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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天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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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鸽群飞舞,时光倒流,阴暗的圣母像前,法妆卿黑袍涌动,宛如飞天的女神,烛光忽明忽灭,狰狞的黑手党歹徒惨叫倒下。
  六岁的男孩呆呆地看着法妆卿,几十只雪白的鸽子扑扇着翅膀,从教堂的天窗飞出。
  “以毒攻毒,是最好的方法呢。”
  法妆卿在男孩的耳边低笑道。
  鸽群飞舞,清脆鸣叫,在罗马的天空中划过洁白的轨迹。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帝凡纳拉上窗,雨丝朦胧了双眼。
  公关部除了举办服装发表会、记者招待会等礼仪活动之外,平时比较清闲。风照原一面翻阅工作手册,一面想着安全总署的头痛差事,苏珊对镜描起了口红,托尼托腮沉思,右手执笔,桌上是一本摊开的《教你一万招求爱大全》。
  “嗨,照原,问你一个问题。”
  托尼回过头道:“会写情书吗?”
  风照原笑着摇摇头。
  “唉,我倒是写过无数封,就是不起作用。”
  托尼哭丧着脸:“我还用日文写过一封情书呢,可惜还是不能打动重子的芳心。”
  “你喜欢的姑娘是个日本人吗?”
  托尼点点头,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道:“重子是我心目中的完美女神,我第一次在特莱维许愿喷泉池见到她时,就一见钟情,开始了猛烈追求。算起来,已经追了她三年多了。”
  风照原忽然想起了洁白伞面上绚烂的樱花,心中好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让托尼如此神魂颠倒。
  “我决定中午再一次向她求爱。你听听我这首新写的情诗,给我一点意见。”
  托尼拿起桌上的玫瑰色的信纸,脸上是大无畏的勇气。
  “为了你我受冷风吹,早餐不吃面包也无所谓。为了你我甘愿长跪,本拉登来了也不后退。多少靓妹对我抛媚,我一颗红心只向你飞。丽达,没有你,吃喝拉撒我是全然不会!”
  望着托尼期待的眼神,风照原张大了嘴,愣了一会才道:“丽达是谁?”
  “啊呀,糟了,这句不该照搬,应该改成重子!”
  托尼讪讪一笑,拿起了桌上的那本求爱大全。
  “不会是盗版的吧?”
  风照原狐疑地接过书,随便翻看了几页,里面的求爱招式要么挖心裂肺,求死求活,要么就是肉麻得令人毛骨悚然,或者拼命诅咒自己。书的尾页是一张复杂的曲线图,显示女人的月经周期、春心荡漾的周期之间的玄妙规律。
  “坏了!那我以前写给重子的情书,会不会也抄错名字了呢?”
  托尼面色一变,脸上时红时白。
  “这样的狂热求爱方式,似乎不太适合东方女性。”
  风照原委婉地道。
  “对了,你也是东方人。”
  托尼眼神一亮,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你替我做参谋吧,朋友。你比我了解东方女人的心理,真是太棒了!今天中午,你跟我一起去!”
  风照原瞠目结舌。
  一到午休时间,托尼不由分说地拉起风照原,风风火火地奔出大楼。
  到了门口,托尼一拍脑门,叫道:“差点忘了,我去换一套衣服,以崭新的形象出现在重子面前。”
  风照原苦笑一声,这时雨已经停了,灿烂的阳光洒在街道旁的雕塑喷泉上,幻化出彩虹的颜色。路边咖啡馆张起了一柄柄遮阳伞,下面坐满了用餐的人,几个游客对着一座巴洛克风格的雕像拍照,情侣们在台伯河畔拥抱热吻,旁若无人。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突然走到风照原的身前,黑裤黑皮鞋,金色的头发油光光地向后梳了个大背头,双手插袋,气势冷酷,胸前的白色真丝围巾轻轻飘动。
  风照原微微一愣,对方以电影中常见的特写慢速度,一点点摘下黑色墨镜,目光森冷。
  “托尼,你?”
