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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笼寒水by左旋右旋一阵乱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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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殿幽深,姬郦池平时里见大臣都是在外殿,丹尺原是外来使臣,这却是第一次来,也不明李时忠引他进内殿是什么意思,眼见得一道暗红绣金帘幕低低地半垂着,几缕紫烟飘了出来,鼻端便是幽幽的一缕香。 

            李时忠半撩起那帘幕道:“殿下请进。” 
            丹尺原神色恍惚一步跨了进去,内里辅陈极为简单,大小器物都极简洁,均是极为名贵的紫檀所制,床上已经铺开了被褥,室内薰着香,屋子正中放着极大一张书案,案上广口青瓷瓶里供着数株暗紫色菊花,时已经深秋,姬郦池却只穿了薄薄一件丝质内衣,懒懒地系着衣带,那衣裳裁剪合身,衣襟下摆和领口都绣着精致的碎花,姬郦池一张脸越发地清丽出挑,丽色扑面而来。 


            丹尺原生长北地,几曾见过这般精致富贵的所在,更兼这样一个秀丽宛如女子的皇帝,心里突突乱跳,手脚都有些不知往哪里放,窘迫中匆匆行了谨见之礼,却听姬郦池漫声道:“王子请坐吧。不用如此多礼。”说着指了指书案边的锦凳。 

            丹尺原局促不安地坐了,书案上是张画了一半的图,冰天雪地,数株红梅在墙角怒放,红梅娇艳,冰雪洁白,都画得颇为传神,左下角留着大片空白,显然是尚没画成。 

            丹尺原便道:“原来陛下是在作画,在下来得冒昧,只怕扰了陛下雅兴。” 
            姬郦池摇了摇头,将笔掷在笔海里,道:“王子这时要见我,有什么事吗?” 
            丹尺原踌躇了一下道:“适才回到驿馆,接到父汗手诏,父汗身染重疾,微臣需立时回国去。” 
            姬郦池眉毛一挑道:“哦,有这等事。那王子这便要走?” 
            丹尺原道:“是。因父汗病重,在下心急如焚,今夜便要动身,所以这时候赶入宫来,一则辞行,二则。。。。。。。” 
            姬郦池道:“二则还是想要燕棣的人头吧?” 
            丹尺原站起身道:“陛下圣明。燕棣与我北胡有深仇,求陛下将此人赐与我北胡处置吧。” 
            姬郦池却不说话,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瞧着丹尺原,几缕香烟缭绕而过,衬得那一双眼睛越发地迷离动人,丹尺原心便是一阵狂跳,似乎自己心里那一点盘算全落在对方眼里一般。 

            姬郦池道:“王子国内有事,还是及早回国的好。听说你父汗膝下四子,最为心疼的便是你。此时却远在他乡,病中之人,自然是想念得紧。王子理当及早回去。燕棣的事么,我定会给你北胡一个交待便是。” 


            丹尺原听了这话,手心里暗攥了一把冷汗,知道再说下去,这个看起来柔弱美丽的小皇帝也不会放燕棣给他,倒不能再被他窥测到别的事,不知怎的,一想到那双漆黑的眼睛,他的心里便是一阵烦乱,明知这眼睛像是传说中下过咒的宝石一般,是触摸不得的,却还偏偏想要多看几眼。他觉得自己有些着魔了,这时候突然听他说起自己的家事,竟然了如指掌,便暂时地把糊涂念头抛开,心知这皇帝是个厉害角色,不然燕棣那样的人怎么也会入了他的圈套。 

            当下也不敢再说,起身道:“陛下天朝圣君,一言即出,丹尺原无有不信。那么在下便先行回国,静候陛下佳音了。” 
            姬郦池懒懒地坐在椅中,低笑道:“王子请放心。两国相交,本就是礼尚往来,以后只怕还有事相烦王子呢。” 
            丹尺原连说了几个不敢,姬郦池便不再说话,径直走到书案边,提起笔来,丹尺原还呆站着,姬郦池提起笔来勾了两笔,抬头见他还不走,便道:“王子还有事么?这天色不早了,王子不是要赶回国去吗?” 

