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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绝5-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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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的不是别人,正是本尊的那个「依柳」,醉芳楼头牌含烟。曾一度见过的女子依然容貌艳丽、丰姿绰约。极富韵律的动作让她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万种风情,可眉宇之间,却多了四年前初见十位有的愁色。
从一开始便直直凝视,或者说是瞪视——着青年的目光冷澈,而在几番打量后自顾自地于青年对侧歇坐,眸底怨怼一闪而逝。
可唇畔勾起的,却是抹从容而艳丽的笑。
「公子便是『雨儿』吧?奴家含烟,此番冒昧相扰,还望雨公子莫怪。」
「含烟……姑娘客气了。」
适切地做了略带困惑与不安的神情,白冽与幽眸为垂轻轻颔首,将那份楚楚可怜到让狄一刀抓狂的气质清晰展露于女子眼前。
「姑娘若是来找爷……找楼主的,只怕得要失望了。」
低幽音色带着几分轻愁,如水秋波似有意打量,却又因女子的气势添了几分怯怯。
瞧着如此,含烟笑意未减,眸中所藏的冷冽却又更加深了几分——甚至是一个抬掌、极其轻薄地抚上了青年面庞。
「好一个我见犹怜的绝代佳人,也难怪柳……东方公子会如此着迷了。便是奴家,单这么瞧着,也禁不住要心生怜惜呢。」
「予儿蒲柳之姿,当不起姑娘如此赞誉……」
为女子如此举动所惊,青年别过容颜逃开了那只纤纤素手,神情困惑不安外以更添了几分无措,「爷此刻该在书房处理公务,姑娘若有事相询,还是……前往一探的好。」
「可奴家眼下想见的,只有雨公子。」
见他惊着,含烟抽回了手,掩唇一笑:「毕竟,东方公子周游花丛虽是出了名的,可说起宠幸男人……雨公子还是第一位。」
说着,她像在期待什么般饶有兴致地直盯着眼前令人羡艳的无双容颜,而在望见那眸中闪过地几分难过与酸楚后,满意地放缓了语气,又道:「瞧雨公子如此神情,想必已陷得极深……也对,温柔如东方公子,是怎么也不屑去做那等强掳逼就之事的。雨公子自然是一片情深,才会身为男子却甘愿以色事人了。昔年奴家亦是盼着东方公子垂怜,才舍下卖艺不卖身的规矩。」
含烟音色婉转、语调温柔,却在言词间清楚表明了自己和东方煜的关系。
而这番话,让听着的青年瞬间白了容颜,身子亦是一震。足过了好半晌,他才有些艰难地启唇,轻声问:「含烟姑娘……是爷的……」
「忝为一红颜知己……雨公子也如此吗?而且还是扑火飞蛾!明知他不会为己动情,却还是忍不住将一颗心捧到了他面前,只盼着他能多瞧自己一眼,盼着承欢身下时那令人心醉的怜惜和占有。」
以一个女子来说,这话已是直白到十分不庄重的地步了。可含烟不仅毫不在意,更因回想起什么而露出了一个十分幸福的笑容。
「奴家虽只有东方公子一人,却也知道像东方公子这般真正懂得温柔怜惜、甚至情愿为青楼女子披衣梳发的男子,实在是万中无一了。尤其东方公子还善于丹青之道……记得一回云雨后,奴家累极睡去。待倒转醒,本以为公子该已离去,却没想到公子竟就那般在旁守着,取过笔墨绘下了奴家……」
