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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审死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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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庆幸的是他上高中时的古文底子还在,看了两遍倒也明了了七七八八,放在一边后道:“魏师傅,我初来乍到,尚不谙熟这勘验之中的门道,你是县衙里的老人,经验丰富,见多识广,日后还望你能多多帮衬!”
这个年老的仵作名叫魏良辰,张允拔完草后和姓李的老门子聊过,知道他本是远近闻名的仵作,少年时就是个精巧伶俐之人,在学堂里读书也是一等一的好,只是后来吃了官司,家境每况愈下,无奈之下才操持起了这等下作的行当。
虽然如此,魏良辰却也做的有声有色,只可惜张允的前面几任,多是酒囊饭袋之辈,除了吃喝玩乐,也就只懂得往口袋里搂钱,大小的案子要么管都不管,要么就是随便找个犯人屈打成招了事,他这个仵作也是做的分外不得志。
有了看门人老李的评价作底,张允一开始对魏良辰就好很多,况且见他的尸格写的干净整齐,一手小楷也是中规中矩,俗话说,看字能识人,这更让张允对他的好感倍增,因此倒没有端起什么知县的架子,倒如当初上学时,对着老师时一般恭敬。
这些在张允做来却没什么,毕竟一个现代人,习惯了民主和平等的风尚,骤然来到这个等级森严的朝代,即便是位居高位,架子想拿都拿不习惯,况且他又是真心想要求教,哪里还会摆出居高临下的面孔来。
可是他却忽略了一点,这是明朝,是中国社会里等级制度无比森严,又无比黑暗的一个时代之中,终日和尸体打交道的仵作,被归到了下九流之中,其社会地位连农民或者商贩都不如,不夸张的说,走到街上连自己都不好意思抬头,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就是在这样的社会风气之下,饱受冷眼,郁郁半生的魏良辰听到了如此暖心的话语,精明的他更是深切的感受到了张允的满腔真诚,顿时觉得胸口热呼呼的,如饮烈酒,嗓子眼更是一阵真发堵,嘴巴动了几动,想说点什么,却哽咽得连一个字都道不出来。
一双阴冷而又深沉如一潭寒水的眸子顿时被眼泪糊住,颤巍巍的站起来,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连连叩头,待张允仓皇得把他扶起来后,魏良辰喘了两口粗气后,哽咽着道:“多谢老爷器重,小人必定效犬马之劳,至死方休!”
张允何曾想到自己两句不要钱的话竟换来这老人的义胆忠心,不禁在心里狂呼:“赚到了!”,随后才隐约猜到其中的缘由,不免一阵慨叹,怪不得三国时候刘备随便放低一下身段就有无数的人来投奔,不是因为这个号称皇叔的家伙多么有人格魅力,实在是因为一个野蛮而又等级森严的社会里,有才学的人太需要尊重和认同了。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多半也是这样的缘故,在现代社会里便宜到不要钱的尊重和赞同,在古代却金贵到可以用性命来交换,这既让张允惊诧,更让他决心平时端足官架子,有需要时再玩一手平易近人,折节下交,不耻下问的把戏,嘿嘿,这远比什么王八之气,虎躯一震有用的多了,而且还不用花钱,不投资就有大回报,傻子才不干呢!
