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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雪飞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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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磕头伏罪,便被廷卫除去官服,拖了出去。
三十一 何事长向别时圆
飞云此举,意在杀鸡儆猴。其余文武百官一看,欧阳飞云不费吹灰之力,就已识破伎俩,处置了朝廷重臣,俱都恐慌,再不敢有轻视之心,尤其是那些故意上疏给飞云出难题的朝官,心中更加战栗不安。
飞云更不少歇,逐一批复,不过一两个时辰,案上的小山就已下去大半。众官见他明察秋毫,处理公正,合例合情,亦不免暗暗叹服。凡有不实之奏,飞云也尽都察觉,一一惩处发落。
待到近午,飞云方道:“此间诸位所奏之事,本王已差可处理完毕,只剩三两件尚需斟酌,且待明日回复。”又道:“皇上离京期间,本王亦不回府,就宿于大殿之旁,诸位若有要事,本王日夜皆可接见。今日若无他事,便可退朝。各部尚书及吏部侍郎暂留一下。”
飞云留下各部尚书与吏部侍郎议事,确定由吏部侍郎金澜暂代尚书之位。众官散去,飞云果不回府,更不进宫,即暂时安置在朝殿中。日间就在偏殿中看书批折,晚间也歇息于偏殿中。
自此以后,百官再不敢相欺。飞云则每日一早上朝,即使天阴下雨,旧伤发作,痛苦难耐,亦咬牙坚持,从不或缺。不分日夜,随时听报议事,处理政务。过了十余日,朝中诸事已顺,群臣皆服。飞云又清点刑狱,重审疑案;有时也微服出访,探查民情。
飞云日日忙碌,但每到夜深人静,便无法安睡。略一合眼,似乎昭文帝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自己,睁开眼却空荡荡全无人影。即使在梦里,也象是皇帝抱着自己,在耳边低低地说着绵绵情话,醒来又是一片黑暗,对影独坐,更觉无边孤寂。飞云性子冷淡,从前哪受过这种相思煎熬?没过几日,就已经忍无可忍,烦躁不安,度日如年。虽说明知皇帝是为了自己去求药,仍甚是恼怒,不住地骂他薄情狠心,撇开自己不顾。暗想: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惩罚教训,直到他真正悔过求饶,看他以后可再敢不声不响,擅自离开?
突然记起,自己当年一句谎话就将他抛下,回了成国,音信全无,之后再上一纸檄文,亲领大军,起兵伐他,心肠之狠,绝情之极,世所仅有。两人天各一方的那上千个日日夜夜,他可不知怎能熬过?也难怪他绝望暴虐,要是换成自己,手段怕只会是更加狠毒。飞云又想到淮州之别,自己要求他答应永不相见,叹一口气,暗道:原来这相思滋味,竟然如此销魂蚀骨,我自认冷漠刚强,这才几日,就忍受不了。他一颗滚烫的心却要往冰窟里扔,难怪会病得那样沉重。一年之间,我竟能坐视不理,任他煎熬,也不来相见,还自认是为了他好……飞云一时心中甚悔。
这日晚间,飞云在殿上看书,却见窗外又是一轮满月,便吹熄蜡烛,静坐窗前,看那清辉漫地。想起上次月圆之夜的旖旎风光,景色依旧,现今他却在哪里?可也如我,望月怀远?想来应已是身在漠北,有没有找到药倒在其次,可千万要平安……
三十二 马上离愁三万里
飞云祷念一阵,痴痴望那明月,直到月轮西沉,天色发白,方才去上朝。
