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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 热泪 热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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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麻将台,甚至饭桌也有两用功能。来了客人打几圈,老友聚会摸两把。双休日更是连续鏖战,通宵达旦。当然,饭要吃,酒要喝,按摩洗脚也不能少。只不过这些都不过瘾,还得有麻将。不来几圈就手痒,不玩两把就心痒,反正没了麻将,浑身不舒服。
因为影响太坏,县委县政府曾经三令五申,禁止干部职工打麻将。严打的时候,公安部门也抓过一些人,罚款、批评甚至行政处分。风头一过,依然如故。老百姓说,公安抓赌,抓的都是做生意的人和一些普通百姓。抓到了罚款放人,也没什么大事。后来,抓到一个难缠的,不但没收到罚款,还被告了一状。好长一段时间,几乎不再管了。
那个难缠的,就是陈旺达。陈旺达是东莞人,是第一个到丰安投资办厂的外商。在丰安,外商指的就是外来的投资者或者商人,并非特指外国人。有一次,陈旺达来了几个香港哥们,晚上在大富豪酒店客房里开台打麻将。玩得正高兴,房门突然被打开了,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冲进房间,不由分说叫他们几个站到一边,然后清点麻将桌上的现金。清点完,又要他们统统把身上的财物交出来,手机手表项链戒指钱包等等。陈旺达刚才还吹牛跟丰安的领导关系多密切多熟悉,突然就遭遇这样的意外,觉得很没面子。再看看那几个警察,都是陌生的,想必他们还不认识他陈旺达。
“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陈旺达气愤地问。
没有人理会他。
陈旺达又厉声责问:“有什么理由收缴我们身上的东西?你们这是抢劫!”
还是没人理会他。那几个警察把财物归拢,写了张字条,要陈旺达签字。陈旺达一看字条上写着“赌资”两个字,大光其火:“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劳力士。还有这钻戒,值二十万。麻将桌上的钱你说是赌资,我没话说。可是,你们把我们身上的东西都当作赌资,这也太没道理了吧!我问你,如果我身上现在有一百万,你们是不是也要没收?是不是也要当作赌资?”
一个朋友提醒说:“跟他说没什么用,还是打电话给这里的领导。”
陈旺达往口袋里掏手机,忽然意识到,手机已经在警察手中。他走过去,要拿回自己的手机,警察却不让。陈旺达只好拿起房间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出了酒店大堂,陈旺达问前台服务员:“翟老板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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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回答:“翟老板这几天不在,回香港去了。”
陈旺达气鼓鼓地说:“你跟你们翟老板说,以后再不到这玩了,扫兴!”
第二天,在莫正秋办公室,陈旺达余怒未消。“莫书记,我那几个香港朋友是专门来丰安考察的,他们想在丰安投资办实业。没想到,却碰到了这样的事!要是在香港,可以告他们抢劫!”
莫正秋给他倒上一杯茶,不愠不火地说:“陈老板,这不是在丰安吗?不是在香港。好了,这件事情我已经处理了,你也别生气了。你那几个香港朋友还在不在?中午,大富豪,我请客!”
陈旺达赶紧满脸堆起笑容,连声说感谢。其实他是给钟铁威打的电话,他跟钟铁威熟悉。而且他知道,钟铁威跟莫正秋关系非同一般。
今天钟铁威的手气特别好,四圈下来,百元大钞已经赢了厚厚一叠。关小清搬了张小凳子,紧靠着钟铁威,做他的“财务大臣”。每当钟铁威和牌,关小清就欢呼雀跃,在钟铁威耳根说:“哇,又自摸了,钟县手气就是好。”
肖航说:“主要是技术好。”
钟铁威满心欢喜。
肖航平时话不多,却都能说到点子上。这叫打铜锣打对点,拍马屁拍对位。这都出于对钟铁威的了解。他跟钟铁威是从小穿开档裤一起长大的,又一起上学,直到高中毕业。钟铁威能耐大些,从乡镇上来,直接到了县政府。肖航也在乡镇很长时间,然后到了国土局。钟铁威平时跟肖航开玩笑说:“我们换换好不好?你这个国土局长,远远比我这个副县长强。这叫宁做鸡头,不为凤尾!”
