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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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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两声,便提笔便签下自己的名字并按了手印。

丁大全大喜,没想到这么容易,他还真相信自己会救他吗?

“好!李东主不愧是爽快之人,老夫一定在皇上面前替你力争。”说完长叹一声道:“唉!想你李东主平时也交结了不少权贵,可事到临头,兰陵王请了一月病假,郭尚书找借口出去校学去了,都做了缩头乌龟,只有本大人替你力争,希望你心里明白。”

李思业带着一丝嘲讽道:“我和丁大人素无瓜葛,丁大人为何帮我?”

“我昨天新收了一名门生,姓金,便是你的那位合伙人,他求我在皇上面前帮李东主说说好话,感于他义薄云天的朋友情义,又看在你的民族正义所为,所以老夫便决定出头帮你。”

李思业听了,心中只是冷笑,这一定是金小乙对付不了兰陵王,便来找丁大全做后台,以丁大全的贪婪,少说也要拿出三成的股份才肯答应,什么朋友之情统统是屁话,金小乙的目的,就是要置自己于死地,防止‘今思饮’配方外泄,丁大全此话便是想稳住自己。

他刚要讥讽几句,突然见丁大全身后随从的额头上有一道长长黑色的伤疤,李思业一怔,他顿时记起来了,那日在襄阳城外卖铁器的不正是这个人吗?他居然就是丁大全的管家。

“哈!哈!哈!”李思业一阵大笑。“好一个为民族正义,我李思业只是一个酿酒的小贩,不敢奢谈民族正义,倒是有些人表面大义凛然,暗中却卖违禁军品给金人,李思业愧之不如啊!”

丁大全吓得倒退几步,狠狠地瞪了那管家一言,那管家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本官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王狱头!”

“属下在!”

“从今天起,不准任何人来探视此人,否则我要你脑袋!”

等丁大全走后,李思业立刻要来纸笔,将‘今思饮’的酿制过程和配方详详细细写了下来交给王狱头道:

“这就是‘今思饮’的酿制秘方,我李思业知恩必报,王狱头这几日对我的恩情恐怕再难报答,就把它送你吧!”

王狱头感动地说道:“李东主果然是汉子,只是丁大全已经插手进来,他若知道是我,反而会惹祸。”

“这样,你把这个方子卖给兰陵王,他恐怕不想和丁大全合伙,一般人都会以为是我给兰陵王的,这样也就不会怀疑到你头上了。”

这一天,乌云低沉、草木萧瑟,在初春的寒风中,李思业终于被押上了囚车,在一千名官兵的严密监护下起程向邓州进发。

这正是:

悠悠三千里,何时复交会。

人生几何时,怀忧终年岁。

卷一完

 卷二 兴起 第一章 落草为寇
(更新时间:2007…4…23 8:28:00  本章字数:3396)

这一天夜里,夜色的昏沉黑暗,月亮和星辰被遮得一丝不漏,仿佛它们完全消失一般。离邓州内乡县约三十里外小道上远远走来一行人,近前看时,却是几十名宋朝官兵押着一辆囚车,囚车上坐有一人,蓬头垢面,手足都戴有镣铐,正闭目随着囚车而晃动,他就是被押送千里将交给蒙古人的李思业。
此时的李思业心已经死了,他闭着眼睛觉得世界是这样的静,奋斗和屈辱,抗争和宿命,他的前世今生,八百年的岁月,都历历涌上心头,泪水早已经流干,等待他的只有死亡和黑暗,那一片、一片连接着一直到无穷无尽的黑暗。

吱吱嘎嘎的车轮声在枯噪而刺耳地响着,所有的宋兵都紧闭着嘴唇,或许这是几十年来宋朝的士兵第一次踏上故国的土地,但没有人感到激动,心情复杂,有羞辱还有恐惧。

天渐渐地亮了,李思业感觉囚车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在他面前是一座连绵数十里的大山,山高而林密。那宋兵的都头跳下马来,走过来看了看他的囚犯,见李思业还活着,便不再理会,径直跑到一棵树下‘哗哗’地解起小便来,宋兵们也三三两两走开,各找一个舒坦处躺了下来。

