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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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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细雨楼完全不值得顾惜朝你这样帮忙,他们忘恩负义的速度,远比真正的小人还快,聪明如你怎就看不明白?大宋现在根本已经大势已去,皇上都不想救了,你们还在救什么?!”蔡京摇摇头甩掉那一身的“不适”,不禁对顾惜朝的“傻气”大惑不解。聪明如顾惜朝更加会审时度势,怎么会傻得和那些只会嘴巴上喊喊救国口号的人“同流合污”呢?
“惜朝的聪明,旁的人是不懂的——相爷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顾惜朝深吸一口气,桀骜的说道,一副丝毫不在乎得罪蔡京的架势。
“也罢——今日,你若助老夫顺利取得宝藏,老夫自会放你生路——”蔡京也不再跟顾惜朝虚于尾蛇,口气是通知、要求,并不是请求、商量。若不是这藏宝图的详细地点,让他怎么让手下找都找不到,他又何需费尽思量,去捉顾惜朝前来?
“我还能选吗?”顾惜朝嘴角含笑,眼中却尽是寒霜,他是断不可能相信蔡京会饶他一命的。老谋深算如他,又怎么会放虎归山?
“是不能……”
“也罢——顾惜朝,从来都没得选——”顾惜朝打断蔡京的话,笑得很轻。在蔡京看来,顾惜朝像是已经妥协,不过就算他顾惜朝想搞什么花样,他仍有一干高手环伺,有恃无恐。
“那是最好——”蔡京示意“天下第七”,点在顾惜朝几处大|穴上,看着顾惜朝连上泛起痛苦的神情时,他不由得笑得有几分得意。因为太过得意,又或者顾惜朝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反而让蔡京忽略了,自己依仗的几大高手的神色有些不一样。叫人替顾惜朝松了绑,将地图交到他手上,才让他走在队伍的前头带路。
顾惜朝带着蔡京一行人,在地图所标示的地方摸索了许久,才在一处空旷的平地上停顿。
“就是这里了——”顾惜朝站定在平地的正中央,冷漠的眼神,再次放在蔡京苍老的脸上,嘴角微微嗤笑他的气喘吁吁。好好的一个国相弄成这样,还真是不能用狼狈二字就能形容的。
“这里?”蔡京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旷野空阔,然后什么也没有了,实在看不出来名堂。
“地图所指就应该是这里了。这里应该布有无极八卦阵,一般人到此不是胡乱转悠,就是迷于阵内恍然离开……皇家向来尚儒,孔子曰:易始于太极,太极分而为二,故生天地。天地有春秋冬夏之节,故生四时。四时各有阴阳刚柔之分,故生八卦。八卦成列,天地之道立,雷、风、水、火、山、泽之象定矣。其布散用事也,震生物于东方;巽散之于东南;离长之于南方;坤养之于西南方;兑收之于西方;乾剥之于西北方;坎藏之于北方;艮终始之于东北方。若在这里摆开罗盘,找出坎位,细寻必有入口。”顾惜朝低眉细细分析,神情认真,看来是真正的在思考着地图的秘密。
蔡京差了手下,按照顾惜朝的话,寻着坎位而去,果真在一处奇怪的石碓下找到一个“入口”。
“没想到这里布局这么精密?!非是顾惜朝你看不出来啊!”蔡京看着隐秘至极的入口,口头上惊呼顾惜朝的才智的同时,暗地里在心底一再加剧了要杀顾惜朝的念头。这样聪明的人若不能为自己所用,留着那就只有养虎为患了。
“相爷过奖了——”顾惜朝微眯了一下眼,看着远处天空中一缕轻烟,心里明白那是给他的信号,自信地一笑,顾惜朝毫不意外的看着蔡京留下几名随侍,在入口处守卫,然后他被第一个推进入口——
