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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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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抬着一个中箭的男子,直向王宫奔去。

所谓‘王宫’不过是一座小山下,依山势用巨木搭建的数十间木屋,住着舜天王和他的一群妻儿,控制了小流求五十年,舜天王已经到垂暮之年,这两年他身体急剧恶化,离大限不远,他几个儿女间的争权之战也愈演愈烈,上个月甚至还死了两个,手下士卒也各自拥立,舜天王其实已成傀儡,每日只躺在王宫里奄奄待毙,外面发生的一切,他浑然不知。

“什么事?”

正在王宫外巡哨的舜天王长子察宁突然瞥见一群渔民抬着个担架朝这边奔来,个个脸上惊惶不安。

渔民们也看见了他,急扑上来跪下道:“大王子殿下,山南岛出现大队船只,有来历不明的敌人已经侵占了南岛,这位兄弟冒死渡海来报。”

一名年长的渔民见大王子半信半疑,突然想到一事,急忙去推躺在担架上的报信人,却发现他已经流血过多而亡,不知是谁多事拔去了他身上的箭矢,几个渔民见死了证人,焦急害怕之下,竟互相指责推攘起来。

“别闹了!”察宁面目阴沉,他仔细地看那尸首半天,一个念头爬上心间:“难道这是老三的调虎离山之计不成?”南山岛是三王子察巴的封地,他知道北山岛的老二和老三最近有联手之意,若自己带兵去了南山岛,岂不让北边的老二趁虚而入?

察宁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按父亲的意思,把三个岛分封给三个势力最大的儿子,其他儿女妻子都归长子,但所有的儿女都不肯接受,有封地的心不足,无封地的更不甘,上月的一次冲突,老九和老十就被乱军所杀。

“事到如今。得先下手为强!”察宁的眼睛盯着那具尸体,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进脑海。

他向旁边的卫队长附耳低语几句,那卫队长一边点头一边眼露凶光瞄向几个渔民,待大王子走后,卫队长一挥手,上百名士兵揪扯着几个渔民进了密林,很快一阵惨叫,一群渔民便被灭了口。

舜天王正在闭眼回忆从前的美妙时光,在他数十年的统治里,他玩过的女人数不胜数,甚至百姓成婚,那新娘的初夜,必须献给国王。他的嗜色之瘾来源于他的父亲,一个力大无比的神箭手,幼时曾被父亲抱在怀里,大声地告诉他,他有着日本皇室的血统,是日本源家的嫡传。

舜天王叹了口气,这几日他一反往日的神志昏沉,大脑里异常清明,许多幼时的事情都被他回忆起来,父亲几次来召唤他。“难道、难道我大限已到?”

他心中恐惧起来,他还不想死,自己七十有二,按母亲的算命,他是死于兵灾,而现在天下太平,哪有什么兵灾。

“我应该还能活十年!”舜天王又想到了那几个美貌的小娘,再过一两年,她们便已成年,突然间,他的心中躁热起来。

屋外有脚步声传来,好象是大儿子,只听他喝退了几个宫女,‘吱嘎’一声,推开门走进来。

“你要干什么?”

舜天王猛地瞪大了眼睛,干瘪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他看见儿子拎着一把名晃晃的日本刀,狞笑着向自己走来,后面站着一群士兵,还抬着一具尸体。

“父亲病痛缠身,儿特来解除父亲的痛苦!”

房间里本来阳光充足,但这一刻却显得异常阴森恐怖,察宁脸上扭曲,紧握刀柄,一步步向床头逼来。

“你、你杀了我,如何向天下人交代?”舜天王拼命向后退缩,但他浑身乏力,竟一下也动不了。

“嘿嘿!”察宁一阵冷笑,他手指后面那具尸体道:“可不是我杀了你,是老二派刺客来杀你的!你去阴间地府可要记牢了。”

“饶……”命字还没喊出口,舜天王只觉胸前一凉,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胸前的刀,他突然记起,这柄刀还是儿子十六岁时,自己送他的生日礼物。

“我果然是死于兵灾!”舜天王喃喃地念出最后一句话,便仰头死去。

“通告全国,二王子派刺客弑父,国王伤重不治,还这个刺客。”察宁猛地拔出刀,小心拭去血迹,指着那报信人的尸首道:“把他示众三日!”

