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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审死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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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允问道:“既然顾宪成和张居正不合,那又怎会有了这桩亲事地?”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也不敢妄自猜测!”司墨摇了摇头。
乱套,张允原本是想问清楚原有的,结果却听越迷糊,在心里将整件事理顺了两三遍依然没有头绪,干脆就先扔到了脑后,可是随着脑子里就冒出了个奇怪的念头。
却也把他吓了一大跳:“这些事司墨一个丫头又是怎么会知晓的,莫非她的背后也藏着什么了不得地大秘密?”
想到这,张允看了司墨一眼,尽量装出随意地道:“这些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胡乱听来的!”司墨脸色微微一变,见张允眯着眼睛在瞧着自己。
知道他的心里多少产生了疑惑,一边为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而后悔。
一边也在思考该如何应答。
“胡乱听来地?”张允的声音一下子冷了许多,森然道:“这种杀口的话有谁敢说出口,丫头,你我相依半载,莫非连我你都信不过吗?”
“我……”司墨跪了下来,颤声道:“我也是有一次不小心闯进了家里地祠堂,瞅见供奉着张首辅的牌位这才胡乱猜想的,本也未必就是真的!”说到这,她又看了张允一眼道:“还有一些是公子爷酒醉时说的,我只是没留神给听见了!”
“哦?”张允一惊,暗骂道:“妈的死鬼张允,你丫的咋还是个话漏子,心里就存不住话呢!?”但是也知道司墨聪慧机敏,只怕她这话里也搀杂着水分,遂又逼问了一句道:“我何时说过这些话!”
“就是公子爷和顾家小姐完婚那天,你虽拜了堂却没有入洞房,反倒喝得醉醺醺得闯进了我的房里,说当日顾大人对张首辅攻讦甚重,现下却娶他地女儿为妻,岂不是认贼作父!”
“那我没对你作什么吧?”张允随口问了一句。
“公子爷喝的酩酊大醉,躺下就睡着了,这些话也都是睡梦里的醉话,若不是公子爷今日问起,给我再大的胆子也是不敢胡乱说的!”
有了这番话,张允多少也把前因后果理顺清楚了,当日拜堂之后张允没去洞房花烛,反进了司墨地房里,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之后很快就借着顾宪成地力量外放作官,也许死鬼张允也隐约得记得曾经对司墨说过些胡话,为了稳妥起见,干脆上任时就把她带在了身边,想来他也没有存着什么好心思,兴许老早就有了杀人灭口的想法,只是找不出司墨的差错罢了。
够狠,张允在心里赞了死鬼张允一句,也知道这是无奈之举,换成自己一边是一家老小,一边是个小丫鬟,轻重缓急一眼就明,若能杀一人而救一家,这狠手该下也是要下的。
那我该不该把这个后患给剪除掉呢?这么一个念头突然跳了出来,就连张允自己都吓了一大跳,看着跪在面前泪水涟涟的司墨,他还真就下不去手,想起这半年来司墨陪在身边尽心服侍,嘘寒问暖,为自己排忧解难,可谓是劳苦功高,即便是有些事瞒着自己,多半也有她自己的苦衷,又何必非要求全责备,让彼此都不快呢。
想到这,张允把她扶了起来,搂在怀里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柔声道:“司墨,想必你也清楚,我这家事算不上清白,此时就如同在万丈深渊之上走钢丝,一个不小心就要粉身碎骨,对你严厉一些也是情非得以,切莫在心里怨恨我,好吗?”
“恩!”司墨点了点头。
张允又道:“此事说过之后,咱俩就都忘了吧,这门亲事既然结了,总不能就推出去不要,她若来了以礼相待就是,其他的慢慢再说。”
“恩!”司墨又点了点头,跟着抬起头来看着他道:“那朝廷派下来巡查的官员又该如何应对呢?”
