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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结束之不能爱你+番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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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了一会儿,刚才出去的男子回来了,端来一盅补品,海驭远亲自接过来放到桌子上:“燕窝羹,吃点吧,吃完了我就请雷律师进来。”
面对冒着袅袅热气的燕窝,徐枫晓依旧无动于衷,海驭远了解地一笑,起身示意那两个人也出去:“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们,知道你脸皮薄,等会儿让雷律师来喂你吃吧,我就不打扰了……不说话当你同意了?”
他还没有走出里间门,背后传来徐枫晓沙哑的声音:“我不要见他。”
“枫晓。”海驭远板起脸,“怎么还是这么个任性的脾气,人家对你真心真意,都找到门上来了,你连面都不见,太说不过去了吧?都是男人,不要这么惺惺作态了!”
徐枫晓抬起脸,黑眸中逐渐透出了脆弱和绝望,哀求地看着他:“我不要见他……海先生,我求你……不要逼我见他……我不能见他……不能……”
“枫晓!”海驭远也有些吃惊了,急忙走过来:“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说出来?”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是不是在监狱里发生了什么事?难道那帮人连我都敢骗?告诉我,有没有受什么委屈?我早就交待过他们,要是有人碰了你一根指头,就要他们……”
“不是……没有……我只是不想见他……”徐枫晓忍住满眶的泪水别过头去,喃喃地重复着,“不想见他……不想……”
海驭远脸色慢慢恢复过来,低声说:“枫晓,你真是口不对心,看来,还是请雷律师和你当面谈谈比较好,这种事,我再说也没有用……从来,我都没有硬逼过你做什么事,只要是你自己真不愿意的,我勉强过你一次吗?从上大学,到开事务所,到结不结婚,只要是你说不要的,我也都随你去了,连昌茂那次,我也没逼过你吧?可是这一次不同,你明明心里放不下,光嘴上硬有什么用,真这么放手了,恐怕也不会甘心吧?我,总不能看着你后悔一辈子。”
他摇着头,走到门边打开门,对雷天宇说:“雷主任,我是没办法了,看你的吧。”
另外,智天使大人,我会把文章保留到下周末的,不用担心。
在门外看着人进人出,早已经等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雷天宇听到这么一句,急忙走了进去,看见徐枫晓坐在里面,根本顾不上再招呼海驭远,急急地走了过去,一把抓住徐枫晓的手问:“晓晓!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呢!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哪里不高兴可以直接说啊!你对我发脾气也无所谓,不要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啊!腿有没有事?走的时候为什么连拐杖都没带?好好吃饭了吗?……”
在他连声的询问中,海驭远把门轻轻带上,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在房间里。
雷天宇问了这么多,徐枫晓却一句也没有回答,低垂着头,根本不理睬他。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的雷天宇没办法,看见桌上冒着热气的燕窝羹,赶快捧到他面前:“是给你的吧?趁热喝了,来,我喂你。”
刚舀了一勺小心地送到徐枫晓嘴边,没提防他忽然伸手狠狠一挥,‘哗啦’一声,雷天宇手上的瓷盅被打翻了,里面的燕窝羹泼了一地!
“晓晓!”雷天宇吓了一跳,不顾自己的衣服也被泼上了汤水,万分紧张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别碰我!”徐枫晓嫌恶地看着他,沙哑的声音陡然变成不自然的尖利,“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你阴魂不散地缠着我?!到底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不明白,雷天宇,我真的不明白,我对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你难道认为,我和海先生认识,有交情,想借助我认识他好叫你平步青云吗?!怪不得昨天的我在你眼里还是一个废物今天就把我当宝了!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几近疯狂的眼神让雷天宇不寒而栗,试图辩解些什么,可是徐枫晓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指着门咆哮着:“出去!给我滚出去!滚!”
他疯狂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海驭远第一个开门进来,皱着眉头:“枫晓!有话好好说,吵什么……这是怎么了?”
雷天宇急忙挡在了徐枫晓面前,道歉说:“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打掉了……所以晓晓才生我的气……”
他还没说完,背后的徐枫晓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把拉得他转过身子,不容他反应过来,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雷天宇脸上!
