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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雅神龙传-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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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我来挽救玛雅文明的消逝?老实说我也不是“拔一毛利天下而不为”的极端私利之徒,但这是什么任务?就是秦始皇也不敢拍胸脯,我就凭着一双手、一张嘴巴就可以胜任?哲学告诉我们:任何事物都有一个发生、发展与消亡的过程,存在有其存在的合理性,消逝也有其消逝的必然性,违反事物发展规律的勉强反而不好!
对了!我凭什么要冒九死一生的危险去完成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任务?想到奎扎尔考赤那老家伙我就来气,他学雷锋做好事,扶老奶奶过马路我都不反对,但为什么非得把我扯进来?我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强迫做好事了!记得读书时被班主任抓去街上学雷锋,我一边擦着垃圾桶,一边把班主任有血缘关系的女性亲切地来来回回问候了好几遍,没一个遗漏,现在那老家伙待遇也一样。
白天人多,我得避开耳目,虽然估计已经逃出了畜生们的网兜,但还是小心为妙!旁边的丛林里乔木林立、藤萝密布的还真不是那么好走,我暂时也不急着赶路了,拿出畜生的荷包看看到底慷慨赠送了我些什么来着。两小块高品质的燧石让我眼睛一亮,我正愁没有火种呢!看来未来不知几天的美食预约已经稳稳当当了。
怎么?其他就一块刻字的菱形铁牌,一个玉佩与一个玉雕?就没有黄澄澄金灿灿的?我很不满意地把那块大概是畜生身份凭证的铁牌一脚踩入泥巴,不过看镂刻羽毛的玉佩光滑圆润,而玉雕的美洲豹形象更是栩栩如生,估计还值那么几个小钱就一把塞回怀中了。
既然有火那咱就趁着白天火光无痕,打些小动物好好美餐一顿吧!我一把提过背上的弓,入手极沉,这才发现原来是用坚硬如铁的花榴木制成的,而被我重磕处居然连个白影都没有,真是一把难得的好弓。这弦好像是用牛筋一类的丝线细细编织而成,想那两百多米还能穿地而入的强狠一箭,这线的韧性实在非同一般了。
整张弓没有任何花俏的装饰,就是干干净净的一把,我看着很是喜欢就顺手一拉。果然厉害!才拉到一半手臂肌肉就一阵吃紧,手指更是痛得不得了,我突然有点后悔没有从畜生大拇指上取下那个铜扳指。不过,估计我即便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不大可能拉成满弓,想来臂力与畜生实在有些差距。
弓是力量的来源,箭是力量的载体与执行者,它的性能直接影响到结果,我就拔出一根仔细研究。这箭设计已经相当成熟,它长约半米,分成箭头、箭杆和箭羽三部分。箭头用铜制作,凸脊、三角形扁翼,可以想象当箭头刺入身体后,两翼的倒刺肯定会牢牢钩住合拢的伤口难以拔出,而血槽更会像吸血蝠般抽出敌人的血液,真是阴毒异常。
箭杆也是用榴木制成,修长光滑就是车床上出来也不过如此,这在飞行中肯定能起到良好的平衡作用,而就算射到岩石也不轻易折断。起到调节作用的箭羽用的是雕翎,就算在我国古代弓弩的极盛时期也属上品了。这样的弓箭就算在较远的距离也足以精确制导,并穿透铁甲,撕裂敌人的肌肉和骨骼了,而如果用来暗杀真可谓是防不胜防。
在冷兵器时代弓箭是远距离之王,历来受到兵家高度的重视,而攻守城市、歼灭敌军更是不可或缺。我手把弓箭不由对畜生的身份重新估计,心中就有了那么一点揣揣不安,好在如果畜生思维正常,那就怎么都不可能估料到我们已经逃出了这么远。唉!既然已经远离了危险,好好打一回野猎,再美美享受美食才是正道。
这弓箭果然与南叔自制的很有区别,箭在空中半丝都不会飘,准头竟是出奇的好。虽然我只拉到一半,但箭还是疾飞50多米的距离穿透美洲兔而深深钉入地下,真是有点夸张。嘿!那咱就宣布:从此时此刻起这弓改姓为易,名……既然是用作打猎获得美食,那弓名就叫“易食”了罢,估计这样以后弄些小吃小烤的也容易些。这箭可是用一根少一根的,我当然得把它从地下完整取出来,可就算在锋利腰刀的帮助下还是很费了一番手脚,看来叫“易食”还真有些委屈了它!
