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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律师-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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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啸月答应了一声,先把卧室的门推开了条缝向外看了看,看清来鬼中没有女性后,穿了短裤赤着上身从卧室里跳了出来。
  “啸月老大,鬼类的审美观点和人、妖的有所不同,所以你这一身肌肉是不受欢迎的!”李宠在啸月到达客厅前,给了他当头一棒。
  啸月根本没拿李宠的打击当回事,客气地让客厅里的鬼坐下,然后笑呵呵地说:“大家不要管小李说的话,我这个人不是暴露狂,更不是小白那样的自恋狂,穿这些出来只是为了节省时间。”
  “你说得很对,现在办事都是讲效率的,你这样的表现我们很满意。不过,大家都认为你的一身肌肉不太符合鬼类的观赏习惯,如果把肉都剔下去,你的一身骨骼绝对是非常有价值的艺术品!”一位眼光独到的独眼鬼对啸月的扮相发表了意见。
  听了独眼鬼的话,看着其他鬼异样的眼神,啸月立刻把沙发罩扯下来裹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很严肃地对独眼鬼说:“这位大哥,你的眼光实在太歹毒了!咱们还是说正经事吧,目前我对转职成为骷髅战士还没兴趣!”
  李宠的鬼友给啸月带来了好消息,在全城自由鬼魂的努力下,终于发现了在昨晚作案的两个劫匪。其中一个是个开出租车的司机,另一个则是高壮的大汉,有三个鬼亲眼目睹了高壮大汉扛着汽车三分钟从城里跑到城西火葬场。群鬼七嘴八舌地讲完了情况,接受了啸月表示的谢意和公子白的指令后逐一散去,啸月才敢拿下裹在身上的沙发罩,并且在以后会见鬼魂时身上总保持着三层以上的衣物。
  “群众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没有他们这么毒的眼光想找到这两个混蛋还真困难!以后,我们一定要多走群众路线!”啸月嘴上称赞群众,脸上却是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不用问就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想到发动鬼魂的计谋成功而沾沾自喜。
  “行了!你别臭美了!赶快睡觉,晚上还要办事呢!”公子白把啸月踢到卧室里,然后开始收拾被啸月弄乱的沙发。
  “当然要睡觉,晚上你肯定把苦活都交给我,我不睡觉哪有精神?中午我要吃红烧肘子,作好了叫醒我!”啸月伸着头在卧室门口又发牢骚又提要求,结果被一连串的沙发靠垫轰到了床上。
  第九节 巧计安排
  当天晚上,公子白、李宠、啸月一起出了家门却分向两个方向而去了。公子白和李宠一路,他们的目标是那个开车杀人的王来福;啸月的目标则是在他手上被劫走已经变成改造人的胡旺财。他们的战略意图很简单,就是想让这两位来一个超级大对决。
  公子白和李宠在三个鬼魂的带领下时而穿街过巷、时而翻墙越脊,东跑西颠地转了大半个城市,终于在一间KTV的门口找到了王来福和他的出租车。此刻,王来福正在琢磨今晚是否要继续他的杀人计划,而公子白则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马路的对面。
  “老大,这厮开的车子很旧,但车号很酷!不信你自己看。”李宠对公子白说。
  “真的吗?是什么吉祥号码,让我来鉴定一下!”公子白刚看过手表,约定的时间还没到,所以按着李宠的话研究起王来福的车牌号码来。看了王来福的车牌号码后,公子白马上同意了李宠的观点,这厮的车牌号码是辽*51341,除去前面的两位整个就是“我要杀死你”的谐音!
  “这厮不但车牌号够酷,他的车上还附了不少怨气,我坐他的车搞不好要感冒的!”公子白放走了领路的鬼魂对着满是怨气的出租车发起愁来。
  李宠看着出租车外浓浓的怨气也有点不大情愿。“这家伙一定是用特别残忍的手段杀人的,车上的怨气收集起来都可以用来做速冻鬼魂了。难怪我的鬼友会这么快发现他!”
