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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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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痴应道:“嗯,五弟是天下第一贪玩的人,肯定是半路遇到什么好玩的玩去了。”

周宣没敢多饮酒,宴后与古六泉、三痴一起到“初月园”,四痴麻利地煮出一壶香茗,先斟一盏与周宣,问:“主人可知这是什么水?什么茶?”

周宣笑道:“老四考我啊,这难不倒我……”

先看茶水,清澄碧绿,水中茶叶卷曲如螺,银绿隐翠,再闻香味,清香袭人,更有桃李的芬芳。最后是品,品之再三,却尝不出这是什么水,茶倒是知道,是“洞庭茶”,也就是后世地“碧螺春”,产于太湖洞庭山。

周宣道:“三月洞庭茶。吓煞人香。”

“水呢?”四痴追问,脸有得色。似乎知道周宣答不上来。

周宣道:“这水不算佳,肯定不属名泉之列,你先别得意,我品不出来却猜得出来……老四走南闯北,茶叶可带,但水没法带,你肯定是就近取水。上次我二人在白云观斗茶,我以白云观前的小溪水让你品不出来,并说‘一个真正痴于茶道的人,每到一处,一看到河水、溪水、泉水就都要去喝两口尝尝,要知天下水味,而不是仅仅局限于一些名泉’,对此。老四肯定耿耿于怀,定要寻机找回面子,嘿嘿,若我没猜错的话,这水就是我们后园的碧溪水。”

四痴挢舌不下,结巴道:“你。你怎么猜得这么准?”

周宣哈哈大笑,拍了拍四痴肩膀,四痴这回忘了躲了,周宣笑道:“我还是对你说实话吧,免得你太崇拜我,前两天我和静宜仙子在碧溪垂钓,明明看到你从上游捧了一缸水回去,这还用猜吗?平时要注意观察嘛。”

三痴、古六泉,还有后来的蔺宁都笑将起来。

三痴道:“如今这世上,只有主人最知四弟心意了。”

周宣笑嘻嘻看着四痴。哼了一句“最了解你的人是我……”

四痴赶紧扭过身去。说道:“我去取棋枰来。”到隔间取来那副榧木棋盘和玉石棋子。

古六泉道:“侯爷与黄星鉴前两局战成平手,明日第三局单局定胜负。至关重要,侯爷可有良策?”

周宣道:“算起来我与黄星鉴前后下过四局了,各胜两场,我输地两场是完败,赢的两场一盘是大模样作战围成中腹巨空,前天那一盘是开局以诡异定式占得便宜,都有点取巧,论真正实力,黄星鉴实在我之上,但我明天必须赢他,不赢无法推行我地围棋新规则。”

三痴道:“主人今日与黄星鉴的这一局过于稳健,与黄星鉴下不能这么稳,要行险棋才有机会,要在中盘击倒他。”

周宣点头说:“老三说得对,今天这样下不行,明天我要把黑白双方都逼上绝路,不是中盘胜就是中盘败,如果我执白先行,局面更容易把握一些。”

四痴道:“这猜先的事很难说的,靠的是运气。”

周宣笑道:“明天我肯定执白先行,这个不需要运气,运气放在对杀的时候吧。”

四痴好奇心重,很想知道周宣凭什么这么肯定明天一定能执白先行?但看周宣那笑嘻嘻的样子,刚才唱地那什么“最了解你的人是我”,四痴就不想问了。

二月二十七日,最终决战开始,周宣与黄星鉴的赔率分别是十赔八和十赔七,赔率接近,周宣让来福他们今天不要押注,今天胜负难料,别把前两天挣的银子都输出去。

这是一局定胜负了,又要猜先,惯例是年龄长的抓子,年轻者猜,黄星鉴正要抓子,周宣道:“且慢,有个猜先新规则……”

黄星鉴讥讽道:“信州侯的新规则还真多啊!”

