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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座的花边新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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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灯一亮,英治快步跨过十字路口,商务旅馆的招牌就在眼前。就在他越过倒数第二条小巷子口时,一条胳臂迅雷不及掩耳地勾住英治的脖子,使劲地勒住他的气管。 

  「唔!!」下意识地以右手抠著那条胳臂,弓起左臂向后一顶,英治全凭本能地反击。 

  啪地,感觉到自己的手肘撞进了对方的腹部,但坚硬的质感将力道反弹了回来,耳边同时响起了一句话—— 

  「你别再让我更火大了,英治。」 

  冷酷、低沉、猛狞三重奏的独特音质,让英治错愕地半转回头。「夏寰?」 

  「特地来跟你说声『哈罗』,宝贝。」戏谑的句子是熟悉的,不爽的口吻是少见的,厉眼中的森寒则会让许多人作恶梦、直打哆嗦。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都几年了,原来你还不了解我的势力范围在哪里吗?真是迷糊呢!现在是否后悔没有买张飞机票,飞到台东去躲起来呢?可惜已经晚了,英治。」咧嘴的表情不似往日调侃、幽默,反倒像极了等著大快朵颐的凶狠狮口。 

  悔恨地咬住牙根。他不是不知道待在台北有危险,可是他有不能离开的理由。 

  「给我过来。」就这样用勒住英治颈子的手臂充当项圈,男人硬是拖著英治往暗巷里走去。 

  踉跄地,英治几乎是以倒退的姿势被拖著走。男人拉他踏过散著杂乱垃圾、飘著水沟臭味,好像随时会有老鼠从墙洞中跑出来的窄巷,在巷子里左绕右拐。不一会儿,沿著宽敞马路,一处建筑工地映入眼帘。 

  工地占据的面积相当大,搭起的钢骨结构超过三十层,夏寰从巷子这头的工地围栏中找到一扇摇摇欲坠的铁门,举起脚一踹将它踹开,然后把英治推入工地里。 

  「说吧,解释给我听吧!」 

  仰著傲慢支配者的下颚,在深夜空无工作人员的工地中,以不驯的眼光瞄著英治。「不要讲你们到了宾馆只是在床上盖棉被、纯聊天这种笑话给我听。全台湾会相信那女人说辞的,只有小学生。」 

  「我说过我需要几天的时间。」 

  「为什么?因为你得用几天的时间来捏造足以令我相信的『事实』吗?」 

  眯眼,忍住怒气。「我的人格已经不值得信赖的话,你何必问我?」 

  攫住英治的下颚,夏寰凑过脸来,在他鼻端前说:「假如你说的理由都是实情,那么现在讲和以后讲有什么分别?为什么我得等?」 

  「因为我和她约束过了,没有她的允许,我不能说。」 

  「你把和那个女人的约束,看得比我们俩之间还重吗?」眯眼睨视。 

  顽固地绷著下巴。「不同质量的东西要怎么比较,我不会。」 

  「那么,那个死小孩在电视上说的,你承认不承认?你真的和她上宾馆吗?」夏寰从牙关中逼出话。「别说你忘记了,就是你凌晨四点才回家的那一天!」 

  「……」英治一语不发。 

  「非常好,欧阳英治,你真有种!」哈哈大笑两声,夜色里的男人双瞳灼灼。「给我戴了绿帽,还敢脸不红、气不喘地回家演那场戏!我可是天天在外奔波,想尽办法要守护咱们的未来,这就是你回报我的方式吗?」 

  英治垂下眼,害怕与他继续对看下去,自己会全盘招出。 

  僵持数分钟后,夏寰忽然扣住英治的手腕,拉著他往建筑工地外走,来到停放在马路旁的一辆亮银色的Mazda623S。「上车。」 

  「要去哪里?」英治站在车门旁问。 

  「上车,你就会知道了。」态度摆明了,他有一直耗下去的准备。 

  英治抿嘴一叹。不愿闹大到惊动路人报警,而论逃跑的速度也跑不过夏寰,无计可施之下,他只有硬著头皮坐上车。 

  将车驶上大马路,夏寰猛踩油门,飙向脑中早设定好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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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VIP病房里柔软舒适的病床上,辗转难眠的女孩,一会儿将棉被盖在头上,一会儿又掀开。数羊、自我催眠,用尽了各种方式想让自己睡著,但睡神就是跟她耍大牌、闹别扭,迟迟不肯降临。 

  叩、叩! 