  “求爱第三百五十六招。”
  托尼很眩地吐出嘴角含着的牙签:“男人一酷,女人就晕。”
  风照原呆了良久,涩声道:“我已经晕了。”
  委内特大道是罗马最著名的一条商业街,沿路店家林立,露天咖啡馆张开了五颜六色的遮阳棚,盛开在充满异国情调的建筑城墙旁。不时有一些小贩们从包里掏出皮鞋,神秘地凑过来,双目射出摄人的光芒:“大出血,跳楼价。”
  风照原一面好奇地观光,一面任由托尼拉着自己来到委内特大道尽头的波各塞公园附近。
  放慢脚步,托尼面色严肃,咳嗽一声,逼人的目光直视风照原:“朋友,觉得我怎么样?”
  “我觉得日本和服也许更何合适一些。”
  风照原吞吞吐吐地道。
  “早就试过了,不管用,我上次还特意佩带了一把日本武士刀和折扇呢。”
  托尼摇摇头,挺起胸膛,戴上墨镜,却不小心撞上了路边玩耍的孩子。
  “盲人叔叔,过马路要小心哦。”
  孩子抬起头,一脸关切之色。
  第一部 人间世 三十六 有女如瓷
  波各塞公园附近是一条淡黄色的石板路,古朴而肃穆。夹道的西式庭院沐浴在艳丽的阳光中,林木枝繁叶茂,线条舒展,背阴的绿色显得深沉幽暗,将委内特大道的喧嚣完全隔绝开来。
  “到了。”
  托尼停下脚步,看着路尽头的一座米色屋舍,声音微微有些发抖。
  慢慢地走到门前,掏出香水,喷入腋窝和口腔。托尼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酝酿了几秒钟,猛然爆发唱出一段意大利歌剧:“啊——我的太阳,啊——多么辉煌,灿烂的阳光•;•;•;•;•;•;”
  鬼哭狼嚎般的歌声中,托尼涨红了脖子,风照原呆若木鸡,在唱到“我的太阳,那就是你”的惨不忍闻的尾音之后,风照原终于松了一口气。门被轻轻地拉开。
  风照原的心忽然安静下来,走出来的女子穿着雪白的和服,身姿高挺曼妙,袖口的粉红色樱花宛如晚霞,美得让人惊艳。
  “是托尼啊,你好,请进吧。”
  重子的声音清凉得像是路旁的林荫。
  “我带来了一位中国朋友,叫风照原。”
  托尼小心翼翼地抽出情诗,双目火辣辣地盯着重子。
  “谢谢光临我的茶馆。”
  重子优雅地微一弯腰,向两人施礼。
  原来这里是一个茶馆。
  风照原心中暗道,茶厅并不大,七八十平米的样子,几张日式的楠木方桌前,围坐了一些品茶的客人。几个身穿和服的日本女子跪在白色的榻榻米上,为客人点茶倒水。
  茶厅很安静,柜台上的古董唱机里播放着一首悠扬的古筝乐,淙淙流淌。
  “托尼先生,您还是在贵宾厢房用茶吗?”
  “是的是的。”
  托尼频频点头,悄声对风照原道:“等会机灵一点,帮我做托,到时请你吃一顿意大利豪华大餐。”
  风照原满脸苦笑,来罗马是执行任务的,没想到第一件事居然帮人在情场冲锋陷阵,实在是出乎意料。托尼托尼,中文里不正是“托你”——帮你做托的意思嘛。
  厢房布置得古朴素雅,木桌上的青瓷细颈花瓶中斜插着一支白茶花,洁白的花瓣上滴着几颗水珠。花瓶旁是一只古色古香的水罐。拉开纸格子门,外面是一方小庭院,嶙峋的山石旁,种植了几棵兰花与翠竹,显得极富古典情调。
  雪白的墙面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个中文“茶”字,风照原目光落在悬挂的一幅画上,静静地欣赏起来。
  重子端着一个茶盘走进来,将两只直筒装的茶碗放在桌上。淡青色的茶釉上,绘有粉色的樱花图案。
  “重子。”
  托尼咳嗽一声,递上情诗,准备发动进攻。
  “这幅画是我胡乱临摹的,让您见笑了。”
  重子瞥见风照原盯着那幅画,柔声解释,随手将托尼的情诗纳入袖中。
  “是日本古代的画师雪舟等扬的秋景图吧。”
  风照原转过身道,心中忽然一愣,脱口而出的话自己也不明白,难道从前见过这幅画?是失去记忆以前见到过的吗?
