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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国征服史-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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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然是想用最快的速度击溃他的右军。转而包抄他地中军。
既然东海王有着以上驷对下驷地想法,那东海军安排在左翼的战力必然是全军之冠,正如刀尖最为锋利。以他安置在右翼、总计两千五百名渤海和契丹兵,怕是会一冲即散,不过尚幸那里还有一个女真千人队,足以抵挡。只要能尽速击败东海中军,砍下那面大旗,这仗就必胜无疑。
视线转到东海中军阵列,完颜娄室不由得冷哼一声:“只有一千人!”不管士兵如何精锐,又有何等利器,甚至他手下地外族兵都成了内应,但他的五千中军可都是本部女真,想以一敌五,对上女真勇士,那未免也太小瞧人了!
此战必胜!
并没有派人上前骂阵,也没有如说书中的那样,将领们上阵打上一通。赵瑜和完颜娄室都不是喜欢玩花活的性格,两军只是静静的对峙了片刻,便又在鼓号的催促下不约而同的重新起步。
野战二营走在最前,作为整条阵线的刀尖,他们前出达百步之多,距敌军也只剩半里。最前排的士兵,已能分辨出眼前渤海人和契丹人不同的服饰。右侧,与金人中军的前锋,隔着二十余步交错而过,鼓点登时开始变快。前排的一个指挥,竖起的长枪都已放下,枪尖直指前方。而后排,本已上好弦的神臂弓,略略抬起一个角度,对准了来敌。所有人都是一个想法,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解决眼前的敌人。
野战二营后方的火炮开始轰鸣——方才全军停步的时候,他们已经趁机构筑好了炮兵阵地。二十余门轻重火炮依次开火,甚至不需试炮,三百步外,密集的金军阵列是最易命中的目标。一颗颗直径三寸、四寸的铁球呼啸着飞向敌阵,把挡在前进路线的阻碍统统击碎,在敌军阵中撞开一条血肉通道。
听到头顶处炮弹丝丝的尖啸,鼓点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全军的脚步变得急促。当敌军终于进入百步之内,连串的弓弦响过,飞蝗般腾起的箭矢。加入了炮弹地合奏。在箭矢落处,响起了一片惨呼悲鸣的和声。
一队队弩弓手,听着排正们的命令,轮番上前发箭。每一个东海弩手都是前行三步,上弦射击,而后接下来的一排,越过他们。又前行三步,继续射击。两个指挥的千名弩弓滚动着前行。一轮轮箭矢给金人造成的伤害,并不在火炮之下。
听到炮声,完颜娄室脸色顿时煞白,他一直以为发射铁球的‘霹雳弹’是如同石砲一样地武器,当他在东海军的队列中,没有看到巨大地木架结构时,还松了一口气。但没想到发出白烟和霹雳。把数斤重铁球发射到几里外的东西,却是架在车轮上的长条圆筒。
‘霹雳弹’所在的位置几乎被白烟笼罩,当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完颜娄室的耳朵里头已充满了己方士兵的惨叫。侧头看着右翼,遭受了箭矢和铁弹地冲击,还没有短兵交接,右军军阵却已经有了崩溃的迹象。原本拖在后方的女真千人队已经上前压阵,但仍有许多外族兵离开阵线向两侧逃开。
回首前方。作为前锋的一个猛安已经冲到东海中军的百步之内。‘太慢了!’完颜娄室亲手摇动起大旗:“要快!”