            丹尺原哦了一声,起身便往外走,走了一半,又回头过来道:“鄙国物产不及天朝丰富,却有一样,陛下若是爱这寒梅,我国内有名品红梅,回去后定叫人送来。只是,那寒梅离了故土能否成活,小王却不知。若是陛下愿往北胡一行,定当请陛下观赏。” 

            说完,竟然也不等姬郦池作答,匆匆地去了。 

            姬郦池听了这话倒是怔了一怔,手里的笔却不曾停下,片刻便勾出一个人来,虽是寥寥几笔,然而衣冠形容,竟然便是燕棣的模样,他定睛一看,气上心来,便欲动手撕扯,却听得脚步匆匆,李时忠跑了进来。 

            姬郦池皱了皱眉,他情绪极少在外人跟前流露,只有这自小服侍他的老奴面前还能显出几分真性情,李时忠知道他有些作恼,却也顾不得许多道:“陛下,张太医来报,那人。。。。那人不成啦。。。。。。” 

            姬郦池啊地一声,手里的笔噗地一声落在案上,转身便往外走。 

            太医正候在大殿阶下,看姬郦池匆匆走了出来,急忙上来见礼,姬郦池道:“罢了,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那太医躬身道:“燕将军情况不妙,照理他是久战沙场之人,这点外伤虽重,性命却是不要紧的,难当的是血里似乎有毒。。。。” 
            姬郦池嗯了一声道:“现在如何了?” 
            太医道:“目下昏迷不醒,脉息极弱,情形很是凶险。” 
            姬郦池更不多言,抬脚便走,李时忠见他只穿着寝衣,连忙回殿里拿了件外氅出来,却见太医与姬郦池都不见了踪影,急忙朝着石室方向追去。 

            姬郦池双眉微蹙,一语不发地走在头里,那太医虽不是第一次和这小皇帝打交道,但那时候只当姬郦池是个白痴,这时候跟在他身后,那身形仍是一样的纤瘦,却偏偏多了点威严的感觉,跟在后面,姬郦池不问他,他也不敢开口,转眼便走到石室入口,姬郦池搬动机关,当先走了下去。 

            石室阴冷,四壁虽点着火,森森寒气仍是扑面而来,姬郦池穿得单薄,轻轻打了个喷嚏,那太医本能,这才瞧见这位小皇帝只穿着寝衣,赤脚上套了双绸鞋,面有忧色,这哪里是朝堂上那威风八面的皇帝?倒像是。。。。倒像是。。。。。。,总算这太医对皇家还有几分敬畏,不敢再想下去,为臣本分说道:“秋夜天凉,陛下要当心龙体。” 

            姬郦池似乎全然没有听见,指着吊在墙边的人道:“不是说不成了吗?怎么还吊着?” 
            李时忠这时已经跟上来,将外氅替他披上,一面道:“没有陛下圣谕,奴才们不敢自作主张。” 
            那太医摇头叹气道:“以燕将军这时候伤势,原该平放,能缓了血流,这般吊着,血流得更快。”言下之意,似乎颇不以为然。 
            李时忠道:“张大人想是口不择言了,这反贼哪里还是什么将军了?不过是个乱臣罢了。”姬郦池一语不发,缓缓走到燕棣跟前,抬头看他,燕棣低垂着头,长发搭了下来,混着身上的血,凝成一缕缕,散乱地飘在胸前肩头,李时忠姬郦池上前一步,一手便撩开他头发,露出脸来,却见他头低着,面上毫无血色,双目紧闭,一圈浓密的眼睫在昏暗的光线照射下投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全无平时的飞扬跋扈,两片薄唇也是血色全无,看起来倒是异样地荏弱,姬郦池指头抚过这张脸,只觉得触手冰凉,忍不住失声说道:“死了吗?” 

