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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兰大陆-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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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上的假胡子由于受冷水浸泡,粘合的面粉胶水早已脱落,在臻野大力拉扯下立时给拽了下来。
  众人一阵惊诧,心中都涌出非比寻常的感受。
  主刀医师臻野却没有忘记自己光荣的使命,大声道:“枝儿,帮我把他抬出来,我们的手术一定要排除万难继续下去!”
  “小姐,你已经拔掉他的胡子了,就饶了他吧!”枝儿心地善良,为兰若云求情。
  臻野还要说什么,忽然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叶儿,你又胡闹什么,快把刀子放下!”
  众人齐齐舒了口气,也只有这个人才能管得了这个野丫头。
  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出现在朴当的身后,面貌颇为英俊,一脸浩然正气,身材却略显淡薄,线条较之眼下诸人柔和,一双眼睛精光闪闪,显得睿智非常。
  “文正,你来的正好,快阻止臻医生这非法手术!”
  朴自星笑呵呵的说道。
  “荆大哥!”
  臻野垂下头,破天荒的露出羞怯的表情,手里的牛耳尖刀“锵啷啷”的掉在地上。
  荆文正瞪了她一眼,来到大鼎旁边,仔细看着还在昏迷当中的兰若云。
  臻海仔细的把此事的来龙去脉向他重复了一遍,荆文正点了一下头,在大鼎旁边走了几圈。
  他是这支队伍里的军师,最是长于智略,当下推敲起兰若云的身分来。
  “应该是被兽族追杀,失足落在了河里,顺水漂流,恰好被叶儿发现!”良久他才这样说道。
  众人心中也有类似想法,毕竟兰若云是人类,这是谁都可以看出来的,而眼下土人在荒芜大陆上的境况悲惨凄厉,家破人亡者不在少数,兽族的疯狂屠杀必然会产生这些逃亡在外的“被追杀者”!
  包括他们这支队伍,很多队员都是兽族的通缉犯。
  “留下他,治好他,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荆文正一句话挽救了兰若云男人最重要的东西,也挽救了裸兰大陆上正统人类之战神的根脉,保全了兰家的一脉单传,他自己不知道这一句话产生了多么大的影响,甚至改变了人类以后几千年的命运,荆文正功劳之大,“唯天可表”!
  而主刀医师兼刽子手臻野女士虽然心里不乐意,却也不愿违逆这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一直被自己尊敬的荆军师!
  当下,臻海和朴当把兰若云拖了出来,放在毯子上,换过湿衣,灌下热汤,看着他脸色渐渐红润了一些,算是暂时保下了他一条小命。
  荆文正双手贴在兰若云背上,输入一股真气,来帮他驱寒治病。骇然发现自己纯厚的内力一到了他体内,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当然不知道,兰若云之所以能在地底深处的冰冷深渊中保得性命,完全是因为体内紫气护住了全身要脉,此刻整个脏腑都被紫气紧紧的裹住,尽力避免寒气的侵袭,同时提供氧气,使他不至于在封闭的深渊中窒息而亡。
  等到兰若云随着地下河水漂浮,流出山间,恰好臻野将冰面凿开,透进氧气。
  紫气因为有外来氧气的供应,立刻自动停止内息,而兰若云也自然而然的向着有氧气的冰层破洞飘去,致有“偷窥臻野洗澡,险被阉割”的惨剧发生。
  荆文正的一股内气一旦遇到兰若云庞大的紫气,立即被中和掉,紫气现在自动保护兰若云的脏腑,任何外力的进入都将被视为入侵,除非对方的功力高过兰若云,但这荆文正虽然称雄兽族土人,对比兰若云却是远远不如。
  “他的奇筋八脉受了重伤,我的内力竟然无法输入进去,哎,回天无力,念在同是土人,大家好好给他准备后事吧!”