“相爷此番煞费心机,真的就只是因为不相信惜朝?”顾惜朝边往里走,边像是找话题聊一样。
“老夫不得不防啊!”蔡京老谋深算,没有真正和顾惜朝聊起来。知道顾惜朝可不是喜欢聊天的人,他有此一问,就必定有所图谋。
“可是你防错了人——相爷可还记得米公公?”顾惜朝轻轻摇摇头,像是很遗憾的样子,为蹙的眉峰全是对蔡京的同情。人心难测,野心深成的人的心更难测。但是,只要人有了欲望,就会变得不堪一击。
“——皇上身边的米公公?”蔡京神情淡然,像是不明白顾惜朝为何提及此人。
“当日逼宫,是他放惜朝入宫。没想到后来黄金麟都伏法了,他却还是安然的待在皇上身边。他还真是‘得宠’啊!”顾惜朝若有所指的说,这京城都知道米公公是“谁”的人,但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米公公的背后还有其他的人。
“这是自然,米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保他的人当然是大有人在的。”蔡京仍旧是闲聊一般的说道。
“这就怪了——我以为只有相爷这般的势力才保得了他。”顾惜朝失笑,暗沉的星眸转向来时的路,像是“看”到了谁的出现一样。
“老夫倒是有心,可惜无处使力——”蔡京心底暗惊,这顾惜朝分明是暗指米公公和他的“关系”。
“像爷不必过谦,如今的世道,谁不想放几个‘探子’到对手的阵营内?证所谓知己知彼,你聪明小侯爷也是不笨的,你前脚要来益州。他却早早就在这里候着你了——是吧?!方小侯爷——”顾惜朝扬起眉角看向一处暗影。
“是不差——”方应看手执血河神剑走出暗处,站在入口的方向,身后人不多,但是可以看出都是高手,都是方应看训练的“死士”。
“小侯爷一路追着王小石不放,无非也是找个名由来这里。其实我送相爷地图时,你就已经知晓了地图的事,你想自己来找,可惜你也没有找到这入口,索性以逸待劳等相爷押着惜朝前来,坐收渔翁之利。”顾惜朝嘟着唇笑着,料事如神的说着方应看的企图。
“你——小侯爷此番也是为了皇上寻宝?”蔡京暗惊,但是脸上仍是风平浪静,笑着问,就是看准方应看不敢摆明车马,跟朝廷作对。
“原来相爷此番是为了皇上啊——”顾惜朝收敛笑意皱着眉,语气有些微的惊讶。
“这可怎么办,今次小侯爷和相爷都说是为皇上,可是,这宝藏却什么也没有,两位怎么向皇上交待呢?”顾惜朝挑了一下眉,看来很伤脑筋的样子,微微变了一下唇,看起来有些调皮,像是恶作剧的孩子一样。
“你说什么?!”蔡京和方应看不禁异口同声,瞪向顾惜朝的眼神是带着许多杀意的。同样被骗的两人,不由自主地对看了一眼。
“刚才就说好像忘了什么的——啊!对了,这里前朝的金银财宝已经空了,早就是个空壳了——浪费了二位的时间,真还是抱歉——”顾惜朝无辜的皱了一下眉峰,用力的“想”了一下。
“你——顾惜朝,你不怕我杀了你?!”蔡京被骗的愤怒大过空手而回的失望,苍老的脸上也不禁印出杀机。
“……你知道那些东西去了哪里——”方应看稍稍冷静了一下,看着顾惜朝的眼神仿佛要将他刺透一般犀利。
“这要问相爷——”
“我?”蔡京不禁愣了一下,实在难跟上顾惜朝的话。
“王荆公,相爷可还记得?”顾惜朝背起手放在身后,挑着眉看着现场所有的人,心底估算着:
时间还不够,还需要时间——
“王——!”蔡京没有说出这个名字,他怎么可能会忘了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曾经是他雄心壮志的带领者,也曾经是他良师与益友。只是,最终“那个人”也没有带领他们找到他们向往的“繁华盛世”!过往,如同旧梦,虽有遗憾,却也不值得挽回,大宋的羸弱并不是改旧图新就能挽救的。