察宁心满意足地望着这所王宫,从此时起,这里所有的女人就正式属于他了,看着父亲丑陋的尸体,他厌恶地吐口唾沫,不得已,又缓缓跪下,伏尸嚎啕大哭起来。

“父王!我来晚一步,你死得好惨……。!”

哀声在宫殿里回荡,仿佛在预示着这个王朝的覆灭。

夜间,整个岛国都沉浸在国王去世的哀痛中,但他们却不知道,更大哀痛已经迫在眼前,数十艘战舰护卫着四艘庞大的运兵船,缓缓向中山大岛逼来。

平海匪后,水师又回岛休整三日,随后五千琉求驻军的精锐登上大船,在山东水师的拱卫下,挥刀向小流求群岛进发。

这次灭小流求的主将还是刘整,副将为琉求驻军果毅都尉杨廉,李思业的意图很明显,若拿下小流求群岛,就将由杨廉驻防。

趁着夜色,一船一船的士兵被送上岛,只一个时辰,海岛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士兵,列着整齐的方队,透出无可匹敌的杀气,在队伍前方是几排笔直高大的椰子树,拖着长长的身影,仿佛是守卫海岛的高大卫士。

“大将军有令,王室家族一律格杀无论!抵抗者,也格杀无论!”刘整在做最后的动员,随即一扬手:“出发!”

刀队、枪队、弓弩队、突火枪队,士兵们依次出发,穿过椰树林,向王宫方向掩杀而去,许多人家被急促的脚步声惊醒,探头看了看外面,又急将窗关紧,有些不更事的,提着鱼叉,大呼小叫冲了出来,却被一枪戳翻,再也没有声息。

在靠近王宫处时,振威军遇到了敌军的顽强抵抗,国王的卫戍部队约三千人,大多使用弓箭,箭法娴熟,躲在密林中向逼近王宫的振威军放箭。

在王宫前面有一高高的大刁斗,上面有五名士兵在指挥着敌军的弓箭方位,不管振威军怎样躲闪,密集的箭雨总如影随至,几次都将振威军死死压住,不断有士兵中箭倒下。

“让我来!”

校尉张百胜冲了上去,他便是射箭比赛的头名,见己军竟输在弓箭上,如何心甘,他挽起长弓,连着三箭射去,只听三声惨呼,几个黑影高高坠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好箭法!”刘整大声惊叹,刁斗上的人都有盾牌防护,能在百步之外穿过缝隙毙敌,箭法确实高超之极。

张百胜腼腆笑笑,换了一把硬弓,又取出一枝月牙箭,这是海战中专射缆绳用的,他缓缓后退一步,双臂较劲,拉开硬弓,借着微弱的月光,瞄准了百步外刁斗下那根白色的缆绳。

‘嗖!“箭如闪电般射出,正中缆绳,将它截为两段,刁斗剧烈地晃动两下,轰然落地。

一众官兵看得嘴张开老大,半天合不拢来,随即欢声大作,刘整拍拍他肩膀赞道:“此战以后,我推荐你进主公的亲兵队,这等人材,千万不能埋没了。”

张百胜大喜,随即建议道:“敌军眼睛已失,此刻若用突火枪打,岂不便当!”

“好!听你的。”刘整回头大吼道:“用突火枪打!”

一声令下,数百名突火枪兵,开始轮番向林中射击,巨大的爆炸声几乎要将整个岛屿锨翻,无数流求男人欲举刀冲入战斗,却被他们的母亲、妻子死命拉住,老国王已经死了,他们兄弟相残,谁死了都是活该。原来,大部份岛民都以为是这是夺位之战,这也难怪,毕竟流求王国还从来没有被外敌入侵过。

突火枪慢慢地没有了效果,密林中的士兵已经适应过来,他们躲在树后或爬上树,以避开夺命铁丸射击。

“我们分兵两路,杨将军,你率本部绕过密林,夺取王宫,这边交给我来收拾。”

“是!”

