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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疆帝月-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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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只有没命地逃跑的份。
  很遗憾的是,科伦的力气也是有限的,也有用尽的时候,当他杀得手发软,大刀掉在地上时,也就那么百来号人,其余的败兵抱着头,翘着屁股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地慢慢逃走,好像在向科伦展示他们那优美而性感的大屁股似的,气得科伦差点晕过去了。
  不堪受辱的科伦捡起马刀,挥挥发酸的胳膊又要冲过去,瑟梅兹拍拍他的肩膀,道:“看我的。”跳下马来,顺着山壁爬了上去,突然大声尖叫起来,“天啊,黄金黄金,好多的黄金,还有珠宝。”直起身来,手里金灿灿的十足赤金,还有一串在日光下散发着柔和珠光的明珠,很明显价值不菲。
  蓝月帝国军卒看得眼睛都发绿了,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看着瑟梅兹水泡眼里放光的财迷样子,科伦恨不得抓住瑟梅兹狠揍。
  “还有,这里还有。快来捡啊,谁捡到就是谁的。”瑟梅兹尖叫起来。
  士卒们早就有这想法了,只是出于严明的军纪不敢去而已,瑟梅兹这话无异于天音仙乐,动听之极,呼啦一下子全冲了上去。
  科伦挥舞着大刀,大吼道:“站住,站住,谁敢动,我要他的命。”
  瑟梅兹偏偏就要和他唱反调,大声道:“快来,快来,快来捡。”
  科伦勇猛,瑟梅兹古怪,这是士卒都知道的,按理说他们要听科伦的,不听瑟梅兹的,可是,大利当前谁不想?都不理科伦,冲过去捡黄金去了。
  “瑟梅兹,我要宰了你。”科伦气得胸口不住起伏,大吼起来。
  “那也还有会时间。”瑟梅兹好像做梦似的道,乱嚷着,“来退了可没有哦!”
  涌上来的士卒看见地上有好几块黄澄澄的金子,和一串发光的明珠,蜂拥而上,乱抢起来,谁也不服谁,谁也抢不到。互不相让的他们恼怒起来,就要动刀兵了。
  瑟梅兹的水泡眼闪着狡黯的光芒,尖叫一声,“他奶奶的,这些京唐国的杂碎,居然用破铜烂珠子来骗我们。”狠狠地把手里的“黄金明珠”向栈道上的败兵砸去,大吼一声:“打死你们这些杂碎。”捡起碎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砸了过去。
  发觉上当的蓝月士卒怒不可遏,也步了瑟梅兹的后尘,捡起石头乱砸。一时间,碎石铺天盖地地砸过来,败兵人人叫疼,抱头乱蹿,你挤我挨的,本就混乱的队伍混乱得不成样子,掉下悬崖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最好归宿。
  只眨眼功夫,原本比长城还要厚的人墙就给空出一大段,只有稀稀疏疏的败兵还在没命似的逃跑。动了真火的士卒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从山壁上冲下来,手里的马刀划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刀光结束时,人头就在地上滚来滚去,眼珠还在眨动,充满着骇异的目光。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科伦难以置信,一双巨眼睁得老大,猛然间醒悟过来,挥着大刀就要冲过去。
  瑟梅兹在他的肩上拍拍,道:“我这招怎么样?”水泡眼闪动着得意的光辉。
  “你这该死的杂碎,竟敢不顾军令去捡财宝。”科伦骂着,一拳打在瑟梅兹的肚子上。