这丛林里动物简直到处都是,随便放一箭都有收获,不一会看中的三只火鸡就入帐了。如果是一个技术稍微好点的猎手,那在这里应该可以衣食无忧了吧?可一想到苛捐杂税就心里没底了,那不是榨取了多少的问题,而是有没有榨干的问题,这点人性的丑陋我还是了解通透的。
我找到了一个溪水成潭的地方生火造饭,这美洲兔实在是不幸之中有大幸,因为没有调料得以保留全尸,而火鸡就“生得光荣,死得伟大”了。当然,其英勇就义的方式还是南叔的“叫化鸡”模式。畜生的黑衣、荷包被我随手丢入火堆,马上就化为一缕青烟飘为灰尘了。
趁着这个难得的空闲,我就与小女孩正式进行沟通了,但这语言不通的沟通还真够费口舌、伤脑筋的,不过知道对方名字还相对容易些。她原来叫“西川茜”,我马上就以“茜丫头”代替了,但听她叫我“易翔”后面还加了几个音就连忙纠正,要后面的发音是“叔叔”的意思还好一些,但如果是大伯、大爷之类的岂不让我折寿?我让她学蔚丫头管我叫“易哥哥”得了。
学外语靠的就是记忆,这个我最是拿手了,但你首先得有中玛语言对照,或者是英玛语言对照,否则这玛雅语怎么学?唉!看来也只能像初生的婴孩般学起了。不服气的是咱这么一个北大才子居然是下面坐得端端正正的,而吃过的饭还没我盐多,走过路还没我桥多的小丫头片子倒在上面指手画脚的了。
凭着我聪明好学、刻苦钻研、力争上游,等地下香味飘出已经很是学会了一些,譬如“你”、“我”、“吃”、“饿”、“好”、“火鸡”、“兔子”之类的名词。我就连起来道:“茜丫头,火鸡好吃!你饿,我吃。”引得她一阵笑。对于文字她只知道几个简单的数字,竟然还不如我知道得多!看她也该是上学的年龄了,到时请个家教也是个道理。
香味越趋浓郁,令一夜狂奔的我食指一阵大动,茜丫头更是不住地吞津自咽。我启出泥团,剥开粘满鸡毛的黄泥,那色泽金黄的完美胴体就完全暴露在她咄咄目光之下了。扑鼻的香气更是引得她鼻翼一阵的扇动,但就是不出声,只是两只大眼睛看看我又看看鸡,看看鸡又看看我。我一阵好笑,抖落内脏就递给她,她兴奋地一把接过,抓住鸡腿猛一口咬去,但立即就被烫得跳了起来。
这下我怎么也忍不住了,摇着头笑出声来。唉!咱怎么也算收了个“小弟”之类的跟班,可我就琢磨着这“小弟”会不会太小了点?这样的跟班跟出去让我这个老大还怎么混!当然,老大亲自出手的美食还会不令小跟班满意万分的?她终于吹掉热气咬了一口,看着我不断点头的样子应该表示很满意了,这一顿直撑得她小肚子圆溜溜的。
喂饱肚子我们按着路的方向继续前进,我顺便练习射技了,箭就用随手摘下的树枝代替了。这劲还是同样的刚猛,居然也能射倒小动小物的,而我特感兴趣的是有着漂亮羽毛的鸟类,可以拔些给背上的丫头把玩把玩。虽然上天有好生之德,让我准头奇差,但还是很有一些给我无端超度了。南叔亲自指导的射技就是不一样,但要做到他说的凭直觉手一动,箭就到目标了,那估计不是我短时所能达到的境界。
晚上我自然又是一路狂奔,这一天的平安无事让我最后一丝顾虑也彻底打消了。第二天中午时分,我与茜丫头正坐火堆旁边啃鸡腿边交流。突然,我脸色一沉不由站了起来,因为远处隐约传来一阵狗吠声。这种荒山野林哪来那么多野狗?也没听说过猎人带着一大群猎狗打猎的道理!想到畜生的身手与城门口傻等的官员就心中一沉,有可能就是针对我们而来的。
狗是凭着鼻子对气味的敏感,但畜生的黑衣、荷包……我突然一阵狂震,我现在身上还有腰刀、弓箭、玉佩等畜生的随身物品呢!现在就抛下这些抱头鼠窜?不行!有罪的是畜生,这些物品都是无辜的,气味只要找个地方细细清洗一下就可以如处女般干净了,再说那些狗应该通过畜生的气味进而嗅得了我们留下的气味。