周宣道:“这三局棋本来就是试行新规则的对局,黄山人放心,这个规则对你是有益无害。”

黄星鉴不说话了,静听周宣说出什么新规则来。

周宣道:“我若猜中,我有权决定是执白还是执黑,不见得一定要执白先行……”

黄星鉴赶紧接口道:“你若猜错,我也有权决定是执白还是执黑。”

周宣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点头道:“那是当然,公平竞赛嘛……黄山人,请。”

黄星鉴抓起一把白子,周宣猜单,数子,十二颗,周宣猜错了。

黄星鉴道:“山人要执黑后行。”

周宣装作懊恼道:“我真是作茧自缚,先行要贴还两子半,沉重地负担啊。”

黄星鉴果然面有得色,说道:“公平竞赛嘛。”

周宣心里暗笑:“傻子。你还真以为你占了便宜啊,后世中国棋院可是先行贴还三又四分之三子,我现在只需贴两子半,等于白白便宜一又四分之一子,嘿嘿,饶你奸似鬼,也喝老娘。呃,不对。也喝本侯洗脚水。”

周宣料定有了这猜先新规则,他是肯定能走到先手白棋的,他猜对了就不用说了,若是猜错了,黄星鉴也会选黑棋,因为前两局都是谁执白先行谁输,黄星鉴自然以为先行贴两子半很亏。选后手也就成了必然。

这就是算计,占人便宜于无形,还要卖好示乖,周宣最爱干这事。

辰时,周宣前两手分别占据左上和右下地小目,黄星鉴应以对角星,周宣第五手在左上小目守角,呈无忧角形状。无忧角很坚实,角部实地基本上守住了,后世马晓春最喜无忧角。

按理说,黄星鉴应该在白棋右下的小目挂角,阻止其再次形成无忧角,但黄星鉴有点怕和周宣在角部纠缠。不知道周宣有什么厉害的招法等着他,第一局的“大斜千变”他可是吃了不少苦头,所以他选择拆边,避敌锋芒,后发制人嘛。

周宣又守一个无忧角,接下来开始拼抢实地,让黄星鉴经营外势,黄星鉴上一局棋就是取势,收效显著,所以周宣这么下正中他下怀。高者在腹嘛。黑棋都走在外面,走强走厚。

周宣抢地太凶狠了。连续点入黑角星位下地“三”,将黑棋的两个角占为己有,黄星鉴心里冷笑道:“你多活一块就要多贴还一个子,我就让你活,我全力经营中腹,全盘就一块棋,你四、五块,你就要贴四到五子,看你如何争胜?”

看台上的三痴、四痴和古六泉也在摆棋,为周宣寻找致胜地方法。

三痴道:“主人目的很明确,就是取地,让黄星鉴围中腹大空,然后主人突入中腹,进行鱼死网破地死战。”

古六泉忧虑道:“侯爷实空是领先很多,但黄星鉴外势雄厚,中腹潜力巨大,后面不好下啊。”

三痴道:“主人之棋,每逢危难之际就有妙手,这棋马上就要演变成双方势成骑虎的难局,主人就需要这样的逼迫。”

三痴对周宣很有信心,当日在庐山石门涧他就是这样被周宣打败的。

棋局果如三痴所言,周宣的白棋占据了四个角地,形成四角穿心之势,黄星鉴地黑棋则连边带角气势恢弘,这要是都成了空,那周宣就要大败,所以周宣必须孤军深入,黄星鉴也半步退不得,必须全歼来敌,这棋已经不是官子胜负地棋,周宣能在中腹活一块就赢,活不了就输。

周宣迟迟没有下出那一手,他在选点,这时,中午封盘时间到,周宣有充足地时间考虑了。

中午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下午续弈,周宣第一手棋就凌空点入黑棋巨空,一场生死大战由此展开。

场上讲棋地吴渭南和陈星垣不约而同道:“胜负在此一役,真是生死名局啊!”

周宣左碰右靠,在黑棋大空中腾挪,迅速做成一个眼,但另一只眼在哪里?