“他娘的,这不是把热脸贴在了凉屁股上吗?咱们劳师动众将要犯送来,人家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要咱们象荒野的狗似的,只敢夜间行走。”一名胖士兵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另一名宋兵接口道:“就是!蒙古人放个屁,那帮皇帝、宰相就当圣旨来捧,可偏又捧不住,直急得象死了老子娘似的难受。”旁边几人见他说得形象,皆大笑起来。

“宋三,你大胆,竟敢辱骂皇上,就算这里是金国,本官一样杀你!”领军都头大喝一声拔刀要杀那宋三,宋三吓得脸色大变,拔腿就跑,都头更加恼怒,提刀便追去,不料刚跑几步,突然,“嗖!”的一声,一枝狼牙箭从林中射来,正中那都头的胸膛,都头一个趔趄便倒地死去。

事出突然,三十名宋兵均被惊得呆若木鸡,这时林中一声呐喊,冲出数百人将三十名宋兵团团围住,只见这群人有的拿枪、有的拿刀、也有的拿锄头木棒,显然是山中的土匪,中间簇拥着一名黑大汉,拎一把长矛,他看了看众人大笑一声道:“将他们全部抓上山去!”

......

“禀报寨主,山下抓来三十名宋兵和一辆囚车,说是押给蒙古人的,他就是囚车中人。”

“宋兵?宋兵到这里来做什么?喂!那汉子,你犯了什么罪,竟要送给蒙古人去处置!”

李思业被蒙着眼,他听那寨主的声音响如铜钟,十分耳熟,他不由低头苦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寨主见李思业低头不语,不由有些恼怒,便大声喝道:“你再不说话,老子就一刀劈死你!”

“你是江老镖主。”李思业顿时想起来了,这声音正是几年前在邓州碰见过的江老镖主,自己还送过他一把刀。

“啊!你是谁?”

“我是李思业啊!就是在襄阳送你刀的李思业。”

“是李老弟?”江镖主疾步上前,一把扯下李思业眼上的黑布,一张古铜色的脸庞出现在面前,旁边站着十几个衣裳褴褛地男人,皆面带菜色。江镖主仔细辨认了一下,才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旁边人见寨主认识他,早抢过两人替李思业松了绑。

“果然是李老弟,你怎么成了囚犯?”

“唉!一言难尽!”李思业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打量一下周围,这是一个破旧的山神庙,墙壁大部份都坍塌,仿佛轻轻一推便会倒下,山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发出尖利地啸声

“既然一言难尽那就以后慢慢说,先去拿碗酒来,我要给李老弟压惊。”几个人早跑去,片刻便端来一个粗碗,还没近口,一股酸臭之气扑鼻而来,李思业闻之欲呕,但众人眼光热烈,他只得硬着头皮灌下,心中倒很快冒起一股暖烘烘地感觉,十分受用。

江镖主见李思业喝下便大笑道:“这酒味虽不佳,但山中潮湿阴冷,倒少它不得,过几天你就离不开它了。”

李思业忖道:“你若是知道我就是差点死在酒上,便不会说这话了。”心里想嘴上却不说,只望着江镖主看他怎样安排自己。

江镖主却不提此事只吩咐下面道:“今天再多炒一个菜,我与李老弟要痛饮一番!”他又想起一事,悄声对旁边亲兵嘱咐道:“告诉两位夫人,今晚就不陪她们吃饭了!”

酒桌上,李思业便向他讲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原来是这样。”江镖主听完李思业的诉说感慨道:“李老弟竟毒杀了蒙古人使者,让人解气啊!可恨宋朝皇帝竟要送老弟给蒙古人赔罪,来人!把那些宋兵全部宰了!”

李思业吓了一跳,急忙阻拦道:“不要!他们也是可怜人,再说他们已经投降老镖主了。”

“好吧!看在你的面上就饶了他们。李老弟,别叫我镖主了,我痴长你几岁,你就叫我老哥吧!或者你就直接称我名字江家伟。”

“是!江老哥,你们怎么上山入了绿林?”