  瑟梅兹杀猪似的惨叫一声,分辩道:“谁说那是财宝?那是黄铜,我准备来骗这些傻蛋的。”
  瑟梅兹的抗辩得到的是科伦狠狠一拳捣在胸口上,骂道:“你使诈,你使诈,我叫你使诈。”根本就没有听瑟梅兹的惨嚎,吼上一声道:“给我追。”提着大刀追下去了。
  随后,只听科伦地传来一句,“骗术也挺有用的。”
  一路追下来,瑟梅兹不知道使了多少回骗术,直到科伦这个直爽汉子都学会了,每次遇到厚厚的人墙,科伦率先冲了出去,大叫捡到财宝,然后又叫是假的,捡起石头痛殴败兵。
  看着科伦兴奋的样子,瑟梅兹眨着水泡眼,不屑地道:“像猴子一样上跳下蹿的,累不累?傻蛋。”
  他说着,就叫士卒牵上几匹马到前面,抽出马刀在马屁股上猛砍几刀,受伤的战马狂冲而前,不少败兵自然是给挤下了山崖。
  科伦真是个好学生,存瞥葡附也跟着瑟梅兹学,不一会儿就学会了,一遇到败兵就捅马屁股,自然是战果不错。
  看着自己不凡的战果,科伦不免得意,瑟梅兹就给他浇冷水,道:“傻蛋,那样不好玩,没有情调,无趣得很,看我的新花样。”
  他随即叫士卒牵上几匹战马在前面,在马身上淋上油料,再一把火点燃,一匹匹火马快似一溜淡烟,冲了过去,京唐国士卒的悲惨命运都想得到。
  科伦看得眼睛发光,拍着瑟梅兹的肩膀,赞道:“不错,不错,真是个馊主意。”狠狠一拳捣在瑟梅兹的肚子上,悲惨的人又多了一个瑟梅兹。
  正当科伦把放火马学得炉火纯青的时候,瑟梅兹的花样又变了,直接要士卒把油料泼在后面的败兵身上,一把火点燃,成百上千的火人又跳又蹿的,活像猴子。在这些火人的作用下,悬崖下又多了不计其数的孤魂野鬼。
  科伦脸有不忍之色,质问瑟梅兹,“你怎么想得到这种恶毒的主意?”
  “那是因为我是瑟梅兹。要是把战马都用光了,我怎么第一个到京云城(京唐国的首都)去洗马靴?”瑟梅兹懒洋洋地道,跟着就是一声惨叫:“你干嘛打我?”
  科伦在巨拳上吹了一口,道:“把你狠毒的心打回肚子去。快,浇油料,放火烧人。”
  据统计,在栈道上京唐国共计损失二十五万军队,其中有十五万是死在瑟梅兹的毒计之下,因而,瑟梅兹也就有了“疯狂的无赖”称号。
  一听到敌踪出现,菲因五世吓得差点当场尿了,愣了愣才问道:“是哪部分敌人?是不是水泡眼的?”
  一想到要是给瑟梅兹追上了,泼上油料,在塞普城下上演一场“火人”表演大赛,那是什么样的后果,谁都想的到,最不幸的后果是,要是把自己一个不小心弄成了火人,那个惨就不是笔墨所能形容的,由不得菲因五世不怕。
  “水泡眼?那是谁?”副官心里疑惑,嘴上道:“陛下,是凤·花明的军队。”
  “凤·花明,你欺人大甚。”菲因五世恨恨地道,有道是爱有多深,恨也就有多深,还真是不假,菲因五世乍闻不是想像中的大舅子来了,由不得松了口气,对凤·花明一路穷追猛打感到忍无可忍了。
  菲因五世心中那个恨意,让他身边的人都感觉了,要是恨意可以杀人的话,他身边的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了。
  “立即整顿队形,我要和凤·花明决一死战。”菲因五世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
  “陛下,我军的士气还没有恢复,长途跋涉,体力消耗过剧,难以和凤·花明交战。枫瑟尽量把话说得小心翼翼。
  枫瑟清楚,他们尽了最大努力收拢败兵都没有成功,现在列队的话,也就不过三万人的溃兵,丢得只乘小裤的败兵已经不能说是军队了,根本就无法与凤·花明队列整齐的骑兵相比,要是此时就交战的话,赢的机会只有百分之零。
  菲因五世给仇恨冲昏了头脑,立即书写了一道手令,盖好玉玺,对一个副官,道:“立即进城,给奎罗说,要他立即把军队调出城来。”
  “是。”副官接过手令,就要离去。
  枫瑟苦涩地摇摇头,道:“等一下。”
  副官应声停下。
  “陛下,臣以为,奎罗的大军是生力军,也是我们的希望,不能这样使用。”枫瑟恭敬得像只哈巴狗的声音响起。
  菲因五世粗暴地道:“不这样使用,还能怎样使用?”