………………
第一百零六章 方略
“等他们下来了再说不迟,身正不怕影子歪,倘若真的被罢了官,那我就去当个富家翁又有什么不好的!”说到这张允也终于是有了主张道:“研磨,我写封回信,先问清楚!”
张允用他练了半年的毛笔字写了封家书,一来是确定巡查之事,二来却是委婉着想把那个要来探班的正室给阻挡住,至于有用没用张允的心里也没底。
将信封粘上,吩咐前来送信的家丁带回去,当然了,也没忘记给了他些赏钱,看着马匹渐渐跑远,张允的心呀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到了此时张允方才深切得感受到,这个时代虽然落后,却有着许多他防不胜防的东西在,特别是官场之上的倾轧更是随时可见,不得不防。
这也让他动了尽快把宋漠然这个河间第一状收纳到自己的幕僚里的决心,只有一个司墨出主意,毕竟是太少了呀。
张允一阵阵感慨。
只是纺织作坊刚刚开张,虽说他一直都躲在幕后,可是有不老少的琐事却还是需要他来处理,司墨虽然精明,但毕竟是个明朝的人,在很多事情上存在着历史局限性,这就很需要张允这个刑狱改革的设计师在旁指点,立个标准,设定个章程呀什么的。
说起来简单,可是问题也是不少,大明律就如一道铁索横在面前,无论张允想要怎么折腾,都需要在其框架之内闪转腾挪,但不论司墨还是他都算不上精通大明律,更加不晓得有什么漏洞可钻,万般无奈之下张允又想起了宋漠然。
遂写了张条子,让郑乐带着宋漠然来到了书房之内。
张允看了宋漠然一眼,见他比当日在大堂之上愈发得清瘦了,头发和衣服虽然脏了不少破了些,可是却不邋遢。
足见宋漠然是个极爱惜脸面的人,兴许是关了些日子监狱的缘故,真就别磨掉了那股子桀骜的性情,低眉顺目的站在张允面前,颇有几分必恭必敬的意味。
司墨也晓得俩人必定有些见不得光的话要说,因此端上来两碗茶水之后,就先行告退了。
“宋漠然。
你家还有什么人呀?”张允随口问了一句,随后指了指一把椅子道:“哦,别老站着,坐下吧!”
“不敢!”宋漠然倒了声谢却还是钉子一样站在原地,恭敬地道:“回大人的话。
小人原有一妻一子,后来皆都亡故了!”说到这他地脸上闪过一丝悲痛。
“啊,对不住,让你想起伤心往事了!”张允轻咳了一声,掩饰下自己的尴尬。
“不碍的。
时候长了,罪民也早就快忘记了!”宋漠然摇了摇头,随后就陷入了沉默。
看不出来。
这老小子倒是个重情意的人,只是不晓得他怎么又会对亲哥哥穷追猛打,恨不得将其置于死地而后快。
张允心里有了几分疑惑,却也没明说,而是瞥了宋漠然一眼后道:“以你的才智,怕是老早就料到我唤你来所为何事了吧?”
“罪民驽钝,不敢妄自揣度大人的心思!”宋漠然恭恭敬敬得答道。
“哈哈!”张允大笑了两声后道:“宋漠然,你是聪明人。
1………6………K小说网我也就不跟你绕圈子了,实话跟你说了也无妨,本老爷当初把你关起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要用你。
奈何你这睚眦必报地性子是着实有点讨厌,不得已本老爷才借助牢狱之苦磨一磨你的性情。”
说到这张允乜斜了他一眼道:“现下看来。
是有些过了,也罢,你既然变得这么谨小慎微了,日后也难堪大用,干脆还是回监牢里去吧,如此一来,你过的自在,我呢也图个眼不见为净!”说完一摆手,竟有了几分要送客的架势。
宋漠然口里说是不敢揣度张允的心思,实际上从入狱那一天起就想了百遍千遍,要不然他也不会借着给罪犯们宣讲张允地新法令示好,只是他一进了张允的书房,心里就犯起了嘀咕,总盼望着张允能如刘备请诸葛亮那样来个三顾茅庐,又担心自己表现的太热情了,日后在张允面前就没了身份,这才装起了糊涂。
换成是个明代的官员,也许还真就会吃他这一套,说不定真就遂了他的心愿,合伙演上一出礼贤下士地面子戏。
可张允是谁呀,有着二十一世纪灵魂的明朝官员,即便是明了他的心思却也不打算给他这个面子。
原因不多,只有一条,张允看出宋漠然此人虽然有才,却也颇有些中山狼地秉性,若是给了他三分颜色,指不定就会开出一两个染坊来,与其日后管教不了,还不如现在就一顿乱棍打得他惶惶恐恐,更揣着明白装糊涂,将他那套子虚伪的面孔撕下来,踩在脚下。
唯有强势方能令其折服,这就是张允对付宋漠然的策略,话一说完,张允也懒得去看宋漠然的神情,高声道:“郑乐何在?”
