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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刀1937-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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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就如同一道炸雷一样炸在了所有人的头顶。

是的,我们都是一群丢了奉天的“英雄”!

不是英雄,自己不是英雄!

不是英雄,自己配不上英雄这两个字。

“我们所有的人,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给我牢牢记得,奉天是怎么丢的!”

郑永的面上挂满了寒霜:“无论我们在奉天坚持了多么久,无论我们在奉天创造了什么所谓的奇迹,无论能够找出什么样的借口,但你们都给我记牢,奉天,是在我们手里丢的!”

静得连一根针落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郑永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报纸,那张写着“奉天第一女杰”的报纸,他大声把报纸上的全文念了一遍:“我看到这张报纸的时候,脸上火辣辣的,好像被人重重地抽了两个巴掌。

不错,这报纸上是在那瞎说,通篇都是编造出来的。可你们想过没有,人家为什么会这么写?你们想过没有?

一群大老爷们,在这些记者的笔下,成为了要靠一群老娘们才能活着从奉天跑出来,为什么?他们是瞎编了,可现在在我看来没有。

因为咱们把奉天丢了!丢了!!都丢给东洋人了!!!”

还是那样的安静,死一般的安静,每一官兵的心里好像都在那被皮鞭抽打着一般……

“去他妈的英雄吧,忘记这个该死的英雄吧。”郑永细心地收好了报纸:“等到咱们重新夺回奉天,重新夺回东三省的那一天,咱们才可以昂起头来,傲慢地告诉任何一个我们能看到的人,我们是真正的英雄!那时候谁再敢说三道四给老子往死里揍!

傲慢,只有真正的英雄才能傲慢,只能把敌人彻底打败打垮的人才能傲慢,可现在咱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这个资本。

等你们成为了真正的英雄之后,不要说在街上斗殴,就是你们杀了人,我郑永拼着命也要把你们保下来,因为这是你们应得的,是英雄应得的待遇……”

他说着大步离开了这里,没有回头,也没有给邢亚创这些人任何的惩罚。

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他们已经受到惩罚了,他们起码知道现在他们还称不上英雄……

……

从这一天开始,11师的官兵开始像变了一支部队。

他们默默地训练,默默的在训练场上完成每一个动作。

整个部队忽然变得沉默安静了不少,训练的时候除了教官的训斥再没有人出一句怨言,但郑永知道有一样东西始终不会变的,从始至终都会流淌在11师官兵的骨髓里:野性!复仇的野性!

等到这份野性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终有一天就会彻底爆发的。

而那一天,郑永一直期待着的一天,也许很快就要来到了……

魏泽尔已经知道自己即将离开这里的消息,但这个认真的德国顾问,依旧都在每天履行着他该做的职责。

无可否认,魏泽尔是一个优秀的,并且称职的教官,但他的身上总缺乏着一些郑永所盼望看到的东西。

他严肃而刻板,甚至有些机械,机械得有时候会让郑永觉得有些无奈。

他秉承了德国人认真严谨的作风,教材上有的他一定会一丝不苟的教授给他的学生,但脱离了常规的东西他却从不涉足。

“郑将军,冒昧的问一声,今天晚上我能去你的家中用餐吗?”

当又一天的训练结束后,郑永正准备离开,魏泽尔却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郑永愣在了那,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听到魏泽尔说出这样的话。

曾经有几次郑永想请他吃饭,但都被魏泽尔礼貌但却坚决地拒绝了。

今天这个德国人是怎么了?居然主动提出让自己请他吃饭?

“当然可以,顾问先生。”郑永随即笑了起来:“我的妻子会做一手非常好吃的菜。”

魏泽尔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笑容,他掏出怀表看了看:“七点,七点的时候我会准时来的……”

……

春妮有些忙乱,心里也有些在责怪自己的丈夫。

最近丈夫一直在忙着训练,很少回家吃饭,今天倒好,不但自己回来吃了,还说有个德国人要来吃饭,弄得自己措手不及。

听说这德国人帮了自己丈夫不少忙,那真的得好好的谢谢人家。

郑永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翻阅着一张报纸,边上放着一杯茶,一根点着的烟正在烟缸里冒着青烟,不时被郑永拿起了抽上一口。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郑永放下报纸,看着忙碌的春妮忽然想到。