  枫瑟望着不远处的一片茂密树林,道:“陛下,臣以为,可以派出两万军队埋伏在树林里。我们马上进城,和城里的军队汇合,依靠坚城厚壁消耗敌人。等敌人精疲力竭之后我们再来个两面夹击。
  有句军事上的谚语叫做“歼敌一万,自损八千”,凤·花明虽然大战获胜,一路猛追,日子也不好过。士卒的体力消耗必然过剧,后勤补给跟不上,士气虽然高昂,但是,整体战斗力必然是下降许多,可以说,已成强弩之末。要是真如枫瑟所言,只要稍加消耗的话,两面夹击,即使不能打垮凤·花明,也会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确实不失为一条高明的策略。
  菲因五世虽然愤怒,但是,还不至于连这点好处也看不出来,沉吟了一下,道:“留下人收拢败兵,其余人跟我进城。”
  枫瑟一颗提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忙拍菲因五世的马屁,道:“陛下英明。”屁颠颠地跟着菲因五世进城去了。
  满心希望的菲因五世稍稍整顿了一下军队,派出两万人埋伏在那片茂密的树林里。一切准备好,只等凤·花明前来送死。
  为了复仇,也许更在于想见见心上人的娇颜,菲因五世不顾疲劳,不怕艰辛,不畏危险,穿着一身金光闪闪的盔甲来到城头上,眼望北方,焦急地等待着那个美丽的人儿出现。
  这一等费时好长,一直等了老半天都不见凤·花明的身影,菲因五世不免一阵失望,好像失落了什么东西似的,用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轻轻嘀咕一句,“亲爱的,你怎么还不来?”话声中透着某着焦急,好像正在热恋的男人盼望女友快快出现似的。
  精诚可撼天,菲因五世的苦苦守候还是有没有白费,不远处,突然出现一片火光,火光之大好像有十来里,熊熊烈焰减腾空而上,光耀繁空,就是天上的太阳光辉也为之黯然失色。
  一片疑惑之声响起,“哇,好大的火啊!
  “怎么起火了?”
  “那是什么地方?”
  “天啊,那是树林!我的天,我完了。”枫瑟尖叫一声,接着就是一声惨哼,一跤摔在地上,嘴角溢出血来,再也爬不起来。
  火光正是从那片伏兵隐藏的树林发出的,不用脑袋都想得到是怎么一回事。作为绝代名将,凤·花明一到树林前就知道里面有危险,她身边只有三万骑兵,又是疲惫之师,要是和伏兵交战的话,自然是不划算。更不用说,树林根本就不适合骑兵行动。
  凤·花明不动声色,下令大军把树林围起来,在四周浇上油料引火之物,一把火点燃,菲因五世埋伏在这里的两万伏兵就这样葬身火海了。
  望着熊熊的烈火,凤·花明美丽的凤目中滑落两滴珠泪,把头盔摘下,默默地望着树林,什么也没有说。
  望着凤·花明坚定而俏丽的身影,三万名骑士都脱下了头盔,默默地望着为烈焰吞噬的树林。
  作为一名军人,他们的归宿在战场上,给敌用如此残酷的手段活活烧死,他们感同身受,他们以他们能够表达的方式表达心中的悲痛。
  许久以后,当谈起这件事时,凤·花明沉默许久才缓缓道:“我的功名是建立在尸山血海之上的,是用白骨砌成的,这点不用讳言。在我征战的岁月中,无数的敌人倒在我统帅的大军面前,我都没有心痛过。唯一让我痛心的是,在塞普城外的树林里,我一把火活活烧死了两万伏兵。他们都是好男儿,都是优秀的军人。”凤·花明一下站起来,默默地望着南方的天空,美丽凤目为一层水气笼罩。
  凤·花明慧眼识破了枫瑟的阴谋,白白损失两万生力军,在这关键时期,两万生力军意味着什么,枫瑟不用想都知道,一想到这主意是他出的,他能不吓得吐血?
