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钝奴恶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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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杯茶给你可好?”
“笨。去厨房取盅百合莲子羹到小阁楼吧!”
“哦,知道了。”
……
“阿午,饿不饿啊?”
“不饿。”
“才怪!今天不是晚了吃午饭吗?怎会不饿呢?”
“嗯,有一点点饿,只是一点点而已!”
“桌子上那锅人参炖鸡我吃不完,你帮我吃一点好吗?”
“可以吗?”
“快吃。”
……
“别动,少东家!!那东西重,我帮你拿吧!”
“才几叠账簿,很轻的。”
“让我来!!”
“好吧好吧……小心点,很高的!”
“知道了。”
……
唉,宴客楼的伙计们都很像假装看不到那么黏黏溺溺的景观。
自从那个夏午出走回来后,少东家是变本加厉的宠溺他,眼神中的怜惜更是表露无遗,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猜测白少东家是不是眼睛有问题,看上了那个平凡到底的下仆。
别人说小别胜新婚,大约就是说这等情形吧?
渐渐的,宴客楼白少东家跟他的平凡护院对上的消息传到了白老爷子的耳朵里。开始的时候白老爷子也只是当句笑话,听听也就算了。反正用脚趾头想,那个挑三拣四挑剔刻薄的小儿子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没钱没势还是个男人的破护院啊?!
但谣言传了又传,再看到他那个宝贝小儿子跟那个令他讨厌的护院走的那么贴近,都是形影不离的模样,就不到他不信了。他问过自己的大儿子,白许只是说了句“随缘”之类的话,让他更加疑惑不已。
开玩笑!!小儿子白允是他的心头肉!他还等着抱白白胖胖的孙子哩!
那白老爷子平日虽然过分溺爱自己的儿子,但毕竟也是一手创办宴客楼的老商人。一日,他单独将白允找来,将一堆画轴放在他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白允打开其中一卷,赫然看见里面是画师精心绘画的妙龄少女肖像。他假装不懂地询问他那个一看就知有所图谋的老爹。
白老爷子呵呵笑的指着他手上的画轴,道:“这是何家老爷的女子,妙龄十八,女红出众,温文娴熟。儿子啊,你也过弱冠之年了,爹啊是时候给你寻个好媳妇了!呵呵……”
“爹……”将那画轴像烫手山芋般快速扔开,白允猜测着今日到底是吹了什么风让他老爹突然兴起替他寻老婆的念头。
见一轴不成,白老爷子马上展开其他几幅介绍道:“不喜欢不打紧,还有其他的好姑娘啊!瞧瞧赵家姑娘多水灵,还不到十八岁哪!听说弹得一手好琴,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啊!还有还有,孙小姐虽然年龄大了些,但知书达理、大方得体,是个好娘子的人选哦!不过啊,我最看得上的,还要算是苏家的小女儿——苏如纺。她可是临安首富苏老爷的掌上明珠哦!要是娶了她,白家当上二富的地位是唾手可得!”
“爹。”
听到白允淡淡的呼唤,白老爷子这才从美妙的幻想中回过神来,还道他儿子终于开窍,连忙问道:“允允,你看中了哪个女子?”
“爹,”白允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才笑看着他道,“你觉不觉得自己像扯皮条的啊?”
“你!!放肆!!”再怎么纵容,也不能对他如此放肆吧?!白老爷子难得拿出当父亲的威严,一拍桌子怒道:“允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的好事!!今日你怎么也得给我交待清楚了!”
面对着勃然大怒的父亲,白允还是一脸的从容不迫:“爹想要我交待什么?”
“你别给我装傻!外面的人都知道你跟那个护院好得不得了,对女子却看都不看一眼,难道说你有那种剪袖子的癖好?!”
“爹,是‘断袖之癖’好嘛?”
“哼!我管你是短袖还是长袖!总之你今日就要给我选出个儿媳妇!否则你就别跟你爹我姓白!!”