“老爷,小的在外面伺候着呢,有什么吩咐!”郑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热切而恭敬。
一听到郑乐的声,宋漠然的干瘦如竹竿地身子不由得一哆嗦,旁人也许不了解,可河间县监狱里在押的罪犯们谁不知道郑乐的可怕啊,这可是个满脸含笑,杀人不用刀的恶魔,若是真被他再押回监牢里去,自己这小身板只怕上不了几回老虎凳,灌不了一碗辣椒水就要彻底的完蛋了。
此时地宋漠然宛如听到了牢里那声声的悲嚎,宛如看到了拖出去地一个个血肉模糊的人犯,只觉得手脚冰凉,汗珠子狂冒,此时小命要紧,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脸面,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哭嚎道:“大人,饶命呀,罪民知道错了。”
“哦?你错在何处了?”张允连头也没回,冷冷得问道。
不过脸上却闪过一死压抑着得喜悦。
“罪民不该装疯卖傻,不该装腔作势。
不该谨小慎微,请大人收回成命,罪民甘愿做牛做马,为大人尽忠呀。”宋漠然现下都吓懵了,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张允看,只求不被郑乐抓回监牢里去。
“是吗?”张允轻飘飘得问了一句。
“是,是!”宋漠然连连叩头。
张允也不想逼得他太紧。
要不然宋漠然狗急跳墙,甘心赴死,他反倒要落个鸡飞蛋打的惨淡结局了,遂换了副笑眯眯的面孔,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来。
。一把将宋漠然从地上搀了起来,语重心长地道:“老宋,莫怪本官对你用这雷霆手段,只因你这脾性着实得有些可恶,我知道你爱惜脸面。
可本官又何尝不是,现下这书房之内只有你我,有什么心里话。
你不妨都说出来,也免得日后心里存了芥蒂,不好好给我办差!”
这话说的,哪一句听起来都是大实话,可哪一句都象是刀子一样在宋漠然的心上扎,真让他体会到了嘛叫如针芒在背,苦不堪言,忙一揖到地。
恭敬地道:“不敢,不敢,雷霆雨露皆是大人的恩德,罪民不敢有丝毫记恨。”
“好了,你也别给我玩脸上贴金了!”张允将一碗茶水给他。
微笑着道:“既然你现在是孤身一人,干脆也就别回那个家了。
在我这住下,做我的师爷吧,好处不会少了你的,只盼你能够真心实意得帮我出谋划策,老宋,你以前怎样我知道,但不深究了,日后如何,我会看着,本老爷爱惜地是你的才,也希望你和我能成为良师益友。”
“小人必定殚精竭虑,为大人效犬马之劳!”宋漠然又想起身,却被张允给按住了,摆了摆手道:“以后少说这些没用的套话,殚精竭虑就不必了,你也是有年纪的人了,我可指望着多用你些年月呢,只要你本分得办差就成,老宋,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话对你我都有用,慢慢来吧,我不急,你也不用心急!”