“滚!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徐枫晓歇斯底里地骂着,满布血丝的眼睛充满了无限的恨意,看上去已经把雷天宇恨之入骨。尽管颤巍巍地连站都不太稳,可是还象是随时会扑上去再给雷天宇一巴掌。
“枫晓!太不象话了!”海驭远几步上前,“雷主任是客人!你这算是干什么?!在我面前你尚且这个样子,平时,还不知道你是怎么闹腾人的!给我好好坐下!”
徐枫晓被他说得稍微瑟缩了一下,刚才激动得发红的脸色也苍白起来,雷天宇看在眼里一阵心疼,急忙说:“没事没事,海先生,是我不对!晓晓对我发火是应该的……你不要怪他。”
刚说完,‘啪’地一声,徐枫晓扑过来又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自己站立不稳,差点摔倒,雷天宇不顾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急忙伸手去扶他,徐枫晓不但不领情,反而再次恶狠狠地举手要扇过来。
一片混乱中,海驭远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两名男子立刻上前,敏捷地一边一个架住了徐枫晓,劝说着把他架回沙发上,徐枫晓大概是已经气红了眼,手脚并用拼命地挣扎着,骂着雷天宇,一个劲儿地要他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什么恶毒刻薄的词语都骂了出来,听得海驭远的脸色变了又变。
末了两名男子中的一个熟练地拿出注射器,挽起徐枫晓的袖子,给他注射了一针,雷天宇眼睁睁地看着,惊慌地问:“海先生!那是什么?!他们给晓晓打的什么针?!”
海驭远一直挡在他身前,温和地说:“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一针镇静剂。雷主任,枫晓目前的情绪是不太稳定,还是让他先睡一下的好……”
药剂的效果很快,起初拼命挣扎嘶喊的徐枫晓被压制住,除了胸膛剧烈起伏着,全身动都不能动,渐渐的,眼皮慢慢垂落下来,呼吸也变得浅长,那两名男子看了海驭远一眼,合力把他抱到一侧的床上,脱去外衣,盖上了被子。
“好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吧。”海驭远长出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雷主任,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枫晓的脾气会坏到这个样子,害得你白挨了打。”
早有一边的人送过一个冰袋,他接过来,带着歉意递给雷天宇:“枫晓不懂事,我替他道个歉吧,希望雷先生大人大量,不要往心里去。”
雷天宇呆呆地看着床上被药物催眠的徐枫晓,目光中满是不舍,根本没有看见他递过的冰袋,海驭远叫了他两声才回过神来,摇头婉拒着说:“不用了,海先生,这根本不是晓晓的错,是我……害他到这个地步的……如今无论如何都不能怪他,你更无需替他道歉,这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他走过去细心地为徐枫晓盖好被子,注视着他沉睡的平静面容,伸手放在他额头上轻轻抚摸着,然后象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毅然决然地转身走到海驭远身边:“海先生,我该告辞了。”
海驭远显得有些惊讶:“雷主任不再多留一会儿吗?”
“不了,晓晓醒来,也不一定会高兴见到我,他受的刺激太多,对身体不好……我还是走吧。”雷天宇黯然地说,绕过他走向门口。
回到小客厅,江雁离还在仪态万方地和高纪鑫谈笑着,见他进来,用眼神询问了一下,雷天宇对着她摇摇头,开口道:“雁离,我们走吧。”
江雁离那么聪明,立刻就明白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微笑着谢过海驭远的招待,款款走到雷天宇身边,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海驭远送他们到了客厅门口,道了别,接着高纪鑫一直送到了大门外,替江雁离开了车门,很有礼貌地挥手看着他们的车子开出正门。
刚开出去不到五十米,雷天宇就一打方向盘,把车子停到路边,呆呆地看着车窗外面的树,江雁离沉默了一会儿说:“还是我开车吧?你小心把我们两个人的命都给送了。”
“雁离,对不起,你打电话叫出租车吧。”雷天宇低声说,“我要在这里,陪着晓晓……”
“喂!你真的疯啦!?”江雁离不解地问,“要陪他,刚才怎么不留下来?反正你也不用睡觉,看着徐枫晓,只要一张椅子就够了,难道海家这么大,都容不下你?在这里怎么陪啊?徐枫晓又不知道!算怎么回事?你这不是自己傻吗?!”