“这样啊?……”白允表情很是苦恼。
白老爷子看到他这副模样,以为他是因为被亲情感动而终于放弃了那什么袖的东西,心中自是欢喜。
怎料白允一句话就打破了他的幻想:“既然如此,我以后就从夏姓好了。”
“什么?!你居然、居然还从、从姓?!”白老爷子两眼翻白,几乎要昏过去了。
那白允还不收敛,继续刺激他:“宴客楼以后就交给大哥打理好了,长幼有序,本就该是他掌管白家。爹也不必担心我,夫家那边会待我很好的。”
白老爷子都快口吐白沫了,他很努力很辛苦的振作精神,喝道:“你休想!!只要有我一天,你都休想跟那个夏什么的男人在一起!!来人啊!!”一声呼唤,几个强壮的家丁从门外冲了进来,迅雷不及掩耳的一下子夹住了白允。
“爹!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哈哈哈!明天我就替你上苏家提亲,你就在房间里乖乖的等着娶媳妇吧!!至于那个护院,我自会处理!哈哈哈!!”白老爷子挥一挥手,示意那些家丁,“你们把小少爷送回房间,好生看管,若是让他出去了,别怪我家法不留情!!”
“是。老爷!”
几个忠实的家丁无视白允的拼命挣扎,将他带了去。
白老爷子看着他们的背影,眉间忧郁未去。
还有那个护院……要快快打发才是,免得夜长梦多……
照理来说,被强行关在房间的白允应该是使尽办法逃脱牢笼才对。
但据门口几个日夜看守的家丁所说,那白小少爷除了被关的那日挣扎了一下,之后都乖乖的坐在房内,要么看看书,要么画个画,要么托着下巴发个呆。没有闹脾气,没有留难下人,没有扔东西发泄,更没有绝食抗议……有时实在太过安静,以为他已然逃掉,打开门的时候却见他卷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完全不似被囚之人。
总之就是没有任何企图逃走的动作,弄的外面看守的人好生无趣。准备好的绳子、盾牌都完全没派上用场,本来以为以白少东家这种个性,绝对没那么轻易放过他们的啊!
这是为何?!
但是越安静,就越恐怖……反而让人不断猜想他何时会发难……
暴风雨前果然是平静的。每个人都在心里面求神拜佛,千万不要让自己踩中靶心……
正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当儿,白允,白少东家轻松愉快的坐在自己的房内,悠闲的翻阅着一本精致的小书册。
忽然,他听到一个被锁窗户传来轻击之音,然后是小心翼翼的开锁声和有人爬进来的声响。
“来了啊?”被打扰了看书的兴致,白允有些许不悦,头也不抬的对那闯入之人打了个招呼。仿佛早就猜到何人会来,何时会来,为何事所来。
那人无奈的叹了句:“我说允弟啊,你就知道坑我……”
白允立即免费赠送灿烂笑容:“大哥莫要错怪了弟弟。”
“唉,你关在房间几日倒是落个清闲,可怜我整天对着宴客楼的那些账目还有那几个罗嗦得要死的掌柜……我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知道我多少晚没有跟沁儿……那个了……唉,算作哥哥的我求求你了,拜托你快点把这摊子接回去吧!若是再过几天,恐怕就轮到爹去林家替我订棺材坟地了……”
白允还是没抬头,依旧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书册:“慢慢习惯就好。反正爹不同意我跟夏午的事,我们远走高飞也是迟早的事。宴客楼往后就劳您费心了。”
“允弟啊,你别这般害你哥哥啊!!”白许苦了一张俊脸:“若你不接回去,我四十岁前游历大江南北的梦想定要破产。你就快点说服老爹吧!”
“那哥哥,你不反对我们的事?”