这厢含烟因昔日没好的回忆而沉醉不已,那厢听着的青年却已是脸色越渐苍白,看似无比单薄的身子更是难掩轻颤。他垂下眼别过头像是想避开女子光彩的神情,可入耳的字字句句,却仍不断的重击着他。
「只可惜奴家也只得了那么一卷……以雨公子的绝世之姿,想必已收了无数幅吧?却不知奴家可有荣幸一观?」
如此话语,让听着的青年浑身剧震。眸中薄雾微泛,长睫轻扇似想隐去什么,目光却已一片空洞。
「予儿承恩日短,尚没能……得爷赐绘……」
「那可真是十分可惜了。雨公子如此容姿一旦绘成,必然绘成为传世名作的。」
含烟以着有些惋惜的口吻道,眸中却已闪过几丝怜悯与雀跃。
「记得往年各式佳节,东方公子只要在岳阳,便会请嬷嬷放人,带奴家逛城游湖,看遍灯会花火……奴家发上的这支凤钗,便是几年前灯会时东方公子为奴家挑战灯谜赢来、后来亲手簪上的。日后虽也收过公子不少礼物,可这支凤钗,却是奴家心底仅次于那幅画的重要事物!」
边回想边将昔日与东方煜相处时的美好记忆悉数道出,女子依然神姿绰约、风情万种,偶尔掺上一两句询问的叙述音调亦是温柔和婉……可便在这一字一句间,青年那交错着难受之色的楚楚可怜,不知何时已化作了毫无表情的冷淡。
而这个改变,为不远处监视着的段言清楚收入了眼底。
他之所以刻意安排这一手,一方面是为了应付损友狄一刀,一方面则是想试试这个雨儿。至于雨儿会不会因此给逼走,他倒是不怎么在意的——他在意的是雨儿的身份。特地找来含烟,就是想从这番对话里寻出些蛛丝马迹。
除非雨儿真的毫无隐瞒,否则给个情敌这般挑衅,怎说都会露出一些破绽的——可雨儿的一切表现,却完全符合他一向表露在外的形象。就是最后的那副淡冷,亦像是痛至深处而近乎麻痹的表现。毕竟,那含烟所言虽没有直接的指责讽刺,却连他这个不相干的人都觉得十分刺激人。若是雨儿没有任何更明显的反应,反倒让人感到虚假。
在一切都全无异常的情况下,这次「测试」中唯一能算是收获的,就是让他知道了侄儿未曾为雨儿绘像这点。
小煜向来有为红粉知己绘图相赠的习惯。他的画艺已臻大师境界,补捉神韵的能耐一绝。就是人不在眼前,他也能轻易绘出一幅灵动而肖似的画像。可他却没有为雨儿画。
段言不认为雨儿所说的「承恩日短」会是理由。小煜和他认识的时间或许不若其它红颜知己长,却从没有一个红颜知己能像雨儿那般日日同小煜朝夕相对、同床共寝。真要仔细数算,雨儿和小煜相处的时间比起那些女子只会多不会少。
也许,小煜不是不画,而是画不了了。他无法像画其它红颜知己那样捕捉到雨儿的神韵,无法用自己的笔画出他心中的雨儿,所以他才没有赠图,因为他画不出来。
如果真是自己所推测的情况,那么小煜没为雨儿绘像,就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太过在乎。
在乎到让他无法置身物外静心观察,无法下笔的地步。
虽说早在小煜待人回来时便该有所觉悟了,可段言还是直到此刻,才真正了解到世侄的用情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看来两断想赶走这雨儿的愿望……多半是没可能实现的了。
于心底一声暗叹后,他已然动身上前,准备带离含烟以结束这场由自己一手引出的闹剧……
伴随着雨天特有的潮湿气息,潇潇雨声,自半启窗隙泄入屋中。阴郁的天色让室内显得无比幽暗,可此刻置身其间的青年,却没有起身点灯的打算。
他只是静静躺卧榻上,幽眸明睁、容颜之上神色冷淡。尽管外表看似平静,心底却已是暗流汹涌。
