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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 + 番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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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还给他这么多钱。
他妈的。
心里猛犯嘀咕,双手却没停著。我继续向下探去,解他的皮带,一边解著一边在心里暗自盘算:
待会看见他的「家伙」,管他是大是小是粗是细,我都要鄙夷地对他嗤一声。男人对这种事最敏
感了,平常我们服侍客人,总得在这方面特别小心,可今天,我偏要反其道而行。
气死他。看他还骄傲得起来不?
皮带解开了,钮扣也松开了,我预备好戏谑的笑容,正想一把拉下他的裤子拉练,手腕却被抓住
了。
他抓住我的手腕,淡淡地,摇了摇头。
我挫败地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转念下一个动作,他的手就伸过来了。一把抱起我,把我拉到他
的大腿上,裸露的手臂和胸膛,城墙也似地包围著我。
坐在他的膝上,我别扭极了,因为头顶正好抵住他的下颚,双手都被圈起来抓著,脚也完全购不
到地。
就是这种讨厌死了的姿势。
我拉直身子,想要蹬到地上,但他只一勾手就把我拉回来了。
又试了两次,结果还是一样。
「你干嘛啦!」我很不爽地提高声调,因为很讨厌像小鬼一样被对待,更何况还是被他这种人。
「放我下来!」
抗议没有回应。
他的嘴唇在我耳边发际斯磨,好整以暇的,安安静静的,还带著湿湿的热气。我的心脏原地暴跳
了好几下,被热气吹拂过的地方,又像麻痹又像生病那样地不对劲。
杰什么都教过我,就是忘了告诉我,遇到这种情形该怎么处理。以前应付过了成打的恩客,也从
来没有人这样对过我。
我就这么手足无措地呆坐著,跟块橡皮擦一样。
对於我的僵硬,他倒是一点也不介意,亲亲这里,亲亲那里,还不时闻闻我的头发,咬咬我的耳
朵,摸摸我的脸。
好几次,我想化被动为主动,自告奋勇提议帮他打嘴炮,但都被阻止了。又有几次,我被身不由
己的颤抖给吓坏了,差点就想用力一蹬跳到地上去,可一想到老板那张铺满寒冰的脸,只得又硬
生生地忍住。
我以前一直以为,爱玩69的钢铁小开是最恶的狠角色,今天才终於发现,他那些刁难根本就不算
什么。
从一开始,我在这个人面前就是背。
视线对抗没赢过,力气差他一大截,最後就连上床也得乖乖受他摆布,更别说要他的锐气了。
好想哭喔。
几个世纪过去,我这块橡皮擦已经被玩得快要溶化了,他老兄这才进入主题,随手一拉,松开我
的浴衣,手指手掌手背间替,鱼儿一般地在我大腿和股间游过来,游过去……游过来,又游过去
………
我气急攻心,喉头一紧,发出咿咿唔唔的声音,但不是吼也不是哭。
我发出了一种自己也没听过的,既陌生又Se情的声音。
更恐怖的是,他的抚摸移到哪里,我的血液就冲到哪里。
事实上,我早就勃起了。
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这么听敌人的话,我气得闭上眼睛,不想让他看见我的脸。谁知道,这时他
竟不预警地紧紧一捏,害我倒抽一口气仰起头,好死不死,向旁一栽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羞愤之余,我连忙不屑地把头转往反方向,结果脖子上又被结结实实亲了好几下。
从头到尾动弹不得,我任由他抱著,尽情鱼肉。不间断的抚摩带来过度的刺激感,把我弄得像是
吃了摇头丸的虾米那样,瑟瑟地胡乱扭动,只觉得身体愈来愈热愈来愈轻,意识愈来愈远愈来愈
模糊,眼看著就要死掉了……
喔不,是要射了………
随便被摸几下,就迫不及待地射在别人手里,我真是恨死自己了。
「小兔子。」
遥远模糊的声音,在我耳边汤漾,像是波涛中的小船。
「小兔子。」
啊?!什么!原来是在叫我!
什么嘛!混蛋!别这样随便乱叫!!
「小兔子。」
不准叫我小兔子啦!