“我啥时候反对了来着?!”白许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就算你喜欢的人是个男子,你还是我的允弟啊!不会因为今日知道了你喜欢的人并非女子,你便不是吾弟。你大哥我,还算是有点量度的人。莫要小看了你大哥我,啊,对了,还有你嫂子。她说如果我不认你这个弟弟,就拿张休书给她……唉……我上辈子大概是欠了你们好几千两银子没有还吧?”
“那你现在还吧!”
“臭小子!敢糊弄你哥……”眼角扫到白允手上那本小册,竟是一些绘画男人与男人之间如何行夫妻之道的春宫图,旁边还用小字附带了说明。“你、你哪来这本东西啊?!”呜,他漂亮可爱的小弟弟,清纯可爱的小弟弟……啥时候变成这般德行的啊……
白允扬了扬手中书册道:“买的呗!可花了我十两银子……不过,”嘴角浮现危险的笑容,“到时候就知道这是值得的!!”
白许从悲哀中回过神来,才想起此行的真正目的,连忙道:“允弟,你还是快点出去吧!若是耽误了时辰,恐怕远走高飞也只是一场绮梦!!”
“此话怎讲?”白允眉头轻皱。
“你以为老爹没想过你能逃出去的可能吗?他早就亲自拜访了夏家,更出钱出力替夏午找了门亲事。夏午的娘亲已经答应了,今晚就是他们成亲的日子。”
“什么?!”白允拍案而起,“爹手脚也太快了吧?!哼。他能想得到,我这个当他儿子的怎么可能漏掉呢?呵呵……大哥,你快去帮我把王厨子叫到铺面来,就说上次我要他准备的事现在就要办。”
王厨子?找厨子干吗?该不是想下毒吧?
猜测着自己弟弟危险的主意,白许小心的问道:“允弟,你打算如何?”
白允妩媚一笑,甚有颠倒众生之艳。
“呵呵……当然是——抢亲咯!!”
钝奴恶主
11(下)
朴素的村落,洋溢着快乐的乐声和人们的欢呼声,象征着吉祥如意的大红颜色渲染了其中一座屋子,外面摆放着几张略为破旧的木圆桌和数十张板凳,一看就知道此家有喜事。
这家人看来人缘不错,客人们都捧着虽然不大之前但倾注了心意的贺礼前来道喜。
一位满脸红光的老人家招呼那些客人,被喜事所感染的满脸皱纹笑开了花。可不是,今天是她那孝顺儿子娶媳妇的大好日子,能不开心吗?本来还担心自己那个傻小子笨笨的,又没啥银两,她可能就抱孙无望了。怎料天官赐福,突然来了个有钱老爷,出钱出力替自己儿子找了门好亲事。虽说没见过那媳妇的脸,但她也不求了,反正夏家有后,不辜负她死去的老头就成。
“夏婆!恭喜了恭喜了!”
“呵呵……张伯要多喝几杯啊!阿午平日得你照顾啊!”
“不客气不客气!”
“夏婆,您可盼到儿子娶个漂亮媳妇了!”
“哪的话!托大家的福!”
“快点请我们喝满月酒吧!”
“就是就是!三年抱两哦!”
“对啊!对啊!”
小小的房子塞满了人,虽然没有精致的摆设,但穷人家的婚事就是热闹,大家吵吵闹闹的,很快就到了拜堂的吉辰。
只见媒婆扶着一个身着鲜红喜衣、头盖吉祥盖头的新娘子走了出来,虽然看上去胖了些,左拧右挪的臀部更是有点夸张,但这可是多子多孙的福相。早已站在龙凤烛前的新郎倌有点木纳,但大家都没在意,因为这家的小子本来就是个笨小子,说不定是被婚事的阵象给吓蒙了。
真是让人羡慕啊!可以说是傻人有傻福吧?
新娘家似乎没有来人,所以坐上位的只有那位老人家。
媒婆让两人跪好了,张开那糊满了胭脂的大嘴叫道:“一拜天地!!”
“慢着!!”
