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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宋-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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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臣排成三列,一齐向李思业长施鞠躬礼。
“各位爱卿免礼,请坐。”
唐国平时并不上朝,一般官员自在衙门里办公,只有在规定的时间或发生特殊事件时,才集中议事,议事又分大朝和内朝两种,大朝就如今天一样,由各部、司的重要官员集中在大庆殿,共商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只有员外郎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上殿,大朝是固定的,每月的一日举行;而内朝则是宰相和六部尚书以及各监令参加的小会议,就一些紧急事态进行磋商,一般每十日一次。
今天的议题,早在半个月前就散发,主要是讨论齐国移民安置的问题,由本期掌执政事笔的门下侍中郝经主持。
“陛下,各位大臣,齐国难民从年初开始爆发,愈演愈烈,截止到上月,涌入我国的齐国难民已超过二百万户,千万人口,其中主要集中在襄阳—邓州及唐州—蔡州这两大片区域,还有就是淮北四州,难民潮的到来有利有弊,关键是采取有效的对应策略,化弊为利,各种数据早在半月前就散发给各位大臣,想必大家都有所准备,下面可以由各位开始发言。”
郝经的职责是抛砖引玉,并不主导议题,他话音刚落,户部尚书张天纲出列奏道:“陛下,难民主要是户部的事,臣当仁不让!”
李思业点点头笑道:“张爱卿是老户部了,经验丰富,尽请直言。”
“关键就是郝大人所说的那四个字,化弊为利,我倒列了一个方案,给大家说一说,看看可妥当。”
张天纲取出一个册子,展开大声道:“共有四个方面,首先是接济,流民到我唐国首先便是生存问题,天气也渐冷,过冬也是个大问题,所以粮食、衣服不能少,我视察了流民最集中的唐州和许州,两个地方的难民人数差不多,但许州的情况却要好得多,主要是许州刺史黄大人亲自督办此事,派出许多精明能干的官吏分组负责,有的负责粮食、有的负责医药、有的负责治安,衣服被褥、帐篷房舍等等都各有专人负责,又从本乡人中招募自愿者协助,所以流民人口虽多,但却井井有条,许州的经验值得大力推广。
其次是安置,我建议先将移民安置在中原一带,这里久经战火,人口稀少,正需补充,可由各州抽调骨干组成专门的从事官,一部分到难民集中区登记户籍,安排遣送,另一部分则在本州准备接受,然后再由地保组织流民互助组,将他们组织起来,统一修建房舍,开垦土地,最后流民互助组便可直接转成民团。
第三是土地,这也是流民安置的重中之重,我们户部内部讨论了好几次,得出的方案是先租种后所用,我们官府现在手中有大量土地,正好给他们租种,等租种满一定期限后,再将所租种的土地转为他们的永业田,当然我们户部可拟出具体方案。
最后一条是税赋,应效仿山东的成熟经验,实行二免三减半的法子,田租也要降到最低,修养生息,现在朝廷财力充裕,确实不缺这点赋税。以上便是我们户部提出的原则性方案,各位看看,可有补充没有。”
“说得好!各位爱卿可有补充?”李思业赞赏地看了一眼张天纲,在所有金国的旧臣中,他最欣赏的就是此人,有原则但并不愚忠,有才能却并不压下,所以金国旧臣中就只有他和完颜阿虎能挤进唐国的决策集团。