但是,「啊啊……啊…不………」濒临She精边缘了,没办法好好说话。
强烈的想要射出的欲望,像是踮著脚站在悬崖边上那样蓄势待发,我的身体紧张到了极点,不自
觉地张开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咬紧了牙根承受。
终於,黑暗中彷佛冲出了些什么,在眼前此起彼落地爆炸,爆炸,再爆炸………然後我就像是瞬
间晕厥了,一动也不能动。
就连思考也不能。
极端疲劳的身体,在爆炸的余烬里载浮载沉,模糊中似乎感觉到有什么湿热而柔软的东西,降落
在我的嘴唇上。愣了好久,才发现,那原来是一个吻。
而且还是一个深吻。
?!
啊!不行啦!!
快放开我啊啊啊啊---
5。
妈的。被吻了。
我从来没有因为偷懒而不做垃圾分类。每次作业都是全班第一个交。老师夸奖我的时候我总是谦
虚地低下头。客人夸奖我的时候也是。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种事?!
那可是我的初吻。历经千辛万苦和冷嘲热讽,好不容易才保留下来的初吻诶!
没了。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皮耶拿著一叠钞票诱惑我的时候,就该把吻卖给他算了。随然很不愿意把珍
贵的初吻卖给一个色鬼,但这也总比被讨厌鬼抢走要好吧,或者说,被讨厌鬼骗走………反正就
是被他又抢又骗地弄走了啦!
变成这种局面,当然我也要负一点点责任,因为,我并没有……没办法……抵抗到底………。
不过我很怀疑在那种情形下有谁可以。
我挣扎,推拒,捶打,我试过了各种抵抗,但全都像是船过水无痕似的非常遗憾。而一当我张嘴
叫喊,他就把狡诈的舌头伸进来,同时极其熟练地挑逗我身体最敏感最脆弱的部分,让我意识游
离,然後,就自暴自弃。
我的身体和他暗中勾结,卯起来无情地背叛我,所以才让他得逞吻了我,而且还一吻再吻。
从在他膝上爱抚结束的那一刻吻起,一直吻到我瘫在床上承接他的身体为止,始终都,没有停止
过。
整个夜里,我们至少做了四次。
不是应付吹出来那种,是真枪实弹完整的做。一边剧烈Zuo爱,一边还不停接吻,我真怀疑那时候
我们是怎么呼吸的。
或许最後一次就是做得吻得忘了呼吸,我才会厥得睡过去。但也有可能是累极了突然就晕过去也
不一定。
总之这回我亏大了。
腰好酸,喉咙也哑了。
上午我是偷偷跑回来的,趁著他在浴室梳洗的时候。
幸好醒得及时,不然等他梳洗完毕回到床边,不定又要追加一次。
那我明天就别想上学了,就算勉强去了学校也坐不住的。
因为屁股也痛。虽然并没有流血。
遇到Zuo爱狂了,卖身男的第二大梦餍。仅次於虐待狂。
但是,最恐怖的事并不是他精力充沛,也不是他技巧惊人,而是,而是……实在很不愿意承认,
可其实就是因为………
他好帅喔。
他的脸孔既漂亮又富有男子气概,他傲慢的眼睛在激|情中就变成了灼烧的火焰,他冷漠的唇瓣也
是。
他的身体,和我整日摸来抱去的老头子完全不同,既坚硬又充满弹性,在那上面的肌肉线条,完
全没有硬练出来的痕迹,倒像是野生动物的纹理。他的气味混合著淡淡的古龙水香,又有著些许
菸草味道,很容易就让我头晕目眩。
我根本就不需要说服自己去为他服务,事实上也没那个机会,没那个时间。
他只消霸道地搂住我,我的身体就投降了,顺从地随便他做这做那。
我的专业技能毫无用武之地,我的自制力也荡然无存。
我简直就不是我自己了。
6。
像是睡了很久,又像是才刚刚躺下,我听见电话的声音。
铃--铃--
一声接著一声,非要把我吵醒那样地叫著。
不想接。把头蒙起来,准备长期抗战。
不久,电话输了,突然间就没了声音。
我得意著,正想继续睡,电铃响起来了。
叮咚--叮咚----叮-咚---不屈不挠,不间断地叮咚作响。
我猛跳下床,抓起对讲机,很凶地吼了一声「喂」。结果……
「吼什么啊!干嘛不接电话!」话筒那端的声音比我更凶。
一听是杰,我本能地懦弱起来:「没啦,在睡觉。」
「我在楼下,快下来。」杰没好气地说。
我呵著正打到一半的哈欠,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
「为什么?」
「……问那么多干嘛?你下来就是了。」杰先是迟疑了一下,接著就变得好声好气的。这其中显
然有诈。
我想了一下,想起杰昨天告诉过我,集合结束之後他要直接去赴浅野的约,不回家睡觉了。这也
就是说--
「你又骗那个马鹿野郎帮你乱买东西!」
「诶,怎么可以这样叫浅野先生呢,也不想想你穿的用的……」杰话没说完,就在线的那端吃吃
笑了起来。
果然!我就知道!杰这个变态购物狂,一定又趁浅野这次来看他的时候狂买一气,自己拿不上来
,就想要剥削我。
「浅野真讨厌,自己犯贱就算了,还连累我……」我不敢得罪杰,又不情愿拖著极累的身体当工
蚁,只好喃喃抱怨泄愤。
「别念了,快点下来!」杰说完,不耐烦地又按了两声门铃。
虽然一百二十万个不情愿,我还是随便套了件T恤,咚咚咚地冲下楼去了。
老旧的四楼公寓没有电梯。
当初如果知道杰会三不五时上演这一套,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搬来这间公寓的。环境再清静也不
。离学校再近也不。
一开了门,迎面就看见杰胜利的笑容,我孬归孬,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他妈的,这是最後一
次了!」
不过,当然,我并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所以杰只把头一撇说:「搬吧。」没有骂我也没有安抚
我。
搬……这……要从何搬起啊!