就在新郎的腰正要弯曲那瞬间,一声嘶吼越过人墙从外面传来。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就见三个蒙面黑衣人凭空掠过众人头顶抢进屋内,其中一人将吓蒙了的新娘抗在肩上转身要走。新郎见状,身形一闪企图阻止那人的妄行。但其他两人马上挡住他的攻击,三人在斗室之内缠斗起来。
若单论武功,那三个黑衣人似乎并非那新郎倌的对手,两人斗一个都无法占上风,反而时露破绽。但屋内挤满了人,新郎倌忌畏着害怕不小心伤到其他人,所以手脚未免放轻了许多。那个扛着新娘的黑衣人突然抓起媒婆丢了过去,新郎一惊,慌忙以流水卸力的手法将她接下来,毫发无伤的放回地面。
“好!!”那三人禁不住赞叹一句,趁着空当抱着那新娘越过人群逃之夭夭。
新郎也不含糊,双脚一点,飘忽的身影追了过去。
一群来喝喜酒的客人们面面相觑,只有一个比较冷静点的老头轻声总结道:“抢亲耶……”
月下朦胧,三条人影如同鬼魅般在无人的山林间穿梭。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三人同时停了下来,然后朝三个不同的方向奔了去。之后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在一个空旷的草坪上,明明是往不同方向奔跑的三人却又同时出现于此地。可见三人的心计与江湖经验比他们的武功更高。
草坪之上,立着一名蓝衫的贵公子。
月下,淡蓝色的丝衫随风飘舞,丝毫不受寒气的侵袭,仅看背影已能不分性别的让人迷醉。
再看那淡素娥眉,虽比少女更娇,比少妇更媚,却不落女儿娇态,眉宇间男性独有的潇洒足令世间男儿羡慕。
只是站在那儿,已经可以迷惑众生。
这是那三位武林高手此时此刻心中不约而同的想法。
可惜,现实总是残酷的。
“你们怎么这么慢啊?御前侍卫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过了半个时辰才回来?!”喝责之声,即便声音悦耳却因内容苛刻难以为人接受。
扛着新娘的那个人忍不住叫道:“我背的又不是猪,是人耶!而且是很重的那种!!能跑快吗?!”
贵公子看了他一眼,语气未见缓和:“才怪!是不是你们辞官归故后手脚迟钝了,还是你们老得动不了啊?”
“你!!”
另一个似乎是领头人的男人呵呵一笑,语气中流露的是老者的包容:“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白家小公子确如王大人所说那般有趣!呵呵……”
伸手不打笑面人,那边本来就是求人家办事的白允此刻也不好再说什么,便一拱手,道:“山野闲人,哪有什么闻名不闻名的?老爷子见笑了!”
可能是因为一只扛着重物的关系,再加上刚才被白允奚落一番,一怒之下也忘了怜香息玉,将背上的新娘丢落地上。
“行了行了!这个给你!!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白允看见趴在地上的是身着盖头遮脸,身着喜衣罗裙的新娘,顿时黑了半张俊脸:“我说你办事不力就是办事不力!!我什么时候让你把新娘给带回来啊?!”
“啊?你不是要我们帮你抢亲吗?”那人倒是奇怪起来了,委托人是个男子,那抢的当然就是新娘子啦!难道是新郎啊?
“笨!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比夏午还笨的家伙呢!”
“喂!你倒是说清楚了!!”怎么说他也曾是保护皇帝的御前侍卫,虽说现在已经解甲归田,但也不能任得眼前这个黄毛小子嘲弄!!