麻将桌上,肖航很少让着钟铁威。这都因为肖航比较沉稳,靠得住。肖航知道钟铁威爱咋呼,爱面子,爱排场,尽管有时看不惯,却从不说他。
钟铁威突然问肖航:“蓝调那块地怎么样了?”
肖航皱眉说:“头大。”
“省国土局的黄副局长没有说什么?”钟铁威又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肖航说:“###长的意思,要我们尽快解决这个问题,想方设法做通农户的工作。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越快越好。”
正说着,钟铁威把牌一推,“哈哈,清一色!”
关小清的拳头轻轻地在钟铁威的肩膀上擂了一下,娇滴滴地说:“钟县,你真行。”
酒店包厢里的牌局(2)
钟铁威伸手在关小清肉嘟嘟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下,关小清“哎哟”一声,夸张地叫起来。钟铁威接着说:“我当然行。男人,能说自己不行吗!”
一屋子的人都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关小清又往钟铁威身上靠了靠,几乎坐在他的大腿上。钟铁威握住关小清的右手说:“来,你来摸。看你的手气怎样。”
温德厚的手机响了。温德厚示意大家停下来,别弄出声响。他对着手机说:“嗯,知道了。好,我会安排好。放心吧。”
关小清起身拿水果,一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桌子,掉下一个牌来,正好落在钟铁威的怀里。钟铁威把牌翻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严禁赌博”。他揶揄说:“赌博?这里有人赌博吗?”
温德厚附和说:“没有没有,我们这是娱乐。你说是不是,陈老板?”
陈旺达笑笑说:“那是那是。有谁赌博?反正我没看见,也不参与。”
关小清连打两盘,都和不了。钟铁威捏着关小清的手说:“小清,你的手不干净,肯定摸过什么。”说完,哈哈笑着。
关小清也不示弱,发嗲说:“那是你不干净,我就摸了你呀!”
大家都笑。
一会,温德厚对关小清吩咐说:“小清,明天把两间套房留出来。”
关小清抬头问:“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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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德厚说:“还不知道。可能十天半月,也可能更长。”
钟铁威随口问:“什么领导来?”
温德厚说:“刚才马书记来电话,市纪委专案组明天来丰安。”
钟铁威怔了怔,摸牌的手停在那,好一阵子没有动作。
肖航沉吟说:“吃什么饭做什么事,这很正常。这几年,省里、市里的专案组没少来,又怎么样?”
钟铁威不服地说:“怎么样?简书记他们不是倒霉了吗?今天查这个,明天查那个,搞得人心惶惶,还怎么发展经济?丰安这地方穷,就是让这些人给整穷的!”
肖航提高嗓门说:“那也是因为他们有事。没有事的话……”
“狗屁!”钟铁威重重地打出一张“发”,哼了一声,“谁没事?存心整你,你就有事!”
陈旺达慢条斯理地说:“钟县说得有道理。经济越是发达的地方,这种事情就越少。大家都有事情做,都忙着挣钱,谁还有时间有心思做这些事!”
