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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王传-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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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当船长的几乎压不住水手的狂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应该是长时间的压抑爆发出来,纪律和地位已经压不住了的原因。

所以,大楼船还得改,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做到每个船员都可以带了家眷上船,一家一个小间,在生产和生活上实行后世的公社那样的制度,生产物资是整个船队共用的,吃和穿上也由船队保证,回来后再来论功行赏。幸好这只是探险,并不是出兵打仗,美洲的印加文明和玛雅文明在后世西方人眼中很强大,但在王况看来,不过是个弹丸小国罢了,印加帝国到了一千年后才达到鼎盛时期,那时候的印加帝国也不过才六百来万人口,只比长安加上洛阳这两地的现在多上那么一点儿。

可现在,还有一千多年呢,所以,这时候,没有任何的力量敢于和拥有八艘大楼船的队伍抗衡。大楼船可容纳三千人,如果改建后,应该是可以达到容纳一千人的地步,只要再加一两艘楼船,再将以前制定的一艘楼船容纳八百人改为容纳五百人,那也不是不可以,用少一点的但是情绪更稳定的人来代替以前计划中的六千多人,可能效果更好,那些军士会因家眷也在船上,更加会视船为家。

如果朝廷不反对自己这么改的话,那么李道翔兄弟倒是有可能随船出海了。

将这个想法和这兄弟俩一说,两兄弟连连拍手称善。

于是野餐便早早的结束,这边一吃完,休息片刻,就拔营回长安了,这个改进工作是刻不容缓,依据王况的估计,眼下应该在东治港已经建好了两艘新楼船,如果抓紧时间的话,等到楼船建好的越多,以后改起来就更加的麻烦。

才刚回到颐政坊,还没进坊门,就见坊街外一辆马车停在自家门口等着,王况一看,心中惊疑: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再一看,不对,马车是长孙家的,长孙家和武家是不可能走到一块去的,现下的武媚娘对长孙家来说是个潜在威胁,所以应国公要求也不会求到长孙家来,而且,应国公府和建安候府虽然是不同坊区,但也是只有一街之隔,再是摆谱的人,几步路也不至于坐马车前来。

不过,长孙家离建安侯府也是不远,怎么也会坐马车前来,这不符合长孙臭老酸的脾气啊?

第四百七十八章 长孙冲

按臭老酸的脾气,是属于不服老的那种,平日里,能骑马则一定不坐车,除非皇帝发话了,让他坐车,又或者说是生病了,身体虚弱得骑不得马了,这才会改坐马车。而且,臭老酸每次来王况的建安侯府的时候,基本都是步行过来,顶多带上一两个家人护卫跟着。

在这点上,长孙臭老酸倒也算得上是相公中的楷模人物,要是他能将他心胸狭窄的缺点给改了,那么在历史上留下的绝对是褒多过于贬,不过一个人的心性那是从小养成的,到了大了,除非有什么巨变触发,否则很难改变过来,人无完人,王况自己都没办法让自己做到理想中的好人,又哪里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呢,其实算起来,长孙臭老酸已经算是个难得的好官了,即识大体,知进退,还编篡了足以流芳百世的《贞观律》。

那辆马车的车夫本是靠在马车边上打盹的,初夏的时节,最使人犯困,而一般当家人的,又要起得比主人早,睡得比主人晚,还整日介里跑上跑下的,就是铁打的汉子,那也是抗不住这初夏傍晚的暖阳照到身上而引起的阵阵疲乏。不过打盹归打盹,耳朵可没闲着,这一听得坊街口传来的嘈杂,那马车夫就一个激灵,往坊街口看了看,随后对着马车里面的说了些什么。

随即,马车上下来一个白净的年轻人,穿着上也没什么出奇之处,不外就是长安这两年流行起来的寻常款式,蓝灰色的幞头,褐色袍服外罩了一件轻纱,是豪门子弟中最常见的打扮。

这年轻人一下了马车,就迎着王况的车队走了过来,张三和其他的家丁倒也没拦着,能进得了颐政坊的人,都不是寻常角色,而且,能够等候在建安侯府外的人,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比较急,否则也应该是见主人不在家,就留下名刺,下次再来了。