白允瞪了他一眼,不再搭理。
突然,一个身影如同大鹏鸟般呼啸而至。
“小心!!”领头之人见来人正是被抢了新娘的新郎倌,顿时戒备的守住白允。眼光流转之处,但见这位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贵公子面对这种突袭场面居然镇定自若,此等胆量恐怕连普通武林人士也要自愧不如,赏识之意不禁跃然脸上。
白允亦不负众望,一身傲骨侠胆表露无疑,看他冷眼盯着那个比他厉害数十倍的男子,从容不迫地对那三人说道:“你们先走。”
“咦?你……”刚才还跟他斗嘴的男子似乎对他的行为不敢置信,他虽然没有跟新郎交过手,但看见其他二人的恶斗便知若是单打独斗的话他们都不是那人的对手。而这个让人看不顺眼的公子哥儿不要说过招了,恐怕一只手指就能让他趴下……
倒是领头人见得多世面,想那贵公子可能并非如同表面上看到的那般虚弱,他恐怕是身怀绝技的吧?听闻武林之中有一门叫“般若神功”的武功,练者表面孱弱无力,实则以惊人内力,能以水伤人。说不定这位贵公子就是因为怕自己的武功太厉害了,伤人太多所以才委托他们几个吧?也难怪他如此有持无恐的责备他们办事效力了……
想当然一番之后,他倒是干脆的一拱手,给了手下一个眼神,便带着另外二人飞身离开。
本来吵吵闹闹的草坪,突然安静了下来。
冬夜寒冷,万物冬眠,世间顿显寂寥。
“……为什么?”
夏午再怎么笨、再怎么傻也懂刚才那出闹剧是白允派人作的,扰乱了婚礼,吓坏了娘亲和附近的邻居,还掳走了无辜的女子……即使是他的少东,也不等于可以胡作非为!!
他生气了。
红色的夏午有点儿俊。大概是特地打扮了一番,头发比平日整齐了许多,大红的颜色居然如此的适合他……虽然不想承认因为婚礼的关系,但那个钝钝的男人今日确实有了一抹成熟稳重的味道。
没有注意到夏午的怒气,白允笑眯眯的走过来拉起他的手,道:“还好我及时阻止了,不然你就要娶个丑女人了!呵呵……本来我还担心那几个过气的御前侍卫不是你的手脚,看来还行嘛!”
“你特意找那几个人来的?”
他的声音低沉,压抑着什么。但快乐的白允完全没有意识到,还一个劲的说:“我让王厨子找来的。他以前是御厨,找几个侍卫不难吧?还好我早就料到爹会出这记狠招,预先让他准备了,不然你哪能脱身啊?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先出走几个月,让我爹担心一下,过些日子他屈服了就能回来了!至于你娘亲那边,我已经让几个小婢服侍,大哥也会关照着,你不必担心!”
“……”
“盘缠已经准备了,至于衣物嘛,路上买就可以了!我们走吧!”
拉着夏午的手突然被用力甩开,白允惊讶的看着那个从来不曾反抗过自己的男人居然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里面隐藏着愤怒和不解。
“我不会跟你走的。”
“咦?……”他的话,白允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夏午压抑着怒气,免得自己在控制不住之下伤害了眼前这个娇弱的少东家:“少东家,我不会跟你走的。你这次太过分了!如果刚才不是我处处小心,你派来的那几人差点伤害到无辜的人!就算你是我的少东家,也不等于可以为所欲为啊!!”
白允愣住了,他从小娇惯,从未被喝骂过,此时却被一个他视为最爱的人责骂。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理解到最重要的话:“你不跟我走?为什么?!”
“我不可以丢下娘亲,”夏午又看了看不远处差点被遗忘掉的新娘,“还有我未过门的媳妇!……我怎么可以丢下她们?”
这下白允可醒过来了,他不置信地紧握住拳头,问道:“你是说,你要娶那个女人?”
“男人不是都要娶妻生子的吗?”