“王安石?”方应看没有蔡京的“不堪回首”,这个名字也只是他记忆中的一个名字而已。皱着眉,方应看吐出这个名字,却还不能将之与这个“宝藏”联系在一起。
“对,王安石——当年神宗意在变法,奈何国库空乏,要想国富民强,又不能盘剥百姓,王荆公也将脑袋动到了这个宝藏上。这一点,相爷不会说自己不知道吧?”顾惜朝轻扯嘴角,将矛头指向蔡京。
“当时没有找到……”蔡京回忆起当年,是没有听说朝廷起了这宝藏。若然,有了这宝藏,他们又何需搜刮那些富贾厚实的“家财”,弄得“天怒人怨”,以致变法失败?!所以,他今日才会来寻,难道……
“是他跟你说没有找到吧——也不是他存心欺瞒于你,只是哪朝的皇帝会承认,自己是用前朝的复国宝藏富国强兵的?再说继续保有这个传说,终将可以引来前朝的余孽,荆公和神宗的安排不可不说深谋远虑——”顾惜朝笑着说,语义中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冠上“图谋叛乱”的罪名。其实,顾惜朝有一半说的是真的,就是王安石和宋神宗的计划是真的。但是当年他们没有将宝藏清空,他们还保留了大部分财宝,以备后时之需。还留下一批死士誓死看护宝藏,只要有人前来探宝,密信就直递京城。早在顾惜朝第一次前来时,就将这批死士“控制”了。所以,京城那边今天才会收到“消息”。
“不可能!”蔡京不想去相信顾惜朝的话,不想相信自己曾经一直坚信的,就真的只是一个笑话。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就没有意思了——”方应看皱了一下眉,但是马上就归复平静,握紧手中的“血河”,转身就要往外走。深处在这洞|穴内,让他有种入了顾惜朝的陷阱的感觉。
“为时已晚了——入了顾惜朝的局,还有离开的可能吗?”顾惜朝冷冷的笑看想要转身离开的方应看,笑颜中有太多的得意和嘲笑。洞口传来一声巨响,众人都因为地面的震撼,而摇晃了一下,可见那炸药的威力。
“你们,还不快给我杀了顾惜朝?!”蔡京狠绝地说道,就算他没有逃出升天的可能,但也不能教顾惜朝继续活着。但是,蔡京的一声令下,却没有半个人动手。
“相爷忘了傅宗书的手下——九幽了吗?”方应看眼见被困,到是没有蔡京一般的慌乱,只是有些佩服顾惜朝起来。环顾了一下蔡京的手下,眼中闪过明了。若不是顾惜朝早早对蔡京的那些“手下”,使用“万咒归流”的魔药,他这小侯爷怎么会被“骗”到这里来呢?
“哼——还不动手?!”顾惜朝有些赞许地看了方应看一眼,神色一肃,冷冷的下令,当场血腥味弥漫了四周。倒下的不仅是蔡京的“食客”,还有方应看的有桥集团的“死士”……
第二十八章·'解语'
有桥集团的死士固然个个身手厉害、不怕死,但是今天也要“死”一回了。因为,他们的对手是“天下第七”、“剑罗睡觉”、“任劳”还有“任怨”,面对他们本身就已经不是敌手,更何况中了魔药的他们,不会痛、不会犹豫,就更加难以对付了。所以,战果会很清楚——
一地的死尸,血流成河!连手执“血河神剑”的方应看也皱了眉头,被窒人的血腥气熏得难受。更何况蔡京这样常年以文为伴的人。虽然,在他手上的人命也不少,但是也从未见过这样尸横遍野的场面,早就扑到一处,避着这串鼻的血腥味。
顾惜朝满身清冽,仿佛这场血腥与他并无干系一样,自若的掸掸衣角的灰土,就往山洞更内部走去。
方应看也不去理会死了一地的手下,提了一下剑跟着顾惜朝就往里面走,他不相信顾惜朝会自绝在这样的山洞里。“玉面修罗”就算死也会要轰轰烈烈的,让天下世人都惊愕的!所以,方应看紧紧地跟上前去。
杀伐,终于停止,前一刻还在挥刀沥血的几个“人”,都仿佛施了定身法一样,怔怔的站在那里不动弹了。蔡京颤颤的看着几个“人柱”确信他们不会再动了,才踉踉跄跄的爬起身,往着唯一的通路走去——
