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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舞苍穹 by 火桑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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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那么,就请多多指教了。”

  两人相视一笑,照理应该是达成共识的人们会心的微笑才是,只

是两人眼中酝酿的毫无半分笑意的冰冷寒气无论如何都无法认为他

们能和平共处。


  唔,殿下的臣子果然接受能力不够强啊。

  因为失散多年而从未享受过,所以特许风朔烈长住在宫中,上朝

时可位于君王之侧。这是狄休穹的原话,对外公布的官方言论,真

正的原因只有双方知道,那只不过是狄休穹想整他的第一步罢了。

  坐在狄休穹旁侧的风朔烈为了应付每天必须的早朝,将半长的头

发束在脑后,张牙舞爪的黄金巨龙盘绕在墨黑的外套上,流云浮在

袖口胸襟,盘扣的扣结上是硕大的黑色珍珠,整件衣服只呈两种颜

色。顶着朔王爷的头衔,黑色长衫更显身材颀长,古代东方风味浓

重的外表造型不但没有削弱他的气势,反而更衬托出精悍之气。

  自从他被狄休穹以翔宇国现在唯一的王爷身份介绍给朝中的一班

大臣之后,那些平时气定神闲的文臣武将展现的难得一见的呆愣景

象成为了翔宇历史上有名的一页,后面的日子里总算好了点,但是

对上王座上的两人时总免不了出现不自在的神色,又忙将头低下。

说实话,任谁同时见到两个皇帝时都会吃惊的,尤其是长得一模一

样却气质迥异,总叫人担心会不会互换过身份,一时之间朝上恭谨

的前无古人,个个都低头紧盯自己的鞋子。

  真是,鞋子有什么好看的。洋洋的倚着靠背,风朔烈聆听着狄休

穹对众臣报告的决断,突然有种在公司视察旁听的感觉。

  好遥远的回忆呢……

  “……离陌国皇帝派使者到泉争商议,加上离陌暗中集结兵力,

臣以为离陌想与泉争联手攻打我国。”

  一张奏折拉回他的思绪,底下躬身的是老熟人——慕容延,貌似

比上次见面时成熟了些,但风朔烈更关心的是他和莫仲凯的感情问

题。不知道有没有追到手?

  回头看向坐在最高处的人,对方正用戏谑的眼神笑话他。他们心

知肚明离陌为何要这样做。


  是你惹出来的麻烦你就自己去收拾。

  我可是刚回宫的朔王爷,饱经颠沛流离,要好好的享一下清福。


  空气中似乎有眼神交战而爆出的火花,他们已经交战过一回合了



  “泉争不会与他结盟,最多想受渔翁之利,慕容延,多派人注意

他们的兵力分布,必要时动用一切手段。”

  阴沉着脸吩咐,狄休穹紧绷的脸昭示着他心情的不悦。明明是别

人引起的灾难为何由他来代替别人背黑锅。眼一瞪,看向风朔烈的

方向多了些杀气,而风朔烈依旧气定神闲,回他一个挑衅的笑。

  眸一冷,狄休穹的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险恶。

  “不知皇弟你有何看法?”

  微微一讪,没有料到矛头转向会是自己的人冷眸一掀。

  “微臣不懂政事,一切由皇上做主比较好。”

  什么皇弟啊,明明是自己年长好不好。

  “皇弟似乎有所不满啊,不知朕什么地方惹皇弟不高兴了呢?”

  一句话故意带了两个“皇弟”,存心惹他是不是。

  “那是因为微臣有些怀疑,我们的年岁到底谁比较大。”

  “是吗?朕今年22,皇弟呢?”

  “不好意思,我26了,皇、弟。”

  慢条斯理的还击中有着得意的洋洋。

  “哼,朕是皇上,朕说你是皇弟就是皇弟。”

  顿了一下,狄休穹翻脸不认账。

  “你……”

  “朕如何?”

