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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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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原忍住笑,背对曾山朝姬雪雁眨眨眼睛,继续道:“所以,今后你来这儿最好多带些好吃的东西来,若是能从碧波潭里捞几条活鱼过来那就更妙了。”
曾山听的两眼发光,好似那些美食已经摆在面前。
姬雪雁已领会丁原话语里的意思,故意微微皱起眉头道:“可这里是本门禁地,我今日偷偷溜来已违反了门规,今后又如何常来?”
丁原像被姬雪雁提醒,恍然道:“不错,这倒是一个问题。”
姬雪雁瞟了曾山一眼,长长叹息道:“看来以后我是不能再来看你,也不能给曾太师叔祖带好吃的东西啦。”
曾山怎不明白这两个人在自己面前大耍花枪,却终究忍不住道:“你来吧,我只装没见到就是。”
姬雪雁娇颜一喜,旋即却黯然摇头道:“恐怕还是不行。”
曾山奇道:“怎的还不行?”
姬雪雁道:“您老人家是不管我了,可我爹娘却不会轻易放我出门。一次两次还好,跑出来的趟数多了,难免要被他们发觉,到时候免不了一顿责骂。”
曾山想了想,一咬牙道:“罢了,罢了。好人做到底,我老人家索性就再成全你这丫头一回。”
他在怀里捣鼓半晌,掏出一块三寸见方紫翡翠雕琢的令牌道:“这个便送给你了,若是你爹娘问起来,就说是我老人家要你到后山来,打算传你几招本门绝技。”
姬雪雁接过紫翡翠令牌细一打量,只见令牌正面以阳文雕刻着一头栩栩如生的神兽,模样七分似虎却有一对飞翅,头顶更生着一支尖锐的犄角,四爪腾云,鳞甲披身,模样威武神峻。
姬雪雁依稀记起自己曾经在《天陆神异经略》里见过这神兽图样,似乎是上古的珍稀异物名叫做“金鍪”。
此兽常隐深山大泽间,行从风,吼生雷,为诸般魔物鬼魅之克星。
再翻转过来,背面以阴文刻着一朵六瓣奇花,却是从没见过。
姬雪雁忍不住问道:“曾太师叔祖,这是什么?”
曾山哼了一声道:“好叫你这丫头长长见识,那六瓣奇花便是珠仙草,可御万魔侵身,是一等一的护身宝物。那神兽叫做金鍪,可上天入地,纵横七海,乃上古珍品。有这一攻一守两件神物庇护,除非撞上绝顶高手,不然天涯海角任你这丫头遨游。”
姬雪雁听曾山如此一说,心中大喜,连忙道:“谢谢曾太师叔祖!可是,我还不晓得拿着它对我爹娘又有何用?”
曾山叹道:“说你聪明你却又糊涂了。这紫翠仙令是我老人家百多年前的护身宝物,亦是翠霞派奇珍之一,你爹娘见了自然晓得。有它替你说话,还怕他们不让你来后山?”
姬雪雁惊道:“原来这紫翠仙令是您老人家的护身宝物,我如何能收下?您还是收回去吧。”
曾山见姬雪雁并不贪图宝物,心生欢喜,哈哈一笑道:“我老人家既然送你,你就但收无妨。说句大话,如今我根本就用不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眼天陆,值得我老人家出手的人实在已不多。”
丁原嘿嘿道:“曾老头,你欺负我们年少无知,法螺就尽管乱吹吧。”
曾山胡子一搧一搧,忿忿道:“你这小子真该踢屁股,和姬丫头合谋撺掇我老人家也就算了,却恁的胡说。若不是我这么多年待在坐忘峰不出,你却道天陆有时下的清平!”
丁原一怔,觉得曾山话里有话,想起昨日他急匆匆离去其中更有蹊跷。
不过现在他另有事情要着落在曾山头上,于是笑道:“就算我胡说你也别生气啊,倒是刚才你既要雪儿回去与爹娘说到后山跟你学艺,若你不真教她一两手,又如何让她对爹娘交代?雪儿没法交代事小,雪儿爹娘却误当您老人家没真才实学,误人子弟可怎么好?那不是坏了您老人家的名头吗?”