雷天宇看着自己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无奈地说:“晓晓刚才,闹得很厉害,如果他醒过来再看见我,一定又会大闹一场……海先生虽然客气,我也不能老给他添麻烦,何况他和晓晓非亲非故,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容易了,万一……晓晓真的不肯跟我回去,也要留点余地,让他能在这里呆着,休养一段时间,真要闹大了,海先生也不会高兴,晓晓那么敏感细心的人,别人有一点不快他都能感觉到,到时候一赌气再跑了,我可上哪里再去找他?”
他低下头,又抬了起来,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我想……晓晓是知道的,他知道我就在附近陪着他…………他知道我不会放弃他的,怎么都不会……”
“是噢,因为知道,所以才这么嚣张吧?”江雁离凉凉地说,拿出手机开始打拨号台查询出租车公司的号码,“有人宠着真好,无论什么时候回头,你反正都在那里。” 她忽然把手机按死,犹豫了一会儿,下决心地说:“算了,我也不必瞒你!有些事,还是要告诉你,刚才海先生问候我外公,你都听见了吧?”
“是啊,怎么了?”雷天宇疑惑地问。
“我外公姓杨,名字你大概也听说过,杨禹狄。”
“什么?!”雷天宇吃惊非小,“杨禹狄大律师?我当然听说过!他是我们学校的第一任校长啊!他是你外公?……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伯母不是姓傅吗?”
江雁离露出烦恼的神色:“傅是我外婆的姓……算了,我的家务事没必要向你解释!反正我告诉你,那位海夫人的来头不小,海先生既能娶到这样的人,身世也一定错不了,你和他们打交道,要小心一点。”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去外公家玩,听说他应委托人之邀出去了,我妈就问外婆是谁,那时候我外公都快六十五啦,退休好几年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委托人上门请得动他,外婆含糊地说是以前的老朋友,好像是为了外公年轻的时候替人立的什么合同还是遗嘱的,需要他去确认一下,办个手续,后来外公回来了,我迎上去叫他,他抱着我竟然发了几句感慨:‘一个五岁的女孩子,纵然有亿万身家,总也比不过父母在的好……遗珠遗珠,真是沧海遗珠了。’”
雷天宇心惊地问:“他说的,难道就是今天的海夫人?!”
“我曾经跟你推断过吧,海夫人是出身于名门巨富之家,只是我没想到,他们虽然有钱,却一直韬光养晦,没有丝毫炫耀露富,所以我从来也没有听人提起过。”
“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呢?!那时候我已经告诉过你海夫人的名字了啊!”
“有什么区别吗?”江雁离耸耸肩,“你要干的事,也是一样没差,再说,你以为我的记性那么好啊,八岁时的事,也记得清清楚楚?实话说,我是吃到他们家的玫瑰松糕才想起来的,那次,外公也带了一盒回来给我吃了,那样的好味道,这二十几年来,都没有再尝到过,所以今天我吃了一口,就立刻全串起来了,没错,海夫人就是当年号称有亿万身家的孤儿,那你想,她嫁的人,会差到哪里去?我看,那位海先生,身家也决不会低过她。而且……他的背景,只怕相当不简单,手段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同样,海夫人以遗孤之身,能在这样的人家里当媳妇,依然活得那么滋润,恐怕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她刚说到这里,不远处的海家大门里忽然开出来一辆红色的宝马,驶到他们车边的时候停了下来,高纪鑫欣然打开车门走了出来:“两位幸好没有走远,我还以为要追上一阵子呢,雷主任,江律师,海先生说,不好意思要二位跑了那么一趟,这算是一点礼物,不成敬意。”
说着,他把车钥匙递了过来,雷天宇吃了一惊,急忙推辞:“不不不……这绝对不行!我是从来不收当事人礼物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雷主任清廉的名气,在律法界已经是家喻户晓了,不过,海先生和雷主任之间,其实目前并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高纪鑫笑眯眯地说,“这是海先生一番好意,雷主任就不必推辞了,不然,江小姐收下,也是一样的。”
雷天宇还在推让,江雁离探过身来,嫣然一笑,伸手接过了车钥匙:“那我就不客气了,替我谢谢海先生。”
“雁离!”雷天宇压低声音想制止她,高纪鑫却开怀地笑起来:“还是江小姐爽快,一切的法律文件和执照,都已经放在车后座上,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雷天宇给江雁离使了眼色要她把车钥匙还回去,江雁离反而冷笑了一声:“你自己象个傻瓜一样在这里呆等,总不能要我走回去吧?海先生这才叫雪中送炭呢,你当然不要,我要。”
“哦?”高纪鑫很感兴趣地问,“雷主任要……等什么人吗?”