琳琅满目的购物袋满满地堵在门口,这真的是一趟计程车载回来的吗?
两个人来来回回搬了三次,总算把东西移得差不多了。最後一趟上楼时,我除了两只手臂上满满
挂著纸袋,手里还捧著一个很重的袋子,结果才刚爬上二楼就很吃力,不免又发起牢骚来:「这
什么狗屎啦?这么重!」
我说著还用力摇了摇手里的「狗屎」,结果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就踩空楼梯。
「小心!」杰急忙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不过可不是看我。「那是整套的水晶沙拉碗喔,摔破了我
就槌你。」
沙拉碗?水晶做的?
真无聊。
这种无聊东西竟然会有人要买?还买「整套」?真是无聊加变态。
而且更变态的是--
「为什么又买沙拉碗?!」
杰不吭声,继续往上走。
他心虚。我知道。
杰对於烹饪有著仅次於购物的狂热,对於餐具的使用更是讲究,所以,在他坚持「餐具和食材都
要讲究」的原则下,我们已经有五套昂贵的沙拉碗了!而这些当然都是为了要搭配另外五套昂贵
的餐具而买的。
但是,既然每套餐具都已经有搭配的沙拉碗了,他为什么还要买这组水晶做的呢?
…………天哪!
他该不会为了这套新的沙拉碗,又去买搭配的餐具吧?!
他会的!
他一定会的!
「杰我跟你说,你不能再买餐具罗!厨房已经放不下了!」我半哀求半恐吓地晓以大义。
「还有储藏室啊。」终於到了四楼,杰边回答边用脚踢开虚掩的家门。
「不行!」储藏室是我的模型重地,千万要死守住。「你别再买了啦!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住,又
从来不请客!」
分别放下手里的重物,杰掩上门,瞟了我一眼,这才不温不火地说:「吵什么啊?你这不煮饭又
不打扫的废物。」
什么!废物?我张开嘴才想反驳,马上又被他用话堵住。
「你少罗唆。不然从今天开始你煮饭?你煮饭我就不买,以後厨房都让你管?」
不等杰说完,我立刻识相地闭上嘴,躺回床上装乖。
杰穿上Sisley的紧身黑衬衫,站在穿衣镜前欣赏了一阵之後,脱掉。换上Louis Vuitton的低腰
窄管长裤,继续左顾右盼。
裸著上身只穿一件长裤的他,看起来性感极了,也难怪浅野会乐意被他敲诈。
杰的身体不但漂亮匀称、肤色健康,而且该长肌肉的地方也都长了。
不像我。
我实在羡慕他,人长得好看,脑袋聪明,个性又坚强。
不像我。
虽然我们年纪相仿,杰却一直照顾著我,刚逃家出来的时候,我们过得很苦,但我却从没看他哭
过或是抱怨过。
……这么说起来,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看过杰哭呢。
被初恋情人抛弃的那一次不知道算不算?
