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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是天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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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iotec的副总裁呢!和他处好了,毕业后找工作就不愁了。云,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你哪?”还有两三年哪,打算这么早干吗? 
  “我明年就要回日本了。” 
  “非回去不可吗?加拿大不是挺好的。” 
  “家里一定要我回去。” 
  “那你还会回加拿大吗?” 
  “你希望我回来吗?” 
  “当然。” 
  “如果你希望我回来,我会回来,你等我五年。。。算了,你还是个孩子哪,什么都不懂。” 
  我狠狠掐了他一下,最讨厌别人说我小。 
  Go To游的很好,只见他健美的身体在水中若隐若现,就象。。。就象一条美人鱼。喂,喂,搞什么吗?游了不到一个小时,有个女孩子居然撞到Go To八次,也太司马昭了!每次撞到他,还又搂又抱的吃尽了豆腐!我,我,我都没吃到! 
  “对不起。”我只顾着看Go To,没想到自己一头撞进别人的怀里。我吃了一惊,喝了口水,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沉,我有点慌了,那个人轻轻托住我的腰,带着我向浅水区游去。 
  直到脚能挨到地,我才有空打量这个人。他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大男孩,金发蓝眼,有一脸很阳光的笑容,还没等我道谢,“小东西,不会游泳就别到深水区,知道吗?” 
  “。。。。”我该说什么?是谢谢他还是骂他一顿? 
  “云,怎么了?”Go To游过来。 
  “没事。”伸手抱住他,“我有点累了,我们回去吧。” 
  “喂,小东西,我救你一命啊,连句谢谢都没有吗?” 
  “什么救我一命?你见过游泳池淹死人的吗?” 
  “你叫什么名字?你们东方人不是说,救了谁,就要永远为他负责?”这位八成Steven Seagull 的电影看多了。不理他,拉了Go To离开了。 
  没想到那个家伙也跟了出来,而且就在我旁边shower。恩,身材也不错,比Go To还壮。“你叫什么名字?” 
  “Heaven,你哪?” 
  “我叫Allen。我是医学院的,四年级。” 
  “医学院的?我怎么没见过你?”我们经常会跟医学院的人打交道,差不多的人我都认识。 
  “我是刚从McGill转学过来的,你也是医学院的?” 
  “我们是生化的,你认识梁发明吗?” 
  “认识!。。。” 
  换好衣服出来,我们已经交换了电话,E…mail,办公室,俨然成了好朋友了。 
  6 
  Max留了下来,最初的两天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就象我带的学生一样,我也把我平时做的事都Show给他看。然后他就开始不安于室,并且拖着我满世界跑。算了,老板都说要听他的,我就是怠点工,也是革命需要嘛。 
  心安理得之后,开始和Max到处观光。我敢打赌这家伙一定不是第一次来,他知道的地方比我还多。比如说,离M大学开车15分钟有个小瀑布,地理位置很偏,他居然都知道,那里风景如画,浅浅的小溪,脱掉鞋子站在里面,溪水不过才到小腿肚,他经常是坐在大青石上,看着我用玻璃瓶子捉虾。有时也去水较深的地方钓鱼,只是我的耐性极差,还没有钓到过。Max到是不时有点收获,可惜我们都不会做来吃,只好又都放生了。 
  “你不用回去工作吗?”一次我问他。 
  “现在办公哪还用得着坐办公室啊?有台电脑就搞定了。我一年在总公司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月,其余的时间都到处跑的。” 
  “噢。。。”我是不是选错了专业了?我也想有这么份工作,一边全世界的跑,一边赚钱。可总不能把那么大的实验室背在背上吧?可是凭什么他什么活都不用干却拿那么多钱啊?心里不平衡,极度不平衡!我要罢工!晚上叫上Go To去看电影,就看Mummy好了,从电视预告看,那应该是部很精彩的影片。 
  转眼一周就要过去了,明天Group Meeting,我还什么都没做,今天一定要做实验啦。不顾Max的诱惑,我把他扔在办公室,自己做了一天的实验,总算出了点数据,明天可以交差。回到办公室,Max正坐在我的Cubicle 里面,双脚翘在我的办公桌上,耳朵上带着我的CD随身听,闭着眼睛,腿还不停地抖呀抖。他的臭脚离我的宝贝笔记本就差不到2CM。 
  “起来起来,”我推他,这人,怎么一点副总裁的样子都没有了?以前那个道貌岸然的煤球到哪儿去了?抱起我的宝贝左看看,右擦擦,再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你的笔记本就这么放着,也不怕别人偷了里面的东西?” 