“可是建安侯当面?”来人朗声一抱拳,穿得文诌诌的,说话却是一派市井味道。

听得这一声,王况对来人莫名就有了点好感,这是个不做作的家伙,这个家伙,王况认得,便是被许多YY网文里描写得烂得一塌糊涂的长孙无忌的长子,长乐公主的附马长孙冲,第一次到长安的时候,王况当时就对这个娶了李世民最可怜的女儿之一的长乐公主的家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徐国绪的指认下,远远的见过一次,那时候的长孙冲,已经是宗正府少卿了,而当时的王况,还是个无名小卒子,自然是没有办法和长孙冲这样的世家子弟关交上的,就是碰到程处默他们,也是机会使然,要不是当初踏春碰上,王况又是有心交结,程处默他们也不会那么早的就被王况拉上船去。

其实长孙冲并不烂,这里说的是品性。王况倒没腹诽那些把长孙冲写得烂的人,他明白那是剧情需要,如果不把长孙冲写烂一点,主角怎么可能把长乐公主给泡到手呢?但凡是把长孙冲贬得一无是处的,基本都是主角最后要了长乐公主,从此男主女主过上其乐融融的幸福生活的桥段。

真实的长孙冲,官至秘书监(相当于国务院秘书长一职),和其父长孙无忌的才华横溢相反,长孙冲的才学不显,也没什么政治抱负和野心,否则凭借他长孙家长房长子的身份,长孙皇后亲侄儿的身份,最得李世民疼爱的公主之一长乐公主的附马都尉的身份,官何止到秘书监?最起码也能捞个御史当当,位列相公之流里去。

当官当到高位上,只要不是管实权的,大抵上才能就已经退居二线,转而是要拼起人脉和关系网来,如果长孙冲真有野心的话,只要上下活动两下,嘴巴一磕,绝对就不会在宗正少卿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几二十年,直到他老爹长孙无忌死了后才被提拔到秘书监的。由此可见,长孙冲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属于真正的知足常乐,而且他对长乐公主用情也深,长乐公主去世后,他就开始酗酒,常喝得酩酊大醉,有时候还会因喝醉了而露宿街头,要巡街兵扛回家中来。

而长乐公主性格聪慧,人又开朗,对下人对百姓极为仁爱,加上长的漂亮,棋琴书画无一不精,所以在许多人看来,长乐公主似乎很是不幸,但是,看客们又不是长乐公主本人,她幸福不幸福,只有她自己知道。

而对于王况来说,长乐公主这样品性好,又有才学,出身高贵的美人儿,只可远观,只能是敬而远之的,自己有多少斤两自己知道,文不能文,武不能武,长相普通,要不是自己会那么几手的烹饪技艺,早就淹没在茫茫人海中了,说白了,以前的王况,就是一只蝼蚁,所以他从来没有YY过要娶个什么公主什么的,这个他是想都不敢想的。当然这也不是说林颖芝不好,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放到王况身上也是适用的,在王况看来,林颖芝配他,才是真的门当户对。

至于长乐公主幸福与否,王况不敢下断言,但是有一点王况是可以肯定的,如果长乐公主和长孙冲的感情不好的话,那么长乐公主去世后,长孙冲也不至于颓废到买醉的地步,在王况看来,一个人,能找到爱护自己的人,那就是最大的幸福,如果从这一点上来看,长乐公主并非不幸福。

但可悲就可悲在,长乐公主命运多舛,年纪轻轻就染上了重病,最后是病死的,死的时候才二十多岁,这或许就是自古红颜多薄命的写照了,也许,这也是长乐公主博得诸多同情,赢得了许多人的一声唏嘘的主要原因。