“可不是!”江雁离丢过一个娇嗔的眼神,“他要在这里,等他的宝贝徐枫晓呢!只可惜人家在里面,还根本不知道有个傻瓜过了三十还玩十三岁小男生那一套!现在不到春天,不然你采一捧野花,不是更浪漫了?!”
雷天宇苦笑不语,高纪鑫却趴在车窗上认真地说:“雷主任,江小姐说的,是真的吗?”
他无奈点头承认:“是,我打算等在这里,等枫晓……肯见我。”
“啊!马上就要天黑了,雷主任你既然这么想,当然是请进去等,江小姐要是愿意的话,也请留下来吃顿便饭,海先生还想和两位好好谈谈呢。”
“这就不必了,一来不方便,二来……晓晓知道我留下来,大概又会生气。”
高纪鑫还要再邀,江雁离开口了:“高主任你不用管他,他这叫苦肉计,叫他在这里等上一夜才好!”
“晓晓睡了,恐怕真要到明天早上才能醒过来,高主任,麻烦你转告海先生一声,今夜,我要留在这里了。”
“这当然没问题!可是……唉。”高纪鑫苦笑了一下,“雷主任,你的私事,我自然不好说什么,但是这也有点……好吧,我回去了,再见。”
他说着向回走去,雷天宇看他走远了,摇上车窗,对江雁离说:“雁离,谢谢你帮我把他挡了过去,可是……你收别人的东西,总归不太好吧?……”
“知道啦知道啦!跟着你就别想有油水捞!”江雁离伸出芊芊玉指转着车钥匙,得意地说,“只不过借用一下而已,否则还不知道又要费多少口舌,我下山把车子停好,然后把钥匙和汽油钱都寄回来好了,就说你不让我要。你呀!做人就不知道转个圈!”说着她用手指狠狠点了雷天宇额头一下,转身边开车门边说,“你就一个人在这里等着吧。小心晚上山里有狼!”
她走过去开了车门坐进去,熟练地发动起来,以一个非常惊险的动作和雷天宇的车擦身而过,略停了一下,大声说:“我还有包咸趣饼干留在座位上了,希望你饿死之前,徐枫晓能原谅你!”
说着她开车呼啸而去,不愧是宝马,性能优良,一眨眼的功夫已经灵活地消失在山道的拐弯处了。
看了看腕上的表,夜里两点二十七分了。
毕竟是山里,漆黑的夜幕笼罩之下,没有平时习惯的车声人声,只有风吹过林间,枝条乱舞发出的哗啦声,除了他自己的车灯,没有任何别的人工光芒,所以每次抬起头来,都可以清楚地看见天上璀璨无比的群星。
雷天宇钻出车子,点燃了最后一根烟,一点红光在黑夜里明明灭灭,映着他的脸。那包小得都没有他手掌一半大的咸趣饼干早就进了他肚子,海先生在雁离走后也亲自出来邀请了他一次,被他拒绝了,剩下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在车里度过,只是偶尔象现在这样,出来抽支烟,透口气,让寒风把自己的头脑吹得清醒一点。
晓晓……晓晓……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想起他扇自己的两记耳光,是用足了力气打的,你终于还是发泄出愤怒来了,不再象个雕塑一样死气沉沉地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你再也不说你不恨我,说自己罪有应得,而是真的……肯对自己发火了……
没关系的,晓晓,我可以等,继续等下去,等到你把自己的真正感情一点一点流露出来的那一天,等到你再次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对你,我愿意等上一辈子……
想起徐枫晓安静的睡脸,雷天宇不禁露出一丝笑容,希望还能有那么一天吧,能在自己怀里,让他不必借助任何药物,也这么安静放松地睡着,让自己抱着他,真切地感受到他,不必再承受随时会失去他的恐惧了。
想的太出神,烟头烫到了手指,他下意识地一抖,掐灭了烟头扔进车上的烟灰缸里,自己也坐进去关上了车门,被夜风吹得麻木的脸微微地泛起一阵颤栗。
宁静的夜里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接着是强力手电筒乱晃的光线,向他这边移来,雷天宇吃惊非小,三更半夜的,海家出了什么事?他打开车门,站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对方足有十几个人快步地向自己走过来,人群正中,是依旧美艳绝伦的海夫人遗珠。
大概是已经睡下了或者是准备睡了,海遗珠披肩秀发在夜风中飘舞着,映衬得一张俏脸有些煞白,穿着单薄的白色长裙,随便披了一件雪白的狐皮大衣,在周围淡黄的电筒光线陪衬下,美丽得让人不敢正视。
“雷先生。”她的声音仍然柔和圆润,“对不起,我才知道你竟然就在门外,实在是太抱歉了。”
她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淡淡地说:“你们就让客人在门外这么等着?明天我倒要问问驭远,这难道就是海家的待客之道吗?”
