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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 踏歌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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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地方,你和我两个人上来都不是件简单的事,到时候,那些士兵肯定是上不来的,不如你派我几个赫连家的死士吧?”

“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让你带普通士兵上来。一百个赫连死士,够吗?”能像他们这样于冰瀑上借着飞爪索上来的,也只赫连家的死士了。

“够,够,简直太够了。”

“到时候,你在这边山头放火。我点齐士兵团团围住鬼谷关的出口。等莲蓬峰成了一片火海,大罗神仙也守不住这鬼谷关了。赢了这一仗,我们再回过头来收拾那个藏在息红泪身边的奸细。嗬嗬,她倒是很受萧叔寒器重的,这才几天的功夫,萧叔寒就调了这么多人来了。这一次,我要让萧叔寒明白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果然很有将帅之才,我一点没看错你。对了,你想怎么对付那个奸细?”

顾惜朝斜了他一眼,道:“你说的,查出来了,要活埋还是要零剁,随便我的。”

“切,我说了那么多话,怎么没见你记住点好的。”

“你是不是又想拦我?”

“不是。奸细随便处置都行。”顿一了顿,戚少商道:“我只是很想跟你说,你已经欠了很多的血债了。就不要再滥杀无辜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很信报应,但是我是信的。善恶到头终有报。我真的不想看见你对别人做过的事应在你自己身上。”

“报应就报应好了,我做的事,我从来就没说过不认。老天爷要报应,尽管冲我来。”顾惜朝语调一变,又变得柔和轻盈,“我要真的死了,就可以看到晚晴了,晚晴现在一个人,一定很寂寞。”

听顾惜朝提到晚晴,戚少商怕他伤心,连忙转了话题道:“这个火烧连营的计划,你可有跟小妖说。”

“还没有。等到了那天,我再跟他说。这一次我不能让整个计划再出任何漏。否则我一定拿整个毁诺城的人祭旗。”顾惜朝偏过头,看着戚少商道:“到那时候,你是不是又要跟我喊打喊杀的?”

整个计划,顾惜朝只告诉他一个,戚少商登时喜笑颜开:“只是喊打喊杀的,有用的吗,反正你现在也欺准了我下不去手杀你。”

“哼,你戚大侠就是喜欢自命侠义。”顾惜朝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高兴的,却不肯流露出来,说出来话还是股子的嘲讽味。

“我不是。。。。。”戚少商急道。都说这人聪明绝顶,怎么就是要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顾惜朝冷哼着道:“我要回去了,懒得再听你的侠义之说。你要是说,一个人站这里说一夜吧,没人拦你。”

戚少商满肚子的话,这下却无法开口了,只得闷闷得跟在顾惜朝身后,顺着冰瀑下了山骑马回营。

骑了一阵,顾惜朝却下了马,站在原地地跺脚。戚少商连忙跟过来道:“怎么了。”

“手和脚冻得生疼生疼的。下来走走暖和暖和,反正了只有十多里路了。”

戚少商也下了马,一手牵着两匹马的缰绳,另一手握住顾惜朝的手。果然冰凉冰凉的。戚少商忍不住捧了他的手送到嘴边,给他哈气取暖。

顾惜朝脸上有些发热,挣了一下,没挣开,就随他去了,而戚少商也查觉到有些不妥。待要放开他的手,转念一想,拉就拉了,现在再放开算什么。也就紧握着不放了。

两人拉走手,走了一阵子。已经看得到军营的火光了。

那边山石后隐隐的男人的说话声传过来,还夹着女人清脆的笑声。

顾惜朝停住脚步,道:“谁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戚少商细细一听,笑道:“好像是老八的声音,那的女的嘛,多半是红泪跟前的莫珑姑娘,我听红泪说他们一直走得很近。”

顾惜朝冷嗤一声道:“又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

“老八没那么差劲吧。”戚少商有些不赞同,怎么说穆鸠平也是他兄弟,现在连云寨的当家人,就凭这,也配得上莫珑了。

顾惜朝拉转马头:“我们换个方向回营。”