脑子里转着这无数的念头,张允嘴里却道:“魏师傅,本官现在虽为一县之主,年幼时却也是农家子弟,这尊老爱幼的道理还是懂的,您是前辈不用向我行此大礼,咱们坐下说话就是!”说着本想叫来司墨,让他去买些酒菜,却看到她许是白天玩的太累,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只是手里还拿着那串依然不停挣扎的蚂蚱,嘴角微微勾起,也不知道做着什么样的美梦。
“魏师傅,你先等我一会儿!”说着张允脱下身上的长衫,裹在司墨的身上,把她抱了起来。
司墨顿时醒了,睁开惺忪的双眼,见身在张允的怀抱之中倒也没有抗拒,反而又往里钻了钻,迷糊着道:“公子,你答应我的小鸡小鸭什么时候给我买呀!?我可是抓了好多的蚂蚱要喂给他们。”
“好,好,明天就买!”张允一边哄着她,一边将她抱进内室,帮她脱了鞋袜,盖上被子,免得夜里天凉再得了病。
回来之后,见魏良辰又站了起来,双手垂下来,一副必恭必敬的模样,象极了一个忠心耿耿的管家或者随从。
张允本想劝他两句,但话到口边,转念一想,什么时代唱什么歌,既然他们已然习惯了卑躬屈膝,以一个下位者的姿态和人生观来活着,自己又何必无事生非的管闲事呢,别人越是敬畏权势,自己岂不是更活的滋润,在这个野蛮的时代里越发的如鱼得水,既如此,犯不着自讨苦吃,学着无数架空小说里的主人公那样,搞什么民主。
“原本想让我这小丫头去买些酒菜来,咱们边喝边聊,可她颠簸了一天困成那样,说不得,只好咱俩辛苦一遭了,幸好酒家离县衙也不算远,只当是散步了!”说着张允率先走了出来。
魏良辰自然紧紧跟着,嘴里却不住劲地赞道:“公子体恤下人,那是我等万世修来的福气,小姐年纪不大,却能随老爷一路也此,也真是令我这老头子佩服呀!”
“呵呵!”张允还真有些不大习惯他这股子热情和火辣辣的马屁,不禁脸都有些发热,于是扶住他的肩膀道:“魏师傅,我猜你以前必定是个耿直的老爷们,从不溜须拍马,是也不是?”
“老爷怎么知道!?”魏良辰一愣,看着张允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解和敬畏,心里想:“莫非他真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能读心不成!?”
张允哈哈一笑道:“听你刚才这两句话也就知道了,小丫头是我的书童,不是什么小姐,我体恤你们也是为了得到你们的尊敬,这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吹捧的,魏师傅,我听门房老李夸你是个正直之人,是以才高看了你几分,切不要自作聪明,将自己变成一个讨厌的马屁精哦!”说到最后一句时,虽然还象是玩笑话,可是听在魏良辰的耳朵里却多了几分警告。
魏良辰连忙又是跪倒在地,连声说不敢,恳求张允饶他这次。
张允忙把他拉了起来,微笑道:“不须如此多礼,我也没怪你,见了那许多的贪官污吏,却始终不肯与之同流合污,本就已经很不容易,也值得尊敬,只是莫把我当成了他们,我虽才能有限,却希望能把这河间县治理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而这同样需要你的帮助,咱们在县衙里乃是上下级,出来了,不妨换一换,你是长者,我是小辈,有说有笑,岂不痛快!?”
作者:收藏54。
预祝大家中秋快乐,合家团聚!
………………
第九章 有眼无珠的小二
“小的不敢!”魏良辰憋了半天,却来了这么一句,不过看着张允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崇敬。
我晕,看来我刚才的口水白白浪费了。
张允一阵郁闷,也懒得再跟他说这些,虽觉得被一个老者又跪又拜还低声下气的和自己说话,很不习惯,可有钱难买人家乐意,张允又有什么办法,带着魏良辰走到一个小酒店里,沽了些酒,又买了些简单的小菜,想付帐时才想起来钱财一直都是司墨掌管。
无奈之下,张允只好颇为尴尬地道:“酒家,能否暂时赊帐,明日一早我就差人送过来!”
“这位公子,瞧你也是个读书人,莫非不识字吗?”那小二倒有些脾气,指着挂在墙上的一块粉板道:“店小利薄,概不赊欠!”
“大胆,你这瞎了眼的杀才,可知道是在跟谁说话吗?”张允还没怎样,旁边的魏良辰却听不下去了,想起平素里受的冷眼,身边又有知县撑腰,当即是怒气勃发,跳着脚的大骂。
张允生怕他说出自己的身份来,明天一早只怕成了“新任知县买酒不给钱”的传言,忙喝止住了他,低声问道:“魏师傅,你身上可有银钱!?先借给我,回去就还你!”