  公子白和李宠对着王来福的车子指指点点,那边王来福的出租车已经按着顺序排到了KTV的门口等着拉客了。王来福一边等候,一边盘算着还要抢劫几个陪唱女才可以买一辆新车。他尝过蹲监狱的味道,不想再进去了,上次作案后更是突然觉得心神不安,所以决定有了新车后就安定地过日子,但在这之前他是不会停止的。不到五分钟,KTV的门口就出现了两三个下班陪唱小姐,王来福眼前一亮,抛开刚刚兴起的善念开始在脑中预谋新的一次猎杀。王来福的眼睛只亮了不到一秒钟,就立刻发黑了。这可不是因为某种疾病让王来福的眼前发黑,而是赶在陪唱小姐过来坐车之前,一个穿着黑大衣的小矮个突然出现在车窗前把他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并且挥手示意他打开车门,看样子是要坐他的车。
  王来福愣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十分不情愿地拉开车门,他的猎物不是男人,这个出现的男人扰乱了他的计划。坐进车门的公子白看着王来福失望的眼神心中大爽,刚想用语言给他来点更强烈的刺激,突然一个激灵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车里车外的怨气实在太重,公子白这种通灵的人对此特别敏感,若不是看见有陪唱女即将上车,公子白可不会这么贸然地上车的。
  “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麻烦你把暖风开得大些。”公子白为自己的找了个借口,一手用面巾纸擦着根本没淌出来的鼻涕,另一只手暗中掐了个印诀把车里车外的怨气都收了起来。
  王来福恨不得公子白立刻下车,故意没好气地回答道:“暖风已经坏了,你嫌冷就坐后面的车吧。”
  “你这个司机是什么态度?明明开着暖风偏说暖风坏了,信不信我打电话投诉你?”公子白今次扮演的是一个有两个糟钱儿蛮不讲理的土财主,目的是以恶治恶,好好耍一耍王来福。不等王来福反驳,公子白接着喷口水:“你看什么看?快点儿开车,我有急事!”
  公子白一副恶人嘴脸到让王来福不敢多言,以他开车的经验碰到这种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而且现在正是警察查案的风口浪尖,如果因为一点儿小的纠纷惹来了警察的注意,进而把他犯下的案子都牵扯出来就大为不妙了。小不忍则乱大谋,王来福虽然没什么大谋,却身负大恶,为了保护自己,他硬生生地咽了这口气发动了汽车。
  车子开出了一段路,气稍微顺了一点儿的王来福才发现自己少了一道程序:“请问,你要去哪里?”
  王来福的问题倒把公子白问住了,约定的时间还没到,啸月那边进展得如何也不清楚,所以他现在是没有目的的。“去哪里?去北陵公园好了!”既然司机问起就要回答,不然戏就不好往下唱了,公子白随口说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
  啸月的命比公子白苦,因为感觉到胡旺财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跟踪和监视他的鬼魂都不敢离得太近,所以在人海之中找到他要比公子白找王来福困难得多。在二十几个鬼魂与啸月超卓的视力和嗅觉配合之下,费了大半夜的工夫才在一家桑拿浴的门口找到了他。
  如今的胡旺财再不是打工时破衣烂衫的打扮,也不是被啸月捉到时的狼狈相,梳理的整齐的头发和档次中上的外套让他有了城市人口的气象。胡旺财的记忆已经被修改了,他对被啸月抓住以后的事情毫无印象,仍然觉得自己是一个逍遥法外的靠抢劫出租车为生的劫匪。胡旺财要是知道他在按照一贯的方法抢劫杀人后,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成大力水手一样的怪人背着出租车跑到火葬场去,他早就精神崩溃跑去自首了。
  离着胡旺财还有百十米远,啸月就有所感应,此时的胡旺财与被他痛扁的那天明显不同,现在的胡旺财体内有常人无法察觉的五色光华透出,在夜色里整个人就像一个移动的霓虹灯。看着一身诡异的胡旺财,啸月谴走了领路的鬼魂,接着走在大路上就着冷风发起了牢骚:“这小子的气味没有变,身体却怪异的很哪?公子白这小子好像可以未卜先知,总能把最难啃的骨头留给我!本来还以为可以好好玩一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谁知碰到了一个改造人!”