“不用说那么好,草寇就是草寇,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说来也让人伤心,蒙古骑兵不知怎么从后面杀来,邓州全城逃难,当时我们正在返回的途中,闻讯想赶回去救家人,但在半路就听说逃出来的妇孺都被蒙古人劫住,全部给奸杀了,可怜我的小女儿才十六岁,也死了。我们一怒之下,杀死了十几个在村中劫掠的蒙古散兵,便逃到此处占山为王。”那江家伟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他一刀将木椅劈成两半,这才略略解气。

“李老弟,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被朋友出卖,家业也没了,又是朝廷通缉要犯,若老哥不弃,我也入伙吧!”

江家伟大喜:“我们这里就缺一个读过书之人,李老弟一来,正好做我们的军师。”

事后,李思业才慢慢了解到,这座山叫熊耳山,延绵数十里,山中林深树密、山势险峻,正是山匪出没的好地方。除江家伟一支外,另外还有一支土匪出没,江家伟的山寨叫振威寨,自称振威军。手下一共不到五百人,还有一百多名妇孺儿童,都是从邓州逃出来的难民,平时就靠劫掠些往来的商客为生,随着蒙古人的盘剥日益苛刻,客商也不再从这里走,改道入川了,于是日子也就日渐艰难起来。

这两天一直陪同李思业的汉子叫做周翰海,三十余岁,是名镖师,平时使一杆大铁枪,所以大家都称他为周铁枪,周翰海是山东人,沉默寡言,邓州城破后怀孕的妻子也被蒙古人奸杀。

这天,李思业和周翰海从山上下来,早晨刚下过雨,泥泞的山路非常湿滑。正走着,见前方有几人迎面走来。

“军师,那便是老寨主独子江玉郎,后面跟着的是兄弟二人,韩明和韩亮,他们也是我们五镖师之一。”

周翰海说着眼中闪过了一抹难以掩盖的仇恨。

江玉郎很快便走近,只见他身高近八尺,仿佛一棵大树,长得威猛雄壮、容颜俊美,果然是人中玉郎,颇有大将之气,但若细看,就会发现其眉眼间却隐隐藏有一丝淫邪。

山路狭窄湿滑,不容两人同时通过,李思业便略略侧身,让他们先过,不料江玉郎走到他侧面时,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睛挑衅似的看着李思业。李思业立刻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朝自己袭来,让他无法站稳,左边便是万丈山崖,眼看李思业要失足之际,突然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猛地向后一拉,将他拽回山路,正是周翰海在危急关头,发现了江玉郎的祸心。

李思业心中大怒,自己和他只是初次相遇,他竟然起心要置自己于死地。

“我与少寨主素无仇恨,为何如此恶霸?竟要暗害于我!”

“哼!”江淹嘴角轻轻一撇。不屑一顾地道:“你便是那李思业吗?父亲说你颇有胆识,我便试你一试,不料竟是这样稀松平常,若你这样的人也做得了军师,我看天下所有男人都可称为将军了!你既然号称振威军军师,就得拿点真本事,否则就滚回你的宋国。”

李思业闻言反而平静下来,他冷冷地看了看江玉郎道:“我的本事岂是你这种卑鄙的小角色知道,你既然敢说大话,怎么不下山与蒙古人一博,却龟缩在这山中一年。”

江玉郎大怒:“你敢小看于我?李思业,就冲你此话,你可敢和我一赌?”

“怎么个赌法?”

“现在寨中缺粮,蒙古人一直从唐州用船往邓州运粮,要经过熊耳山下的黄水,你我且打个赌,我们各领五十人,看谁能在三天内先从蒙古人手里抢到一船粮食。你可敢赌?”

“赌什么?”

“胜者为王!”

李思业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高高举起右手,和江玉郎猛然一掌。

“一言为定!胜者为王!”