  凤·花明霍然转身,手中的马刀向前一指,正是塞普城所在的方向。突然之间,地动山摇起来,一声沉闷的惊雷响起。
  望着像海潮一样汹涌而来的凤·花明大军,菲因五成吓得脸色都白了。菲因五世的壮志豪情在凤·花明无情的千里追击之下消磨得殆尽,早就成了惊弓之鸟,适才又白白搭进了两万倚为干城的生力军,这就好像本就快垮掉的骆驼身上给放了一根稻草一样,彻底崩溃了。
  只听菲因五世尖声大叫道:“快快快快,关上城门!”开始还是站着说的,后来是蹲着说的,再后来是坐着说的,最后是躺着说的。
  菲因五世真的是给吓破了胆,说了一通废话,城门早就关了。
  奎罗看得暗中摇头,心下一阵惨淡,心想菲因五世平时还是意气风发的,一番大战下来,壮志豪情尽皆消磨,吓成这样子,对卫兵道:“来人,护送陛下去休息。”
  菲因五世硬是不下去,道:“不,我不下去,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她手上。”
  本想抬菲因五世下去的士兵都不知道怎么好了。
  奎罗小心翼翼地把菲因五世扶起来,靠着城垛,道:“陛下……”
  奎罗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下,一声惊天动地的战号“紫云万岁!”响彻长空,惊得大地都在颤抖。
  奎罗再也顾不上菲因五世,忙大喊道:“快,准备战斗!”
  菲因五世垂头丧气的样子起到了很好的反面教育作用,让士兵仅有的一点士气荡然无存,没有人响应奎罗。望着像潮水一样涌来的蓝月大军,奎罗心急之下一刀砍下一个准备逃跑的士兵的脑袋。
  在如山倒的败兵面前,血腥的镇压有时有用处,有时一点用处也没有,奎罗这一刀适得其反,不仅没有镇压住逃兵,反而引起了更多的士兵逃跑,一溜烟似的跑得远远的,好像奎罗是吃人魔贵似的。
  逃兵越来越多,好像鸭子似的,满城满街都是。
  无人把守的城门给凤·花明大军一个冲锋就拿下了,兵不血刃地攻进了城。凤·花明一马当先,率先进城,她犀利的眼睛一眼就发现了像狗一样蜷缩在城墙下的菲因五世,马刀一挥,一队骑兵冲了过来。
  奎罗勇敢地往菲因五世面前一站,紧握着手中的马刀,双眼眯成一线,死死地盯着蜂涌而来的蓝月军队。
  第十五集 第二章 恶讯频传
  “米基,为什么停下来了?”费浦不解地问道:“我们刚刚打了一个大胜仗,正是穷追敌寇的大好时机啊!”
  “我们是打了一个大胜仗,可并不是追敌的好时机啊!”费要多罗沉思着说。
  “米基,自从出兵以来,我军势如破竹,七战七捷,歼灭了敌人几十万大军。今天,我们又打了一个大胜仗,歼灭了敌人五万,只要再赶上一程,我们就可以在丝城洗马靴了”费浦不得不佩服道:“对于你的用兵艺术,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没话说的。”
  “不要给胜利冲昏了头脑。”费要多罗说道。
  后世对费要多罗的评价是“他有着冷静的头脑,不论是在战败的情况下,还是在战胜的情况下,他始终冷静得像块冰”。对于一名军事统帅来说,很多人在战败的情况下保持得绝对清醒,坚韧顽强,然而,在战胜的情况下,绝大多数统帅难以再保持原来的冷静,往往会头脑发热,给胜利冲昏头脑。费要多罗是个异数,就是在取得空前大捷的情况下,他也会保持清醒的头脑。“玄冰可以融化,元帅绝不会头脑发热”,吉乐是这样评价他的。
  “米基啊,这我就不明白了。我们歼灭了五支万人队,击溃了三支万人队,你不会说这是敌人抛的诱饵吧?”费浦不满地道。
  望着丝城所在的方向,费要多罗点头道:“你说对了,这正是敌人抛的诱饵。”顿了顿,接着道:“这不仅仅是个诱饵,还是个毒饵,遗害无穷啊!”