  观察了一阵,啸月发现胡旺财除了全身发光之外,神情和举止都很正常,于是加紧了脚步逼近到离胡旺财只有十几米的距离。胡旺财从桑拿浴出来后转上了一条步行街,这是S市著名的商业区,步行街的两边商厦林立,街面上更是人头涌动。啸月不知道胡旺财被删改了记忆,还以为胡旺财对他有深刻的印象,所以借着人流的掩护,小心地接近他希望在近距离内作更仔细的观察,正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啸月喜欢尺寸大音响劲暴的手机,他的手机铃声一响周围的行人包括前面的胡旺财全都侧目以对。这一下可把啸月吓坏了,原定的计划还没进行,如果让胡旺财看到他逃跑了,今晚的戏就不完美了。在胡旺财的头没完全转过来前,啸月用超音速完成了转身、掏手机、按接听键的一系列动作。
  “喂!谁呀?”啸月没时间看手机的来电显示,只有对着话筒发泄怨气。
  公子白的声音出现在听筒里。“大哥,你晚饭没吃蒜啊?干什么这么冲人啊?”
  一听是公子白,啸月就更没好气了。“你小子可真会挑时候,肥猪要是跑了,我这屠夫就只有杀你了!”一边说着暗语,一边回头确认了胡旺财还在视线之内,啸月压低了声音继续说:“这头猪跟前两天不大一样了!杀起来可能要费力。”
  “怎么了?是肥了还是瘦了?我在车里,一会儿就能赶过去看个究竟了,先透个风,免得我太震撼了!”听公子白的声音并没将啸月说的当回事。
  又要打电话又要跟踪,啸月觉得很不方便。“电话里说不方便,你最好能快点儿过来亲眼看看,这头猪可能进化成野猪了,今天的杀猪计划还要照旧吗?”
  “那你把猪看好,我很快就过去。计划还是照旧,先让两头猪见个面再说。搞得好,就算是野猪也要被带枪的猎人给崩了!”公子白回了一句后收了线。
  “司机,我们不去北陵了,去大中路步行街。”公子白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给王来福另指了一个目的地。
  此时,车子已经到北陵公园的门口了,开车的王来福以为可以甩下公子白这个蛮横的土财主轻松一下,可没想到又有了新的目的地。更让他不解的是大中路步行街是繁华商业街不假,那里买的东西也不少,但绝对没有猪,更不会有野猪。所以,王来福问了一句:“你确定不是要到副食商场或者是动物园吗?”