  我嗤的笑了一声,把笔记本推到他面前,“我给你三天,你要是能破了我的密码,我跟你姓。” 
  “哦?”他来了兴致,“小孩子口气还不小,三天算我欺负你,一个小时,我要是破了,你就跟我姓!” 
  “一言为定!”我伸出拳头,在他的拳头上上面砸一下,下面砸一下,又对顶了一下,算是中国古代的击掌盟誓。 
  接着的一个小时,我悠哉游哉地看着他试图攻破我的防线。不是我小瞧他,别说三天,三十天破了我的密码,都是快的。想当初,我刚买下这个笔记本的时候,杨盛林告诉我,最好设个密码,于是我就把王姐的小白鼠放到我的笔记本上跳舞,要说小百鼠跳的比我打字快多了,才一分钟,居然跳了大半篇。你说我的密码有谁能破?就我自己每次开机,都得输入三分钟。 
  一个小时后,Max举手投降。我得意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我的宝贝,开始操作。三分钟!密码输入完毕!我开心地看着他目瞪口呆的蠢样,他长这么大八成还没见过这么长的密码吧。 
  “小东西,真有你的,这么长的密码,怎么记住的?” 
  坏了,光顾着Show off,差点泻了自己的底儿。“呵呵,那是莎士比亚的一段诗啦。”其实我也不算骗他,不是说如果老鼠在打字机上跳的时间足够长,也有可能打出莎士比亚的句子来吗?我当时只让他跳了一分钟的,所以打出来的东西就抽象了一点,就算是毕加索的诗好了。 
  “是吗?”他有些将信将疑。 
  “好了,你输了,任打还是任罚?”可惜,忘了问他如果他输了怎么办了,跟我姓?呸,我们云家还不要这么个白痴呢!不管,堂堂总裁还能跟我玩赖吗? 
  “你说吧。” 
  “教我开车!”他开着Benz Mercedes ,早就想摸摸啦。 
  “好!”不愧是Biotec的副总裁,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答应了。 
  这个——谁知道Benz Mercedes被撞瘪了——不过还能开,我保证还能开——要花多少钱修?突然想起老板曾经说过,加拿大人宁肯把老婆借给别人,也轻易不会把车借给别人,现在我把他老婆弄的毁了容,怎么办?我怯怯地看着Max,他很凶地看着我,会不会揍我?他胳膊粗力气大的,我一定打不过他,“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答应教我开车的,也就是说,你知道我不会开车啊。所以——” 
  “嗤,”他笑了,“你也有理屈词穷的时候。别怕,接着来,记住,转弯的时候先减速。来吧。” 
  副总裁就是副总裁,胸襟宽广!我决定了,要对他另眼相看。 
  “云天,真有你的,我说人家副总裁的奔驰就那么让你随便撞!”杜肇斌又是羡慕又是妒忌。 
  “不是说好我教你的吗?”Go To有点不高兴。 
  “笨!你的车撞坏了怎么办?反正他是副总裁,有的是钱,撞坏了他的车,让他再买一辆好了,再说,他过一阵子就走了,那时候我也该学得差不多了,你再接着教我。” 
  “小东西,算得这么精。”Go To揉了揉我的头发,“学得怎么样了?” 
