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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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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骏,可以了。”示意凌骏停手,墨非撑着双臂,费力的翻过身,有些气嘘的摊平身体,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动弹。

  帮墨语在后背垫上一个枕头,凌骏看着这样的墨非,心隐隐作痛。

  “非,你真的要留在这里吗?”替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凌骏不放心的说,“还是跟我回去吧。”

  轻轻摇了摇头,墨非浅浅一笑,“我相信小语,他比我坚强,困难压不倒他,只会让他更加强韧。”

  “那你还要留下来?”凌骏觉得他自相矛盾。

  “信任是一回事,但我还是放心不下,毕竟他才只有十九岁呀,留在他身边,至少我会安心些,说不定还可以帮帮他。”

  “那小子才不用别人帮呢。但是你——”凌骏的话,没有说完,不赞成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放心吧,我能照顾自己的。”墨非懂凌骏的意思,回到伤心地,怕他触景伤情。

  只是心已死,何来伤?

  “我会让钟炎过来,有他照顾你,我才能放心,明天我就去看房子,既然打算住下来,总不能一直住在饭店里。”

  还有那个圣和的杨业,居然逼得小语吃那么多的苦,也许该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刚刚说过不插手帮忙的人,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想到墨语现在的工作,凌骏不禁犹豫,阴下了脸。

  “骏,怎么了?”将凌骏阴沉的表情看在眼里,墨非微微眯起眼,“你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没有——”回答得斩钉截铁,凌骏心头一凛。

  他怎么忽略了心思细腻的墨非?居然在他面前流露出多余的情绪。

  “骏,你帮着小语瞒我,这笔帐,我们还没有算,不要让我再察觉你又骗我什么。”墨非笑的温和,嘴里却吐出威胁。

  “我还能瞒你什么,再说,就算我想瞒,也瞒不过你啊。”帮墨非躺平身体,为他盖好被子,凌骏坐到床边,看着那苍白的容颜,“好好休息吧,要是照顾不好你,言一定发火。”

  墨非暧昧的笑笑,出声调侃,“顶多几天下不了床,怕什么。”

  看着凌骏红了俊容,墨非笑容更加愉快。

  “快睡觉。”恼羞成怒的低吼,凌骏关掉床边的台灯。

  他的幸福,是墨非帮他得来的,那墨非的幸福呢?孤单了将近二十年,在轮椅上生活近二十年,全部的感情都随着残疾而隐藏在苍白的面容下,不再触碰。

  千疮百空儿的心是不是还保有对感情的向往?

  墨非,小语是你的孩子,他的个性你比谁都清楚,你也是害怕小语会受到伤害的,才会得知消息就迫不及待的飞了过来。

  晨阳柔和的光线散落在餐桌旁,为每个人披上一缕清纱,敛阳坐在椅子上,面前的餐桌上摆着样式多种的早点。

  墨非的温情笑容,凌骏的忙碌羹汤,温馨的画面,仿佛身在梦中。

  “阳阳,快尝尝骏舅舅做的早餐。”招呼着敛阳,墨语神清气爽,精神熠熠。

  墨非笑看着两人,慢慢喝着杯子里的牛奶,“球球还在睡吗?”

  “吃饱后又睡了。”敛阳淡淡的说,神情淡漠中多了些自然。

  “你们去上班,我会照顾他的。”墨非才说完,就换来两道视线的瞪视,微笑的表情不变,墨非将裹好的三明治递给墨语,“你们不用瞪我,照顾球球不成问题的。”

  “爹地,我会让桂嫂过来,你不准把自己累到。”墨语一副命令的语气,敛阳不禁蹙眉,而墨非似乎已经被管习惯了,无所谓的笑笑,轻声提醒,“小语,我才是你老子。”

  秀气的眉毛扬了扬,墨语斜瞄着自己的爹亲,“那又怎样?我们家可是民主制,谁说的对就听谁的,你不能搞特殊。”

