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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列国志-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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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认为:他在某方面还不能处身于她的实际环境。观察事物变幻,权衡利害轻重。
  她这样想法并不等于她不需要爱情。
  她主张丰富的情感必须蕴藏含蓄,并非仅在信上讲几句肉麻当有趣的话,就能彻底表达爱情。相互之间的安慰极为重要,在情感上,他们好像已是一家人,需要相互安慰,但不必过份以有碍雅观的“爱情词句”在信上多写。这是绝对她提出的意见,同时她说明:把“热情”保留着,直到双方相见,不妨充分表现。将来到了他们再面对面的时候,她对他所显示的实际爱情,必将远胜于他现在对她的纸上谈爱。
  她在给他的信里虽不多用热情词句,但在内心深处,她却充满着强烈的情感。她自知多愁善感,而只是自己思,自己想,不喜多讲。因此,无论在晚间睡在床上,或窗前灯下,或节日假期,或在快乐和忧愁之时,她总是对他怀念不已。
  在某年的新春元旦,国子监休假七天,这本是生活中最轻松而快乐的日子,可惜大除夕,芸儿的天癸忽临,腹痛腰酸,她只得卧在床上,不由想起了水金书生。如果这时有他在她的身边,那是多么好,至少也能减轻她不愉快的感觉,同时她又想:他在这时是否也在想着她呢?他是否正在欢渡节日,明年,不,后年元旦他们是否能在—起呢?她希望一定是可以的。
  这种“自我安慰”往往在她无聊中想得出神,那就说明了她是痴情的,随时忘不了他,也随时充满着美妙的理想,等待着将来,信心十足。因此,在工作中她的干劲很强,用她自己的勤劳来创造幸福,但她不知道他是否能懂得她的用心。
  水金书生时常寄仙国的珍品给芸儿的家人。母亲见了很是高兴,觉得他已经像她们家庭里的成员之一。
  书生这个人应付事情,有时倒也有些手段。譬如他写信给芸儿的母亲,要求她老人家答应他和芸儿的婚事,同时他又另附一封信给傻大姐,叫芸儿转交,信内有这样的一句话:
  “芸妹在事实上已是我的妻。”
  芸儿不喜欢他这样说。她明白他的用意,可是,他这样写未免太过份了。她本想不把那封信转交大姐,但如果她不这样做,对她来讲,或者对他和她的婚事而沦,都是没有帮助。
  因此,她只得含羞勉强地把信交给大姐。
  当然,大姐看了之后,会把这句话告诉母亲。他怎会知道,我在当时是多么难堪。他在过去也曾讲过:处处为她着想,但他写这句话时,却没有顾到:一个少女的特征和尊严。难道他还不了解她的性格吗?在这里,她就想到:如果丈夫不能了解妻子的性格,将来他如何能满足她的愿望呢?
  的确,大姐为了他们的事,出力周旋,但家里人却提出二个问题,都是值得考虑的:
  (一)他们将来的打算?(二)他在地国人间犯过色戒,应如何处理?
  在魔国,犯色戒的男人虽不算犯罪,但要被人轻视。
  说真的,芸儿平时也很少谈到那些事,只是想到目前的要求。她的家人们认为这二个问题,如果有了妥善的安排,再加上芸儿本身的愿意,他们也就不反对他和她的婚事。
  这次,她和家人们谈话时,羞得真是不好意思回答,最后她只得表示考虑后,再发表具体的意见。
  因此,芸儿就写信告诉水金书生,叫他立即回信给她的母亲,答复那两个问题。
  主要是母亲放心不下,所以芸儿就这样叮嘱他:“你要把信写得好些。有些事情虽不能立即实现,但你不妨把我们的理想和美好远景都告诉母亲。使她老人家看了感动,可以放心。”
  她在信上又这样鼓励他:“如果你的来信能写得把母亲感动,起了重大作用,家里的问题——除了大哥之外——就可以解决了。”
  后来,已如上述,书生的来信,虽内容还不够具体,果然发生了效力。得到芸儿的母亲允诺。
  于是他们总算正式通过了第一关。