杨廉低声喝令,率领二千士兵绕道向王宫杀去。

待杨廉走后,刘整望着顽抗的敌人,冷笑一声,以为躲在林子里,他就没办法了吗?

“去!把火器全部搬来。”

木怕火,在震天雷、火枪、火箭的轮番轰炸突击下,密林里燃起了冲天的大火,火光中不断传来垂死的惨叫,从另一面逃出的残兵却被埋伏的弓弩手乱箭射翻在地,两军对决,竟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李思业的座船静静地停泊在几里外的海面上,他凝视着海岛方向,仿佛目光能透过夜色,目睹整个海岛上的战斗。这是他给刘整的最后一个机会,若他还不能令他满意,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撤掉他,不管他在历史上是怎样有名。

岛上此起彼伏的爆炸声被夜风送入他的耳中,紧接着是冲天的火光,隐隐约约可听见人的哭叫。

“但愿他能下得了手!”李思业自言自语道。对付这种海外民族,一味讲求仁义,只能被视作软弱可欺,须先把他们杀怕了,再用物资来笼络,以后再慢慢用文化和通婚将他们完全同化。

刘整这一次没有让他失望,天快亮时,他已经结束了全部战斗,士兵、王族、民众被杀的,约五千多人,而自己仅死了几十个,伤一百多,都是被密林中的冷箭射中,察宁是在他父亲的寝宫里被砍死,他至死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接下来的几天,振威军扫清了所有的海岛,在腊八节的前一天,整个小流求群岛就彻底被振威军占领。

随后,李思业升杨廉为都尉,命他为流求团练使,率军两千驻扎小流求,并派人扮作海匪,骚扰北上的宋国商船,又命吴良才率四艘大船南下吕宋岛伐木。待一切都安排妥当,李思业随同山东水师,返回了莱州港。

卷五 山东(下) 第三十五章 金国来使(上)
(更新时间:2007…7…24 8:28:00  本章字数:3147)

“呜!—”一声长号,军船缓缓靠岸,数十名士兵推过一架高大的舷梯,和战船合扣,李思业又在船上走了一圈,仿佛要最后体验一下行船的滋味,摇摇头笑了笑,低头走出了船舱,熟悉的景色蓦然出现在眼前,墨绿色的高丽山上响起悠长的钟声,并升起袅袅的白烟。
数百名水军将士列队送别自己的主帅,刘整抢上前来,想说什么,却喃喃说不出口,李思业微微一笑道:“不一定要打仗,若你能将水师儿郎训练成出色的勇士,我一样会升你的官。”

‘啪!’刘整行个军礼大声道:“属下决不辜负大将军的期望。“

“我不想听豪言壮语,只想看结果。”李思业拍拍他的肩膀,返身下船去了。

回到地面的感觉突然变得不真实起来,他跺了几下脚,心中才慢慢踏实下来,早有亲兵将雪影牵过来,李思业亲热地拍拍爱马的脸,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友,战马长嘶一声,以它特有的方式来回应久别后的重逢。

码头上十分热闹,站满了来迎接李思业的大小官员,李思业突然在人群中看见了工部司司马王文统,心中微微诧异,“难道益都出了什么事不成?”可见他满脸喜色,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走上前去笑笑问道:“王司马怎么会在这里?”