  荆文正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出去——他自然不知道兰若云身具玄妙内气,还以为他伤到筋脉尽断,再没有活命的可能。
  他这样判断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只因内气的修炼自然要在筋脉中流通往返,仿似水与水管的关系,水管都没有了,水便乱成一团,再不会按照规定的路线流动。
  枝儿鼻子一酸,哽咽道:“看他还那么年轻,就这么……”
  臻野却满面笑容,阴恻恻的说道:“反正也要死了,让本小姐解解气吧,枝儿,把刀拿来,我们继续手术!”
  朴自星看了眼兰若云,骂道:“兽族人真不是东西,杀了我们这么多同胞,此仇不报,枉自为人!”
  “打倒兽族!”朴当大喊道。
  “你别在那里鬼叫,出去,手术重地,闲人回避!”
  臻野怒道。
  臻海忽然又严肃起来,看着女儿气道:“叶儿,凡事都要有个原则问题,别忘了他也是我们的同胞,即使你的好奇心再强,也不要这样羞辱他,要知道……”
  飕的一声,一把尖刀飞了过来,臻海立即住嘴,向朴自星作了个眼色:“我们去给这小哥儿做口棺材,算作满足我女儿好奇心的代价!”
  朴当赶紧跟在二人身后离去,因为另一柄飞刀马上就要飞过来了。
  “枝儿,你当我的助手,我们现在开始报仇!”狠狠的看着兰若云,“竟敢偷看我洗澡,还发出那种淫亵的笑声,不可原谅!”
  “小姐……”枝儿知道任怎么劝她也不管用,心中着急,团团乱转。
  “哼哼哼——”臻野得意的笑着,眼光打量着兰若云颀长的身材,目光停在下面,猛然间脸色通红,直到耳根,呼吸也急促起来。
  禁不住定定站在那里,呆住了。
  说是一回事,真要做起来才知道不容易。
  转过身,平息了一下心脏的急速跳动,心中纳闷:“难道我真的是因为好奇心?”
  枝儿奇怪的看着她,过了良久,见她还是动也不动,脸上神色却是咬牙切齿。
  “现在阉割了他也太便宜他了,我要等他醒了以后才做,看着他痛苦,哈哈哈!”臻野终于想通,狂笑着转身离去,临到门口时吩咐道:“枝儿,他醒了以后通知我一声,我来动手术!”说完便扬长而去!
  枝儿俏脸微红,嘀咕道:“明明是女人,却老想做些男人的事情来惹起别人注意,好让人家都不敢把你当女人看……其实当女人有什么不好呢?
  “况且阉割了一个男人就不是女人了吗?女人还是要做的,老天爷给了你一副女人的身体,就是再阉割十个男人也是没用!咦,我什么时候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了,原来我这样聪明!”
  枝儿笑了一笑,回头看着毡床上的兰若云,拿起一块干布,替他擦拭脸上水珠,然后坐在床边上仔细打量这个年轻男子。
  半晌,禁不住赞叹道:“仔细看看,还是个挺俊俏的郎君呢,线条真好看,不像是我们族里那些男人呢!”
  给兰若云盖好被子,哼着小曲儿出去了。
  兰若云一直昏迷到第二天的傍晚,一直由枝儿照顾他。
  臻野进来看了两次,后来干脆拿着把尖刀和磨石,就在屋子里磨了起来。
  那个大鼎已经抬了出去,臻海和朴自星两人领着几个小伙子,把一口大棺材渐渐打造成功——
  臻朴两人虽本是富户人家,却独爱木工技术,这口棺材两人费了好大心力,造得着实不一般,甚至在棺材壁上雕花篆刻,当成一件艺术品来打磨,兰若云要是真能住在这口棺材里,也不枉他裸兰帝国总军师的身分了。
  可是他却一直不死,棺材在中午造好,臻海急匆匆的来看兰若云,却发现还有一丝鼻息,气道:“怎么还不死啊,棺材都打好了啊!”
  枝儿差点没晕过去,心道:如果能打好棺材人就死的话,我早就拚着命给你做口棺材了!