            太医忙说:“没有。只是,将军似乎中了异毒,微臣用尽手段也不能拔除干净,这毒似乎不是一次下的,倒像是多次下毒,这样毒素深浸入腑脏,更不易拔除。外伤到是其次的,只是失血过多,有些虚弱。唯有这毒慢慢侵入,只怕毒线行至心脉处,便难以救治。陛下若要留他性命,便得先查知这毒是什么来头,微臣方能对症下药。二则,这石室阴冷,万万不能再留在此间,否则便是神农再世,也无力回天。” 

            姬郦池听了这话,半晌默然,抬头对左右侍卫作了个手势,侍卫们便缓缓入下铁链,燕棣软软地倒在地上,姬郦池半蹲了身子,仔细地瞧着他。 
            燕棣嘴唇紧闭,下巴线条坚硬,姬郦池雪白的指头在他下巴上一勾,燕棣的头软软地一歪,瞬时间,百感交集,这张漂亮的嘴里曾经吐出过恶毒的言词,那嘴角扬起来的冷笑,仍是留在心底里,他恨不能捏碎了这张脸,然而此时看他毫无生气地躺在这里,突然间心里痛得难熬。 


            他背对着众人,谁也不知道他蹲在燕棣跟前做什么,好半晌,姬郦池直起身子道:“送到勤政殿后面的偏殿去,着人好好地看着。务必要救活他。如有不测。。。。。。朕。。。。。”说到这里,住嘴不说,眼睛一一扫过众人,人人都是心中一寒。 

            姬郦池自幼以白痴面目示人,登基后从不自称朕。唯有猎场擒下燕棣,将燕氏诸人一网扫除,杀伐决断之时,在朝堂上才自称朕,下朝之后也许是多年习惯使然,甚少称朕,这时候突然称了一声朕,便住嘴不说,众人都是一惊,知道如若这燕棣死了,只怕在场诸人没一人有好下场。 

            那太医只当姬郦池恨燕棣入骨,不肯轻易让他死得痛快,必定要痛加折磨,受尽苦楚,这才让他死去。唯有李时忠暗暗心惊,姬郦池聪明绝顶,这事却过于明显了,杀也舍不得杀,还要让太医精心救治,难道将来还要放虎归山不成? 





            14 

            燕棣住的那间偏殿,其实就是姬郦池寝宫内的一间配殿,隔着几丛青竹与姬郦池寝殿相望。姬郦池亲政后,政事都在这里处理。 
            那太医奉诏日夜看顾燕棣,闲时常见对面殿内,文武重臣来来往往,朝局初定,万事待兴,姬郦有时忙得饭也顾不吃,一连数日也没过来看过,只是搬过来当天,遣内侍送了一瓶药来,那太医是个行家,一嗅那药气味,便知是解毒灵药,连忙酌量用了,果然便大见起色,不几日高烧总算退下来,这一日太医细细瞧了他脸色,虽然仍是一片灰白,然而先前眉宇间一层紫黑之气却退了。知道那药是见了效了。 

            正在欣喜,却听得身后脚步声响,回头一看却是姬郦池带了一名内侍过来,太医忙跪下请安,姬郦池道:“听说他烧退了,我过来瞧瞧。” 
            太医道:“是,回禀陛下,这人烧退了,体内的毒得陛下灵药,也已经解了。只是他伤了元气,人要醒过来,还得些时候。” 
            姬郦池嗯了一声,走到燕棣床前细细看了一阵,回头道:“这几日你辛苦了,你府上少夫人已经生了,刚才托太后来求情,叫你回府去瞧瞧。即然他人没大碍了,你今晚就先回府里去吧。” 

            太医的儿媳这几日正是临盆之期,早已心急想要知道消息,这时听姬郦池放他回家去,不由大喜,伏在地上谢了恩,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照料病人的细节,姬郦池道:“叫你去你就快去,不要在这里啰嗦了。” 

            那太医便欢天喜地往外走,姬郦池幽幽地道:“你侍奉了三朝皇帝了,什么话能说什么不能说,不必我再多说吧。” 
            那太医又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下,话没出口,姬郦池淡然道:“不必说了,你是明白人,快去吧。” 