  “开你的车就是了,哪来这么多话,我去哪用你来管吗?快点开车!”公子白敲了敲驾驶座的靠背表示了他的不满,在他的压力下王来福不好发作吐了吐舌头掉转车头往大中路去了。
  报纸和电视胡旺财都有看,他知道他和另一个跟他一样凶残的家伙在这个城市里是多么有名,更知道这几天全城的警察都动员起来找寻他们,他也想躲藏起来避一避风头,可是每到晚上总有一股力量在他体内涌动,煎熬得他只有出来杀人才可以得到舒解。步行街的一端就是马路,在那里有成排的等客的出租车,他准备在那里选择当晚的目标。
  再过一阵步行街上的商铺就要打烊了,步行街外不断有人搭乘出租车离开,不断有更多的出租车停靠过来。胡旺财站在街口细心地挑选着他的猎物,自诩屠夫的啸月就在他身侧几米的地方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于是,让胡旺财不爽致极的事情发生了。当他选择一辆出租车准备上车的时候,一个男人抢在他前面坐上车,而且这种情况如此往复生生不息。
  离大中路步行街还有两公里的时候,公子白的手机响了,接通后听筒里传来了啸月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能不能快点儿!我都换了七套衣服,变了八张面孔了,现在我妖力空间里的衣服都用完了,而且都快把我的标准形象给忘了,如果变不回来我的损失就大了!三分钟之内你要是不来,我就先把那头住给吃了!”让啸月感到麻烦的不仅仅是换衣服和变脸,打了出租车后不到百米就要下车,然后趁人不备跃入妖力空间,在极短的时间内把握机会悄然出现在人流中不被发现才是耗费法力和心神的苦差。
  “大哥,我就快到了!这里的车多,三分钟不行,五分钟应该可以,你一定要坚持住啊!猎人不到我们谁也不能提前动手,不然他们没法交差,为了帅哥史老二的前途你一定要挺住!”公子白一边给啸月鼓劲一边要李宠先出去把王来福的车子特征和车牌号通知给他。
  在返回的李宠的指引下,离步行街路口五十米公子白下了车,王来福则按照习惯开车到街口去等活儿了。寻找了几个目标都不成功的胡旺财已经被体内澎湃汹涌的无法发泄的杀意激荡得双眼赤红,几乎要当街爆发。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胡旺财面前,这次没有奇怪的男人跟他抢车坐,因为开车的是王来福。
  胡旺财坐上了王来福的出租车后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一下,开始盘算应该把开车的司机弄到哪里去杀害。王来福因为没有礼貌而且吝啬到一块钱都要找零的公子白下车后如释重负,紧跟着上车的胡旺财更是拯救了他的心情。不能抢劫陪唱女多拉几个活儿也不错,警察风查得太紧躲两天也是不错的选择。王来福曾经载过胡旺财进城,但他们俩早就把对方忘到脖子后面去了。
  王来福和胡旺财各怀心事在车里沉没了一会儿,随后王来福打开了局面。“请问,你要去哪里?”
  “到新东小区。”胡旺财这些日子没少下功夫,特意买了S市的地图,对S市的僻静荒凉之处进行了详细的研究和掌握。他所指出的新东小区,是S市近郊新开发的住宅小区,小区本身没有多少居民入住,而且小区和市区之间还有两公里荒凉僻静的公路。
  听说胡旺财要去新东小区,王来福心里打了个疙瘩。每天的报纸和电视新闻都要多少说两句关于他和另一个专门抢劫出租车的家伙,他是出租车司机当然不想被抢被杀,这个抢劫出租车的比自己还猖狂,而且新东小区是个偏僻所在这个时间去似乎有些危险。危险的信号在王来福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看看高强度透明塑料制成的环绕着自己驾驶座位周围把身体挡得严严实实的防护屏,王来福冒出一点苗头的拒绝前往新东小区的念头又改变了。全市这么多司机,没理由自己点子背单单就碰上劫车杀人的,而且这防护屏可是新换的货真价实的东西,有它挡着绳子勒不到,锤子砸不着,就算遇到抢劫的也没大问题。进行了一番自我说服后,王来福开动了汽车往新东小区的方向驶去。
  胡旺财上车、王来福开车的举动,公子白和啸月在街角的阴暗处看得分明。啸月见车子走远用眼睛斜了公子白一下说:“你这厮说是让我出来当屠夫,实际上却是让我来当小丑的。肥猪不让我杀不说,还让我现场表演变脸,如果我的族人知道我居然为了诓一个人类上车如此折腾,我的脸就得掉在这条马路上当浮雕!”