  朴自星却并不着忙,因为一想到刚刚打好的棺材,自己的心血,马上却要掩埋到土中,再无重见天日之时,他心里就痛苦,所以祈祷兰若云晚些时候再死,能让自己和棺材再共度一段好时光。
  到了晚上,兰若云悠悠的醒了过来。入耳的是一阵聒噪的磨刀声,夹杂着女儿家的娇喘声,显然那人磨刀用了好大力气,心头诧异,嘴唇却干燥欲裂。
  “给我水喝!”他小声的叫道,心里奇怪,明明是在水里泡了好久,竟然还想要喝水。
  守在床边的枝儿大叫一声:“哎呀,醒了!”
  臻野也跳了起来,兴高采烈跑过来,大喊道:“真的醒了呀!还以为这刀白磨了呢,枝儿,准备手术!”
  枝儿一听又傻了,幸亏这时荆文正走了进来,看着正在接过枝儿递过的水杯狂饮的兰若云,摇了摇头,轻声道:“八成是回光返照!”
  兰若云喝完了水,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人,忽然闭上了眼睛,旋而又睁了开来,眼神涣散,满目茫然:“你们是谁?”接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我是谁?”
  “完了,神智不清了!”荆文正叹道,“兄弟,你放心去吧,你的仇我们一定给你报!”虎目含泪,夺下臻野手中的刀子,转身离去。
  兰若云痴痴呆呆的念道:“这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是谁啊?”
  臻野和枝儿对看了一眼,同时喊道:“失忆?不会吧!”
  “你说,你看没看到我洗澡?”臻野大怒着喊道,就要上去揍兰若云一顿,枝儿赶紧拉住。
  “洗澡?”兰若云低头沉思,“好象看到了,不过根本看不清,啊,我记起来了,我是在河里啊!”
  “砰!”
  耳畔一阵轰鸣,臻野的拳头已经打在了他的脸上。
  兰若云晕晕沉沉,圣龙涎的毒液残留在体内,影响大脑的思考,对往事的印象竟然是模模糊糊,喃喃道:“你先别打我,让我仔细想想,龙,是一条龙……然后……”
  兰若云抱住头,忽然心中一阵奇怪的情绪闪过:“阿秀?”
  目瞪口呆下,往事的回忆开始一点一滴的流进大脑,渐渐的,一幅幅清晰的画面开始出现在眼前……
  臻野在那里挣扎着,大叫着:“枝儿,放开我,我要杀死他,色情狂……”
  寄居
  兰若云坐在臻野洗澡的那条小河旁的一块大石头上,就是在这块大石头上,枝儿发现了他,并且为他惹来了一顿暴打,想起那个野姑娘,兰若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脑袋里还是混沌沌的,偶尔甚至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偶尔又想起一个人,似乎是自己,又似乎是别人。
  所以,当枝儿带着臻海等人的疑问,来探听他是谁时,他挠头瞠目以对,他想说他是堂天,后来想想,又觉得自己是离人倾,甚至是杜老爹,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是兰若云,在无论如何也无法确定的情况下,他只能念一句诗来表达心中糊涂:“不要问我是谁,也不要问我来自何方,我是一颗橄榄树,总在风起的时候悲伤……”
  枝儿马上为他的忧郁眼神和诗人气质所沉醉,立即崇拜起来,可惜随后而来的是臻野的拳头,不免大为扫兴!
  此刻,他看着手里那把紧握的“辰山之匙”,心中涌起一个又一个的记忆片断,喃喃念道:“究竟是谁把这东西交到我手上的呢?”虽然不确定,却知道这把钥匙事关重大,谨慎的收藏起来。
  皑皑的白雪,从天空中不断落下,临近春天,这场下了快有三天的大雪已经让荒芜大陆的交通变得阻塞难通。
  兰若云身受重伤,内力护住脏腑,却无论如何也提不起来,所幸练功的法门他还没有忘,连续打坐用功,气疗术结合紫气,伤势已经渐渐好转。
  饶是如此,在这天寒地冻的大雪天,他不得不披上毛毡,浑身上下还是冷的不断颤抖。
  他望向结冰的小河,臻野昨天凿开的那个大洞早已经又凝结了起来,此刻上面已经落满了白雪。
  最清晰的画面要属那条恶龙了,想起让自己变成这副模样的圣龙涎,心有余悸。
  仿佛全都是命运安排:地下河一般不会直接这样暴露的流出地表,一般是通过“泉眼”渗出地面,或者人们开凿深井,也可以截取地下水。
  偏偏大自然神奇万端,这山间小河地势极低,两山环绕,可容地下水流直接涌出,难怪臻野在这里洗澡不用担心别人偷看。
  而当兰若云在紫气的保护下从河水里漂流出来时,如果不是臻野恰恰凿开一个通气的冰窟,他可能要一直漂流下去直到紫气殆尽,冻死在河水中。
  因此,应该是臻野救了他,不管自己如何挨揍,他还是懂得感激的,只不过这个“色情狂”或者“偷窥狂”的名称实在太也那个……
  兰若云刚刚走进营地,枝儿已经看见了他,大喊道:“无名子,你跑哪里去了,我刚要出去找你,好不容易捡了条小命,也不知道珍惜!”