  “还好,至今还没有撞死谁呢。就是转弯的时候控制的不太好,撞了好几回了。” 
  “那你先告诉我你们将在什么地方出没,我好离着远点儿,免得被你撞到。” 
  最近Kevin和我疏远了很多,杜肇斌到是常来找我,有几次还想请我吃饭。我几乎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我帮忙,可人家没开口,我也不好显得太过自作多情。杜肇斌每次都问我和Max去什么地方玩了,要是Max在场,还会建议一些据说是很有意思的地方。不要吧,现在已经没什么时间做实验了,这下老板还不揭了我的皮?有时候他也会旁敲侧击地问杨盛林以前的实验情况,不过我是真的不知道。 
  7 
  在杨盛林失踪了将近一个月以后,警察终于找到了他,一周前,Montreal的一家不具名的药物实验室发生火灾,烧死了五个人,据说火烧得很大,现场已经查不出任何线索,只是其中一具尸体的牙齿骨和杨盛林的吻合。 
  大家都很震惊,都说看来杜肇斌一开始还真猜对了,杨盛林还真是做出了什么东西,私下里实验,后来大概分赃不均发生了火拼,五败具伤。我只是觉得有点巧合,又是火灾现场,又是什么都烧光了,没有线索,这和NMR 实验室爆炸,Charles之死有没有什么关系哪?算了,反正我说了也不会有人听。 
  而且最近我很忙, Max已经呆了一周多了,害得我又要努力做课题,因为老板说的,趁着Biotec的人在,要作出点成绩,还得陪着他四处观光。下班还要学开车,在家要帮周阳做Project,就连新认识的那个Allen没事也总跑到我这儿来。他也对我的电脑感兴趣,没事就试着解我的密码,随他去吧,还是那句话,解的出来,我跟你姓!密码虽没解开,我却发现我们有着共同的爱好,打游戏! 
  实验室的规矩,不可以孤身一人在实验室做实验,只用计算机可以。我喜欢在月黑风高,不对,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干活,以前都是Go To舍命陪君子,可是他的实验已经到了分析测试的时候,许多测试得白天去别的实验室做,晚上不能睡太晚,所以最近都是Allen陪着我熬夜。有几个晚上我在一边做实验,他在另一边占着我的笔记本打游戏。 
  今年天热得比较早,才五月中,已经有了好几个艳阳天了。(我以前在国内,是个很有诗意的人噢,我跟你讲!我最喜欢阴雨天,最讨厌毒太阳!可是到了加拿大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全变了。这鬼地方一年有八个月的冬天,难得见着太阳,害得我现在看到太阳都乱感动一把的。)天气预报说这个周末会是好天气,于是我们商量好一起去Niagara Fall野餐,Bar·B·Q,人越多越好。大家叫上老婆孩子亲戚朋友,最后一共凑了三十多人,开了九辆车,浩浩荡荡地向大瀑布进发。 
  已经是第三次来了,依旧被那雄浑的气势所感染。三十几个人分成了七八组,说好12:00集合,开始烧烤。拖家带口的一群先带着孩子们去游乐场,还有人就地看瀑布,休息,Allen在用我的笔记本玩游戏,真不知道他来干吗。Max领头问有没有人想去Casino,都是穷学生,响应的人不多,就杜肇斌和另外两个博士后和他一起去了。我其实很想去看看的,可是年龄不到,只好和Go To他们一起Hiking,绕着大瀑布走了个大圈,花了大概两个小时。 
  精疲力尽的回到集合地,已经过了十二点,别人已经开吃了。好饿!我们几个后来的都狼一样扑了上去。Max夹了一块烤好了的鸡胸给我,“饿了?小狼似的。” 
  我用叉子翻了翻,最讨厌鸡胸了,木头似的,都没什么味道,可到底饿了,还是吃了一半。还是Go To了解我,替我烤了两只鸡翅膀。杜肇斌居然带了一只羊腿,放了孜然,在烤羊肉串儿!太激动了,从出来还没吃过羊肉串儿呢! 