曾山瞪着丁原望了半天,长长叹了口气道:“上了你这小子的贼船真是后悔也来不及,为了点好吃的,我老人家着实亏大了!”
第十二章 剑诀
神仙一梦,世上千年。
不知不觉,丁原在思悟洞中已两年有余,眼看黑石崖上的花草树木荣了又枯,枯过复荣,他的个头也悄然的超过了阿牛。
在这空寂无人的黑石崖一待两年多,原是让丁原难为之极,好在既有姬雪雁不时探望相陪,又有曾山天天找他游乐,日子过的倒也不气闷。
有时丁原甚至觉得,这里除了简陋些却比紫竹轩更快活。
更况且那刻在石壁上浩如烟海的先贤遗墨,亦叫丁原收益良多,每有空闲便徜徉其中,求索参悟石刻之奥义。
两年下来,那些石刻被丁原悟出十之五六,剩下的或是修为未到不能领略,或是语意过于高深晦涩未可领会。
若是换了旁人,纵有超出丁原的才智,也未必能参悟的比他更多。
这无疑得益于淡言真人当年古怪教导之方,令他打学翠微九歌的第一句口诀时,就要独自思索考证。
在半年多前,丁原已安渡水劫,突破翠微心法第五层的知着境界。
不但是体内元神渐渐成型,身高一尺,状若孩童;更可御剑千里,遨游七海。
五年修炼即达到知着境界,在翠霞派中虽非绝无仅有,亦是屈指可数。
以曾山之见闻,也只记得千年以下,翠霞派有此成就者不过三人,最近的也要追溯到五百多年前天陆正道十大高手之翘楚的观醒真人。
淡言真人的一套碧澜三十六式早已授完,飞瀑十八剑丁原亦习得大半,更可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天陆诸家之剑法。
老道士嘴里虽是不说,但对丁原领悟之强,修炼之快也是心中惊喜。
如今,丁原与姬雪雁堪堪可战个平手,不过姬雪雁此刻亦须全力以赴不留后手,而不像当年与丁原剑嬉时半真半假,游刃有余。
姬雪雁自得曾山应允,又有紫翠仙令开道,再无须以前那般小心谨慎,偷偷溜来。她几乎是隔三差五便以跟曾山学艺为名,跑到思悟洞与丁原相会,若不是姬榄夫妇督促严厉,姬别天又特别关爱这个宝贝孙女,姬雪雁怕是要天天跑来。
这些日子丁原与曾山自是玩的花样百出,可非但没有玩物丧志,反而对丁原的修为大有裨益。
譬如曾山与他常玩的捉迷藏,无形中锻炼了丁原的轻功提纵之术和潜行匿踪之能;又似那石弹,不仅令丁原修得一手暗器手法,更令他于游戏中领会运用各种运气心法。
眼看天气渐凉,北雁南飞,这一老一少却又开始斗起蟋蟀来。虽然说曾山的年纪是丁原拍马也赶不上,可斗起蟋蟀来他却输多赢少。
这日,曾山又在迭翠谷里捕得一硕大蟋蟀,翌日一早便迫不及待来找丁原邀斗。
丁原打量了那蟋蟀两眼,嘿嘿一笑道:“曾老头,我劝你还是算了罢。你这蛐蛐模样虽然凶猛,但品级太差,只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而已,定然不是我‘紫背天王'的对手。”
曾山不服气道:“谁说的?我这‘铁弓元帅'昨日晚上连胜五场。我以前养的那些蛐蛐尽都不是对手,这一回我定可赢你!”
丁原摇摇头道:“我怕你又要失望,你以前养的那些虾兵蟹将一个比一个没用,赢了也没什么了不起。这个铁弓元帅虽比那些蛐蛐强出不少,可惜依旧不是我紫背天王的对手。”
曾山把蟋蟀盆朝石桌上一放,吹胡子瞪眼道:“光耍嘴皮子有什么,不如拿出你的什么‘自卑天王'来大战三百合。”
丁原纠正道:“是紫背天王!”