  “哈哈!用八万人来当诱饵,让我们无情地杀戮,这也太离奇了吧,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费浦大笑起来。
  “以前是没有,现在却有了。”费要多罗在费浦问出谁之前道:“他就是塔布。”
  费浦不屑地道:“那个败军之将!他疯了!失败使人疯狂!”
  “不,复仇使他疯狂。”费要多罗纠正道。
  塔布在勃英特全军覆没,只身而归,不仅没给英罗凡问罪,还给委以重任,他心中复仇的怒火熊熊燃烧,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复仇,一雪前耻,做出疯狂的举动也就可以理解了。
  费要多罗语气虽轻,却不容置疑的口吻,费浦不得不确信一件事,就是这是真的,沉思了一下,问道:“米基,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很好认。”费要多罗淡淡地道:“你看看那些旗帜就知道了。”
  “旗帜?”费浦嘀咕一句,一道灵光闪电般从心里流过,道:“全是裴多尼的军队。”
  “没错。”费要多罗道:“用八万人来当诱饵,塔布还真是够狠毒。不过,他还是个阴谋家,一个深谋远虑的阴谋家。”
  费浦点着头道:“我明白了,他这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是抛诱饵,诱使我们上当;二是借刀杀人,借我们之手削弱裴多尼,那么……”看着费要多罗,后面的话也就不说了。费要多罗点点头道:“正是。”
  费浦不可理解地摇摇头道:“他们想瓜分裴多尼。嗯,是这样的,裴多尼是个产粮大国,一个天然的粮仓,也是南进的基地,谁都想得到。失去了军队的裴多尼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这招还不是一般的毒啊!”
  “现在谈这些还很遥远,分赃也要等到丝城会战结束之后去了。”费要多罗有意无意地向北方望了一眼,叹道:“到时,还不知道便宜谁呢!当心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米基,你这话什么意恩?”费浦迷糊了。
  费要多罗点拨道:“我们不是在北方打进了一个楔子?”
  费浦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夏华伯爵?”
  以他对吉乐的了解,心想香城和裴多尼相邻,吉乐还控制了切诺卡普,要是不趁火取利就不可理解了。
  点了头,费浦接着道:“嗯,就是我也会这么干的,夏华伯爵会不会西进?”
  “他会的。”费要多罗坚信地道:“不过,过程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费浦正要问,赫连辛快步走了过来,向两人敬个军礼,道:“元帅,斥候报告,在丝城以东的丘陵、山林、地形复杂地区发现大量敌人。费要多罗手一挥,副官摆开一张地图。
  赫连辛指着地图道:“这里有五支万人队,这里有七支万人队,都是骑兵。这里有两支万人队,是弓箭队。这里是六万步兵。”
  看着赫连辛指点地图的解说,费浦的毛发都竖起来了,很明显,敌人只等他们兵临丝城城下,就会把他们的后路切断,围而歼之。要不是费要多罗的智慧再次发挥了作用,以他费浦的莽撞,一头撞进去,一定会弄个全军覆没。想到后果的可怕,费浦的背上都出了冷汗。
  风天狼和张跖大步进来,二人望着费要多罗,虽然没有说话,焦急的眼神已经把他们心里的话刻在脸上了。
  费要多罗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地图,眉头拧在一起,赫连辛、张跖和风天狼这些老部下当然明白他正在构思作战方案,都静静地等着,没有说话。一时间,指挥室里除了他们的呼吸声,没有任何声音。