报纸上都是些剿匪取得如何如何重大胜利的消息,这些事情起码目前和自己一点关系没有。

7点的钟声才刚刚敲响,门铃就准时响了起来。

这些德国人的表掐得真够准时的。

下人去开了门,魏泽尔果然出现在了门口,身边站着的是充当翻译的林卫东。

魏泽尔手里居然拎着两瓶酒,林卫东一脸苦笑:“老头对咱们的规矩倒知道得不错,上门不能空手,陪他转了快一小时了。”

郑永笑着接过了酒,酒不错,裕昌源的洋河大曲。

“这酒可烈。”郑永笑着将他们带到了餐桌前,打开了酒,在几个人面前的酒杯里倒满:“顾问先生,可得小心喝醉了。”

“酒量,很好。”

魏泽尔用僵硬的中国话指着自己说道。

郑永哈哈笑了起来,也不客气,端起酒杯说道:“顾问先生,按照我们的规矩,这杯是主人敬客人的,一定得一口干了,来,我敬你!”

魏泽尔果然一口喝了下去,好像酒量真不错,没什么对中国白酒的不适应。

春妮微笑着和下人一起将菜端了上来,微笑着向魏泽尔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身回了厨房。

“为什么您的夫人不和我们一起用餐?这些事情交给仆人去做就可以了。”

林卫东把魏泽尔的疑惑翻译了出来,郑永扰了扰头说道:“这个,我们中国人传统的习惯,男人喝酒,女人是不能一起的。”

看得出来魏泽尔对这个习惯非常的不理解,耸了耸肩。

女权主义已经在中国盛行了,而面前的这个军人,是个年轻的,并且显然受过高等教育的将军,居然还在奉行着如此古老的,不合理的礼仪?

郑永也有些郁闷,早和春妮说了不用守那些规矩,可自己这位贤惠的老婆就是不听,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郑将军,我想你已经知道我就快要走了。”又喝下去一杯,魏泽尔放下酒杯说道。

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郑永默默地点了点头。

“没有什么可以难过的,这一天迟早都会来的。”魏泽尔反而安慰起来郑永:“虽然我很舍不得离开这个美丽的国家,很舍不得离开我的学生,但命令却必须服从……”

“我会想念你的,顾问先生。”郑永认真地说道。

“接替我的人一定比我优秀,相信他训练出来的军队会令你们满意的。但是有些话我必须要告诉你们。”

魏泽尔的神情又重新恢复了严肃:“中国的士兵非常能够吃苦,并且接受了我们严格而系统的训练,但是目前还并不适宜立刻投入到战场之中。

这次的凇沪战争,我们训练并武装起来的军队,伤亡竟然达到了可怕的五千三百多人,这完全不能让人接受。

时间,必须需要时间,才能训练出更加多的优秀军队,来应对日本人的挑战,同样也需要大量的时间,才能真正达到德国陆军的水准。

我们训练的几个师里,每个步兵营建制里设有一个重机枪连,共三个排六挺。可这一配置标准只相当于德国陆军标准步兵营的一半。并且缺乏重火力支援,这一劣势在这次的凇沪战斗里已经表现得非常明显了。

我多次向总司令提过,不宜那么早的将这些师投入到战场之中,但显然总司令对我的建议并不是非常感兴趣。

郑将军,我知道你现在深得总司令信任,我希望我的这些话,能够通过你转达给总司令,那么即便是我现在走了,我想我也会稍稍觉得安心一些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 魏泽尔

郑永默默地点了点头。

在这个德国顾问的心目里,对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德式师,甚至比委员长还有来得更加重视。

只是,一些国内的事情魏泽尔是无法弄懂的。

凇沪抗战的时候,如果德式师不顶上的话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

正式德式师及时增援了上去,才逼得日本人连续换了三名指挥官……

“那个勃罗姆据我所了解的,在训练部队上的确很有自己的办法。”魏泽尔喝了杯酒,说道:“但是这人却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我很为我的士兵们担心。”

郑永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但他很想告诉这个德国人,自己的部队目前需要的正是这样的疯子来训练。

转眼间一瓶酒已经喝空了,魏泽尔今天的兴致似乎特别的高,不用郑永动手,自己又亲手打开了一瓶酒。

他的话渐渐多了起来,谈到了自己的家人,谈到了德国的军队,谈到了自己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遇到过的种种经历。