曾山不耐烦道:“管它什么天王地王,拿出来斗了再说。今天我定要出一口恶气!”
丁原见曾山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心中好笑,当下从石床底下取出装着紫背天王的蟋蟀盆道:“斗斗也无妨,就怕你输急了要哭鼻子。”
曾山哈哈一笑道:“小子,今天要哭鼻子的该是你啦!”说着,小心翼翼将他的铁弓元帅放入丁原的蟋蟀盆中,又从怀里掏出挑逗蛐蛐的绒草。
谁知那铁弓元帅一入盆内,尚未等曾山用绒草挑逗便剑拔弩张,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紫背天王。
紫背天王的个头明显比对手小上一圈,但它头大脖粗,浑身黑黝黝泛着隐隐紫光。见到自己的领地里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先是一惊,继而毫不畏惧的迎了上来。
两只蟋蟀相距数步,彼此打量对手底细,似乎都晓得碰上劲敌,故此都不急于出手。
最后还是铁弓元帅仗着个头壮硕反客为主,鼓动双翅发出清脆洪亮的鸣叫,朝对方示威。
曾山大乐道:“如何,我的铁弓元帅定错不了。”
丁原胸有成竹,微笑道:“还没开始,你也不忙吹嘘。”
果然紫背天王面对庞然大物亦不示弱,同样振翅而鸣,露出一对森白锋利的獠牙。
两只蟋蟀叫阵过后,还是铁弓元帅率先发动攻击,一个虎窜冲到紫背天王跟前亮起獠牙一口咬下去。
紫背天王奋起还击,与对手缠斗不休,几个回合下来,却是谁也没占着便宜。
若论力量体格,自是曾山的铁弓元帅胜出一筹;但紫背天王的灵巧迅捷却又是对手所不及,双方各有擅长亦有所弱,在方寸之间的蟋蟀盆里,展开好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曾山个矮,只好蹲在椅子上双手撑住石桌,身子前伸一个脑袋直探到蟋蟀盆上,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打斗,直比他自己上阵还要紧张。一面观战,一面他还不停的为自己的铁弓元帅吶喊助威,最后连“赢了我老人家请你吃肉”的许诺也叫了出来。
许是那铁弓元帅懂得了曾山的话语,越战越勇,步步进逼着紫背天王。又几个照面,铁弓元帅终于占据了上风,高歌猛进迫得紫背天王不住后退。
曾山看的兴高采烈,老怀欢畅,不停用拳头敲着桌面,嗓子也快喊哑,丁原却还是泰然自若,一点也不着急。
猛然紫背天王似知不敌,转身欲走。那铁弓元帅已杀红双眼怎肯善罢甘休,当即在后紧追不舍,一对翅膀发出胜利者的欢鸣。
曾山眼见自己的蛐蛐胜利在望,得意洋洋的瞅了丁原一眼,哈哈笑道:“小子,这回该没话了吧?”
丁原微笑道:“曾老头,你先别急。如今胜负未分,鹿死谁手还说不准。”
曾山意气风发的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话音刚落,蟋蟀盆里突生变化。
一直后退的紫背天王猛然掉转身子,一对獠牙明晃晃朝着铁弓元帅的脑袋就是一口,却是杀了个回马枪。
铁弓元帅原以为胜券在握,正趾高气扬的穷追猛打,不防对手竟然转身反噬,亮出压箱底的绝活。猝不及防中脖子被紫背天王的利齿紧紧嵌住,吃疼之下拼命挣扎,殊死反抗。
曾山没料到眨眼功夫战局急转直下,顿时瞪大眼睛盯着蟋蟀盆,脸上得意的笑容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紧张。他的双手牢牢抓着石桌的边缘,嘴里嚷嚷道:“加油啊,铁弓元帅,快咬那毛虫!”