  兰若云苦笑一下,众人因为问不出他的名字,又见他低头沉思时痛苦的表情,不忍心迫他,遂不再问,就称他为“无名子”,仿佛一驾鹤云游的老道。
  两人走进兰若云暂居的房间,立即感觉一暖,暂时与冰天雪地隔绝。
  臻海、朴自星、荆文正、朴当和臻野都在,兰若云已经知道,这是一支土人的自卫队伍,房间里的几个人正是其中的首领。
  他心中早已经雪亮,知道这支队伍的规模已经远远超过自卫队伍的范围,很可能是土人的一个大联盟之类的组织,根据营地中的营帐来判断,至少也有千人的规模。也因此,他们才对兰若云这个冰山来客的身分很紧张。
  荆文正过来拉起他的手,沉吟半晌,奇道:“没可能啊,明明是没有脉象,他怎么还能活下去?”放下兰若云的手,看着屋中众人,脸上神色怪异。
  臻海也学他那样过来拉住兰若云的手,低头默察,咬牙皱眉道:“是没可能啊,怎么可能这么细嫩,明明是个雄性嘛?”轻柔的抚摸兰若云白净的双手,脸上色迷迷的神色。
  兰若云吓得赶紧把臻海双手抛开,带些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各位,我还是没想起来我是谁,不过,我可以肯定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我只是因为中了一种奇怪的毒导致大脑思维混乱,记忆区被麻痹,神经受了些轻伤——嘿嘿,等我慢慢将它们治好,众位就可以知道我是谁了,而且你们肯定很惊诧,因为我注定了是一个伟大人物的!”
  “我呸!”
  臻野从桌子上跳下来,伸手抬起兰若云的下颔,皱着鼻头说道:“你也不看看你这副穷酸样子,哪一点像伟大人物,你说,哪一点像,你今天要说不出来我就阉了你!”
  兰若云看看自己浑身上下,穿着土人的粗布衣服,靴子早掉进了万丈深渊,此刻穿着土人的布鞋。而且面容憔悴,满脸菜色,他样子本来就是清秀型的,此刻伤病之下,立时瘦骨嶙峋,枯槁形销,确实没有什么伟大人物的风范。
  “我倒是相信!”枝儿插了一句,“他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质,让人信服!”
  “呸!”臻野放下兰若云的下颔,在枝儿脸蛋上拧了一下,“你这两天老是跟我作对,看我怎么惩罚你!”
  枝儿吓得赶紧跑到荆文正身后躲了起来。
  “好了,别闹了,这件事情先放在这里吧,无名子就先在我们这里住下,还好你是人类,我们也不担心你是奸细,不过如果你出卖我们,立即取你性命!”荆文正正声说道,“大家去开会,让他自己静养一下!”