  “的确是雪舟大师的秋景图。”
  重子的目光中露出一丝诧异:“没想到您对日本的绘画也很了解。”
  风照原皱皱眉,重子不再说话,专心为两人点茶。
  黑亮的长发瀑布般地倾泻在肩头,重子跪在榻榻米上,姿态素雅,流品高华,露出和服后领的脖颈宛如天鹅般雅致。阳光婆娑地映过格子门,辉映在她明丽的和服上,反射出柔和的光彩。
  风照原这才明白,为什么托尼会对重子如此痴迷,在自己见过的女人中,也只有法妆卿能与她一较姿色。
  “重子。”
  一声柔情蜜意的呼唤,托尼开始了长篇的爱情表白。
  重子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等到托尼口干舌燥,茶水喝光,虚火上升的时候,才欠了欠身:“我去为两位添茶。”
  沮丧地望着重子的背影,托尼一脸苦相:“一百零二次求爱了。”
  风照原摇摇头:“重子似乎是个内向的人,你这种狂野激情的求爱方式并不适合。”
  托尼眼神一亮,大叫道:“你说得对啊!你们都是东方人,思维方式差不多,你快帮我想办法。对了,还有那个画师叫什么雪中宰羊的,下午你跟我仔细说说。”
  风照原无奈苦笑。
  重子正好端着茶壶走进来,风照原目光所及,只见她修长的手指细腻如瓷,比乳白色的茶盘还要白上几分。
  碧绿的茶水倒入茶碗中,飘着袅袅的清香,每一片茶叶细直如丝,叶尖显色如银,隐隐有细微的毫毛。茶水入口清醇绵和,一股清香慢慢地渗透齿颊。
  风照原赞叹一声,问道:“这是产自中国福建的银针茶吗?”
  重子礼貌地点头:“因为您是中国客人,所以也许会喜欢这种茶叶。”
  “重子小姐是日本哪里人呢?”
  风照原随口问道。
  托尼插嘴道:“她是日本京都人,是吧,重子。”
  风照原微笑道:“记得日本小说家川端康成有一篇关于京都的小说,书中的女主人公好像也是叫重子。”
  重子的眼神微微一亮,抬头看了看风照原,后者忽然心中一跳,觉得整个房间也在她的目光中明媚了起来。
  川端康成?
  托尼立刻用心牢记,回去一定要在互联网上查一下这个名字。
  “风先生是刚来意大利吗?”
  “是的,我和托尼刚成为同事。重子小姐呢?您在罗马开这个茶馆有多久了?”
  “有好几年了吧。”
  重子挺直腰身,为两人倒上次茶,目光中露出一丝怅然的神色。不知为什么,风照原又想起了白伞上被雨水湿润的樱花图案。
  “重子,罗马现在就是你的家嘛。”
  托尼痴迷地看着重子,饱含热情的求爱犹如滔滔不绝的洪水,再一次倾巢而出。
  “真是非常抱歉,托尼。”
  重子等到对方说完,微微摇了摇头:“我并不适合您。”
  “没关系,我会努力的。”
  托尼早就有了屡败屡战的勇气,声音响亮地回答。古罗马坚韧无畏的角斗士血液,在这个意大利小伙身上再次得到了验证。
  风照原看了看手表:“托尼,我们该回去了。”
  “这么快就到上班时间了?”
  托尼不情愿地起身道:“重子,我下午还要上班,先走了。”
  “欢迎您的光临。”
  重子缓缓站起,和服裙摆下露出的雪白布袜一尘不染。
  风照原抬起头,觉得这个女子似乎根本不像是这闹市中的人,而是山谷中的皑皑积雪,一举一动,姿态清丽高雅,令人自惭形秽。
  刚走出门,托尼就撕心裂肺地怪叫一声。
  “你没事吧?”