“有,有!”魏良辰边答应边去摸,可搜遍了全身却只有三文铜钱。
小二的眼力好,虽然灯光昏暗却也看到了他掌心里那三文钱,顿时冷嘲热讽道:“我说是谁呀这么凶,原来是城南搬弄死人的光棍老魏头呀,我虽不知道这人是谁,但能跟你一起出来打酒的,多半也不是什么尊贵的人,莫不是你怕日后死了无人为你送葬,骗来了个傻徒弟?”
“你……你……”这些话以前魏良辰没少听过,可都是默默忍受,习惯了也就不当一回事了,可今日在自己又敬又爱的知县老爷面前被人嘲讽,却横竖不是个滋味,一张皱纹满布的老脸之上青一阵白一阵,鼻子一阵发辣,眼珠子止不住的淌了下来。
“你既不愿意赊欠,我们又没钱,不买了总行吧!”张允知道他委屈,听了这些话,连他一个外人都觉得恼火,可初来乍到,他也不想背个仗势欺人的恶名,只好强压着一口气,耐着性子问道。
“那怎么成?”小二见他俩既没钱又没势,正好是个可以欺压之人,再加上黑灯瞎火的被唤起来,大好的梦被吵醒正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呢,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眼前这俩始作俑者,嚷嚷道:“肉给你们切了,酒打了,你说句不买,我又卖给谁去!?莫不是想要消遣于我,小心我告你见官,也不瞒你们,县衙的刘捕头可是我姐夫,哼哼,保管送你们去了,不论罪过,先打你们个五十大板再说,信是不信。”
妈的,本老爷受了这许多的窝囊气原来根却是在刘油儿那老小子身上,奶奶的,要不是图个好名声,老子早一拳头打过去了,何必受这等鸟气。
张允的心里就象烧了团火,一阵猛似一阵。
就在这时,旁边一条小街上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并且有人七嘴八舌地道:“刘头儿,咱们追出了五六十里,这天杀的凶犯都还没见到影子,你说回了衙门里,知县老爷问起来,怎么说呀?”
“奶奶的,真够晦气的,白挨了县老爷顿打,却没抓到贼,他可是说了,要将功补过的,难不成回去又要挨板子吧!”另外一个声音道。
“不怕不怕!”又有人道:“就算是打板子也是咱们兄弟自己动手,到时候动些手脚,包管是雷声大雨点小,打不死你的,再说了,没有了咱们,老爷的威风靠谁耍去!”
“头儿,你小舅子的那家店里还亮着灯呢,要不咱们喝点去,反正都这光景了,大人多半早就搂着他那个水灵灵的小书童睡下了,哪里还会等咱们回去,明天再去禀报不迟!”
“吃,吃,吃,你们就他妈的知道吃!”刘油儿的破锣嗓子终于响了起来,在静寂的夜里听在耳朵里,愈发觉得刺耳,啪啪两声脆响,也不知道捎带着抽了谁的耳光,恨恨地道:“这位老爷可不同于以往,全都他妈的给我机灵着点,要是再出了纰漏,老爷怪罪下来,咱们谁也没他妈的想过好日子。”
小二听到刘油儿的声音,顿时胆气足了几分,更是大喊道:“听到没,我姐夫来了,你们胆敢买东西不给钱,看来不去县衙的牢里住一夜,你们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刘油儿也听到小舅子的声音,于是就走了过来,先是看到外面干瘦而微有些驼背的魏良辰,倒也没想什么,正想发一发官威去一去火气时,猛得瞅见店里还站着一人,瘦高的个子却格外的挺拔,黑暗之中一双寒星一样的眸子闪着冷峻的光芒,俩腿顿时有些发软,原本气势汹汹的呵斥一声大胆。
可是大字刚刚出口,脖子就如被无形的手捏住了一般,幸好他也算机灵,顺口道:“大人深夜来此,莫非是来查访什么案子的!”