  抚着额头,一脸苦笑不得,“我说了一句,你回我这么多句。”墨非向一旁刚刚落坐的人告状,“骏,我被自己儿子欺负了。”

  “我没听见。”刚刚落座的凌骏,喝着果汁,气定神闲的打碎了墨非的希望。

  “敛阳,你不会也站在小语那边吧?”墨非苍白的脸色,加上可怜的眼神,真的很能勾起他人的同情心,但敛阳却觉得好笑,还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见敛阳笑了起来,墨语神情一松,投给墨非的目光盛满感激。

  墨非是不想敛阳感觉不自在,尽情的让气氛变得活跃轻松,墨语了解爹地的用意,心存感激。

  接收到儿子的视线,墨非无声的笑笑,端起面前的牛奶,慢慢的喝下去。

  丰盛愉快的早餐过后,墨语同敛阳双双走出客房大门,走在豪华的走廊上,敛阳不禁奇怪,这一层怎么都看不到其他的客人出入,只有几个服务人员偶尔经过。

  “阳阳,晚上我接你,好不好?”走在敛阳身边,墨语亲昵的说,“你一定要等我啊。”

  “我不确定今天会不会加班。”杨业有层出不穷的借口让他加班,甚至天天待在鹏飞,连圣和的事情都拿到鹏飞来处理,整个人都住在了他的办公室里。

  “阳阳,跟我去瑞士好不好?”墨语看着敛阳的侧脸,注意着他表情的变化。

  行走的脚步顿了下,敛阳偏头看向墨语,“墨语,我不想离开这里。”

  “为什么?”直觉的问出口,敛阳却沉默的没有回答。

  “阳阳——”每个人都有过去,但不是每个人都放不开过去,敛阳被过往圈住了心,禁锢了全部,“昨天就翻过去吧,今天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我们。”

  意有所指的话,刺进了敛阳的心,浅浅的笑了下,“如果没有翻过去,我今天就不会住进这里。”

  见墨语傻傻的看着自己,一脸茫然,敛阳笑着从他身边走过。

  “啊,阳阳,你是什么意思啊?”追在后面,墨语嚷嚷着,可惜前面的人就是不理睬,脚步根本不停,声音轻轻飘来,“我的意思就是现在不抓紧时间,上班就要迟到了。”

  `

  回到凯悦工作已经一个星期多,身为总裁室的小助理,工作要繁忙许多,每天有准备不完的资料,跑不完的腿,早上忙碌一阵过后,还来不及休息,又被抓着去影印材料。

  墨语抱着影印好的材料走出复印室,正要送给秘书,迎面走来的一行人,让他硬生生的停住脚步。

  看着聂星河身边的人,墨语不禁嘀咕,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同聂星河说话的人,也看见了墨语,一双眼阴郁的盯在他身上半晌,才转向身边的聂星河,“聂总裁,圣和跟凯悦一直合作密切,我本人对您更是十分的敬佩,基于朋友的道义,我不得不提醒您。”指着一旁的人,杨业很认真的看着聂星河,“这个人品性极为不好,大学期间旷课,考试作弊,在鹏飞工作期间盗取上司的策划机密,贩卖牟利,凯悦将这样的人留在公司里,迟早会出事。”

  听着杨业的话,墨语一双眼紧紧的盯着他,面无表情的站立着,好象事不关己。

  听了杨业的话,聂星河表情一贯的冷漠平板,声音却异常冷沉,看着杨业的眼神更是凌厉,“杨经理,您是不是搞错了?”说着,眼角的余光看向身旁的人,罗烈会意的站了出来。

  “是啊,杨经理,我看你一定弄错了,这个孩子以前就在我们公司做事,曾经做过我的见习助理,他的工作态度我是最清楚不过,您是不是记错了人?”罗烈和善的说,间接给了杨业一个台阶。