  抬起头。深夜里会是谁呢?护士小姐不是巡过房了吗?「是谁?」 

  门安静地被人打开,昏昏暗暗的夜灯映出一道被推了进来的人影。她眯眼辨别那高大男人的脸部轮廓,当发现来者是何人时,她浮现出意外与欢喜交织的灿烂笑容。 

  「欧阳医师!你来看我啦?」 

  男人还没回答,门外又挤进另一名更高大魁梧的陌生男人。 

  黝黑、粗犷,非善类的气息,让蕙阡吞下一口口水。特别是目若朗星的一双眼咄咄逼人,当它们打量著她时,蕙阡觉得自己仿佛被块块支解了。 

  胆战心惊地收敛起笑容,她怯怯地问:「医生,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回答她的话啊,英治,我是你的什么人?」手肘顶顶站在前方的人儿,似笑非笑的沙哑话语,低低掠过。 

  「你有必要这样吗?夏寰。」 

  欧阳医师虽然降低了音量,但在寂静的病房里,她还是能听得很清楚。 

  「对方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而且还是一名病患,你难道就不能多点同情心吗?把整件事忘了,要不就安分地等到我能解释给你听为止,这样会很难吗?」 

  陌生男人掀起半边唇角。「孩子?可以和人上宾馆了,算是什么孩子?」黑眸抛向她。「喂,小丫头,这家伙说因为你约束住他,所以他什么都不能说,老子只好过来问你,那是什么约束?不想被叔叔打屁股的话,最好快点招来。」 

  「你不必回答这家伙的问题!蕙阡小姐。」欧阳医师抢在她开口前说。 

  「说的也是。答案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陌生男人突然间动手将欧阳医师的右手手腕扭到背后,压住。 

  「啊啊……」痛得脸色都变白了。 

  「你、你要对医生做什么?快点放开!你不放手,我要叫人来了!」胆小的蕙阡看不下去流氓男人对欧阳医师的粗鲁举动,手指放在一旁的紧急呼救铃上,说。 

  「你是心疼吗?小丫头。」男人浮上一抹嘲讽的微笑说:「不过那是多余的。这家伙就喜欢我弄疼他,越是疼他就会越爽。」 

  「你狗屎!」 

  医生向后踹挣开了男人,扑过去和对方扭打在一块儿。乒乒乓乓地,两人在地板上你一拳,我一腿,你来我往打得好不激烈。不到三两下工夫,两人已各在对方身上留下不少战果,最后陌生男人坐在医生的腹部上头,将医生的双手扣在头顶上方的地板上。 

  「我真的要叫人来了喔!」瞠目,双唇发抖,这是蕙阡第一次亲身体验而不是在电影中看到的、真正的「暴力冲突」场景。 

  「请便。但丢脸的会是你心爱的欧阳医师呢!」 

  一手锁著欧阳医师的手,男人以另一手摸索著医生腰间的皮带,将它解开。 

  「夏寰,你在干什么!」扭动、挣扎。 

  置若罔闻的男人,直盯著吓到不敢动弹的蕙阡道:「喂,小丫头,你喜欢这家伙吗?喜欢、喜欢得要死的程度?」 

  「当……当然。」 

  「希望你不会后悔讲这句话。」男人扬起唇角,伸手到自己后腰处,拔出了一把枪。见状,蕙阡差点尖叫出声,可是男人并未将枪口对著她,而是把枪丢到她的脚下。 

  「把它捡起来,好好地拿著,小丫头。接下来,你需要用到那把枪的时候,千万不要迟疑,拉开后面的保险杆,扣下扳机就行。」 

  为什么要拿枪给她?这个人是疯了吗? 