中腹黑空实在大,周宣的白龙开始奔逃,朝他朝已看好的黑棋薄弱处逃命,只要黑棋补一手,白龙活命的机会就大增。

黄星鉴经过长考,决定自补一手,这一手也是遥攻白龙,不是完全脱先。

双方各出奇招险着,精彩绝伦的攻防让吴渭南和陈星垣连连感叹这是少有的名局,现场观战的棋迷心都被吊起来了,数千人竟是静悄悄,只要当对局室传出棋谱,吴、陈二人解说双方妙手时才发出一片赞叹声。

未时末,羽林卫、金吾卫开道,皇帝李煜亲临斗鸡馆观战,同行地还有小周后、东宫和清乐公主。

魏王徐勉得到通报,赶紧迎出。

李煜道:“不必惊动两位对局者,朕就在侧室等候对局结束。”

侧室与对局室之间有一扇木窗,雕花窗格,李煜和小周后并肩立在窗下,隔着窗棂看周宣下棋。

此时的周宣已进入忘我地境界。神色也是少有的严肃,脑子里只有犬牙交错的黑白棋子,有一种强烈的意念就是:做活!做活!

小周后细细打量周宣,低声道:“陛下,宣侄下棋很入神啊。”

李煜微笑道:“入神是棋品地最高境,这棋待诏非周宣莫属了。”

清乐公主站在小周后身侧,从母后肩头望出去。见周宣拧着浓眉苦苦思索,心道:“今天棋下完了。明日一定要他入宫给我画像,等下就和母后说,母后懿旨他敢不遵!”

两个对局者的沙漏都漏光了,魏王示意小童不要声张,悄悄退出,让他们继续下。

夕阳斜照,一缕红光照在棋枰上。黑白棋子璨璨生辉,真如星斗一般,一只枯黄的手在颤抖,食指和中指拈着一枚黑子,迟迟不落下,忽然,手指一颤,指间地黑子滑落在棋盘上……

周宣抬头看着黄星鉴。说道:“你输了。”

黄星鉴枯坐不动,半晌道:“我输了,山人终生不再下棋。”站起身,神色凄怆。

周宣赶紧道:“山人何必如此,当初约定也只是三年不下棋,山人是我唐国的大棋士。在下此次能赢山人也只是侥幸,也是山人对新规则不适应地缘故,恳请山人留下,我还有向山人请教之处。”

侧室的李煜叹道:“宣侄人品比棋品更佳。”

小周点头表示赞同。

李煜步入对局室,周宣与黄星鉴赶紧跪迎。

李煜道:“两位平身,周爱卿与黄山人下出了名局,朕也看得惊心动魄,你们二人都是我唐国的顶尖棋士,应该双双进入翰林院为棋待诏。”

黄星鉴脸有愧色,说道:“谢陛下恩典。草民三番棋对抗的确是输给了周侯爷。草民不能食言。”

周宣道:“陛下,黄山人既不肯为棋待诏。臣想聘请他做我侯府的围棋清客,就怕黄山人不肯屈就。”

李煜道:“黄山人,信州侯虚怀若谷,礼贤下士,你不要违他好意,这样吧,朕封你为挂名棋待诏,正八品,俸禄照领,不用入宫,就在信州侯府听差。”

黄星鉴原是极孤傲乖戾地人,但现在被周宣挫折了傲气,强者总是能让人敬服,现在皇帝开了金口,他岂能不识抬举,当即谢恩。

李煜看着周宣笑道:“周爱卿倒是爱才,但朕对你这个棋待诏却有点无所适从啊,你是正二品大学士,又是从七品棋待诏,到底依哪个品秩好?”

周宣道:“臣陪陛下对弈时就是棋待诏,在庙堂纵论国策就是大学士。”

李煜大笑:“宣侄大有大才,小有小才。”转头对太子李坚道:“坚儿,朕把周宣留给你了。”

李坚赶紧道:“儿臣谨记父皇教导。”

小周后微笑道:“宣侄,你已有多日未进宫了,都不来看望姑母?”