神机营严阵以待。面对蜂拥而来的敌军,他们已经停下了脚步。在队正们的命令下,火枪手们依照训练条令,有条不紊地从腰囊取出定装的纸壳子弹,用牙齿咬开,倒入枪膛。再用通条夯实。一连串地动作,凝聚了常年训练时流下的血汗,就算敌军几乎触手可及,他们也不见丝毫慌乱。
这时候,神机营配属的十二门四寸野炮早已开始轰击,但他们的目标不是女真人的前锋,而是紧跟在后的第二阵。以五千攻一千,不可能一拥而上,只能分批上前。而炮队地目的,就是阻止敌军后阵支援前阵。让神机营的火枪兵们一次只需面对一千敌军。
三个火枪指挥。九个都,总计千人的火枪手已经举起了沉重的燧发枪。架在支架上。黑洞洞的枪口,如一只只眼睛,死死盯着越冲越近的来敌。手指搭上扳机,竖耳静听着身后传来的命令。
“预备!”都头们举起了指挥刀。
女真人的脚步越来越重,每跨一步,都是狠狠地一跺地面,让冲锋的速度又快上一点。为了提防东海重弩,冲在最前地百多人左手上都提着一面宽大地盾牌,护持住全身。他们都是从千人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勇士,身强体壮,武艺高强,就算单手举起十几斤重地大盾,也毫不吃力。自起兵以来,只要他们冲入敌阵,从没有那支军队还能维持战线。
完颜特虎就冲在最前。他是七水部最出色的勇士,在达鲁古城,他救过完颜活女,在照散城,面对三千辽军,他当先登城,在卢葛营,他一手扶着坠马的宗室武将——完颜麻吉,一手挥刀,从敌阵中杀出。就算完颜阿骨打,也知道他的名字。今天,完颜娄室把当先冲阵的任务交给了他,也是希望凭他的武艺,能带领全军取得胜利。
抬头又看了一眼,六十步外,指挥车上的东海王旗。双眼正好与王旗前,身穿金甲的东海武将对上。特虎收回视线,他知道,那就是亲自上阵的东海王。他,与东海王的距离就只有四十步了。心,热了起来,血,几乎要沸腾。如能砍下一国国主的首级,那将是什么样的荣耀!?
埋首于盾牌后,握紧了手中的刀,下一刻,他就要用这把刀砍开身前的阻碍,杀到东海王旗之下,砍下东海王的首级。
但下一刻,只听着前方传来东海军官的口令声,他就什么也听不到,更做不到了。一颗从枪膛中迸射出来的铅弹,如撕开一张薄纸般,击碎了完颜特虎手中的大盾。撞在了他的鼻梁上。铅弹穿透了坚硬的鼻骨,深入脑腔,然后,随之而来的冲击波就在颅骨内爆开,炸飞了上半边头颅,把头盔远远抛出。
完颜特鲁的残尸仰天倒在地上,在他的尸身旁,东海的中军阵前,百余张大盾散落了一地,没有一面完好。一排枪响,冲阵的百名女真勇士尽灭。而紧跟在后的,还有第二排、第三排。
东海军的三段射,不会有任何空隙。
第二十一章 阵线(下)
枪响连环,一批批女真士兵如同被刈倒的麦子般纷纷倒地。在猛如雷霆的子弹下,女真士兵身上披挂的牛皮甲胄毫无用处,就算封住了铅弹的侵彻,也会被冲击波震碎内脏。从枪口散出的烟气在阵前弥散开来,把地面上的惨状全都遮掩了去。在后续的女真士兵眼中,雾气后的敌军如同在另一个世界般遥不可及,那片笼罩在白烟中的区域,就像能吞噬一切的怪兽,冲进的士兵再也没有声息。
虽然射程不及重弩,但在燧发枪六十步的有效杀伤范围之内,火枪的威力却远过于五石力的神臂弓。一颗直径七分(约22毫米),重约一两半(宋两合40克)的铅弹,在火药药气推动下,以极快的速度从枪口迸出,射到目标的身上。如果命中的是躯干或头部,肯定是当场毙命;如果是四肢,虽一时不得就死,但以现在女真人的医疗条件,却也救不回来,只是延长伤者的痛苦,还不如一枪毙命来得痛快;就算仅仅是从身侧擦过,也会被卷走一大块皮肉,让人失去战斗力。