  一扬眉,眼中明显透出唯我独尊的霸气。闻言,风朔烈低头盯着

自己的手,修长洁白的十指细致如画,仿佛艺术家的手却能瞬间取

人性命。他盯着,仿若要在手上盯出一朵花。

  “那么,以后就请皇兄你多劳了,臣弟只要安心休息就好。”

  别想将沐晓的职位推到他头上。

  他的声音柔而淡定,微笑抬头的对上狄休穹的眼,空中隐约有火

花作响。

  呃,这里似乎,应该,好像还在朝堂上吧?一班臣子在殿下提心

吊胆。


57

   身位王爷的风朔烈所住的是离主殿最近的栖羽宫,从皇宫的寝

宫到这里也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而已。虽然于理有些不和,不过皇

上金口一开,谁敢有异议。

  高大的银杏树现在还是一片碧绿,形状美丽的凤尾竹随风婆娑

,丝绒一般的绿草从阶下延伸开去,隐隐露出水青色的小径,杨柳

顾影自盼,与桔梗相依偎,在地上投下明暗交织的阴影,不知名的

鲜艳花朵点缀在深绿浅绿之中。

  在以此为背景的画面中,有一个墨黑的身影仰靠在白玉雕成的

摇椅中,没有束起的黑发随随便便的散落着,映衬着原本就偏白的

肤色更加白皙,迷迷蒙蒙的眼似闭非闭的仰望着天空,金色的光点

不住地在视网膜上闪现。

  四五月的天转热了。

  自从住进了宫,时间的流动似乎转慢了,除了上朝时可以和狄

休穹吵嘴之外,澜沧身为国师有国事要操劳,沙映幽又要随身保护

国师,慕容延被遣去调查离陌的军事力量,剩下的人都对他毕恭毕

敬的,一见到他立即下跪行礼。

  枕着凉凉的玉石,风朔烈的神色中却不见因此而产生的焦躁,

因为他看见了远远走来的明黄身影。

  “来了啊,坐。”

  对着走到身前的人指指一边的大理石凳,他根本没有起来迎驾

的意思,用手遮了遮阳光。

  冷眼扫过他的四周,狄休穹冷哼一声。

  “你倒是舒服,将朕寝宫里的东西偷出来用。”

  汉白玉的椅子是皇帝所在的翔龙宫的摆设,风朔烈腿上盖着的

是翔龙宫寝床上的垫单,大理石桌上是刚进贡的稀有火龙果,还有

那身上所穿的绣有五爪金龙的黑色外套也是皇帝御用的。这么多东

西加起来足以让他千刀万剐了,而不是现在轻轻带过就算了。

  “嗯哼,将人扔到什么都没有的栖羽宫的又是谁呢?”

  塞进一块自御膳房中不问自取的五色梅花糕,风朔烈的心情不

坏,语调平稳的回答。

  没错,他是朔王爷,住的是象征尊贵地位的栖羽宫。不过,由

于翔宇很久没有王爷,这栖羽宫虽然装饰华贵,也每天有人来打扫

,但是,这也不能改变第一次见到宫中景象时的空落之感,除了必

要的床和衣柜之类的大件物品不宜移动之外,房间里别说是床单被

子,连应有的桌椅都没见到半分。自认生活要求不高的风朔烈也无

法忍受这样的环境,当即自力更生的搬来许多以必备品,使其配得

上王府的名号,而东西的来源根据就近原则,大都是从抵休穹那儿

搬来的。轻薄几近透明的白瓷花瓶,触感细腻的细花纱帐,反射月

华冰纹的双面绣花屏风,玛瑙雕成的酒杯,女红细致花样繁复的各

种华贵衣袍等,以及用定级天香木由国内第一木工制成的成套桌椅

——虽然让人怀疑怎么搬过来的——都体现了风朔烈的卓绝审美观



  “不是很不错么,朕都没发现有这么多好东西。”

  脸上的笑容刚刚好,给人一种朋友招呼的感觉。

  对话的两个人虽然一眼一语看似谈得很愉快的样子,但只要仔

细观察不被表象迷惑,就会发现两人的眼中根本没有笑意。一个像

零度以下的高原冰川,连阳光也带着冷意;一个像反射冷光的银刃

,随时会刺伤人。这样的眼神没有伤及对方,反倒是以便随时待命

的太监侍女吓得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原本一个阴晴不定的皇上就

让他们提心吊胆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王爷,所产生的

压迫里就成倍的增加了,他们的日子更加如履薄冰。

  因为明白对方不好惹,那两个人定下心来打太极,决不采取速

战速决的方式,以期心如止水的攻城略地,将对方慢慢的逼入死境



  但是这样一来中间的变故就会增多,需要随机应变的高超技巧

,如此一来法而增加了趣味性。因为双方都是遇强则强越挫越勇的

性格,强硬的态度反而会造成强烈的反弹,刚柔并济的态度才好。

  “坐吧,我不需要你帮我遮阳。”

  仰头的人催促着,近日似乎无所事事了些,要知道皇帝陛下来

这儿可不是单想和他说话而已,一般都会有什么是要发生或需要解

决,反正没好事。

  随手取过桌上唯一一个酒杯,就着里面原有的酒喝了一口。

  “这是极品浮云!”