中午传膳,面对满桌佳肴,飞云全无食欲,想要叫太监撤下去,复想到,这每日里食少事烦,夜不能寐,怎能持久?待他回来,见我憔悴不堪,定又会心疼到死。仿佛又见皇帝坐在对面盯着自己,唉,我既要他保重,也该爱护自己的身体,才能免他后顾之忧。于是勉力吃了一些。昨夜彻夜未眠,飞云甚觉困倦,膳罢又去歇了一会。
飞云果然料得不错,昭文帝此时确实已在漠北,禹龙雪山之上。
且说那夜飞云一言未了,又让昭文帝忆起怡红院中的惨痛日子,心中剧痛,再不敢让他睁眼,只怕两人会抱头痛哭,自己就再也没有勇气离开。好容易劝飞云睡熟,痴痴在床边坐了半响,终于将心一横,将牙一咬,擦干眼泪,轻轻起身,回到宫中,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换上便服,略为乔装改扮,便一人出来,骑了赤兔上路。
昭文帝出了宁都,天色未明。此时药力已过,下身肿胀,火辣辣地疼痛,骑在马上,如坐针毡,他亦不敢稍停,更不敢回头。想到适才狂欢放纵,云儿此时必在沉睡,待醒后发现自己已悄然远离,定会大为伤感,暗道:云儿,你莫要怪我,不是我狠心别你,实是我不能因贪恋一时的欢愉,而误了你我一生的幸福,你千万要谅我这回。又想到:他这旧伤不去,终究是两人一生之痛,哪怕只有一线希望,自己也当不惜代价,为他求回神药。
昭文帝求药心切,每日里只打尖吃饭,有时就着干粮啃上几口,却不住店休息,困极睁不开眼时,只倚着马打个盹,便又上路。日夜兼程,渐行渐北。路过州县,亦不去见当地官员。几日过后,离京已远,无人识得皇帝,他也就不用再行乔装。此时已是夏季,昭文帝离京时,天气已热,愈往漠北,地势愈高,却愈寒冷,人烟也日益稀少。
昭文帝未去过漠北,不知路径,只得沿途打听,但是一路上问起雪明草所在,大都语焉不详,虽说赤兔神骏,却也绕了不少路,误了不少行程。这日,昭文帝看到一大片草原,黄绿相间,四顾苍茫,无边无际。他记得人说雪明草是在雪山之巅,这里却哪有雪山的影子?不敢擅入,在草原边上转了两日,终于发现数间帐篷,一群牛羊,便去探听情况。
昭文帝下马,见那帐篷中走出一名老者,须发花白,约六十岁左右年纪。昭文帝上前问道:“请问老丈,这里往雪山该怎么走?
那老者道:“雪山还远着呢,须得穿过草原。”上下打量了昭文帝一阵,又道:“你从什么地方来?大老远跑来找什么雪山?”
昭文帝道:“我是为求药而来,听说漠北的雪山上有一种仙草叫雪明草,治疗外伤甚有奇效,我是为此而来。”
老者又看了昭文帝一眼,有些惊奇地道:“雪明草?我是听说过有这种草,不过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在禹龙雪山下住了几十年,才晓得一点,但却从未见过。你的消息倒还灵通。”
三十三 山长水远知何处
昭文帝听说果有此药,大喜道:“我也是偶然听说,但不知道详情,还盼老丈告之,感激不尽。”
老者道:“听说这雪明草是长在禹龙雪山顶上,那山顶常年积雪,难以攀登,所以难得有人见到。据说只有几株,雪山寒冷,这草生长得极为缓慢。每过二十年,这草就会变得透明如玉,这时才可以采下制药,制成膏药后,涂在伤处,不管是新伤旧伤,几日内就可以痊愈,不留痕迹。
“不过,”那老者又道,“但如果采得早了,这草却是不能用的。如果错过了,这草又枯死了。等到新的草叶长出来,又得等二十年。”
昭文帝听了这话,犹如当头被泼了一桶冷水,喜悦之情顿去,心想:如果来得不巧,还要再等上二十年,可怎生是好?云儿一身伤痛,又怎能熬得过去?忙问道:“那现在去可赶得上?”
老者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只有自己去看看。但那草成熟应该是在盛夏,现在的季节倒正合适。成熟之后,一过盛夏,那草就会枯死。”
昭文帝又问:“请问那禹龙雪山还有多远,怎么去法?”