凝视着夏午毫不做作的表情,白允突然明白了。
原来一直以来,都只有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夏午,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待他的感情已然超过了主顾或者是朋友的关系。他夏午,是个普通的男人,要普通的生活着,要普通的孝顺母亲,要普通的娶个媳妇,要普通的生些孩子,要普通的继后香灯……
是他误会了,一直都是他误会了……误会他对他的特别,误会他对他的情谊,误会他对他的所有……
是他强求了,一直都是他强求了……强求他对他的温柔,强求他对他的体贴,强求他对他的一切……
“呵呵……呵呵……”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其实他很想哭的,但是不知为何就是特别想笑。
站在一旁的夏午看见白允突然笑了起来,那声音不似平日的开朗,反而有着让人怜惜的悲沧。这样的笑,听得他好难受,好像伸手去捂住那溢出声音的嘴巴……但他不能逾越……
他无措的看着白允,直至他终于停止了种令人难受的笑声。
那双透明锐利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那种令人眩目的绮丽。
“回去了。”声音里充满着疲惫。
离开的身影仿佛要永远消失了般,让夏午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狂跳的心脏,要伸手去抱那散发着绝望气息的身体。
本贴由匀双泪于2003年1月24日15:17:38在〖秋の屋〗发表。
钝奴恶主12(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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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的光华亦无法穿透冻霜的树林。
背着新娘走在后面的夏午,没有能再看到白允的脸。
想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尽管他刚才笑得如此大声,但他总觉得总觉得前面走得很快的背影……在哭。
要超过他的脚步并非不可能,哪怕他背上背着一个沉重的人。
但就算看见了,就算确认了,他又能做什么?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做些什么……
白老爷说得对。他只是少东家雇用的一个小小护院,不可能永远待在少东家的身边。
有一天,少东家会像他今日一般娶个漂亮的小姐,他们会像神仙一般生活在一起,身边不需要一个像他一样普通的凡人……
……
沉默,割裂著两人的心。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终于回到了城内夏午的家。
一群慌张的人们见到夏午把新娘子抢了回来,顿时欢呼起来。
“阿午,你回来了啊!快让我看看那姑娘!”夏午的娘亲急忙迎了过来,查看了新娘子一番确定没被抢亲者伤害了,便马上招来几个婆娘将她抱回屋子休息去了。然后她注意到一直站在一旁的白允,连忙招呼道:“白少东家,您怎会跟夏午一同回来的??”
白允淡淡的看了夏午一眼,没有回答,似乎等待着他的审判。
那一刻,夏午也是抬头去看,眼神交汇之时,他没有看到如玉的腮边有丝毫泪痕,只是那双眼睛的漠然,扭痛了他的心。
娘亲转过头来问他了……
“是……是少东家帮我把新娘抢回来的……”
是吗?……
他的话,让白允又有大笑的冲动。
老实的夏午,从来不曾说谎的夏午……为了他,说谎了。
也罢,也罢。算是一个补偿吧!好歹他白允从不做亏本生意,就当是少少的赚头,别让他因为这点亏记挂了一辈子。
夏婆听了夏午的话也不怀疑,当下就拉住了白允感动的说道:“白少东家,实在是太感激您的帮忙了……若不是您给他多方照应,这傻小子怎会有娶媳妇的本事?我们一家子对您的恩,今生来世做牛做马也是还不清啊!……”
眼前这位慈祥的大娘,一辈子为了夏午这个儿子可谓是费尽心血吧?那眉间的皱纹层层叠叠,握着他的双手全是粗糙的老茧,一个女人将孩子拉拔大,求个什么呢?不就是求他快快乐乐,娶房媳妇,生个胖小子,供奉她到老吗?
下意识的,他转过头去看向夏午,却从他的眼中看到慌张。
呵呵……他是怕他将两人的事情告诉他娘亲吧?他白允要一个叫夏午的男人,可以用的手段多的是。因为他的弱点太多,要保护的东西太多,只需要任意的破坏其中一样,他都会乖乖的顺从。
可是……怎么会?他怎会伤害一个如此善良纯朴的老人?
这么不信任他吗?在他眼里,白少东家就是个这么坏的人吗?呵呵……
“呵呵……夏大娘不要这么说嘛!伙计好,就是我们这些做东家的好咯!您就放心吧,夏午是个有本事的人,我不会埋没了他的。”白允安慰了夏婆一番,又转过头去对夏午说道:“瞧我,刚才记挂著赶回来,倒忘了给你道喜呢!”