“陛下,臣有补充。”话说的却是右相、中书令元好问,他的方案和张天纲大致相同,只是在第一条上有些补充,元好问先施了个礼,方才笑道:“张大人不愧是老户部,面面俱到而且切实可行,我只在官员的安排上在补充一点,就是将流民安置和官员的考评结合起来,若做得好的,可给‘两最’的奖励,做不好的,无论其他方面的表现再出色,今年的考评也只能给中下,这样既有奖励,又有鞭策,流民的安置才能做好。”
自张天纲和元好问提出意见后,又有多人发言,姚枢以为应将流民打散,不能原乡村整体安置,以防止流民聚众闹事;李汾的意见是在即将到来的冬天以工代赈,组织流民兴修水利;王文统的建议却是尽快组织民团,投入到预备役的训练中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基本就将流民的安置定了下来,随后,李思业命元好问为这次流民安置的总负责人,张天纲为副,拟出细则,协调各部及地方。
此次大朝,足足讨论了近四个时辰,才告以结束,李思业回宫并没有休息,而是听取张柔关于齐国的形势报告,情况已经相当不妙。
李思业现在并不想进攻齐国,按照他的部署,应该是先解决完蒙古人后,再从容收拾齐国,忽必烈是一头睡在身边的猛虎,随时会南下噬人,须及早图之,而丁大全不过是条狗,叫唤得凶,却不堪一击,但此时的形式已不容他再等,琉求是他的粮仓和钱仓,一但丢失,丁大全会获得一剂强心针,而他会在五年内也无力进攻齐国,李思业考虑再三,终于还是决定分四路大举进攻,一鼓作气扫荡齐国。
唐升隆元年十一月,登州军港,数百艘巨大的运兵船停满了港湾,军旗飞扬、鼓锣震天,黑压压的士兵一眼望不见头,这是从唐国各地汇集的散军,一共十万人,如同无数条长长的黑线,一队队士兵杀气腾腾地登上战船,装满士兵的战船一艘接一艘驶向外海,在那里,已经有数十艘卫护舰队静静等候,大船最终将编成一个巨大的船队,向南而行,开始它征服齐国之旅。
卷七 江山 第十五章 饮马江南(二)
(更新时间:2007…9…6 8:21:00 本章字数:2764)
唐升隆元年十一月,李思业下令改南京名为汴京或称东京,恢复宋国的都名,率百官祭奠宋太祖皇陵,宣布丁大全篡位为非法,历数其二十大罪状,正式宣布伐齐。
泗州,这是一个和齐国最接近的州郡,难民汹涌,运气好点的,能搞到一顶军用帐篷,将全家勉勉强强罩住,以遮风挡雨,但更多的却是用树枝和石板搭成的简陋窝棚,俨如一只只鸟巢,密集分布在广袤的淮北平原上。
淮水北岸闹嚷嚷的,麒麟卫的步骑兵团正在渡河,用三座浮桥、渡船、小船,骑兵营顺着河边疾驰,河水被狂暴的马蹄溅起,幼马胆小的地斜眼瞅着灰蒙蒙的淮水。
满载而行的船只横在河边准备过河,船上都是杀气腾腾的步兵,身着黑色的唐军军服,清一色的火枪,在火枪前端已经装配了寒光闪闪的刺刀,更多的步兵走的却是浮桥,但此时三座浮桥上都同时被几十门大炮堵塞,数百名精着上身的汉子有节奏地喊着号子,缓缓推动大炮前行,在他们身后,一队队士兵焦急地等待,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吼叫,等待渡河的队伍越来越长,运送军用物资的马车也如一条望不见尽头的长线,迅速向河边靠拢。
麒麟卫是唐军中最小的独立兵团,约三万军,是因李思齐的虎贲卫超编而分离出来,主要布防在归德府,其最高统帅是独臂宋涌泉将军,他此时正骑着一匹神骏的银灰色马上,立在高处,监视渡河。
“将军,西面开来一支军队,”宋涌泉的亲卫突然看见西面卷起滚滚黄尘,正沿河向这边飞驰而来,宋涌泉一惊,但他很快就平静下来,他已经看见了黑色军旗,上面印有一条金色的巨龙,张牙舞爪,正飞腾而上,这是唐军的新军旗,来人应该是驻防颖州的军队,团练使是李伯渊,宋涌泉早接到兵部的指令,这李伯渊部是奉命来协助自己的,麒麟卫的任务是在淮水南岸辟出一块领地,以便让李思齐的十万大军顺利渡淮河。
果然,一匹白马,来人银盔黑甲,左肩上镶着一颗金星,他便是献襄阳立功的中郎将李伯渊,刚刚接到兵部调令,到泗州协助麒麟卫。