  一只羊腿哪够三十个人分啊,一个人一串儿很快就没了。我只有眼吧吧地瞧着,一边舔着那根竹签。Go To好笑地递给我另一只鸡翅膀,“没吃够?” 
  “唔。”点点头。 
  “你从前没说喜欢吃那个,哪天到我那去,我帮你做。” 
  “好!我还要吃Shushi,很久没吃了。” 
  “小馋猫。”Go To刮了刮我的鼻子。 
  “那,”Max走过来递给我一罐可乐,“到底是小孩子,这么油腻的东西也吃得下。” 
  不理他!先是鼓动大家去赌场,明明知道我年龄不够不能去,还没跟他算这笔帐呢,现在又说我小。 
  “知道他是小孩子就好。”Go To淡淡地说着,接过了可乐。 
  喂,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们不是一伙的吗?我生气地看着Go To,他没看见一样打开那罐可乐,放到我的唇边,呼!呼!我气得喘了两声,还是就着他的手喝了起来,跟着解决掉手中的半个鸡翅,终于吃饱喝足了。 
  Allen一个人坐在一旁,阴沉着脸,不吃东西也不玩儿,可能是Game打输了,不开心。现在杜肇斌接手在打Game。我用纸盘子装了几块烤肉和香肠,给Allen送去,他只是摇摇头,不肯吃。“吃点吧,不过是个游戏,输了就输了,要不一会儿我帮你。” 
  “不错,你是得帮我。”Allen说着,狠狠咬了一口香肠,瞧他那副悲壮的样子,仿佛我递给他的不是烤肉,而是毒药一样。 
  几个小孩子早就吃完了,正带着大人们做一个叫Wizzle…Fish的游戏。游戏是这么玩的,每个人有两个纸盘子,从起点走到终点,脚落地时必须踩在盘子上,否则就输了,然后看谁最先到终点。你必须先抬起一只脚,保持平衡,弯腰捡起一个纸盘子,放到前面,然后踩上去,再抬起另一只脚,回身去捡另一个纸盘子,在扔。 
  没想到小孩子的游戏还这么好玩儿!我拉了Go To 还有Max 一起参加。Max抬着一条腿,身体象个大木偶一样摇摇摆摆,笨笨地想要去捡他的纸盘子,“倒了,倒了!”我在一边拍手喊,他对着我摔过来,把我压在身体下面。呜呜,本来我有希望赢的。“哈哈。。。”Max 趴在我身上得意忘形地大笑,气得我忍不住狠狠咬了他一口。Go To本来都要到终点了,看到我被扑倒,忙跑过来,帮我推开Max熊,把我拉起来。 
  8 
  玩了一天,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子里没点灯,黑黑的,周阳可能还没回来。本来今天我想叫着他一起去大瀑布的,可是他最近新交了个女朋友,是个马来西亚华人,有约会,不能去。 
  进门开灯,却看见周阳的屋门开着,他正趴在床上哭。 
  “怎么了?和Stephanie 吵架了?”明明出门时很高兴的。阳阳不说话,却把头埋在我怀里接着哭。我用手指梳拢着他的头发,“好了,别哭了,不然明天眼睛肿了,就不漂亮了。”以前他考试考得不好时也会哭,可我只要这么一说,他就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关上泪水龙头。 
  这次的事情好象有点严重,阳阳听我这么说,哭得更厉害了。 
  “Stephanie认识了更漂亮的人,不要你了?”怀中的脑袋摇了摇,“我说吗,我家阳阳最漂亮了。要么是Stephanie嫌你长的比她还漂亮,妒忌了?”“呜——”搁着衣服被咬了一口。“小阳阳你好脏啊,我这件衣服三天没洗了,你还咬?上面不知有什么东东哦!会拉肚子的。” 
  “嗤——”他忍不住笑了出来,用拳头砸我,还挺疼的。 