肖航看了他一眼,说:“我看,更重要的是经济发达的地方,大家都有一份,都不穷。起码你拿一百万,我有十万,也不错。要是我把你捅了,我连这十万也没了。相安无事,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最后一句,肖航套用的是电视广告词。话音刚落,大家都笑起来。一不小心,温德厚和了。
钟铁威把牌一推,站起身来,说:“不玩了,明天还有事情。”
陈旺达见状,就说:“那好,找时间再玩。”
钟铁威对温德厚和肖航提醒说:“这段时间,注意点。先别玩了。”
走出楼道,钟铁威拉住肖航,压低嗓门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个新书记,我们得留点神。”
一年前的凶杀案(1)
早上刚到办公室,温德厚就听说梁小磊的老婆昨天傍晚让人抢了包,还被砍了两刀,伤势不轻,正在县人民医院治疗。梁小磊在医院照顾老婆,要温德厚跟廖书记说说。
这几年,丰安的社会治安形势严峻,歹徒光天化日抢劫行人,晚上入室抢劫伤人的恶性案件频频发生。歹徒猖獗的程度,无以复加。县委县政府大院,一说起某某给抢了手机,旁边通常有人接茬:“谁没被抢过?没被抢过的人不是丰安人!”县政府干部宿舍大楼,也隔三岔五地被小偷光顾。人们谈贼色变,都说要是不幸碰上了歹徒,所有的钱财都给他们得了,只要手下留情,别伤人性命。
“肯定又是那些白粉仔。”办公室负责收发工作的老李分析说。
副主任伍默默眼睛看着报纸,搭话说:“那可不一定。白粉仔一般不会砍人,他们要的是钱,给他一百两百,他赶紧就买粉去了。大案件十有###是那些团伙做的。”
老李叹了口气说:“那些可都是亡命之徒,身上有刀有枪,动不动喊打喊杀。不抓了这些人,怎么得了哟。”
温德厚一边喝茶,一边说:“怎么没抓?能抓得完吗?上次,不是关进去二十多个吗?”
伍默默说:“没抓到的时候,都说是外地人干的。抓到了一看,都是本地人所为。我就说了,外地的贼怎么会到丰安这个穷地方来?”
老李问温德厚:“温主任,小磊的爱人伤势重不重?要不要紧?”
温德厚说:“听说被砍了两刀,不过还好,都砍在肩膀上。小磊老婆当时肩上背着包,歹徒骑着摩托车追上来,一把扯过去。她没放手,死死抓住,歹徒就挥刀砍人。”
老李着急地说:“干嘛不放手?性命要紧呀?”
伍默默翻过一张报纸,说:“前几天晚上,建筑公司有个人被贼进了屋。当时,一家人都在睡觉,贼什么时候进屋的,根本不知道。居然,贼把每个房间都翻了个遍,贵重东西都拿走了,就连他床头柜里的手表,也没留下。你说这贼怎么就这么大胆?走路会有声音呀,翻东西会有动静呀,家里五口人,却没有一个人醒来。他们家有个老头,平常睡觉很不踏实,一只蟑螂爬过,他也能惊醒,怎么那天晚上就睡那么死呢?”
老李说:“幸亏他们没醒来,要不,说不定命全没了。我总怀疑,那些贼用了什么迷魂香,先把人给熏晕过去了。”
“有那么厉害?那是武侠小说里写的吧?”突然有个人站在门口插话,听声音,知道是廖远山。几个人赶忙站起来,看着廖远山。“我刚听说小梁的太太出事了,怎么样?严重吗?”