“是!”宋漠然应了一声,脸色平静了许多。
张允嘴里说不着急,可是中午宴请了宋漠然之后,就把自己和司墨拟定得一些章程给扔给了他,笑道:“所谓能者多劳,老宋,你就辛苦些吧,将这些章程细细理顺一下,哪里要修改,哪里都补充,都一一找出来,这刑名之道我不擅长,也唯有靠你了。”“老爷客气了,这都是小人的分内事!”宋漠然终于算是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定位,虽然还不是很了解张允的为人,却也很享受现下地活计,打了一辈子官司,从大明律里找漏洞钻空子是他的长项,干起活来也是驾轻就熟,看着张允拟定的章程里出现的一些言简意赅的新词,也不禁对张允又多了几分敬佩。
收下了宋漠然这个刀笔讼棍,张允地心里暂时安定了一些,不过他心里也清楚,此时也只是收下了而已,要说收服还早着呢,宋漠然此人本事是有的,表面上怕死的要命,可骨子里却有着一股子就连张允都摸不透的臭脾气,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来日方长吧!”张允如此对自己说。
有了宋漠然劳心,这些近乎于打大明律擦边球地法令很快得就修改完善了,宋漠然熬了几个通宵,一张老脸上胡子拉碴,黑眼圈比得上四川的熊猫了,张允看着也有点感动,拿过法令来详细看了看,觉得滴水不漏,赞了句好,吩咐他先去休息。
这些法令的效力自然无法和大明律相比,更准确地说,这也算不上什么法令,只能说是章程,用来糊弄外人的,不过听起来更加正规而已,有了这些东西,那些被送去纺织作坊劳动改造的囚犯们会安心许多。
张允这些日子也抽空去看过了,纺织作坊在司墨殚精竭虑的运作,和王守则全力的支持下,终于走上了正规。
占地百亩的作坊也许算不上大,可是在这个时代也许堪称是首屈一指的了,这是在张允努力下第一颗破土而出的资本主义萌芽,究竟能够平安长成参天大树,开枝散叶,还是会被一阵暴风骤雨将其摧残,张允心里一点底气都没。
不过他下定决定要好好地维护这一切。
倘若因此而获罪也在所不惜,来自于后世的他比这时候的任何人都晓得,此时地大明朝处于怎样一个生死关头上。
它就如一只包裹在茧子里的蛹,忍受一下疼痛,破壳而出,就可以翩翩然飞翔于九天。
如果就此沉寂在黑暗里,那么迎接它地将近更沉重的黑暗。
以及万劫不复地厄运。
张允没有什么太伟大的想法,从一开始他想的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可坐到了县官地这本椅子上,手底下捏着河间县上万百姓的命运,他的想法也在逐渐改变。
他不得不逼着自己看的,想的更遥远一些。
中国地老百姓呀,无论古今,全都是最可爱的,他们从来要的都不多。
只要你给了他们温饱和关怀,他就会全心全意的崇敬你,将你尊成千古的好官。
清官。
记得当初在集市上救下地那个买鸡人,而后每每来了县城,都会跑来县衙门,大门不敢进,却把一些时鲜的瓜果蔬菜放在门房里,说是报答青天大老爷的。
当看门地老李将这些鲜灵的蔬菜送进内宅时,张允的心弦被深深的触动了,这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小民不但告诉他什么叫投桃报李。
更让他明白了,自己这一县之长肩头上的担子有多么重。
我该为他们做点什么了,致富,这是一条,避兵祸。
想想不到百年之后的建州女真,张允把这一条也写在了自己地记事本上。
这两条说起来简单。
可真要做起来却也不易,小小的县城,万户百姓,想要致富何其难呀,百姓们习惯了耕田种地,想要他们发家致富,也不得不在田地上面打主意,张允渐渐想到鼓励百姓种植经济作物,可这么一来,他就不得不小心言官的弹劾了。
天下之重莫过于农,农民的本职就是种田打粮食,这是写到了律法中的。
他一个小小地县令竟然敢公然鼓动百姓改种别的作物,这不是动摇国本了吗。
这帽子要是扣到脑袋上,别说张允一个小小地县官,就是当年的张居正估计也扛不住。
于是在盘算了良久之后,他想出了个曲线救国的主意,于是这纺织作坊就应运而生了,改种其他作物的话,我不说,我引导着百姓来,我盖上一个作坊,织布,这不算动摇国本吧,要织布就得有棉纱,棉花自然是少不了的,那我就敞开了收购百姓手里的棉花。
这么一来,只要开始的一批人尝到了种棉花的甜头,傻子才会继续种卖不了几个大钱的粮食呢,什么?没粮食怎么过日子,笨呀,有了钱还怕没粮食吃吗?