能够听得出他对自己的国家,对已经退位的皇帝充满了感情,对一战后德国的恶劣处境极度不满,对欧洲国家,尤其是法国,更是充满了厌恶。

对于希特勒领导的纳粹党,他毫不隐瞒自己的喜爱,就如同大多数德国人一样,他也坚定地认为只有纳粹党才能够将德国从水深火热中挽救出来。

对于这一点郑永并不想和他争辩什么,他现在唯一所想的,就是如何把自己的部队打造成一支如同德国陆军那样的铁血之师。

他们聊了很多,从德国和欧洲的关系,到中日之间的关系,有的时候两人会一如既往的争吵到满面通红,弄得春妮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看了好几次。

正聊到不亦乐乎的时候,门铃忽然又响了起来。

下人打开了门,却涌进了一大群军官。

铁定国、司徒天瑞、陶平、程宏、欧阳平、刘晓龙、……

这几个人人手里都拎着酒,一进来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自顾自和春妮打着招呼找位置坐了下来。

铁定国把手里的酒往桌子上一放,面色一板说道:“魏泽尔,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来师座这吃饭也不叫我们一声,枉我们平时那么尊重你。”

魏泽尔显然有些着急,正想解释,却忽然见到几个中国军官一起笑了出来。

陶平让春妮拿上了几个碗,在自己面前的碗里倒满了酒,举到了魏泽尔的面前:“咱听说你就要走了,林卫东说你晚上会来师座这,这么多时候处下来,咱也有感情了是不,不为别的,今天就是来给你送行的!”

“谢谢。”魏泽尔看起来有些感动,他也举起了自己手里的酒杯:“你们是我教过的最优秀的学生,我相信在未来的中国战场上,你们将会秉承德意志的精神,成为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他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却看到陶平几大口就把一大碗酒喝得干净,不禁有些傻眼。

“老魏啊。”欧阳平不紧不慢地说道:“要说以前和你在一起吧,还真没什么感觉,可这咋听说你要走了,心里还有点怪舍不得的,咱今天啥也不说了,把这的酒全给喝光。”

这几个军官轮番灌着魏泽尔,原先魏泽尔身上的那些傲慢和威严在这里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一会就被这几个酒量大得惊人的军官灌得有了几分醉意。

郑永抱着双臂笑吟吟的坐在那,也不开口劝阻,闷了这么多天也该让他们好好发泄一下了。

“老魏啊。”林卫东喝得也有了些醉意:“这将来咱们要是和东洋人大打起来了,你还会回来不?”

魏泽尔在空中挥了一下手:“如果你们需要我,我的国家也批准让我回来,那么我将毫不犹豫的继续和你们战斗在一起。”

军官们发出了一声喝彩,但郑永却摇着头笑了一下。

魏泽尔回不来了,当中国和日本打起来的时候,在欧洲大地上,一场可怕的战争也会爆发。

这时候,越喝越上劲的军官们兴奋的喊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

郑永早上起来的时候,头还是有些昏沉沉的,昨天喝到什么时候,他们时候走的?想了半天,脑袋里完全一片空白。

“哥,喝碗粥吧。”

看到洗漱好的郑永出来,春妮急忙说道。

“那帮家伙还有魏泽尔,什么时候走的?”郑永拍了拍脑袋头疼地说道。

春妮笑了起来:“你们昨天可都喝疯了,那么多酒都喝光了,还在吵着要喝酒。闹到凌晨的时候才离开。魏泽尔喝得实在不行了,我还担心着呢。天亮的时候他才打电话来说没啥事了……”

“多了,多了,昨天实在喝多了。”

郑永一边苦笑着,一边匆匆喝完了粥,胃里觉得舒服了不少,换上军装后说道:“这两天恐怕回不来了,新的德国顾问明天就到,得带着他熟悉下部队。”

春妮顺从地“哎”了一声:“难生已经送去上学了,你看你什么时候要是有空的话,是不是却看看她?”

说着抿嘴笑了一下:“难生的同学差不多都知道她爹就是奉天的少将军了,都在吵吵着要让难生带回家来见你……”

“这丫头。”郑永摇了摇头,随即整整军装走了出去……

……

“全体都有,立正!”