  大哥的性格是高雅的,思想正,学问好;他对一般的人都看不上眼。芸儿的爱人水金书生未赴天国之前,大姐曾经介绍他和大哥相识,他们做了几年朋友,但大哥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三妹会与水金书生恋爱。
  为了芸儿的婚事,在礼节上和道理上,她必须要通过大哥的一关。
  大哥是本家的长子,自从父亲去世后,家中一切事情都要由他作主,所谓长子代父,这也是妖魔国传统的习惯。
  芸儿婚事是她家里重要的事情之一,那是决不能瞒着大哥进行的。
  虽然芸儿与水金书生之间的恋爱,从仙佛神圣的眼光看来,很不体面,但在弄假成真的情况下,木已成舟了,何况从他们初恋起,直到现在为止,已有十年之久,使她最宝贵的青春已经为他而蹉跎,更兼她在长时期中观察,觉得他的文才武功,品格道行,确能使她既敬且爱,因此,烈女不事二夫,她坚决要委身相事,追随左右,只要他能待她好。情之所钟,愿意与他同甘共苦。
  她常在暗中考虑:依她看来,认为家庭里的问题并不严重。婚姻之权是操在他们自己的手里,特别是取决于他要娶她,以及她愿意嫁他的愿望。目前他在仙国,她不知道他对于她作出了什么妥善的安排,的确,他对她是很好的,但她觉得还不够。
  这也许是她要求过高,认为在爱情上尚未满足,需要进一步。到了进一步之后,又要更进一步,一步一步地直到最高峰,但顶峰的爱情或许还不能感到满足,也说不定。
  爱情是自私的。情人之间的爱可能永久没有满足的一天,但她最后认为他一定会满足她的爱情。
  她为什么对他有这样坚定的信念呢?她还不是为了他那颗诚实的心。十年来他对她始终如一,没有丝毫的改变,因此,她对他要求非常之高,希望他是世界上最关心她和最了解她的好人儿,作为终身伴侣。
  他来信说:“我要直接写信给大哥,要求他答应我们的婚事……”
  她反对他这样做,理由是:她与大哥天天见面,为什么她自己不能向大哥面谈婚姻大事,而却要由他(指水金书生)来信求亲?这显得她和大哥之间有了距离或隔膜,同时,他这样做对她来讲,是使她不好意思的。
  他听从了她的意见,把“直接求婚”之举暂作罢论。然而,她已是老处女了,决不能再虚度光阴,在家终老,事实上她很需要一个好丈夫的安慰。
  就对方而言,说真的,他也是如此。为了这事,他时时刻刻把她放在心里,用心之专,使她深切体会。
  十年恋爱的时间不算短,但他与她依然如故,未能获取进一步的事实,那怎么会叫他们不心焦呢?所谓机不再来,时不可失,他们应该争取时间,争取机会,可惜,时间过得很快,而她和他始终没法争取机会。
  等待,等待,在时机两失中,又过了半年。
  他更心急了,她也有同感。男女双方极感苦恼。
  在仙魔两国的环境上讲,彼此都想不出妥善的办法。
  在这一年的下半年,不知如何,他忽然福至心灵,想出了一个巧妙的办法,那就是他假借了她的口气,意志和身份,替她代作了四首七律诗,并不直接寄给大哥,而由他寄给她,再由她故意把那粉红色诗笺放在她自己床上的枕底,半掩半现,露出—部分在枕边,用意是要引诱大哥自己发觉,因此而查明真相,到那时,大哥—定会召集家庭会议,讨沦这事。如果大哥询问,她就可乘机讲明自己的意志,以博取他的同情,井希望水到渠成。
  果然,这计划使大哥进入彀中。
  那时,芸儿不在家里,可能是她故意回避以免当场受窘。后来据母亲告诉芸儿:“阿大看到了那张露出在枕外的诗笺,就去拿来看。当时他十分紧张,不久,他拿着诗笺,走到桌旁坐下,神态渐渐地平静下来,仔细而又反复地看了又看,终于他了然于胸。”
  大哥向母亲道:“那几首诗是谁作的?”
  “听说是小妹的男友。”
  “是谁?谁是她的男友?”
  “水金书生。”
  “什么!是他?你不会弄错吧?”
  “是他。”
  “是水金书生!怎么我一些也不知道?”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那怎么行?听说水金书生前在地国人间犯了色戒之罪,后被仙国侦知,已记大过一次,又可能影响仙籍,现在他要求与小妹结婚,环境上是不许可的。”
  “我也那么想,可是小妹爱他。她说他们已经做了十年的朋友。”
  “这事情太不简单,且已违反了仙佛神圣的传统观念……如果他们这样做,我家的体面何在?”
  母亲默然不语。
  这时,大哥的神色起了变化,接着他又把诗看了一会,问母亲道:“小妹呢?”