为什么他们现在才追来?想来应该是连夜赶去请狗兄弟了。这狗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我现在落魄了,就狗眼看人低……眼前突然一亮,马上就有了对付的办法。不过,我没有存丝毫的击杀他们的幻想,那无异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我当机立断,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又用布条以最快的速度把她绑到我背上。然后脚掌一发力,身子腾空而起,几个借力就上了高处,茜丫头的微弱重量对我的灵活没有丝毫的影响。上面满是藤萝与枝桠,对身轻如燕,灵活若猴的我来说简直就是一条空中通道。
狗吠声果然直往我们而来,我马上看准落点,飞跃着远离而去,很快就跑远了。狗吠声果然在我们生火造饭处停住了,这下畜生们该没辙了,心中不由一松。突然,耳朵传来一阵树枝颤摇声,咦!怎么可能准确无误地径自向我们藏匿处而来?我立时觉得头皮发麻,这就是说畜生请狗兄弟的同时还请到了追踪专家。
这下麻烦大了!我知道高追踪专家能够仅从枝叶折断的痕迹就可以准确实施追踪,而高明者几乎看一眼就可以了,屁股后追摄而来的肯定是这一类的了,否则绝不可能那么快就直逼而来。我魂飞魄散地绕着弯往前疾赶,推测他们的轻功也并不比我差多少,只是我毕竟占尽主导者的优势,而他们还不得不看一眼痕迹,这距离就终于让我给控制住了,这才惊魂稍定。
他们为什么也有如此身手?一两个还可以理解,但这么一大群人都有如此水准就太夸张了不是?我这轻功来自玄妙无比的神功,绝对不是随便就能够练得的,莫非那神秘皮卷……可是就算让他们练,但练有所成时应该也就是走火入魔时呀!这我当初就有清楚的感觉。对了!这种好手怎么都应该是独挡一面的人物,哪会随便听人指挥的?那不就是说还有更厉害的角色?我一想还真是一阵的冷汗。
我头上怎么也有“世纪魔王”、“玛雅神龙”这么两个称号,但在这种荒山野林被一大帮畜生野狗般赶来赶去的算什么?这个毒瘤一定得想办法切除,否则永无安宁之日了,一想到背上的宝弓“易食”眉头就逐渐舒展开来了。不过,现在他们气势如虹,怎么都不是合适的时候,只有避其锋芒,攻其软肋,后发而制畜生才是上策。
脱胎换骨后我的字典里就抹去了“疲劳”两字,但畜生们就不一样了。那就带着在这没有边际的原始森林里转悠转悠,直至把他们身体与精神彻底拖垮为止,回头就是施行外科手术的时候了。这样一想通,一颗半空晃悠晃悠的心就踏踏实实了。
天色在一追一逃间很快暗了下来,这样茂密的森林就算火眼金睛的我也感觉有些暗,但对行路一点影响也没有。我当然不会让他们养精蓄锐,而是连夜赶路,少了白天的嘈杂,这声音足够让追踪高手带路的他们跟上了。遗憾的是他们不仅没有紧逼上来,相反还保持着距离,应该就是忌讳我背上的“易食”了。当然,既然他们没带着猎狗,那我也不用老在树上跳上窜下的了。
黑夜过去,白昼来临,追逃游戏又该开始了。虽然没有美味的“叫化鸡”,但在丛林里野果子很多,倒也不虞挨饿。我们日夜不停地追逃了三天三夜,仍旧没有撇下时近时远、紧追不舍的畜生们,但这场追逐游戏的主动权已经不是单方面控制在他们手里了。那毕竟是三天三夜的狂追猛赶,并且我是哪个山头高就往那走,哪里森林密就那钻,还跋山涉水昼夜不舍,能不令他们苦不堪言嘛!就是整天除了吃就知道睡的茜丫头也有些承受不了。
虽然他们都是蒙面,但前面带路的肯定就是追踪专家无疑。我趁经过疏林、山岩、泉溪偷偷试探过几次,虽然已经是“易食”射程之内,但他总在有林木遮掩的地方穿行,教人无法找到下手的良机,可知那畜生能活到今天自有他的一套本领。既然还不到火候,那就继续上路吧!