11师的官兵排成了整齐的队列,肃穆地站在了那里。

魏泽尔今天就要走了,全师上下都知道了,今天就是来为他送行的。

人相处得时间长了总会有感情的,更何况这德国人的确不错。

穿着一身国民革命军陆军军装的魏泽尔在郑永的陪同下慢慢从士兵们面前走过。

这群可爱的孩子啊,可自己就要离开他们了……

魏泽尔心里有些发酸。

站在了全师官兵的面前,魏泽尔调整里下自己的情绪:“精神,做为军人,自己的精神最重要的!”

官兵们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魏泽尔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孩子们,这是一个伤感的时候,我想你们都已经知道我就要走了。但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到你们的情绪。

我是一个德国人,我终究将要回到自己的祖国,回到自己的家乡,但你们不一样,你们还将留在这里,用我教给你们的知识来保卫你们的国家。

你们现在还并不强大,你们组建的时间太短了,我能教给你们的东西也实在太少了,很遗憾。但我相信你们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全中国,乃至全亚洲最精锐的部队!

德国和中国一样,都正处在苦难之中,我们都在竭力想要使自己的国家从苦难中摆脱出来,而这就是我们士兵的责任。

欧洲人强迫德国签订了屈辱的条约,日本人也强迫中国签订了这样的条约。德国的阿尔萨斯、洛林、北石勒苏益格被德意志的敌人占领着,而在你们的东北,现在飘扬着的是日本的国旗,这是巨大的耻辱,压在德国和中国军人头上的耻辱!

做为一名士兵,我们绝不会看着这样的耻辱永远存在,恢复我们的正当权益,将是我们军人毕生追求的目标。

我要走了,而且会离开很久,希望当我下一次有机会回来的时候,我能去奉天,去东北看你们,我希望那个时候飘扬在那的战旗,将会是你们的战旗。

这是我对你们唯一的要求,也是唯一恳求你们为我做的事。

不要玷污士兵的荣誉,不要玷污你们师长在奉天所创造出的荣誉。

孩子们,我走了!”

魏泽尔举起了手,对着全师官兵敬了自己在中国的最后一个军礼。

整个师都显得那么安静,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正当魏泽尔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郑永的声音:“全体都有,敬礼!”

士兵们的手举起了起来,举了很久很久,为魏泽尔送行,也像是在宣誓着自己的决心:总有一天自己会回到东北,会让自己的战旗在那块土地上迎风飘扬……

第一百九十章 八马克和三块银元

民国21年9月29日,德国新一任军事顾问团先遣团到达南京。

新来的德国顾问勃罗姆的举动让人意想不到,才刚从轮船上下来,他要去的第一个地方居然不是由政府安排的先用餐,然后再见蒋委员长,而是直截了当的提出,他现在就要去他即将到任的11师。

无论前来迎接的官员如何劝说,勃罗姆依然固执的坚持着自己的意见:“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这里工作的。”

“让他去吧,一旦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的。”

随他一同前来的皮尔纳显然对这位同僚的个性太过了解了。

固执的勃罗姆让官员们没有了的办法,他们只能安排了车子将其送往11师的营地。

到达11师营地的时候,正好是午休的时间。

正准备小睡一会的郑永,也没有想到勃罗姆居然这么快就到了,按照上峰给他的时间表,应该是下午3点过后才对。

勃罗姆只留下了自己的翻译,然后继续坚持着让随自己来的官员先行离开。

“怪人,自己当心一点吧,郑师长。”官员临走的时候无奈地对郑永说道。

“郑将军,我现在要求你立即集合师直属特务营!”勃罗姆面无表情地说道。

号声在瞬间响了起来,刺破了原本静悄悄的营房。

营房刹那变得热闹了起来。

一排排的士兵迅速地完成了集结,郑永看了下怀表,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表情。

经过德国顾问魏泽尔这些天安排的训练,军队的确变了,和过去相比明显进步了很多,已经基本接近自己那个时代的要求了。

“你们究竟是军人,还是一群从来没有摸过枪的女人?”没有想到,勃罗姆居然变得暴跳如雷,他看着自己的表,显得异常之的愤怒:“如果现在是敌人进攻的话,你们全部成为了俘虏,俘虏!”

特务营的官兵们不知所措,这个陌生的德国人在那做什么,怎么好像很恼怒的样子?

等翻译把话翻译了遍之后,郑永让翻译对他说道:“顾问先生,这是严格按照魏泽尔上校制定的训练计划完成的。”

“魏泽尔?不,现在是勃罗姆上校在训练他们!”