老者道:“你往北穿过这片草原,看见的最高的那座山峰,便是禹龙雪山了,不过……那山路难行,没有好本事,可上不去……”
昭文帝心想,再难又如何?一定得上去。急着上路,也不再多问,拿出一锭银两来,交与那老者,谢道:“老丈,承蒙你费心指点,此去我若真能采得仙草,必另有重酬。”说罢上马欲行。
那老者突获重金,忙不迭道谢,见昭文帝要走,又想起一事,叫道:“公子请等等!”
昭文帝停下,问道:“老丈还有何指教?”
老者道:“公子,我看你身佩长剑,可是会武?”
昭文帝道:“在下粗通剑术。”
老者道:“我忘了提醒你,那禹龙雪山十年前被一个什么武林中的‘玄冰门’占据,我也是那时被他们从山脚下赶走,才搬到此处。你所要找的雪明草八成也是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又道:“据说那玄冰门武功怪异,而且善于用毒,如果你武功不高,还是要三思而行,最好莫要去冒险。”
昭文帝心中暗笑,什么玄冰门,也能阻拦朕?却道:“多谢老丈提醒,我自有打算。”便策马北行。
又走了两三日,才走出草原。果见几座雪峰,时值盛夏,山顶积雪不化,反射阳光,光芒璀璨。昭文帝举头望去,找到那最高的一座山峰,走了大半日,方到山脚。山脚虽无积雪,山路却甚是崎岖,不能行马。昭文帝便把赤兔放在山脚,让它自行吃草,自己则带上干粮,施展轻功,寻路攀登。在山间行了两日,越往上走,山路越是陡峭难行,草木渐稀,山风渐大,路边也开始有积雪了。昭文帝见那山顶已近,既忧且喜,心中更加焦急。
这日走在山间,突见前面有四个人身着黑衣,手持长剑,拦住去路,喝问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昭文帝心想,这莫不就是什么玄冰门?朕的名字岂能为其所问?更不回答,只往前走。
三十四 去时雪满天山路
那四人挺剑来刺,昭文帝并不闪避,双手一伸,握住两柄长剑,略一用力,“喀嚓”一声,两柄长剑已断为四截。双脚腾空,踢中另两人的手腕,长剑脱手飞出。那四人还未及反应,昭文帝已在十余丈外。
前行了一阵,突然前面又有八人,按八卦方位排列,布成一剑阵。昭文帝身有要事,不欲与之纠缠,不待他们问话,便腾空跃起,双足在一人头上一点,翻一个筋斗,越过剑阵,扬长而去。
转过一座山峰,见前面有一笔立陡壁,直插蓝天,山石上白雪皑皑。昭文帝正欲觅路而上,忽听得有人一阵大笑,只见那陡壁下站着一人,三十余岁,身材瘦削,亦身穿黑衣,道:“我以为是谁,竟然是圣上驾到,在下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口里这样说,却并不下跪行礼。那人又道:“果然是贵人多忘事,皇上定然是不记得我了。”
昭文帝听他识得自己,心知必是中原人氏,看了他一阵,终于想起一人,原来是他!
昭文帝自幼痴迷剑术,十岁时延请名师入宫授艺。师父见他天资非凡,虽贵为帝王,却心地纯良,甚是喜爱,倾囊相授。不过几年,昭文帝已难觅敌手。那师父进宫前,另收过一位弟子,名叫洛冰。虽资质尚可,但后来师父发觉其心术不正,便不愿传与绝技。昭文帝从师不久,洛冰曾进宫比武,却败在昭文帝剑下。洛冰见自己拜师多年,竟打不过一未出茅庐的小小少年,心中既怨又怒,认为师父是攀附权贵,便不辞而别。后来到成国,寻找机会,却不得皇室赏识,无奈之下,远走漠北,自创了玄冰门。
昭文帝与洛冰也即是比武时,有过一面之缘。他是皇帝,虽然师出同门,但并不与洛冰以师兄弟称呼。昭文帝当时年少,且身在深宫,对这些事情的前后经过,不甚了解,只是师父在时,偶尔提到一两句。师满学成后,师父亦离宫云游,多年未得消息。再加上现过了十几年,因此昭文帝乍见洛冰,竟然没有认出。
昭文帝想起那老者说到玄冰门到此已有十年,原来这许多年,他是跑到这里来了。看在昔日同门之谊的份上,自己又身着便服,远离京都,也不欲问他失礼之罪。
洛冰只拱一拱手,笑道:“多年不见,皇师弟的功夫果然精进。却不知皇上远赴漠北,驾临鄙处,有何要事?”