又经过两天两夜,我看也差不多该是动手的时候了,现在这场游戏的主控权已经完全易主,他们只是被我牵着鼻子走的牛羊罢了,有时我不得不放慢脚步让他们跟上来,否则还真怕他们追丢了呢!他们都这样了还不放弃?原因应该是以为我是强弩之末,与他们同一个鸟样。这好!这种心态对手术真是配合无隙了,那就战约黄昏吧!
西斜的夕阳把整片疏林笼罩在一片血光之中,似乎是在预示一场血战即将拉开帷幕。我轻轻放下茜丫头,帮她活动了一下麻木的手脚,然后要她一个人往前去老远那颗枯死的大树后等我。我则离开疏林200米距离的一丛灌木前悄悄埋伏了下来,凝神屏息还闭上了眼睛,仿佛一座石雕像般一动不动,但耳朵象雷达一样监控着带头畜生的每一个步伐,心中默默计算着之间的距离。
突然,我眼睛裂开一条缝,同时搭弓上箭一气呵成,居然拉开了三分之二。手指松开,这才看见带头的畜生出现在应该出现的位置,时间卡扣得竟是分毫不差。随着一记裂帛声,神箭如一道闪电般笔直往畜生胸膛奔去,应该是妙手偶得做到了南叔说的那种高手境界。
这种情况下还能有所动作?真令我刮目相看!看来那畜生的耳朵和他的眼睛、鼻子同样的厉害。随着一声惨叫,我看到箭并没有穿入心脏,但也直入胸膛。虽然有点遗憾,但就算他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随着一阵怒喝,敌人居然没怎么混乱,而是借着树木的遮掩不断向我逼来,还用箭矢回击,但最远的也没给我造成实质的威胁,看来宝弓与他们的垃圾弓就是有区别。但我知道这不过是吸引我注意力的噱头,另有两班人马轻手轻脚左右向我包抄才是重点,策略是不错,值得表扬!可惜的是没有算到我有比他更为灵敏的耳朵。
我现在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击队,马上无声无息地在脚底抹上了油。当然,我没随便乱溜,而是提前到左路包抄队伍必经的地点埋伏了起来。既然西瓜已经入兜,这随地可捡的芝麻能拣也就拣它几粒!已经降临的夜色给我提供了这种帮助。
该来的还是来了,六个佐罗面具的大汉鬼鬼祟祟地朝我摸来。我如大鳄一般蛰伏,耐心等待他们过去,目标是背后。最后一个背影终于出现,我悄悄从大树后闪了出来,对着他心脏就是霹雳一箭。这么近的距离,畜生们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心理状态下,如果还不能奏全功,那我宰宰喂畜生的用场也派不上了。
我听到一声惨叫,畜生们在惊慌中思路居然清晰无比,立刻靠近了最近的遮挡物,害得我没有丝毫再拣便宜的机会。听他们大队人马往这边过来,我就悄悄退了开去,鬼影般远扬了。本来还想再来个埋伏拦截的,但天已经完全黑了,心里记挂着茜丫头就放他们一马算了。
我这才感觉手臂一阵的发酸,咦!手指怎么那么湿?原来扳过弦的手指皮全脱掉了,毛细血管正缓缓渗出血来。拉几下弓都成这个鸟样,那碰到真正高手还不一命呜呼?看来不仅师父的散打要大大加强,还得把师叔的“九宫八卦步”与“苍澜回风剑”尽快熟悉起来,那万一有点什么什么的也可以保得小命无恙。
我找到茜丫头时,她正缩在那枯树的板根现象的缝隙间瑟瑟发抖,看来因听到的惨叫声为我担心呐!我一把把她抓了出来,感觉她浑身冰凉,好在头没发热,要不还真有些麻烦了。她用冰凉的小手抓着我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松手了,看来是把我当成她唯一的依靠了。当然!老大的罩着跟班也是义不容辞的事,要不谁还跟我混?