  杨业的视线在聂星河和罗烈的脸上流转,突然笑了出来,“也许是我记错了。”

  “既然这样,杨经理,我们到会议室谈吧。”见杨业态度转变,罗烈引领着一行人走向会议室。

  墨语看着一行人离开,不理会周围人的目光和议论,径自忙自己的事情。

  杨业,你真的很卑鄙,居然还不打算放过我。

  墨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想着刚刚那一幕,墨语竟怒极而笑。

  “墨语,总裁让你去他办公室。”秘书职业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墨语扬起娃娃脸,“我这就去。”

  ‘

  “总裁,您找我。”态度恭敬礼貌,墨语娃娃脸上平静乖巧。

  坐在桌子后面的聂星河,抬头看了眼站在门边的人,“墨语,关上门。”

  “哦——”关上门,墨语站在靠近门板的地方,避开聂星河凝在自己脸上的视线,“总裁,您找我什么事?”

  “杨业是个狠角色,你要小心点儿。”聂星河的叮嘱让墨语诧异的抬起头,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桌子后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墨语的问让聂星河沉默了下,冷峻的面容有些松动,眼神似乎在回忆什么,浅浅的笑了下,声音里多了些温度,“我喜欢你的姓。”见墨语皱起眉头,聂星河连忙解释,“你不要误会,我对你没有企图。”

  “哦——”垂下眼睑,墨语眼里的情绪,星河看不见,但他的沉默让星河隐隐不安。

  “墨语——”

  “总裁为什么喜欢我的姓?”抬起眼,墨语迎上星河的眼,等着他的回答。

  星河怔了下,冷硬的面孔有些僵扳,沉默在蔓延,半晌,星河才低低的说,“没什么,只是觉得比较稀少。”

  “哦,谢谢总裁的关心,我会注意的,没什么事情,我就出去做事了。”

  “恩,你出去吧。”看着墨语离开,星河将身体塞进椅子里,单手遮住额头,掌心挡在眼睛上。

  姓墨啊,很久很久之前,他也认识一个姓墨的人,很久了,本以为,曾经会淡忘掉,为什么记忆还是如此清晰?

  ——无论天南海北,姓墨的都是一家人,不会因为距离,而割断了姓氏血脉的联系。

  想起曾经听到的那句话,聂星河腾的一下站起身,匆匆往办公室门口走去。

  会有联系,那么……是不是说墨语一定知道。

  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这点,聂星河不禁有些懊悔自己白白浪费了不少时间。

  “墨语呢?”看着空空的位置,聂星河转头问经过身边的员工。

  “墨语,他刚走……”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聂星河像风一样飚了出去,留下职员愣愣的站在原地。

  总裁这是怎么了?

  聂星河在电梯间没有看见墨语,看了眼下降的数字,迫不及待的直接搭专用电梯赶到楼下,走出电梯,却见墨语的身影正好走出大厅门口。

  “墨语——”隔着玻璃,聂星河不顾形象的大喊,奈何公司的隔音效果太好,外面的墨语没有一点反应。

  加快脚步,聂星河跑出公司大门,就见墨语站在人行道旁,正要过马路,聂星河大步赶过去,一辆突然加速的轿车,笔直的冲向路边,聂星河撕心裂肺的大喊,“墨语——”

  一切都来不及,聂星河眼睁睁的看着墨语被撞飞到风挡玻璃上,又滚落到地面。

  “墨语——”星河赶到,墨语已经不醒人事,汩汩的血水从嘴里不断的流出,没有停止的迹象。

  星河不敢轻易移动他,镇静的掏出手机,拨下医院的急救电话,不忘通知敛阳赶去医院。

  “墨语,你一定不要有事。”我还有事情要问你,你一定不要有事。

  看着地上犹如破布娃娃的墨语,星河不断祈祷。

  ‘

  长长的走廊,寂静无声,空旷幽暗的,让人心慌,尽头门框上一盏微弱红灯,点不亮昏暗的环境,更抚不平心头的恐惧。

  敛阳盯着手术灯,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犹不相信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娃娃脸,现在正躺在手术室里。

  不是说要接我下班吗?为什么你要食言?