卷二 兴起 第二章 两雄相争
(更新时间:2007…4…23 20:23:00  本章字数:2660)

且说李思业要和江玉郎赌斗夺粮,周翰海却大急。
“军师,你才来三天,怎可随便答应?”

“既然他战书已下,我若退却,将来还能在人前称军师吗?先应承下来,到时再随机应变,再说我虽然不了解情况,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李思业轻轻地拍了拍周翰海的肩膀微微笑道,周翰海的眼里立刻闪过刻骨的仇恨。

“不错,我不会袖手旁观,我与他有深仇!”

江家伟闻二人相赌,大为嘉许,各给他们五匹健骡,再允他们各挑五十人,当夜众人饱食一顿,二人分头下山。

黄水在熊耳山之南,出于汉江,蜿蜒北行注入丹水,是豫西连接长江水系的一条重要运输通道,一直便担负着金国的漕运,蒙古人占领豫西后,从唐州运来的粮食物资都是通过黄水送到邓州。

黄水在熊耳山下有一个拐弯,船速极缓,正是打伏击的好地方。

李思业率领五十人正潜伏在离河边约一百步的密林中,他手下人中有三十人正是押解他北上的那群宋兵,此时已划为李思业的亲兵,其他二十人则是周翰海的手下。

众人在林中已潜伏了一夜,跟据周翰海的情报,蒙古船队一般拂晓抵达,之前必然有斥候巡路,这一夜已经有三拨蒙古骑兵从林前的小路上驰过。

“军师,那江玉郎必然也埋伏在附近,他为人阴毒,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我们得当心点。”

李思业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便道:“翰海与那江玉郎到底有何深仇?”

周翰海的眼睛里露出深刻的痛苦。

李思业见了心中歉然,急道:“对不起!我不该提你的伤心事。”

周翰海摇摇头道:“说也无妨!我三年前来到邓州,老镖主见我的枪使得好,便收我为镖师,我妻子原是老镖主最小的徒弟,叫做姜京娘,生得十分美貌,那江玉郎对她有意,老镖主也有意撮合,但京娘不耻江玉郎的人品,一直没答应。我来以后,她与我情投意合便结为夫妻,不料那江玉郎一直不死心,一年前趁我出镖之时竟迷奸了她,那时京娘已经有了身孕,事后老镖主多次向我请罪。因为京娘身子不便,我也就忍了下来,本想等京娘生了孩子后我们再一起离开,可就在这时蒙古人来了。”

说到这里,周翰海狠狠一拳砸进泥土里,钢牙咬得‘咯咯’直响。

这时,远方突然传来一声夜猫子的叫声,这是蒙古船队到来的信号。

天已经麻麻亮,一支约二十几条船组成的船队正缓缓驶来,岸在有百名汉人纤夫正吃力地拉着长绳,在他们旁边,上百骑蒙古护卫骑兵正来回奔驰。

“来了,准备战斗!”

五十人纷纷摘弓搭箭,屏住呼吸等待着船队的到来。

突然,一支火药响箭从李思业他们头上掠过,刺眼的火光和啸声顿时将密林里的宿鸟惊得扑翅乱飞。

“该死的江玉郎,他竟用我们来引开蒙古骑兵!”

果然,马蹄声轰然大作,一百多骑蒙古骑兵朝李思业他们藏身处飞驰而来。

“军师,现在怎么办?”

李思业突然冷笑起来,他一挥手道:“先撤五百步!”

五十人一跃而起,跟着李思业朝密林深处跑去,约跑了五百步,李思业猛地挥手止住了众人道:“你们听到没有,这是什么声音?”

众人凝耳细听,远方传来了打斗的喝叫声,周翰海大喜道:“是江玉郎和蒙古人打起来了!”。

“果如我所料,真是自作孽。我们回去!”李思业一声冷笑,当即率领众人又重新回到河边,河边已经没有蒙古人,二十几条船正静静地停靠在岸边,百名纤夫蹲在那里,紧张地望着后面的战斗。

李思业一声令下,五十人象一群狼一般向船只扑去,众纤夫猛然看见从密林里冲出一帮凶神恶煞的土匪,早吓得一哄而散,各自逃命去了。

很快,一船粮食便到手了,李思业还发现有几船居然是兵器,心中大喜,当即命将它们沉入江中。

“军师,我们撤吧!”