“大人?”小二一愣,刚摆过头去他平时依仗的姐夫,就觉得黑影一闪,啪的一声脆响,耳朵里就象开了个乐器铺,磬,鼓,铙,钹一起响,半个脸火辣辣的没有了什么知觉。
“还不跪下给知县老爷请罪!”刘油儿呵斥道,抬起脚,把兀自发呆的小二踹翻在地。
张允也懒得理会磕头如捣蒜的小二,却打量了刘油儿一眼,见他脖子上依然挂着三副沉甸甸的锁链,点了点头道:“算你乖觉,去掉两副吧,剩余一副算是时刻给你提个醒。”
“谢大人指点!”刘油儿马上跪地磕头。
“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别怕,我不打你们板子,要不然再有人给我玩猫腻,拿本老爷当傻瓜来哄骗,罪犯没追到我不怪你们,胡言乱语却要不得,打自己耳光吧。”张允慢悠悠地发落下来。
于是劈里啪啦的耳光之声不约而同得响了起来,这回倒是没人敢耍滑,高举起狠落下,三五下之后,一张张油光满面的脸就肿了起来,有的嘴角甚至挂上了血丝。
张允只当看不到,借了刘油儿点钱放到柜台上道:“钱给你了,我虽然不富,却不吃霸王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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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一包袱碎尸骨
“老爷,我这小舅子是瞎了狗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已经是大错,哪里还敢收你的钱呢!”刘油儿狠狠得瞪了地上磕头虫子似的小二,只恨自己怎么有这么个不开眼的小舅子,满脸堆笑的将钱又递了过来。
“买东西给钱,天经地义,本官自然也不例外。”张允冷冷得看了他一眼道:“莫非刘捕头平时吃饭都不付帐的吗?”
“这个……小的以后一定改!”刘油儿连忙又诚惶诚恐得跪下。
“知道就好,跟我一起回县衙,正好陪我和魏师傅喝两盅,想来你们也没吃饭呢,走吧!”说着率先往回走去。
众人连忙跟上,不想张允却又回过头来,冷冷地道:“谁让你们停下的,接着打!”
好嘛,张允在前面走,后面是魏良辰和刘油儿小心翼翼得跟,最后面则是十来个狂扇自己嘴巴子的差役,夜里的街中脆亮的耳光声传的格外远。
到了县衙,张允才让他们罢手,语重心长地道:“非是老爷狠心,实在是你们平素里为非作歹惯了,倘若不小小的惩戒一番,日后焉能办好这个差使。”说着将自己在店里的话重说了一遍,而后对刘油儿道:“让你戴着锁链,不是羞辱于你,而是做个样子给百姓看,你们也是河间人士,总不想日后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一辈子吧!”
张允知道无论古代还是现代,国人都好名声,即便是奸邪之人也好脸面,之前的惩罚只是立威,待他们怕了再扔过去点甜头,不但是感恩戴德而且愈发的听话。
果然以刘油儿为首,众差役扑拉拉都跪在了地上,山呼:“谢老爷惩戒之恩,为我们保全了名声!”
“都起来吧,你们跑了一天也累了,不要拘礼,吃喝随意!”张允又大度起来。
此时司墨却走了过来,揉着眼睛看着满满一屋子人道:“都这么晚了,公子,你还不睡呀!?”