  “呼!”周阳长长地出了口气,就又是一条好汉了。可是他始终没说为什么哭。只是化他的悲痛为我的食量,我的意思是说,他现在每天都做很多好吃的,自己又吃不了多少,80%进了我的口。 
  最近借着陪Max之由,玩的有点太疯了。终于Biotec 在London(加拿大的London)的工厂出了问题,Max 得去解决,临走他跟我说,大概要两三天才能回来。我也决定这几天要好好干活。 
  一口气做了七个合成,又做了质谱和NMR,晚上我一个人在办公室打报告,做完了一看表,乖乖,12点多了,赶紧回家。 
  出到楼外,我犹豫着是走大路还是走小路。大路要走半小时,可是小路又又太黑了。咬咬牙,加拿大治安这么好,不会有事的。走在小路上,我有点后悔了。走这条路要穿过一个小树林,现在黑灯瞎火的,每棵树都象一个怪物,风一吹,枝摇影晃的,我突然觉得有点害怕。不由得想起了前几天看过的电影Mummy,特别是那些虫子(Flesh…eater)从地底下拱出来,还有Priest Imhotep 吸人的血肉,我发誓再也不看恐怖电影了! 我小步跑起来。 
  还有50米就是马路了。我感觉到身后有声音,我小心翼翼地回过头,黑暗中仿佛什么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向我冲过来。我拼命跑,还有20米了,可那个东西也离我越来越近,我几乎感觉到他的气息吹打在我的后颈,我跑得两条腿都要断掉了,突然有只手捉住了我的脚踝,“啊————呜————”我跌倒了,笔记本摔了出去,接着一个重重的身体压到我身上,他用手捂住我的嘴巴。不会真是Priest Imhotep要吸我的血肉复活吧。我拼命地挣扎,可那个人还是那个东西实在力大无穷,他一手捂着我的嘴,另一只胳膊箍紧我的腰,我只觉得气都喘不上来,他要杀死我吗? 
  腥臭的气味钻进我的鼻子,袭击者粗重地喘息着,滚热的呼吸吹到我的脖颈,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利齿磨擦着我的大动脉。“告诉我,杨盛林做的是什么东西?”他的声音又低沉又沙哑,话说的断断续续,象是在忍受很剧烈的痛苦一样。箍在我腰间的铁臂又收紧了些,几乎把我勒断。 
  “呜呜呜” 
  他放在我嘴上的手移开了一点,留出空隙让我说话。 
  “我不知道。” 
  他狠狠地抽了我个嘴巴,我的头被打得歪到一边,天,真狠,我的半边脸都没了感觉,我确信他把我打聋了,也许也瞎了。 
  “告诉我,杨盛林做的是什么东西?”他又问了一遍,加重了语气。 
  “你,你,你让我起来好好想一想。” 
  他放开手臂,我挣扎着坐了起来,面对着我的袭击者。树林里很黑,可是就着前方马路上的灯光我依稀可以看到一个黑影,四肢着地,眼睛在黑暗中几乎闪着碧绿的光。他的身材又高又壮,身体却微微地抖着,呼吸很重,象是随时准备要扑过来咬断我的喉管一样。 
  我坐着一点点向后蹭,他一点点向我靠近,“告诉我,杨盛林做的是什么东西?” 他又说了第三遍。 
  “那是,那是,那是一种,一种减缓衰老的药物,算是一种,一种激素,可,可以控制,控制动物体的,的衰老基因。” 
  “说详细。”他爬的离我更近了。 
  “那是,是,”我突然出腿狠狠踢向他的下巴。 
  “呜——”他发出疼痛的叫声,向后倒去,我乘机跳起来向马路冲去。他很快跳起来在我身后紧追不放。 
  迎面开来一辆汽车,车灯晃得我睁不开眼睛。“吱————”一个急刹车,车里跳出一个气急败坏的女人。“你疯了!我差点撞到你。” 
  “救救我!” 