“等一下!把船烧了!”李思业听着江玉郎那边不断传来的惨叫声,他于心不忍。

“可烧船会把蒙古人引来!”周翰海急道。

李思业摇摇头,坚定地说道:“烧船!要救别的弟兄。”

很快粮船上燃起了熊熊的大火,蒙古人突然见这边燃起大火,知道上了当,立刻丢下江玉郎他们拨马赶来。这时李思业已经到了林边,他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大喊:“军师救我!我的脚扭了。”

李思业回头却发现一个弟兄倒在地上,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不加思索当即跑回去扛起他便跑。

这时蒙古人已经杀到船边,那百夫长见船全部被烧,不禁暴跳如雷,他立刻命令士兵下马去救火。猛一回头,却发现一人朝林中跑去,心中大怒,一夹战马便追了过去。

蒙古人自小在马上长大,控马技术极为娴熟,瞬间便赶了李思业,他大叫一声,举刀便向李思业的后脑劈去。李思业已经跑得精疲力竭,他突然听见脑后有破空之声传来,心中大骇,尽全力向前扑去。正好避开了那必杀的一刀,那蒙古人一刀劈空,并不犹豫,借着战马前冲,侧身又是一刀向李思业劈去,刀势极为凌烈,李思业躲无可躲,想回刀隔挡已经来不及了,眼看这一刀即将劈实,突然一条黑影从旁边扑来,一把抱住那蒙古人,摔下马来,战刀划过、余劲未消,正好砍中那人的大腿。

李思业认出他是自己的亲兵宋三,眼看蒙古人已将他摁住,正拔出匕首向他刺去,李思业愤然一跃,竭尽全力挥刀砍去。

‘噗!’冲天的血箭喷了李思业一脸,他竟将那蒙古人的头颅劈飞出去。

李思业呆呆地看着那脖腔的血汩汩涌出,他突然一阵恶心,胃里剧烈地收缩起来,这是他的第一次杀人,竟然就是如此的血腥。

.....

“砰!干得漂亮!”

江家伟一拍桌子,大声的赞许道。

“不死一个弟兄,就能烧掉蒙古人的全部船队,还得到几船兵器,军师不仅有谋还有勇,果然是胆识过人。粮食已经拿到,这场赌斗军师赢了,明天我们就下山去捞兵器。”

“这不公平!是我挡住了蒙古人,他才能趁机取粮。这船粮食应该是我的。”江玉郎的手下死伤二十余人,他见父亲夸赞李思业,心中愤恨到了极点。

“你们也是好样的,以寡敌众,还杀死了几名蒙古骑兵,但就赌斗而言,你确实输了,或许军师比你多了几分运气,但这运气决不是偶然的,希望你能明白。”江家伟拍拍儿子的肩膀说道。

“可是!父亲。”江玉郎突然见父亲神色有异,他立刻噤言.

“我去看看弟兄们!”

李思业也发现江家伟暗中向江玉郎做了个手势,那江玉郎本来想说的话立刻收了回去,便借故走出了江家伟的营帐。

卷二 兴起 第三章 篝火夜话
(更新时间:2007…4…24 9:00:00  本章字数:3777)

当天夜里,李思业去找江家伟商议打捞装备一事,刚走到门口时,却听到了江家伟父子二人在里面说话,他见四下无人,便附耳凑了上去。
“父亲,我看那李思业乃枭雄之辈,必不甘久居于人下,长此以往必然养虎为患,不如及早图之!”