  浮云蔽日,所选的材料都是极其稀有的,在经过二十多道手续

之后加上春夏秋冬四季所采的无根水,以及大陆最高的绝炽山冰雪

消融初始的雪水和翔宇云湖中莫离花初绽时的湖水,方能酿成浮云

酒,而高级的浮云年限至少要在十年以上,至于极品,至少也要五

十年。

  皇宫中的浮云有专门的酒窖,里面贮有年份不一的浮云,而风

朔烈桌上的这一瓶,至少有八十年的时间了。

  “这酒原来叫这个啊,很不错。”

  眼角余光扫到那略有些难看的脸,心中总算平复了几分被耍后

的恼火,狄休穹反没有发火,紧绷的脸一眨眼不到的时间立即放松

,说话的语气甚至还带了丝赞赏。

  “的确是好酒,我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些收藏品,改天让人搬上

来喝个痛快。”

  因为浮云酿制极为繁琐,历代的君王大都贮藏着当珍品,只在

重要的场合取用十年的浮云,当然这也可能跟王室的人大部分都不

嗜酒有关,但是现在风朔烈已找到酒窖,与其被别人拿去喝,倒不

如自己喝掉,狄休穹就是这样打算的。

  “是吗?”

  毫无情绪的回答。

  阳光从树叶间丝丝缕缕的洒下来,碎金般的光点流动着,宁静

的空气如平稳旷阔的海洋,底下的动荡丝毫无损海面的晴朗,一黑

一黄的人影没有破坏这平静的海面,随波逐流的欣赏风景。

  静,静,静,静。

  无言是思绪的黑洞,强烈的吸引力硬拉住注意力,不让逃散。

  “呐,这回是为了什么?”

  算算快到午膳时间了,先打破沉默的风朔烈小幅度的活动身体

,准备待会儿去御膳房拿几样小菜。在朔王府不但没有生活用品,

他连三餐也没着落,不用说这一定是狄休穹的授意,幸好知道自力

更生到处拿东西吃。

  “这个么,不知齐凌渡有没有找回他的玉玺?”

  抬头看看天,日当中天的光线很刺眼。

  又是这件事。

  风朔烈从摇椅中坐直身子。

  “那可不关我的事,我以为之前已经在朝上讲得很清楚了。”

  要不是狄休穹硬逼他回来,他现在应该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居住吧,偶尔活动身手而已,而不是现在这样被用华丽的笼子软禁

在这里了。

  “那只是对外的说辞而已……”

  “对内的也不用告诉我了。”

  “你不想离开这里?”

  “哦?你肯让我出去么?”

  准备离开的人回头用眼神询问,无缘无故的他才不相信会被允

许出宫,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一流高手监视着他了。

  把玩着细致的酒杯,狄休穹胸有成竹。

  “对,只要你和我一起去。”

  一起去?这不会是什么陷阱吧?虽然是很动心啦,但是和狄休

穹一起去他就没那么大的兴趣了,在皇宫束手束脚还是面对那张脸

,对他而言是件很难决定的事。

  哪个好一点呢?是维持现状,还是先出去再作打算,看来他已

经有了答案。

  “你要去干什么?”

  “当然是去离陌好好教训一下姓齐的,让他别想赖朕的地盘撒

野!”

  “啪”的一声,他捏碎了酒杯,眼冷得仿佛要结冰。

  风朔烈悠然转身,洒落一地风情。

  “我以为这些事不是那么简单就行得通的。”

  不第二次进入侵入过却被发现的地方是他的准则,况且对方有

过一次经验一定会把守得更加严密,何况就凭他们两个能改变齐凌

渡的主意么,他对此可不抱希望。

  “呵呵呵,放心吧,朕自有打算。”

  “是吗?”

  他是无所谓,只是代理政务的人还真是倒霉,有这种喜欢往外

跑的皇帝。


  前脚刚说完,后脚就已成行了。

  不过,不只是他们两个人。

  坐在摇晃的马车里,风朔烈瞪着眼前的车帘,内心相当不解事

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被侍卫左右包夹的马车从泉争向离陌行进。有侍卫包围这问题

不大,故意从泉争和翔宇的交界取道离陌也不是问题,被巧夺天工

的易容成为另一个人也没什么所谓,但是,他的身份为什么会是…

…男宠?