完颜娄室紧紧的握住了缰绳,指节捏得发白。虽然火药燃烧后产生的烟雾,遮住了他望向战线的双眼,但一阵接一阵从不停歇的枪响,让他知道,前方的战局始终没能改变。那声音如此密集,以至于让他恍惚起来,只觉得仿佛坐在了屋中的火盆前,听着豆子在烧红的铁锅中爆开。不过,现在在火焰中跳动地,不是一颗颗黑豆,而是他麾下的本族勇士。
“绕过去!绕道侧翼攻击!”娄室大吼着。既然冲击不动东海中军的正面,那就从侧翼攻上去。东海军布下的是方阵,而不是圆阵,侧面的防御力绝不可能比得上正面。只要冲散了他们的阵列。东海人光凭手中那个奇怪的兵器,就绝对对抗不了手持利刃地女真勇士。
传令骑兵刚刚上前。统领第三阵的女真猛安就已经带队向东海中军地左方绕去。这些女真将领都是久经沙场,当战局不利时,就算没有上面的命令,也会主动的去寻找敌军的破绽。
东海左翼的野战二营此时已与高彪所指挥的渤海兵短兵相接。连续不断的长枪突刺,比弩箭、火炮更能摧毁敌军地士气。仅仅三轮突刺,原本就已经立足不稳的渤海军阵列瞬间溃散,高彪还挥着刀想维持战线。但他转眼间就连着将旗一起被踩到在地,没入混乱的人群中。而在此之前,契丹兵却早已逃离,向战场外围移动——他们甚至还保持着比较完整的队列。配属在后的女真千人队,嘶喊着冲上前去,用血肉拼死堵住野战二营的突进,完颜娄室手上的预备队,也开始向右偏移。随时准备支援右军。
尽管野战二营眼见着就要取得这个局部战场的胜利,但在他们身后,却留下了巨大地破绽。东海军左翼突得太前,在中军已经停步的时候,他们却还在不断前冲。原本连接紧密的斜线阵,已经不复存在。在东海军的左翼和中军之间,出现了一个百多步的缺口,‘这是个机会!’
所有发现这一点的女真将领都这么想着。
居高临下,女真人能发现地缺口,赵瑜自是不会发现不了。望着从金人中军分出来、准备攻击火枪阵左侧的千名女真兵,他心中也在紧张的判断计算着。
左翼的野战二营即将取得胜利,这时候决不能调回来,也调不回来。而右翼,这时已经冲了上来,正与中军平齐。不到两千人的水兵阵列。战力虽然比不上野战二营和神机营。连火炮也只有三门从船上拖下来、用于清理敌船甲板的小炮,但密集的箭矢。仍然能把金人左军阻挡着百步之外。
赵瑜从旗号上得知,负责统率金军左翼的是奚人将领大挕K酝庾迳矸荩诮鸸搅艘桓鐾┝羰厥碌墓傥唬鄣匚唬槐韧暄章κ衣缘停菟凳歉隼霞榫藁慕巧S伤蛴乙恚κ野才旁谡蠛蠹嗑嘏媲硕樱耆鸩坏接τ械刈饔谩T诖髵的指挥下,两千多奚族兵始终没有踏进水军箭阵地有效射程,虽然箭如雨落,但奚人的伤亡很小。看到他们这么识趣,赵瑜也没有命令水军方阵继续前进的意思,两方皆梭巡不前,只对射着箭矢,火炮也是备而不用,双方已经形成了一场默契仗。
既然有水军护持右翼,赵瑜便可以不用担心火枪兵阵列被敌军从右方侧击。如果只要守住一个侧面,赵瑜手上还有点本钱。
“让后面的车队出动,上去冲一冲。”赵瑜命令道。朱聪点头应了,转过身去,拿起小旗冲后方一阵挥舞。
中军之后,便是排得整整齐齐的百多辆大车。排在最前面的三十辆,则是陆贾曾经打算用来防护军阵侧翼,所精心打造的重战车。
这种重战车,后面拖着的是车厢而不是车斗,硬木制成的舱壁能抵御敌人的箭矢和刀枪,车厢内士兵则可以安全地从侧窗向外射击。四匹挽马都披挂上了缀铁棉甲,战车上的关键部位也都包了铜皮,两侧的车毂外和车厢的边角处,还装上了突出近两尺的锋刃。车夫的位置在车厢顶上,座位周围都有木制护栏,把车夫半包着起来,只要车夫再穿上盔甲,就算是神臂弓射出的弩箭都很难伤到他。这样的战车拉起货来,不及普通大车的六成,但上阵冲锋,上面的装备却是十分适合作战。