            太医去了半日,姬郦池还站在燕棣床前,李时忠小声道:“陛下,今儿忙了一天,还没用晚膳呢,站站就去吧。” 
            姬郦池却索性一屁股在床边坐下道:“你们出去,我要在这儿呆一会。” 
            李时忠呆了呆,叹了口气,挥手叫几个内侍都随自己退下去,屋子里静悄悄地,便只剩下他君臣二人。 
            这殿外植着大丛青竹,秋天也是翠绿一片,风动竹梢,声音透过窗橱,真逼入室内,沙沙声越发显得室内静得怕人。 
            姬郦池在床边坐着,两眼死死地看着燕棣。 
            燕棣容色憔悴,面无血色,五官轮廓反而异样的清晰,黑眉浓睫,嘴唇削薄,一把青丝铺在枕上,越发地衬得他面容清丽,姬郦池伸出手来,在那长眉上慢慢抚过,喃喃地道:“死不了吧?我还有帐和你算呢,想死却没这般容易。” 

            燕棣仍是静静地躺着,没半点反应。 
            姬郦池手一点点摸下来,衣被下的身体着实地瘦了,他掀开被子,轻轻挑开他内衣,胸前已经瘦得显出肋骨来,皮肤却依然光滑紧致,姬郦池脸上蓦地起了一层薄红,晕染开来,一张脸便如薄醉一般,红里透着几分绮媚。 

            他皱起眉来,牙齿咬住了唇,猛然在燕棣身上掐了一把,低声道:“你起来,装什么死狗?你以为你装死我便能饶了你么?你这混帐,你起来啊,拿刀子来刺我啊。。。。。叫我白痴啊。。。。你不是最喜欢叫我白痴吗?” 

            他喁喁低语着,语声和着风声,在屋内低低地盘绕着,燕棣身上还缠着一层层的绷带,姬郦池低声说了一阵,突然觉得燕棣的眼睫好似轻轻动了一下,他连忙坐正身子,双手收了回来,等了一会,却又没半点动静,只有床前的纱帐被风吹得微微而动,他吐出一口气来,俯下身子仔细地看他,但见他双目紧闭,没半点动静,适才却是自己眼花了。忍不住又一阵失望,此时脸对着脸,如同他们曾经一起相拥而眠的无数个夜晚一般,燕棣似乎在熟睡,嘴唇微微地张着,姬郦池一时迷乱,对着那两瓣唇便吻了下去。 

            那唇却是凉的,他心里一惊,这唇怎么会是凉的,那不是温热的吗?不,不对,应该是像烈火一样烧灼,像醇酒一样热烈啊。他抱住燕棣的头辗转地吻着他,燕棣身体的高热已经退了,这时候被他撩开了被子,皮肤也渐渐变凉,姬郦池心里一阵恐慌,他要死了吗? 

            那怎么行?很多很多黑夜的凝聚起来的仇恨还没有缓解,那些侮辱和伤害还没有清算,燕棣,你这混帐,你给我醒过来,他一面张惶地想,一面气急败坏地吻着他。 

            渐渐地那唇好像有了一点热度,姬郦池心中迷乱地想:是要醒了吧?那不会死了?蓦然间,一对黑漆漆的眼睛正看着自己,那眼神暧昧而又有些戏谑,姬郦池一怔之下,终于明白过来,燕棣醒了。 


            姬郦池一明白过来,心上说不清什么情绪,脑子里失了清明,手里却还利索,一个耳光便煽了过去,打得燕棣头偏了过去,嘴角渗出血来。 
            燕棣浑身无力,想抬手拭去血迹也不能,略略偏转了头,瞧着姬郦池,喃喃地道:“陛下,为什么哭?” 
            姬郦池啊了一声,这才惊觉面上湿漉漉地,用手一抹,原来竟不知什么时候流了满腮的泪。一时竟不知如何面对此人,站起来想要走,衣裳却给燕棣身子压住了,一时迈不开步子,燕棣看他脸上红得透了,像是有些恼怒又带了些羞愤,倒是以前从没见过的,他有心不让,身子略侧一侧,将那半幅衣袖越发地压住,姬郦池挣了两挣不中用,恼羞成怒,手腕一翻,腰间拔下一柄短剑,回手呲地一下便将半截衣袖割了下来,却露出半条雪白玉秀的胳膊来。 