一路往山东内部走去,才发现里面真正的是“别有洞天”,通过一处狭窄的山洞,眼前就是一个比上朝的大殿还宽敞的洞室,四壁都是淡淡散着光的洞壁,不光滑,却是明显开凿过的平整,找不到任何的缝隙,看来入口只有一个。
“这洞壁是坚硬的石矿,矿层厚而坚硬,恐怕就连方小侯爷的血河神剑,也不可能开出生路。这点点的晶光,像不像满天的星斗?”顾惜朝一边说,一边仰视头顶上的洞壁,像是在细数点点星光一般,墨晶的眸子也缀着那些星点,闪闪而亮。
“你做这么多事,就是为了杀我、杀蔡京?”方应看盯着顾惜朝双手赤空,唯有一身的风采相随,这样的顾惜朝要怎么杀他呢?方应看心中疑惑窦生,怎么也想不明白。更不懂顾惜朝为什么停在一处的洞室,表情却像是找到了寻了很久的“归处”。
“惜朝从来不想杀人——‘无名’之下死的都是该死之人。”顾惜朝眸光微眯,掩了眼底的回忆,杀声犹在耳。他没有枉杀一人,但是,那些不该死的人,也确实都因他而死。
“那你这一局又是为何?”顾惜朝精心布局,步步见杀机,不惜牺牲金风细雨楼数人性命,不就是为了引他和蔡京入瓮?
“请君入瓮——只为一个承诺!”
“承诺?”方应看有些意外,顾惜朝的要求竟然就是这样?——
“看来是来晚了——”铁手、无情、冷血、追命,四大名捕全部到齐,也被炸药的威力,震得忙稳住身形。望着密实坍塌的入口,追命第一个开了口,在场的另三人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里面一个当朝国相;一个小侯爷;一个不能死的顾惜朝。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不晚——时间刚好。”草丛处,冒出头来的是一张爱笑的脸,没有了重责在身,这个人笑得更“放肆”、更无所谓了。
“王小石?!”除了铁手,其余三人都异口同声的惊道。这个人花了他们那么多心思,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下再见。
“四大名捕,别来无恙!来的刚好,不早不迟。”王小石自顾的向在场的四人一抱拳,然后仍旧含笑的说道。
轰,就在此时,坍塌的地方,剑气四射,一阵尘土飞扬之后,逆水寒剑依旧寒光凌厉,幽幽的散着它自己的寒意,丝毫没有开山劈石之后的狼狈……
“你要我的什么承诺?”方应看不想死,他还有很多的雄图霸业要实现,不能这样就死在这里!
“其实,也不需要小侯爷亲口的承诺。今天,站在这里的人,已经再没有机会在皇上身边兴风起浪。虽然,小侯爷志不在朝堂,但是,也难免以后做事受人制肘。其实,惜朝的目的已经达到……”顾惜朝淡笑,转身盯着方应看的脸,慢慢的说着,赤手空拳的他,仍旧是一身的自若,丝毫不把那柄血河放在眼底。
“小侯爷,你快杀了顾惜朝!今日之事,你我可以互相作证。是顾惜朝唆使了我们的手下人,将我们骗到这里,皇上那边老夫担保你我都会没事!”蔡京的声音在洞室口响起,打断的两人的对话,急忙的对方应看说道。想将他拉到自己的阵营里,在场的三人只有他手无缚鸡之力,没有自保的能力。若然让顾惜朝和方应看结成联盟,那他还不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好!”方应看素声喝道,剑声轻吟,血河即刻离鞘,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线——
顾惜朝依旧神情自若,就连皱眉都不曾,挑眉兴味的看着方应看抽出血河,微扬的嘴角,扯出更大的笑容——
“啊——小侯爷——你、你、你——”蔡京没想到利剑在空中一转,直指自己的眼前,分毫不差,不伤他,他也逃不过。惊吓的声音不禁开始结结巴巴的。
“呵呵——多谢小侯爷成全——”顾惜朝知道方应看是应了自己,方应看也只能应了自己。为了要活,方应看只有站在他的这一边;也因为对付蔡京,比对付他,更容易。方应看还有“天下第一”的大志,有大志的人,是不会固执在一时的成败的,也不会固执于一时的敌我之分。