  「夏寰,你在打什么蠢主意!」急切地、绝望地,欧阳英治脸色苍白,猛地摇头。 

  「怎么?怕自己在小丫头面前丢脸吗?老实地让这个逢场作戏的女人看看你的真面目,让她乖乖地死心,永绝后患,有何不好?」 

  「做人恶劣也要有个限度!」 

  「呵呵呵,我会这么恶劣是谁引起的?没有你起的头,我今天站在这儿干么?自己犯下的错不要推到我头上,小治治。」唰地,男人剥掉英治的长裤后,将它绑在他的双手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该庆幸自己只接受这么点惩罚,就能逃过一劫,小治。」 

  「你放屁!」 

  一切都准备就绪后,男人转过头来。「喂,那边的小丫头,不要发呆了。假如你想得到这家伙,就得先踩过我的尸体。要是等我做完之后,你都下不了手枪杀我的话,那就是你输了,以后不许你再找任何理由接近他,将来倘若破坏规矩的话,你会尝到比死还难受的滋味喔!」 

  好可怕!不要,她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蕙阡悄悄地想绕过他们,往门边摸去。 

  「想溜?啧,女人就是这么不可依靠。想到你这样的软骨头也要和我抢这家伙,做我的情敌,老子泪都快掉下来了!英治,下次拜托你,要也给我找个象样一点的对手。」解开自己的裤扣,男人歪著嘴冷笑道。 

  呆站著,她错失逃跑的机会。这个男人究竟在说什么?他和欧阳医师之间……到底是…… 

  「啊!啊啊——」 

  陡张大眼,蕙阡看著男人压上了欧阳医师的身体,医师最初的凄厉惨叫,很快地被吞回去,化为一个个无声的闷呼。 

  屈曲的双腿被压贴到胸,无力地在半空中晃荡著,而男人覆在医师双腿中心的身躯不断地前后摇晃著。 

  「很难受吗?英治。不过今天我不会手下留情的,这是你外遇的代价。」 

  喑呜著、喘息著,医师俊美的脸纠结著痛苦,白牙紧咬著下唇,而汗水、泪珠挂在额头、脸颊上,模样好不可怜。 

  「住手……不要再做了……」不知不觉地,脑中印著「好可怕」的三个字,被「好过分」所取代了,蕙阡喊著:「你这样根本就是在强暴他!」 

  男人停止挺腰的动作,瞥她一眼。「强暴?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来阻止我啊!他现在必须接受这些惩罚,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是你造成的。」 

  重新再激活的节奏,一次又一次地将医师的身子从地上突刺起来。 

  「唔……唔……」 

  自己完全被当成了隐形人。 

  蕙阡以双手遮住眼睛,不想去看、更不想听见,但她就是能清晰地听到从地板那头传来的痛苦低吟和赤裸裸肉体的激烈撞击声。而从手指间的缝隙里,她隐约可看到医生那越来越潮红、两眼失去焦点的虚弱模样。 

  那陌生男人则根本无视于这一切,只顾著自身的享乐。 

  不行,如果她不救医生的话,那个男人会杀了他的!蕙阡伸出双手拿起地上那把丑陋的武器,彷效电影中看到的手法,把枪口对著男人的背。 

  「住……住手,我要开枪了!」哆嗦地说。 

  背对她的男人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恣意地逞凶。 

  「再……再不放过医生,我就要开枪了!我是说真的!」蕙阡觉得眼前开始模糊了,这是泪水吗?还是她的汗水? 

  「要开枪就开枪吧,不过你记得瞄准一点,别打歪了。」好似在嘲笑她似的,男人晃动了下腰。 

  真的只有开枪才能制止他吗? 