戚少商也跟随他转了个方向,知道他是怕跟穆鸠平打了照面,穆鸠平问个没完,却还是忍不住问道:“老八虽然是个粗人,但是通敌卖国的事,他不会做的。”

“我不是怀疑他内奸。只是滋事体大,我不能对任何人掉以轻心。”顾惜朝淡淡地道。他跟戚少商有本质上的区别,他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地不相信任何一个人,而戚少商却可以以赤诚之心相信任何一个人。只是顾惜朝心里也清楚,他对戚少商的信任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对任何人的极限,尽管他一直想排斥这种信任,但是,这种信任却早已根深蒂固,让他深深迷恋。

“你呀,心计太重,所以活着很累。”

“若是把心计当真了本能,就没那么累了。再说活得累一点,也比稀里糊涂地送了命要好。”

戚少商先送顾惜朝回了他的帐蓬,正待离开,听到顾惜朝“咦”了一声。

“又怎么了。“戚少商返回来问道。

“又有人进过我的帐蓬。”顾惜朝拿过挂在案头的剑,笑道:“原来这把剑还这么招人惦记啊。看来我得在上面做点手脚了。”

“先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吧。”

“没少,嗯。这几张的图,有人移动过。双飞翼的图纸本来是夹在五张图纸中间的,现在是第一张下面。“顾惜朝抽出上面的那几张他画的草图,递给戚少商。

那些图纸上面画的是莲蓬峰的山形地势,何处降落,何处围攻,何处进退,连如何燃放信号,如何在空中使用双飞翼避开敌人的弓箭,都标得一清二楚。戚少商不由得一笑,这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23



两天之后的未时时分果然就开始刮起了风。起初风势还小,到了酉时,天上已是彤云密布,朔风凛凛
远处黄沙在沉沉暮色中一团团的滚动,营地里旗杆上的绳子都吹断了一根。
顾惜朝,戚少商连同赫连春水在帅帐里反复敲定了每一个环节,以确保无误。

天刚擦黑,戚少商带了一百名赫连死士,悄悄地离开军营。

与此同时,顾惜朝亲自带人进了毁诺城仙子们的住处,以需要她们帮着连夜赶制双飞翼为名,吩咐息红泪把她们全集中到校场上去,一个不许留在营地,息红泪心知他是怕再走漏风声。

那些个女孩子一一从顾惜朝面前走过,赫连春水见他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子冷气,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到底还是怕他突然间又下杀手,捏紧了银枪,手心里全是汗。

等这些女孩子们全到了校场,顾惜朝这才升帐召集众将领集合。等人马全部点齐后,顾惜朝命穆鸠平和两员大将进了帅帐,吩咐他们带领五万将士前往鬼谷关,待莲蓬峰方向有火光之后,立即重重包围住鬼谷关前的所有的道路,但是任何情况下不得进攻,只等关内人出来,或杀或捉,不可遗漏一个。顾惜朝还特地吩咐,莲蓬峰火光未起之前,只能赶路,不许跟任何人泄露行动计划。

穆鸠平问道:“那双飞翼呢,谁带人用双飞翼上莲蓬峰?”

赫连春水摇摇头道:“老八,没有双飞翼,你就不要再问了,顾惜朝叫你们做什么做什么吧。”

“可是,大当家的一直跟我说。。。。。。”

顾惜朝板起脸道:“你要再罗嗦几句,耽搁了时间,你们大当家的没人接应,就死定了。”他深知跟这种人讲战略战术,多半是个懵懂,远不如跟他说戚少商有性命之忧来得有效。

穆鸠平果然信以为真,忙和众人一起领命而去。

赫连春水叹道:“这个老八,笨得跟那个啥。。。。。。不亏是戚少商的兄弟。”

顾惜朝瞪了他一眼:“小妖,你很闲吗,我们俩要不要讨论下派谁去迎接戚少商,让息红泪去,好不好。”

赫连春水打了个哈哈,不再说话了,心道:“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息红泪见顾惜朝不再说话了而是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看书,连忙问道:“那我毁诺城的人做什么。”

“就让她们在校场上等着呗。如有人想擅自离队,不管什么借口,一律按奸细处置。”