那天,杰找我去他家吃饭。我像平常一样在厨房里陪他作菜。他剁剁剁地切著洋葱,非常用力地
切。
切了好多好多洋葱,其实根本就用不了那么多,但他还是不停地切,一边切一边用手背擦著眼睛
骂脏话。
洋葱真的很辣,薰得连站在旁边的我都留眼泪了。我忍不住问他干嘛要切那么多洋葱。
於是他就咬牙切齿地告诉我,他被甩了。
唉哟,突然想起来,今天都还没有吃东西耶。
上午一醒来就急急忙忙套了衣服逃回来,一回到家洗过澡之後就倒在床上胡思乱想,想累了,就
睡。而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肚子好饿喔。」我掀开毯子,伸出脖子对杰说。
没有反应。
我爬下床,挨到他身边,拉著他刚换上的白线杉说:「你穿这件真好看耶……」
杰瞄了我一眼:「嗯?」
「我肚子饿。」我用乞求的眼神看他。
结果他把线衫脱下来递给我。「你也穿穿看。」
我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又塞了件白色水兵裤给我。
「配这件裤子。」
「我不要穿,肚子饿……」我摇头。
「急什么?」说他著又拆开两个纸袋,翻出一件羊毛高领背心、一件薄夹克、一件蓝衬衫、一件
白衬衫……两三下全塞给我。
「快点,穿上让我瞧瞧。」还双手插著腰像妈妈一样地指挥我。
「哎呀不想穿啦!」
要不到食物,我不耐地把衣服随手一摔,跳回床上。
「你什么态度啊?!」杰拾起衣服向我走来,一件一件地往我身上扔。
「这可是用,钱,买的,很,贵,耶!」
我翻身用毯子蒙住头。
杰走过来,在我屁股上踢两下。
「不要踢啦!我屁股痛--」啊,一时不察,说溜嘴了。
「?」
果然,杰像是闻到鱼味的猫,马上变得兴致勃勃起来。
「对喔,都忘了问你,那个指定你的新客人是怎么回事啊?」
我赶快装睡。
杰不死心,挨著我的背後坐下,继续追问:「你很卖力喔?是不是太敬业了,高潮一整晚哪?」
我的心脏跳到喉咙又跳回去,来回好几下。
「你还装死!」杰趁我不备,突然掀开毯子,对著我哇哇乱叫。
「快告诉我,是谁?」
我见无处可藏,只好老实告诉他那个客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顺便抱怨他嘲笑我小题大作那件事。
「那也不错啊,电梯里都能钓到客人。」杰说,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取笑我。「诶,他长得
怎样?」
「忘了。」我抓回毯子,口是心非地答。
杰停了半晌,突然冲著我冒出一句:「你肚子饿?」
我楞了一下,点头。
「中午没吃?」
我摇头。
「早上呢?」
我猛摇头。
杰站起身,走到一个纸袋旁,弯身拿出一个大大的,包得密实的保温纸包,慢条斯理地说:「…
…哎呀,我都忘了……这里有熏肉三明治嘛。」说著又拿出两个透明盒子。「……还有烤茄子、
海鲜沙拉。」
我翻身坐起,紧盯著他。
杰把食物全都移到一只手里抱著,又从那个纸袋里变魔术似地拿出一个褐色小纸袋。
我一看之下,立即两眼发光:「『三只小羊』的草莓蛋糕!」
「你看,我连逛街都想著你呢。」杰笑咪咪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跳下床,帮著把东西一一接过放到餐桌上。
「知道就好。」杰拉开椅子,在我对面坐下,剥开熏肉三明治的纸包,咬了一口。现烤的法国面
包发出脆脆的一声。「唔,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客人到底什么长相啊?」
「诶,我的三明治……」
「快说嘛。」哇!他又咬了一口!