再说长孙冲这边一招呼,王况就觉得长孙冲或许可以值得一交,因为他并没有其他豪门贵族子弟那种拿腔作调的派头,知道王况文不成,所以也就摒弃了文人间的招呼方式,而采用市井中人惯用的打招呼,可以感觉得出来,长孙冲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应该是已经熟悉了对什么样的人就用什么样的方式说话,给人一种早就相识的错觉。

谁说他没才的啊?这就是才,逢人讲人话,遇鬼讲鬼话,还要讲得自自然然,这也是一种本事,只不过这种才能在这个时代并不为人所认同罢了,但放在后世,绝对是个公关好手,也会是一个销售高手。

“原来是长孙少卿,璃何德何能,怎敢劳动少卿等侯,这些家人也讨打,竟然不使人出城通知一声。”王况下得马来迎上前去,三白不在的时候,王况就喜欢坐马车,三白来了,王况就喜欢骑马,因为有三白,王况大可以放了缰绳,就是在马上闭着眼打盹,有三白在,马也绝对是走得稳稳当当,不会将他摔下来的。

附马都尉的身份比起宗正少卿来要高过许多,但男人自有男人的尊严,如果称呼长孙冲为附马都尉,给人的感觉是这人是靠了自家的婆娘上位,是个吃软饭的,这就好比介绍某位大明星的丈夫,这是某某某的丈夫,给人的感觉就是夫凭妻贵,不光是旁人会这么想,就是当事人也会心中不是滋味。所以王况只称呼长孙冲为少卿而不称呼其为都尉。

见王况这么称呼自己,长孙冲不由的脸一滞,可以说,王况是少数的几个这么称呼他的人之一,别人见了他,要么称呼其为小公爷,要么称呼其为长孙都尉,不是借了其父的光,就是借了其妻的光。而王况这么称呼他,让他感觉有些意外,不过随即就笑笑:“不怪贵府管家,某也是刚到,贵府管家说天色将晚,建安侯也该回来了,也让某进府喝茶,不过主人家不在,某可不敢僭越。”

这一句话里,即说明了自己是刚到,又说明了在府外等候是自己的意思,还连带着不着痕迹的夸了一下建安侯府的门房知事理,是有邀请他进门的,不过是自己没接受罢了。

那边,高三和张三等人将车队引到侧门进去,正门有台阶,马车是上不去的,如果没有外人在,女眷自然是可以在门前下车进去,但现在有了外人在,几个女眷中,有要抱孩子的,而三宝几个和黄大的女儿都还没断奶,这在这个时代很是常见,许多的孩子吃奶一直要吃到三岁,女人们为了哺乳方便,穿得并不是很严实,有诸多不便,是以就干脆没下车,直接进府去了。

将长孙冲引进门,宾主双方落定后,王况笑着道:“长孙少卿这可是第一次登门,依璃看来,当是无事不登门了?”本来想要脱口而出说无事不登三宝殿,突然觉得不妥,殿这个称呼可不是王况能拥有的,只有王这一级,家中的房屋才能冠以“殿”这一称呼,长孙冲可是长孙臭老酸的儿子,对于长孙无忌编撰的《贞观律》应该是比别人还熟悉,尤其他还是个宗正少卿,这可是也有权管礼仪的部门,别无端的落人把柄才是。

对长孙冲的好感并不能真正让王况对他不设防,有时候,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王况当初还狠狠的涮了长孙淖一把,要是这长孙冲和长孙淖的关系好,难免长孙冲不会一时冲动而阴王况一下?现在的王况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逢人就交浅言深的王况了。

长孙冲尴尬的笑笑,他也听出了王况话中的意思,不过显然他并不太在乎这个,见王况问起,也不客套,直接切入正题:“实不相瞒,某此来,正是求建安候出手的。”

第四百七十九章 伸手

长孙冲开口便是说来求王况出手,王况一听,苦笑道:“怎么你们都当了某是个郎中不成?”