昭文帝正想找人问雪明草的事,忙道:“朕是为雪明草而来,不知师兄可知那雪明草可是在此山中?眼下是否成熟?”
洛冰微惊,复大笑道:“皇上果是真龙天子,来得正是时候,现下雪明草恰好是二十年一遇的成熟期。”又道:“三株雪明仙草,都在此绝壁之顶,请皇上随我来。”
昭文帝闻言大喜,暗道:定是上苍为云儿真情所感,有心垂怜,才赐此奇缘。朕若能得此仙草,必当祭告天地,将禹龙雪山封为神山,重赏洛冰与那位老者。
三十五 世上空惊故人少
昭文帝道一声谢,便随洛冰去,发现山峰下有一吊篮。两人坐进去,吊篮就开始上升,昭文帝只觉如腾云驾雾一般,不时便到了半山处。半山处却是一块平地,有几处房舍。
洛冰请昭文帝下来。昭文帝见那上半部的绝壁并无绳索梯子,正欲施展轻功攀援而上,却听洛冰道:“皇上御驾亲临,请到鄙处稍歇奉茶,我再为皇上指点上山路径。”昭文帝心道也好,就随他入内,坐了上座,早有门人奉上香茶。
洛冰陪坐在下首,笑道:“圣上不远万里而来,鄙派本当双手奉上神草,不过……雪明仙草只有此三株,二十年始一成熟,疗效神奇,乃世间罕见宝物。虽是皇上亲临,鄙派却也不好白送……”
昭文帝听他之言,意在索取宝物,心想这极容易,便道:“这是自然,朕也不会白取,你若要什么,只管开口。”
洛冰微笑道:“普通的宝物却也难与仙草匹配。圣上既然这样说,恕洛某大胆,听闻数年前出岫宝剑被陛下得去,斗胆请皇上以此剑来交换。”
昭文帝暗道:出岫剑是云儿的,怎能给你?却道:“朕是曾得到过出岫剑,但早就赠人,已不属朕,无法拿来交换。”
洛冰闻言,冷笑一声:“皇上此言,可是把洛某当成了三岁顽童?那出岫剑是何等宝物,天下至尊之剑,圣上却不自用,怎会轻易与人?”
昭文帝见他不信,心中微怒,道:“除了出岫剑,别的奇珍异宝,朕无有不允。”
洛冰道:“皇上金口玉言,不可反悔。别的奇珍异宝我也不要,圣上乃天下之主,洛某便只要那传国玉玺。”
昭文帝见他越说越不象话,怒火上升,腾的一下站起,也不回答,直往外走。洛冰却伸手拦住。
昭文帝怒道:“刚才的话已是死罪,你现在还敢阻拦朕,不要命了?”
洛冰笑道:“圣上息怒,洛某岂敢阻拦皇上,只是陛下与洛某师出同门,多年不见,欲请皇上赐教几招。”说着便拔出剑来。
昭文帝想着雪明草,心头烦躁,见其挑衅,也即拔剑相迎。那洛冰知道昭文帝剑术高明,却不正面接招,只在屋内腾挪闪避,四处游走。那室内柱子桌椅家具甚多,昭文帝虽然剑法高出许多,一时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昭文帝堪堪发了十余招,洛冰只偶一回击。又转了两圈,昭文帝偶见洛冰神情有些诡秘,心下诧异,忽见窗外一股浓烟,暗叫一声:不好!莫不是中了他的缓兵之计!急忙收剑,奔出门去。
昭文帝出门一看,果见几个玄冰门的黑衣弟子正在绝壁下,手中不知持的何物,生起一团黑色烟雾,那烟雾袅袅上升,直奔山巅。昭文帝见那黑烟滚滚,不及细想,忙展开轻功,顺着崖壁而上。洛冰已从屋里追了出来,哈哈大笑:“雪明草被这种烟雾一熏,立即枯死,皇上要抓紧了。”又道:“坡陡崖滑,圣上可得小心了!”