“海夫人。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请不要再说了。”雷天宇看周围的人一声都不敢出的样子,赶快替他们申辩几句,“海先生也亲自出来邀请我进去,但是那样……晓晓又会生气,别真的逼他做出什么傻事来……海夫人,请回吧。我,就在这里等着好了。”
海遗珠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抬起来注视着他,有些惊讶,接着就释然了,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雷先生你也太在意了……就是进去等,有什么呢,到时候我们不跟枫晓说,他哪里会知道。还是请进吧,为了枫晓,让你在这里受一夜的罪,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世上很难有男人面对这样的一双眼睛还能坚持自己的主张,何况是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雷天宇还是拒绝了,微笑着摇头:“海夫人,不必说了,就算晓晓不知道,我也不想欺骗他,我欠他的太多,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夜深了,风大,请回吧。”
盈盈浅笑,海遗珠看着他,一字一句地低声吟道:“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雷先生,你对晓晓……真是让人羡慕……”
雷天宇满嘴苦涩,叹息了一声,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虽然雷先生这么说,可是身为主人,断然没有让客人在门外等候的道理。”海遗珠声音温柔,但是很坚定地说,“请雷先生务必要进去坐坐,让我一尽地主之谊,另外,我还有些话,要对雷先生说。”
她意味深长地加重了语气:“是和枫晓有关的事。”
雷天宇心头一跳,表面上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这……不必了吧?如果有什么事,我希望是晓晓亲自告诉我,如果他不想我知道,我也不会去追问。”
“是吗?”海遗珠淡笑着回过身去,留下一句话,“可有的事,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你的,你也就愿意,让他一个人痛苦下去?”
雷天宇默然,看着面前窈窕的白色背影慢慢地离开,竟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某些最后的机会也在离他远去……
海遗珠站住了,伸出一只线条优美到无以复加地步的手臂,轻笑着说:“雷先生,请吧。”
从寒冷的室外陡然走进灯光明亮温暖的室内,雷天宇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不习惯,他被引到另外一间客厅里,装饰豪奢华丽,成套奶油色镶金边有着复杂金色花纹的家具,连椅子的四脚都雕成美丽的玫瑰花式样,头顶的天花板上绘着文艺复兴风格的天使画,被水晶吊灯照得闪闪发亮。
海遗珠进来之后就不见了,一个白衣黑裙的小姑娘默不做声地给他送上一壶热红茶和几样点心,然后细声细气地说:“夫人请雷先生先用点心。”
精美可口的甜点吃在雷天宇嘴里也是味同嚼蜡,他没有办法随便吞了几个,喝了一杯热乎乎略带苦味的红茶,身上顿时暖和起来,刚想问那小姑娘海遗珠什么时候能见他,面对着他的墙上忽然开了一扇门,海遗珠微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夫人。”小姑娘急忙恭敬地低头,雷天宇也站了起来,礼貌地说:“谢谢招待了。”
“哪里哪里,夜里没有准备,一时仓促,倒委屈了雷先生,请坐吧。”海遗珠笑吟吟地说,她明显是梳洗过了,秀发和平时一样挽成发髻,用一根通体碧绿的玉簪别在脑后,换了一套镶白色兔皮边的室内便装,白玉雕成一般的秀丽手指上,也只带了一个式样简单的白金婚戒。
收拾了桌子,换上一壶茶之后,小姑娘下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雷天宇不觉有点微微的不自在,他移动了一下身子,轻咳一声:“海夫人……这个……请问……”
“枫晓是吗?”海遗珠象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说,“放心,我会告诉你一切我知道的事情,但是至于怎么解决,就只能靠你了……”
她把脸稍微侧到一边,象是在回忆着什么,黑色的眸子里一瞬间闪过无数的情绪火花,最后却又迅速地归于平静。