            燕棣双眼一转,脸上带笑不笑,啧地一声道:“陛下太性急了些,燕某伤后无力,移动不得,让出这半幅衣袖的力气却还是有的,陛下又何须割了龙袍,虽不吉利,倒也应了那断袖之典了。” 

            他被擒以来,身体受缚,脑子却没闲着,明知道落入姬郦池手里没好下场,便早已将一切置之度外,言语便颇为放肆,此时见他这番分明的小儿女情态,倒是从前没见过的,这番话说来一半是戏谑,一半却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内。 

            姬郦池听他这般说,反倒静下心来。适才一时情动,被这人瞧在眼里,听他言语奚落,他将一腔恨意暂且压回肚中,转身走到燕棣床边,道:“你不过比死人多一口气,逞这口舌之利,当我收拾不下你吗?”说罢,抬手一掀,将一条玉色薄被从燕棣身上呼地一声揭开,燕棣扬声大笑:“陛下露出半条手臂,是要来剥了在下的衣裳出气么?” 

            姬郦池咬牙道:“我不剥你的衣裳,我只剥下你这张脸皮,瞧那时候你还笑不笑得出!” 
            燕棣便觉得下身一凉,底衣被姬郦池一把扯了下来,他心里有些惊慌,笑声却还不停,跟着两腿被人抬了起来,没半点征兆,后|穴一阵激痛,便硬生生挤进个冰冷的东西,他全身失了力,却还是痛得尽力挣扎起来,只听姬郦池冷笑道:“如何?你也尝尝这滋味。。。。。” 

            燕棣痛得冷汗直流,一时说不出话,脸色发白,便觉得有粘稠的东西顺着腿流下来,知道必然是流血了,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要出气,何不自己上?这是什么玩艺儿。。。。这般冷硬。。”说到这里,一口气接不上来,眼前一黑,便欲晕去。 

            姬郦池盛怒之下,手里倒转了那剑柄便塞了进去,那剑小巧,剑柄是玉石做的,倒还光滑,只是形状却是半弯的,这一下子才捅进去,燕棣脸色立即变作死灰,看看又要晕过去,姬郦池怒火正炽,伸手在他脸上一拍道:“这就受不住了?”端起床头半碗存药往他脸上一泼,燕棣半昏半醒中被他泼了一脸冷药,顿时又清醒过来,只觉得下身痛不可挡,姬郦池却不住手,燕棣此时只能任他所为,嘴头上却不肯落了下风,笑道:“陛下是不能吧?等燕某身子大好了,再来好好地服侍陛下一回。。。。” 

            姬郦池本有些手软,听了这话下死命一往里一捅,燕棣终于痛得叫出了声,这次却没晕去,只痛得手扯紧了褥子,骨节泛白,牙齿也咬破了嘴唇,身子微微起伏颤抖。。。。。。。姬郦池手一颤,停了下来。 

            燕棣伏枕喘息半日,转回头来,低声道:“陛下,燕某不听人言,不肯早作决断,不然哪有今日之祸。。。。。。。。。。”他适才挣扎之时,又挣破了伤口,胸前的绷带上渗出血迹,说到这里便接不上气,只得停下大口喘息,姬郦池道:“你后悔了?没早日杀了我是么?” 


            燕棣摇了摇头:“我燕棣行事,从不后悔。我怜你只是个无知无识的白痴,想要留你性命。到后来。。。。。。到后来。。。。。。唉不说也罢,我告诉陛下这个,只是想说,要么你趁早杀了燕某,你今日不下手,将来难免燕某今日的下场。。。。。。” 

            姬郦池冷笑道:“想死还不容易?我偏不趁你的心,我杀尽你的家人,却偏偏不杀你,我要叫你在这世上只有仇人,再无亲人。。。。。我还要叫人人都知道我把你留在宫里是为什么。。。。” 