这样的弯子很容易转过来,如果老百姓想不通,张允肯定会散播些谣言帮他们纠正过陈旧的念头来,说这些还都太远,最重要的是纺织作坊,这是张允富民政策的第一个链条,要是搞不好,以后的步骤也就不用再提出来。
纺织作坊的草图是张允描绘出来的,前后分成了三进,分成了弹棉花,纺纱,纺织等三大块,因为在此做工的都是些犯人,张允不得不又把这三进分成了东西两块,东边都是普通的工人,在这里不但管吃喝,而且出入自由。
西边就不那么自在了,严重的是还戴着脚镣子,四周有当初选拔衙役时剩下的一百来号子人充当的护院看守着,别说胡乱走动了,连上厕所你都得打报告,至于聊天扯淡,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这还不算,就连东西两边工人的衣服都不一样,有青有红,说白了,就是区别对待,不乐意也不成,谁让你现在是罪民呢。
不过张允也知道嘛叫人性化管理,虽说这些人都是有罪之身,可现在是劳动改造,不是奴隶,该有的尊重也是有的,一天忙下来还是可以放一放风的,再找几个能说会道的护院,给这帮误入歧途的人讲解一下人生的道理。
什么一失足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悔改,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什么踏踏实实得接受劳动改造,足见你们的天良没有泯灭,你们干的活多少都纪录在册,工钱也都有,等还完了官府的帐,就是自由人了,想留下的可以去东边等等。
总之,张允把后世那一套都搬了过来,尽管都是在电视电影上学来的,并不完全,可有司墨和宋漠然在,只要把握住人性俩字,办法总比问题多不是。
同时为了激励这些人的劳动热情,张允甚至玩了一手账目公开,每天都把这些罪犯的劳动成果纪录在帐,谁想查都可以,旁边有账房给你算一算,你还了多少帐,还需要多少日子就能出去。
这么一来,那些希望早日脱困,甚至到东边做工的犯人更是热情高涨,干起活来愈发的玩命。
当然了,有好的自然也就有坏的,消极怠工,甚至琢磨着逃跑的也不是没有,可是此地早就被修得跟铁桶一样,再加上挖了护城河,想溜,哪有那么容易,再说了,那一百多护院也不是纸糊的,溜不出去被抓回来,先是二十棍子打在身上,跟着就是加刑。
至于那些伤了人的,直接连劳动改造的机会都剥夺了,被押回县衙大牢里,郑乐领着一干狱吏笑眯眯得恭候着呢,老虎凳,辣椒水一应俱全,享受去吧。
这种情况下,稍微有点脑子的,都晓得该怎么做,纺织作坊虽然开办没多久,可是产值却让王守则这个内行人吓了一大跳,不住口得赞美张允是一等一的奇才,更加觉得这笔买卖是稳赚不赔了。
银子入袋,张允自然开心,不过跟高兴的是总算是找到了一条改变老百姓贫穷命运的路子,救人一个不算什么,要是富家万户,那可是天大的功德,此时此刻,张允觉得自己身上佛光四射。
可是好心情注定了不能一直陪伴着他,过了没几天之后,刘油儿亲自上门,送来了一条消息,让他的眉头倏然皱了起来。
………………
第一百零七章 巡查使被杀了
原来前些日子,河间城外的永济寺(杜撰的)搬来了一批访客,为首一人衣着倒是相当的朴素,不过身边的仆人穿着打扮乃至车马装饰,都显得气派十足,跟班的足有七八人,到这寺院租屋居住。
这永济寺张允听林笑语说过,屋宇幽深而且高大宽敞,是个供游客寓居的好去处,只是若非达官富人是休想入住的,说白了,这里那也算是河间的一高档会所,不是什么鬼头蛤蟆眼都能进去胡混的。