早在去年冬,长乐公主就被诊断出患了气疾,王况也是早有耳闻的。现在长孙冲上门一开口就说请王况出手,王况子自然也就猜到了要他出什么手了。

王况不是医者,能调理好长孙皇后,那是因为王况自己曾经就得过同样的病,几个月的幽禁不见风不见光的生活,想让他印象不深刻都难,所以,王况才敢对长孙皇后使了他自己熟悉的调理法子,而且,痨病能否痊愈很大根源上还是要取决于病人的营养能不能跟上,病人的体质好不好,长孙皇后营养肯定没问题,早年也常跟着李世民东征西讨的,不是那种林黛玉似的弱女子,有这么两个大利好的前提摆在那里,所以长孙皇后现在的病已经是好得七七八八,只要随时注意点,就基本不会再复发了。

至于说三七等等药物,不要说王况,后世随便拉一个没读过书的人来,问起三七啊等等一些常用药,那也是一清二楚的,所以,这也不能代表王况就懂医。

可气疾不同,王况不知道气疾究竟是代表了什么样的疾病,他只知道人有元气,许多的补品都是补元气的,按王况的理解,气疾,应该是身体机能出了问题,这就不是王况所会的了,当初赢老头也不是没来找过他,最终也是无功而返。

依据王况那连个皮毛都算不上的理解,如果一个人得了病,只有个笼统的病称而没有具体的诊断的话,那么这病大概就是难治之症了,气疾应该就是属于这一类,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王况,好歹有那么一段的时间对气功产生了那么一点点的兴趣,所以,按他的理解,所谓气疾,应该是个统称。

不过长孙冲既然求上了门来,王况也不好一下就绝了他的希望去,算算时间,孙老头应该是快回长安了,便道:“长乐公主的病症,璃确实是没办法,我师父并没教我医术,况且,佛门中人,懂医的究竟远不如道门中人,某估计我那师父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没传我医术了。不过长孙少卿也大可不必灰心,若某所料不差,孙神仙近日当回转长安,而且会在长安逗留不短的时间,到时候请孙神仙去瞧瞧也就是了,以孙神仙的医术,当无大碍。”

长乐公主还有两三年可活,可见她的病当是属于慢性病之类的,突然王况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长乐公主的死,是不是和太子谋反有关系?她和太子可是亲姐弟,或许她的病本来要不了她的命,而是太子的谋逆使得她深受打击,从此一蹶不振,丧失了斗志?也不是没可能的,一个病人,最强大的武器恰恰是他本身潜意识里存在的斗志,只要斗志昂扬,奇迹未必不能发生。

王况曾经见过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阿哥的一个朋友,平时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红光满面,成天笑嘻嘻的,但是有一天,感觉不舒服后去医院检查,结果是肝癌,第二天,王况再看到他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意志消沉,头发一夜间就全白了,再过几天,人就去了。可见一个人的意志有多重要。

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惦记的,王况没有觊觎长乐公主的心,但并不影响他对长乐公主的欣赏,说实话,李世民倒是很强,生了那么多的女儿,个个都很出色,但李世民也是不幸的,出色的女儿基本都是早夭的。

其他姑且不论,就冲着长乐公主是长孙皇后的女儿份上,王况就不能坐视不管,刚好瞥见高三从厅外走过,就把高三叫了进来:“你去大兄那看看,问问他最近有没有北上草原的商队,如果有,让商队帮着找下孙神仙,找着了,就让他赶快回来,说有比他目前寻的东西更重要的等他回来,若是没有找到,那也不打紧,每到一处,就让商队在当地牧民留下话,孙神仙总归是能听到的。”

高三应了出去,不多时又颠颠的领了个小道童回来:“小东家,不用去了,老神仙已经回来了,这会正在皇庄呢,说是明日一早就会来家里。”