            燕棣放声大笑:“为什么?陛下,难道是恋上了燕某?舍不得那滋味?” 
            姬郦池一咬牙,短剑又捅进了三分,燕棣哼也没哼一声,晕了过去。 
            突然间房中一暗,一盏灯被风扑息了,那风低低地直掠到床边,姬郦池半条手臂露在外面,只觉得浑浑一凉,全身都起了寒意,他慢慢抽出短剑来,剑柄的玉石上染上几缕血迹,他看也不敢多看一般,远远地扔到屋角,双手抱住肩膀,全身都发起颤来。 

            再看燕棣,双目紧紧闭着,突然想到他那句话:为什么?为什么不舍得杀了他?难道是恋上燕某? 
            这个念头突然间钻入他的脑子里,他顿时惊得跳了起来,三步两步跑到门边,再回头看,燕棣死沉沉地躺着,心里突然一阵恐慌,他死了吗? 
            一步步挪回床边,手指伸到他鼻下,还有持续的呼吸,床前灯光昏暗,燕棣静静地躺着,毫无生气,突然间想起一件旧事,那一年自己生病,这人彻夜守着,半夜里醒过来,这人伏在床头睡了,灯光也是这般昏暗,情景何其相似。 

            只是那时候自己是白痴,突然间也许自己真是个白痴更好吧。上林苑这人紧紧抱着自己,对剌客说:“要杀他,先杀我。。。。” 
            他猛地捂住脸,跄跄踉踉走出了屋子。 




            16 

            当天晚上燕棣伤势反复,面上一片嫣红,人却陷入昏迷,高烧又起,服侍的内侍慌了手脚,只得派人去报告姬郦池,可怜那太医刚回家还没过夜,便又被匆匆召回宫中,一通忙碌,直忙到天明,灌下几付药去,终于燕棣发出汗来,太医这才一颗心入回肚内,正坐在椅子上伸伸腿脚,却听得脚步声响,原来是姬郦池过来了。他一身朝服,显然是才散了早朝,脸色青白,神情十分疲惫。 

            太医连忙起身接驾,才回了几句话,姬郦池便挥退内侍,走近一步道:“你实话告诉我,这人还救得救不得?” 
            太医昨晚便见燕棣伤处古怪,知道有些话说不得,此时听姬郦池这般问,只得道:“性命无大妨,只是万不能再这般折腾。。。。。。。”姬郦池听而不闻,只管呆呆地出神,太医见他表情木然,心中奇怪,却也不敢多说,姬郦池站了一会,转身去了。 

            这一去便是一月有余,姬郦池绝足不来,燕棣伤势渐愈,然而运气时仍觉得气血翻涌,半点真气也提不下来,他心中骇然,悄悄地询问太医,那人却只是摇头道:“将军能救回一条命来,已经属万幸,要想回得元气,便得拔清余毒。只是解药皇上却没给,在下只救得将军性命却除不得这奇毒。” 

            燕棣微微一笑道:“太医好聪明的人,这药皇上不给,先生便配不出么?” 
            太医吃了一惊,连连摇手道:“将军莫开这般玩笑,在下一家老小的性命均担在肩上,这种事可担不起。” 
            燕棣但笑不语,转头看天,竟然下起雪来,心中一动道:“要下雪了?这是今年头一场雪了。” 
            太医点头道:“今年雪下得早,这才过了十月,竟然就要下雪了。” 
            燕棣点了点头,突然抽了抽鼻子道:“这是什么香?” 
            太医道:“将军病中,药气薰得太久,这些日子见好了,便须得冲冲屋子里的药气才好,正好李总管便送了瓶红梅过来,正插在那边瓶里。” 
            燕棣抬眼看去,却见桌上搁了个半旧的白瓷瓶子,斜斜插了一枝红梅,那梅红得妖娆,竟是娇艳欲滴,燕棣啊地一声道:“这时节竟有梅花开么?” 
            太医道:“在下也奇怪,这梅开得太早,想是北地送来的。。。。。。。。。。”他咽下半句不说,那一日半夜被召回宫中,看了燕棣的伤势,心中雪亮,只是这种事本是相当禁忌的事,他多年来在宫中出入,早已学会不看不问不说,此时也只管装聋作哑,这分明是处地进贡来的异种寒梅,却被姬郦池吩咐人送到这边来,姬郦池捉了燕棣,痛加折磨,却又生怕燕棣当真便死去,这般反反复复,这太医是成了精的人,又有什么不明白的? 