奈何铁弓元帅心有余而力不足,无论它如何挣扎抵抗,紫背天王就是死死压制住它,一吐方才的恶气。
好不容易铁弓元帅挣脱了出来,但斗志全消,再不敢应战,转身拼命在盆里逃窜。
这回轮到紫背天王在后面追杀,两只蟋蟀绕着盆沿一前一后你追我逃,转眼就是数圈。
曾山瞧的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却还存着万一的希望,盼那铁弓元帅也如紫背天王先前那般杀个回马枪。
可惜这趟铁弓元帅是真的一败涂地,再无余勇。眼见紫背天王在后面追击越紧,情急之下它居然猛的跳出盆子,三下两下蹦到了地上。
紫背天王见状也不肯罢休,亦从盆子里窜出,鼓翅追击。
曾山“哎呦”一声,从椅子上跳下来,就去捉他的铁弓元帅,丁原亦赶忙去抓紫背天王。
铁弓元帅慌不择路,一头钻到石桌底下,又从另一面窜出,正被守在那里的曾山逮个正着。这边厢紫背天王也追进石桌,丁原眼明手快,矮身钻到桌肚下面探手罩住蟋蟀。
曾山将铁弓元帅放进带来的盆里,见它惊魂未定,心下怜惜道:“宝贝别怕,回头我老人家请你吃大肉。”
忽然耳朵里听见丁原在桌子底下惊讶的“咦”了一声,叫道:“曾老头,你来看,原来这桌子背面也有石刻!”
曾山一怔,他当年在思悟洞面壁五年,可说洞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他研究搜索过,不然又如何打发那无聊光阴?可是也不曾想到有人竟然会把思悟的心得刻在了石桌的背面!
于是盖上蟋蟀盆,奇怪的道:“你看看有没有落款,是谁比我老人家还会藏东西,居然把东西刻在那个狗屁地方。”
丁原粗粗看了下,在底下回答道:“没有落款,尽是些稀奇古怪,歪歪扭扭的线条和图案,画的比你老人家的还难看。”
曾山好奇心起,也爬到桌下,和丁原头碰头,脚挨脚,抬眼打量。
果然,在粗糙的石桌背面,有人用指力刻下了密密麻麻数白条细线,旁边还有若干晦涩难懂的图形。
曾山看了片刻也不明白,挠挠满头白发喃喃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倒有几分像练气的心法。”
丁原摇头道:“我看更像是一套剑法。”
曾山道:“看这样子,刻下这些东西的人定然当日如我老人家一般灵感突至,在这桌子底下也来不及找地方,索性刻在了石桌背面。他没刻在地上自是怕被人不留心时用鞋子磨损,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心血。”
丁原伸手轻抚桌角一道波浪形的线条道:“曾老头,你瞧这个像什么?”
曾山瞅了半晌也不得要领,哼道:“谁晓得这狗屁玩意画的是什么,总不见得是座五指山吧?”
两人同时一震,彼此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叫道:“是手指!”
丁原右手比照着那波浪条纹,拇指扣住中指,无名指与小指蜷缩成环,只剩下食指高高耸起,一柱朝天。
曾山神色变得少有肃穆,深深吸了一口气徐徐道:“如果我记得不错,这个姿势很可能就是本门失传多年,传说中的‘平乱诀'!”
丁原一怔,问道:“平乱诀?”
曾山点点头,唏嘘道:“世人多以为翠霞派有上三下七十大剑诀,却不晓得大约在六百多年前本门不世奇才──散衿真人,曾经创出凌驾于三大上品剑诀之上的平乱诀来。
“正是这平乱诀,曾在当年正魔会战里连诛魔道四大高手,由此一举成名,可惜,散衿真人亦因此役重伤仙去,竟不及为后世留下平乱诀的要领。故此,这名动天下的平乱诀如同昙花一现,随着散衿真人的仙去再不复人间,本门也因而失传,令其成为绝响。”
丁原诧异道:“曾老头,你不会看错吧?”
曾山摇摇头道:“错不了,当年正魔会战前,散衿真人曾经在这思悟洞中面壁二十六年,甫一出洞即以平乱诀扬名天陆。”他用手指着波浪条纹之下的另一道曲线道:“你看,这就是平乱诀的左手剑诀手势。”
丁原凝目仔细观看,左手也顾不得紫背天王了,照着第二道曲线大拇指扣住无名与小指,中指弯曲搭在大拇指上,亦是仅留食指笔直竖立,问道:“便是这样么?”