“哼!我如何不明白,只看那些士兵对他的眼神便可知。只是他现在并无过失,若贸然杀他会寒了将士之心,反而得不偿失。你放心!若有一天他真的起了二心,我再杀他不迟。”

李思业的心如掉进了冰窟,他默默地转身离去,走到一块冷清的阶石上坐了下来,面前是阴郁的树林,静寂中山风拍打着松林,无休止地发着同一种声响,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失望、幻灭、黑暗,他突然感到自己竟是如此的虚弱。

良久,李思业起身闷闷不乐地朝营帐走去,走上一处山岗,突然看见一轮弯月下,不远处站着一人,正微笑着地看自己,他认出此人也是五镖师之一,名叫冷千铎,李思业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大步地向他走去。

......

“我从前本是个南京的无赖,有一次杀了人,便逃到邓州来,蒙老镖主收留,一晃已经十年了,想想我这三十几年,就仿佛是在梦中一般,不知何时有梦醒的一天。”

“那冷都头的家人呢?”

“父母早逝,从前在南京倒娶了一房娘子,逃到邓州前先休了她,后来听说她也改嫁了。”

“军师你呢?可有娶妻?”

“还没有。”

正说着,亲兵营那边传来阵阵笑声,还飘来一丝烤肉的香味,李思业的肚子咕噜一响,他才想起自己尚未吃晚饭,便一拍冷千铎的肩膀道:"走!看看去。"

今天回来的时候,众人打到了两只獐子,趁夜便点起了篝火,众人正吃得高兴,猛地看见军师过来,大家纷纷站了起来。

“好哇!烤獐子,可有我的一份?”李思业一瞥见周翰海也在,便大嚷起来:“铁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别人不叫我倒也罢了,你怎么也在吃独食!”

周翰海又好气又好笑地把手中獐肉塞进李思业嘴里。“找你时你不在,这会儿却偏偏跑来鸹噪,也不怕手下人笑话。”李思业哈哈一笑,盘腿大嚼起来。

突然感觉有些异样,抬头见众人皆呆呆地看着他,不由大笑道:“怎么!没见过我吃肉吗?是不是都以为我是吃草长大的。”

众人见军师说得有趣都笑了起来,生疏感又去了几分,各自去取肉吃了。

李思业正吃得高兴,转头却看见宋三,也不顾嘴里塞满了肉,含糊地问道:“宋三,你的腿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只是点皮外伤,不碍事,明天还可以出操。”

“你就歇息几天,我特别批准了。对了!宋三,你的大名叫什么?”

宋三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爹爹曾经请先生给我起过一个大名,叫宋涌泉,可是我第二天便趁那先生睡着点燃了他的胡子,爹爹狠揍我一顿,从此便再没有上学。”听到他的话,大家都大笑起来。

“你们中间还有谁读过书?”

“我们中间还有两个举人呢?”宋涌泉一指最边上二人,就是他们俩。

李思业惊异,中举人也就是有了功名,居然还来当兵,他不由大感兴趣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取了功名怎还当了兵?”

“我叫李思齐,杀了村中恶霸全家,在外逃了几年,想立军功赎罪便当了兵。”李思齐约三十岁出头,一双狼一样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冷芒。

“李思齐,见贤思齐,这个名字起得好。那你呢?”李思业向另一个举人笑问道,只见他年纪尚轻,却长有三缕长须,身上有一种淡淡地书卷气。

“军师,我叫柴焕,临安人,有一次碰到抓丁,我说我想读书,可他们说宋朝的读书人太多,便把我抓来当兵了。”

李思业会意一笑,眼光一转看见宋涌泉旁边坐有一胖子,正拼命往嘴里塞肉,想起他便是押解自己时牢骚最多的,便笑问道:“喂!那位胖兄弟,我记得你说过自己连野狗的不如,那你叫什么名字?”