  “经商的富豪带着男宠一起走比较能掩人耳目,还是说你想扮

成小妾?”

  脸上写着“恶作剧”三个字的狄休穹心情愉快。

  “……我能不能不去?”

  风朔烈觉得也许在狄休穹离开后自己找出路出宫比较明智。

  “你说呢?”

  示意站在周围的贴身影卫,狄休穹得意地看着他接受这一屈辱

的事实。


  “我说,为什么我是男宠?明明你的年纪比我小。”

  缓缓拉回视线,风朔烈对于这一点还是相当不满。虽然现在的

他被人用特殊药物改变了容貌,顶着一张十四岁左右妖娆的脸,但

观察力强的人仍可以从他冷静自持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本质。

  坐在风朔烈身边的男人不自禁的弯了嘴角,对于扳回一城而感

到痛快。

  “你以为以朕的身份能屈尊当你的男宠么?”

  “……难道我就可以么?”

  郁闷啊,这段日子的运气怎么就么不好呢,总是被别人占了上

风,处处受到压制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估算过双方的实力,风朔烈放弃了逃跑的打算,四个绝顶高手

再加上实力在他之上的狄休穹,肯定没胜算的啦。人家用内力一下

子就能将他摆平,就算有手枪助阵恐怕也不行,更何况那东西早被

姓狄的给搜走了,他也不知道放在哪儿了。


58

  “就凭几个人你打算怎样让他打消开战的念头?”

  问是这么问,风朔烈倒觉得他们一行像是送上门去的开战借口

。玉玺丢失一事齐凌渡应该不会大声嚷嚷的当做是与翔宇开战的借

口,除非他不要离陌的面子了。

  “咦,我没说是要他们去呀。”

  讶异的转头,狄休穹的脸现在已经是一张过了而立之年的人的

脸了,比普通人稍微英俊了那么一点,除了是不是精明眼神,他已

经是一个很普通的商人了。

  “不是他们,难道是你去?……难道让我去?”

  见到对方倨傲的神情,风朔烈大叫了起来,有没有搞错?不是

他要去离陌的么,怎么突然莫名其妙让他去完成这件不可能的任务



  “事情是你一手造成的,当然由你负责。”

  靠在车厢壁上,狄休穹就对明明和自己长得一样,个性却南辕

北辙的风朔烈很有兴趣,是什么造就了这样的性格呢。

  一句话堵住了所有的抱怨,早知道这样,当时就不要太挑剔,

随便拿几样不那么贵重的意思意思好了。

  “让我劝阻他是没可能的,还不如让我上战场呢。”

  “你不是很喜欢弄些小动作抄捷径解决问题的么?怎么这会儿

想光明正大的上战场了?”

  丝毫不见窘态的推推故意靠过来的男人,可惜势均力敌的形成

被人半抱在怀中的姿态。

  “谁说上战场就得光明正大的决战了?至少我可以做出一些很

好用的工具。”

  像是投石机啦,火药啦,顺便还可以找人试验一下这段时间里

他研究的一些药物,同样也很省时省力,而且还不用像现在这样冒

着生命危险。他是喜欢冒险没错,但在能简单解决问题的情况下,

这种没必要的危险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为好。

  “是吗?谁让你在朝上不说,现在只好请你另想办法了。”

  长得虽然一样,但是身材明显比自己单薄嘛,虽不是以前抱过

的男宠那般瘦弱柔软,手感却很不错,仗着有内力强抱住别人的狄

休穹终于占了上风。

  明白自己现在敌不过他的风朔烈索性放弃抵抗,反正狄休穹的

接触还不是那么令人讨厌,想象成美丽的女人就行了。他喜欢抱男

人就抱吧,在进一步动作之前,风朔烈就将就着他了。眼下他关心

的是如何解决那个引发他不幸根源的齐凌渡。

  “办法么……不知道齐凌渡重病之后会由谁主持朝政?”