息红泪哭笑不得,有心跟他讲理吧,肯定是讲不过他的。只得任那五六十个女孩子顶着凛冽的寒风站在校场内。戚少商那边还没有得手之前,顾惜朝轻易不会放这些人回帐蓬。这已是他的宽容了。毕竟如是走漏了风声,戚少商就带着一百人,多半也是有去无回。

赫连春水深知这一战的重要,如是败了这大宋第一道门户回不来是其一,只怕赫连家声威受损,影响到朝廷抗辽的决心。戚少商和一百赫连死士更是整个计划的核心,听着外面的呼啸的风声,饶是他已是身经百战,此时心里也砰砰直跳。偏偏外面只有风声,听不到一点异动。偷眼看了看顾惜朝,他却是一脸平静的坐在那里看书,也不知是相信自己的神机算妙,还是相信戚少商的神勇过人。

好容易过了亥时,忽听得几声巨响,立时有人来报:“莲蓬峰方向起火了。”

顾惜朝放下书,笑道:“戚少商果然不愧是九现神龙,这么快就动手了。”

赫连春水到底忍不住,跑出去看。莲蓬峰方向有火光漫起来,没过多久,那火光就渐渐的大了起来,红了半个山头。

戚少商站在那座高峰的顶上,指挥赫连死士们用十字机弩把火箭一支支的射了下去。每只火箭都是特制的,放足了硫磺,桐油等物,此时山风虽大,也难吹熄箭头的火,反而火箭借着风力飘得更远。枯冬之季,地上满是落叶枯枝,山间又多的是参天大树,火箭到处就是一个火头,风一吹火势乱窜,无数只火箭从空降落,大火迅速漫延开去。炝人的烟雾中火逐风飞,漫天彻地的一片通红。风紧火急,树木皆着。整座莲蓬峰上,火光迸万点金灯,火焰飞千条红虹,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辽兵惊惶失措到处乱跑,眼见到处是一片火海,整个莲蓬峰已如人间地狱,惨叫声,求救声,叫骂声夹杂噼噼啪啪的大火燃裂声中不绝于耳。萧叔寒为了对付双飞翼,特意调来了一批火器,火药库也设在这莲蓬峰上,几声地动山摇的巨响之后,火药库也化为了灰烬,成就了一场更猛更烈的铺天大火。

戚少商依着顾惜朝先前的吩咐,一面叫人不停的放火箭,一面叫人用飞弹轰击山头,一块块巨石轰隆隆的滚下山崖,堵在那道原来就窄的羊肠小道上了。看着辽兵在火海里的惨状,见惯了生死的戚少商也不禁一阵阵的毛骨悚然。

正如顾惜朝所料,大风中,火不到一个时辰就烧到鬼谷关附近。留守鬼谷关的士兵见大火临近,热浪一阵阵的扑过来,远远的听到同伴在火里挣扎逃命,早已是六神无主,偏偏唯一的道路被截,无处可逃,唯有开了鬼门关,向外逃窜。起先还有辽将拼命阻拦,眼见大火越烧越近,无计可施中,也只有舍了鬼谷关才保全性命。穆鸠平等带的士兵早已埋伏好了,众辽兵慌不择路,大半做了刀下之鬼,也有的弃械投降。

而帅帐内,息红泪眼见有士兵来报,鬼谷关关门已开。逃出辽兵无一逃走。对顾惜朝道:“我的人已经站了几个时辰了,可以放了他们了吧。”

顾惜朝笑道:“依着我前些日子的主意,是杀了他们,现在不过是让他们吹了几个时辰的风,息城主就心软了。也罢。你叫他们回去吧。反正戚少商也快回来了,萧叔寒也多半葬身火海了。”

顾惜朝和赫连春水骑了马。站在营外等候戚少商,看着远方大火烧红了半边天。也烧得众人热血沸腾,任大风如刀刮在脸上,也不觉得冷。

没多久,戚少商就带了赫连死士返回。无一人受伤。远远的见顾惜朝等人骑了马在营外,向他这边张望,心里暖烘烘的一阵发热,忙快马加鞭地跑过来笑道:“顾惜朝,今夜幸不辱命,烧了辽营的莲蓬峰,这会儿整个鬼谷关都起火了。”