唐军的军队体系分为三块,分别是李思业的铁卫军(即羽林军)系统和内务军,有兵力十万,驻防南京,其二是地方散卫,也就是原周翰海的苍龙卫,二十万大军,现在打散分驻各地,由团练使率领,受兵部统一调遣。
其三便是军团卫,由各总督掌控,主要西辽总督耶律信的黑豹卫、两淮总督李思齐的虎贲卫、四川总督余阶的鹰扬卫以及琉求总督宋大有、关中总督冷千铎、水军大都督刘整等。
这次伐齐,李思业命两淮总督李思齐、四川总督余阶、琉求总督宋大有、水军大都督刘整这四路大军担任主力,又调部分地方团练军协同作战,而关中总督冷千铎和西辽总督耶律则负责对付蒙军。
李思齐率领的本部及各地支援的散卫共计三十万大军,他的对手是丁寿辉和江淮兵马使曾从龙驻扎在扬州的四十万齐军,他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他并不直接和齐军正面大决战,而是分兵两路,一路十万人由杨妙真率领乘船从登州出发,走海路在建康登岸,断齐军后路;另一路则由他亲自率领,渡淮河和齐军正面交锋。
目前宋涌泉的麒麟卫便是他的先头部队。
“李将军辛苦了!”
宋涌泉下马,用独臂紧握李伯渊的手笑道:“我正愁兵力不足,不足以对付马天骥军,李将军便及时赶来了。”
虽对方是独臂,但李伯渊却半点不敢轻视,且不说对方的军阶比他高一级,单就他的资历,就足以吓死人,他可是随陛下最早起兵的三十宋兵之一,在熊耳山盟誓过,据说他这条手臂还是被忽必烈亲手砍断的。
“末将奉命率一万地方军来支援东路李大将军!”
“李将军来得很及时,而且主要以骑兵为主,这样一来,我的胜算便到了八成,你看”宋涌泉手指茫茫的淮水对面道:“对面便是灵壁县的白土镇,丁公山挡住了视野,我若估计不错,马天骥的八万军就应该在丁公山的背后,等我军渡河到一半时,突然袭击。”
李伯渊诧异:“宋将军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渡河?”
宋涌泉大笑道:“兵法有云,实者虚之,虚者实之,我在此渡河,若有另一支军队突然从别处渡河,袭取灵壁县,你说马天骥会怎样?”
李伯渊脱口而出:“他定是以为中了调虎之山之计,以为宋将军是假渡河,必然回兵灵壁县。”他恍然大悟:“宋将军的意思是说,让我在别处渡河,将马天骥军引开,宋将军再渡河,两军夹击齐军吗?”
“对!此处河水最缓,河面也窄,我军重型辎重太多,必须从此过去。”
宋涌泉所猜不错,丁大全的心腹爱将马天骥确实就埋伏在丁公山背后,他是丁大全手下少数能打仗的将领之一,任淮东经略使,手下的八万军也是原来的宋军主力,很多老兵都参加过徐州战役,不过和其他齐国军队一样,粮饷短缺、军官贪污成风,使得军队士气极为低落,还未开仗,就已经逃掉了一万多人,马天骥连杀数十逃兵立威,才勉强阻止了逃跑的风潮,但他也深知士兵没有士气不行,故一路所来,放纵士兵抢掠民财,在江淮一带惹得天怨人怒,但一些有眼光的商人却很开心,他们从各地赶来,用银子收购士兵抢掠来的物品、他们要的是铜钱、铜器、古董等有价值的东西,甚至包括年轻女人,然后又在军营附近开妓院、酒馆、赌场,再将士兵手中的银子赚回来,这一切,马天骥也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军队听话、不逃,做什么都行,他自己也娶了十几房妻妾,占了几千亩好地。
但好景不长,唐国突然宣战,将他推向了浪尖,他的部队将面临唐军的第一波冲击,训练已经来不及,他只好对手下将领许下无数美好的诺言,土地多少、银子多少、美女多少,至于士兵,他已经无法顾及。
这天早上,马天骥接到斥候报告,在白土镇对岸发现有唐军渡河的迹象,马天骥打过徐州战役,知道那里便是渡河的最佳位置,当年徐州战役的第一战,便是在那里打响的,他深知唐军厉害,是连蒙古军都能击败的硬手,故不敢轻敌,将所有的部队都带到丁公山一带埋伏,趁敌军过河一半时突施偷袭。
从早上埋伏到下午,依然没有见到唐军任何渡河的动作,生性多疑的马天骥开始怀疑起来,“难道这只是敌人的虚招不成?”