  居然把自己弄到医院来,你这个只会说大话的家伙。

  不断在心理念着,敛阳觉得时间已经停止,为什么那红灯还不熄灭?

  “敛阳,喝点儿东西吧。”聂星河将手里的咖啡送到敛阳手里,在他身边坐下,“别担心,墨语年轻强壮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可以喝咖啡,那东西伤胃。

  稚嫩的娃娃脸闪过眼前,敛阳看着手里的咖啡,没有打开。

  转角处,轮椅滑动的声音打破走廊的肃静,“敛阳——”

  “墨叔叔——”看着走来的两人,敛阳起身迎了过去。

  墨非的脸色惨白,一点儿血色也没有,修长的身型不住颤抖,一双眼紧张的看着敛阳,双唇不断抖动。

  “小语,他怎么样?”墨非拉着敛阳的手,声音颤巍巍的。

  手上冰凉的温度,让敛阳不禁担心墨非的情况,“墨叔叔,你别担心,墨语不会有事的。”

  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敛阳还是极力安抚着墨非的情绪。

  墨非沉默不语,脸上的担忧没有一点儿缓解的迹象,敛阳抬眼看向轮椅后的凌骏,发现他的眼睛停留在他的身后,这才想到聂星河还在。

  没有察觉到凌骏表情的变化,敛阳直觉的闪开挡在轮椅前的身体,为彼此介绍,“墨叔叔,这位……”敛阳的话才开口,就见墨非震惊的瞪大眼。

  “墨非——”聂星河看着轮椅上的人,冰冷的面容完全被震惊替代,“真的是你吗?”

  站在原地,聂星河不敢向前求证,害怕眼前只是幻觉,不由得轻唤,“墨非——”

  “骏——”墨非惊慌失措的叫着身后的人,“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

  惶恐的神情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温雅,敛阳这才发现凌骏俊美的面孔因愤怒而纠结。

  听到墨非要离开,聂星河冲到轮椅旁,握住轮椅的一边,不肯撒手。

  “放开——”墨非拼命的想扳开聂星河的手,却怎么也做不到,聂星河的力量要远远强过墨非。

  “墨非,不要走。”激动的看着墨非,聂星河声音轻颤,“不要走——”

  门开启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纠缠,墨非从慌乱中冷静下来,急切的看向走出来的医生,“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医生摘掉口罩,安抚的笑笑,“年轻是最好的本钱,虽然伤的不轻,肋骨折了三根,小腿骨折,头部轻微脑震荡,更出现过二次休克,但他的求生意志很强,抢救了五个小时,总算稳定下来。”

  医生的一段话,让大家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

  门再次开启,护士将移动床推出手术室,敛阳快步走上前,被绷带包裹得只剩下双眼,墨语无声无息的躺着,奄奄一息的模样毫无生气,“墨语,墨语——”

  “麻醉药性还没有过去,再加上他失血过多,不会这么快醒过来。”医生出声安慰着敛阳,“三天吧,最快也要三天才能清醒。”

  “他不会再有事了吧?”看着床上的人,敛阳问得很轻。

  “这个…”医生迟疑了下,敛阳转头看向犹豫的医生,心不由得紧张,“只要他能醒来就不会有事,换句话说,在他没完全清醒前,还处于危险期。”

  “他还没有脱离危险?”听说墨语还会有危险,墨非惨白的脸上尽是担心。

  “手术都能挺过来,他的求生意志一定能够帮他熬过危险期。”从来没见过求生本能这么强的人,医生对墨语的情况很乐观。

  ‘

  洁白的墙壁,洁白的窗帘,洁白的病床上,全身绑着洁白绷带的人,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被送进加护病房已经一天了,墨语没有一点清醒的迹象,由于没有脱离危险,除了医护人员,任何人不允许进入重症监护病房里。