“我必须活下去——”血河轻吟,转瞬又转回鞘内。为了活下去,方应看不在乎自己的敌人是谁,更不在乎自己的朋友是哪个。
“这是自然——”顾惜朝笑着朝他一挑眉。眼神一转,对上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的蔡京。
“相爷——你说,你还能再找的到,天下第七他们那样的高手吗?”顾惜朝仍旧带笑,但是,更添了几分杀机和邪肆。对付蔡京,对他来说现在是易如反掌,但是,他现在还是不会让蔡京死的。
“我——我——”蔡京想反驳,奈何肉在砧板上,他也不由得怕了顾惜朝,说话就更不顺溜了。
“你?——”顾惜朝扬着眉,低脸俯瞰蔡京瑟瑟发抖的样子,极尽“恐吓”之能事,反正时间不多了,不趁现在吓吓他就没机会了——
“你们进得这洞里,时间已经够久了——久的已经中了我的‘痴心蛊’,这蛊平时没有害处,但是,只要你们心念着要害好人,这蛊就会慢慢‘吃’了你们的心——不要怀疑,我被五花大绑的时候,依旧也能制得了外面的那些高手,所以,你们最好不要怀疑我的话!”顾惜朝笑得自负,令人不得不相信他的话,也不敢不相信他的话。
“不用妄想解了这蛊,这蛊已经附在心脉上,它死,你也死!顾惜朝命长的很,我会慢慢看着你在做些什么——以后若有半点伤害天良,你就慢慢等着心被吃光,然后受尽痛苦的死去——”顾惜朝捉着蔡京像是抽了魂的身体,提着他,不让他倒下。狠绝的脸上,尽是修罗般嗜血的微笑,看得人胆寒不已。
“哼!”顾惜朝看着蔡京吓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素手一摊,放开蔡京的衣领,不屑的看着他软倒在地。
“你说,这蛊是控制我不能害‘好人’,不过——”方应看寒着脸握紧了手中的剑。
“不过——顾惜朝,从来都算不上‘好人’!”顾惜朝转身面对方应看和他手中的剑,笑得自负却放肆,摊开的双手,就像等着方应看抽出血河。
“没错!”方应看眸光微移,“锵”的一声,“血河”就在空中掠过,风驰电掣之势,瞬间就要碰到顾惜朝湛蓝的衣袍——
火花,美丽却易逝,仿佛电光一般,在洞壁内耀起一阵灿烂的光芒,教人不由得眩目。
“你为什么不躲?!”戚少商举着逆水寒,架着方应看的血河神剑,在空中相抵互不退让,朝着身后的人吼道。若是他迟来半分,后果——
戚少商连想象都不敢。
“我为什么要躲?”顾惜朝冷下脸,像是十分不悦戚少商的介入。接过戚少商丢过来的“挽留”名剑,抽开一下,又“锵”的一声,收回鞘内。
“奉皇上旨意,要带这洞内的所有人回京城。”出声插入这场“乱”的人,是铁手。看来他已经回归六扇门了。
顾惜朝无言的挑了一下眉,在铁手的身侧停了半步。然后,继续向洞外走去——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说话不许动武,别人让你们上哪儿就上哪儿。该吃吃,该睡睡——”顾惜朝经过“人柱”下了最后的命令,然后,在那一片“是”的应声中,继续朝外走。
“今日之事,还真是徒劳——”方应看抽回“血河”入鞘,不自觉的皱着眉,就知道顾惜朝还会有后招,就是避无可避的中了圈套。但是,方应看的脸上,倒是没有恨意。也许,这也算是另一种“惺惺相惜”吧!更何况,就算他要杀顾惜朝,现下也要先杀过戚少商,他可没有自讨苦吃的傻劲。
“剩下的,就是六扇门的事了——”戚少商也收起逆水寒,明白方应看无意杀顾惜朝,多半是做戏给“外人”看的。抬脚循着顾惜朝离开的方向,往外走。
“唉——我们就是来收烂摊子的吗?”追命叹气,将四大名捕的心声,全都叹出来了。不过这一回,削了蔡京、方应看的势力和锐气,也算大功告成,也找到了王小石,更是一举多得。看在这份上他们也就“任劳任怨”一回吧!