顾惜朝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赫连春水也道:“今日一战,九现神龙算是又威风了一回。只怕顾惜朝这个名字也从今以后让辽兵闻风丧胆了。”

顾惜朝道:“赫连将军府更是声名显赫,威震四海。”

赫连春水顿时眉开眼笑:“这全仗你和戚少商。我赫连家才沾了光而已。”

顾惜朝漫不经心的一笑,那些他曾经很想得到的虚名,早就淡了,现在他只是很享受,这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滋味,他转头对戚少商道:“我们一起去进鬼谷关如何?”戚少商连声答应下来。

赫连春水也在一旁道,“我也去。”

顾惜朝哈哈一笑:“小妖,你这大帅还是留在这里守营吧。等我们进了鬼谷关再来叫你。”

两个奔了几里路,戚少商突觉脸上凉凉的一片,抬眼望去,柳絮棉绒般的雪花时紧时慢,飞飞扬扬的飘落下来,很快就渐渐密集起来,但见乱羽纷纷,剪玉飞绵,大风中雪花搅得人眼前一片缭乱。

戚少商伸手接了几片雪花,温热的掌心中,雪花很快的全成了水,凉凉的感觉很舒畅:“下雪了,顾惜朝,你冷不冷?”

“不冷。”

“这场雪,也在你意料之中吧。”
“那当然,你在莲蓬峰上放的那把火还等这场雪来灭呢。”

这一场大雪足足下了四五个时辰。满山的大火在雪花纷飞以及众将士的扑打中,渐渐的熄了。一阵一阵的冒着青烟。还夹着刺鼻的腥臭味,烧焦了的糊味。顾惜朝带着人进了鬼谷关,清理过路上的巨石后,沿着小道一路北上,直逼鬼门关北。关北的将士大多在关南的大火烧过的时候,就跑掉了,剩下的也没什么抵抗力,再加谷内没有天险可守,宋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宋军的旗帜插满了整个鬼谷关。

众将士见在辽贼手上盘桓三年之久的鬼谷关,终于重归大宋,出了一口积压已久的恶气,整个山谷内,欢声如雷,响彻云霄。



24


戚少商站在鬼谷关城头,向北望去,悬崖峭壁之下,是一望无尽的山丘草场,辽宋两国连连征战,宋军无险可守,全凭赤诚之心苦战。现在夺了此天险,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大宋边境从此固如金汤,再也不怕贼人来犯,不由得心下大慰。 

此时东方已经开始发白,地上的雪积了厚厚一层,天上地下俱是一片白,而大雪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顾惜朝冒着大雪,站在外面,命人抢修工事,扑尽余火,清理战场。不一会儿身上被让雪给打湿了,被戚少商硬扯进大帐,一直忙到午时。士兵来报:未看见辽军主帅萧叔寒的尸首,不知是被火烧得认不清了,还是逃出去了。 

戚少商不以为意,顾惜朝却觉得有些遗憾,道:“我本来还打算取了他的人头,送到辽国,吓唬下那个辽国皇帝的。”

戚少商叹道:“人都死了,还何必这么做呢。这一把火烧了近十万辽兵,你就不要再添罪孽了。”

顾惜朝凤眼一瞪,道:“两国交兵,哪有不死人的,在战场被砍了头是死,在这里被火烧了也是死,反正都是死。有区别吗?要不要我也学诸葛亮祭泸水那样祭祭他们?” 