看到指挥车上挥起的令旗,等候已久的车夫们放下了挽马们的眼罩——硬逼着马匹向人多处冲锋,只有被挑选出来地战马才能做到。而普通的挽马却很难让它们听命,只有遮住它们的双眼才行——两步跳上座位,一抖缰绳,三十辆马车便从中军阵列左侧绕过,直冲前方的敌军而去。
东海中军之后突然响起的马蹄声,惊动了来袭侧翼的金兵。当他们略略缓下脚步,抬起头来。看到便是一辆接一辆奔驰起来的马车。面对直面而来地重战车,女真士兵个个脸上失去了血色。虽然车中没有载上射手。但三十辆战车已经拥有足够的冲击力,甚至不比几百名骑兵逊色。
车夫连连挥鞭,车速提升得很快,还没等那群女真兵想定是逃还是留地时候,三十辆战车就已经一组一组的冲进了他们的队伍中。五辆战车一组——前一组与后一组隔了有二十步,以防后车与前车追尾——并排着在敌军队列中横冲直撞。挽马虽不高大,但它们身后拖曳的车厢却重逾千斤。猛然撞来,光凭人类的血肉之躯哪能抵挡得住。
一辆辆战车在人群中劈波斩浪,毫无半丝阻碍。偶有几人想奋力一击,挥刀砍向挽马,但披在马背上的缀铁棉甲却把砍下来的刀刃都崩开掉。挽马受此一击,虽没见伤,但也受惊不小,速度登时加快。安装车厢和车毂外地锋刃就从那几个女真兵身上划过,留下一路血浪。
“好!”看着奔走逃散地女真人被一辆辆战车追上、碾过,朱聪在指挥车上用力一捶护栏,大声叫好。侧首对赵瑜笑道:“大王,想不到这战车竟有如此威力,日后可要多造些个。”
“那要看成本才行。如果太贵,还不如多造几门火炮。”赵瑜摇头说道。现在是对上步兵才有这等战果,如果是骑兵,这种重战车能不能得到令人满意的结果,却也难说。
此时,左翼传来胜利的号角。两人大喜望去,野战二营的大旗正在原本属于金人的阵地上摇晃。渤海军覆灭、契丹兵逃离,而女真千人队最后的抵抗,也被东海枪阵所粉碎,完颜娄室的右军已不复存在。把四下逃窜的一点残余女真。交由游荡在侧地骑兵负责处理。野战二营的阵列开始向右转向,与神机营一起夹击金人中军。
几乎就在同时。完颜娄室的左军爆发了混乱,原本就无意与东海军作战的奚人突然向后转去,把刀枪对准了身后的女真,凶狠的冲杀了过去。看到中军战局不利,右军已经崩溃,大捴沼谧龀隽搜≡瘛
“大局已定!”赵瑜、朱聪异口同声。相视一笑,赵瑜肃容下令,“三军即时向前,给我拿下金人地大旗!”
中军大鼓重重响起,大旗左右挥舞,把赵瑜的命令传向各军。一阵欢呼响彻战场。在鼓声、炮声和枪声伴奏下,五千东海军踏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的向完颜娄室的本阵压去。
从三个方向压来的东海军阵,已经把女真士兵逼得连连后退,战线已经逼到百步开外。完颜娄室脸色苍白,但神情依然平静,几十年的厮杀,他已看透了生死。起兵以来,好酒喝过,好肉吃过,金玉珠宝、美女华服,哪样没享受过?他早活够本了!
回手从掌旗官手中擎过中军大纛,白色的绸缎旗面抚过他的脸颊。若是在陆上,遇到这样的失败,他会转身而逃。女真人不讲究什么死节、殉国,只要还活着,就能卷土重来。但现在既然逃不了,他也却没有向东海人屈膝地打算。
回头看了看身后地长子,完颜活女已经拔出了刀,眼神中看不到半点惧色。‘这才是我的儿子!’娄室欣慰地想着。‘不过,他不该死在这里!’
“活女!”娄室叫着儿子的名字:“你走罢!如果只有一个人,还是能从海峡偷渡过去。把你今天看到的一切,回去向都勃极烈禀报。以后再遇上东海人,千万要提防他们的兵器!”