看了一眼被红色渲染得充满喜气的屋子,苍白的脸上似乎也染上了艳丽的红晕:“恭喜你了。”与往日不容的笑容,那般灿烂、美丽、没有丝毫瑕疵。夏午突然想起曾经在山林之间看到过的一种雪白色的花朵,他不知道那种花的名字,只记得当他看到那绝色美丽的瞬间,那花朵便在那刻凋谢,连一个让他记忆的时间也不允许拥有。
“少……”
不待夏午再说什么,白允又转过身去跟夏婆道别:“夏大娘,时候不早了,楼里还有些事要我办。就此告辞,晚些我会命人将贺礼送来,夏午是我们的伙计,也算我的一翻心意。”
“哦哦!少东家,不喝杯喜酒吗?”
“不了,要是啥时候有了孙子,满月酒可别忘了请我来喝!”
“少东家请慢走!”屋内传来唤她的声音,夏婆连忙走了进去。
那抹不该属于这里的蓝色,飘然的离开了渲染著过分红色的世界。
喧嚣的世界突然寂静了下来。
忽然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他,觉得有些东西破裂了,有些东西消失了……
好像懂了……
却又好像,迟了……
“允弟,你放得下啊?”
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弟弟收拾著远行的包袱,白许若有所思的问道。他知道白允倔强的一面,得不到的东西他从来都喜欢强求,但此次却轻易的放手了……
收拾著行装的手顿了顿,但很快便更麻利的动起来。
“放不下最后还是得放,对吧?”
“允弟……”
白允打好了包袱,又去找了小叠小面额的银票放在包袱里,另一叠大票贴身收藏好,收拾妥当,抬头看见白许那一脸的担忧,叹了口气。知道若不让他哥哥放心,说不准他不会让自己离开临安城半步。
“哥,并非我赌气。说起来,还要感谢他让我知道什么叫做‘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白允的笑容依然真实动人,却在释然当中藏了一丝的苦涩,“想当日我为了一点点义气之争跟欧阳家、林家的少爷结了仇,单方面的讨厌人家,现在看来真是幼稚之举,还跟爹一起争什么二富,实属无聊。今日我算是看开了,有些事情,有些东西,并非强求可得。”
看着弟弟今日成熟了的表情,白许知道这个弟弟已经不再需要他费心了。只是在失去中成长,未免令人感伤。
白许没有再说什么,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巧玲珑的铁块,递给白云:“这块东西虽说没有什么呼风唤雨的能力,但若你遇到什么祸事,拿着它到各地落雁门堂口,便能得到他们的帮助。”
白允接过铁块,仔细地翻看一编,然后问道:“这东西能不能多次使用啊?还是用了一次就要还给人家的?可不可以用来借钱的?权限去到哪里?有没有时间限制的啊?”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恐怕稳重这一点跟这个弟弟是无缘了……
“拿去用就成,反正落雁门的少主会把账单给我的了。”
“啊呀,还要自己花钱啊?”嘟囔著将铁块丢到包袱里,害他还以为这是那些传说中的一次性或者多次性的报恩令牌,如果是要花自己的钱,还不如不用……
“你啊……”看穿了他的心思,白许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放心用吧。落雁门少主方晓天跟我交情不错,不会收很贵的。”
“什么嘛……反正还不是用自己的银两。”
离别的落莫被两人的对话冲散得一干二净,毕竟白许这个当哥哥的也是常年在外,拐了妻子到处游历。今次这不过是换了是白允而已。
“对了……”白允突然想起些什么。
白许不待他说完便摆手道:“知道了啦,我会照顾宴客楼,照顾老爹的了。有我在还不放心吗?”
“不是啦,我是说……”
“行了行了,夏午那边我会照顾着,不会让你担心的。”
“倒不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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