  “不知道为什么,离陌至今还没有妃子,更谈不上子嗣了。”

  “那么……”

  “没错。”

  对于思路相近的两个人来说,后面的话已经不重要了,狼狈为

奸的两人已心知对方的想法。抛开以往的成见,与对方合作似乎是

件很轻松的事,提了开头就知道结尾,完全不必多费唇舌,而且想

法相近,不必担心道不同不相为谋。心中暂且达成共识的两人相视

一笑,眼中的阴险能让人吓得心脏停顿。


  高而窄的农堂,阴暗的青石板路,潮湿的空气孕育碧绿的苔藓

不时让人脚下打滑,这就是上次风朔劣偷盗时经过的那条小巷,也

是上次狄休穹的隐藏地点。连续日夜兼程的回到离都,由于形势紧

张,各处的城门重兵把手严密,不时地有巡逻的士兵在眼前走过,

不过凭着狄休穹手中绝无造假痕迹的通行证他们还是很顺利的通行

无阻。

  这里……貌似就是自己上次潜藏过的地方,环视一周,他点点

头,决定将这件事埋在心底。

  除了防守严密的城门以及增多的征兵处之外,离陌上下也没多

大变化嘛。果然百姓是最容易满足的一群人,只要有吃有睡安居乐

业,谁管头上的那片天是谁撑着。

  “……所以说,现在的问题是怎样让齐凌渡迷上这个。”

  摊开手,风朔列所指的“这个”正是躺在他手心里白色的一吹

就散的粉末。

  “用这个真的行?”

  不是他怀疑,实在是让人很难相信那用不知名植物调出来的粉

末真的又如他所说的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依赖性么?

  “当然,使用后还会感觉精神很满足。”

  “能提神?那你留点给我试试。”

  “……会上瘾哦,而且死得很快。”

  除非戒了这个瘾,否则不能不依赖这个药物。

  “……当我没说。”

  移开话题的狄休穹摆脱可能会来的危险,目前是国家大事比较

重要,至于用什么东西还是留待以后在研究吧。

  “那么怎样让齐凌渡吃下去就交给你了。”

  真是可惜,原本想让狄休穹当一下试验品的呢,风朔烈也没料

到云屿山脉的热带雨林中会长有罂粟这东西,而且这种植物在别的

地方都没有生长,他一时无聊就带了一些回翔宇了,想不到会派上

用场。

  别怪他心狠手辣,若对方可以息事宁人的话也就不用如此大费

周章了,何况有毅力的话,还是可以戒掉的过程可能痛苦了点,至

少能保住性命不是么。

  “不行,说了让你自己解决就是你自己去解决。”

  “……我不认为你有那么多时间等我想到办法。”

  “无所谓,一时半会儿我也不急着回宫,还是说将你直接送给

齐凌渡好了。”

  明显而恶质的威胁被人用只能称之为优雅的态度表达,对于别

人可能会有迷惑盲从的效果,但是风朔烈只看到他在公报私仇,挑

战自己的容忍极限。

  “……我明白了。”

  既然打不过你,那就现忍着,最好别让他找到机会,否则一定

会狠狠的修理一番。


  高高的宫墙随着岁月沉淀,不管经过多少次修补,依然难以遮

盖那些斑驳的记忆。宫中此起彼伏的阁楼高耸入云霄,各种绿色的

植物连绵起伏,像丛生的女萝。

  虽然是春末,但已然是一片夏天的景象。

  “小柱子,快过来端菜!”

  “哎,来了!”

  在偌大的皇宫一角传来几声喧闹,御膳房的工作可不会因为季

节的变化而有所改变,这里的忙碌一如往日。

  随着交换,一个穿着深蓝色外套的年轻人小跑向御膳房,和以

往无数个日子一样,端起菜匣站在一干端菜的人员中,立刻分辨不

出了。

  经过一路的排查,将菜一个个摆在桌子上,在循原路返回,时

间差不多花了一个时辰。

  然后,才是他们的用餐时间。

  “哎,小柱子,你觉不觉得这些日子的菜特别好吃?”

  在集体卧室中,其中一个正在夹菜的人用手碰了碰身边的人问

道。

  “大概是在尝试做新菜吧。”

  被叫到的随口答道。

  “或许吧,听说皇上他们也很喜欢,可惜你病了只能吃清淡的

。”