  “出去了,可能就要回来。”
  “嘿嘿!我倒要仔细问问她。”
  以上是大哥问,母亲答。下面是母亲问,大哥答。
  “诗里说些什么?”
  “诗作得很巧妙,此人的确有些道理。”
  “说些什么呢?”
  “嘿,她要老公呀!”
  “你看这事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这是很严重的,不要闹出事情来,那是不得了的。”
  那时,恰正傻大姐回来,大哥就向她质问,这事应该如何处哩?
  大姐是心直口快的女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胸中毫无城府。
  她说道:“这事没有什么大关系,只要水金书生人不错,小妹总比嫁给这里的人好些。
  叫小妹快去申请出国,到仙国去,谁管得了她的事情?”
  大哥气愤地说道:“那么容易,魔国公安衙门是你管理的吗?”
  傻大姐道:“先去申请,成与不成以后再说。成功最好,如果一次不成功,下次再申请,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大哥道:“你真是头脑简单。”
  傻大姐转变话头,道:“水金书生,人是很好,小妹的年龄也大了,我们应该为她的终身着想啊!”
  大哥赞同地说道:“这人的心地倒也不坏……”他等了一会,继续说:“不过,这事应该从长计议,切不可鲁莽,否则后果严重……等待小妹回来,我们必须好好地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家人们正在会谈,议而不决的时候,芸儿回来了。
  她看到母亲和兄姐等都正襟地坐在一起,各人态度严肃,房中气氛静穆,觉得情况特殊。
  她又看到大哥的手里拿着那张粉红色的诗笺。
  这就是水金书生的诗笺,顿时她的心就跳动起来。她明白他们是在讨论她的婚事。
  “小妹,你过来!”她在惊羞交迫中被大哥一叫,立时三刻感到心神震荡,羞得抬不起头来,可是没有办法,只得走了过去,坐在一旁。
  “你与水金书生的事情我已知道,不过你要仔细考虑,这事不比寻常,不是儿戏,你到底准备怎样?”大哥继续说。
  当时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呆呆地坐着,眼睛盯着地板,默默无言。
  “小妹你讲呀!傻大姐催促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知从何说起,但现在……现在我……希望和他在一起,因为我……
  觉得他为人很好。”芸儿讷讷地道。
  “你知道,他在地国人间犯了色戒,你要想清楚,这事怎么可以呢?”大哥道。
  这问题使她很难回答。她虽在心里暗道:“我是真的爱他!”但在家人们前面,她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呢?
  隔了一会,大哥看到她回答不出,又接着道:“小妹,本国的环境你也明白,犯色虽非犯法,而揆诸人情,却是有损品德,这种人怎好和我家攀附亲眷?所以,我看这事困难重重。”
  当然她也想不出具体的理由和办法,又没有巧妙的口才说服大哥,同时,自己心里也十分清楚。这事原是大有困难的,不过情到浓处,坚如金石,她决不愿抛弃她的爱人。现在她听到大哥这样说法,感到一阵心酸,不知不觉地面颊上流下泪来。她饮泣了。
  母亲是仁慈的,只是软弱寡断,没有主意。大哥是一家之主,对小妹芸儿爱护备至,由于生性严正,处事谨慎,当然他这样说也是为她着想。
  在这种场合里,还是傻大姐有些主意,她说话可谓深得芸儿的芳心。
  “不要紧!”大姐道。“这事又不是在这里做。叫小妹到仙国去,一切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有什么关系?”