“还有差事要办,你若困了就先睡去吧!”张允爱怜横溢得劝道。
“公子不睡,我自然要陪着!”边说司墨边走了过来,举起酒壶来给张允倒了一杯酒,而后站在他身旁,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张允也拿她没法,塞了双筷子给她道:“玩了一下午,多半早饿了,随便吃点,免得饿坏了胃!”随即就问刘油儿此去的经过。
原来他们沿着车辙一路寻访而去,却在一户庄院之外消失不见,刘油儿晓得那家乃是远近闻名的一家姓庄的恶户,兄弟三人,老大与老三都是府县武学的生员,三兄弟为人凶暴,胡作非为,无所忌惮,前任县官被他们使了银钱,是以屡屡包庇,反使得他们变本加厉,更是为祸乡里,百姓对他们是又怕又恨,告状非但没用,反倒被他们出来之后臭打一顿,因此给他们冠了“庄氏三虎”的诨号。
在张允来之前的五六年里,城里盗贼横行,富裕人家因被抢劫或者偷盗而上官府控告的不计其数,只是两任知县全都充耳不闻,再加上盗贼来去无踪,想查都不知道从哪查起,也有人怀疑过庄家,因为他家养了不少的强人,只是知县不发话,谁又敢去触这个霉头,于是就把案子都搁置了下来。
刘油儿等人也是摸不清楚张允的意思,恐怕打草惊蛇,因此并没有闯进去搜查,一干人去客店转了一遭见张允不在,这才回了县衙。
说到这,刘油儿叹了口气,而后道:“老爷新官上任,对咱们这地界尚不熟悉,小的说句不知进退的话,你有心保乡民一方平安,其心是好的,只是却急不得,便如这庄家,有钱有势,倘若没有如山的铁证,贸然招惹,只怕会打蛇不成反被咬,还望老爷斟酌!”
“恩!”张允点了点头,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别的不说,但是《红楼梦》里葫芦僧判断葫芦案那一段就很能说明问题。
可他却也不想当个昏官,狗官,于是端起酒来道:“今天不谈公事,只聊风月!”
话虽如此,可酒没喝上几杯,就被司墨贯耳魔音般的尖叫打断了,司墨捂着眼睛瑟瑟发抖,连声道:“阿弥陀佛,可吓死我了!”
张允忙跑过来,只见地上放着一个包袱,已经被司墨拽开了个角,借着灯光一看,竟然是些黑黢黢,血淋淋的肉块和碎骨。
“这是从何处寻来的?”
“回禀老爷,这是我们从庄家回来的路上在僻静处拣到的,想来就是被杀的那个布商,原本想晚些时候再呈给老爷的,没想到……请大人恕罪!”
“不碍的,原本就是司墨太过好奇,与你们无干!”张允将司墨搂在怀里,边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边在心里将整个案子串联了起来,想来客栈里之所以不见了尸首,必定是那帮歹徒杀人之后将尸体肢解,再把肉段用灰腌着,不至于血流开来,藏着身边,然后丢弃到荒郊野外,掩盖罪证。
“这些肉段是在一处找到的吗?”张允问道。
“不是!”刘油儿被张允一番整治,身上的匪气少了许多,倒有了几分捕头的模样,表情严肃地道:“我猜想凶犯也不会将罪证留在身上,必定会弃尸荒野,因此回来时就让兄弟们分散开来,四处查找,也是托大人的福,果然找到了这些,我察看了一下脚印,这伙人倒象是四散逃窜了,这也是我没再回庄家的因由之一!”
“既然如此,那暂且不追查了,且放上一放,只当没有这事,我猜想过不多久,风声过了,这伙匪徒自然还会出来兴风作浪的!”张允吩咐道:“天不早了,都散了吧,明日一早,还要审理陶友才的命案!”
“是!”众人答应一声,告辞离去。
将出门时,张允道:“用凉水敷一下脸,再用煮熟的鸡蛋剥了皮在脸上滚一滚,就不会肿的太厉害了!”
“多谢大人提醒,小的们告退了!”众人行礼走人。
魏良辰却将地上的包袱拎了起来,朝张允行了一礼,自去验尸间里忙去了。
张允本想劝他,可见他干劲十足的模样,话到口边也就咽了下去,也许忙碌一些,对他来说是种享受。
张允将司墨抱回内室,本想哄她睡下自己再去隔壁,不想司墨拉着他的衣服死活不肯撒手,说是害怕,无奈之下张允也只得爬到床上,抱着她娇小却已经开始发育的身子,嗅着撩人心魂的处子幽香,哪里睡的踏实,只好暗骂自己一句假正经,最后毅然决定过两天去青楼找个清倌人泻火才沉沉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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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给小夫人的希罕物
次日一早,外面的公鸡刚刚打鸣,司墨就开始在张允怀里动来动去。
终究是把刚睡熟不久的张允弄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之中连眼睛都没睁,顺口道:“老三,少他妈的烦我,今天不用上课!”话说完,又一歪脑袋睡了过去,但没多久就猛得坐了下来,环顾一下四周,方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大学里的罗素,而成为了官居九品的一县之令伊。
长出了口气,这一折腾后背上竟出了一身冷汗,揉了揉沉甸甸的眼皮,发现薄薄的窗户纸才蒙蒙亮而已,努力睁大了眼睛看着司墨道:“天还早呢,再躺会儿吧,觉睡得少了,会老得很快哦!”他这么说也是想多抱司墨一会。
不想司墨却一本正经地道:“不行,我还要为公子准备早饭呢,马虎不得!”