温德厚回答:“刚才跟小磊通过电话了,还好,没伤着筋骨。小磊说请个假,书记有事情就叫我好了,我今天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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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廖远山从阳台望出去,看见莫正秋在院子里下了他那辆0牌黑色丰田小轿车,急冲冲往楼上走。廖远山连忙来到楼梯口,等莫正秋上来,就说:“莫书记,有空吗?到我办公室坐一会。”
县委县政府大楼是一栋60建年代的建筑,钢筋水泥结构,方方正正,四平八稳。大楼一共五层,一二层是政府,三四层是县委,五层是人大、政协、妇联、宣传部。一个大院子,左边一排平房,是司机班;右边搭起个棚,作为车库。大楼左右两边各有一条楼梯,楼梯口各种着一棵玉兰树。论办公条件,别说跟三角洲发达地区比,就是跟周边的县比起来,也是最陈旧落后的。几届班子都曾经提出盖新办公大楼,改善办公条件,树立丰安新形象。然而,最后都不了了之。其原因,不仅仅是资金问题。
莫正秋不知道廖远山找他说什么,心里有些忐忑。见廖远山拿水壶准备给他倒茶,连忙走上去,抢过水壶。“我来,我来,廖书记。”莫正秋殷勤地给廖远山的杯子续上水,然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廖书记,听说你最近走了丰安不少地方,调查研究了解情况,辛苦啦。丰安条件比较艰苦,你从省城来,一定有很多地方不习惯。”莫正秋说得很关切。
廖远山说:“是啊,这几个月,基本上把丰安走了一遍,很有收获。没想到丰安有很多地方很漂亮,山水自然,都很清秀。不瞒你说,我很喜欢爬山,不觉得辛苦。相反,很享受。”
莫正秋笑说:“不愧是读书人,浪漫。我们这些大老粗,天天看着这些东西,一点也没觉得好看。”
廖远山说:“这叫熟悉的地方没风景。”闲聊几句,廖远山话锋一转,“莫书记,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单独跟你聊聊,老是不凑巧。今天,我想请你谈谈丰安政法线条的情况,着重谈谈社会治安问题。据我了解,丰安社会治安形势很严峻!你是主管领导,掌握情况多,了解内情。”
莫正秋原来以为,廖远山找他是因为市纪委专案组的事情。不料,廖远山的话题却跟那个无关。莫正秋暗暗松了口气,滔滔不绝地说开了。
与此同时,县公安局局长周纪刚办公室里,刑警大队长魏相龙正在向周纪刚汇报“两何”案件侦查的最新进展。
魏相龙说:“根据可靠线索,何树强极有可能藏匿在瑶寨。”
周纪刚问:“左岭冲卡的那个人,确认是何树强了吗?”
魏相龙点头说:“没错,市公安局汇总的材料,已经证实就是何树强。”
一年前的凶杀案(2)
周纪刚沉吟说:“看样子,何树强完全有可能继续作案。”
魏相龙建议说:“何树强现在是惊弓之鸟,丧心病狂,不赶紧把他抓住,实在太危险了。”
周纪刚果断说:“竭尽全力,尽快破案!”
魏相龙郎声答应:“是!”
案情得追溯到一年前。去年8 月16日晚上,长岭镇大转弯村的何添丁、何二才到南水镇的温泉娱乐城玩麻将。大约11点40分,何添丁独自一人从娱乐城出来,在停车场启动自己的的士头人货两用车,离开娱乐城。温泉娱乐城在距离南水镇中心两公里的地方,原来是养老院,后来有人承包,改作温泉娱乐城。里头十多间单间,一个大厅,简单的建筑和装修。大厅里可以喝茶聊天,单间里设有麻将、扑克。去那里的都是泡温泉,打麻将,玩“三公”。“三公”是一种纸牌玩法,三张牌,以点数论输赢。从国道到娱乐城,大约三公里,修了一条水泥路,单行线。水泥路的一边是农田,另一边是茂密的竹林。因为路面比较窄,汽车开过的时候,骑自行车的人得停下来,让到一边。没开出多远,何添丁觉得汽车不对劲。拿着手电筒下车,这里照照,那里瞧瞧,发现左边前轮瘪瘪的,没气了。他想了想,感到很奇怪。刚才来的时候,明明是有气的。要不是让铁钉给扎破了,就是有人搞鬼。何添丁嘴里不干不净地骂开了。突然,啪地一颗子弹飞过来,打中何添丁的胸部。何添丁还来不及发出任何声响,啪地又是一枪。何添丁当场倒地,气绝身亡。
15分钟后,周纪刚和魏相龙带着刑警到达现场。周纪刚出生在丰安,警校毕业后到公安局刑警大队工作,一干就是十多年。各种各样的案件见得多了,使周纪刚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沉着冷静细致敏锐。仔细察看过何添丁的伤口,周纪刚琢磨,凶手用的是双筒雷鸣登猎枪,开枪的时候应该是距离何添丁很近。凶手是谁?为什么要杀何添丁?他们之间有什么牵连?仇杀,还是另有内幕?