  “仙国,怎么去法?”大哥问道。
  “申请啊!”傻大姐答道。
  “什么理由?”大哥问。
  “结婚!”大姐答道。
  “结婚要有证件,有什么证件吗?”大哥问道。
  “这有何难?快叫水金书生寄证件来,问题即可解决。”大姐道。
  “现在,如果有些饰物之类的东西,那就好了。”母亲的话提醒了芸儿。
  “不知道白金指戒是否可派用场?”芸儿兴奋地道。
  “你有白金指戒?给我看!”大哥说道。
  这白金指戒是水金书生赠给芸儿的纪念品。他们在上次分离时,他把它套在她的手指上,作为私订终身的礼物。
  关于赠送那指戒的过程,讲起来甚为可笑。水金书生本想早送此物给芸儿,但她在那时觉得太不好意思,终于拒绝接受,后来她想到他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白金是最高贵的,永不变质。”这样的东西很有意义,它意味着他们之间的感情,永不变质,而且彩头也好,觉得应该接受,于是她就厚着脸,含羞自动向他索取。
  此外,水金书生又赠给她龙凤天金锁片和项链各一件。
  不过,为了怕难为情,芸儿从前没有把那些首饰的事情告诉家人们,就好好地私自保存着。
  这时,芸儿从衣箱里拿出一个小包,顺手递给大哥。
  大哥拆开小包,看到那些饰物,就对芸儿道:“好啊!有白金戒指……还有天金项链系着钻片,想来都是那书生赠送的。小妹,你怎么不早说?还是你们本领大,都会自己去找寻对象,可知姜家的人只有我老大哥最老实……”
  大哥的话当然是“一语三关”,因为小弟是自选配偶,大姊和大姊夫是自由恋爱而成为眷属,如今小妹又是自己找到了对象,而大哥本人,到目前为止,还是单身、光棍、王老五。
  “现在有了这些东西作为证件,申请比较方便,因饰物上镌着‘仙国制造’字样……”
  大哥停顿—下,沉吟地接着道:“可是,我们和水金书生的关系应该如何说法?出境申请书必须详细填写,前因后果,决不可有丝毫的漏洞,否则秘密泄露,一切都成问题。”
  “我们不妨说水金书生是母亲的女友之子,他是在十多年之前迁往仙国的。我家和他家早已有了婚姻之约,而那些饰物都是他家赠送,作为聘礼。现在双方当事人业已成年长大,应该结婚,小妹不妨利用这个理由,申请出国,名正言顺,你们认为如何?”大姐滔滔不绝地说出许多杜撰的事实。
  大哥考虑了良久,点头道:“这倒可以一试,不过,还是小心为妙。我们再仔细考虑一下,有无其他更为适当的理由。”
  当时,芸儿看到大哥也肯为她开动脑筋,心里高兴极了,这就意味着她的前途已渐趋光明。
  那时,各人又想来想去,可是都想不出什么是更适当的理由。
  于是大哥主张立刻致函水金书生,叫他从速来信,提出当年婚姻之约,井催促小妹快去申请,前往仙国结婚。等到他来信后,小妹便凭此信向衙门办理申请手续。
  此时,大哥忽然从消极的态度变为积极,且肯大力帮助芸儿作出主意,无形中他已同意了芸儿与水金书生的婚事。
  同时,母亲也欣然了。
  于是,大姐夸口道:“还是我的胆量大,有主意,说申请,就申请,怕什么?”
  这次家庭会议,不召而自集,结果甚为圆满,使芸儿顺利地通过了第二关。
  当夜,芸儿写信给她的爱人——水金书生,详细地报告家里的决议,叫他从速来信,最后她还写了两句话:“要完成过去尚未完成的爱,一切都在不言中。”
  她知道:当他得到这消息之后,他一定是非常快乐的。
  次日,小弟从邻近地区公毕返家,得悉小姐姐芸儿的爱人是水金书生,不禁惊奇得目瞪口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小弟从未想到过,她的爱人会是那书生,这似乎是不可能的。
  水金书生是野仙品级,上次他在魔国狂欢大会中获得头奖巨额黄金,同时另有十个瑶池仙女作为赠品,但他只拿取了少数奖金,分送穷亲贫友,大部分拨作善事,又拒绝了十位仙女,一个也不接受。(请参阅“群魔乱舞”故事)。他既不贪财,又不爱色,却会和小姐姐发生恋爱,此中道理,使小弟百思不解。
  但事实确是如此,无怪小弟惊奇发呆。
  小弟比芸儿小了三岁,却是少年老成,稳重沉着,处事精干非凡。在家庭里,他虽位居末座,可是他对家务也有讲话的资格。此时,事出意外,他呆想了一会之后,终于说道,“这样也好,我不反对。”
  当然,他也有赞成的理由。据芸儿分析:小弟结婚时,大哥反对,认为他的年纪太轻,结婚嫌早。那时,芸儿却竭力赞成,且处处助他玉成其事,此其一。水金书生前在魔国,他待小弟很好,又当小弟生病时,他想尽办法,弄到当时在魔国极难买得的药品,赠给小弟服用,赖以痊愈,此其二。魔国备战,物资缺乏,水金书生经常邮寄礼物,分赠家人,当然也有小弟的份儿,此其三。本家的兄弟姊妹都有丰富的同胞手足之情,因此,虽然她与书生的婚事稍嫌畸形,但他们觉得那书生为人倒也不错,所以只重感情,不问是非,终于全家都赞成了这桩婚事。