听含烟说到后来,他不是麻痹,而是再也没法控制着自己表现出雨儿的酸楚与难受了。不断累积的情绪冲垮了他一贯的冷静,到最后,呈现于外的,已完完全全是属于白冽予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失控了,也知道段言定然将一切收入了眼底。
可听着那字字句句,光是压抑住胸口翻腾的情绪便以耗尽他所有心力,又怎有余裕去顾及是否露出破绽?即便是段言现身带人离去时,他也仅能勉强依礼应对了一番。至于面上的淡冷,却是怎么也藏不住了。
不速之客离去后,他连书籍茶具都没收,转身回房就往榻上倒了下。
属于东方煜的气息,亦如既往的淡淡飘散于其间。他将头埋入被中想借此冲淡鼻间残留的「依柳」,可彷佛交混在一起的气息,却让他胸口不由自主地一阵紧揪。
前所未有的强烈酸楚,顷刻间溢满心头。
说也好笑……他早就知道「柳方宇」是花间能手、红颜知己众多,也曾见过东方煜给姑娘架离的场面。几年前暂居东方煜于岳阳的处所时,东方煜不也有次因同含烟相好而晚归吗?他早就知道两人的关系,可为什么听着含烟的每一句话,明知是旧事、明知是挑衅,却仍这样……心酸难当。
他早就知道东方煜周游花间的风流史,却直到今日……才完完全全理解到那究竟代表了什么。
不仅是字面上的认识,而是深切体会到了那四字的涵义。
不光是肉体上的接触而已……东方煜也曾温柔的为那一个个红粉知己梳发披衣,也曾将那些个醉人的笑容与目光与耳鬓厮磨时的声声甜言蜜语分享给他的「红颜知己」们。
四年前,他第一次回抱住东方煜的那个夜晚,那突然紧紧拥住自己的身子,其实不久前才刚拥抱、疼爱过含烟。
平日没什么机会想到的细微琐事,此刻全都再清晰不过地于脑海中浮现。纵然清楚那时他们仍只是「知己」,一切也全都是过去的事,可心头的酸楚疼痛,却怎么也无法平息。
怒气,亦同。
明知这是段言刻意设计、含烟有意所为,可心口翻腾的情绪却怎么也无法控制。
他清楚应该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全然放松的仰卧榻上的此刻,却开始一遍又一遍地于脑海中不断缭绕。
『记得一回云雨后,奴家累极睡去。待倒转醒,本以为公子该已离去,却没想到公子竟就那般在旁守着,取过笔墨绘下了奴家……』
回想起来,让他开始失控的,就是这么一句。
东方煜于书画之道颇有钻研的事,他早在识得之初便已知晓。他也听过东方煜善于捕捉神韵、且会为红颜知己绘图的传闻,却直到含烟提及,他才恍然忆及:东方煜从来没有画过他。
明明是向来不大在意的事,却一旦惊觉,便让名为嫉妒的酸楚于心底札了根,进而茁壮蔓延。
『记得往年各式佳节,东方公子只要在岳阳,便会请嬷嬷放人,带奴家逛城游湖,看遍灯会花火……奴家发上的这支凤钗,便是几年前灯会时东方公子为奴家挑战灯谜赢来、后来亲手簪上的。日后虽也收过公子不少礼物,可这支凤钗,却是奴家心底仅次于那幅画的重要事物——』
论起和东方煜结伴游山玩水、寻幽访胜,他的次数比起含烟只多不少,更别提两人曾数度生死与共了。可礼物——或者说是定情信物?
第一次受东方煜馈赠,是初见时在官道上的小茶棚里、那包价比黄金的极品铁观音;第二次,则是九江一别前他硬塞给自己的几张钱票。这些事物的「价值」确实远过于一支凤钗,可作为定情信物,却也太煞风景了些。
就连近几年让犹不懂情的他聊慰相思的,也是那只沾了东方煜的血、实际上却是出自净妹之手的香囊。
他很清楚彼此相处的种种时光便已胜过任何信物,也明白嫉妒一个「前」红粉知己是再愚蠢不过的事。含烟真说起来还是他的「手下败将」,要嫉妒不甘,也该是她而不是自己啊!