戚少商自知任何时候跟他谈仁慈,谈侠义,都是油盐不进; 不如闭了嘴还省心。

赫连春水点了一队人马回士城给父亲报喜。那论功行赏的折子,自然是由顾惜朝亲自捉刀的。

赫连春水随手翻了下,见上面有戚少商有穆鸠平,还有各种将领,任何唯独没有顾惜朝自己,连忙问道:“顾惜朝,你是不是姜子牙封神,忘了自己啊。这鬼谷关能重新回来,你的神机妙算才是首功呢,怎么你就是不提你自己。”

顾惜朝笑道:“这种折子以后只怕要上报的朝廷的。我顾惜朝在朝廷里是什么身份,你也清楚,我也都不想再说了。到时候,这折子上了枢密院,让人看到了我顾惜朝的名字,只怕你们赫连家功劳一分没有,先让人参你个勾结逆贼的罪了。”

赫连春水听得说得有理,也就依了他,反正现在宋营内,顾惜朝的名望比他这个元帅还高。而他也乐得清闲。做这有名无实的元帅,多腾出点时间来陪息红泪。 

赫连老将军听闻士城回归,命人送来美酒赏三军。还给顾惜朝带了一封初九写的信,出发前,戚少商把初九留在了土城,赫连老将军对初九也是颇为喜爱,亲自指点着学文习武。 

见初九都会写信了,虽然写得歪歪扭扭,但大致意思都写上了。顾惜朝很开心,正看着,戚少商拎了一只象鼻兽面大火盆进来了,道:“喏,这是在辽营里找到的,够大吧。生这么一大盆火,你就不会再觉得冷了。”

见顾惜朝只是嗯了一声,还拿着信瞧,凑过去一看,不由得有些吃味:“这小家伙,怎么说我也是他师父,居然只给你写信,不给我写。” 

“可能你的那些侠义之说,他也受不了。”

“还不是受你影响,有样学样。对了,上次初九说他爹已经死了,他娘呢,他跟我们出来这么久了,要是他娘还活着的话,怎么也得能人家捎个信的。”

顾惜朝脸色一凛,略一沉默道:“不用捎信了,他娘也不在那个小村子里。”

戚少商见他神色不对,心里隐隐猜出些端倪,顾惜朝的身世一直是他无法言语的隐痛,戚少商为人忠厚,一向顾忌别人的伤心处,连忙不说话了。

顾惜朝却生气地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最瞧不来别人的同情样。”

戚少商连忙辩解道:“我没有。”

“还说没有。你不是也猜出来了吗?我娘是做什么的,初九的娘就是做什么的。”

“很多事情我们没得选择,但是,我们可以选择自己走什么的路,出身也好,境遇也好,都不能成为我们作恶的理由,。。。。。”戚少商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一些,不让顾惜朝有受到刺激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怎么该怎么说,也许应该说,英雄不用出处吧。”

“戚大侠早就是大英雄、大侠客了,说得自然风清云淡,因为你根本没有过那种感受,那种出身就像是一块伤疤,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人都可以很随便的揭起来看。那个时候,就不想藏起来的问题,而是怎么要才让自己少痛一些。这些你是不会明白的,这世人,只有晚晴,只有晴。。。。。”顾惜朝的心渐渐的低了下去,几乎听不到了,但那种哀婉伤怨却越来越浓厚。

戚少商的心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一阵绞痛。慢慢地走过来,想抱住这个瘦削却倔强的背影,他说他不需要同情,那他就给他别的。比如理解,比如赏识,还有,这个世上并不只是一个傅晚晴。

大帐的门帘被掀开,一阵寒风扑而来,顾惜朝不由自主的一缩脖子。原来是息红泪和赫连春水进了。戚少商只得转开话题,想想不忿,下死劲狠瞪了赫连春水一眼,把赫连春水瞪得莫明其妙,看顾惜朝的脸色,忧伤中带着愤激,两人也是不像在是情话绵绵的样子啊。

息红泪递给顾惜朝一本小册子,道:“这上面都是我毁诺城的女孩子的名录,原籍何处,怎么上的毁诺城,武功门派高低,都写得一清二婪,你慢慢参详吧。” 

顾惜朝细细一看,五六十个女孩子个个在册,果然都记载得很详细,看来息红泪也是下了番心思的,道:“我的本意就是拿下了鬼谷关来找奸细,息红泪,你这么做,我倒有些不好下重手了。” 

“也没什么,反正你看准了再下手吧,别乱伤无辜就行。”

顾惜朝冷嗤一声:“你说话倒跟戚少商一个味。” 

“顾惜朝你说什么呢。”赫连春水连忙说道,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喜欢有人把息红泪和戚少商相提并论。 