周宣心道:“是你说没有宣召不让我进宫地嘛。”当即说道:“侄儿后天来给姑母娘娘请安。”

小周后点头道:“宣侄接连下了三日棋,定然辛苦,明日好好休息。”

魏王和周宣等人恭送陛下、皇后、太子、公主离开斗鸡馆。

魏王徐勉对周宣道:“周侯爷,小王今晚设宴专请侯爷,侯爷务必赏光。”

周宣也有意结交魏王,当即让四痴陪黄星鉴回侯府,妥为安置,他带着三痴去魏王府。

魏王府豪奢丝毫不亚于皇甫继勋地卫将军府,歌妓数十,浅斟低唱,魏王频频劝酒,谈笑风生,但绝口不谈朝中之事,只与周宣谈围棋、谈斗鸡、谈瓶花、谈蟋蟀、谈美色……很是说得来,相约后天到信州侯府进行一场蹴鞠友谊赛。

酒过三巡,魏王让人抬出两口大银箱,笑道:“侯爷,这是你地一万两银子。”

周宣诧异道:“王爷莫要说笑,小侯,呃,小侯不好听,还是称在下吧,在下何时有这一万两银子?”

魏王道:“不瞒侯爷,这三局棋共收赌银二十余万两,前两局大部分赌客都押错,小王狠赚了一笔,哈哈,这一万两银子就算是侯爷赢的彩头,万勿推却。”

周宣以前斗虫、斗棋的都有彩头,这次下三番棋这么辛苦,却以二品大学士争那七品棋待诏,想想都有点划不来,这下子凭空掉下一万两银子,大喜,拱手道:“王爷情意在下记住了,推却太俗,在下笑纳。”

魏王笑道:“侯爷豪爽,小王就喜欢这样的。”

周宣心道:“我收你一万两银子,你却说我豪爽,这年头,奇事还真不少。”

第075章 仙子春梦

夜宴后,魏王徐勉派王府马车把这两箱银子送到信州侯府上,周宣在侯府门前打赏了魏王府管事和车夫,让来福叫了四个府役把两只大银箱抬到“芙蓉园”。

周宣心情很是舒畅,与黄星鉴的三番棋也算是顶级对抗了,赢了得一万两彩头也是应该,应氏杯冠军也有四十万美元呢,但黄星鉴这个亚军呢,一两银子都没有不大好意思吧?皇帝不是封了他正八品挂名棋待诏吗,还吃皇粮呢,也算奖励了。

周宣心安理得地带着三痴去看望黄星鉴,前日古六泉也搬到信州侯府来了,住在“菱香水榭”,傍晚顾长史派人去客栈把黄星鉴的行李搬到“菱香水榭”,与古六泉同住。

周宣与三痴走过九曲回廊,来到“菱香水榭”,黄星鉴正与古六泉、四痴二人对着一局棋比划着,就是日间下得那局棋,三个人是在复盘。

见到周宣,黄星鉴甚是尴尬,说道:“山人并未与人对弈,只是摆摆棋切磋而已。”

周宣心里暗笑,嘴上说:“三年不下棋只是你我二人的私下的赌约,现在黄山人是棋待诏,奉旨下棋,公大于私,私约取消,黄山人,不,黄待诏尽管下棋,在下请山人来就是下棋的嘛。”

黄星鉴倔强道:“输就是输,山人立誓三年不下棋,绝不食言。”

周宣道:“好说好说,我们先研究一下那三局棋。摆摆棋不算食言的。”心道:“老黄嘴硬,哥们不信你能扛得住棋瘾!”

五个人围在棋桌周围兴致勃勃地探讨周、黄三番棋地得失,黄星鉴对周宣随手摆出“大斜千变”的种种变化大为佩服,虚心讨教,周宣也不吝啬,摆了“大斜”定式的十余种变化,当然。周宣还是留了好几手的,还有三十多种变招他没说呢。黄星鉴若是敢和他再战“大斜”,照样要吃亏。

黄星鉴有感于周宣的诚挚,对周宣后半盘也是耐心指教,有些官子手筋让周宣连连叫绝,实在是受益匪浅。

五个人论棋直到深夜,周宣直起腰来,笑道:“今日蒙黄山人指点。在下茅塞顿开,山人好生安歇,改日再向山人请教。”

周宣独自提着一盏灯笼去铜雀馆,虽然很晚了,但这种习惯改不了,总要来看看,这时都已经过了凌晨子时了,林氏姐妹说不定都已经睡下了吧。一叩院门,里面就传出侍女茗风的声音:“是周公子吗?”