  几个人鱼贯而出,连枝儿都跟了出去,不知道是开什么会。
  兰若云躺上床,立即合上眼睛,抓紧疗伤。
  营地里一阵骚动,隐隐听闻兵器碰撞之声,但片刻后即静了下来。
  兰若云这一睡就直到傍晚,又是被相同的声音所惊醒。
  他开门走出去,赫然发现雪地已被鲜血染红一大片,看不出多少的土人丢盔卸甲从营外涌了进来,多人受伤,鲜血和着白雪不停的落在地面上,有的人走着走着一头栽了下去便永远也起不来了。
  这副画面又勾起了兰若云的回忆,感觉对于自己来说再熟悉不过,只是,他们究竟做了什么,怎么这副惨兮兮的样子。
  臻野看见兰若云临门向这面看过来,面色惊诧,没来由的心中发怒,大喝道:“你这笨蛋看什么?吓坏了吧!
  谅你也没见过这种阵仗,你们这种温室中的花朵,只知道躲在家里长吁短叹,哪像我们这些战士,为了自己的尊严和自由而流血牺牲……“
  臻野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兰若云的面前,兰若云仔细看去,发现她的手臂上也缠着一块染满了鲜血的白布,些微的血珠还在不断渗出:“哎呀,你这伤还没有完全止住血,快让我来帮你包扎一下!”伸手抓住她手臂。
  “滚开,哼!”臻野大怒,这男人竟敢碰她神圣无比的玉体,用力把兰若云撞开,心中却不无得意,故意把鲜血滴在雪地里,看着兰若云傲然道:“怎么样,佩服吧?
  我虽不是男人,却也比你这种看似男人的窝囊废要强上千倍,我看你连血都没流过吧,看你那副害怕的样子吧,是不是很伤自尊呢?哈哈哈——“
  “不是……你……”兰若云还没说完,“砰”的一声,臻野女士因为流血过多晕了过去,立即倒在了雪地里。
  “枝儿,快过来,你小姐晕过去了!”兰若云不敢去触碰她的“圣体”,只好大叫枝儿过来。
  谁知臻野受冰雪刺激,又醒了过来。猛然站起身,脸色却苍白起来,向兰若云大喊道:“别鬼叫行不行,枝儿在帮伤员捆扎伤口,别打扰她!”又看见兰若云眼中不以为然的神色,怒道:“你笑话我是不是?你笑我贫血是不是?”一拳将兰若云打倒,伸脚踏在他身上:“快道歉!”
  兰若云心中暗叹倒霉:“明明你自己晕过去,关我屁事!”嘴里说道:“对不起,请您原谅!”
  臻野挪开脚,兰若云赶紧爬起来:“你还是再包扎一下吧!”
  臻野不理他,转头走了。
  晚上枝儿来送饭的时候,兰若云才知道,这群土人趁着大雪去偷袭兽人族的滦山城。
  兰若云心中大惊,知道这滦山城离荒芜城虽然最近,也是北六城中的一座,但自己由辰山地底漂流出来,竟然到了滦山附近,还不让人心惊?!
  他可不是骑马在陆地上跑,而是毫无知觉的顺水而行。
  枝儿见他吃惊,还以为他害怕了,安慰道:“别怕,我们只是骚扰他们,凭我们这点人怎么能占下一座城市来,只不过是打一仗就跑,让他们不敢再欺负我们土人!”
  兰若云心道:“不敢再欺负吗?我看未必,滦山城显然已被绿教控制,土人杀他们的人,他们必定拿城里的土人报复,再说……万一他们跟踪你们过来,这里不是很危险?”这是兰若云最担心的。
  “所以我们才选择这大雪天去进攻啊,撤退的痕迹马上就会被大雪覆盖,敌人难以发现,荆军师的计策没错的,我们已经偷袭过一次了,你看现在还不是没事?”枝儿自信的说道。
  兰若云脸上神色凝重,又道:“万一他们派出翼人或者精灵来跟踪,你们不是全都暴露了?”
  “我们在空中放有海东青,翼人精灵要是跟过来,我们当然能发觉,而且下雪天他们也飞不了多远!”
  兰若云知道海东青是一种高空猛禽,猎人往往喜欢用其协助捕猎,用作军事侦察却不知道行不行?而翼人精灵无法做高空飞行,又受雨雪限制,这他倒是知道的。
  如果翼人精灵甚至天使都有海东青那种飞行本领,人类早就灭国了,与这种完全占据高空优势的队伍作战,无异于自寻死路!