可他仍是吃醋了。
思及这个闻名已久、却还是头一回这样深切体验到的词汇,白冽予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他终究还是失策了吧?尽管早就想过长老们可能会用这种手段,可他却错估了自己的气量。
以及……对东方煜的在乎。
他知道自己对东方煜用情极深,可每每遇上这些个挑衅,便又一次惊觉这情究竟能深到怎么样一个程度。
他不气段言的手段,也不气含烟的挑衅撩拨——他气的,是煜也曾属于别人、是自己没能完完全全独占煜的事实。
满腔的酸楚与难受,全都随着心底的了然而化为更深的怒火。
对煜,更对明知是自个儿太过小心眼、却仍控制不住地气着煜的自己……
「冽?天都暗了,怎不点个灯?」
中断了思绪的,是自门口传来的熟悉声音。
这才发现自己竟出神到连他回来都未曾察觉,青年微微苦笑,却已没有起身嘘寒问暖的余力……他依旧静静躺在床上,明睁的幽眸一瞬也未曾移向门前的情人。
他知道自己气得没道理,所以尽管胸口怒火中烧,仍是竭力克制着不对情人发作——可这样明显的失常,又怎能逃过东方煜的眼睛?
不晓得先前曾有过那么番闹剧,见青年明明醒着却一反常态地躺在床上不理不睬,东方煜直觉便是他病了,心下一紧,抬步便往床畔直奔行去。
「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音调温柔一如以往,却因满腔担忧而显得有些急切。他顺势于榻边歇坐以探视情人的状况,可随之映入眼底的、那无双容颜之上透着的淡冷,却让瞧着的东方煜为之一惊。
相识相之多年,以他对冽的了解,自然知道这神情代表什么——那不是麻木,而是需要冽竭力控制的强烈情绪。
冽在生气。
可,为什么?难道是狄叔叔趁他不在的时候又来……不,冽对狄叔叔的挑衅根本不痛不痒,又怎会如此动怒?难道是段叔叔……
思及此,他心口又是一疼,却仍是按下了满心焦急、放缓音调柔声问:
「冽,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段叔叔对你说了什么?有什么难受不快千万别一个人背着。有我在这儿陪你,不是么」
说着,他宽掌轻抬,是爱怜亦是不舍地抚上了青年面庞。
贴覆上颊侧的熟悉温暖让白冽予微微一震。
幽眸对上满载温柔与关切的俊朗面庞,女子的声音却已再一次于脑海中响起。
『奴家虽只有东方公子一人,却也知道像东方公子这般真正懂得温柔怜惜、甚至情愿为青楼女子披衣梳发的男子,实在是万中无一了。』
煜——也曾像这样守在含烟榻边吗?像这样……轻抚着那女子的容颜、关切地柔声探问。
如此念头浮现的同时,勉强压抑着的怒气终于再难控制。青年忽地攫住男人宽掌使力一扯、一个反身,只在电光石火间,原先仍坐在榻边的男人给青年一把反压在身下。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猝不及防的东方煜连反抗都不及就着了道。直到背脊靠上了床榻,他都还有些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困惑的目光迎向上方骤然发难的青年,却方想开口询问,便给陡然欺进的丽容直接封住了双唇。
在熟悉不过的温软唇瓣,挑起的却是迥异于平常的、掠夺般的深吻。早给教得青出于蓝的舌轻易便化解了自身抗拒潜入口中恣意撩拨。东方煜心下微惊,单臂圈揽上情人腰支正欲回敬,情人微凉的指掌却已先一步滑入下衫,隔衣缭绕上了己身欲望。
「呜……」
紧密交缠的唇舌未分,紊乱的吐息却已逐渐加重。
纵有意反击,可失了先机的此刻,他连想扛住那过于侵略的吻都有些困难,更何况是下身技巧的撩拨?感觉到熟悉的刺激与酥麻不断窜上腰背,东方煜身子微软,一时竟有些怨叹起情人过人的天分。
可便连这点胡思乱想的余裕,也在紧接而至的连绵爱抚中消耗殆尽。
包覆住欲望的指掌虽不似情人体内那般紧致温软,灵巧的抚弄却同样叫人疯狂……沿前缘轻轻勾画搓揉的指挑起阵阵快感、自先端传来的刺激更让欲火不断灼烧着理智。突来的激烈爱抚轻易地令他彻底沦陷,没多久便解放在情人掌中。
「哈啊……」
解放之后,原给紧紧攫获的唇也终于失了禁锢。东方煜瘫软的身子失神地仰靠榻上急遽喘息,足过了好半晌,才在缓缓平息后望向了上方失常的青年。
此刻,同样凝视着自己的幽眸所流露出的,是平时总深藏于眸底的渴求。名为欲念的色彩与积聚的浓烈情绪交染其间,让那双眼眸更显幽深难测。