  另一边的人接过话茬。

  对于他们这些在御膳房做事的人来说,吃饭的时间往往比较迟

,在这个时间里所有人都会到齐,毕竟这里的伙食是各个宫中最好

的,分量也足,所以时间虽然比较晚,他们还是有聊天的闲暇余地




  作为皇帝,每天处理的国事众多,而且山珍海味从小吃到大,

对于御膳房的伙食更早有了免疫力了。

  离陌的齐凌渡亦是如此,只是近日来有些反常的对御膳房的食

物亲睐有佳,食欲好得令人意外,但这又不是什么病症,也就无人

对此多加留意了。

  等到有所察觉,那也是相当一段时间之后了。

  异常好味道的菜肴在经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后又恢复成了一如既

往的平凡,对于那佳肴恋恋不忘的君王无精打采,习惯了那新菜色

的一些宫人也是一样。

  萎靡之后是暴躁,心神不宁仿佛有猫在心里挠,但在四处求治

未果之前总会有一两顿是他们所依赖的滋味,派人调查御膳房也没

什么结果,每个厨子的做菜流程和佐料从来没变过,也不知道为什

么味道会变得不一样。

  随着这般轮回往复,齐凌渡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太医也查不

出什么病来,脾气暴躁一时间人人自危。


  “小柱子!”

  刚打扫完庭院的小柱子坐在松软的草地上,还没等他躺下就听

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急急忙忙的站起身的他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

之后才抬头看向已经走到近前的来人。

  “什么啊,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公公发现我在偷懒了。”

  看清来的人是和自己住在同一间房里的太监,小柱子松了口气

,又坐回草地上。那个人也跟着坐下来,左右张望一番神神秘秘的

凑过去。

  “听说皇上犯病了,这几天吃不下饭,总说味道不对,御医也

查不出什么来,最近连早朝都不来了。”

  “真的?”来了兴趣,“那么攻打翔宇的事怎么办?”

  “大概只好就这么放着吧,先别说那个了,要是皇上在这么下

去还不知道宫里会乱成什么样子呢。”

  宫中主事的只有皇上,连个最微小的妃子也没有册封,大臣们

不是没提出过上诉,但都被皇上用各种借口回绝掉了。现在万一皇

上有了意外,宫中毫无疑问会成为各个权臣的争夺场地。

  “管他呢,我们只要做好本分就行了,那些人总不会把宫里的

人全杀掉吧。”

  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顶着呢,还轮不到他们要为头上的事操心

,用不着杞人忧天。

  “那倒也是,不过那么好吃的菜我就只吃了两次,现在吃不到

了还真让人有点难过呢。”

  点点头,他也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比起国家大事他更关心自己

的五脏庙,对那种莫名好吃的食物异常执著。

  而小柱子因为前段时间吃坏肚子,只能肯馒头喝稀饭,根本就

没接触过别人说的美味绝顶的佳肴。

  “真的那么好吃?”

  疑问终需要解答,既然没了实物,那只好向人求证。

  “嗯!真可惜你没吃过。”

  想起美食就口水直流的人并不知道他的运气很不错,如果再多

几天,恐怕就和现在卧病的皇上一个样了。罂粟的粉末的确能让食

物的味道更好,可是吃多了就会有副作用。

  “是啊……喂,起来啦,我们偷懒太久了,你快点回去吧。”

  觉得偷懒的差不多了的小柱子开始赶人了,难保里面不会有报

仇的成分。


59

  虽然宫中表面依旧平静如水,可暗地里谣言漫天飞舞,尘嚣暗

扬,皇上生病一下子就拥有了无数个版本,每个版本的开头都是“

听说”,让人半信半疑。

  不过,皇帝生病已经变成了一项事实,无人再去探究病因和谣

言的源头。

  在离陌,为了维持政局的平衡,分别设有左相和右相二职,相

互牵制,现在皇帝病重,这一均衡的局面被打破。在王位继承人的

问题上由于齐凌渡唯一的弟弟齐凌森已死,只能从现任皇帝父辈的

子侄中挑选,对立已久的左相和右相难免又会在人选的问题上争执

,离陌到时只怕会越来越乱。


  “不愧是风朔烈,短短时间就将离陌闹得鸡犬不宁。”

  身为一国之君却意外闲散的狄休穹只需处理飞鹰传书来的重要

文件之外,剩下的就全交给代理者了。身在离都的他每天都要上街

听一下百姓的八卦,变着法子打听宫中的状况。

  只身一人前往宫中还能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在狄休穹还没低估

他时,那狂暴的风就一瞬间吹毁了狄休穹原先的估计。

  “那不正是主子做期望的吗?”

  随时都在身边的影卫首领面无表情,对于一切的事情他都看在

眼里,除了没有去云屿森林。

  “可是也太能干了啊……”

  感慨似的,狄休穹浮出丝笑非笑的脸色,稍微带了点困惑。

  不要以为他担心的是被人功高震主之类的事,他担心的是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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