周宣的称呼太多,有叫姑爷地、有称呼公子的、侯爷地、大学士的、周七叉的,静宜仙子的这两个侍女叫“周公子”叫惯了。

周宣喜道:“是我,仙子睡下了吗?”

茗风说道:“仙子未睡,二小姐睡了。”一边说着。一边开了院门,提着小灯笼为周宣照路。

周宣道:“我有灯笼……茗风姑娘也没歇息呀?”

美婢茗风轻声说:“仙子知道公子再晚都会来的,让小婢候门呢。”

周宣心里一暖,跟着茗风上楼。

静宜仙子已经听到周宣的脚步声,静夜里清晰、沉稳,听到这脚步声,静宜仙子的心一下子就踏实起来,又有点薄怨:“这个宣弟,来得这么晚,害我抄了一晚地《抱朴子》。手好酸。”又想到从江州来金陵的船上。她晕船,周宣为她手引脚趾上的“鸠尾”和“厉兑”二穴。那种血冲脑门,差点晕过去的感觉记忆犹新。

静宜仙子的脸红了。

周宣一进门就连连作揖:“道蕴姐姐,小弟来晚了,和黄山人论棋忘了时间,匆匆赶来,且喜姐姐还没歇息,不然吃一个闭门羹。”

静宜仙子道:“女道正要去歇息。”

周宣道:“小弟马上就走,小弟来告诉姐姐一声,明日一早陪姐姐去游钟山。”说罢拱手而退。

静宜仙子讶然道:“宣弟,你这就走了?”

周宣回身道:“很晚了,不打扰姐姐休息,明日一早来接姐姐。”从茗风手里接过灯笼,步下台阶向院门走去。

茗风跟在后面,说道:“公子派个人来知会一声不就行了,还要亲自跑来说一句又走。”

周宣一边走一边说:“不来看一眼道蕴姐姐,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做似的,成习惯了嘛,好了,茗风姑娘关门吧,我去了。”

静宜仙子立在灯影里,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远去,想着刚才那两句对答,不禁痴了。

茗风提着小灯笼回来,见静宜仙子出神的样子,没敢打扰,等了好一会还一动不动,小声提醒道:“仙子,早些安歇吧,明日要游钟山呢。”

静宜仙子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净了手入绣房,涵蕴还是和她同室而居,只是不再同榻,摆着两张绣榻。

林涵蕴睡得很香,她今天偷偷押了周宣一千两银子,又赢了四百多两,来福他们遵照周宣吩咐,谁也没押,亏大了。

林涵蕴睡梦里都在笑:“嘻嘻,撑死胆大地、饿死胆小的,这是周宣哥哥说过的话。”

静宜仙子看着妹妹甜甜的睡相,忍不住俯身在她那小嘴上亲了一下,然后给她掖了掖被角,回到自己床上,抱着枕头痴痴想了一会,心里叹道:“日后涵蕴嫁给了宣弟,我每年来看望他们一次吧。”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茗风的声音:“仙子,周公子来接你去游钟山了。”

静宜仙子慌慌张张起身,匆匆穿好衣裙,想想又穿上粉红绸马裤,洗漱好出来,见周宣骑着一匹通体乌黑地骏马在庭下,静宜仙子见过这匹马,叫“黑玫瑰”,是皇后娘娘赐给宣弟的,涵蕴也有一匹大青马,宣弟取名叫“云中鹤”。

“道蕴姐姐,今天天气真好,我们骑马去钟山吧。”

静宜仙子仰脸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周宣,眼白和牙齿都在闪光,眉毛黑得象墨,摇头说:“女道不会骑马。”