好啦!手术圆满成功,危机全面结束。该是小跟班替老大我与畜生们说声“再见”的时候了,不过因为得罪我手下这个梁子是结定了,再见的时候咱的手段就不会这么阿弥陀佛了。我建议他们在未来屈指可数的有生之年尽情享乐,要不到时给我大手一挥就GAME
第三章 边城兀阿
没有了一群野狗在屁股后面“汪汪”,这走起路来感觉就是不一样!那敢情是纵情山水、享尽美味,高兴时还吹上一曲,真是乐煞了小丫头。我还猎到了一头狗熊,一箭穿透熊头钉入30米开外的树中,根本没让它有丝毫还手的机会。本来我们对美味至尊的熊掌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但初次见面熊大哥实在太客气了,拖着拉着不吃还真不行,实在没法就勉强着美美享用了。熊皮?它那样哭着喊着非得捐助给我们当床垫的,我们能不起一点恻隐之心吗?
有空的时候我开始教小丫头武术了,当然是从散打的基本功练起,虽然她一招一式练得很是认真,但依我看要有所大成的可能性实在不大。老实说很有些东西靠天赋的,她就缺少一个悟性,但强身健体如蔚丫头肯定……呀!我突然浑身一震,因应付生死危机而被刻意压抑的心事如黄河决堤般涌上心头。
爸妈、丽萍与若蓝肯定在满世界找我了,我仿佛能看到她们痛哭流泪的脸,犹如三座大山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怎么就那么笨,白痴都知道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我这个自以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傻丫居然信了!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我痛苦地抓着头发,一种深深的悲凉充塞胸膛,血腥味如沸腾的水般直冒上来。
突然,我感觉有什么在轻轻碰触我的手,不由缓缓抬头。只见茜丫头紧闭着嘴巴,大眼睛里满是关切,还隔着老远把小手里的一串野果递到我面前。看着她清纯的目光,浮躁的心缓缓平静了下来,血腥味也逐渐褪去。先是表妹谣谣,再是蔚丫头,现在是茜丫头,看来我对小丫头还真是特别有缘。可这并不是属于我的世界,我得回到二十一世纪去啊!
眼前突然一亮,既然那个应该是传输阵的可以把我传过来,我想也许可以再通过它传回原地。现在西藏纳木错的扎西半岛……虽然不知隔了多少时间,但那个溶洞应该在的吧?我不由竖起双掌默念:咪陀佛呀咪陀佛,你一定得保佑它已经存在了。对了!重点还是那个传输阵,不由改念:鸟毛神啊鸟毛神,你老手脚麻利些,好歹也让他存在了。
那个溶洞与传输阵现在肯定是存在的!静心略一推测马上有了铁的定论。那鸟毛神是玛雅远古的神,从小镇的金字塔判断,他的存在已经是过去式了。也就是说他如果不偷偷跑去西藏摆传输阵,那现在肯定已经存在无疑了,既然有传输阵哪还会没有溶洞?我激动地哈哈大笑起来,终于找到回去的路了!终于有回家的希望了!