顾惜朝眼睛一翻道:“我说息红泪跟戚少商说话一个味,不亏是老朋友了。你没听见吗,那我再说几遍。” 

赫连春水不依不饶,“戚少商拿什么跟红泪比,你有没有搞错。就那戚傻子说的那些话也就你原意听。” 

“戚少商傻不傻,也得看跟什么人比。比如跟你小妖站一块,那简直就是聪明伶俐了。也不知息红泪哪根筋不对,居然选你不选他。” 

戚少商无奈苦笑,两个斗嘴就斗嘴,还非得变成法子的挖苦他。看见息红泪在一旁冲他们俩个翻白眼,不由一笑,忽然想起一件事,道:“红泪,我听老八说,你跟前那个莫珑的女孩子很不错。想不想做月老。” 

“用不你做了,莫珑前几天就答应了老八,如是老八能在打鬼谷关中立下功劳,她会嫁给老八。” 

“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老八对鬼谷关的事这么上心。” 

“莫珑要嫁给老八,她有没有脑子?”顾惜朝听到后,忍不住刻薄地说道。 

“你这话就不对了,老八虽然不太聪明,可是人很好的,又忠厚。。。。。”戚少商突然想到穆鸠平对顾惜朝做过的事,跟忠厚两个字好像相去很远,连忙改口道:“呃。。。。。。总之,人家莫珑姑娘看上老八了。自然是看到老八的长处。我们就不要瞎操心了。你说了晚上给我庆功的,也叫上老八可不可以啊。”

“我安排了他今天晚上巡逻。” 

“换个人不就行了。” 

“我安排好了的事,你想换就去换好了,别问我。” 

戚少商见顾惜朝有些不快,哪里还敢提叫老八换班的事。 

晚上顾惜朝亲自下厨,做了一个硕大无朋的火锅,请来赫连春水和息红泪,算是给单独给戚少商庆功。

麻辣香鲜的膏汤沸水翻花大滚,热气白烟直腾而冲至帐顶四散开去。旁边放着码好的的羊肉,羊舌,羊血,羊肾,以及香菇,口蘑等。顾惜朝抓了一把葱姜蒜未撒了进去,帐蓬里刹那之间香气四溢,勾得众人馋涎欲滴。赫连春水又叫人搬来了几坛好酒,北地苦寒,酿得酒都极烈而且酸涩,顾惜朝喝了两口就皱了眉头,不肯再喝。 

息红泪想到前些日子,毁诺城的女孩子们为了御寒也酿了几坛酒,口感比这个好得多。就叫人去搬两坛过来。很快,毁诺城那边就送了两坛酒过来了,是莫珑送来的。莫珑说道:“这个酒是我们毁诺城的女孩子酿了驱寒用的,很香的,口感也还可以,顾先生尝尝吧,不过别喝多了,这酒也有点烈。” 

戚少商深知顾惜朝是有酒胆没酒量,却又最烦别人瞧不起他的酒量,待要使眼神,不叫莫珑把酒给他。 顾惜朝已借了几酒意,抢过那坛酒道:“今天高兴,我偏要喝。烈就烈吧。我一个人就可以喝光。” 他虽有了些酒意;但依然谨慎;拍开封口,借口闻酒香之际,细细查过,确无异样,当下满满地饮了一大口。

顾惜朝果然说到做到,一个人就喝光了那坛酒,自然是醉得人事不醒。



25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醉了多久,顾惜朝终于睁开了眼睛,刚要动作,就觉得有些不对,身上被什么东西勒得生痛,动弹不得,这一惊得非同小可,整个人都立即清醒过来。 头因为宿醉要裂开似的痛,浑身上下的痛却是因为被一根铁链绑得结结实实,嘴也被堵上了。

这里已不是鬼谷关的大营,而是一个小小的洞||||穴。外面还是白天,有光照进来。戚少商,赫连春水息红泪躺一旁,待遇却比他好得多了,只是被绑住了手脚而已。所幸那块布堵得也不是很紧,顾惜朝慢慢的也就吐了出来。而戚少商好像也醒过来了,正挣扎着要动,眼睛都没睁开。 