  “他们要是抓住了俘虏严刑拷打……”
  “我们队伍里的战士都是宁折不屈的!”枝儿打断他说道。
  “嘿嘿,那个,也未必!”兰若云想起杀手的手段,对土人这支未受过正规训练的队伍所抱的信心并不是很足。
  枝儿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重复道:“我们都是最坚强的战士!”
  接下来的几天,这支队伍不断出去偷袭,每次都鲜血淋漓的回来,倒也颇为惨烈激壮,让兰若云心下敬佩,又怜惜无比,仿佛这种行为跟自己有莫大关联似的。
  荆文正等人忙于战斗,仿佛也把他忘了。
  臻野偶尔会过来,恐吓并且优越感十足的嘲讽他,以达到某种心理上的满足。或者这已经成了她战斗之余缓解压力的一种方式,看着兰若云好象是害怕,又像是崇敬的目光,心里感觉无比受用。
  而兰若云,总是随着她的到来而担心自己的宝贝,看着她手里闪闪发光的牛耳尖刀,心里七上八下,眼神中自然微露恐慌之意,配合着臻野女士的优越感,两人倒也凑合着把一出戏演了下去。
  这一日,大雪渐渐停息。兰若云最担心的情况终于发生,荆文正的计策虽妙,毕竟战斗经验不足,最后还是让兽人跟踪过来。
  海东青盘旋而至,传来的讯息是兽人已在五里之内,人数不少,土人们赶紧撤退。
  枝儿惊惶失措的跑进兰若云的屋子里,大叫道:“快走,兽人杀过来了!”
  兰若云并不吃惊,如果自己是兽族,早就跟踪过来了,只要在他们的马匹上动一些手脚,自然会凭着气味尾随而至。
  可恨的是自己内伤未愈,尤其是所受圣龙涎剧毒,虽然日渐减轻,也让他想起了一些往事,但胸腹间的内力却依然用来对抗剧毒,让他现在所能使用的内力不足原来一半,却也不能伸出脖子欢迎兽族来砍,一听赶紧站起身来,已经被枝儿强拉住窜进营地老弱妇孺的队伍之中。
  车队上早已经挤满了人,枝儿和兰若云转着圈儿不知道该怎么逃跑。
  朴当走过来,楞了一下,大声道:“枝儿,你还管他干什么?赶紧去和你小姐乘坐一匹马,让他自生自灭吧!”
  枝儿怒瞪了他一眼,忽然看见臻野牵着几只狗跑了过来,后面还拉着一个大雪橇。
  “小姐,你这是?”枝儿疑惑道。
  “这雪橇上都是我的东西,可不能便宜了那些兽人,我要全带走!”
  臻野看见兰若云,惊诧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我倒差点把你忘了,也好,带着你,我们的手术还要继续!”
  臻野抓起兰若云,丢进那个大雪橇里,立即被乱八七糟的东西掩埋住。
  “枝儿,你驾驶这雪橇!”臻野也不管枝儿的愁眉苦脸,上了马,大叫道:“怕个屁啊,我会在旁边保护你!”
  枝儿只好心惊胆战的跨上雪橇,她不知道世界上最难驾驶的除了猪以外就是狗了,因为猪是最难驾驶的,所以一般忽略不计,至于狗……
  枝儿刚把鞭子举起来,大约十条雄壮的大狗便汪汪叫了起来,冲了出去——
  “我的妈呀!”枝儿惨叫一声,趴在雪橇上,雪橇狂窜而出,向着车队追了上去,旁边臻野和朴当骑着马赶紧跟上去。
  兰若云趴在雪橇上,鼻端传来阵阵女人特有的气味,抬起头一看,竟是些女人的内衣内裤,这臻野虽然外面穿着男人的衣服,里面由于女人特殊的生理构造,不得不妥协,所以这些小零碎也是有一些的。
  她这人马虎得很,看看挺紧急的,也没有仔细收拾,一古脑的抛在雪橇上,此刻可苦了兰若云。头上顶着这些东西,在雪橇里东摇西晃,大晕其浪!