王文统急躬身施礼道:“小女不久前出嫁,婿便是这市舶监的李檀,下官来此,一方面看看莱州的工场,另一方面则看看小女,公私兼顾。”

“原来是这样,恭喜王司马得佳婿!”李思业想起当初王文统力保李檀,原来他们竟早有婚约,心中微微有些异样,不过又想起王文统的才能,便把此事轻轻搁在一边,笑道:“正巧!我从琉求带些土产来,送一些给你,全当是我的贺礼。”

“谢总管大人心意,不过小女成婚时,明珠公主亲来祝贺,已经送过厚礼!属下倒不敢要双份了。”

“无妨!这些土产没有什么价值,只图个新鲜。”回头吩咐亲兵道:“我带回来的东西,给王大人送一些去。”

王文统称谢,又突然想到一事,急道:“半月前,皇上派户部侍郎张天纲来益都,有急事求见总管大人,现在还在益都等候,不肯回去。”

李思业见他欲言又止,显然有话要说。便点点头,命将马车驶来,又给王文统使个眼色,王文统会意,也登上了马车。

关好车门后,李思业方急问道:“出了什么事?”

“回禀大人,金国实在揭不开锅了。”

自中都之战后,金国的财政出现严重的赤字,国库已空,为平衡预算,朝廷三次加税,使本来就压得喘不过气的金国农民更加不堪重负,所有的钱粮都被官府抢走,加上今年中原出现蝗灾,粮食全面歉收,到年底时,不少地方竟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惨象,跑得快的,都逃到山东,慢一点的,却被官府牢牢控制住,为了活命,不少人都卖身到当地女真人田庄,使得金国少之又少的自耕农再次大量流失,税源几近枯竭。完颜守绪日夜操劳煎熬,终于挺不住,病倒了,不得已,完颜守绪接受左相李蹊的建议,命户部侍郎张天纲为钦差大臣,来山东向女婿求援。

“这倒有些难办?”李思业暗暗寻思道,他刚刚把陈米卖给了北蒙,尚不知山东的存粮还有多少,但不管怎么说,先回去和元好问商量商量。

......

“主公去琉求期间,我们军机处已经会商过此事。”元好问欠身答道,相别不到一个月,他倒长胖了一些,李思业知道他定有了腹案,也不急问,反倒坐下来细品他的好茶。

元好问见状,笑笑道:“我们山东官仓的存粮还有五十万石,下月琉求的粮食还能送三十万石过来,再加上从百姓手上收一点,最后可有一百万石的存粮,这次皇上求援倒问题不大,可我却担心以后,若开了这个口子,每年都会来要,久了反倒成了制度。”

“那大家的意见呢?”

“我们会商的结果,反正要送,就索性和朝廷签个协议,定成例制,但也不能白送,须让它拿东西来换。”

李思业闻言点点头道:“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考虑过,中都路迁安县的铁矿品位不错,能炼出我所需精铁,不妨和金国交换矿源。”

元好问也笑道:“我们想的是让朝廷解除流民限制令,不过这项要求不高,正好拿主公的铁矿添上。”

“也好,人也是我们急需的,那张天纲现在住在哪里?”

“我安排他住在迎宾馆内”

“恩!如此甚好,他好歹是钦差,又是我旧识,不要怠慢他了,明日一早,你还有军机处其它几位阁僚一齐和我去会会他。”

李思业刚要出门,突然又想到一事,回头吩咐道:“你去给那张天纲打个招呼,让他想个台阶,我可不想跪接圣旨!”

元好问望着李思业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这个主公已经俨然和皇上平起平坐了。”

李思业回到家,却见赵菡挺个大肚子蹒跚来迎,李思业急忙扶住她埋怨道:“这么大的肚子,还不在屋里歇着,闪了身子怎么办?”

“趁现在走得动,来接接夫君,再晚些时候,我恐怕就和秋宜一样了,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李思业一惊:“她怎么啦?”