  对于啸月的担忧,公子白立刻进行了解释。“啸月大哥,你不要急,我的安排是有道理的。说让你当屠夫就是让你当屠夫,上次你没处置成他,这次我保证没问题。先让车上的一对绝配来一段出租车情缘,等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后,再让史正这批猎人去捉他们的现行犯。刚才我也看到了上车的那个家伙身上有怪异,很有可能史正他们摆不平,那样的话你就有表现的机会,不但史正会领你的情,你更是成为警队崇拜和依赖的对象,到时候还怕你大侠的威名不能成就吗?就算你的脸真的成了浮雕也绝不是掉在马路上,而是刻在警队的纪念碑上!”
  “听你说的头头是道,如果到时候实现不了,我可找你!我又不想为警察光荣牺牲,干嘛要把光辉形象刻在纪念碑上,只要他们在心里记住我崇拜我就成了。”啸月的意志力在公子白的舌头之下如同融化的软糖一样软弱,事情还没怎样就开始顺着公子白思路幻想起当英雄来了。
  李宠看着啸月的嘴脸实在受不了了,忍不住上前干起了十分老练的泼冷水的工作,板着脸用十分沉痛的声音说:“啸月老大,你放心吧,你永远活在我们和他们的心中!”
  啸月听出李宠是在故意糗他,立刻反唇相讥道:“你这小鬼,听你的语气怎么像致悼词啊?老大我还未成年,给我致悼词,那你可有的等了!还是找几个朋友给自己补开追悼会实际一些!”
  “你们两个就不要拼口条和口水了,51341都没快没影了,还不快点找?”公子白拍了啸月有一下转身跳上了旁边的一座大厦的楼顶。啸月和李宠紧随公子白之后上了楼顶。楼顶上寒风呼啸,放眼望去城市中灯火已稀,点点车灯拉着时断时续的光线穿梭在蛛网般的街路上。王来福的车成为了一个光点,隐藏在车流之中,若非啸月超卓的眼力实难分辨。
  “现在该作运动了。啸月大哥盯紧两头猪,我呼叫猎人。”跟随着王来福的车子动向,公子白和啸月在大厦之间跳跃行进,公子白一面招呼啸月盯住王来福的车子,一面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史正。
  史正和带着三个队员开着一辆警车正往来与城市的各个主要路口之间视察警队其他队员的布控和检查工作。正行进间,忽然感觉手机震动,史正随手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边。
  “史老二,我是老五,跟你说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两个混蛋在哪里?”公子白很严肃地说。
  “哪两个混蛋啊?半夜了,你是不是睡不着觉拿我开心啊?”史正的语气不是很认真,以为公子白在和他开玩笑。
  “我可没有打骚扰电话的习惯。我说的是,我知道你们要找的抢劫出租车的和开出租车抢劫的两个人在哪里!”公子白又严肃地强调了一遍。
  “你说什么胡话?你怎么能知道他们在哪里?”史正觉得全城警察都不知道任意一个劫匪在哪里,你公子白凭什么两个都知道。
  公子白由于连作了两次长距离的跳跃,有点儿气喘,说起话来就显得有些急促。“先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这么大的事,我可能和你开玩笑吗?告诉我你在哪里,然后按照我的指示做就能发现他们。相信我,我是不会骗你的。”
  史正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用平静的语气说:“我在车上,正从北三路开向平安街。”
  “你马上往南四路那边开。为了你的安全,最好把值勤的警车都叫上,但千万别开警笛。”啸月把王来福车子的开行方向和所在位置报给公子白,公子白再根据情况指示史正的行驶方向。
  听公子白让他把所有值勤车辆都叫上,史正没有同意,他愿意相信公子白,但出于对整个行动的责任心和个人的颜面考虑,他不会仅因为信任公子白就调动所有的值勤车辆去抓两个未经确定的贼。一旦行动没有效果,这个责任他负不起,而且他第一智囊的招牌也会砸掉,根本没法在刑警队混下去了。史正在感情上听信的公子白,在行动上却采取了保留态度,所以按照公子白的指示去跟下去的只有他坐的这一辆警车,车上除他之外只有开车的雷暴和后座上的两位年轻刑警。
  按照公子白的指示,警车在路上七扭八转,史正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冲着电话开喊:“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你这厮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你别急,现在往前看,是不是有一辆牌照是辽*51341的出租车呀?”