又渐渐到了黄昏,还是没有唐军的动静,他再也坐不住,一口气跑到丁公山山顶去观察,大江雾气浓罩,连一条小船的影子都没见到,更不要说浮桥了。
突然,一匹快马从西疾驰而来,远远地大声喊叫:“大帅,大事不好,大队唐军从鹅颈弯渡江,突袭灵壁县,灵壁县已经丢了!”
“不好!”马天骥大叫一声:“我中计了。”
卷七 江山 第十六章 饮马江南(三)
(更新时间:2007…9…8 9:16:00 本章字数:43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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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天骥心急如焚,灵壁县有后勤辎重、粮食、有他的银子、他的女人,但心急却无法换来高效率,齐军象一头臃肿而笨拙的狗熊,缓缓地开拔,足足两个时辰,八万齐军才赶到灵壁县。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黑暗中,城上旌旗招展,铺天盖地,将一个小小的弹丸县城全部吞没,
这是五万人的阵势,马天骥突然胆怯,传令退兵三里。
“扎营!”
深挖战壕,埋鹿角、排营栅,然后扎下大营,埋锅造反,夜色深沉,热闹喧嚣的齐军逐渐安静下来,夜越来越深,天空黑云密布,看不见星星,也看不见一点光亮,天地就仿佛被一头怪兽一口吞下,黝黑、阴沉、甚至是几分诡异。
在他们的二十里外,真正的唐军主力却正沿着淮水迅捷前进,齐军撤退,宋涌泉的计谋得逞,唐军急速渡江,仅一个时辰便全军渡过淮水,又马不停蹄,闪电般向齐军扑去。
在黑暗中只闻沙沙地脚步声和浑浊的喘气声,看不见周围的一切,军队几乎是凭着直觉前进,
“停止前进!”
快到了,低低的喝令声从前队开始,一个一个向后传去,令行则止,没有出现前后碰撞、涌堵的情形,表现出高度的纪律性,随后辚辚车响,运送大炮的马车悄悄上来。
夜色寂静,快四更了,正是睡得最香甜的时候,在大营门口,高高的了望塔上,值勤的士兵正懒精无神地打着瞌睡,可就算他们目光炯炯,目力所及,依然是一片黑暗,夜太黑了,人的目力不到百步,然而唐军却在五百步外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突然,一阵巨大而怪异的轰鸣,仿佛是怪兽低沉的嗷叫,随后是尖厉的呼啸声,裹夹着风声,十几枚巨大的燃烧弹掠过栅栏,在大营上空突然出现,随即又消失,俨如怪兽的眼睛猛然睁开,十几团的刺黄色的火球猛烈爆炸,迸射出千万团更小的火球,象仙女散花,星星点点,落到帐篷之上,迅猛地燃烧起来,先是一点、一线、一片,最后形成汪洋火海,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火借风势,狂野地吞噬一切。
紧接着唐军又发射出十几枚燃烧弹,彻底将整个营盘变成火神的巢穴,八万齐军绝大部分都是被巨大的爆炸声惊醒,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陷身火海,军纪涣散的后果在危机来临时彻底暴露出来,无论马天骥怎样怒吼,无论他斩杀多少人示众,但根本就无济于事,千万齐军在争先恐后,毫无目的地逃跑,恐惧到极点的嚎叫、被踩死前的哀鸣,就在火海中,突然,唐军的炮开始怒吼,吐出数十条火舌,一枚枚炮弹在大营中炸响,巨大的冲击波掀起大片泥土,夹带着被烧焦的帐篷和躯体飞向天空,齐军彻底崩溃了,连主将马天骥也不见了人影,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出现一个大的弹坑,在弹坑底部依稀可以看见一点点碎骨。