刘油儿的信里说,这帮人外表看来是显贵之人,但从平常的服饰却无法辨别出他的身份,他为了稳妥些,找人溜出去打探过,据说那为首一人的卧室书桌上安放着一顶官帽,因为有一块包袱皮覆盖着,也不看不出来究竟是那一级别的官员。
而后刘油儿又打探到,这些仆人对外宣称为首之人乃是客商,可这人住了几天却没什么动静,却也不与人来往,更不见他出外拜访本地的大商人,只是他的仆从天天骑马出外,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别人也许不晓得,可刘油儿这个地头蛇自然有办法,他敏锐得这帮人绝非常人,再加上司墨早些日子传令过来,让他仔细盯着河间地面的风吹草动,虽然没有详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似乎要出大事了。
刘油儿本能得感觉到这是自己立功的好机会,听手下人说不知道这帮人在忙什么,更觉得有些蹊跷,若是商人何必偷偷摸摸的,于是就把眼线撒了出去,用不了多久,消息传回来,顿时吓了他一跳。
原来这些仆从闲来在街面上闲逛,操着一口官话,问的也都是本地的风土人情,也没少打听张允在此为官的所作所为。
莫非是上面派下来查大人的巡查使,刘油儿的神经被这个消息给拨得一阵狂跳,不敢再藏着,连忙送了信过来。
其中还写着一件事,前日,这些人带来地一厨子拿着一杆大秤跑去买肉。
也是赶巧了,那人竟认准了杨辉的肉摊。
杨辉在街面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
一见他这大秤,当即就来了脾气,说他秤大,贪斤两,想占便宜。
死活是不卖给他,于是双方就争吵了起来。
正闹的不可开交,杨辉揪住那人的脖领子想来见官时。
却有一个仆人骑马过来,见此情形,立即跳下马来,不问情由朝那厨子就是一顿马鞭,责问他为何在外惹是生非,又在他耳边轻声责骂道:“巡查使大人尚且不露生色,你怎敢在此放肆胡闹,如果让大人知道了。
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说的声音不大,可四周人们的耳朵却极灵,这下子消息就传了开来,都说有朝廷派下来的大官来河间了刘油儿一听是巡查使,当即就跑到了衙门来报信。
以免地张允被打个措手不及。
“刘油儿,你有这心我本该夸你。
可这情报未免来的太晚了些!”张允揉了揉眉心道:“此人都走露了形迹,你才过来报信,跟马后炮有什么区别,从今往后给我再机灵一些,只要觉得有可疑之处,不妨就撒人出去查一下,宁杀错不放过,老爷我每个月赏你们的银子,可不是用来吃饭逛窑子的。
。
1@6@K@小说网。”
说到这,张允把一张纸扔到刘油儿面前,那是休息老早就送过来的情报,刘油儿一看顿时冷汗直流,张允地话更加让他浑身颤抖,他冷森森地道:“我派你下去是充当耳目,可若是耳不聪目不明,本官真不在意再换一个来用,你自己抻量办吧!”说着摆了摆手赶了他出来。
刘油儿爬出书房,就见司墨寒着脸站在院里等他,上来就横了他一眼,怒道:“你一天到晚都在睡觉呀,这么大的事你总不会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吧,哼,老爷把那么多的人交给了你,却反倒还不如林笑语手下那十来个衙役好用,若是我,也必定不会饶你!”