  听了公子白的话,史正往前面看过去,果然有一辆红色出租车,牌照号码跟公子白说的一样。“看到了,车上只有一个司机和一个乘客,有什么特别吗?”史正从后面看只看见出租车里的两个后脑勺,没觉得有何异常。
  “先跟上这辆车,等我下一步的指示。”公子白暂时中断了和史正的通话,仔细向路上看去。一看之下,发现王来福的车后面只有一辆警车,公子白赶紧对啸月说:“啸月大哥,史老二没叫帮手自己跟了来,咱俩可得跟紧点儿。”
  啸月回答道:“我早就看到了。这小子一定是怕兴师动众后劳而无功挨领导训,又不能不相信你,所以就只有他自己这组人跟了来。像你说的那样,屠夫还是我来当,他这个猎人只能等着痛打死猪了!”
  “说的是,不过一定要等车里的两位开始动手,而且史老二发觉后,我们才可以暗中动手。你可得控制点儿,不要急着出去当英雄。”公子白叮嘱啸月控制情绪后,又想起了刚刚被他派出去的李宠。“我让李宠过去探风色,找机会挑拨他俩开战,不知道这小子搞定没有?”
  说话间,公子白和啸月中间灵光一闪,李宠飞了回来。身形刚刚停稳,李宠就迫不及待地说出了打探到的情报。本来李宠是奉了公子白的命令到车里去设法挑起二人冲突的,可他到了车窗外面往里一看就知道让他去挑起事端是多余的安排。坐在车后座上的胡旺财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移动霓虹灯的样子,他体内原来的五色光芒变成了暗青色的戾气,脸色铁青,双目赤红,额上青筋乱跳,整个人就像一头饥饿的热切希望热血和骨肉滋养的豺狗。
  报告完情况,李宠撇着嘴说:“老大,坐在后座上的那厮一定中了阴招儿,不用我挑拨,不出一刻钟他肯定爆发。不过我没白去,总算听到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城外的新东小区。有了这个线索,可以为你的兄弟史正早作打算了。”
  “如果是这样,还真得提早让史正进入状态,免得你说的那厮兽性大发把我们的猎人给伤到了。”公子白认为李宠说的情况很有价值,赶紧给史正打电话:“史老二,你前面的车要去新东小区,你超过去,但要随时准备往回开,我会告诉你什么时候动手的。”
  公子白原来的想法是等出租车上的两个人动起手来,再让史正带着人民警察把捉他们的现行。当发觉了胡旺财有些古怪后,公子白和啸月决定还是先让他们狗咬狗,顺便观察胡旺财到底有何诡异,如果没有太大的危险就让史正带人捉贼,如果胡旺财有超人的举动,就先把他料理了再让史正出来收拾残局。
  第十节 夜半枪声
  史正到现在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只好按着公子白的指示让雷暴超车。在出城半公里的公路上,史正的车子终于从后面赶过了王来福的出租车。史正他们坐的是警车,可没开警笛也没有打警灯,并没有引起王来福的警觉。而史正因为早有公子白的通知,在两车交错的时候仔细往王来福的车里看了看。
  从王来福的车后面超过,整个过程只有不到两秒钟,但却让史正清楚地看到了王来福和胡旺财两人的侧面剪影。王来福并不特别,胡旺财在车灯映照下的侧影却看得史正打了个激灵。史正的从警时间并不长,但凶人却见得多了,可从没见过胡旺财这样凶暴的嘴脸,单一个侧影就让人从心眼里往外冒凉气。
  “史队,我们一直跟着这辆车,现在又超过去到底是干啥呀?”雷暴是个直性子,从开始他就知道有人指使史正跟着前面这辆车,这会儿史正又突然让他超车,一来二去的搞得他头大,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