小道童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见了王况就吟了句无量佛寿,王况笑骂了一句:“得了,在某这里就不要装模作样了,谁个不知道你这夯货的底细,先下去歇着,想吃什么就让厨房做就是,要是怕等,就让高三带你去建林酒楼,让你可劲吃个够,也是难为你了,才十来岁,就跟着你师祖满天下跑,怕是肚里的馋虫早就造反了罢?把你师祖一个人丢在皇庄。”

道童嘻嘻的唱了个喏:“师叔说的哪里话来?元月是这么样的人么?还不是师祖担心师叔惦记着您的宝贝,这才打发了我来告个信,师祖说,此次大有收获,不光是虏疮有了治愈的可能,师叔交代的那个东西,也是管用得很呢。”

说着说着,道童就跑题了:“这次到草原上,果真如师叔说的那样,那些家中养了许多牛的牧民家,就少有人得过虏疮的,而且,师祖还发现,尤其是那天天要去挤奶的婆娘,竟然一个都没得过虏疮,师祖便一边在草原上行医,一边寻找这其中的原因,也顺便帮师叔试试药,师叔您是没跟着呢,那胡人贵妇原本对那药是将信将疑的,后来一听说是师叔整出来的,上门求药的贵妇人就突然的增多了起来,最后那药竟然被人炒卖到了一个大金元宝一瓶。”叫元月的道童吐了吐舌头,一副心驰神往的模样,想必那海露在草原上肯定是引起了极大的震动的了。

“打住打住,你怎么管我叫起师叔来了?你师祖可不是我师父。”王况见元月越说越是来劲,连忙喝住,这个小元月就是当年跟着孙老头跑到建安的那一个,不过那时候孙老头还没收他入门,只是当个使唤童子来用,没想到这次跟着去草原,倒是被孙老头给收到了门下了,不过却是代徒收徒,可能孙老头也感觉自己精力有限,没法再带个徒弟吧。只是以前元月见到王况都是口称二郎君的,这次却改了口叫起师叔来。

“嘻嘻,这次到草原上,元月见到师叔祖啦,师叔祖说,师叔您给他惹下那么多麻烦,以后等他走不动了,就要您养老了。”元月一语道破天机,原来是画眉和尚竟然跑到草原上去了,他去草原的原因王况也能知道个大致,无非就是上次见面的时候,王况和他闲聊时提起过越往北走,夏天的白昼就越长,冬天的白昼就越短的缘故,画眉和尚自然是不大相信的,这才会去验证一番。

却原来是如此,不过平白的让原本和王况平辈论交的孙老头一下涨了一辈上去,王况心里就想笑,老顽童老顽童,果然如是,年纪越大,越是童心重起来,估计是见到画眉后,孙老头觉得自己再和王况平辈论交的话,就要矮和尚一截,佛道原本就是竞争的,这让孙老头如何能受得了?干脆就把王况压下一辈去。

“那你师祖才回来又跑到皇庄干嘛去?”王况问完后循即醒悟过来,眼下长安里,要论牛最多的地方,当然是皇庄了,孙老头既然已经回来,估计应该是找到了种牛痘就可以预防虏疮的办法,他这应该是去皇庄拿那些被侯君集掳来的农奴们来做试验呢,那里牛多,有牛痘的可能就更高,实在是一个试验的好去处,但愿老头子不要玩过火了,把皇庄里的牛都给整死了。

“行了,行了,去吧,想吃什么让他们给你送来就是了,瞧瞧,口水都流满下巴了。”王况揶揄了元月一句,让高三带他下去,就听得那元月一边走一边跟高三要求:“我要吃炸玉蚕,要吃清蒸鳜鱼,要吃香菇炒菜心,不要加肉的,你是不知道,在草原上,吃肉都吃腻了,成天介里不是牛若就是羊肉,连个绿色的菜也没见过半个,现在见到肉就想吐……”

那边,长孙冲已经是满脸的喜色,刚才王况吩咐的时候,他就已经心中欢喜了,建安候并不是那么的不近人情么,怎么今天应国公府的人说建安侯不好惹呢?看看,为了丽质的病,竟然要商人队传话说有比孙老神仙正在做的事情更重要的事等他回来,孙老神仙去草原上忙什么?刚刚那个叫元月的小道童不也说了么,那是去找治虏疮的法子。