“她肚子太大,喜婆说她可能是孪生。”赵菡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容光,低声在丈夫耳边道:“我可能是儿子,喜婆说可能性极大,这两天小家伙动得厉害,恐怕是要生了。”

“那你更要休息,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我的宝贝,要紧的是你们都平安,我要去看看秋宜,你先回房歇着,我等会儿再来!”赵菡却嫣然一笑,轻轻挽起丈夫的手,一起向内院走去。

李思业的三个妻子都各有独院,李秋宜的院子在赵菡的左面,虽然在李思业眼里,三人的地位其实都是一样,但在翻修旧宅时,工匠却有意无意地将李秋宜和完颜明珠的花墙都矮了赵菡三尺,所用琉璃瓦的颜色也不同,李思业知道这必是柴焕下令动的手脚,也懒得管他,好在两人都有自知之明,大家才相安无事。

还没到门口,十几个丫鬟婆子早已嚷开来:“老爷回来了!”

就连李秋宜最心爱的虎皮绿鹦鹉也学着主人的口气喜道:“是思业吗?是思业吗?”

李思业笑骂道:“你这扁毛畜生,倒没大没小。”两个丫鬟忍住笑,跑来将它拎到了别处。

进了门,却见李秋宜躺在床上,笑吟吟地望着他,上下打量一下道:“菡姊,你看这家伙,去琉求不到一月,都晒成石炭了!”

赵菡走得乏了,先寻一张椅子坐下,喘几口气才道:“晒成什么样子倒没事,我就怕他新年前赶不回来。”

一句话提醒了李思业,再过半个月,可不就是新年么?家里好象还没有什么动静,他急忙回头寻了一圈问道:“明珠呢?怎不见她,这新年可须她来张罗。”

赵菡道:“她一早就去孤儿院了,听说又来了一批金国的孤儿,她要赶去安置他们,我刚刚已差人去找她了,知道夫君回来,她定跑得比兔子还快!”

李思业心中微微有些歉然,他当然明白完颜明珠为何如此关心那些孤儿,其他两人都快生了,惟独她却没有半点动静,说到底是自己平时有些冷落她的缘故,总把她和金国皇帝联系起来,暗暗防着她,而她却毫无怨言,从不摆公主架子。想到这李思业暗叹一声,自己确实是有些过分了。似乎感到妻子的眼光,他扭头看看赵菡,却见她缓缓地摇摇头,仿佛看穿了自己的心思,那意思是说:“你确实待她薄了。”

李思业急命人将琉求带来的土产拿进屋来,并给她们讲自己去琉求的经过,说到大海日出的壮丽,二人眼中都露出欣然向往的神色,李思业大笑道:“等孩子大一点,我带全家出海,去逛他一大圈!”

“那我呢?”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李思业急回头,却是完颜明珠站在门口,微微喘气,眼中却流露出无尽的喜悦,望着她的眼睛,李思业心中一热,两步上前,拉住她的手,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赵菡和李秋宜对望一眼,赵菡笑道:“我们姊妹还有些体己话要说,你们两口子去别处亲热吧!”

卷五 山东(下) 第三十六章 金国来使(下)
(更新时间:2007…7…25 8:24:00  本章字数:3488)

李思业拉着完颜明珠进了她的房间,喝退婢女,去琉求近一个月,他倒有些憋坏了,是下,完颜明珠半推半就,屋内春色流溢,这夫妻之事,实不足与外人道。
良久,完颜明珠穿好衣服起身补妆,李思业则懒懒躺在床上,只看着妻子忙碌。

完颜明珠回看他一眼,急道:“你还不赶快穿了衣服,这大白天的,关了门,让下人怎么看我们。”

“谁敢嚼舌头,我把他赶出府去!”话虽这么说,李思业还是起身穿了衣服,过去把门打开。

天空格外晴朗,寒冷的空气却十分新鲜,李思业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他突然想起新年将到,便笑道:“再过半个月就是新年了,今年赵菡身子不便,就由你来主持吧!”