            却听燕棣道:“这是。。。。这是北胡的名品,一顶红,其艳入骨,其香浸人心脾。。。。他却从哪里得来的?” 
            沉吟间,突听得一阵笑声传了过来,声音清响,宛然便是姬郦池的声音,他微微一怔,再听一阵,似乎有婉转的笛音,他双眉微皱:“谁在陛下宫中?” 
            太医愣了愣,道:“北胡新王。。。。。。。尺原可汗。。。。。” 
            燕棣哦了一声,嘴角微微牵出一点笑意:“尺原可汗,嘿嘿,这人。。。。。。” 
            那太医瞧了瞧他,突然轻手轻脚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严了。燕棣一怔,太医回过脸来,突然间跪倒在地:“主公。。。。。。。。” 

            一曲奏罢,姬郦池扔掉手中拿来打击拍的筷子,拍手道:“很好,很好,想不到你北胡之人,到有这般雅趣,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丹尺原放下胡笛道:“陛下过奖了,胡地的玩艺粗陋,哪及得上天朝大国,雅音文乐,那才是天籁。这个不过是给陛下解解闷罢了。” 
            姬郦池半倚在靠枕上,端起案几上的酒盏对他举了一举:“来,可汗,再请一杯。算是我敬你万里送梅之德。” 
            他已经喝了不少,面上早已经是酡红一片,双腮带赤,星眸半眯,衣带散乱,俨然已是不胜酒力,却仍是一饮而尽。 
            丹尺原叫了一声好,端起自己的面前的酒盅也是一饮而下,放下酒杯,呆呆地盯着姬郦池不语,姬郦池却扔了手中的杯子,笑道:“你看什么?” 
            丹尺原道:“陛下可知,小王万里迢迢而来,只为送这数枝寒梅,这花极为娇弱,这一路之上雨雪风霜,须得竭尽心力,方能使此花到陛下眼中时仍是娇红一片,沁香如故。便是对情人,我也从没曾这般用过心。” 

            姬郦池道:“汗王可有王妃?” 
            丹尺原摇了摇头,姬郦池道:“这倒怪了,汗王青年英俊,难道你北胡境界竟然没有可以匹配的美貌佳人?” 
            丹尺原眼盯了他道:“美人?什么样的美人能比得上。。。。。。。。。”这话说了出来,终究还是不妥,只得咽下半句,双眼灼灼发亮地瞧着姬郦池,姬郦池脸上醉意渐深,他年齿尚幼,带了醉意,脸上没了平时里皇帝的威仪,却隐约透出几分稚气,懒洋洋半倚着靠枕,外面初雪天气,地上笼着旺旺的火盆,室内温暖如春,他性喜赤足,此时早已除去了鞋袜,一双玉秀玲珑的赤足搁在白色的狐皮褥子上,淡粉的趾甲隐在雪白的狐毛间,直把丹尺原瞧得意乱情迷,仗着酒意,手一点点地抚上了姬郦池的脚背。 


            触手处一片柔滑,丹尺原心中一荡,姬郦池头往后仰着,半靠在枕上,只瞧见雪白一段脖颈,似乎全身不在意,丹尺原似乎得了鼓励,手越发地摸上去,姬姬郦池肌肤如玉,竟如丝缎一般毫无滞碍,姬郦池猛地半坐了起来,胸前衣襟半敞,露着雪也似的一片肌肤,丹尺原脑中嗡地一声,几乎血也不流了,屏住了气息,慢慢地凑过去。 

            姬郦池似醉非醉,只管呆呆地瞧着他,平时清澈如水的一对眼睛,此时却云遮雾罩,迷迷登登地瞧着他,丹尺原心神恍惚,对着两片鲜红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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