  我、我不敢……我好怕……为什么我非得面对这些事?……我想回家…… 

  十指抖个不停,看著医生因为自己的谎言而被折磨的样子,蕙阡再也忍不住地、嘶哑地哭喊道:「我说、我说就是了!你不要再虐待医生了!」 

  丢下枪,将双手埋在掌心里,崩溃地蹲在地上,她舍弃虚荣的假面,道:「交往的这件事,是我拜托医生的。这只是一场为了满足我的面子的戏。医生什么错都没有,他只是心肠软,无法见死不救,被我利用来达成自己的愿望而已,你根本没有理由责备他的不是!」 

  呜呜地哭了好一会儿。 

  「虐待?在外人的眼中或许是这样没错。」男人忽然低哑轻柔地说著。 

  蕙阡缓缓地抬起脸。 

  男人抚摸著欧阳医师的脸,手指在他的唇畔搓揉著。「不过,这就是我们相爱的方式。没有一点空隙地,我占有这家伙的全部,而他……也不允许我有一点保留地,一个人独占我的全部。我有说错吗?英治。」 

  即使在一旁观看的她,都能感觉到这两人相互凝视的视线有多么的炽热。 

  「不要那么多……废话。」 

  英治濡湿的黑瞳全心全意都放在男人身上,荧亮著怒意,喘息地说:「你已经得到答案了,还不快点给我……结束!」 

  男人在双腿间缓慢地抽送两下。「那你就别那么紧,赏我一点助燃剂呀,宝贝!好比用甜甜的声音说——我最喜欢你了,夏寰,这样~~」 

  「你……去死!」 

  哈哈笑著,男人专注地加快脚步说:「不错嘛,小治,你很清楚我最喜欢你心口不一的时候了。你一生气,就会把我绞得更紧,热得我都快化了。」 

  「哈嗯……嗯……嗯……」 

  男人喘息越发粗嗄之际,也动手解开了束缚住医师双手的长裤。犹如早已等待不及般,双手在一获得自由的瞬间,立刻攀上男人的背,揪紧著黑色的西装布料,把男人更拥向自己。 

  「……夏寰!」恍惚忘我的瞬间,男人的名字不断地窜出。 

  男人低头封住那双唇。 

  「唔!……唔!……唔唔!!」 

  蕙阡的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她清晰地体认到自己是闯入了一块不容外人入侵的禁地的笨蛋,里面根本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不是陌生男人的对手,自己连做他情敌的资格都没有。她转过身去,掩住耳朵,等著这一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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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啊、哈啊地喘息著。 

  浑身虚脱的英治,在找回力气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赏夏寰一记飞踹,将他踹离开自己的身体。 

  要不是想到一旁还有「人」在,他绝对会跟夏寰算帐到底的!即使他想要一个真相,也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这个家伙的脑袋里头,需要重新安装上一个「适可而止」的开关,否则永远都会有人遭殃! 

  拾回长裤,英治迅速地套上,深恐方才的一幕对女孩而言刺激太大。「蕙阡小姐,对不起,让你受到惊——」 

  他的手一放在女孩的肩膀上,女孩的身体便向后软倒在他怀里。不好了!英治迅速地将她抱回床上。 

  夏寰整理好衣裳后,跟著踱到床边。「干么?这小丫头居然边看我们的真人A片,边睡著啦?」 

  白他一眼,英治下令道:「马上带著你的家伙,离开病房。」 

  「为什么我要被赶出去?我好不容易才消气的,你又想护著这丫头,让我怒火再起啊?」夏寰拧著眉道。 

  「笨蛋!她不是睡著,而是昏迷了!」严肃地,英治没心情说笑,道:「或许是受到太多刺激,血压剧烈变化,对肿瘤产生了不良影响。要是她发生了什么事,这都是我们不顾前思后的行为所造成的,你叫我怎样去面对她的父母?算了,不要多说废话,你快离开,我要按紧急救护铃了!」 

  将夏寰驱离病房,英治立刻投入急救的工作中。 

  ……不能死,你千万不能死!加油,你一定要撑下去,否则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与夏寰! 