“挽留还你——”顾惜朝一出洞口,就看见多日“不见”的王小石,看他脸上一派的“滋润”、轻松,就觉刺眼的很。握剑的手一扬,“挽留”名剑就落入了王小石的怀中。
“‘挽留’给你,就是你的了,我有‘不应’就够了。”王小石细看了手中的挽留,毕竟是他随身了十几年的“伙伴”,眼中还是有些不舍的。但是,离开他的手后,这“挽留”名剑就不在沾染血腥,也不知是不是这柄剑的“福气”。他将“挽留”给顾惜朝,就是要金风细雨楼、六扇门,还有戚少商和杨无邪明白,他是不可能再回去的了,起码现下,他是不会再回去当那个劳神子的“楼主”。更何况,金风细雨楼有戚少商入主,日益精进,这才是金风细雨楼所需要的。而他王小石,只要金风细雨楼有难时,适时地出现一下,这就够了,毕竟那里还是有他的兄弟的。但是,楼主的位置,他是在不可能接着的了。当初会坐镇楼主,也就是不想让苏梦枕留下的金风细雨楼散掉。他根本也就没有领导的才能,这一点,戚少商就更显不可或缺了
“我不需要——”顾惜朝哪会听不出王小石语义中的暗含,皱了一下眉。“挽留”于他有什么用呢?他终将是不能“留”的。
“你值得的——”王小石将“挽留”塞进顾惜朝的手中,并拍拍他单薄的肩,别有他意地说道。
这个一身湛蓝的人,双肩不若看起来的能担尽所有,原本应该在那江南之地,吟诗唱柳,轻松自在的;偏偏却要担下这世间最烈的情、最重的责、最凶的仇,王小石在心中微微叹息——
“惜朝——”
“惜朝——”戚少商走出洞口,刚好看见王小石将剑塞进他手中的一幕,正出声要唤他,没想到另一道声音,也刚好同时在不远处的马车上响起。戚少商不由得看了那马车一眼,然后又转回顾惜朝的脸上,神情有些愕然!
他,又要走?!
“你我不同路——就此别过——”顾惜朝握紧“挽留”,面对戚少商仍是一脸漠然。迈步就要向马车的方向走去——
“你就不能不走吗?!你不喜欢待在金风细雨楼,没关系!我——”戚少商不由得皱了眉,伸手拦住了顾惜朝的去势,握紧他手臂的手掌,用尽力气一般的重,像是要嵌进顾惜朝的手臂中一样。
“戚楼主言重了,顾惜朝终究不适合京城——”顾惜朝闭了一下眼,像是在掩饰手臂上传来的痛,又像是掩饰眼中的挣扎,决绝的永远的都是顾惜朝,这一次也让他不例外吧——
“惜朝,我——”戚少商正想再开口,但是,顾惜朝内力一振,才挣开他的“掌握”,戚少商这才意识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担心顾惜朝受伤的他,忘了将他扯住。
孤鹰一旦振羽,就难再将他握在掌中。
“戚少商,你有七略,可掌天下,不需要顾惜朝的帮忙!我帮的是王小石,你与我,只有仇,没有义!”顾惜朝睁开眼,对着戚少商冷冷的说道,当着山洞里陆续出来的人,顾惜朝以挽留划地为界,将他和戚少商隔开。足尖点地,轻身如鹰鹫,电光火石间,飞掠进那马车内,马蹄嘶扬,撒蹄狂奔,离开他丢在身后的一干人等。
江湖、朝堂、京城、风雨楼,都不是他要的,他要的——
只希望他明白!