三十六 已是悬崖百丈冰
昭文帝恨极,却无暇回答,只得集中精力攀崖,渐渐离那烟雾的前端近了,山顶也越来越近,昭文帝已看见那三株雪明草,呈品字形上下排列,阳光照射,晶莹剔透。心中焦急,更发力上行。
洛冰见昭文帝上升势头甚快,暗惊他轻功了得,忙命放箭。门人拿了特制的弓箭来,一时众箭齐发,皆奔昭文帝而去。昭文帝听得风响,也不回头,提一口气,在岩石上一点,又纵身跃上两丈,那几枝箭都从脚下掠过。
昭文帝看那黑烟,已渐渐弥漫到下面两株雪明草,一染烟雾,草叶立即变黑。昭文帝将身一纵,已到山顶,左手攀住雪壁,手指插入冰缝中,右手则去摘那最高的一株雪明草。此时又有一箭射来,直奔他左臂。昭文帝见黑烟已近,来不及躲避,身子悬在半空,左手更不能放松,忙摘下雪明草,不及多想,塞入口中,嚼了几下,急忙咽下,左臂却早已中箭!昭文帝但觉伤口一阵麻痒,却不疼痛,心知箭头必有剧毒。未及反应,背上又中了一箭。昭文帝身在绝壁之上,无法可想,也不能拔去箭杆。吸一口气,不敢再停,顺着崖壁滑下,少时已到半山平台。
昭文帝倚住山崖,拔去左臂毒箭,撕下一片衣襟包扎。略一运气,却发现丹田内空空如也,竟已内力全失!他自幼曾服奇药,百毒不侵,但今日却中此暗算,冷汗渗出,明白当前情形凶险之极。洛冰行此毒计,自己武功已失,如何与他周旋?
洛冰笑着走上前来,问道:“皇上,雪明草可采到了?”
昭文帝见他满脸得意之色,不愿挫了锐气,也不发怒,只道:“蒙你指点,朕已摘下雪明草,吞入腹中。”
洛冰心惊,复又笑道:“皇上果然聪明,知道服下雪明草后亦能采血制药。不过皇上可能不知,要在七七四十九天内取血方才有效,多了一日便已无用。”续道:“皇上你中了洛某的‘相思夜’之毒,此毒却须得在一年内每个月服一枚解药方能解毒,等到此毒解后再取血,怕是来不及了吧?”言罢哈哈大笑。
昭文帝听他之言,似不是谎话,心想:既然如此,当下之计,得尽快赶回宁都,并想法提前解毒,才能治好云儿。但大敌在前,又怎生能够?不由心中慌乱,暗道:若云儿在此,必有奇计,此时他却在万里之外,远水救不了近火,还得自己来随机处置。便问道:“洛冰,你设计陷害朕,却是为何?”
洛冰却不再笑,恨恨地道:“你我师出同门,为何你就是皇帝,南面称君,四海臣服?这还不算,我比你早入师门,师父却将剑法秘技倾囊授你,让你能独步天下。我哪点不如你,却只能流落此漠北苦寒之地?” 洛冰又道:“我等了十余年,你若呆在宁都宫里,我自然是拿你毫无办法,谁知你万里迢迢跑到这里来自投罗网,天赐此良机,却是怪不得我了。”
昭文帝知他已不可理喻,不再作声。
三十七 身无彩凤双飞翼
洛冰在昭文帝面前走了两圈,又笑了起来:“皇上,你竟然如此不顾性命的来求药,必定是为了你那小情人欧阳飞云,可对?想来那出岫剑和传国玉玺现下也是在他手上了,我这便带你去,看你那小情人肯不肯用宝物来救你。”
昭文帝听他说要带自己去见飞云,心中惊喜:自己正要设法回去,这下却不用劳神费力了。若能见到云儿,他必有办法救我。就算不能相救,两人也好死在一处。自己若是在这里被他杀了,云儿不知消息,悬念一生,岂不是害苦了他?