  “我,我的心好痛啊,又被拒绝了。”
  托尼哭丧着脸,好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你刚才不是还很镇定吗?”
  “镇定个屁啊!”
  托尼颓然道:“我要装酷嘛。”
  上班时间快到了,两人急冲冲地奔向巴士站,准备返回公司。站在巴士站前,托尼忽然诧异地叫了一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头发银白的老人正站在一家跳蚤市场的旧货滩前,好像与摊主交谈着什么。
  风照原心中一凛,这个白发老头,正是资料像片中的帝凡纳集团总裁——帝凡纳。
  “怎么总裁会在这里?原来他也喜欢拣便宜货啊。”
  托尼嘟囔道,和风照原跳上巴士。后者心中微微一动,巴士向前驶出,
  风照原已经牢牢记下了旧货滩的位置。
  一回到办公室,托尼就上网查询起日本文化的资料来,风照原刻意和苏珊套近乎,问了一些关于帝凡纳集团的情况。
  “帝凡纳先生是有名的慈善家,也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据说每个礼拜他都会去圣彼得教堂做祷告呢。”
  苏珊随口道。
  风照原装作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却暗想,罕高峰让自己确认法妆卿的生死之谜,这点并不难,但要找出帝凡纳集团与法妆卿勾结的关系,
  倒是十分棘手。
  万不得已,自己只有每晚跟踪帝凡纳这个老头了。
  “哇,真是恐怖新闻啊!”
  托尼大叫道,指着网上的一则“罗马今日新闻”手舞足蹈:“今天凌晨,在罗马圣母医院的太平间里,神秘失踪了几具准备焚化的尸体。目前警方已经开展了调查。”
  苏珊骇然道:“尸体失踪?是不是有人想偷那些人体器官去买卖啊?”
  风照原好奇地看着新闻,摇摇头:“应该不会,人体器官的移植必需在人死后立刻取出,加以冷藏才会有效。”
  托尼向苏珊做了个鬼脸,双臂伸直,双脚蹦蹦跳跳地像个僵尸:“说不定是这些尸体自己走出去的哦。”
  苏珊大声尖叫起来,风照原莞尔一笑,正要说话,手表的屏幕上忽然泛起了淡淡的银色光泽。
  风照原立刻向厕所走去。
  关上门,确认厕所内无人后,风照原转动手表按钮,罕高峰的声音清晰无误地传入耳中。
  “没有出差错吧?”
  “没有,一切都很顺利。”
  风照原低声回答。
  “去买一份今天的罗马日报,看一下第六版的头条,圣母医院尸体失踪之谜。”
  风照原心中一动:“我刚从互联网得知这个消息。怎么,和我们有关吗?”
  “失窃的物种基因库中,有一种生物,是以人的尸体为食的。”
  罕高峰的声音显得很沉重:“虽然不能肯定失踪的尸体与物种基因库有关,但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你必需去查清楚。”
  风照原忽然想起在亚历山大的城堡见到的那只浸泡在血水里,形状酷似人类,两耳尖长,眼放红光的怪物,它口中吮吸的吸管,正是连接在一具腐烂的尸体中。
  第一部 人间世 三十七 巫神聚会
  黄昏时分,帝凡纳的专车驶进了西班牙广场附近的私人别墅。
  风照原从街头的路灯背后走出,从帝凡纳离开公司的一刻起,他就开始了全程监视,但对方只是在一家咖啡馆独自坐了半个小时,便径直回家,并没有什么其它的诡异行踪。
  帝凡纳别墅的对面是一排高耸的公寓楼,底层的玻璃门把手上,悬挂着空房出租的告示木牌。
  风照原眼神一亮,走到大楼的物业办公室,问道:“有住房出租吗?”