虏疮有多可怕,长孙冲不是不知道,每隔个几年,就会有地方爆发一次的虏疮,而每次的虏疮爆发,朝廷和当地都是手忙脚乱的,疫病地区,那也是只许进不许出,各个道口都有重兵把守着。而当虏疮平息了之后,疫病区所剩的人已经十停不到三停,而那些守着道口的兵士,也是必须单独成营拉到人迹罕至的地方呆上半年,确保没有人染上了虏疮这才会放回来。

可以说,现在的天下,虏疮比之于大旱大涝都要可怕上百倍,大旱大涝了,民众还可以背井离乡去逃难,但要碰上虏疮爆发,就只有等死的份,抗过去了,那就万事大吉,如果没抗过去,有的家族甚至就此烟消云散也是极为常见的。

刚刚的话里,他也听出了几重意思,一个是似乎老神仙去草原寻治疗虏疮的法子还是建安侯提议的,另一个是老神仙已经找到了法子了,正在皇庄试验,还有一个就是老神仙这次去草原,似乎还为建安侯试什么药来着?那药竟然在草原卖到了高价?

第四百八十章 厚黑养成(上)

长孙冲这一刻对王况是充满了感激,正如同王况先前所顾忌的差不多,长孙淖固然是长孙家旁支子弟,但是一个旁支子弟能得到长孙皇后的惦记说他不学无术,那就不是一般的旁支子弟了,黄廿既然可以一跃而成长溪黄家的核心人物,长孙淖当年也未必不可能。当一个家族庞大到一定程度,只要是同一血缘关系的,是长房子弟还是二房子弟或者说旁支子弟其实都不是决定性因素了。

今日的长房,他日可以沦落为偏房,今日的偏房,他日也不是没有可能成为长房,在家族利益这个大前提下,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在一个家族里,没有永远的旁支,也没有永远的正统,一切,还是要靠实力说话,黄廿因为得了王况的赏识娶了祝四娘子而从旁支变成核心,长孙煜能从当年被“发落”到建安而渐渐的在长孙家里的话语权变重起来,这就是个例证。

是以,只要是传承有绪,能延续了几百年的大家族,内部有没有歧视不好说,但是对外,却是一致的,在外人的眼中,这个人在其家族中是长房还是偏房,是嫡出还是庶出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没人罩着,重要的是他有没有能力!

能得长孙皇后的惦记,长孙淖当初其实是沾了长孙冲的光,在长孙家里,长孙冲和长孙淖因年纪相仿,所以走得是比较近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长孙皇后所知。不过这也不代表着长孙淖当初在长孙家会有多高的地位,只是存在着那种可能罢了,可以这么假设,假如长孙淖不要那么嚣张,也不要正好撞到了王况的枪口上,他未必就不能成为另一个长孙煜。

因此,当长孙淖被逐出家门的时候,长孙冲对王况的印象还真谈不上有多好,总以为王况是个睚呲必报的人物,现在王况为了他的事情,竟然要“骗”孙老神仙回来,顿时让他对王况的看法来了个绝对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当然了,长孙冲是个没野心的人,没野心的人一般的说,也是个随和的人,脾气比较好的人。正是因为没有野心,所以容易满足,也没什么和别人争的。当初对王况印象不好,长孙冲却也没有什么表示,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长孙淖的脾性他是了解的,错在自己家人,没什么好埋怨的,只是对王况有那么一丝不满罢了。

“建安侯高义,冲前(长孙冲字‘冲前’)无以为报,他如若有用得着某的地方,建安侯只须差人知会一声。”长孙冲想了想,还是说出了一句很重的感谢话来,实在是他在宗正府,还真没什么能帮得上王况的地方,而王况呢,今日之地位,要是真碰上难题了,只要放出话来,想帮他解决的人多了去了,宗正府能管的,不过是些皇亲郡王之类的事务以及皇家祭祖等等和皇帝挨边的,可王况又不是王,也不是皇亲,长孙冲自认还真没什么可以帮王况的,但话还是要说的。