那胖子只顾吃肉,浑然不知有人在叫他,直到宋涌泉把他手上的肉夺了去,他才惊诧地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李思业。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当兵?”李思业见他憨得可爱,突然对他有了好感。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我叫王四宝,四川人,我从小就想娶邻居家的女儿,但我一直不敢开口,等有一天我鼓足勇气上门求亲时,她竟抱着个吃奶的娃,篓里还背了一个,他奶奶的!我一怒便从了军。”众人大笑,王四宝也跟着嘿嘿地憨笑,眼一瞥却见架上的肉已不多,趁人不备便悄悄撕下一大块往衣襟下藏去。

李思业见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流露出表现的欲望,便笑道:“不要我一个个问了,大家都顺着介绍一下,顺便再说说自己最想做的事。”

“我先说说吧!”一名黑面髯须大汉站起来说道:“我叫王恩柱,重庆人,从小就好和大人打架,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得了个‘小张飞’地美名,后来那帮家伙被我打怕了,便将我灌醉,醒来时已经在军营了,我最想的事,就是回去把那帮鸟人全部揍趴在地上叫我爷爷。”

李思业见他威猛,果然如张飞一般,心中喜欢便道:“‘小张飞’不妥,我送你一个外号,叫‘赛张飞’吧!”

王恩柱大喜,长抱一拳谢过李思业坐下不提。

“还有俺呢!俺比他黑,军师可送俺一个什么外号?”又是一名黑凛凛的大汉站起来。李思业闪目望去,认出此人是抓自己上山的镖师宋大有,突然他想到一人,倒是十分配他,便笑道:“黑旋风如何?”

宋大有默记了两遍,大喜道:“这个名字我喜欢,以后俺就叫黑旋风宋大有。”

“军师!我也来说一句吧!”

李思业点点头,他认得此人叫萧进忠,昨天扭伤脚的就是他,便道:“好!你说。”

“各位,我叫萧进忠,常州人,从小和一帮泼皮在乡里混,一次乡里有人娶亲,我见那新妇人貌美,便和几个人便商议把那新妇偷出来,不料我得手,其他几人却去偷人喜钱被那家人撞见,扭我们送了官,发配到新州从军,后来军中有人调到襄阳,我便杀了他,顶他的名来了襄阳,后来便被派来押送军师。”

李思业听他的介绍,便知道其是个胆大心狠的角色。他心忖道:“这帮人虽是小兵,但却是个个是角色,此后倒能助我成番大事。”李思业因江家父子的阴毒,便有了自立之心,他见这帮汉子虽然低微,却各具性格,便起了收揽之意。

旁边宋涌泉见军师沉思不语便问道:“军师,那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成了蒙古人的要犯?”

李思业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介绍自己,便歉然地笑道:“我叫李思业。”

“军师莫非就是今思楼的东主,毒杀蒙古使者的那个李思业?”柴焕吃惊地问道。

“正是我!”

李思齐的眼睛也闪过一丝敬佩,他站起来对众人说道:“原来军师就是毒杀蒙古使者的那个大宋英雄,我也久闻军师大名,想不到你就坐在我的旁边,思齐真是荣幸之至。”

“是啊!我也听说过军师事迹,我还和人打赌军师长有三只手两个鸟,否则怎会有那么大的胆。嘿嘿!幸亏今天见了,否则老子连内裤都要输光了。”

李思业听王四宝说得不雅,心中有些恼怒,便语带双关骂道:“最好连你衣下的那块肉也输掉。”

王四宝闻言尴尬,他又见李思业动怒,连忙低下头不语。

这时各人七嘴八舌,皆言李思业如何深入虎穴,英雄了得,渐渐越说越离谱,竟变成了李思业手拿一根铁棒打得十万蒙古人望风而逃。直听得李思业老脸阵阵发红,忖道:“老子竟变成了孙猴子。”

这时一旁的黑脸宋大有急得大喊:“军师快给俺说说吧!听你们说得这么正经,可痒死俺了。”

“是啊!军师就给我们三人也讲讲吧!”周翰海和冷千铎都被引起了极大的兴趣。

“好!老子就辟辟谣,省得等会儿又被你们说成什么牛魔王转世”于是李思业便把他送酒进蒙古军营毒杀蒙古使者之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包括为自己母亲和姊姊报仇的动机也没有隐瞒,说到惊险处,众人皆摒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一直说到那军官押解自己反中毒而亡,自己逃了出来,最后因被朋友出卖而被官府抓住。

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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