从怀里掏出交给一把皮鞘破旧的小刀,硬塞给拼命摇头的长子:“接好了!从今以后,七水部就交给你了!从你祖父的祖父传下来的位子,从决不能给斜也、银术可他们吞掉……听到没有!”他厉声道。
完颜活女闻声一震,咬住下唇跳下马去,跪倒接下了在七水部族长手中传承的小刀。
看到二十年前自己从父亲手中接下的刀,拿在了长子的手上,娄室放松下来:“回去照顾好你的阿娘和小弟,莫要让他们吃苦。”
正脸面对前方,听着身后的马蹄声响起、远去。完颜娄室把大旗平举,一夹胯下马匹,向前冲去。
在他前方,东海军阵巍巍如山。
第二十二章 万马(上)
当中军大纛随着完颜娄室一齐倒下,还在拼死搏杀的女真士兵们终于失去了战意。束手而降是他们从没体会过的经验,但在战车、骑兵以及围过来的东海大军面前,女真人也只能选择放下武器。而他们的投降也正式宣告了十里亭之战的结束。
一队骑兵带着胜利的捷报飞赴回城,赵瑜领着一众将领来到十里亭上。在猛烈的炮火中,这座位处战场中心的凉亭却丝毫未损,只在梁柱檐角上,多了一些弩箭,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环视四方,投降的女真人正以百人为单位被分割开来,双手抱头坐在地上。一队队长枪兵在他们中间穿梭,在外围,五百名水兵手持重弩虎视眈眈。不过,这些戒备也只是做做样子。
经过方才的战斗,这些女真战俘如同被打断了脊梁骨,支撑他们勉力作战的自信早已在炮火中损失殆尽,而他们中的军官也都被尽数带走——刚起兵没几年的女真人,还没有学会在战败时丢盔弃甲、改头换面、化装成小卒的进阶技巧,那些尚穿着精甲的军官,轻而易举地就被从人群中辨认出来——没有领导者的人群,仅仅是一盘散沙。
战场上,东海军开始清理后续。属于东海的那一小部分伤亡者已先一步被抬走,剩下的便都是金国士兵。从开始接战,到战事结束,短短半个时辰的战斗中,在东海军猛烈地进攻下。数以千计的金国战士倒在战场上。其中当场死亡的只有不到一半,剩下的人或多或少的都还有口气,但若是拖延下去,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依然逃不出死亡的结局。不过,赵瑜是绝不会允许他地战利品白白流失,在他的命令下,数百名东海士兵进入战场。逐个地检视着伤员。
在东海军中,所有的队正和队副都经过急救培训——赵瑜一向注重培养底层军官。士兵要想升任队正和队副,必须经过为期三十天的集训,因而队正队副们的素质也明显要比普通士兵要高出一个档次,而突出的才能,也使他们更容易受到士兵们的尊敬——士兵们也有一定的急救常识,皆能辨认出什么样地伤势能够挽回,什么样的伤势却救不回来。
那些难以救治的伤员。东海兵在队正们的指示下拿匕首给他们个痛快,而能救治的,则经过进行基本的包扎后,由大车运往城中的战地医院进行急救。这并不是什么人道主义,而是因为东海对于精壮劳力的渴求近乎贪婪:一个健康地成年奴工在台湾通常价值两三百贯,而郎中们给这些女真伤兵做个急救手术,连药物带器具也不过三五贯的成本。多救活一个战利品,自己的那份就会更多一点。几乎人人精通四则运算的东海士兵,当然知道该如何作出选择。
一个接一个伤兵被抬上马车,飘扬在战场上空的惨呼呻吟也在逐渐减少。赵瑜估计着,这些伤员中,应有半数能救回来,单凭这些伤员的身价。这场战争就已经是大赚特赚了。如果再计入女真俘虏,还有那些契丹、奚人、民伕,则更是有百倍之利。
东海人人识算,降兵和俘虏地人数很快就被计点出来。大捔熳帕角儆噢勺灞督刀#筛甙恕⒁神窭镆泊乓磺О税倨醯ぷ迦送冻稀6妫淙簧送霾抑兀詈笤诙>埃畔挛淦鞯氖勘远啻锶А3酥猓褂斜涣粼谟校芸炀突岜凰鸭斐隼吹陌饲Ф嗝駚浮淙煌暄章κ叶际侨猛庾灞趴瞧こ匀恕5嬲怀缘舻拿駚钙涫狄仓皇巧偈U嬲乃鹗词枪コ悄橇教斓南摹那Ы当Х病T偌由习饲忱土Γ褂薪纳吮苏降氖栈袢谜澡ぴ趺炊既滩蛔×成系男σ狻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并不是虚言!