“枫晓,是个孤儿……我是在孤儿院里认识他的。”海遗珠平静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传入雷天宇的耳朵,又深深地嵌入他的心,“我是遗腹子,还没出生,父亲就意外过世了,于是母亲给我起名叫遗珠……五岁的时候,母亲也去世了,从小我就在海家长大……虽然锦衣玉围,心里,还是有一些的不舒服……父母给我留了一些钱,所以我就经常到孤儿院去,名义上是资助他们,实际上,和那些与我同样命运的孩子们在一起,我会好过一些……”
说着,她垂下了长睫,神色有些黯然,雷天宇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好静默无声。
幸好,没有过多久,海遗珠就继续说了下去:“孤儿院里有很多聪明的孩子,如果是在正常的家庭,接受良好的教育,一定能出人头地,可是他们……没有这个条件,最终的命运只是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参加工作,在街道办的小厂中庸庸碌碌地消磨掉自己的光辉和未来,或者是走上歧途……等于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我,不忍心看着他们被这样埋没,经过我的监护人的同意,开始进一步地资助他们上学……枫晓,就是其中一个。雷先生,不怕你笑话,我比枫晓,还要小两岁呢,可是我真的,是把他当成是弟弟来看的,我把他们,都当成是自己的家人兄弟……他们能够上大学,找到好工作,结婚成家,我为他们高兴。可是枫晓……是个例外,他很有才华,却不肯展现自己,直到认识了雷先生你之后,才有了些改变,最后分配的时候,我也尽力帮他找了门路,可他说,他想当律师,开自己的律师事务所……这有些太勉强了他,我也曾经劝过他,凭他的成绩,当一个公务员,平淡地过一辈子是尽有的,律师那样的职业,并不太适合他,可是他就是不肯听,他说,他的理想,就是和雷先生一起,开属于你们两个人的事务所……属于你们两人的事业……”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现在这个样子,谁能想到呢,一个海天的名字,两个事务所,雷先生你也的确是和人一起开了事务所,只是不是他……”
雷天宇的心里被她的话狠狠地划着,脑袋里一片混乱:是真的吗?晓晓?那是你的理想你的梦吗?和我一起开属于我们自己的事务所?是真的吗?为什么我拒绝你的时候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为什么你好像只是漫不经心地就说一句算了?你是真的不在乎还是一直在瞒着我?所以你受不了现在我和雁离合伙?所以你认为我和雁离……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的吗晓晓!?
“雷先生,枫晓对你,也确实是真心,之前外子不同意你们来往,要他好好地认识女孩子结婚,话说重了几句,他一向很尊敬外子的,居然也生气了,说要死也和你死在一起,外子没有办法,只好由他去了……看见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我无话可说,枫晓脾气倔我是知道的,他既然已经明白地拒绝你了,想来不是经过三五天就可以回心转意的,你这样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我不会放弃的。”雷天宇低声说了一句,然后用更大的声音又说了一遍,“我不会放弃的。”
“可是。”海遗珠的眼睛深如千年古谭,平静地说,“江小姐呢?她怎么办?”
雁离?雷天宇一愣,这又关她什么事了?
看他不说话,海遗珠误认为是说到痛处了,斟字酌句地说:“江小姐才貌双全,在律法界也是名门世家,想来眼光是相当高的,当年,高律师也追求过她,只不过无功而返。她和雷先生你在一起,无论在事业上还是生活中,都是金童玉女,珠联璧合,而且已经是十几年的感情了,女孩子的青春易逝,她一直甘心陪在雷先生你的身边,不是说放手就可以放手的,何况……江小姐是女孩子,是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雷夫人的那一个。现在我们枫晓,无论如何是比不上的。雷先生你要选择江小姐,是在情理之中。”
她的眼睛里一片幽怨,喃喃地说:“至于枫晓吗……只要他不再痛苦下去,我也就满足了,雷先生,我相信你是爱枫晓的,为了枫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雷天宇屏住了呼吸,听她说出残酷的一句话:“请你放弃,离开枫晓吧。”
“海夫人!”
“我知道你对枫晓是一片真心,可是这样下去,只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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