鸟为食亡,我什么都招了。
「这么帅啊,那你不是爽死了?」杰中途打断我的现场转播,大声插话。
「还好啦。」快速吃完熏肉三明治,我意犹未尽地舔著手指。
「他身材真的很棒喔?」他继续问。
「嗯……」我满嘴都是东西,只点了点头。
「技巧也很好。」
「……比我好一点。」其实不只一点,所以讨厌死了。
「唉,难怪,害你浑然忘我,搞到屁股痛喔。」杰露骨地骤下评断,说完後贼笑著,暧昧兮兮地
点起一支菸。
「哼!我根本就不喜欢跟他做!」我吞下一只虾,急忙辩解。
「为什么?你没爽到?射不出来吗?」杰怪声怪气地问。
「………」
「我看你有问题,被老头子抱上瘾啦?」
「才没有咧!我只是--」
「只是什么?」杰不怀好意地侧著头问。
「…。。。」真是的,这要怎么说嘛。「……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有钱就好了,你管他什么感觉!」杰靠再椅背上,睥睨地吐出一口烟。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哼,嘴巴说说当然容易了,如果你也经历过昨晚那种身不由己的情形就
不会这样说了。
见我不说话,杰又问:「你到底有没有爽到嘛?」
「………」竟,竟然问这种问题。
「快说啊。」杰真坏。
「有啦。」
「几次?」连这个也问!杰真的很坏。
「………」
「怎么不说话?装清纯哪?」
「我在算啦!」我没好气地答。
他听了哈哈大笑,还伸过手来推了我一把。
「不会吧!那你不是亏大了?套子够用吗?」
还说什么套子……呜……。我沮丧地低下头。
「喂!」杰突然警觉地大喊:「你该不会跟我说他没戴吧?」
我不敢讲,一定会挨骂的。
「我不是说过,绝对,绝对要戴套子吗?!」杰大吼。
我的头垂得更低了。
沉默几十秒,杰叹口气,把菸熄了。
「算了,我也知道有些人就是不肯……喂,你干嘛?吃蛋糕啊。」
我闷闷地拿起一块草莓蛋糕。
杰也拿起一块,想了想,说:「算了,老板的客源其实蛮安全的,只要别让他射在里面就好了,
那样很--」
我心头一震,草莓蛋糕掉到桌上。
「不会吧你!」杰真的生气了,手里的蛋糕往盘子里扔。「你怎么越做越回去啦?想气死我?!
。」。
「……我也不想啊……所以说很讨厌嘛……」
眼见事态严重,我顾不得丢脸,终於把又被强吻又被摸得吱吱乱叫的事和盘托出。
结果还没说几句,杰就笑了。
笑得没完没了。
「你干嘛?」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卖了这么久你才……第一次爽到……天哪,我肚子好痛……」
我很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
「……後来呢?」哈哈笑了一阵之後,他擦了擦眼角又问。
「不讲了!」
「再讲一下嘛,好好玩喔。」
「好玩个屁!你知道他多过分吗?骄傲得不得了,一副吃定我的样子,而且还--」话没说完,
我警觉地住口。
「还怎样?」杰拿开嘴边的菸,像法官那样刺探地盯著我。
「没……」
「别骗我!」
「真的…没……」
「我不信!快说!」
好委屈……被叫成小兔子的事叫我怎么说得出口嘛?
我偷偷瞄了他好几眼,挣扎了好几秒,最後终於还是说了,因为不说後果严重,我承受不起。
噗嗤。
杰听了又笑。
用手支著头,前後摇晃身体一直不停地笑。
「你这是干嘛啊!」真恶劣,这下总该换我生气了吧。
「好敏锐喔……」杰揉揉发酸的嘴角,艰难地止住笑:「你先别气,听我说……」
「我不想听!」
「听一下嘛……噗……我说真的,你皮肤白,眼睛又大,现在头发留长了,可爱得不得了哪!」
是吗?
「那就说我可爱嘛,干嘛说我像兔子!」
「啊,那是因为啊……」杰瞄了我一眼,像是唱歌那样轻快地说:「你可爱得跟只兔子没两样啊
!」
7。
打开老板递过来的信封,数著里面的钞票,吓了一跳。
厚厚一叠新钞,几乎是我平日定价的三倍。
看见我惊讶的表情,老板笑著问我:「这笔生意不错吧?」
杰听了也发出一声怪笑。我不看他们,把钞票收回信封里。
侍者送来面包和前菜,我把餐巾铺在腿上,拿起一片面包沾著橄榄油吃。
每次老板要表示奖励的时候,就会带我们来这间昂贵的希腊餐厅,请我们吃饭,顺便说几句慰勉
的话。
这次也是,老板试完酒,示意侍者将我们三人的杯子倒满,举杯喝了一口之後,语带肯定地对我
说:「你表现得真不错,很少有像这样,没见过本人或照片就直接指名的,我看一定是有人推荐
你。」
我默默吃著面包没搭腔。
根本就是在电梯里被盯上的啦,老板什么都不知道还乱讲。
「以後也要好好努力喔。」老板接著又说。
「好好努力」是我们老板的招牌话,他不管说什么,最後一定会用这句话作为结论。工作不顺利
的时候说:「难过归难过,以後还是要好好努力喔」,骂人的时候,劈哩啪啦痛批一顿之後就说
:「这次做错就算了,以後一定要给我好好努力」。
反正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努力就对了。
说完嘉勉的话,老板开始重复工作要求:「……身体要洗乾净,服装更是重要,绝对不准穿牛仔
裤,还有,要随时随地注意仪态和礼貌……更不可以向客人要钱。」
我顺从地边嚼面包边点头。
老板看著我,也满意地点头:「你最乖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他啜了一口白酒,精明
的脸上满是笑意。「明天下午四点半,还是同样的地方,见到上次那位客人要说谢谢,知道吗?