说着,司墨逼近一步道:“刘油儿,咱们老爷心慈手软,念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忍惩治于你,可你在我手下办差,最好小心着点,若是再犯这种错,休怪我心狠手辣。”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刘油儿,就呵斥道:“滚吧!”
旁人都以为司墨温和柔弱,可也只有刘油儿知道这个小小的女孩有多么恐怖,那股子杀伐决断,说一不二地架势让他这个老油子也不禁心寒。
一听司墨提到了林笑语,顿时知道,自己所在的布衣捕快和休息的缁衣捕快之间地争斗,已经上升到了司墨和林笑语在张允心目中位置的较量上,这种争风吃醋,明争暗斗的事说起来不大,可是真闹将起来,却也是不死不休,他现在除了立场坚定的站在司墨身边,也实在没有什么别的路好走,点了点头,就灰溜溜的滚蛋了。
刘油儿回去怎么叱骂手下的人暂且不说,司墨一见他走开,顿时换上了一副笑脸,对张允道:“公子爷,我这出戏演得怎样?”
“不怎么样!”最近一直在外忙碌着追查白莲余孽的林笑语瞥了她一眼,不满地道:“呵斥刘油儿倒也罢了,谁让他办差不上心呢,提我做什么?”
“呵呵,林姐姐,你别生气!”司墨笑吟吟地道:“你也知道,公子爷手里有两套人马,一个是你手下地捕快,一个就是刘油儿这帮人,休息尽心竭力,公子爷不说,也看在了眼里,可这个刘油儿呢,却拖拖拉拉,这回漏了这么大的事没查出来,就足见一斑了!”“是呀,那你惩罚他就是了,提我作甚?”林笑语哼了一声。
林笑语不是个笨人,可是却天生喜欢动手不喜欢动脑子,加上身边有司墨和张允在,她就更加懒得费心思了,此时与其说是在找司墨的麻烦,倒不如说是跟张允叫板。
她可是早就听说这位的正室要来了,那自己又要摆到哪去呀?一想到这,她就一肚子火。
“林姐姐,少安毋躁,你听我细细说来呀!”司墨将一碗茶水递了过来,一脸的微笑道:“记得公子爷说过,一个和尚挑水喝。
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就没水喝地故事,现下虽不到没水喝的地步,可抬水喝总不如挑水喝好吧?”
“哦?”林笑语一愣。
张允在一边笑吟吟得看着,并没有插话。
撩拨两帮人马内斗也是他地主意,其中的用处司墨说地出,他自然乐意省省口水。
司墨道:“公子爷把布衣帮给了我,把捕快给了你,表面上看是一人一帮人。
各谋其事,互不干扰,事实上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一件差使交给俩人办,只有两个结果,要不是齐心协力,又快又好的办完,要么就是互相扯皮,反不如一人干来的快!”
“现在看来,我手下这些人是有些懈怠了。”说着司墨叹了口气,明净的额头皱了起来。
很有些为难的模样。
“那就裁撤了他们便是,一帮废物,养着只是浪费银钱!反不如将他们抓去作坊劳动改造的好!”林笑语对布衣帮这伙人是一百个看不上眼,找个机会就想把他们下进大牢里。
司墨却摇了摇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
可也不能说稍有小错就一棍子打死,别地不说。
布衣帮走了,用不了多久河间地面还会有其他的帮派出来,抓是抓不干净的,倒不如留着他们打压那些居心不良的混混,可是留着,也不能让他们游手好闲,白吃干饭。”
“于是我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公子爷说过,只有竞争才能求生存,优胜劣汰嘛,咱俩之间一心为公子爷,可在旁人眼里,说不定你我会为了争夺公子爷的……宠爱而内斗!”司墨说到这,小脸一红,张允却拉住了她地小手,捏了捏。
林笑语也是有点羞涩,白了张允一眼道:“谁跟你争宠了,他……他这样的好色鬼也值得我争吗,哼,来了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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