勃罗姆看起来完全不像个冷静的德国军官,更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公牛:“郑将军,无论魏泽尔以前如何制定的计划,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我不管你们过去如何做,从这一分钟开始,必须彻底的达到我的要求!”

他的腰板挺得像一快铁板一样,对面前的士兵几乎是在那吼道:“我来之前看过你们的资料,我知道你们中的大多数人参加过奉天的战争,甚至还杀过很多人,但这在我面前不管用,不管用,在我看来你们都绝不是真正的军人!”

见到一些士兵们脸上露出了不服气的样子,勃罗姆反而显得没有刚才那样暴躁了,他对着一个军官招了招手。

等那军官从队列里出来,勃罗姆看起来真的放轻松了许多,他问道:“军官先生,请您诚实地回答我,当您休假的时候,如何想去和自己的家人或者同僚去喝酒,一般您的身上,大概会带多少钱?”

那个军官愣了一下:“总得带上十几块银元吧……”

勃罗姆从翻译手里拿过了一份资料,一边翻看着一边说道:“这是我让人搞来的去年南京的物价。一块银元可以买十五磅面粉,或者六磅左右的猪肉。可以吃两客西餐,这还是在物价比较高的上海,进一次公园一块银元可以买二十张票,看一场表演可以买三张入场券,军官先生,请问我说得对吗?”

翻译不停地翻译着,整个特务营的人都听地莫名其妙,这个德国人究竟想说些什么?

见那军官茫然地点了点头,勃罗姆来回走动了几步,忽然又大声吼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身上还要带那么多钱,为什么?”

军官有些苦笑不得,这个德国人在搞什么?出去请客钱能不带够了?

“德军中有一个规矩,铁的规矩,军官或者士兵钱夹里的钱不能超过八马克!”

勃罗姆冷着一张脸说道:“如果一旦发现钱夹里的钱超过了八马克,那么便会被定罪……”

这算是什么规矩?

郑永平静的在一边听着,并没有说什么。

勃罗姆没有看郑永,而是让那军官归队,随后严厉地说道:“从现在开始这条规矩在这个部队一样适用,任何人身上携带的,银元,不得超过三块,否则,将会同样被定下破坏军规的罪名!”

这算是勃罗姆给11师官兵的“见面礼”了,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下马威”……

……

好像自从这位德国顾问来了之后,对任何事情都不满意一般。

最让他不满意的就是11师的军官制度。其实11师的军官大多是从讲武堂等处毕业的,但到了勃罗姆眼里就完全不对味了。

他认为入伍教育与军官教育是衔接的。

入伍教育的课程是从单兵动作到班、排的小战术训练,属于战斗层次。

在入伍时,军官候补生除了日常训练之外,还要再加强排、班的小战术。这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到了军官学校之后,便要进一步接受营连战术的教育。

而当军官入伍训练时,从战斗到勤务都要加以学习,要了解所有的武器及装备,同时还要学习行政事务。

其次他所特别重视以及强调的一点,即所有训练都必须以班为单位完成,让士兵从一开始就有集体概念,培养自己是集体一员的习惯,换一句话来讲,就是训练士兵如何协同作战。

比方说当军队接近战线时,在敌人火力下,一个班只准一个兵前进,其他都是火力掩护,后面的先跃进,在状况许可之下,可以有两人一起行动,但是人数不能再多。

火力掩护者不需要一直使用武器,只要有了准备,前进的人就能得到安全的保障。

他如此的用意是训练军队团体行动,不塑造个人英雄。不论搜索、攻击、防御都要在班教练里面完成,而这种训练正是中国军队所欠缺的。

至于连以上军官的主要课程就是学习基本战术。

除了白天出操外,晚上勃罗姆还专门为他们补课,讲解许多基础的课程,例如班和排的小战术。以及各种地形的攻、防、退、追、遭遇等。

更加让连级军官郁闷的是,他们还要学习连里的行政事务,例如如何领款、领弹药、领零件、领被服,以及如何送伤患等等……

倒也不全是那么苛刻,比如他就规定班长不必每天带着部队出操。

班长如果每天带着部队出操,一定会吃不消。

所以他的规定里,教育班长是一周轮值一次,勤务伍长是每天轮值一次。

编制内的士官不一定与士兵一起出操,他们有专门的军官讲堂,由他亲自授课。课程排定之后,由军官教导士官,再由士官教导士兵。

诸如此类对于11师官兵来讲完全陌生的规定,几乎每一条都抠到了最细微的细节。

这其中有些东西甚至对于郑永来讲都非常之的陌生。

很明显,自己所掌握的知识在很多方面都胜过勃罗姆。但有一点,自己的知识大部分只适用于自己的那个时代,而不是现在的军队。也许以后有一天终究会用上的……

……

“真的太糟糕了,我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糟糕的部队。”