  那时,惟有二姊的赞助十分勉强,因她生性谨慎,胆小怕事,且凡事必须经过多次考虑之后,才敢决定。她说道:“我认为这事虽好,可是不很妥当。”
  不过,二姐的赞成与否对于婚事起不了重大作用。当然,她赞成是好的,但即使反对,也没有关系,因她决不会破坏芸儿的婚事。
  大姐夫是“怕老婆”,大姐说一,他不敢讲二。二姐夫也是惧内之人。因此,他们对于芸儿和水金书生的事情都不敢置喙,索性不问不闻。
  大约过了十天,水金书生的回信到了,这次他的来信写得好极了,并且另附一封给母亲姜老太的信。他称呼她为姨妈,自称甥儿,这就说明了他已完全了解芸儿的意思。
  可惜依照目前紧张局势,芸儿不敢立即申请,还要等待以后的机会再说。
  他几次来信,说明要到魔国来探望芸儿,她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想来看她。
  芸儿的意见是这样:他能来看她,她当然喜欢。如果他来将会影响他在仙国的工作,那么,还是不来的好!究竟工作事大,个人事小,只要他工作做好,事业有了基础,他们以后就有幸福。因此,她并不急于要他作暂时的探望,她需要长久的幸福。
  国子监放暑假了,芸儿有许多时间与家人们聚首。在魔国,这种机会是比较难得的,因在平时,每个人都很忙碌,早出晚归的时间各不相同,见面机会虽有而不多,即使是一家之人,而能在一起欢叙,也是不容易的。现在,有此机会,家人们都很愉快,可是对芸儿来讲,她的心里尚感空虚,她不知道水金书生远在仙国,是否能理解她为什么心里感到空虚。
  假期中,家人们共叙衷曲,不免想吃些可口的东西,可是谈何容易?
  市场上物资奇缺,美味的食物可在何处买得?即使有钱,也买不到。
  恰在那时,水金书生寄来许多山珍海味,美酒名茶,家人们看到了,个个食指大动。
  母亲这样说:“水金想得周到,在假期中寄来那些营养丰富的食品,使我们全家都能享受口福,他真像我家的成员之一,可与大婿和二婿媲美,同样地关怀家事。”
  二姐听到母亲时常称赞那书生,她也说道:“如果他这次回来,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芸儿心里暗想:“假如他真的来了,像新婚上门那样,不知道他是否会怕羞?”
  说实话,家里的人对他都很关心。
  水金书生来信告诉芸儿:上次她给他信里的那两句话,使他心里很甜。
  当然,她看到他有那样的反映,也很高兴。
  平时,芸儿在信里所讲的话,可能他只有片面的理解,所以她也就不对他多讲,因仙魔相隔,路程万里。驿馆检查制度又是那么的严格?她写信只可暗示,不能明说,许多事情在信上一时也讲不清楚。
  照理,他们之间自应无话不谈,双方虽天高地远分离着,还是阻挡不了她和他的恋情,真所谓两地相思一颗心。
  有时芸儿偶沾微恙,又处身在不如意的环境里,就会产生消极的观念,觉得理想虽好,但眼前要想做的事情,困难重重,希望渺茫,无法实现。因此,她独自苦闷,脑海中常常盘旋着“怎么办?”她怀着这样的心情,应该向谁倾诉呢?
  当然,她应该把苦衷告诉水金书生。可是,她想到:如果告诉他,那必然会影响他的情绪,因他们的感情深厚,有着共同的理想,而且是一体的,所以,为了不使爱人的情绪发生波动,她宁愿把苦闷埋在自己的心里。
  她又想到:还有比她更艰辛以及更苦闷的他,正在仙国积极地为她创造条件,准备实现她的理想,那么,双方对比一下,她就感到自己的这些苦闷,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本来不愿意把自己的苦闷告诉他,但后来看到他的来信,果然不出所料,他也有类似的苦闷,于是她就索性让他了解她平时的思想,以及她对于爱情的态度,这样做法是更能增进彼此之间的情感。
  芸儿心里暗道:“水金书生,你有这样的一个恋人,觉得幸福吗?”
  水金书生来信说:他不久就要来看她,当然,她感到这是莫大的欣慰。
  这次,如果水金书生真的与芸儿见面,他,和过去一样,表面上仍以大哥的朋友关系前来拜访,以免外界产生疑端,而导致不良的后果,实际上,在姜家大小人等的心目中,他是以准女婿的资格上门。芸儿怎样呢?她不会像过去那样,偷偷摸摸地忌惮家人,也无须再避嫌疑。她将以他的未婚妻身份与他相会,虽从外界和邻居的眼光看起来,她对他若即若离,好像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但他充其量也不过是大哥的朋友而已。
  这次,如果他来,与芸儿相见,他们必然将有许多话需要倾谈,多少事情必须商量,以及多少爱意互相表达,那是多么有意思呀!