  管理人员点点头,办完简单的合同手续后,风照原爽快地预付了三个月的租金,在这栋大楼的十二楼A座找到了安身之所。
  公寓内生活设备齐全,整洁宽敞。透过朝南的玻璃窗,可以清晰地看见帝凡纳在别墅草坪走动的身影,风照原满意地点点头,这正是他来这里租房的目的。
  夜晚的波各塞公园笼罩在一片闪烁的霓虹灯光中,附近的跳蚤市场上热闹非凡,游客川流不息,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风照原在一家贩卖高倍望远镜的摊位前停下,与货主心不在焉地谈着价格,目光斜斜地投向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摊位。
  那是白天帝凡纳逗留过的地方。
  摊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吉普赛女人,褐色的皮肤,轮廓略粗的脸,卷曲的长发编成了很多辫子,袖口高高卷起,衣领的开叉到了半胸,超短的低腰裙好像只是一小块薄布,露出了浑圆的肚脐,目光不安分地飘来荡去,显得轻佻而充满野性。
  “先生,你到底要不要啊?这个价格已经很便宜了。”
  风照原收回目光,点头道:“这架望远镜我要了,另加你五十美金,需要送货上门。”
  以后就要靠它来偷窥帝凡纳的一举一动了,风照原付完钱,一个个摊位都逗留一会,才向吉普赛女郎的摊位走去。
  货柜上摆放着几十只红红绿绿的水晶球和吉普赛算命牌,风照原装作浏览的样子,眼角悄悄观察着吉普赛女郎的神色。
  “先生,需要什么吗?”
  对方瞧见风照原俊秀的外形,眼神一亮,向他抛了个勾魂般的媚眼。
  “这些水晶球,也可以算命吗?”
  风照原故意摆出一副呆愣的模样。
  吉普赛女郎爆发出一阵狂野的笑声,高耸的胸脯随着笑声颤颤巍巍:“哈哈,先生,您想算什么呢?希望事业有成?发一笔财?还是想要个漂亮的妻子?”
  “我刚到罗马,想找个情人,不知道会不会顺心地找到?”
  迎着对方火辣辣的眼神,风照原挑逗地道。
  “刚来就这么心急?想找个什么样美人啊?”
  “希望像您这么漂亮的。”
  风照原装出色迷迷的样子。
  吉普赛女郎放荡地挺起了胸脯:“我叫阿莎,想要算命的话,得先请我喝杯酒。”
  “那真是我的荣幸。”
  风照原耸耸肩,这个女人看上去放浪形骸,帝凡纳为什么会在这个摊位逗留呢?以他的年纪寻欢恐怕是力不从心了,难道他也要买这种蹩脚的水晶球算命?一定有特别的原因。
  跳蚤市场的对面就有一间酒吧,几杯烈酒下肚后,阿莎与风照原越来越亲密起来。
  动感的音乐声震耳欲聋,酒吧的舞池中灯光旋转闪烁,不少青年男女一面疯狂起舞,一面抚摸接吻。
  “帅哥,我们也去跳吧。”
  阿莎凑到风照原耳边,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
  踩着强劲的音乐节奏,阿莎腰肢扭动,丰腴的后背紧贴着风照原,双臂高高举起,挥舞摆动,在一闪而过的灯光下,风照原看见她长发飘起时,耳后根露出的纹身。
  那好像是一只黑色的丑陋蜘蛛,盘着八条毛茸茸的细足,透着一丝诡秘。风照原搂住阿莎的腰肢,一边舞动,一边顺着她的脖颈吻下去,仔细打量着蜘蛛纹身。
  “真是很性感的纹身啊。”
  风照原亲咬着阿莎的耳垂,闻到了一种奇怪的药膏味道。
  “还有更性感的地方呢?想看吗,帅哥?”
  阿莎转过身,表情风骚,与风照原贴面相对,柔软的舌头在他唇边慢慢滑过。
  风照原自然也不客气,双手熟练地上下齐动。
  “你的身体很强壮嘛。”
  阿莎浪笑着抚摸风照原坚实的胸膛,胸前的绿宝石吊坠忽然发出幽幽的绿色。
  阿莎的脸色变了变,轻轻推开风照原:“我有点事,明晚在这里等你,我的宝贝。”
  风照原微微一愣,直到阿莎走出酒吧大门,才悄悄跟了上去。
  街道上的人已经不多了,阿莎走得非常快,还不时回头小心察看,风照原更生疑心,挥手招了一部出租车,塞给司机一张一百美金的大钞,让他跟在阿莎的身后。
  “先生?跟踪女朋友吗?”