“顾·惜·朝——”戚少商对着马车的背影吼着——
又是为大义、为天下!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将他留住?戚少商的脸色已经动怒,圆睁的眸子不再含笑,紧锁的眉也挤到了一起。
“别看了,你要找他,不是简单的很么,现下还是跟‘四大名捕’先回京吧!”王小石心中轻叹,拍拍戚少商的肩,轻声说道。并故意提及“四大名捕”,就是要戚少商面对现实,先将眼下的“事情”解决掉,才能有机会去捕那只“鹰”回来——
第二十九章·'煮酒'
“你又何必顾虑这么多……”玉奴明白的看着满脸“淡然”的顾惜朝,他还真希望自己不明白。不明白,就不会替他恼怒。管他这么多的,先在一起了再说嘛!这天下,还有他们两个的对手吗?已经走到这种地步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我不是你,他也不是涯舞——”顾惜朝又何尝不明白?但是,他就是不能像玉奴一样的,在这件事上,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那天在杭州,无情故意拖住他,让戚少商找到他,明显的就是想利用戚少商来制肘他。除了想压制他顾惜朝以外,更多的是想用他来拖累戚少商。这样,跟一个“男人”纠缠不清的戚少商,就没有资格理直气壮的跟王小石对抗;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他戚少商的仇敌,恩怨不分的戚少商就更受众人的唾弃。届时,王小石就算再强求,也求不得戚少商在金风细雨楼安然领导,也求不得他王小石的“轻松自在”。
所以,就算是一小会儿,他也不能教六扇门找到把柄,离开,是对眼下时局最好的安排。
“为何只难自己呢——”玉奴还是不太赞同,也许是那汉人江湖太需要戚少商的存在吧!但是,难道为了顾惜朝,他戚少商还不能放弃一些身外的东西吗?
“为难的只有我吗?”顾惜朝苦笑,摇摇头并不赞同玉奴的话。将戚少商赶上那个位置的又何尝不是他顾惜朝?不让戚少商放弃的又何尝不是他顾惜朝?
“这天下总是逼我选,却又由不得我选——情与义,恩与仇,我难道不懂得分吗?但是,放在了我和他之间,就不能分,分不清了。我日日两难,事事两难,你还看不明白吗?我不想他日后后悔,我不要他为我失去所有。这天下就该是他的,我就要让他紧握在手中,我不许他轻易放弃,更不许他为了我放弃!”顾惜朝皱着眉,紧紧握住刚才被戚少商握得瘀青的地方,感受着那份疼,才能让他明白戚少商的挣扎和两难;才能明白的告诉自己,这样做是应该的。
“唉——”玉奴也无语了,不是不想劝顾惜朝,而是无从劝起。顾惜朝就是这般不悔的绝决,所以根本没办法左右他的决定,他只能期盼这事能早点解决——
“楼主大人,你再盯着我也没有用啊!没消息,我也没办法——”杨无邪笑得无辜,戚少商回到京城已经三个月余,天天在他这白楼候着,他是赶也赶不走,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现在,我已经是风雨楼真正的楼主了,已经称了你们每一个人的心思。难道,我就不能为自己做一点事?!”戚少商冷冷的说着。王小石得偿所愿,真正卸下楼主的担子,全叫他一个人担着了。难道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能去找那只“孤鹰”吗?
“他要让你找到,就算眼下,就能有他的消息,他若不想见你,穷尽金风细雨楼所有的情报,都难觅他的踪迹,你是清楚地,又何苦强求——”杨无邪也是无奈的摇摇头。聪明人不一定都会做聪明事,聪明如顾惜朝、戚少商也不能免俗——
“……”戚少商低头沉默不语,抬起脸,黑白分明的眸眼中,全是明了的愤然:
“你们合作过,一定有你们特定的联系方法,你一定是知道他在哪里的,才能这么劳神在在的待白楼里,等着小石将楼主之位正式交给我。他不可置这件事不理,定是有你在给他‘通风报信’,他才能‘安安份份’的,六扇门才能‘安安份份’的——军师,戚少商只求你这一次,不要让我自己四处去找他,你知道,这样对金风细雨楼不利——”戚少商微眯着眼,本应该看来像是在笑的眼,而今看来充满了威胁与震怒。对于杨无邪隐瞒自己,戚少商无可厚非。但是,杨无邪若是阻拦自己,那他戚少商就没有什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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