第六章

  捧著一束怒放娇艳的百合花,带著一只迷你小棕熊玩偶,男人踏上一层层的台阶,每踏出一步就是一次的怀念。以景色优美著称的某间北海岸灵骨塔里,一名来不及探索世界、来不及展开人生冒险的小女孩,在此地长眠。 

  今天,是小女孩第六年的祭日。六年前的今天,她无力、无助地躺在开刀房冰冷的手术台上,孤孤单单、无依无靠。致命的人为疏失,使她连自麻醉状态中清醒过来、张开眼看父母、兄长们最后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离开了人间。 

  「哥哥来看你了,梅梅。」 

  摸著大理石骨灰坛前镶著的黑白小照片,灿烂微笑的小女孩仿佛正在对他说「哥格!」。脑海中的记忆纵使有褪色的一日,可是小女孩曾给他的满心欢喜与温暖,毫无保留信赖的爱,不会因时光而消灭。 

  燃起一炷香,男人双手合十地低下头,在心中默默地膜拜著。

  嘟噜~~嘟噜……手机铃声中断了他的祝祷,男人接起手机,走到户外。「喂?」 

  「我看到新闻了!」 

  高兴到连招呼都不打,开心极了的老朽声音,透过电波传输自几百公里外发声。 

  「事情能闹得这么大,你进行起来想必很费事吧?辛苦你了,你做得非常好,不枉费我对你的信赖。现在结果怎么样?那小子被医院开除了没?他们分手没?」 

  淡淡地回报:「一开始我就向您报告过,请不要在这种开胃菜等级的小把戏上,放太高的期望。夏老。」 

  「那,失败了吗?」 

  「简单地说,是的。现在欧阳英治依然在医院内任职,而且也没有搬出夏寰住所的意图,更别说是分手了。」 

  单手从烟盒中掏出一根烟,男人边回答,边点燃那根烟说:「由此可见,他的抗压力比我所预料的要高,这让我有点吃惊。一般来讲,像他这样一帆风顺、生下来就衔著上天赐的金汤匙的幸运家伙,一旦在现实上遇到什么挫败、打击,很容易就会退缩,不是那么容易从跌倒中爬起来。但很不幸的,欧阳英治不是那些『一般人』。」 

  「哼,你是想告诉我,夏寰那臭小子也有点识人之明吗?」 

  「我只是论述我个人对他的看法。」 

  「那,你还另有腹案吧?你不会告诉我,自己只准备了这么一个法子吧?夏寰那小子最近可是动作频频,你知不知道!」 

  「当然,他和欧阳英治的一举一动全在我的掌握范围里。我真正的计划早已布局展开,就等著时机成熟,慢慢收网。」男人撇撇唇。再加上,他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尚方宝剑」还没派上用场。 

  「听你这么讲,我安心多了,呵呵。我等你的好消息。」 

  电话一收线。男人并没急著返回灵骨塔内,反倒是站在瞭望台处,吹了一阵子的海风。 

  这时候,两名男子走上台阶,其中一人捧著一篮雏菊、康乃馨的花儿,跟在另一人身后道:「英治哥,等等!你脚程太快了,我跟不上!」 

  「抱歉,我没注意到。」顿下,男子站在最上头的台阶等待著。 

  气喘吁吁的,好不容易跟上来的小汪,嘀咕道:「反正你就是欺负我脚短嘛!」 

  无奈地一笑,英治颦著眉头说:「其实你没必要这样跟著我,我不是三岁小孩,不会走失的。」 

  「不、不、不,因为夏哥吩咐,自这个礼拜起,不管英治哥到哪里,我也得跟到哪里!」燃烧著旺盛使命感的小汪,举起没捧花篮的一手握成拳头说:「我会彷效打不死的蟑螂,就算您再怎么驱赶我、扁我、踩我,我都会忍辱负重地完成夏哥交代的任务,黏著英治哥不放!」 