  “什么?” 
  太晚了,那个袭击者到了,他扑到那个女人身上,好想吸血鬼一样咬住了女人的脖子,女人发出尖叫,天,不能让他吸到那个女人的血肉,不能让他复活!我扑到他的背上,用尽全力想把他拉开,他只挥了挥手,我就象破布偶一样飞了出去,后背先是撞上一棵树,又弹开了,掉在了地上。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翻了个个,心里绝望地想着,他要复活了,他要复活了,然后终于失去了知觉。 
  9 
  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医院里,周阳,杜肇斌,李想,Kevin,Eric,Go To,还有张薇,王姐他们都在。我动了动,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肉都在喊痛,脸好象也是肿的,右边的眼睛有点睁不开的感觉。 
  他们七嘴八舌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事?我想起了昨晚的Priest Imhotep,腥臭的气味,强壮的手臂,他先是要掐死我,后来又要吸我的血肉复活,后来,车灯,女人,吸血。。。 
  “谁送我来的医院?” 
  “一个晨跑的学生在小树林里发现了你,把你送进医院,没留姓名就离开了。 
  “还有别人吗?” 
  “什么别人?没有了,就一个学生。” 
  “还有别人被一起送进医院吗?” 
  “没有,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有一个女人吗?”难道被吃掉了?还是。。。 
  “没有。” 
  我给他们讲了昨晚发生的事,大家面面相觑,然后一同责备地看向Go To, 只有李想小声问:“Priest Imhotep是谁?” 
  没人理他。 
  “你们快报警!”我着急地说。 
  没人动! 
  “云,你别急。都是我不好,不该带你去看恐怖电影。”Go To自责地说。 
  这跟恐怖电影有什么关系啊?“快呀,迟了就来不及了。”我着急地想下地,却牵动了后背的伤,好痛!只好又栽回床上趴着。 
  “那个,云,”Kevin说,“你肯定是那个木乃伊Imhotep,不是吸血鬼Count Dracula ?要知道,冤枉了好人就不好了。” 
  “对呀,也可能是只Wearwolf,你知道Heaven,昨天可是月圆之夜啊。”该死的Eric也跟着凑热闹。 
  这帮白痴!我不是说就是那个木乃伊Priest Imhotep,只是告诉他们我当时的感觉啦! 我不想他们误解我,以为只是一般的什么人袭击了我,那个袭击者的力量,动作,还有他(它)咬那个女人的脖子,都让我确信对方不是普通的“人”。每个人都知道,北美这边什么希奇古怪的东东都有,电影演的就是真的,到我这儿怎么就没人相信?我郁闷地把头埋进被子里。 
  有人敲门。李想打开门,走进来两个警察,他们说明了来意,原来是医院方面报的警。我又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为了不被再次误会,这回根本没提Priest Imhotep的名字,只是说有个什么怪物袭击了我,还吸了一个女人的血。那个名叫Steven的年轻警察瞪大眼睛看着我,“你说袭击你的是个怪物?” 
  杜肇斌分别拉了那两个警察的衣袖,“借一步说话。” 
  两个警察跟他走到门口,我听见杜小声说着:“小孩。。。十七。。。天才。。。看电影。。。压力。。。刚才。。。我们说。。。Mummy。。。吸血。。。” 
  Steven一脸“我明白了”的表情走回来,又问其他人,“你们是他朋友?” 
  他们全都一脸便秘的表情点点头。 
  “他,恩,这里,”Steven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两手一摊,没接着说下去。 
  大家全都一脸同情地看着我, 
  “啊————————”我要发疯了!为什么没人肯相信我! 
  “大夫,大夫。。。”Go To跑出去找大夫,一分钟后,一男一女跑了进来。 
  那个男人说“病人刚醒过来,你们不要刺激他!镇静剂!” 