周宣笑道:“我带姐姐去,来……”从马背上探身过来,伸手一把抓住她手腕,竟凌空将她提上马背,还没等她开口,“黑玫瑰”已经撒开四蹄,腾云驾雾般奔出信州侯府,翔鸾坊无数人都朝他们看来,静宜仙子羞得抬不起头,仓促出来面纱也没来得及戴,没办法,只好双手掩面,感觉腰肢被搂住,宣弟的声音在她耳边说:“纵马颠簸,我要抱着姐姐,这样不会摔下去。”

静宜仙子羞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个宣弟也太惊世骇俗了,怎么……怎么能这样对她呢?太难为情了。

也不知跑了多远,只听宣弟的声音说:“好了,姐姐不用捂着脸了,这没别人,只有我们两个……呃,还有黑玫瑰。”

静宜仙子慢慢移开手掌,眼前是平畴旷野,碧草如茵,桃李芬芳,春风吹过来,浑身懒洋洋,靠在宣弟怀里竟是不想坐直身子。

她能感觉到自己脸很烫很烫,肯定比路边盛开的桃花还红,还艳。

因为四面无人,她胆子大了一些,轻声问:“宣弟,这是到哪里了?”

周宣道:“黑玫瑰一阵猛跑,我也不知道跑到哪里了,还没看到特别秀峻的山。”

静宜仙子说:“不去钟山也不要紧,宣弟,你只管人烟稀少的地方跑。”

周宣应道:“好。”打马飞奔,山川河流,一路上就没遇到有人,真是太好了。

静宜仙子忽然觉得头有点晕,刚双手捧腮作出晕眩的样子,善解人意的宣弟立即就问了:“道蕴姐姐是不是晕马了?晕车、晕船,还有晕马,都会晕。”

静宜仙子“嗯”了一声,宣弟立即不由分说把她抱成面对面坐着,一把抓住她足踝,竟把她左腿举起来,裙裾翻卷,麻利地脱她绣履、剥她白袜,口里说:“姐姐晕马,我给姐姐手引。”

静宜仙子只觉得浑身酥软,想出声制止宣弟,喉咙里发出的却是一声娇腻地呻吟……

宣弟在捏她地脚趾,她的脚趾白而纤细,象玉雕似地,可是宣弟怎么捏到小腿上来了?

“宣弟,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宣弟突然吻住她的嘴,含含糊糊说:“道蕴姐姐,我喜欢你,我想亲你……”

静宜仙子用白嫩的手掌抵挡着周宣的大嘴,挣扎说:“不行,宣弟不行,女道已经求皇后娘娘把涵蕴赐婚给你……”

宣弟说:“可是我喜欢的是道蕴姐姐呀!”

马蹄声响,一匹大青马飞奔而来,是涵蕴和她的“云中鹤”。

林涵蕴跑到她跟前,大声说:“姐姐,你怎么和我抢周宣哥哥,我不肯做太子妃,不就是想嫁给周宣哥哥吗?你却和我抢,呜呜呜……”

静宜仙子急得结结巴巴,无法分辩,一着急,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时,听到有人在耳边说:“姐姐,该起床了,周宣哥哥都已经来接我们了。”

静宜仙子猛地坐起身来,闺房俨然,眼前的涵蕴笑靥如花……

哦,原来是一场梦!

第076章 嫁给周宣难为情

二月二十八日清晨,周宣一早起来,让来福去准备车马,今日信州侯府要倾府出游,羊小颦、念奴娇、小茴香都要去,各自在梳妆打扮,周宣鼓励她们打扮得越美越好。

周宣来到铜雀馆,林涵蕴已经起床,在小院中独自蹴鞠,小腰那一扭,腿那么一拐,一声娇喝:“周宣哥哥,接球……”皮球向周宣直飞过来。

周宣用一个搭臁法,将球稳稳接住,颠了几颠,一脚踢飞,说道:“不要玩了,我们去钟山春游……道蕴姐姐呢?”