“不用管这些了,大不了饿一早上,有助于减肥的!”说着张允也不管司墨是否听得懂,就又要将她拉倒,可司墨却灵巧的躲了开来,羞答答地道:“可是……可是我还要去净小手呢!”说着也不等张允言语就开门跑出去了。
“净小手是个什么勾当?”张允刚刚醒来,脑筋转的极慢,坐在床上愣了半晌才恍然大悟,哈哈一笑道:“解手就解手吧,还非要说什么净手,你干嘛不说成是出恭或者登东!小小的丫头,还咬文嚼字,也不知道是跟哪个酸秀才学的!”笑完又躺在了床上,酣然入梦。
可这回笼觉没睡多久,司墨又过来喊他,张允是醒又不乐意睡又睡不香,想发火吧可一见到司墨那张俏生生的小脸,满肚子的不爽快顿时就飞到了九霄云外,不得已只得慢悠悠得爬起床来,由司墨服侍着穿上长袍,又用青盐擦过牙,洗脸漱口完毕。
端坐堂上,吃了顿来到明朝之后的第一顿早点,豆腐脑加油条,虽然不及现代社会里添加了不少佐料的那种美味,但是自有一番别样的味道,更妙的是绝对纯天然无污染。
司墨原本想在一旁伺候,结果被张允硬拉到了身旁,撕了半截子油条给他,笑道:“看谁吃的多!”然后不等司墨反应过来,就开动了起来。
“公子,你耍赖!”司墨嘴里嚷嚷着,小嘴也没闲着,不过吃相却秀气了许多,一口一口忙而不乱,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架势。
张允本意就是想让她多吃些,快长身体,瓜熟之后自然就便宜了自己。
见她吃得香甜,自己也是开心。
可司墨忽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就让吃不大痛快了,她问道:“公子,老三是谁?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你都中了探花,还用上学堂吗?”
老三自然就是罗素来明朝之前的朋友——张垒,被司墨骤然提起,那些宛如还在昨天的记忆争先恐后的涌上心头,想起张垒弃自己不顾时的绝情,心中酸甜苦辣咸,无味杂陈,怔了片刻,叹了口气道:“老三是我幼时的同窗,后来就病死了,夜里做梦我想了起来。”
“哦!”司墨点了点头,也没追问,反倒是狡黠得一笑道:“公子,我吃的可是比你多了哦!”
“好你个狡猾的丫头,竟然跟我耍花招,看我不超过你!”张允看到了司墨俏皮的笑脸,一腔的愁绪顿时消解了大半,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于是朝她灿然一笑,大呼小叫得埋头狂吃。
吃饱喝足,院门空空响了起来。
县衙共分前后两进,前面是公堂,而后面则是住宿之处,紧挨着县衙的一堵高墙之内,则是大牢,昨天张允路过时看过,发现大牢修的倒是格外牢靠,想来是因为前面几任知县都指望着靠此吃饭呢吧!
司墨一溜小跑前去应门,张允追着后面喊道:“慢点走,刚吃了饭就跑会得阑尾炎的!”