  “我不要!”我开始想反抗,那个女人拿着那么粗的一只针管,给恐龙打针都够了。只见她狞笑着逼近纯洁无辜的我,然后,她,她,她居然一把扒下我的裤子,我的屁屁就在光天化日之中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接着屁屁一凉一痛,还没等我哭出来,我就又失去了知觉。 
  10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这次只有Go To 和周阳在场。虽然Go To极力阻止,可周阳还是吞吞吐吐地告诉我,从我睡着了到下午下班为止,云天的大名已经响遍M大学的校园,故事已经由最初的Windows3。1升级到Windows XP,人家微软历经十几载的变革,动用人力物力几十亿,在我们这儿一天不到,给人上嘴唇儿一碰下嘴唇儿,就完成了。现在流行的“云天被袭记”最新版本是这样滴: 
  生化研究生云天,是个十七岁的天才,这个,大家都知道天才和疯子本来就是辨证的统一啦。而且小孩子胆子小,恐怖电影看多了,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说的好象我要去杀人放火似的!)在回自己家的路上,被自己的影子吓到,以为是木乃伊复活,吸血鬼觅食,狼人发情,于是在小树林里狂奔,自己撞到树上触头而昏(我又成了被守株而待的兔子啦!)被救醒后更是神智不清,胡话连篇,打人毁物,已经有自毁倾向。。。。 
  坚决要求出院!坚决要求出院!再呆下去,肯定要变精神病的。因为天已经晚了,所以还得住一宿。知道我一个人会怕,Go To留下来陪我,我让出半边床,他躺着,我趴着,我可怜巴巴地问他:“你也不相信我?” 
  “云,都过去了,别想了,以后我会看好你,不会让你再吓到。”他叹口气,轻轻用手指梳拢我的头发。要是平时,我早扑过去占点便宜了,不过今天实在没心情。 
  “你信不信我说的话嘛?” 
  “你还是小孩子呢,看恐怖电影被吓到也没什么的。” 
  “就知道你也不相信我。”他平时对我最好的,如果连他都不相信,那别人。。。 
  “云,我很难相信有什么怪物的。” 
  “那个女人呢?有没有什么女人失踪?” 
  “每天都有很多人失踪的,不过他们可能是离家出走,可能会被绑架,甚至被杀,很少有人是被怪物吃掉的,你又说不准到底是谁。” 
  我闭上眼睛努力地“看”,如果能看到她的车牌号码。。。可惜我的眼睛当时受了伤,又被强光晃了一下,我只能“看”见一辆浅颜色的车子,甚至不能确定是白色还是银色,什么牌子的车也没看清楚,更别说号码了。 
  “那我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不会也以为我没事撞树玩儿吧?再说撞树有用后背撞的吗?” 
  “我觉得你可能被什么动物撞到了,可能是只鹿,或是豺狗,狼啊什么的,你知道山上什么动物都有,路上也经常有动物被车撞死。” 
  “那我的笔记本电脑呢,也被狼叼了去了?” 
  “云!”Go To哭笑不得,“加拿大还没到路不拾遗的地步,没准儿叫哪个过路的拾了去了。” 
  “那他为什么要问杨盛林做的东西呢?” 
  “这个,可能是最近你的压力太大了,老板和组里的人都追问你杨做了什么,所以。。。”他没接着说下去。 
  我生气地把头缩进被子里,你们现在不相信我,等过几天出了一堆人干儿,或是吸血鬼或是狼人什么的(Depending on 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现在我也拿不准了),就知道厉害了。 
  第二天,没有惊动别人,周阳和Go To替我办理好了各种手续,我出院回到了家。我的后背和右脸还是很疼,只好趴在床上,Go To带来了一种写着日文的有着很怪味道的油,让周阳替我擦在背上。他自己又去找黄瓜要给我敷脸。 
  有人敲门,居然是Max来了。我在屋子里面听到他的声音。我把脸埋进枕头,不想让他看到我鼻青脸肿的样子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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