曾山伸手将丁原左右两手的食指搭在一起,竖立于胸前道:“就是这样了。在散衿真人去后,本门宿老亦曾经搜索蛛丝马迹,希望复原出平乱诀。可惜只有这剑诀姿势还记得起来,其他的,尤其是真气运行和御剑真言,却半点也揣摩不出。
“也有有心人将散衿真人生前遗物和居住过的场所,包括这思悟洞都一一翻找遍了,依然不得要领,没有想到,散衿真人竟是将他毕生的心血杰作留刻在这里,今天被你小子无意当中发现,也真可说是天意,莫非说,上天要中兴我翠霞派不成?”
丁原收起手指,道:“曾老头,听你的意思似乎这平乱诀神奇无比,堪称举世无双了?”
曾山呵呵一笑道:“这回你小子不说我老人家大吹法螺了么?我翠霞派虽为天陆七大剑派翘楚,但声望造诣比起三大圣地总差了丁点。其中关键一点,并非是本门没有出类拔萃的人材,而是在仙道修为的造诣上略逊。
“翠霞派的青霞退魔诀、翠岚御魔诀、还有紫气朝圣诀虽然奥妙无伦,变换无方,可说实话比起三大圣地,尤其是以剑称最的天一阁来,还是稍有不如。
“但这平乱诀,我却敢说即使比天一阁的‘云生水起诀'也不遑多让!倘若平乱诀不敢自称天陆第一御剑术,也不敢有第二家可放此豪言!”
丁原不禁心生兴奋,但找遍桌底也依旧瞧不到半个字,忍不住问道:“曾老头,若这真是平乱诀的心法,怎的没有留下御剑的真言?”
曾山没好气的回答道:“我又不是散衿真人,怎么知道是如何一回事情。你如果真想晓得,干脆就去找他老人家问个明白。对了,顺便代我老人家向他老人家问个好。”
丁原也不生气,嘿嘿笑道:“原来闹半天你还是什么也不明白,全在瞎猜。要我说这就便真是散衿真人遗留下来的平乱诀心法,多半亦是没完全悟透的部分。即使是你我真弄清楚了,少了御剑真言也是白搭。”
这话倒也不错,御剑之术深奥错综,非一般人可以领悟掌握。不仅需要高深的真气修为,更需要配以剑诀、行功,并用御剑真言驱动仙剑,以使得它与主人灵性合一,依天道而体仙心。
以上种种固然是缺一不可,若无剑诀自不能操控仙剑,若无行功心法也不能令仙剑纵横于云霄。这就好比是船行海上,帆舵并重始得妙用。但如果没有御剑真言令仙剑与主人心灵相通,彼此呼应,就等于这船没了船老大,设施配备再齐全也无济于事。
曾山一面眼珠乱转在桌面上找寻新的线索,一面回答道:“这就是你不懂了。这平乱诀定是散衿真人在思悟洞里已全盘参悟,不然如何一出洞即在正魔会战里连诛四魔?除非他没有留下真言,否则定然在这里!”
“在哪儿啊?”丁原双手枕头,躺倒在桌子底下问道。
曾山捶了丁原一拳,道:“你小子快起来,帮我老人家一块再找找。”
丁原忽然“啊”了一声,两眼直勾勾望着上面,动也不动好似入魔一般。曾山一怔,问道:“你又在耍什么花样,别说我老人家比豆腐还轻的一拳就把你给打傻了。”
丁原也不理会曾山的玩笑,兴奋的道:“曾老头,你快躺下来看看!”
曾山不解的嘟囔道:“躺下来又能怎的,这石桌上也不曾生出花来。”话是这么说,不过他还是依照丁原的样子躺倒在地上,抬头观望石桌背面。
这一看之下,顿时心神俱震,激动不能自已!
原来,那印刻在石桌背面的种种图形看似杂乱无章,却无巧不巧的构成两个斗大的篆字,细看之下正是“平乱”!