一如方才让人无法抵御的强势。
「冽……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突然就……」
过往情事间,冽虽偶尔会有些挑衅的举动,骨子里却仍是柔顺地由着自己为所欲为的……就连少数几次易位而处时,冽也只是坚定立场而已,从未像现下这般强势、这般激烈而鲜明地……流泻出深切的情欲与可望。
可青年却只是静静地回望着他,望到东方煜都有些按耐不住后,青年才俯下了身子将头偎近他颈侧,轻声道:
「我想要你。」
心里虽多少有了预感,可听期盼已久的低幽音色道出这么句话时,东方煜仍是不可免地微微一震。
几分复杂自眸中一闪而逝,答案却终究只有一个。
一旦冽认真要求,他是怎么也不可能拒绝的——更别提是在这样不寻常的情况下了。还抱在情人腰际的臂微微收缩少许,深吸了口气后,东方煜引颈就戮般闭上了眼。
「温柔一点……」
这话刚说完,他自个儿都窘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可换来的,却是青年短暂沉默后的一声轻笑。
依旧埋于颈侧的容颜,凑向耳畔,轻声道:「我有哪一次不温柔吗?」
「……也是。」
东方煜虽应得有些郁闷,但见情人似乎逐渐恢复成平时的样子了,心下也不禁松了口气。
可一切,究竟是怎么——
只是这萦绕心头的困惑终究没能得解,潜入衣中轻抚上胸膛的指、吮咬着贴覆上侧颈的唇……紧接着而至的熟练爱抚很快便占据了他所有心思,直至再度沈沦进情人所挑起的炽烈情潮……
当身下的情人羞窘地道出那句「温柔一点」时,胸口积聚了整个下午的阴霾,就在那瞬间一扫而空了。
之所以会那么急切的想要对方,是因为满心的醋意与独占欲。煜对这事儿明明远比他来得排斥,却连半分抗拒都没有就接受了他的要求……纵然带着一份从容就义的精神,但默默承受、包容着他的臂膀,却一如平时轻易地抹去了他所有不安。
就算曾有过那些个红颜知己,毕竟也是几年前的事了。煜的情意他难道还不清楚?单是那份支持着他真正坚强起来的关怀与温暖便足以令他倾心相待了,更何况……
唯有在他面前,向来以风度翩翩、温柔爽朗闻名的柳公子才会有那样羞涩无措而令人怜惜的可爱表情。
迥异于拥抱自己时的带着些许强势的成熟温稳,为自己所抱时,那张俊朗容颜总会露出那种交错着不甘与倔强的神情,像是竭力抵抗着自己所激起的每一波快感,却又禁不住为情欲所迷。而高潮过后,煜那怎么也不肯承认自个儿有陶醉其中的别扭样子,更让他瞧得胸口一阵满溢——为情。
纵非煜唯一的「经历」,可能像这样拥抱着、占有着煜的,终究也只有他一人。
外头的雨声依旧,心情却已是两般。
情事过后,替彼此清理好身子的白冽予一反先前地靠入了情人胸前,柔顺的模样半点瞧不出前一刻才那样需索掠夺过。强烈的差异让东方煜一时有些难以适应,但还是紧紧还抱住了怀中的躯体。
「平静一些了么」
他轻声问,而在感觉到怀中青年一个颔首后,侧过身子将头对向了情人的。
入眼的容颜沉静淡然一如平时。先前让他心惊胆跳的淡冷此刻已见不着分毫,心头压抑已久的困惑却只有更为加深。
见那双幽眸一派平静,诱人的红唇也没有半点开口说明的迹象,只得任命地主动开了口:「是因为我吧?让你……如此难过的原因。」
「是我自个儿受了挑拨,一时想不开而已。」
听出情人语气中已存了几分自责,白冽予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既已想通,这事儿便也不再重要了。」
「可我在意。能让你那般失常的又怎会是小事?是段叔叔安排了什么,对不对?」语调因青年的反应而转为急切,东方煜沉声问道,紧揪着青年的目光亦带上了几分少有的强硬与坚持。
知道自己是没可能将这事就此接过了,白冽予一声低叹。
伴随着午后的记忆涌现,女子的声音再次于脑中响起。胸口虽仍有些酸涩,但此刻的他却已能坦然面对。
青年眸光微垂,将今日的事情悉数道予了对方——而听着的人,则随着那字句的流泻逐渐苍白了脸。
尽管冽从未对他过往的风流史有过明显的情绪,可对此,东方煜心里一直是有着几分愧意、几分忐忑的——怎料冽还没怪他,昔日的红颜知己却先一步给家中长辈找上门来伤害冽……这事儿,他不论怎么说都难辞其咎。
可冽却依旧没有怪他。
以冽的性子,方才妒火中烧时。尽管心怀愧意,知道冽为他吃醋时,东方煜还是窃喜了一下。除了气他的风流史外,只怕有更多是在气自己为何如此不禁挑拨吧!!