  耳畔传来枝儿略带哭音的惨叫声:“狗狗,快停下来呀,妈呀,别往石头上撞啊!”
  风声飒飒,雪雨飘飞,这些大狗拉起雪橇来却是奇快无比,转眼间追上了车队,在茫茫雪野里快速奔驰。等到前方无路,大狗们转了个圈儿,又冲了回来,狗的嚎叫声夹杂着枝儿和兰若云两人的大喊声,在空旷的雪地中去了又回,接上逃跑中的土人队伍。
  还好臻野追了上来,把大狗们截住,这才停了下来。
  “真是没用的丫头!”臻野骂道。“你要这样紧紧抓住这两根缰绳,要快就快,要慢则慢,你这样不管不顾,我这些狗早晚让你累死!”
  臻野示范了一下,枝儿倒在雪地里也没有看,把胆汁都吐出来:“小姐,我不行了,我死后你给我……”
  “砰——!”臻野一脚把枝儿蹬上雪橇,看着同样一塌糊涂的兰若云说道:“你来!”
  兰若云看了看她作势欲踢的脚,不敢辩驳,把头上一小块不知道是什么的零碎布条扎在脑袋上,冷风一吹,两条布带随风飘起……
  “好,虽然我没弄过这东西,难道还怕了不成,大狗,觉悟吧!”兰如云爬到前面,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驾驶这雪橇只能站着。
  他两足固定在踏板上,一扽缰绳:“是我的兵跟我走,不是我的兵大母狗!”唱起儿歌,一声鬼嚎,十只大狗立即开动。
  惨叫声中,雪橇欢快无比的再次向着车队追去。
  这才发现,车队里的老弱妇孺都看着他,孩子们更是兴高采烈的注视这新上任的车老板,却发现他面色铁青大喊大叫,如飓风中的杨柳、怒涛中的小舟一样,不知道是他在驾狗还是狗在驾他,雪橇差点翻过来,上面的小零碎洒了一地,让臻野气得想提前给他动手术。
  “加油,加油!”车队上的看客们大声鼓励着,看着消失在天边的小黑点儿,加油声不肯停息下来。
  直到半个多小时之后,兰若云终于把握住了驾驶雪橇的窍门,才缓慢下来,跟住了车队。
  而这个时候,后面的土人部队已经跟兽人打了起来,喊杀声清晰可闻,车队里立即有人哭了起来。
  兰若云看向雪橇上的枝儿,发现她正翻着白眼儿,已经晕死过去!
  臻野暴叫一声,抽出重剑,和朴当两个人向队伍后面驰去。
  一场雪地追击战正式展开!
  第七卷 人兽同盟
  第一章 交锋
  还好兽族这些追击者也并非什么正规军队,本来他们是灾民,现在摇身一变成了绿教徒,之后又成了追杀这千人土人反抗队伍的屠杀者。
  至于土人队伍,当然也是自发组织起来的自卫队。
  虽然是荒芜大陆上第一支义军,但他们也并非正牌军队,其中锄头、镰刀、锤子……等传统生产工具此刻变成了“超级武器”,双方在这种看似偶然其实必然产生的历史条件下,很快打在一起。
  双方各有心病,哥俩儿凑合了,一个有对煞尊大神的盲目崇拜,另一个心中充满了被欺凌的愤怒,于是在这茫茫雪原中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大争斗。
  所幸土人这方面并非全是乌合之众,军师荆文正在伤亡了上百人之后,猛然醒悟过来——这一千多人的土人队伍虽少,却恰似燎原星火,转瞬间将呼风唤雨,召醒那些还在沉睡当中的广大土人共同起来抗争。
  如果他们此刻被消灭,就仿佛刚刚点燃的火种立即被熄灭一样,这些日子来所作的努力,将“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想到这里,他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看看领头的几个将领还不甚明白,他大喊一声:“快逃啊,保存实力!”
  土人一窝蜂的向后逃窜,直奔深山老林而去,希望能找到一个人所难至的地方暂时休整。
  这场冬末的大雪,挽救了这千多人的“土人火种”。
  说来奇怪,多年来的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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