  仪器滴答、滴答的声音透过玻璃窗传进外面人的耳朵,同时敲进了敛阳的心,向来都是活泼好动的人,此时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鼻子、嘴巴里插着粗细不同的管子,白色的绷带好刺眼。

  “敛阳,你回去休息吧,我留在这里。”凌骏站在敛阳的身边,看着玻璃窗里的墨语,轻声劝说,“回去好好洗个澡,安心睡一觉,墨语明天就会醒来了。”

  迟钝的眼神慢慢调转到凌骏身上,敛阳面容平板木讷的好象木偶,“我留在这里,您回去照顾墨先生吧。”

  墨非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却致意不肯离开,迫不得已,凌骏让人给他注射了镇定计,安置在隔壁的病房里。

  墨语是墨非精神的寄托,如今墨语出了事,墨非十多年树立起的意志彻底被摧毁,他完全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聂星河会照顾他。”虽然不情愿,凌骏还是不能不说,这个时候,聂星河的陪伴要比任何人都管用,墨非千疮百空的心,只有那个人才能抚慰。

  没心思细想凌骏话里的意思,只要墨非有人照顾,敛阳就不再多说什么,眼睛又调转回玻璃窗。

  墨语,难道你忘记了自己的承诺,怎么还不醒来?

  原来时间在等待中,会减速,会增长,一天不过二十四小时,轻易可以翻过的日子,却在眼前拉长。

  等待是最痛苦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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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就爱了:第二十二章  不想在医院]


  奇迹,随时可能发生。

  墨语的生命力再次让医生赞叹,年轻就是好。

  墨语没有等到手术第三天就幽幽转醒,开始的几分钟神智还不是完全清醒,但十几分钟后,医生在墨语的耳旁低语了几句,鼻子和嘴巴插满管子的脑袋,微微转向玻璃窗,澄澈的杏眼闪着淡淡的笑,无声的安慰着守侯在窗外的家人。

  “这孩子——”墨非声音哽咽,眼里晶莹闪烁。

  “放心吧,医生说过,醒来就会没事的。”凌骏握着墨非的肩膀,神情同样激动。

  聂星河握着墨非的手,无声的送去安慰。

  敛阳看着对自己笑的人,心的一角在塌陷。

  两天,漫长的四十八小时。

  墨语的恢复力惊人的快,两天后撤掉了身上所有的管子,观察一天后,医生准许将人转入普通病房。

  虽然不能言不能语,全身绷带包裹着,平躺在床板上,一双眼却时时追踪着敛阳的身影。

  无奈,敛阳只好尽量坐在墨语视线所及的地方,免得他头上的伤口因为不断摆动挣裂开。

  转入普通病房一周后,浑身绑着绷带,不能言语的木乃伊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从此,安静的病房再无宁日。

  “阳阳——”声音微弱沙哑,带着惯有的撒娇语气。

  “恩——”坐在床边,敛阳倾身看向消瘦的娃娃脸,“要喝水吗?”

  “不要——”提到喝水,澄澈的眼顿时变得阴霾,敛阳却不理会墨语的反对,将盛水的奶瓶递到墨语唇边,奶嘴里的温水低落到干裂的唇边,墨语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

  对上敛阳含笑的眼,墨语气烘烘的抿起嘴巴。

  居然把他当成球球,用奶瓶喂水给他喝,他才不干呢,坚决不能妥协。

  “别耍性子了,谁叫你不会躺着喝水啊,用奶瓶喝水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带着浓浓的笑意,敛阳安慰着墨语。