齐军的战壕,鹿角、营栅此时反而成了逃命的障碍,但刚刚逃到营门的齐军却尝到了另一种死亡的滋味,密集如雨的子弹射来,阻断了一切逃亡的道路,只是在巨大的爆炸声中根本听不到枪声,战争就是残酷的杀戮,没有怜惜,没有同情,它最基本的功能就是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变成冰凉的尸块,上天是公平的,几个月的烧杀劫掠,在这一刻都需要用生命来赔偿。
然而,齐军的劫难远远没有结束,更可怕更直接的杀戮终于来临,灵壁县城门大开,一条无边无尽的钢铁河流奔泻而出,战刀高举,冰冷的刀身映射出火焰的升腾;血口怒吼,野狼一般的眼睛中射出杀戮的渴望;战马狂奔,如龙跃九天,马蹄敲击着地面,似雷爆、似海啸,大地在痛苦的呻吟,在无助地颤抖,钢铁河流又仿佛迎面被一劈为二,分成两股,环绕大营,象两条海中巨鲨,摇摆扭动,张开大口,闪电般向鱼群扑去。
......
黑夜叹息着终于离去,天际泛出白肚,大地被一层白雾笼罩,象一张巨大的裹尸布,将昨夜的战死者包裹,战场上已经彻底安静下来,只有一些未燃尽的帐篷在冒着青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此战齐军全军覆没,无一人逃脱,八万军中,战死五万,受降三万,主将马天骥被炸得尸骨全无,由此,淮河的大门终于被打开.
灵壁战役后只一天,唐军的主力,李思齐的十五万大军立刻开始渡淮水,数百条大船架起几十条浮桥,汇合宋涌泉的先头部队,在盐城一带集结,二十几万大军,虎视眈眈盯着扬州的四十万大军。
唐军攻齐分兵四路,一路便是走江淮的李思齐军,一路是襄阳的刘整水军,和另一路四川的余阶军夹击江陵史蒿之部,再一路便是琉求奇军,本欲先取福建路,再北上取两浙东路,最后与三路大军一起会猎临安,不料发生擦枪走火事件,奇兵已经不奇,齐国水师已经汇集泉州,准备大举进攻琉求,但一直风急浪高,一连二十天,始终未能成行,渐渐地齐军的戒备开始放松。
这一天夜里,泉州东城门附近,有一座民宅的灯一直亮着,灯光昏暗,隐隐有人影晃动,透过纸窗,屋内坐有五条汉子,最上首一人约四十岁,无须,脸膛被海风吹得黝黑,两只眼炯炯有神,显出生意人的精明能干,他便是引发擦枪走火事件的商人王泉,昨夜冒险从琉求潜回泉州,他本来就是泉州乡人,后到山东经商,并加入了山东籍,但家人朋友却都在泉州,他自愿向宋大有请令,来泉州探听情报。
其他四人都是他的族人,更重要是他们都在军港中干活,有进出军港的腰牌,王泉将他们找来便是想从他们口中得到齐国水师的情报,如齐军的战船配置、数量、军队等等。
但谈了一夜,王泉渐渐发现一件事,那就是齐军的守备有漏洞,居然允许军港内干活的工人自己带饭进去,刚开始盘查严格,而现在已经不再检查,任凭出入,王泉的脑海里突然生出个大胆的念头:混进军港烧船。
他只是个商人,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要冒多少风险,只是处于一份热情,他已经完全将自己当作是唐国的百姓。
天渐渐亮了,王泉到市场上买到一些火油,将他分置在四个大酒壶里,他顶替了自己的一个亲戚,随着换班的人流,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军港,果然军港大门前的审查比他想象的还要松弛,竟没有一个齐兵的影子,原因却是交班失误,接班的人未来,值勤的士兵已经饥饿难忍,去吃饭去了,造成了守备的真空,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此时若弄个震天雷来都是可行的。
军港中船密密麻麻,一艘挨着一艘,有几千艘之多,王泉随人流上了最大的一艘,他们的工作便是擦洗甲板,搬运物资,这本是军队自己应做的事,但齐军却借口忙于训练,招募了大量的工人来做。
现在正是午饭时间,船上看不见一个士兵,来干活的工人各自找个角落吃饭喝水,王泉却带着三个兄弟摸进了后舱,按照常理,船上的物资都集中在后舱,齐军虽没有唐军那么犀利的火器,但火药、震天雷总是有的。
“就在这里!”