  芸儿盼望这样的日子立即降临。
   
  某日公毕,芸儿从国子监回家,傻大姐告诉她一段事情。
  大姐说:“大哥和小弟为了你的婚事,又讨论了整个的下午。”
  兄弟二人对于芸儿这桩畸形的婚事,真是大费心计,前前后后,好好坏坏,角角落落,巨巨细细的每一利害问题,论长说短,无不再三研究。
  综合他们的意见是这样:在过去的社会里,那就是姜家尚未迁居魔国以前,他们的境况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所有往来亲友们都是中上流的人物,所以,体面问题十分讲究。
  以一个中上流家庭的女儿,来配一个犯了色戒的女婿,给外界知道,那是有辱门风的。因此,这件事决不可做。
  现在的社会里,尤其是在魔国的环境里,人们在骨子里尽管是男盗女娼,但表面上却道貌岸然,眼光更加尖锐,批判极为深刻,无事偏要生事,有事还当了得?畸形的婚姻为妖律魔法所不容,犯法者若被查出,就要当作典型处理,试问怎能忍受?所以,此事不但不可做,而且连说也不可说。
  再者,芸儿也是魔国国子监的骨干分子,在私底下谁也不知道她却有这样不可告人的隐事。万一东窗事发,必然使她大失体面。因此,这事连随便讲讲也不可以,还想去做吗?
  可是,当时傻大姐却有不同的看法:
  她说:“兄弟们所讲的话似乎太主观了。小妹的婚事并非在魔国,而是在仙国举行。在仙国,一切都是自由的,有什么体面或不体面?做女子的只要嫁得好丈夫,就有幸福。我们这里的人好比笼中之鸟,毫无自由,永远无法移动。这种生活有什么好?不如设法让小妹到仙国去结婚。在那边,他们发展的机会较大,这对她本人,或对我们的家庭来讲,利多于弊。
  此外,小妹生性固执,爱情专—,叫她放弃那书生,她会感到快乐吗?何况小妹年已三十,做姐姐的,或做兄弟的,也应该为她的终身作出打算。我们都是同胞手足,为了她的前途幸福,我们不支援,谁来帮助她?”
  于是,问题忽然转到水金书生身上。
  “到底那书生为人如何?”小弟问道。
  “此人倒也不坏,虽是野仙,真像一个书生,可称名符其实。”大哥答道。
  “书生诚恳忠厚,配小妹最为适合。”傻大姐补充道。
  “听说上次那书生有‘诗’寄来,诗呢?让我看!”小弟要求道。
  傻大姐从芸儿的书桌抽屉里把诗笺找了出来,递给小弟。
  小弟把诗仔细看了一会。
  大姐问道:“我对于诗,一窍不通,到底诗里讲的是什么意思?”
  大哥性喜文学,谈到诗,他的兴趣来了。
  他抢着道:“我把那书生的诗已经看得一清二世。他的第一首诗是他假借小妹的口气,说出她心里的话,意思是: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书生,恨不得能够像‘雁’那样向南方飞去,直达仙国。她依恃着慈亲的宠爱,深信老母一定会同意这桩婚事,不过,那畸形的婚姻使她难以启齿,又羞向大哥讲明。她的心愿是:只要她能与书生结合,过着像古人梁鸿和孟光那样的快乐生活,却并不希望虚浮的富贵荣华。诗的最后结句‘怜我谁如亲手足,非非是是尽包涵’使我极为感动……”大哥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情之所钟,金石为开,叫我有什么办法呢?答应吧!损害家声,且对外界的环境上也有所顾忌,不答应吧!事实摆在眼前,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大姐道:“我们做兄弟姊姊的,总要想个计策,在没有办法之中也要硬劲想出—个办法来才好。”
  大家静默了片刻。
  大姐接着道:“第二首诗怎么说?”
  大哥道:“那是书生以自己的身份说出心里愿望。”
  大姐问道:“书生怎么说?”
  大哥道:“他说:本人也知道这是畸形婚事,因此,在暗地里,他常常怀着恐惧的心理,只怕我们家里的人会对他指责,或加以白眼,但事实上,我们都欢迎他。由于这样,他对小妹的友谊是以‘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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