  显然没什么诚意。

  医生叮嘱过,因为胸前断裂的肋骨需要时间愈合,墨语的身体暂时还不能太大的移动,连坐起来都不行,虽然还不能吃东西,但已经可以喝水,只是躺在床上的墨语不会喝水,就是用吸管儿也会呛到,无可奈何下,敛阳不得不像喂球球那样,来对待他。

  抬眼对上敛阳微笑的脸,墨语乖乖的张开嘴巴,像个婴儿似的吸嚅,居然还装出一脸的满足模样。

  才刚刚有了点儿体力,就开始耍宝,敛阳不由得失笑,心里却暖暖的,看见他虽然虚弱却已经开始恢复正常,这种安心的感觉填补了几天来的恐惧。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墨语抬眼看了下儿走进来的人,嘴上喝水的动作没停,眼神却闪了闪。

  “聂总裁——”手里拿着奶瓶,敛阳只能转头向聂星河打招呼。

  聂星河轻轻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审视着墨语的情况。“今天的情况比昨天好了很多。”

  每天都要来看一看,聂星河对墨语的关心更甚从前。

  终于知道那种熟悉感从哪里来,墨语是墨非的儿子,虽然一个是娃娃脸,一个是瓜子脸,但那鼻子和嘴都好相似,尤其是不高兴时的神情更是如出一则。

  “谢谢,你帮我联系这么好的病房。”声音嘶哑,墨语的态度一如既往,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不必跟我这么客气,如果那天我能再早一点儿叫住你,你也不会出这场意外。”语气充满自责,聂星河严肃的表情被疼惜取代。

  原来,这个大冰脸不是一直那么严肃刻板的,那么当年是什么模样?墨语不禁有些好奇。

  难怪爹地会一直忘不了他!

  “已经找到肇事的司机,我跟你爹地商量过,会将这件事情查清楚,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说完,聂星河的语气变得阴森,“其实,事实已经很清楚,杨业是幕后黑手,只要找到完全的证据,我定能让他永不翻身。”

  敢动墨非的儿子,让他紧张憔悴,就要付出代价。

  听了聂星河的话,墨语满眼的紧张,“你都跟爹地说什么了?”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该知道和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伴着开门声,墨非滑动轮椅进来,墨语当场无语,一双不断的眨啊眨,墨非看着纱布遮住面容的人,语气和缓的说,“小语,你越来越不象话了。”

  “啊,爹地,你不要生气。”嘶哑嗓音透着焦急,墨语挣扎着要起来,被眼疾手快的敛阳摁住。

  “不能乱动。”伤的那么重,怎么可以这样胡来。

  墨非也被儿子的举动吓到,整张脸都白了,聂星河连忙走到墨非身边,安抚他的情绪。

  “爹地——”见墨非苍白着脸,墨语更加自责,语气充满担心。

  “爹地没有生气。”滑动轮椅来到床边,心有余悸的墨非,微微勾起嘴角轻轻笑了笑,眼里却满是苦涩和心疼,“小语,爹地不怪你来这里,其实爹地早就想到你会这样做,你不用担心伤害我,更不要认为你的做法伤了我的心。”

  “爹地——”喉头抖动,嘶哑的声音微微轻颤,墨语眼睛潮湿。

  “你是我的骄傲,是我的好儿子,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顾虑我的感受,难为你了。”

  因为墨非身体的原因,墨语从小就很懂事,一个十九岁的孩子,很早就懂得责任的含义,他的经历更是比同龄人多得多。

  “爹地——”墨语哽咽着,轻轻唤着父亲,墨非泪眼含笑,伸手握住墨语唯一没有被绷带缠绕的右手。

  “你呀,这次真的把我吓着了。”

  “爹地,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受伤了。”害家人担心,墨语的心情并不好受。

  尤其见到墨非的眼睛湿润,墨语更是不能原谅伤害他的人。

  从有记忆起,爹地从来没有为什么掉泪过,即使接受复健治疗,身体承受再大的痛苦,都能微笑面对。

  显然这次他的受伤,的确将父亲吓到了。

  “可恶的杨业,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墨语咬牙切齿的说,由于太多激动,结果扯动了身上的伤,疼得嗤牙裂嘴。