这是一个极为僻静的角落,一般没有人来,四人迅速取下酒壶,将火油均匀倒在船板上,三个人迅速离开,王泉小心翼翼点燃了火油,轰地一声,船舱里立刻燃起一片大火,险些将王泉困在其中,他迅速地下了船,三个同伴已经逃远,这时火势越来越猛烈,整个半条船都烧了起来,军港里一片混乱,到处是逃命的工人和胡乱奔跑的士兵。
王泉拾起顶帽子,扣在头上,遮住了大半个脸,他淡淡一笑,转身没入了纷乱的人群中,渐渐不见踪影。
卷七 江山 第十七章 饮马江南(四)
(更新时间:2007…9…10 0:40:00 本章字数:2621)
泉州军港大火,将齐军水师战舰烧毁近一半,福建经略使张大悦先是封锁消息,又强征大量民船充作军船,上报丁大全,推说是民船船夫做饭失火,引发大火烧毁民船数百艘,军船并无损失,当丁大全派来核查的太监受了贿赂,又见船只齐全,哪里去分是军船还是民船,自去回报张大悦所言是实,丁大全也就放了此事,但张大悦本人却很清楚,主力战船已毁,士气低落到极点,这样的水军已经不堪一击,若领出去和唐军作战,搞不好自己的小命都要丢在海上,但丁大全催战的金牌已来了三面,再不出战将满门抄斩,张大悦将自己关闭三日,终于心一横,率全军投降了琉求水师。
齐国水军既墨,福建路空门大开,琉求水师趁虚而入,十一月中,连着投降的齐军在内共十五万大军在泉州登陆,福建地方厢军望风而逃,仅用十天时间,琉求水师就占领福建路全境,就在这时,李思业发来紧急命令,命宋大有暂不北上,而是东进南下取空虚的江南西路和广南东路,又紧急调动二十万山东民团走海路南下,增援宋大有军。
就在琉求方面取得突破性进展之时,西部决战也渐渐地拉开了序幕,西面,京湖制置使史嵩之率本部三十万大军移师江陵,这支军队基本上是宋军原装,是各地厢军中装备最好的一支,待遇也优厚,相对而言战斗力较强,曾全歼全子才的最后八万宋军。
史嵩之乃史弥道之子,此人最善见风使舵,其父死后,他将史弥道几十年收刮的家产全部献给了宋帝赵昀,龙颜大悦,立刻升他为兵部尚书、枢密院副使,京湖制置使;而丁大全篡位时,他又是积极响应者,包括为丁大全炮制龙兴之兆,深得丁大全赏识,逐渐掌握了齐国近三成的兵力。
但史嵩之面临的对手却是唐军名将余阶率领的二十万川军及襄阳刘整率领的十万水军,两路大军一西一北夹击江陵。
自取四川后,余阶便命向士壁在重庆打造战船,为东征做准备,早憋了一肚子火的向士壁不声不响,只拼命造船,和所有的原宋军将领一样,他唯一的心愿便是杀进临安,将毁掉他故国的丁大全碎尸万段,渐渐地,这一天终于来临。
余阶军几乎是倾巢而出,夺取关中后他再无后顾之忧,只留秦小乙率三万老弱军守四川,其余各路大军开始汇集重庆,到十一月下旬时,已全部整编完毕,粮草、后勤、军械、战船都一一齐备,
这一日,重庆的天空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晴朗,碧空如洗,万里无云,但在大地上却出现了极为壮观的一幕,从朝天门码头开始,数千艘巨大的战船排成一条蜿蜒的长龙,桅杆高耸,白帆飘扬,一直延伸到涪陵渡口,而在岸上,二十万唐军铺天盖地,一队队身着黑色唐军军服的士兵杀气腾腾,冰冷的盔甲在阳光下反射着亮光,战刀、刺刀、铁矛、各种兵器密集如铁铸成的森林,二十万士兵仿佛都是用一个模子造成,冰冷的盔甲下是同样冰冷的脸庞,冷漠而没有任何表情,象一部杀人的机器,却更象死神的降临,一眼无际,整齐有序地排列着,一队队一行行,开始缓缓登船。