顾惜朝大急:“戚少商,戚少商。” 

戚少商睁开眼,甩甩头,一阵迷茫,显然也还没弄清楚状况。 

“我们着了道了。”顾惜朝不耐烦地道。“你清醒点行不行。”

戚少商这才清醒过来,张着嘴看了看四周,转过头来问顾惜朝:“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顾惜朝试着运了运气,道:“我没事。你呢。” 

戚少商却道:“我惨了,内息全无。” 

顾惜朝又去叫醒赫连春水和息红泪。等他们俩个明白了处境,都是脸色煞白,赫连春水自知,他们三个男人就算是千刀万刮,也最多只是皮肉之苦,但是息红泪美如天仙,落在敌手,只是是羊如狼群。

顾惜朝忍着头痛,略一思付就明白了个大概:“昨天我们喝酒的时候,莫珑一直在旁边吧,我喝的酒没事,我是喝醉的,你们的酒里多半被她动了手脚。。。。” 

“对不起,顾惜朝。“息红泪黯然道。 

“现在说对不起也没用,这一次是我大意了,以为她要嫁给老八,才没防他。”山洞里阴冷潮湿,顾惜朝本就畏寒,穿得又单薄,说话都有些哆嗦了。戚少商见自己身上还有件披风,叫赫连春水用牙齿咬松了结,又用嘴叼了给顾惜朝披上。 

外面北风怒吼,阴沉沉的天,也分不清时辰。赫连春水,戚少商,顾惜朝是整个军营的核发心人物,现在让人一锅端了,还不知道军营里会乱成什么样呢。四个人里面论智商自然是顾惜朝数第一,另外三个人都眼睁睁的瞧着他,盼着他想个万全之计来脱身。 

顾惜朝苦笑道:“你们也别看着我,我连动都动不了。昨天你们喝的酒我喝不了,找别的酒喝只是一时的提意,莫珑就能找住这个机会下手,这份心机,我都不得不佩服。”

“哟,得顾公子一赞,我们姐妹实在是三生有幸啊。”洞口,逆着光,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声音娇婉动听,却是一身男装打扮,手拎马鞭,一人拿着戚少商的逆水寒,一人拿了顾惜朝的那把剑。 正是莫玲莫珑两姐妹。

“真的是你莫珑。“息红泪苦涩地道,莫珑来毁诺城只有一年多,武功虽然不高,但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灵气,对她,息红泪一直都很厚待。被这样的人算计真的是别有一翻滋味在心头。

莫玲到底有些心虚,不敢看息红泪,只是淡淡地道:“对不起了,城主,咱们也是各为其主。”她走到顾惜朝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吃下去。”

“什么东西。”戚少商问道。

“死不了东西,不过让你们都没法运功而已。别看铁链很结实的。但是对付你,我们不能不小点。” 

戚少商已经没了内力,还指着顾惜朝脱困了救他们,这下算是失望了大半,“要杀要剁随便你们,别想零零碎碎的折腾人。”

“是杀是剁,我姐妹说了不算,得拿了你们去萧元帅那里将功赎罪。至于到时候是剥皮还是点天灯,或者活祭我们鬼谷关的十万将士,自有分晓。就算你戚少商这会儿想死,阎王爷也不一定能抢了人去。”
莫珑咯咯轻笑,把这四个人活捉到辽国,光是想想就够得意上一阵子了。

顾惜朝冷冷地道:“萧元帅,萧叔寒吗?他好大的命,这一把大火居然没烧死他。”

莫珑得意地道:“用你们话说,那吉人自有天相。他不死,自然就轮上你们几个来糟秧了。特别是你顾惜朝。”

“是我自己不小心,我无话可说。你们是辽国人吧,这么处心积虑,只是手段太下三滥了。”

“下三滥不下三滥的无所谓,有用就行,你顾公子当初追杀戚少商的时候,屠城灭寨逼戚少商出来的手段又很高明吗?在酒里下毒,也是跟你顾公子学的。而且机会还是你给我们的,你不喝醉,就你那种识毒解毒的本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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