在跟主管领导莫正秋汇报案情的时候,周纪刚分析,凶手肯定熟悉何添丁,而且,为杀害何添丁,作了充分的准备和周密的安排。他掌握何添丁的情况,知道他那天晚上会去娱乐城,并在何添丁进入娱乐城后,刺穿汽车轮胎。凶手还会开车,熟悉汽车性能,算准了何添丁的汽车在开出一段路后会停下来。而他事先埋伏在何添丁停车的地方,开枪杀死何添丁。
莫正秋点头说:“有道理。通向娱乐城的道路,一边有密实的竹林,凶手是很熟悉周围环境的。你看,会不会有同伙?”周纪刚陷入了沉思。莫正秋说,“如果没有同伙,凶手就得一直埋伏在竹林,等待何添丁出现。何添丁什么时候离开娱乐城?一个人离开,还是跟别人一起离开?假如何添丁那天晚上玩通宵呢?”
周纪刚眼睛一亮,“对,肯定有同伙!先查一查,何添丁跟谁一起去娱乐城的。”
公安局召开紧急会议,决定成立专案小组,由周纪刚牵头,全力侦破这个代号“两何”的凶杀案件。真应了“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这句俗语,谁也没有料到,杀害何添丁的凶手尚未抓到,却意外地牵连出一个更为触目惊心的案件。丰安黑社会团伙由此浮出水面。
何添丁是什么人? 何添丁,1974年生,丰安长岭镇大转弯村人。初中念完后,到深圳打工,三年后回到大转弯村。何添丁不务正业,整天纠集一帮兄弟,在长岭镇集镇上晃悠,明里暗里干起了在饭店发廊店铺收取保护费的勾当。做生意的人为求平安,尽管十分不情愿,还是每月给他缴钱。当时,在丰安的各个乡镇,三五成群的团伙不止何添丁他们一个,生意人常常遭到滋扰,几乎家家都有过被敲诈勒索的遭遇。何添丁收了钱后,那些人真的没再出事。这样一来,何添丁他们一方面是地痞无赖土匪恶霸,一方面又扮演起保护神的角色。
以老家长岭镇为中心,何添丁的地盘不断扩大,成员也越来越多。收取保护费已经远远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又拓展了替人追债、帮人出气、为人破财消灾的“业务”。时间不长,何添丁行头焕然一新,拿着大哥大,开着小汽车,出入前呼后拥,老大派头十足。何添丁手下有两个得力干将,一个叫何树强,一个叫何二才。两人跟何添丁同村,从小一起玩到大。何添丁当了老大后,对何树强和何二才很器重,也很照应。重要的事情都跟他们商量,有什么好处,也总是首先想着他们。在其他成员眼里,何树强、何二才就是老二、老三的地位。
一次,他们在国道上半夜拦截一辆湖南货车,把司机眼睛蒙上,打个半死,然后把车上的大米装上人货车,一车一车地拉,一袋不剩全部拉走。并威胁司机,不许报案。赃款大家吃喝玩乐一番,其他的由老大何添丁支配。何添丁爽快,对手下兄弟很大方,有钱的时候一起享乐,没钱的日子就跟大伙一起打地铺。为此,团伙的成员都很服他。
何添丁好赌。打麻将玩三公转轮盘,样样上心。起先,兄弟们在一起玩玩,赌注不大。后来他嫌不过瘾,就常常开车去娱乐城。去娱乐城的人很杂,不少外地人也慕名前往。对于有钱人,据说一个晚上下来,输赢十万八万是常有的事。何添丁没上过那样的桌,一般都是跟熟悉的人玩玩,输赢顶多一万。也碰到过公安盘查,但一般都是事先有人“通水”,等警察来到,大家喝茶的喝茶,泡温泉的泡温泉,什么痕迹也没有。何添丁对何树强说:“没有人撑腰,能开成娱乐城?钱是大家花的,你有一份,我也有一份,这样才有生意做。”
一年前的凶杀案(3)