在涪陵渡口,余阶高高骑在战马上,注视着士兵的上船,虽然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可当它真的到来时,余阶却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眼角发酸,视线开始有些模糊,他似乎还记得他第一次跨过淮水时,他没有任何功名,是郝经给了他一次机会,他是山东第一届科举的榜眼,他本该坐在朝房关注民生或坐在高堂上听取冤情,但他却走上了另一条路,以军事教官的身份步入戎马生涯,从果毅都尉、都尉、中郎将、大将一直到今天的从一品总督、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地位何等崇高,这一切还不到十年,可一切耀眼的光环后,余阶却隐隐有一分忧虑,他太年轻了,走得太快,那以后该如何?是上凌烟阁还是杯酒释兵权,甚至是......。
他甚至有一点不敢想,不过夺取关中后,他回京述职,陛下似乎暗示过他,天下很大,在大海的另一端有无数的大陆,他们可以去那里建立自己的国家,将汉文明传播到天的尽头。
“自己的国家!”
余阶从来不敢想过,这是谋逆,是造反,他对陛下是忠心耿耿,不仅有大义,更有他对陛下的一份最诚挚的尊敬。可这是陛下亲自说出口的,要让他们去做自己的国王,没有任何条件,只要他们永远保持汉人的血统,永远和故国一脉相承,余阶的思绪已经飞出几万里。
“不!我不要做国王,我要为陛下开拓疆土,要做替他镇守一方的总督。”
他心神激荡,忍不住脱口喊出:“陛下,你且相信我吧!”
身边所有的亲卫和副将都被余阶的大叫镇住了,这时,一匹快马再次从旗舰处奔来,马上士兵举起高高的红旗。
“余将军,船上已经在催第三次了,我们该上船了。”
大将王坚再一次忍不住催促余阶上船,将余阶的思绪又拉回到现实,是的,他现在是要东征,这是摆在眼前的事情,要先灭掉齐国。
“走!跟我上船。”余阶只觉豪气万丈,他一夹战马,带领众人向旗舰处奔驰而去。
岸上已经空无一人,霎时间鼓声隆隆,一声沉闷的大炮声直冲九霄,数千艘战船缓缓开动,以高屋建瓴之势,直向东方杀去,去收复曾经属于自己的故国。
.............
时光飞闪,就在余阶胸怀万里之时,另一只本应是水军的部队,却在广袤无垠的荆襄大地上迅速向南推进,这便是刘整的襄阳军,在所有的高级将领中,刘整比余阶低二品,他被封为正三品的中都督、冠军大将军、上护军,但他心里明白,这是因为自己立功并不多,比起余阶的功绩差得太远,仅凭在大名府一战中击退蒙古人才得的封赏,虽然他并不嫉妒,但昔日的后辈却爬到了自己的头上,这感觉确实不爽,但陛下赏罚分明,他拿不出军功,就永远休想超过余阶。
江陵一战将是转折点,按照陛下的部署,余阶为主,他为副,应是余阶将史嵩之的主力吸引过去,然后由他从背后夺江陵府切断史嵩之的后路,但刘整求功心切,不等余阶的命令传来,他便已经悄悄起兵,分水陆两路向江陵府猛扑过去。
三十万对十万,刘整将面临一场残酷的考验,况且他还轻视了这支齐军,荆襄大地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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