昭文帝复问:“那出岫剑倒还罢了,你要那传国玉玺何用?莫不成凭玉玺你就能当了皇帝?”
洛冰微微一笑:“皇上说的极是,只凭玉玺自然当不了皇帝,但我下的药的毒性却是能持续一年,若不依法服用解药,一年后即会毒发身亡。这期间,你自然会乖乖地听我吩咐,一年的时间来准备,总够了吧?”说到此处,洛冰得意洋洋:“皇帝轮流坐,明年到我家,洛某就等到明年好了。”
昭文帝心道:不知这药毒性如何?自己背上的毒箭还未拔出,却不觉十分疼痛。现下除了内力全失外,身上并无异样。看来这毒定是十分怪异,也不知是何时发作,发作时状况怎样?又该如何解法?
昭文帝将手探往身后,欲去拔那毒箭。洛冰见状,笑道:“皇上,你不方便,还是我来帮你。”走上前去,猛的一下拔出箭头,鲜血喷出,洛冰也不为他包扎止血,走到一边。昭文帝感觉到血越流越多,大为恐慌,这血是要给云儿的,怎能这样白白地流掉?脑中一阵晕眩,过了一会,竟昏了过去。
醒来时,昭文帝发现自己倒在地上,背上的伤口似已凝住,头脑仍是昏沉,全身乏力,知是失血已多。洛冰站在一旁,一脸奸笑。昭文帝极为厌恶痛恨,但又无力相抗,想要挣扎站起,却被洛冰一脚踏在胸口,动弹不得。
洛冰道:“我听说皇上你英雄盖世,今日得见,原来是见血就晕,呵呵。”见昭文帝不理他,又道:“这般懦弱,却象是个妇人。世上的美女我也见过不少,却不知堂堂皇上的龙体在我身下辗转呻吟,又是何光景?”说着,一只手便往昭文帝胯下伸去。
昭文帝见他肆意侮辱,怒极反笑,冷笑一声,森然道:“帝王之躯,事关国体,岂容玷污?朕自幼在大内宫中,早就学到一些法子,危急之时,若不能自保,便当玉碎。即便是武功全失,全身|穴道受制,亦能轻易求得一死。你若不信,就过来试试。”
昭文帝的声音不大,却自有一种帝王威仪,令人不敢轻侮。洛冰见他说得郑重,心想君无戏言,他该不是骗我。也怕他即刻自杀,自己的密谋就得落空,愣了一愣,将手收回,复笑道:“你是皇上,我自然不能强你。不过,等到每夜子时‘相思夜’毒性发作时,你怕是要爬到我面前,光着身子,苦苦哀求我上你了。哈哈,哈哈!”
三十八 天涯霜雪霁寒宵
洛冰说到此处,难掩得意神色:“皇上,那种毒发时的滋味,保你永生难忘。你若服侍得我满意,我就给你一枚解药,让你少受一个月的苦。”
昭文帝见他信了自己所言,不再侵犯,心下稍安。他这几句话本是急中生智,临时捏造出来的,要是洛冰硬来,却是无计可施。昭文帝暗想:他这“相思夜”难道是什么厉害的春药?不管它了,自己无论如何也得熬了过去,绝不能受他侮辱,还得活着回去见云儿,一切才有希望。计较已定,心中坦然,听洛冰满口污言秽语,遂不再理睬。
洛冰道:“皇上,今儿你暂且在鄙处歇息一夜,明日我们便启程去会你那小情人。只不过你可莫要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哦。”说完,便命人把昭文帝关入一间小屋中,昭文帝无法反抗,只得任其关押。
昭文帝看那屋子,是用石头砌成,屋内空空,没有一物,墙上无窗,只有一个小洞,应是监视之用,昭文帝便挨墙角坐下。他贵为帝王,性子刚烈,又素以武功智谋自负,受此奇耻大辱,要是在以前,就算不自杀,怕早已被活活气死。现今想着飞云,想着自己已得到奇药,内心充满希望,只欲求生,更无他念,但坐着闭目养神。他内力已无,加之失血不少,头昏眼花,不久即迷迷糊糊地睡去。