每次跟何添丁去娱乐城,何树强都跟着玩。何树强手气总是不好,输了就跟何添丁借。也不是现金,而是“口数”。时间一长,何树强欠了何添丁十多万。何添丁好强,爱面子,喜欢吹牛,说话不拐弯,好几次当着别人说何树强:“你那么穷,欠我的钱到死也还不完。”何树强表面没说什么,心里却很不自在。他原来以为,跟何添丁“一世人,两兄弟”,你的就是我的。没想到何添丁把那些赌债当了真,还老是让他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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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前几天,何添丁跟何树强在娱乐城玩。何添丁一会要何树强去买烟,一会又要何树强点火。很多熟人看着,何树强面子上过不去,脸色也就不太好看。后来,何添丁要何树强到楼下的车上拿衣服,何树强站在那儿,装没有听见。何添丁看了看何树强,朝他肩膀用劲推了一下,大声说:“怎么?不愿意呀?我跟你说,你小子就这个命!你欠我的钱,我也不要你还了,你就一辈子就服侍我,替我打工抵债吧。”众人都看着何树强,哈哈大笑。何树强捏紧拳头,咬紧压根,眼睛都要爆出来了。何添丁见状,讽刺地说:“哼,哼哼,看你看你,反了不成?”何树强慢慢低下了头,转身走了。
8月16日晚上,何添丁没有叫何树强,而是叫上了何二才。11点过后,何添丁对何二才说:“走了,有事。要不要一起走?”何二才回答:“我再玩会。”何添丁自己出了娱乐城。跟着就出事了。
何二才是个核心人物。
可是,案发第二天,何二才失踪了。娱乐城的人说,何二才是8月16日晚上12点左右离开的。他家里人说,何二才出去几天都没有回来,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周纪刚正在思考何二才为什么失踪,有个民警报告:“何树强也失踪了。”
根据掌握的情况分析推断,这是一起团伙间的“仇杀”事件。何树强对何添丁屡次出言不逊心怀不满,伺机报复。何二才是何树强的好友,在何树强的鼓动下,作了帮凶。案发当晚,何添丁离开娱乐城,何二才通过寻呼机通知何树强,让何树强作好行凶准备。杀死何添丁后,何二才知道自己也是罪责难逃,就跟何树强一起逃蹿。
“两何”会逃蹿到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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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策老龙河工程(1)
县委三楼小会议室,四套班子会议正在进行。
县长丘大章主持会议。他说:“同志们,我们今天的会议只围绕一个中心,那就是关于全面整治老龙河。我在丰安三十几年,在县委也十几年了。在我的印象中,专门召集四套班子研究整治老龙河问题,还是第一次。廖书记来了以后,对老龙河的防洪抗灾非常重视,已经部署有关部门做了调研。接下来,希望在座的各位领导畅所欲言,就掌握的情况和认识,谈谈自己的意见。我看,首先就请列席今天会议的水利局局长韩思智同志,说一说调研的情况。”
韩思智从老龙河的基本情况说起。老龙河发源于大尖山,流经八个乡镇,沿河村庄二十三个,在下游的南水镇汇入北江,全长三十六公里。上流水流湍急,每当雨季或者暴雨天气,山洪暴发,洪水汹涌。下游的长岭镇、南水镇地段,地势平坦,水流缓慢,加上河床多年没有清理疏浚,洪水往往容易冲破堤坝,造成灾害。丰安是个雨量非常丰沛的地方,平均年降雨量超过二千二百毫米,而全省的年平均降雨量是一千七百毫米。丰安山多,丘陵多,集雨面积广,一旦暴发山洪,来势异常凶猛。民国十九年,老龙河遭遇二百年不遇的大水灾,山洪暴发,堤坝决口,死了一百六十多人,无数的牲畜和民房被毁。就现在老龙河的现状,与沿河两岸的民房分布的情况,如果再来一次二百年不遇的水灾,形势就太严峻了。更何况,也可能会有三四百年不遇,如果真是那样,后果不堪设想。整治老龙河,关键在疏浚河道,重新修筑堤坝。另外,在南水镇坝子村附近架设南水大桥。这些工程,主要在长岭镇和南水镇地段,全长大约十八公里,预算在两千万上下。