丁原目光深深锁定在石桌上,恍惚间依稀感觉那两个字宛如活了一般,焕发出庞大祥和的气势来,一缕王道剑气由心生成直冲霄汉。那一道道线条就像自己在开口说话一样,与丁原的心灵水乳交融,遥相呼应。
曾山也如丁原那样先是不言不语,痴痴盯着平乱二字瞧了足有半炷香的功夫,突然嘴里发出一声欣喜若狂的怪叫,翻身压到丁原身上,双手抓住他的肩头狠命摇晃,连声叫道:“平乱,就是平乱!我们找到御剑真言了!”
丁原心中也是一样开心,却脸上苦笑道:“曾老头,你能不能住手,都快把我摇散架了。”
曾山停下手来,不好意思的替丁原揉揉肩膀道:“我老人家实在是太兴奋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散衿真人当日必是心忧魔道猖獗,正道势微。于是心有所感之下,才发出平乱二字的真言,由此创出了平乱诀这不世御剑之术!”
丁原心情舒畅,也不再计较这个老头还坐在自己身上口水飞溅,微笑道:“你先别得意的太早,是不是这么回事还不一定,何况平乱诀的运功心法我们也未曾参悟呢。”
曾山从丁原身上下来,重新躺倒道:“真言、剑诀,我们都已经找到,下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你看──”
他手指剑诀图案之下的第三根竖线道:“在这直线底端有一个圆点,应该就表示御剑者的丹田。从这丹田有三虚两实五道线射出,实为进,虚为退,不就是在演示气行之法么?”
丁原依他所言心里揣摩片刻,点头道:“该是这样了,原来这些线条和图案都在演示平乱诀的运功之法,由此从上往下,从右到左,到最后一幅图案的时候正好是一个周天。但其中各项变化仍需我们慢慢参悟,怕没有几个月的功夫是不行的。”
曾山哈哈一笑,拍拍丁原肩头道:“当年散衿真人创出平乱诀何止用了几个月的功夫?若我们能在几个月里把它参透,已是莫大的造化啦。”
丁原笑道:“曾老头,我看你的修为也不输于当年的散衿真人,何不自己也创个什么剑诀出来?”
曾山嘿嘿道:“你这小子明白什么,自创剑诀岂是那般容易的事情?除了修为,悟性、毅力、机缘诸般条件缺一不可。等你到我老人家这般岁数的时候,若能创出一拳半脚就堪称宗师啦。”
丁原不服气的道:“那也未必!”
忽然听见桌角传来一阵蟋蟀的叫鸣,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紫背天王耐不住寂寞,鼓噪起来。
第三集 牛犊初生
第一章 寻仇
此后三个月间,这一老一少整日泡在一块,钻到石桌底下,参悟散衿真人六百多年前留下的平乱诀。
除了他们,姬雪雁偶尔也会来凑个热闹。不过她是很少钻桌子的,反正等丁原修炼成平乱诀,迟早也会传授于她。
另一个人是阿牛,这个浑小子对平乱诀的兴趣,远没丁原料想的那么大,更不用说埋在桌子底下参悟了。他自然也晓得平乱诀的奥妙与威力,可师父教的“紫气朝圣诀”自己还没掌握好,哪里有空闲再学别的呢?贪多嚼不烂,师父说的道理总不会错的。
所以,阿牛每天还是按时上崖来给丁原送饭,有时不过是多坐一会儿,也只是陪丁原聊聊闲事而已。
至于淡言真人,自然也从阿牛口中,得知了平乱诀的事情。
丁原本来也就不想瞒着这个老道士,而老道士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同样也是漫不在乎,听过就算了。
有时候,丁原忍不住觉得,老道士与阿牛,其实像父子更多些,只是阿牛比老道士高大壮硕了许多而已。
那平乱诀看似简单无奇,实质上博大精深。
丁原与曾山花费了三个多月,不过是粗略领悟罢了,要说到真正参透掌握,恐穷数年之功,也未必能如愿。
这日一清早,丁原与曾山两人又钻进桌子底下,只约片刻功夫,就听到外面脚步声响,却是阿牛来了。
果见阿牛一面拎着饭盒,跑进思悟洞,一面气喘吁吁叫道:“丁小哥,不好了!”