赵瑜正暗暗地掐指算着今日此战他到底赚了多少,朱聪却在后面唤了一声,指了指外面。赵瑜抬眼看去,只见大挕⒁筛甙恕⒁神窭锶耍叛茸判∷椴剑猩锨袄础T谕で埃吮焕瓜拢侠鲜凳档慕邮芩焉砑觳椋宕鞯匮丁⒇笆锥急唤上隆?醇牵澡だ浜咭簧燮ひ惶В聪蛩巧砗笤洞νァ
在三名降将后方远处,战场边缘,数千奚人和契丹人老老实实都坐在地上。尽管他们是降兵,不过照样被收缴了武器,所受地待遇并不比女真人高到哪里去。但无论是临阵脱逃的契丹人,还是阵前倒戈地奚人,都没有勇气抗议他们受到的这种待遇。
尤其是奚人,他们在首领大挼穆柿煜抡笄胺此Э饽杀瓷砉セ鞔胧植患暗呐媲硕樱醋奂渚捅荒且磺姹环汛祷抑Φ鼗骼#舴嵌K腻蠹笆本仍髵也会死在愤怒的女真人的刀下。连个投名状都缴不上来,东海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他们也没有资格说半句抱怨的话。
看着远处大约有几千人的降兵,赵瑜露出了点笑容——送钱来的财神爷,当得好好对待——抬手一招:“上来罢!”
听到赵瑜的命令,拦在亭前的亲卫一侧身,把三人放了过来。来到在赵瑜身前数步,齐齐的扑通一声,三人五体投地,大拜三次,方跪起身叽叽咕咕说了一通。不过他们的话,周围的东海将领没一个听得懂,辽地通行的契丹话,东海人哪里会说。赵瑜也觉着有些头痛,长生岛上,不论是衙门里还是军寨中,甚至是商铺之内,都有不少人精通契丹话,镇民中也有许多以通译为生。但今日赵瑜上战场,用来说话的是手中的刀和枪,哪想到要预先带个翻译过来。
“你们会说官话吗?”朱聪问了一句,刚出口就知道自己说了句蠢话。要他们真的会说大宋官话,也不至于在这里扯契丹鬼话了。
“在下会说!”一个声音高叫起来,虽带着怪异的北地口音,但的确是让人能听懂的官话。只是说话的人不是出自于面露茫然的三名降将,而是刚刚被押过来的一个俘虏。
赵瑜看过去,那人身上虽是女真的装束,但相貌却是汉人。“你是何人?”他问道。
那人在亭外跪倒叩拜,“罪臣卢克忠,拜见大王千岁。”
“卢克忠?”赵瑜念着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又重复问了一次:“你是何人?”
卢克忠一愣,立刻反应过来:“罪臣曾在金国南部都统完颜斡鲁帐下勾当,忝居支度判官一职,今次完颜娄室率部来犯贵境,斡鲁应旨出兵,罪臣屡谏不从,却被发遣来参赞军务。”
赵瑜神色微动,他记起来了。陆贾曾说过,在援军上岛的前几天,完颜娄室正是派了这个卢克忠来劝降。不过此事无关紧要,无视卢克忠隐藏着热切的眼神,他道:“既然你会说大宋官话,那就帮本王做个通译,替这三位翻译一下。”
卢克忠有些失望,他还以为他说出自己的官职,能引起赵瑜的关注——他可是装了满肚子的辽东机密要闻,放在哪里都能卖个好价钱——没想到东海王却全然不放在心上。‘也许是蠢得没反应过来罢!’他暗自里腹诽着,脸上还陪着笑,“大王有命,罪臣哪敢不从!”