  一路上都是史正一个人在说话,超车之后史正就一直为公子白的话和胡旺财的表情出神,雷暴突然来了一句,把他的心神给收了回来。“往前开,拐过弯去减速,随时准备掉头回去。”史正没有跟雷暴作解释,吩咐完如何开车后,把配枪从枪套里拔了出来,仔细检查了一遍后推弹上膛,然后扭头对后座的两个警员说:“你们检查武器随时准备行动!”史正的话音一落,后座上立刻响起了拉枪栓的声音,开车的雷暴更是心里乐开了话,半夜的车总算没白开终于让他等到扁人的机会了。
  此时史正的警车和王来福的出租车都行驶在空旷无人的公路上,公子白一众也失去了大厦作为制高点,转而在只有三五米高的路树上飞掠。“史正超车的时机很讲究,在往前一点儿就是一个弯路,他过了弯后可以减速、下道隐蔽,或者干脆掉头往回开。后面的出租车不是特别留心的话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古怪。”啸月看清了路况后对史正的英明决断很是赞赏。
  “我干脆让他到新东小区里面等吧,坐车的那位肯定有古怪,让他回来打落水狗更稳妥一些。”公子白不想让武力为零的史正冒险,拿起手机就要拨号,电话刚刚接通的,他和史正都还没说话公路上就出了状况。
  王来福开车出了城,起初他并没觉得不对,在雷暴的警车超车的时候他习惯性地看了看后视镜。一看之下吓了一跳,对于警车王来福并不害怕,让他害怕的是从后视镜里看到的胡旺财的脸。车子里没有灯光,后座比驾驶席更暗,胡旺财的一张脸却在黑乎乎的后座上发着青幽幽的光,脸上的表情跟恐怖片里的杀人狂魔不相上下。
  胡旺财此时并不知道知道神秘女子在他身上施展的音惑傀儡术已经发作了,一股莫名的杀意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维,一重强烈的冲动驱使他必须进行杀戮,用现代心理学的观点来解释,胡旺财正处于半催眠状态之下。如果在正常情况下,音惑傀儡术只是暗示胡旺财去杀人抛尸,并且是在胡旺财杀人后才在短时间内完全爆发出来,然后自动调整他的记忆让他只记得杀了人不记得其他无法理解的事情。今天晚上,胡旺财在音惑傀儡术的暗示下选择目标时屡次被啸月破坏,因此整个法术的程序被打乱了。当胡旺财上车的时候,已经开始混乱的法术逐渐爆发出来,此时的胡旺财就像一个程序里进了病毒的机器人一样无法控制了。
  王来福看到胡旺财恐怖的形象不由得双手发抖双腿发软,由他驾驶的出租车受他的影响在公路上画起龙来。来回晃动的汽车成了导火索,一声低吼过后胡旺财这个火药桶爆发了。按照以往的套路,胡旺财会先用细绳从后面套住司机的脖子,趁司机慌乱挣扎的时候用刨根儿敲碎他们的头颅。今次不同往日,王来福的驾驶席上安了防护屏,胡旺财的细绳无法出手。
  不顾事实情况,被法术支配的胡旺财机械地抛出了绳套,当绳套被防护屏弹回来的时候,他不禁停滞了一下。本就害怕的王来福听到了胡旺财的吼声,回头看到了他抛出的绳套,立刻意识到自己这个开出租车的杀手很不幸地遇到了专门杀出租车司机的杀手。没有公子白和啸月想象中的世纪对决和强者对话,只会欺负女人的王来福一脚刹车,出租车打着横停在了路中间。车子一停,王来福就解开安全带伸手去推车门打算弃车而逃。
  急刹车的惯性把胡旺财掼到了前座的防护屏上,额头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记起了劫车杀人的第二道程序――刨根儿。在王来福没有打开车门前,胡旺财从衣袋里掏出了刨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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