“我知道!等这批孩子安置好了,我便忙新年的事。”

李思业这才想起完颜明珠在孤儿院还任有一职,这孤儿院是在纺织工场童工事件后成立的,由礼部司管理,专门收十四岁以下的男女童,平日里读书识字,待十四岁后便进百工堂学习,掌握一技之长,成年后也能养活自己。成立几个月,已经收了各地解救出来的童工孤儿、流浪儿二千多人,完颜明珠便是这所孤儿院的名誉院长。

“孤儿院可有什么困难?”自从孤儿院成立后,自己好象从来没去看过。

完颜明珠已经补好了妆,又细细地检查了衣服,那李秋宜最是眼尖,若被她看出端倪,真要被她笑死了,见丈夫问孤儿院的事,想想答便道:“我想这些孩子早早失去父母,着实可怜,年龄大一些的还好,可年幼不更事的,最好还是让人领养的好,我提过几次,可礼部司的人都说是你定的规矩,不肯采纳我的建议。”

李思业笑笑道:“我原是怕他们受虐待,被一些黑心人再弄去做童工,所以才一刀切,想我山东的财力,养活他们绝不成问题,不过你这一说,倒可以变通,这样,女童绝不准人领养,只一些年幼的男童可以让人领去做儿子,但也需地保盯着,一旦有异变,立即收回。你看这样可好?”

“这样最好!”完颜明珠笑逐颜开,今天从金国解救出一批不足两岁的‘肉粮’,让她十分苦恼,如果能被人领养,真是为他父皇积了功德。想到父亲,她又难受起来,听说父亲病重,她极想回去看看,可又怕丈夫不准,她心里自然明白山东和金国的微妙关系。

犹豫再三,亲情占据了上风,她叹口气对丈夫说道:“父皇病重,我想回去探望,夫君可准许?”

“这是人之常情,我怎能不准,明日我就派晁虎领一千铁骑兵护送你去南京,还有,你父皇其实是急病出来的,你先带三万粮食救救急,其他大批粮食,等我和张天纲谈妥后自然会送来。”

完颜明珠一惊,“你还有条件么?”

“我也只是想解救那些快饿死的金国百姓,无他。”李思业淡淡道。

完颜明珠知道丈夫所想决不是那么简单,可又无可奈何,她身份特殊,这军国大事她是从不过问的,否则早晚会被丈夫所厌弃。

“那我去给菡姊说一声。”起身黯然而去,背影落寞,显得忧心忡忡.

李思业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中却泛出些温柔之意。

......

张天纲在益都呆了近半个月,亲眼目睹了山东的生机勃勃和飞速发展,上一次他来山东,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事,作为赈灾官员来挽救濒临死亡的百姓,可如今历史却开了个残酷的玩笑,他竟来山东求粮

起初,他心中不满,对山东甚至还有些怨气,同是一片蓝天下,上苍竟何其不公,但直到十几天前,他访问了一户普通的农家,才让他慢慢改变了观点。

这一户是前年从南京路逃来的汉族农民,全家六口人,一老母,二子一女,租种官府的三十亩地,只要种满五年,这土地就归自己所有,这户人家除长子跟随父母在田间劳作外,次子和女儿都进了工场,他们有多少钱张天纲不知,但两间仓廪,竟厚厚实实地都堆满了谷麦,有近百石,最让他惊讶的是税赋,全家连租子、田税加在一起不超过收入的二成,若遇灾年还可减免,这和金国近八成被拿走简直是地狱和天堂的差别。

在这里任户部侍郎,可真是一件美差,哪象自己,每天拆东墙补西墙,甚至无墙可拆,每日都急得焦头烂额,羡慕之余,张天纲又生出些非分之想,若自己来投,李思业可重用自己么?为了更深的了解山东,这些天来,张天纲又去了工场、店铺、走访了大量基层百姓,在山东,每个人只要勤劳,都能过上不错日子,这里没有土地兼并、严格的土地法限制了每户土地的上限,大量的土地都掌握在官府手中,这恰恰是金国最严重的问题,由点到线、由线到面的深入了解,张天纲深深地被震撼了,他敏感地意识到,山东已经对金国产生了严重的威胁,将来总有一天它必然会取代金国。

这几日所思所想都是这个问题,张天纲坐立不安,竟无心去询问李思业是否回来,这一日,张天纲坐在窗前,疾书他的山东见闻,突然见驿使跑进院来,一见到他,便急喊道:“快!总管大人来了。”

张天纲一惊,赶紧将草稿收起,李思业早笑呵呵走进院来:“张大人别来无恙否?”