脑中的地球仪马上就浮了出来,我看如果方便的话最快的方式就是地下直接打洞,如果没有什么大的偏差,那出口应该就是中国了。但要帆船航海过去,那估计要几个月的时间,有师兄罩着肯定也能顺利通过毕业实习。具体可行的方案还是从南美洲西岸出发,沿岸北上,经过阿拉斯加湾、穿越白令海,抵达日本,再由东海到达中国。
对了!经过小日本时如果有空就随便扔几个原子弹、氢弹什么的,也算发扬一下爱国主义精神。什么?他们还没侵略我们?唉!观音姐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定小日本的罪不能在同胞遭到屠杀后才算有凭有据,而是日本人出现之前罪已经定了,否则同胞的命都没了,我佛还慈悲个屁!也只有把罪恶的萌芽扼杀在摇篮里,才能改变我佛假慈悲的形象哪!
现在我得赶紧找个港口搭船回去。对了!历史这东西可不能乱,一回去还得马上提出申请,首先到达美洲大陆的不是哥伦布弟伦布什么的,我来的时候他十八代祖宗估计还穿着开档满地乱爬呢!再说咱既然来过了,怎么也得带些纪念品回去在大家面前威风威风。我自个胡乱一想,所有烦恼不翼而飞,心情顿时一阵舒畅。
我靠着太阳与星斗辨认方向,转而往西,这样才能紧近西海岸。充沛的雨水下到处都是原始的热带雨林,我们如两个野人般又经过七天的穿林越山,才在一个高耸的山头看到远处一片碧蓝的汪洋大海,那苍茫的海平面没有任何的障碍,应该是快到目的地了。
我们兴奋地翻过两个山头,又看到大山下一片宽阔的枯黄与蜿蜒的道路,那应该是一个城市了。随着距离的接近,我惊怪地发现这个四通八达的巨大城市居然连个城墙都没有,更不要说是应该高高耸立的金字塔、观星台了。城市的建筑物高高低低、大大小小、形态各异,掺杂在一起犹如幼稚园小孩胡乱堆砌的积木,根本没有任何的规划。
没有玛雅标志性建筑物还容易解释,因为玛雅地区同时还居住着奥尔梅克人、阿兹台克人、托尔特克人等等很多,他们崇拜诸神又各有主神,其建筑样式各有不同也很正常,但没有城墙的城市算什么?没听说过,但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这腰刀与宝弓就暂时寄存在这个疏林吧,要不让明眼人认出那就不妙了。我又让茜丫头入城以后多看多学少说话,免得漏了底细,小心才能活得长命,这几句用我蹩脚的玛雅语再配合几个简单的手势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我们走出疏林,蜿蜒的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实在很多,不仅有赶着装载满货物牛车的平民,也有骑着“三不象”飞驰的武士、贵族等,甚至还有额带火烙满脸麻木的奴隶。但更多的是一辆辆的“三不象”车,很多车子的前后还有身背弓箭、腰插刀剑的武士护卫,估计里面不是皇帝、公主之类特殊人物,就是特别贵重的物品了。
我看平民穿着都很朴素,青色的粗麻衣服上只有极少有刺绣等装饰,但贵族、首领、武士的装扮就千姿百态、美不胜收了,与之最强烈对比的是充作苦力的奴隶,那基本上也就一块遮羞布而已。他们的服饰、打扮风格多样,很具有不同的地方特色,而发型除了典型的长发朝天束于头顶外,其他团成鸡窝、乱如厉鬼、一串小辫子等等很多,我还以为自己的发型比较新潮一点,但还是步人后尘了。
我们随着人流到了一个露天的集贸市场,这里各种农作物应有尽有,积如小山,而家畜、野生动物遍地都是。除了人满为患,各个种类的民族更是混杂如一团浆糊,我甚至还发现一些纯粹亚洲长相的人。不过,让我感觉爽的是咱一米八多的身子这么随便一站,就如鹤立鸡群。突然,我感觉有几道凌厉目光射在身上,忙小心翼翼收回也仅为少量外露的精神力。看来高手还不是一个两个,算上那帮给我搞得灰头土脸的畜生,这高手在玛雅还正如一抓一大把的地摊货。