昭文帝醒来时,浑身冰冷,从小洞望去,天色已全黑。这雪山之上,虽是盛夏,仍极为寒冷,入夜后更是寒意彻骨。昭文帝冻得牙齿不住颤抖,又不能运功御寒,只得蜷在墙角,在黑暗里默默坐着,再也无法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昭文帝忽感体内有异样。丹田内似有一簇火苗燃烧,很快即四处弥漫,燃遍全身。寒意顿去,浑身滚烫,口干舌燥。不久心中情欲激荡,只想与人交合,身上每一处血管都似要爆裂。昭文帝暗想,这大约就是那“相思夜”毒药发作了。不由苦笑:当年若不是自己给云儿下了合欢散的滥药,又怎会有今日之事?现在竟被别人用了春药,真是报应不爽。
昭文帝咬牙忍了一会,但觉身上燥热越来越甚,忍不住呻吟出声。那毒时而如烈火焚身,时而如万蚁钻心。不知不觉间,下面分身早已耸立,密|穴处更是麻痒难受,只想有什么东西插入,方能一解饥渴。昭文帝手握成拳,五指都已深深地插入掌中,划出一道道血痕,却丝毫不觉疼痛,暗道:人说的欲火攻心,难道竟是这般?难受之极,便用头去猛撞那石墙,一会已是头破血流。
昭文帝见鲜血流出,突然想起,自己白日里已失了不少血,若再流血,血流尽了,却拿什么去给云儿治伤?便不敢再自伤,勉强忍住,只觉得全身火焰越烧越猛,血液如沸,胸膛便似要爆炸,神智也开始混乱起来,双手在身上乱抓,衣衫也扯破了,不多时竟在地上打起滚来。但无论如何,这痛苦难熬的滋味,却是丝毫也没有缓解。
三十九 信有人间行路难
忽然门开了,洛冰走了进来,看见昭文帝满地辗转翻滚,呻吟惨叫,笑道:“皇上,现下觉得如何?此毒如不服解药,只有与人交合,才能暂时缓解。你若求我,我便委屈一下,用我的宝贝为你解毒。”
昭文帝正如在炼狱,听得洛冰淫笑连连,心中怒火窜起,竟暂时压下了情毒烈焰,才发觉自己的狼狈模样,于是尽力挣扎,撑起身来,复回到墙角,闭上双眼,不发一言。
洛冰见昭文帝身中剧毒,不但不开口相求,反而竟能冷静下来,甚感诧异,欲上前去再行挑逗,昭文帝睁开眼睛,冷冷地道:“你若过来,朕即自杀。”
洛冰站了一会,到底还是不敢造次,却道:“好,好!皇上,我知你用情专一,只是想着你那小情人,我成全你,让你能为你那欧阳飞云守身如玉。只是这相思夜是每夜发作,每次两个时辰一刻不少,你若哪日回心转意了,便可来求我。”言罢大笑,出门而去。
昭文帝看他走了,方松了一口气,便又觉浑身滚烫。听洛冰刚才话中提到飞云,脑子里竟满是离别前与云儿在一起的激|情缠绵情形,再也难以忍耐,只恨不能现在就又被他抱着亲热。昭文帝脱去上衣,将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石壁,希望藉此来保留一点清醒。暗道:自己若无法坚持,是否真的要设法自杀以全?突转念道:不!不能死!云儿还在等我,无论如何也要活着回去见他,他定能救我,不能放弃!便忍不住自语道:“云儿救我!云儿救我!云儿救我……”每念一次,就似多了一分勇气,于是集中精力,全神贯注只想着这四个字,不敢略有放松,终于慢慢压下毒发的烦躁。象是过了几十万年,身上才渐渐不再难受。昭文帝折腾了一夜,早已耗尽体力,倒在地上,昏睡不醒。
洛冰果然准备妥当,天明便打算出发,打开石屋的门,见昭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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