  司机打趣道。
  “是啊,我怀疑她和其他男人私下约会。”
  风照原淡淡地道:“只要不让她发现我们在追踪,这一百美金就都是你的了。”
  司机兴奋地吹了个口哨,前方阿莎跳上了一辆巴士,出租车一路尾随,直到越过台伯河,到达了对岸的梵蒂冈区。
  阿莎下了巴士,四周看了看,径直走入圣彼得大教堂前的一座帐篷。
  “她不会和神甫私会吧?”
  司机喜笑颜开地将一百美金塞入口袋,风照原跳下车,悄无声息地走到帐篷前,左手结出异体同化的秘术手印,身躯闪电般融化在帐篷的帷布中。
  绯村康教的秘术真是神奇无比,风照原觉得自己的身体并没有缩小,但四周都是柔软的帆布纤维,闪动着米黄色的柔光,紧紧地将他包裹住。
  “为了巫神,愿意奉献自己的血和心脏吗?”
  帐篷内一个冷峭的男子声音响起。
  “婴儿的血和心脏让我觉得美味。”
  阿莎的回答充满了诡异,似乎是双方某种联络的暗号。
  “教堂的第六扇门,今晚的聚会口令是——招魂的尸体。”
  阿莎的脚步声响起,风照原念动秘术咒语,人重新出现在帐篷外。
  阿莎慢腾腾地向教堂走去,手里已经多出了一只白色的面具。
  难道阿莎今晚到这里参加什么聚会吗?看情况,这个聚会似乎邪门得很。风照原沉思片刻,决定大胆地冒险一次,混入这个神秘的聚会。
  “为了巫神,愿意奉献自己的血和心脏吗?”
  帐篷内一片漆黑,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坐在角落,双目阴森森地盯着走进来的风照原。
  “婴儿的血和心脏让我觉得美味。”
  风照原试探着道,不知道这是否是正确的回答。万一不对,他已经做好了一拳击倒对方的准备。
  “教堂的第五扇门,今晚的聚会口令是——招魂的尸体。”
  男子漠然递给风照原一只白色的面具,瘦骨嶙峋的手上青筋暴露,宛如一条条可怕的小蛇。
  风照原接过面具,转身向外走去。
  “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风照原心中一紧,暗自握紧了拳头。
  背后的声音又道:“是新来的会员吗?”
  “是的。”
  风照原不动声色地一步步走出帐篷,夜风吹过,一滴冷汗从额角滴落。拿在手里的面具是一个狰狞的脸孔,一条血舌吐出惨白的嘴唇,显得十分恐怖。转过身,夜色中又有一个人幽灵般地走入帐篷。
  圣彼得教堂空旷寂静,四周闪动着微弱的烛光,阿莎已经行踪全无。大殿前共有五道门,门上刻满了奇异的浮雕。风照原犹豫了一下,看见最左面的一扇门前站着一个神甫,便向那里走去。
  “对不起,先生,参观教堂的时间已经过了,请明天再来。”
  年青的神甫礼貌地挡在门口。
  “招魂的尸体。”
  风照原沉声道,神甫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为他打开门。
  门后是一条狭长的走廊,静寂无人,黑魆魆的没有任何光线,风照原心中一动,戴上面具,缓缓向前走去。
  走廊的尽头有三间并排的房间,房门紧闭。三个身穿黑袍,面目罩在斗篷中的男子各自守住一扇门,神色麻木地注视着风照原,一言不发。
  阿莎应该也到了这里,也一定进入了其中的一个房间,但究竟哪一个才是聚会的正确地点呢?