贸易发达不外几个条件:一是地处交通要道,再是管理不能太紧……咦!金三角?边荒集?我估计这里就是几个国家的边界了,一般叫做“三不管”地带,否则哪会出现那么民族的!那应该是国与国之间的缓冲地带与敏感地带,谁都不能明目张胆地以国家名义进来,当然用江湖势力面目出现就完全可行了。怪不得会没有城墙,怪不得只有武士而没有士兵与军队,这也正解释了刚才那几道凌厉的目光。
这种地方没有政府,一切以拳头说话,按江湖规矩办事,并且人龙混杂,最是复杂。可以这么说:如果真有本事,并且没有变成一具尸体,那一定能够在这儿出人头地,而不会太多受到身份的限制,因为这里特殊环境注定需要真才实学才能生存。不过,我相信在这里布置势力的不仅仅是接壤的几个国家,所有有扩展企图的国家都会在这样的地方驻扎强大的势力,除了交换国家急需的物品,还可以第一时间获得最敏感的信息,再根据信息及早采取正确行动而获得最大的利益。
这里南腔北调的语言有十几种之多,茜丫头那种有,老妖婆式发音的有,就是……咦!这不是丹尼斯教过我一些的那种吗?我应该可以用蹩脚的“丹尼斯语”或“茜丫头语”迅速过语言关。虽然这些天我很从茜丫头那里学了一些,可她掌握的多是一些日常使用的,连现在是什么年代也说不清楚。
十分值得一提的是他们说话的用词与方式跟我们古代很是接近,两种文明的共通性在这里表现无疑,让我不得不进一步相信阴险狡诈的鸟毛神就是古中国人了。当然,那肯定是古中国人里面的败类。我现在迫切想搞清楚的是自己到底在什么年代,然后搞些钱赶去港口,再搭船回家。对了,这里特有的“三不象”翻译成中文就叫“马”,虽然此马非彼马,但叫着实在是顺口不少。
我拉着茜丫头游走在农贸市集密密麻麻的人潮中,她头转来转去的一脸的新奇,看到旁边耍猴的更是两只眼睛直往里钻,还真让我有一种带着蔚丫头走在皇府井的错觉。
我注意到除了铜币外,也用布帛作为通用货币,甚至不少直接物物交换,但大宗交易都是用金币的。金币单位是盾,大大小小各种形状都有,但一盾也就一分币大小,其等价于36角的铜币。农作物最是廉价,一牛车的玉米、甘薯、南瓜等只值20几盾的金币,动物就稍微贵一些了。当然,象我背上的熊皮就很值几个……我突然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肩膀,回头就看到一个脸上涂得污七八糟的还头顶鸡毛的家伙。
看他指指点点是想买我们床垫了,还正中我下怀。这讨价还价我是老手,开价自然从市价十倍起了,他马上就杀我九成还多,看来也是熟知行情的。我突然觉得很有必要跟这位“面目全非大叔”推敲一番讨价还价的技巧与手段,从中套取信息才是重点,交易倒是次要了。
“还让不让我活了?”我夸张地一声惨叫,用很不流利的“茜丫头语”认真道:“尊敬的酋长,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么?”
“不是2阿霍13采克吗?”他对我的称呼很是满意,却有些茫然地看着我,不知道还价还跟年代有什么联系。
2阿霍18采克?我对玛雅纪年有过一些研究,一阵心算马上就有了结果,那应该是公元873年了。“my
god!“我重重一拍脑袋,老家伙也太狠了,一脚把我踹过了一千一百多年的时空,幸亏让我抓住了一个大漏洞,要不就惨了。
我马上注意到了“面目全非大叔”满脸的奇怪之色,忙正色道:“原来你知道啊!可你说的是几十年前的价格,请仔细看看这块完整得无可挑剔的上等熊皮是不是市场上有的?这50盾金币的价格已经是大出血,跳楼价,等同于地上白捡的。”
他看了看我,翻来覆去地仔细研究着熊皮。我就亮亮嗓子,放开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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