有了翻译,交流起来就方便得多。三名降将说一句,卢克忠就翻译一句。三人说的,无非是些‘今投大王,必当效死’之类的套话,想当年,他们面对完颜阿骨打的时候,未必没有说过。
赵瑜却静静的听着,不时微笑着点头回应。这种情况下没有必要在摆什么架子,给他们下马威,安定人心才是关键。说到威压,五千精兵、几千尸骸已经足够让这几个降将老老实实等待发落。
通过卢克忠中转,三名降将和赵瑜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着。大捦蝗凰盗司涫裁矗酥伊成⒖瘫淞耍耙粢捕倭艘欢佟V皇堑彼汛髵的话翻译过来时,却仍只是些谢恩的废话。
赵瑜眼睛立刻眯起,那点小伎俩哪能瞒得过他。
“卢克忠!”朱聪也看了出来,他语气森森:“你可知道……在十里外的长生镇中,可是有几百人会说契丹话!”
卢克忠暗叫一声晦气,这本是他想献上去的投名状,但没想到大捳庳巳辞老纫徊健K淙凰胝谘谝幌拢幌氲搅⒖叹捅豢戳顺隼础E庾判α常灾齑系溃骸敖保∪嘶姑环胪辏
重新对上赵瑜,卢克忠道:“禀大王,大同知方才说了,现在在陆上,原来完颜娄室所立的本阵大营处,还有两千女真兵。”
“就这些?”赵瑜冷眼看着卢克忠,问道。
被赵瑜冰刀般的眼神惊出一身冷汗,若是被东海王怀疑他欺瞒于上,他以后哪会有好结果。不由得暗恨起自己说话大喘气的毛病,连忙道:“除了那两千女真兵之外,还有完颜娄室所率大军留下的战马。”
“多少?”
“三万一千余!”
第二十三章 万马(下)
赵瑜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但身边诸将的倒抽凉气的声音,却让他知道,他并没有听错。不过想想也是,完颜娄室虽没有带马上岛,但女真人又怎么会没有马匹?
按辽国军制,正兵一名就要有马三匹,金国在骑兵军制上与辽人并没有太大差别,基本上都能保证一人双马,其中一部分精锐则是一人三马。一万八千金兵,拥有战马三万八千多匹也是很正常的。
但……这也仅是在北地很正常,而南方,在大宋,赵瑜估计着,就算搜遍全国,怕也很难搜出二十万匹战马来——熙宁二年,搜检全国马监和骑兵部队,‘天下应在马凡十五万三千六百有奇’——而海峡对岸的战马数量,竟然就有大宋全国总数的五分之一。
战马不比普通马匹,从体格到性情都要经过严格筛选,个矮的不能要,瘦弱的不能要,胆小的不能要,暴躁的也不能要。一群从大宋马监出栏的马匹,经过挑拣后,也只有六分之一能成为骑兵的坐骑,剩下的虽然仍算是军马,但也只能充做邮传马递。就像蔡确上给神宗皇帝奏章里说的那样,‘河南、北十二监,起熙宁二年至五年,岁出马一千六百四十匹,可给骑兵者二百六十四,馀仅足配邮传。’
真正上好的能大批供给战马的养马地,一在东北、一在西北。即所谓蓟北之野和甘凉河套。必得要高寒之地,有长山大谷。有美草,有甘泉,有旷地,才能成批成群的蓄养出好马。汉唐皆是拥有了这两片土地,才能组建起大规模地骑兵部队。但大宋立国后,这两块地方,一个早已被契丹人夺取。而另一个,则在党项人手中——虽然开国之初。河套之地还属于大宋,尚能获取大量战马,但等到西夏建国,马源也就断了。虽然每一代皇帝都鼓励全国各地养马,但成果聊聊。
关西、河北、河东,都有马监,但出栏数量却少得可怜:同州沙苑监。牧场九千余顷,岁耗四十万贯,但养马只有六千多,岁出栏最低时竟只有四十余匹——若非马政如此不堪,王安石也不会搞什么保马法;福建沿海也可以养马,泉州、福州、兴化军的外岛上,有十一个牧场(注1)——东海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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