  依照赫连辛的记忆,费要多罗从来没有如此发愁过,就是当年用二十万飞狮军团大破百万北方联军也是谈笑间制订出作战方案,他如此慎重,可见事情是多么的棘手。
  足足过了两盏茶时间,费要多罗抬起头来,道:“敌人设了一个口袋,要我们钻进去,我们也不能让敌人失望,我们就在丝城会会奥玛里维、多尼·冯,还有塔布。”
  “米基,我们要是兵临丝城的话,敌人肯定会抄我们的后路,要是我们的后路给切断了,我军的补给就会出现问题,一个弄不好,就会……”费浦忍住了没说后面的话,但他说不说,大家都清楚,肯定是全军覆没。
  赫连辛、张跖和风天狼淡淡地看了一眼费浦,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这个白痴,居然敢怀疑元帅的计划。对于他们来说,费要多罗就是他们心中的神,绝对不容怀疑。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不用怕。”费要多罗冷静地道。
      
  奎罗像疯虎一样挥舞着手中的马刀,砍杀了好几个蓝月骑兵,由于蓝月骑兵训练有素,身手高超,配合默契,一人不利马上就有人及时救援,奎罗费了好大力气也仅能砍伤他们,却不能杀死一个。
  一个骑兵斜刺里一刀砍来,正中奎罗大腿,奎罗惨叫一声摔在地上,鲜血像喷泉一样喷出来,转瞬间,地上就是一大滩鲜血。
  奎罗强忍着痛疼,以刀拄地支撑着站起来,一个骑兵一刀柄砸在奎罗后脑勺,奎罗眼里突然冒出了无数的星星,摇摇晃晃地摔在地上。
  那个砸倒奎罗的骑兵用刀指着他的咽喉道:“好样的。”正是他钦佩奎罗的勇气才没有要奎罗的命,要不然奎罗早就挂了。
  一个骑兵手中的马刀划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向靠在城垛上的菲因五世砍去,凤·花明喝道:“抓活的。”
  骑兵刀法娴熟,手腕一翻,马刀指在菲因五世的眼前,喝道:“站起来,菲因五世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锋利的马刀不存在似的,眼睛连眨一下的动作都没有。骑兵不得不佩服他的冷静,道:”你有种!“
  然而,骑兵的褒奖也太早了,话音刚落,菲因五世惨叫一声,“我的妈呀!”噗哧一声,一股难闻的臭气传来,居然给吓得屎尿齐流。
  骑兵失望地摇摇头道:“我还以为你是英雄,原来是个孬种。”
  奎罗也是暗中叹息不已,他万万想不到意气风发的菲因五世居然会落到现在这种样子。
  抓住菲因五世,那是奇功一件,骑兵忍不住一阵狂喜,弯身下去,正要把菲因五世抓起来,就在这时一声急促而强劲的弓弦声响起,利箭打破空气的屏障快若流星飞来,正中骑兵的后脑勺,贯脑而过,骑兵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一下摔在地上,气绝而逝。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得让人难以置信。他们毕竟是久经战阵的军人,一惊之后马上就镇定下来了,一下转过身来,只见两个人正风驰电掣般地驱马直来,两人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身上还有无数小伤痕,好像是给什么荆棘类的植物划伤似的。两人中,有一个身材特别高大,骑在马上,好像一座移动的铁塔,正是帕金奇,另一个人就是普斯坦。
  帕金奇弓马之技娴熟无比,一边策马飞奔一边连珠箭发,箭箭不虚发,菲因五世身边的蓝月士兵纷纷中箭倒下,就好像他们就是活靶子,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帕金奇铁塔一般的身躯,威风凛凛,身上散发着一股可怕的气势,凤·花明马上知道遇到高手了,大声下令:“拦住他。”一队骑兵立即向帕金奇冲过去。
  具有无上智慧的帕金奇知道凤·花明的打算,就是想缠住自己,先把菲因五世抓起来再说,哪会让凤·花明得逞,大喝一声道:“站住!”