丁原自桌子下探出脑袋来笑道:“我有什么不好的?”
阿牛三步并做两步,抢到丁原面前,蹲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豆大汗珠。
以阿牛的武功修为,即便是飞驰千里,也不应该显得如此狼狈,可见方才必定是尽了全力,急赶过来。
阿牛缓了口气道:“不是你,是盛师兄!”
“盛师兄?”丁原心中一奇,蓦然记起,阿牛所说的盛师兄,想来就是自己一直没见过的老道士另一弟子。
听阿牛说过,这个盛师兄常年在外,已许久不曾回过紫竹轩。若今天不提起他来,丁原恐怕早就忘了。
果然,阿牛点点头道:“就是盛年师兄啊。”
丁原听的一头雾水,皱眉道:“你说清楚些,盛年师兄又有什么不好了?”
阿牛道:“今天早上,我拎着饭盒刚要出门给你送饭,就瞧见外面来了一大帮人,足足不下十好几个。那些人有老有少,有道有俗,有男有女,还有受伤被人搀着的。”
曾山听他啰哩啰嗦一大堆,却不得要领,不耐烦的道:“你就说他们是谁吧,来干什么,和那个盛年又有什么关系?”
阿牛答道:“我听领头的一位老道长说,他们是东海平沙岛和太清宫的,说是要上门找师父还有掌门师伯讨个公道。”
曾山“咦”道:“这两家不都是天陆七大剑派么,却来讨什么公道?”
阿牛摇头道:“具体的我也没听到,师父就让我给丁小哥送饭来啦。不过看样子,好像是盛年师兄在数日前接连打伤了东海平沙岛的好些个弟子,东海平沙岛的人气不过,便邀了太清宫一起来找师父。”
丁原嘿然道:“原来是上门寻仇来了。”
“可不是,”阿牛道:“那领头的老道士可凶着哩,口口声声要师父交出盛师兄,不然就要找淡一师伯理论。”
丁原道:“盛师兄这么多年没回山,老道士也不一定知道他的下落,又到哪里去找?况且,东海平沙岛的人多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盛气凌人,说不定其中另有曲折。”
说这话的时候,丁原又想起幼年在那客栈里遇见的东海门人晋公子。由此却又想着苏真夫妇与苏芷玉,也不晓得他们现下如何了?
阿牛道:“东海平沙岛的众位师兄如何,我是不晓得的,可盛年师兄为人秉正豪爽,断不会无缘无故伤人。丁小哥说的对,这里边一定有原由。”
丁原道:“不管有没有原由,我们去看了不就晓得了?总比待在这儿睁眼瞎猜强。”
曾山呵呵笑道:“小子,这怕不行,莫忘了你正被罚面壁,可不能到处乱跑。”
丁原眨眨眼睛,问道:“你老人家不能通融一回么?”说着从饭盒里拿起两个菜包子,朝曾老头手里送。
曾山满不客气一嘴塞进半个包子,含糊不清道:“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去了紫竹轩,必定会被旁人发觉,到时候眼看要满三年的面壁,就不知道又得加上多少年了。其实,这也不错啊,我老人家不是又可以有人多陪几年,哦,说不准是几十年了?”
丁原气不过,一把从曾老头手中抢过另一个包子咬了口。
阿牛道:“曾师叔祖说的对,丁小哥你还是别去了,我得赶快回去再瞧瞧,若是他们仗着人多欺负师父,可就糟了。”
曾山胸有成竹的道:“你们放心,这他们还不敢。就凭那么十几个人想在翠霞山撒野,除非是他们全都中邪了。而且,就在我们说话的功夫,淡怒师侄已经带着人到了紫竹轩,这下更不会打起来啦。”
阿牛奇道:“曾师叔祖,您怎么知道淡怒师伯已经到了?”
曾山得意说道:“我老人家一百多年前就炼成天眼,方圆百里有什么是我看不到的?若不是刚才所有精神都用在平乱诀上,不用你说,我也早该洞察到他们。”
阿牛对这位师叔祖深信不疑,松口气道:“淡怒师伯到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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