」
「明天下午?!」我惊讶地抬起头。
「嗯,四点半。」老板以为我要确认时间,又重复说了一次。
「不是…不是前天才刚……」
「哈哈,所以我说你表现很好啊。」
「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又要再见到那个讨厌鬼,我有点害怕,却又不敢开口,只好求助地瞄
了杰一眼。
杰装作没看见,用叉子戳著碟子里的橄榄。
我立刻用脚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他一下。
「喔!」他这才装作会意过来。「老板哪,小兔子明天好像有事耶。」
「小兔子?」老板乍听之下不解,但只一会儿就盯著我笑:「你现在叫小兔子啊?是很像……很
像喔………」
杰真差劲。
我低下头闷闷地喝水。
「你明天有事?很重要吗?」老板罕见地体贴。
「嗯,嗯……我……」
「要改期吗?」老板又问。
最好改到下辈子啦!
如果这样讲,老板一定会生气的。於是我又哀求地看了杰一眼,这次他倒是很快就伸出援手。
「我代替他去好了,反正我最近也很缺钱。」
「对呀对呀!」我猛点头,杰比我灵光,一定不会被欺负的。
结果老板想也不想就否决了,还板起脸来教训我。
「没礼貌!明明就是指定你,怎么可以找人代替?!」
我不敢迎接他墨镜後的凌厉眼神,赶快低下头猛吃面包。
「明天到底可不可以?」老板硬著声音问我,脸色愈来愈阴沉。
「可以……」我答得既不甘愿又很怯懦。
「下午四点半,不准迟到。」
「知道了……」
我真是个孬货。
见我又听话了,老板捏了捏我的脸说:「干嘛苦著一张脸?你是要去赚钱诶。」
「对呀,又可以赚钱又可以爽!」杰在旁边很快地补充一句。
气得我又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这回,他也不甘示弱地踢回来。
我当然不认输地马上踢回去。
动作太大,被老板发现了。
「你在干嘛!」
我马上收回脚坐好,因为老板最讨厌我们表现出没礼貌的样子。
免不了又被教训一顿。
骂完我之後,老板转过头对杰说:「请你没事不要搅局好不好?」
怎么语气和用词都差那么多?是不是我错觉啊?
「我只是想帮忙,不行吗?」看,杰还顶嘴呢!
「帮忙把自己管好就够了。」老板瞟了他一眼,竟只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一点也生气。这是什么
世界啊?
8。
和老板道别之後,因为杰要去拿特别订购的香皂和洗发精,於是我们又搭计程车回到市中心。
杰花钱和赚钱一样厉害。
换句话说就是购物狂。
杰的眼光很高,但只要是他看上眼的东西,他就会像搜集邮票那样地购买。常常买了一样两样不
过瘾,还非要把同一系列不同设计的也全都买下来。购物的乐趣对他而言,就在於当场花钱和回
家拆封的刹那,不管物品本身如何希奇昂贵,也不管获得的过程如何曲折,只要带回家拆了封,
那些奢侈品就像瞬间失去光环似的,他是未必会记起来拿出来穿用的。
我没像杰那么恐怖,不过我也喜欢花钱。
赚钱的时候要做那么多讨厌的事,如果赚钱之後还不能随心所欲使用,那就太可怜了。
没有钱更可怜。
妈妈就是受不了家里没钱才会跟人跑掉的。
「赚钱要快,花钱要爽。」杰常常这么说。
我想他说得很对。
世界这么大,生命这么短。如果只是为了赚钱生活,用最短的时间去就赚好了。以後,只要念了
书,只要有了钱,我可以做好多好多事。那时候,谁会管我的钱是怎么来的呢?
谁也不会管。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在计程车上,我把信封里的钞票拿出来,又重新数了一次。
每次郁闷的时候,只要算一算赚来的酬劳,或是看一看银行户头增加的数字,我就会一下子开朗
起来。
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不是那么开心。
「怎么啦?」在路口下车时,杰问我。
我叹了一口气:「唉,一想到明天就好闷。」
「担心太爽吗?」杰简直毫无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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