“知道了!”司墨嘴里答应着,俩修长的腿去一点也没慢,拉开门闩见是刘油儿等差役,一张本来还笑吟吟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刘油儿也是个机灵人,从客店里就看出来了,新来的知县对这个小书童是关爱有加,自己和兄弟们以后想过好日子,那就得把眼前这位小祖宗哄高兴了,因此早上来的虽早,可手里却没空着,试探着叫了声小夫人,司墨的脚步顿时慢了许多。
刘油儿更加坚信这小姑奶奶对知县也是有情的,于是又叫了两声小夫人,将手里的一个纸包递了过去,谄笑道:“早上来的急,没什么好玩意可买,可巧我小舅子刚得了这个西洋玩意,倒也还算精致,我便拿了过来,只是不知道小夫人喜欢不喜欢!?”
司墨接了过来,掀开层层的白纸一看,原来是一面镜子,却又和平素里见的铜镜大不一样,格外的清晰而逼真,拿在手里左瞧又看却舍不得放下。
“你这刘油儿,倒是精通曲意逢迎,看人下菜碟的法门,司墨若是收下了这面镜子,是不是过些日子就想送些银钱来给我使呀!?”张允又不是瞎子,老远就看到了,待他进屋来喝了一口茶水,轻飘飘得来了这么一句,可听在刘油儿的耳朵里却宛如响了声惊雷,暗叫不好,心说:“坏了,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那我不要了!”司墨忙把镜子塞还给了刘油儿,并把脖子别到了一边,一脸毅然而决然的神色,只是目光却又不自禁的瞥过来。
刘油儿刚想解释。
张允却把镜子接了过来,看了两眼,笑道:“行了,行了,喜欢就收下吧,在咱们大明朝这倒也是个希罕物事,千金也难买的,你小舅子哪来的那么多面子?以后说瞎话时,也该动些脑子,否则的话,传将出去旁人不说你这人懒,反要笑老爷我笨了!”
指了指镜面道:“镜子是你送的,可知道这是什么做成的?”
“小的才疏学浅,不知道!”刘油儿把个脑袋摇晃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一味自贬,就差把自己说成是先天的白痴,后天脑袋还被门框挤过,牛撞过,马踢过了。
张允微笑道:“昨日我刚说魏师傅不会拍马屁,今天就遇到了个高明的,你贬低自己也不过是为了抬高我罢了,对吧!?”
刘油儿听了这话,冷汗马上又下来了。
不喜欢的拍马屁的官固然是不多,肯当面把这话说出来的就更少了,能如此做的,在他心中只有两种人,一个就是脑筋死板,不通人情事理,却又自命清高之辈,另外一种就是精通世故,心思缜密的绝顶聪明之人。
以刘油儿看来,若是前者反倒不怕了,俗话说,君子可欺之以方。
张允明显不是这种人,表面上爱惜名声,可是却毫不在乎的和魏良辰这样的下等人喝酒聊天,口称魏师傅,说他没有官架子吧,斥责自己时却又官威逼人,特别一双眼睛,深沉得好像看不到底,又如同时时能看穿别人的心,他平素里惯用的伎俩全都没了用。
越想刘油儿越是怕,腿一软,又跪了下来,声音颤抖着道:“老爷,饶小的这一次吧,日后再也不敢了!”
“起来吧,咱们不过是在叙些闲话,我又没说要怪罪于你,至于吓成这样!?”张允将他扶了起来,道:“这镜子面名叫玻璃,西洋文叫格拉塞丝,本也不是什么金贵之物,但在我大明朝却难得一见,物以稀为贵,因而要价却极好,刘油儿,只怕你又是敲诈勒索来的吧?!”
作者:收藏120,谢谢大人的热情支持,请砸两票吧,审死官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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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举人名曰:鱼子酱
“老爷目光如炬,小的佩服的五体投地!”刘油儿习惯性的又是一个马屁拍来。
“待会儿你带几个人去赵庄找一个叫赵守道的人来,本老爷有话要问他。
陶友才一案怕是要着落在他的身上,再想胡作非为之前,记得看看你胸前的这锁链!”说完张允一摆手道:“去吧!”
“小的遵命!”张允毕恭毕敬得行了礼,转身出门,顺手擦了一把脑门上出的冷汗,心说:“吓死我了!”
没有证人,想要审案也是不能,张允想起昨晚许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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