  虽然有点失礼,但英治心里怀疑小汪是否中夏寰的毒太深,因此造成|人格发展的不健全?崇拜是一回事,但是把夏寰当成神一样,实在不是正常人会有的举动。他很想劝他醒醒吧,但只怕小汪听不进去。 

  「我要进去祭拜,你也要跟来吗?」 

  「所以刚刚我不是说了吗?英治哥到哪里我就跟到——咦?那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小汪的视线穿越过英治的脸庞,投向后方。 

  英治转过身去,看见管熄掉了手上的烟,缓步朝他们走来。 

  「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你,好巧。来祭拜你的祖先吗?」望著先向他们点个头的男子,英治基于礼貌地问候一声。 

  都快一个月了,经常出入夏家的男人给英治的感觉依然是面无表情、莫测高深。英治知道,帮里有很多弟兄也不知该如何「接近」他,因为在管的四周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隔阂感,至于是管自己刻意这么做,或自然而然地人们就是会疏远读不出喜怒哀乐的人,这就不清楚了。 

  「不是。」很难得的,男人主动地说:「今天是我妹妹去世第六年的祭日。」 

  「你妹妹?」英治的脑海中晃过某个小女孩的身影,莫非……不可能,天底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是的。」男人冰冷的黑眼珠定格在英治脸上。「她的名字叫向琴梅,是我同父异母,小我十二岁的妹妹。」 

  血色从英治的脸上褪去。 

  他想起来了,当年那位在法庭上,指著他怒吼:「你这个杀人凶手的共犯,还我妹妹来!」的男人……就是六年前的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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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数迷哥迷姐们送来的各色玫瑰花几乎塞爆了VIP666室。每个刚跨进这间病房的人,除了被这些花儿给吓到之外,还会不约而同地受到已经分不出是香气或臭气的呛浓味道攻击。连想好好地做个深呼吸,都得担心是不是会呛晕在花堆里。 

  「能被这么多人喜爱,是件很不容易的事。看到这些,你要更努力地调养身子,早日回到舞台上,感谢大家。」英治梭巡病房一圈,说道。 

  「我还不够乖啊?成天躺在床上,都快闷毙了!」戴著顶毛线帽遮住因为开刀而被剃光的头,噘著嘴,蕙阡说道:「你不要每次来看我,都说同样的事好不好?就不能聊点让我开心的话题呀?」 

  「什么样的话题是开心的话题?」不解的,英治直率地问。 

  「……算了。」蕙阡垂下肩膀说:「上次的震撼过后,我好像一下子从初恋的美梦中醒来。现在仔细想想,还好我们不是真的交往,不然我不出几天就会讨厌医生了。十八岁的少女心和三十四岁只懂工作的老男人心,根本兜不起来。」 

  事实归事实,但也不必讲成这样吧?英治苦笑著。 

  「然后你又是个HOMO,等于女性公敌。」 

  英治一撇唇。「前面我不否认,但后面……为什么?我并不想与女性作对。」 

  哈地插起腰,趾高气昂的女孩说:「天底下只有一半的异性人口,我们女人已经竞争得很辛苦了,若连男人都来跟我们抢的话,那我们所剩的选择不是更少?这不是女性公敌是什么?」 

  失笑。「你好像忘记,HOMO也是一样有男有女。」 

  「总而言之,你就好好地跟著那个流氓,不要移情别恋,把世界上其它的好男人都留给我,这样至少可以减少我的损失。如果你这样做的话,我可以不跟你计较,继续把欧阳医生当作我的好朋友。」慎重其事地再三强调。 