  风照原放慢脚步,脑中意念急闪。
  双耳不自觉地微微扇动,最左面的房间里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声音传出,风照原壮着胆子向那扇门走去。
  对方果然让开路,并从门背后取出一件黑色的宽袍递给他,顺手带上了门。
  穿上黑袍,风照原暗中松了一口气。
  房间内并没有人,只能听见各种古怪的响声,仿佛从漆黑色的墙壁里传出,风照原伸出手,刚刚摸到墙壁,耳畔突然响起了鬼哭狼嚎般的叫声,好像是妇女的尖叫,老人的喘息,疯子的狂吼。
  墙壁波浪般地晃动起来,变得极为松软,风照原心中一动,试探着将身体慢慢挤入墙壁。
  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后,风照原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一座偏僻的山谷中。夜风吹过四周黑压压的林木,带着森森的寒意。
  风照原心中骇然,他的身边站着二十多个头戴面具的人,沉默地望着前方。雪白的面具映在凄冷的月光下,显得恐怖极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突然到了这里?风照原目光转动,竭力保持镇定。
  山谷内寂静无声,生满了粗壮的古树,纵横交错的树枝组成了一张阴森森的密网。长须一般的藤蔓攀爬在四周,地上厚厚的苔藓在月光中绿得发亮。
  整整过了半个多小时,前方突然飘起了一团绿色的磷火,游游荡荡,幽灵般地不断涨大。
  周围的人高呼一声,双臂举起,齐齐跪了下来,风照原也急忙效仿。
  “呱”!
  一声怪叫从磷火中传出,尖锐得要撕开人的心肺。地上忽然喷出了数百点红色的火星,在夜风中闪烁不定。
  “哗啦啦”,一大片黑云被怪叫声惊动,从树丛中盘旋升起,一双双红色发光的眼珠在上空诡异地闪动,竟然是密密麻麻的蝙蝠群。
  一个人影慢慢地从磷火中现出身来。
  “都起来吧,效忠巫神的巫师们。”
  声音尖利急促地回荡在四周,十分难听,倒有点像是乌鸦的叫声。
  “参见巫神使者。我们愿意用血和心脏,贡献给至高无上的巫神。”
  众人纷纷爬起,风照原放眼望去,那个巫神使者悬浮在离地一米的地方,双腿跨着一柄颜色血红的扫帚,凌乱的火红色长发遮住了脸,宽大的袖口中,伸出的两只手指甲长得骇人,弯弯地卷曲到了地面。
  “巫师秘会正式开始,现在举行祷告仪式。”
  最前排的两个人站了出来,一人手中拎着麻袋,解开袋口,竟然是几十只肥壮的死老鼠、蛤蟆、蜘蛛、以及纠缠在一起的两条死蛇。
  另一个人从宽大的黑袍中拿出一样血肉模糊的东西,惨淡的月光下,分明是一具婴儿的尸体!
  巫神使者阴森森地道:“阿莎巫师,这次由你来调配巫药。”
  人群中阿莎缓缓走出,恭恭敬敬地道:“感谢使者的恩赐。”
  第一部 人间世 三十八 午夜狙杀
  婴儿的尸体与那些死老鼠、蛤蟆放在一起,被切成了大团的血肉浆,细细磨碎,盛在一只黑色的托盘里,由阿莎举过头顶,双手捧给巫神使者。
  巫神使者从怀里取出一管药膏模样的东西,挤出绿色的粘稠物滴入托盘,用手慢慢搅拌。
  空气中散发着腐臭的血腥味,风照原几乎要呕吐起来。
  “巫药调配完毕,你们前来接受巫神的赏赐吧。”
  巫神使者从嘴里诡异地拔出一颗牙齿,用手捏成了细粉,纷纷扬扬地洒在托盘上。
  巫师们爆发出一阵欢呼,一个个按照次序走到巫神使者前,抓起一把所谓的巫药,小心翼翼地藏入怀中。风照原叫苦不已,跟在一人身后,咬紧牙关,屏住呼吸,从托盘里抓起一团。
  血淋淋的黏糊东西握在手里,实在是说不出的恶心。
  巫神使者满意地点点头,张开双臂。众人手舞足蹈,纷纷发出一阵恐怖的叫声,话语稀奇古怪,声音凄厉尖锐,寂静的山谷里像是闯入了无数只可怕的怪兽,疯狂的吼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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