韩思智说的这些,大家都知道个大概。关键的问题是,这么庞大的一笔投入,从哪儿来?钟铁威是主管水利的副县长,他说:“整治老龙河的报告,年年都往上递,我也多次跟省水利局的领导汇报过。他们表示很理解,很支持,可是,最后拨下来的款都只有那么一点点,刚好够修复塌陷或者缺口的地方。搞得我现在都不好意思到省里去,反正我和韩局长一去,他们就知道是来讨钱的。”
大家听了,都笑起来。
张国宏说:“今天这个会议,我觉得很有意义。老龙河的问题,是丰安的大问题,也可以说是丰安的死穴。老龙河大灾小灾不断,农民意见很大。每年公粮入库,工作都很难做。你去催吧,他说田都淹了,自己都要饿死了,哪有粮食交给国家?即使水灾没那么严重,他也往严重里说。反正,都是那老龙河害的,都是政府的责任。”
张国宏是从农业局局长的位置上来的,班子里数他年纪最大,再过三年,就“够钟”退休了。他是个秃顶,一激动,脑门闪闪发亮。大家都知道,无论大会小会,他都喜欢借题发挥。
“不过,你要是叫他出工出力,他是打死也不愿意的。”何为易提醒说。
莫正秋接着说:“怎么不愿意?要钱!”
何为易说:“就是说嘛,现在的农民,要他免费出工,根本不可能。哪像以前,只要政府一声号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个个很踊跃,很积极。我记得当年整修北江大堤,我还是青年突击队队员,热情高涨,肩挑手搬,越苦越累,越觉得光荣。可是现在,谁还听政府的?要他做什么事,你得求他。去年,修村级公路时,村书记挨家挨户去动员,要他们派几个工。可是,一听说没有报酬,谁也不愿意。他们也知道,那路都是为他们修的,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 何为易主管公交,来丰安之前,是市交通局的副局长。
主管工青妇的县委常委林翠薇是班子里唯一的“娘子军”,以大胆、泼辣著称。她年近五十,没什么城府,对人亲切和气。她说:“整治老龙河,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我赞成。好几届政府都没有做成这件事,如果我们这一届政府做成了,将是功德无量。”
马骏良的话很简短:“整治老龙河,当然比建办公大楼紧急。当时,不也预算过建办公大楼的资金吗?好像还不止这个数。可大家都认为,资金问题能解决。”
“我来说说。”党群副书记罗安准备发言。罗安也不是土生土长的丰安干部,而是从市委宣传部调来的。在廖远山来之前,他是班子里最年轻的。他为人比较谦虚,对谁都很客气。年纪不大,却很稳重老成。平常班子会议,他不会第一个发言,也不会最后一个说话。“刚才听了韩局长和各位领导的发言,很受启发。确实全面整治老龙河是当务之急。一方面,我们要发展经济,招商引资;另一方面,得赶紧解决老龙河这个棘手问题。这个问题一日不解决,丰安一日不得安宁。这边创收再多再快,一场大水下来,也冲个一干二净。再说了,年年靠上头赈灾,年年要钱,怎么树立丰安的形象?既然迟早要解决,不如就憋足一口气,大干一场。”
钟铁威观察着莫正秋,知道他差不多要出场了。果然,莫正秋接着罗安的话,慢条斯理地说:“这重修老龙河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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