“嘿嘿,还真有要麻烦长孙少卿的地方。”王况突然笑了起来,哟,这不正好么,武元爽的事,因为夹着武媚娘这个才人在,长孙冲也是能插得上话的,自己正愁怎么去找个理由让大理寺把武元爽多关个几天,长孙冲这就上门来了。

长孙冲不是傻子,王况一说这话,他就想到了先前来的时候碰到应国公跑到自己家找阿爹求情的事来,长孙家和武家是在暗斗,所以应国公武士彠想要把自己的儿子捞出来,掌管着大唐刑律的长孙无忌这一关无论如何是必须要过的,只有长孙无忌首肯了,他才好去让自家女儿到皇帝跟前活动活动,同样的,长孙父子,老爹管刑律,儿子管宗族,都是武元爽必须要过的关卡。

“建安侯莫非是说的应国公次子之事?”长孙冲猜是这么猜,但还是不大敢确定,因为前后的反差太大了,对自己的事情,建安侯的表现是十万火急的热心,而对一个只是滥用冲天哨,只是想动手抢宠物的应国公儿子却又真的表现出了报复心来?这也太那个了些罢。

“正是。”王况笑了笑,突然撮嘴吹了声口哨,一忽儿功夫,一道白影便从门外闪了进来,抓着门沿,在桌椅上跳几下,一下就吊在了王况的脖子上,长孙冲这才看清,这就是外面有传闻说是建安侯家的神猴,那只能驾驭车马的白猴。

“去,帮我去后面端一盘西瓜来,不许偷吃啊1”王况摸了摸三白的头,轻轻拍了拍它的背,三白吱吱叫了一声,嗖的一下,又是几个蹦跶出了前厅。

“这神猴竟能听懂人话?”长孙冲尤自不信,要说家养的玩物能听懂一个两个简单的命令,比如说坐啊,趴下啊等等,他是信的,长乐公主自小就喜欢养狗,陪嫁过来的嫁妆里就有一条很是听话的细犬,叫它往东就往东,打个手势让它去帮着捡个简单的东西也能做到,可像王况这样,让宠物去端一盘西瓜,这就难了。

别看只是个简单的命令,但这命令里却有个潜在的意思,那就是一盘西瓜,不是一只西瓜,一盘,是要切开了的,这需要理解能力,并不是那种简单的一个手势,一个语气,一个眼神就能准确表达出来的命令所能比的。

王况笑笑,也不说话,不一刻工夫,就见三白蹲坐在了高三的头上,双手端着一盘西瓜进来,进得前厅后,轻巧的一跳,就跳到了王况身边的茶几上,将西瓜放下,然后眼巴巴的看着王况,一脸的可怜相。

长孙冲一时怜爱心大起,他受不了三白那副可怜的眼神,就伸出手来拈起一块西瓜递给三白,三白却是不接,依旧眼巴巴的看着王况,知道王况笑骂了一句:“想吃就接下吧,不过别忘了先谢谢长孙少卿。”

三白这才直起身,双手抱拳,人模人样的冲长孙冲作了个揖,这才接过西瓜去,却又变戏法一般的从王况的袍袖里掏啊摸啊的摸出块巾帕来,递给王况,等王况帮它把巾帕系在了胸前,这才蹲一边有滋有味的啃起了西瓜。

这下长孙冲是不得不信三白确实是能听懂人言,而且能理解人说的话里的意思了,如果说前面端的西瓜还有可能是事先就准备好了的,那么刚刚的一幕就绝对做不了假,难怪被人称为神猴了,如此聪明机灵的宠物,就换做是他长孙冲这个并不大喜欢宠物的人,也不由得生出怜爱之心来,难怪建安侯会如此的在意。

“它叫三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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