  这一声大喝,宛如平地一声雷,震得众人耳鼓嗡嗡直响,有两个靠得近的骑兵坐不稳,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这声大喝,不仅仅是怒喝,还有具有慑人心魄的威势,让人心惊胆跳。凤·花明作为绝代名将,马上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一个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大对手,不仅仅具有过人的身手,还有无上的智慧,是天生的统帅人物,一拍马背,冲出来想拦住帕金奇。
  帕金奇手中搭上五支箭,弓拉满弦对准菲因五世身边的蓝月士兵,一夹马肚直冲了过去,好像没有看见横刀勒马的凤·花明似的。惊才绝艳的凤·花明不论往哪里一站,自有一股威势,任何人都不能忽视她的存在,帕金奇居然不放在眼里,破天荒第一遭,要是瑟梅兹在这里的话,肯定有一通高见的。
  离凤·花明只有十步距离了,帕金奇手中的弓闪电般调转了方向,对准凤·花明就是五支箭齐射,凤·花明身手何等高超,一片刀花出现,五支疾射而来的利箭就给她打飞了。凤·花明并没有因为打飞箭而喜悦,相反,凤目圆瞪,猛的一下拉转马头,只见帕金奇已经站在菲因五世身边,那些士兵不是做了他的刀下鬼,就是给他踢得乱飞。
  帕金奇知道在现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和凤·花明多纠缠是绝对不明智的,才用五支箭引开她的注意力,一蹬马背,飞身而来,半空中抽出马刀,一片刀花平空出现,那些围攻菲因五世的士兵不是给杀死就是给他打飞。凤·花明发觉上当,不由得柳眉倒竖。凤·花明才智绝高,生平还没有遇到过真正有份量的对手,首次遇挫,她自然是不太爽。
  帕金奇并没有如凤·花明想像的那样马上把菲因五世背起来,夺路而逃,他看了一眼像狗一样蜷缩成一团的菲因五世,大声吼起来。
  “京唐国的士兵们,你们可耻的逃跑行为站污了你们先辈的清誉,会让你们的先辈在九泉之下为你们感到羞耻而抬不起头来!士兵们,你们已经没有路可退了,在你们的身后就是你们的亲人、你们的朋友、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兄弟姐妹、你们的妻子儿女,你们的逃跑行为会把敌人引到渴望你们凯旋的亲人身边,让他们遭到可耻的杀戮!”
  “士兵们,你们不战斗,你们就会被杀死!杀死,并不是事情的完结,仅仅是个开始!是敌人屠戮你们的亲人,屠戮你们的朋友,屠戮你们的父母,屠戮你们的兄弟姐妹,屠戮你们妻子儿女的开始!”
  “士兵们,生存的道路只有一条,就是战斗!只有战斗,才能生存!士兵们,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在战斗中求存吧!”
  帕金奇的演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里,是那样的清晰,是那样的富有震撼力,让没命地逃跑的败兵们停下了脚步,捡起了地上的武器,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聚在一起。要是帕金奇的演说是磁铁的话,数万正在逃跑的败兵就是数万粒铁屑,因为帕金奇的演说而渐渐聚拢,越聚越多,好像滚动的雪球,越滚越大。
  帕金奇的演说具有如此的力量,要不是亲见,谁也不相信,就是连凤·花明都有些难以相信了,多年以后再谈到这件事时,凤·花明是这样评价的──“帕金奇是那种天生的军事统帅,他具有振奋人心的魅力,他的一举一动总是那样的魅力十足,塞普城下的一幕是最好的证明。他并没有像小说家笔下的人物那样大声诉说大王在这里,你们过来保护,大王不是封赏,就是奖励。要是他这么说的话,蜷缩得像狗一样的菲因五世只会得到士兵的鄙夷,跑得更快。当然,塞普城下的大逆转是因帕金奇这个无名小卒突然出现,凭借个人魅力创造的奇迹,也有我自己的失误。我没有派兵去驱赶败兵,而是忙着抓捕菲因五世,然而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的实力不足,不允许我那去做,更重要的是,在那种情况下,谁也想不到会有帕金奇那样的天才突然出现,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京唐士兵开始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慢慢地就聚成几十人,再聚成一支一支小队。在这里小队里有不少军官,他们开始整顿队形,队形渐渐形成。
  望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幕,凤·花明敏锐地感觉到大事不妙,立即下了两道命令,一道是派出一队五千人的骑兵去冲散快要成型的队形,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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