想到这,心下愧疚与怜意更甚,便连身子残留的不适都给抛诸了脑后。浓浓自责浮上俊朗面容,他双唇微张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就算说一些「我现在只有你一人」、「那些都已经过去」之类的话,终究也不过是几句空泛的言词。过去的一切都是确实发生的,他不能也无法否认;而对冽的情意,比起出言强调,身体力行还比较时在……要说有什么是可以好好解释一番的,也就只有画的问题了。
真正让冽受了刺激的,便是这一点吧。
「画的事……」
他边思量着措辞边谨慎地起了个头,而在察觉到怀中躯体一瞬的轻颤后心疼地收紧了臂膀,续道:「我曾说过吧?发觉自己对你怀有远超过友谊的情感……是湘南剑门一别后的事。」
「在我为了寻你而守在岳阳的那段时间里,除了出外探听消息外,我最常做的,就是一个人关在书房中对着纸笔不断回忆你的音容样貌,想借此成画以慰相思之情。」
「可我做不到。」
暗含挫折的话语,让听着的轻年又是一震,心下已然隐隐明白了什么。
「即便是重逢后亲眼望着你的容貌身姿,我都没能画出一幅像样的画。」
回想起昔日种种,东方煜一阵苦笑:「更好笑的事……就连失败的画搞我也舍不得丢,全给收着然后带回了碧风楼。这些日子来我依旧没放弃过尝试,却始终没能成功……」
「煜……」
以白冽予的才智,此时自己弄清了此间因由……原已平息的情绪再度翻腾起来,却不再是熊熊怒火,而是满腔的柔情蜜意。唇畔怜惜的笑意因而勾起,他轻轻抬掌,有些不舍地抚上了那张依旧带着自责与懊恼的面容。
「如此,便也够了。」
他柔声道,幽眸直凝向情人的,「若有天你真画出了,理由却是再不为情所迷——那么,我宁可你永远也画不出。」
「我不知自己有没有画出的一天,可要说不再为情、为你所迷,却是绝无可能的事。」
响应的语调坚定无比,眸光,亦同。
听着、瞧着,那沁入心底的深深情意让青年一阵迷醉,而终是情不自禁的一个倾前、轻轻吻上了那流泻着醉人情话的唇。
片刻后,唇分。
将额轻抵着情人的,白冽予抬掌抚上了俊朗容颜,低声道:
「画像的事就罢了……可我还是想要画。」
「什么样的画?」
「只要是你尽心而绘的,什么都好。」
「只要是为你而绘,自然是尽心之作。」
顿了顿,「还有……冽」
「嗯?」
「以往的事……我是说……就是……」
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想将过往的事情说个清楚,脱口的话语却怎么也没法延续。
东方煜有些懊恼的一叹,深吸了口气正想重新来过,却给身旁的情人以指轻按住了双唇。
「如果是那些个红颜知己的事,要说我全不介意,自然是不可能的。」
「我——」
「可那些毕竟都过去了,不是吗?早在你我两情相悦以前,你便已主动将那些关系做了了结,甚至还打算什么也不说就那般默默陪着我……如此情意,怎不值得我倾心以待?」
「但是……我还是……」
迎着那双无比温柔的幽眸,东方煜心头愧意更甚,「能得你垂青,对我而言可说是三生有幸的事,所以一想到自己过往的愚昧,便……」
「怎么也无法宽心?」
「……嗯。」
他苦笑了一下,「若是给你很很斥责一顿也就罢了。可你却只是那样生着闷气,想开后便是顾虑着我的想法而打算瞒着一切……虽知你向来如此温柔,可心底,却仍是难免……」
「所以你希望我出言责怪……或者惩罚你?」
「……算是吧。」
虽然情人的话听来有那么点不对劲,可他还是老实地应了过,「而且,看着你吃醋……也是挺令人高兴的。」