这是空闲下来之后,勃罗姆始终喋喋不休抱怨的一句话。

一个和魏泽尔完全不一样的德国顾问,似乎在他的眼睛里就没有能让他满意的事情。

郑永有些恼怒,无论谁这么说自己的部下他都不会开心的:“顾问先生,请您尊重我的士兵,他们都是一些勇敢的军人。”

“我不否认他们勇敢,但是一个士兵,在战场上光是勇敢是没有用的!”

勃罗姆有些夸张地挥动着自己的手:“要彻底的击溃敌人,要有铁一般的战术纪律,要有不折不扣完成任务的战术素养!”

说着,他表情异常严肃地看着郑永,说道:“将军,从明天开始我们即将开始残酷的训练,我希望您不要有任何的怜悯之心。”

郑永点了点头,在这一点之上,他是完全赞同的。

残酷的训练也就意味着当战争开始的时候会少死很多很多人……

“我的部队交给你了。”郑永平静地说道:“但我希望在你进行任何一个决定前,都必须要征求得我的同意。”

“我同意您的看法,将军阁下,你才是这支部队的最高军事长官。”在这一点上看来勃罗姆和将军阁下的意见是完全相同的。说着他耸了耸肩:“当漫长的训练结束之后,我希望能有一半的士兵还能留下来,可谁知道呢,也许,连两千名士兵都剩不下,起码在我过去训练的军队中都是如此……”

第一百九十一章 这个该死的德国人

“跟上,跟上,全都他妈的赶快给我上了!”

风振华的大嗓门一声又一声的在士兵们的耳边炸响。

他嘴里在不断地催促着士兵们,可现在他自己最想做的就是狠狠地踹上德国顾问一脚。

这个该死的德国人是不是就是看着11师的兄弟们不顺眼,变着法子来整自己的兄弟?

光是背包里的东西就超过了四十斤。

要是再算上武器弹药、十字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足足有六七十斤。

背着这么沉重的东西,要在野外跑那么长的路,这不是存心把人往死里逼吗?

一个士兵实在坚持不住了,趴到路边的一颗树边大口呕吐了起来。

就好像像受到传染一样,又有几个士兵和他一样,就在他的身边和他一样吐了起来……

“起来,起来,快到了,就快到了!”

风振华大口喘息着,不断挥着手催促着自己的士兵们。

“连座,那个……那个德国人实在太损了……我实在坚持不了了……我……我宁可再回到奉天和东洋人去玩命……”

风振华认识这个人,也是奉天保卫战时候的老兵了,都喜欢叫他老三。打仗勇敢,不怕死,要不是没有文化,只怕现在也是排长了。

本来按着11师遴选的标准,起码得有初小以上文化知识,可老三是从奉天来的老底子,也算是为他破了一次例。

“老三,再坚持下,就快到了。”

老三摇了摇头,勉强迈起了腿,跟上了队伍的步伐……

……

“全体都有,集合!”

才到达了目的地,又传来了传令官的叫声。

那个德国人勃罗姆就在不远处,和师座一起不时地指指点点。

“郑将军,时间到了,还没有到达目的地的,全部淘汰。”

勃罗姆收好了怀表,面无表情地说道。

郑永皱了皱眉头:“是不是再等一会?”

“不,事前就已经说过了,没有按时到达的全部淘汰。”勃罗姆的话里毫无商量的余地。

“报告师座,报告顾问先生,共有一百三十三人没有按时到达。”

勃罗姆略略有些遗憾地耸了耸肩:“他们也许是好士兵,但不符合我的要求,开始下一个科目训练。”

“全体都有,以班为单位,协同突击训练!”

传令官的话让士兵们都傻了,才刚进行过那么高强度,恐怖的行军训练,这会就立刻要进行强度同样大的突击训练了?

“报告长官!我有话说!”

士兵们向发声处看去,正是那个老三。

勃罗姆只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迟疑地说道:“命令没有执行结束之前,你没有任何说话权利,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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