  英治点点头,挥挥手说:「我差不多该走了。」 

  「谢谢!」 

  本来已经走到门边的英治,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困惑地驻足。 

  「谢谢你,不只是因为我给你添了那么多的麻烦,让你紧急替我开刀,你甚至还肯容忍我的任性与撒娇,没有丢下我一个人在死亡的恐惧里。这所有的一切,我都要说声谢谢你,医生。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红著眼眶,她害羞地说。 

  「不用客气。」毕竟年轻,还是有她可爱率真之处,英治微笑著。想想,又补上一句:「但希望这些都没有下次了。」 

  俏皮地一笑,她吐舌说:「那当然,我可不想再被逼著看两个大男人主演的春宫片,害我作了好几次恶梦耶!啊,不过不是医生的错,是那个臭流氓的错,因为我都是梦到他逼我去跳海、跳楼、跳火圈!」 

  病房门突然被打开,夏寰探头进来说:「X,你这死丫头,给你欣赏好康的,还被你嫌成这样?少骗人了,我看你不是作恶梦,是发春梦吧!」 

  「啊!」她捣著脸尖叫:「出……现……啦!」 

  「怎样?你对本夏寰大爷似乎有很多抱怨之处,要不要我腾出点时间,好好教教你,关于人生的宝贵一课啊?第一堂就从该怎么尊敬本大爷开始吧!」 

  「救命呀~~有坏人,警察杯杯快点来啊!」圈起手,蕙阡嚷道。 

  「信不信我把你捉来煎?!」 

  扮个鬼脸,哼地说:「我有医生当靠山,你敢?讨厌的人快走开,最好永远都别再出现了。」 

  英治轻咳一声。「我会把他带走,你早点休息吧,蕙阡。」说完,他拉著夏寰走出门外。「你跑来医院做什么?」 

  冬天的穿著依旧不比夏日少花俏一点的男人,今天也是咖啡色亮皮外套、低V字喀什米尔毛衣,只将前面下摆塞进宽边低腰腰带,下搭紧身亮面钉小亮片皮裤的夸张模样——当夏寰在脸上挂著墨镜,走在路上,不知会有多少人误以为这家伙是玩乐团混摇滚的台客大哥? 

  要并肩和他一块儿走在医院里,老实说,得鼓起很大的勇气。 

  摘下墨镜。「来找你,需要什么理由?厚!该不是你在医院里又搞上了什么妹妹,怕被我捉到,所以不希望我来吧?」 

  「无聊。」英治快步往前走。 

  比竞走?我可输人不输阵!夏寰大步一跨,跟上前。「这很难讲,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个死丫头出现?小治治心肠软,万一被人拜『脱』、拜『脱』个两声,你就脱了裤子,那我去找谁索赔呀!」 

  停下脚,英治挑眉瞥瞥他。「要不你想怎样?全天二十四小时不打烊,像便利商店一样地守在我脚边?」 

  双眼闪烁著跃跃欲试,夏寰咧咧嘴。「听说现在有一种迷你发报器,可以装在牙齿里面,用来预防老人、小孩走失。」 

  「真是个好主意。」英治赞同地点点头。 

  「唉呀,老婆大人何时变得如此英明睿智了?真该放鞭炮,普天同庆的!好事不宜迟,走,我现在就带你去找牙医!」 

  手一举,闪开他要捉住自己的魔爪。 

  「我不必去啊,你去就行了。像你这种濒临绝种的稀有动物,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因为过度自大而自取灭亡了,因此剩下来的更需要被好好地保护。你当然该装个发报器来定时追踪,快去装吧。掰,一路好走。」 

  一副与我何干的风凉态度,英治迅速地跨入电梯,并立刻按下关门键。 

  「欧阳英治……给我站住……」 

  砰!砰!晚了一步而没追上的夏寰,拚命扳、拚命敲打,可是电梯内已经传来了缆绳逐步转动的声音。啧地一踹门板,咆哮完后,夏寰揪住站在角落吓得发抖的白衣天使,问清楚安全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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