  “不要乱动。”敛阳瞪着不老实的病人,气恼的扬高了声音。

  “阳阳,我好痛,你还凶我。”可怜兮兮的语气,一副倍受欺负的口吻,让敛阳不由得软化下来,“你不要乱动,我就不凶你了。”

  “我乖乖的,阳阳是不是就会对我多笑笑。”墨语眼巴巴的看着敛阳,进一步要求,“以后都要对我笑。”

  漠漠的看着墨语包裹纱布的脑袋,敛阳轻轻颔首。

  见敛阳点头,墨语笑的毫不灿烂,一双眼渴望的说,“我想喝瘦肉粥。”

  “不行,你还不能吃东西。”敛阳痛快的否定了墨语的要求。

  墨非看着旁若无人的两人,缓缓的扬起笑,“敛阳,这几天你一直在照顾小语,回去休息休息吧。”

  “我没事的。”敛阳无所谓的说法,墨语很不赞成。

  “阳阳,你的黑眼圈好重,回去休息吧。”见敛阳没有离开的打算,墨语眼球儿转了转,“阳阳,你已经好几天没有看球球,小心他把你忘记喽。”

  果然,敛阳变得紧张,神情变得犹豫。

  墨非收到墨语的眼色,加入游说行列,“敛阳,你回去吧,骏马上就到,我们在这里照顾墨语,你回去看看球球,他已经能够自己扶着东西站起来。”

  敛阳回头看向床上的墨语,“我晚上在过来。”

  “你回去睡觉吧,明天再过来。”墨语笑着说,“我现在跟木乃伊似的,绝对不会到处乱跑。”顽皮的眨眨眼,嘶哑着声音,精神却好了很多。

   

  听着门板关合声,床上原本神采熠熠的人,顿时没了声音,完全不复刚才的精神,从来不知道说话是这么累人的一件事,墨语在心里苦笑。

  长这么大,终于体会到虚弱是个什么概念。

  看着床上疲态尽现的墨语,墨非不禁摇头,“你呀,何必想那么多的借口!为了支使敛阳回家,居然连球球都搬出来,你当自己的儿子那么笨吗?几天就把亲人都忘光了。”

  什么喝粥,看球球,不过都是墨语骗敛阳回家休息的借口,墨非一眼便看穿了他的意图。就是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守在病床旁的那个人是不是能够了解墨语的良苦用心?

  “直接让他回去休息,他一定不肯,但是只要提到球球,那是一定没问题的。”嘴上说着,墨语不禁哀叹,“我的命好苦啊,在阳阳心目中,我居然没有儿子重要。”

  墨非啼笑皆非的看着望天花板兴叹的人,“这段日子敛阳一直照顾你,你还不满足?”

  敛阳这段时间几乎寸不不离的照顾着墨语,悉心仔细、无微不至,墨非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受过情伤的敛阳,心藏的很深,不会轻易动情…一直担心墨语会在情场上跌倒。现在看来,墨语的付出不是一点用都没有,水滴石穿,顽石总有点头的一天。

  “嘿嘿——”哀叹变成愉快的笑声,墨语神情转变之快,让一直听着父子交谈的聂星河,不由得赞叹。

  “墨语的变脸速度堪称一绝啊。”

  突来的声音插进父子之间,墨语看着爹地的笑容渐渐收敛,转眼看向一旁的聂星河。

  “聂总裁,谢谢你那天救了我。”墨语对于车祸当时的情况一概不知,昨天晚上才听敛阳说起,原来救他的人是聂星河。

  是缘分吧!从爹地来寻他,他就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他们再次见面,结果这次的车祸机缘巧合的成全了他的心思,让他们相见圆了爹地多年的渴望。

  “你是墨非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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