「你真这么想?」
「嗯。」
「那好吧。」
语音初落,方才仍在情人怀中的白冽予陡然一个反身、再次压上了对方——如此变化让东方煜吃了一惊,而在思及方才的对话后登即色变。
「冽,你不会是想——」
「不是希望我『惩罚』吗?你……」
俯视着男人的容颜勾起诱人笑意,「不过是这么点要求,你就想反悔吗?」
「可、可是——你不是才刚刚……」
「你要我的时候……也鲜少一次就休兵吧?」
「但你向来」
「凡是总要有个开始嘛。」
说着,青年幽眸微暗,指尖循情人胸腹而下直落至腿间,「况且,就算已经想开了——刚听着那事时,我可是气得连戏都演不了了呢……」
此话一出,东方煜就算仍有些抗拒,此时也只得通通吞回了肚里——何况一切不过是无谓的自尊心作祟,如果能让冽真正宽心,这点「小事儿」自然算不上什么——
「怎么又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
才刚下定决心做好准备,紧接着入耳的「从容就义」四字便又让东方煜一阵尴尬。他苦笑了下正想出言辩白,满载诱惑的低幽音色却已再度响起:
「我可是你一手教出来的,就这么没信心吗?方才还明明那般享受的……」
「冽——」
脱口的一唤因情人挑逗的话语而带上了几分讨饶,俊朗容颜亦是一阵面红耳赤。瞧着如此,白冽予心下莞尔,眸光亦随之一柔。
「呐……煜。」
「怎么了?」
听他的语气有些不寻常,东方煜面上霞色未褪,神情间却已流露出几分担忧:「还在……难过吗?」
「不。」青年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偶尔想这般坚持着抱你的理由。」
「……嗯。」
虽知刻下就是这么一回事,可情人道出「抱你」二字时,仍让听着的东方煜又是一阵羞窘——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青年微微一笑,俯身将唇凑近他耳畔:「因为唯有这么做的时候,你的一切,才是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近似呢喃的低语,却蕴含着鲜少表露的独占意味。
可正是这样情感强烈的话语,让听的的男人瞬间涌起满心狂喜。
他双臂一张,将上方的身子紧紧箍入怀中。
「能听着这些,就算从此……我也甘愿了。」
中间几个字突然消音,却足以让听着的白冽予明白过来,笑道:「当真?」
「呃……虽然我还是比较喜欢……像平常那样……」
「放心,我也挺喜欢那样的,所以不会总是这般要求你。不过……」
「不过?」
「不过今天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的……」会有这么一句,是因为男人已悄然探向自个儿臀缝的指。
给他道破了居心,东方煜尴尬一笑,流连于雪白臀丘间的掌却终究没舍得移开。
倒是白冽予早习以为常,当下也不阻止,只是轻轻含咬上情人耳垂,配合着停留于他腿间的掌再次展开了撩拨——
第五章
白冽予难得地一夜纵情需索,后果就是自愈能力不如他的情人险些给操到直不起腰来。饶是事后白冽予已为他好生擦药推拿了许久,隔日起身之时,腰间的酸软仍是让东方煜差点想就这么摊在床上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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