“不敢!不敢!驸马是几时回来的?”张天纲急出门迎接。

“我昨日方回,先私后公,故今天才来。”李思业笑笑答道,又看了看这院子里外问道:“如何,张大人在山东可住得习惯,若谁得罪你,可告诉我,我定重重责罚。”

“甚好!这段时间,我到处去走了一圈,驸马将山东治理得如此富裕,真让人羡慕啊!”他见后面还跟着元好问几人,知道今天是为公事而来,急将一众人请进屋内,自有手下上了茶。

李思业也不客气,径直坐下喝了口茶,这才答道:“金国其实也不穷,财富不会凭空消失,只是一人乐而万人哭罢了,我在山东做的,就是反其道行之,把财富平均分给了百姓。”

“唉!驸马说到了点子上,这金国的问题可不就是贫富不均吗?”张天纲摇了摇头,他心中黯然,突然又想起一事,便道:“驸马可知,我们金国要迁都了,重回中都?”

李思业一怔,随即大喜,他把中都还给金国,不就是希望他们迁都吗?等了快一年,却不见动静,便以为自己打错了算盘,不料却在最想不到的时候,事情突然便有了进展。

“为何?南京的人口要比中都多得多,皇上怎么会突然想到回中都?”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皇上也没办法,现在朝廷里是女真人占了上风,他们都要求回中都,离祖地近一些,皇上为从他们手中搞到些钱粮度过难关,只好答应他们,我们这些汉官怎么反对都没用。”提到钱粮,张天纲突然想到此行的使命,急取出一卷黄绫,他得元好问事先提醒,也不敢开案宣读,直接塞给了李思业道:“这是皇上给你的圣旨,你自己看吧!”

李思业早知道里面的内容,也不打开,直接收了,话题一转,直奔今天的主题:“想必元大人也把我的想法告诉张大人了,如何,可能回复于我?”

张天纲见他问得直接,便也不客气,开诚布公地答复道:“放开流民限制令这个问题不大,本来就是暂时的,我现在就可以同意,但迁安县铁矿之事,我还好禀报皇上,但我估计也不成问题,只是驸马需找个理由。”

“理由么?”李思业想了想突然笑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蒙古人早晚会和我们一战,不抓紧准备怎么行,兵器、铠甲都需要大量的铁,而山东铁矿却不多,为保卫我金国的疆土,所以才想和朝廷互补余缺,这样说,张大人看可好?”

“好一个互补余缺,给足了皇上面子,他一定会答应,只是其他的措词需再斟酌一番。”

“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元好问插口道:“只要皇上答应,我们马上将粮食装船发运,四十万石,一升也不会少!”

双方分宾主落座,按照事先的约定,开始讨论运送粮食的细节,包括数量、品种、运输、损耗、交接,这一切都由元好问和军机内阁出面商议,李思业只是旁听,有些心不在焉,他在担心赵菡的情况,早上出门时,她已经见红了,这就是要生产的征兆,不知为何,李思业有些紧张起来,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若有异况,府上会来人通报自己。

就在他刚刚定心之时,突然,外面传来急促地脚步声,李思业蓦地站起,一亲兵急扑进来报道:“主公,府里传来消息,夫人生了,是个公子!”

李思业轰然狂喜,急对张天纲拱手道:“张大人,各位抱歉!我得先走一步。”已经听不进众人的贺喜声,疾步向门外走去。

他李思业终于有了自己的骨肉,在穿越八百年后,他的孩子降临人间,这就意味着他的生命在历史上得到延续,他已经在历史上打上了深深的烙印,而历史也不可避免地从此走上了岔路。

雪影在大街上疾驶,天高云淡,李思业的思想无限制地向上延伸,他从来没有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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