林涵蕴听茗风说了春游之事,喜道:“那我骑‘云中鹤’去……姐姐呀,姐姐今天睡懒觉了,我去叫她起来。”

周宣就在小院等候,看那几株高大的榆树,紫色的花一串串的,使劲一跃,摘下一串,拈一瓣放在嘴里,甜丝丝的,听到身后静宜仙子婉转柔美的声音道:“宣弟……”

周宣回过头来,只见静宜仙子竹簪绾髻,一袭青白相间的道袍,束着黄色腰带,青履白袜,飘然出尘,眉目间隐隐的羞涩之意,双颊娇红之色越发动人。

“道蕴姐姐,今天天气真好,我们骑马去钟山吧?”周宣目不转睛盯着静宜仙子的娇颜,真是太养眼了。

静宜仙子听到周宣这句话,惊得芳心“怦怦”乱跳,怎么和梦里说的一模一样啊?还好没骑“黑玫瑰”来,赶忙道:“女道不会骑马……”心里又是一阵跳。这又是梦里的回答。

林涵蕴说道:“姐姐这个不如我,她胆小不敢骑马,我就敢,姐姐,你让周宣哥哥带你好了,黑玫瑰驮两个人轻松。”

“啊!”静宜仙子大惊失色,薄怒道:“涵蕴。你再胡言乱语,我不去了。”

林涵蕴赶忙向姐姐陪不是。使劲朝周宣使眼色,让周宣来劝劝。

周宣笑道:“道蕴姐姐,涵蕴她地意思是让我教你骑马,我牵着缰绳,姐姐骑在马上。”

静宜仙子没来由的又是脸一红,说道:“我不骑马,我乘车去。”

周宣说:“那好。车子已经准备好了,这就出发吧。”

静宜仙子让涧月取来帷帽戴上,幂缡遮面,与林涵蕴还有两个侍女一起跟着周宣来到“芙蓉园”。

“芙蓉园”人声喧闹,孙氏兄弟、三痴、蔺宁、四痴,就连古六泉和黄星鉴也要一起游钟山。

集贤殿大学士、信州侯周宣携众出游,车马煊赫,仆从如云。由武卫桥出北门,往金陵东北郊二十里外的钟山浩荡而去。

周宣骑着“黑玫瑰”,林涵蕴骑“云中鹤”,四痴骑白鼻子骡,三痴骑枣红大马,蔺宁不敢太招摇。戴着面纱与念奴娇共乘一车。

顾长史催马赶上来问:“侯爷,我们先到玄武湖一游,然后再登钟山如何?”

周宣道:“乘兴先登山,归来再游湖。”

行出十里,顾长史指着远处那座蜿蜒起伏的山峦说道:“侯爷,那便是钟山,有金陵毓秀、钟阜龙蟠的美誉。”

钟山南北窄而东西长,宛若卧龙,阳光照在峰顶上,紫金闪耀。有一种高贵气象。堪舆家说金陵有帝王气,就是因为这钟山的缘故吧。

林涵蕴惊叹道:“哇。闪闪发光的,难道整座山都是金子做地?”

周宣笑道:“你个小财迷,这么好的景色你只想着金子!”

林涵蕴对周宣称呼她为小财迷丝毫不以为忤,笑嘻嘻道:“这几天借周宣哥哥地手发了一笔小财,对了,周宣哥哥,今年‘超级秋战堂’的收益也要分给我哦。”

周宣瞪眼道:“这才几月份啊,你就想到年底分红了!”

小茴香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说:“林二小姐,我们五月就要回江州,然后雀儿小姐、针儿小姐全部搬到这里来了,阿布先生也在这边,那‘超级秋战堂’就由林二小姐一个人管了,干脆让我家姑爷送给你好了。”

林涵蕴一直没往那方面想,她还以为五月回江州参加了二哥的婚礼,周宣回金陵时她也可以跟着回金陵呢,听小茴香这么一说,顿时傻了眼,心想:“是呀,我找什么理由跟来呢?”骑在“云中鹤”上闷闷不乐起来。

静宜仙子从车窗里看得明白,嘴角一弯,微微而笑。

周宣一行就在钟山南麓下车、下马,留几个仆从看守车马,其余尽数上山。

二月末、三月初是钟山春色最盛之时,触目青绿,拂面花香,更有奇峰怪石,山涧潺潺。

周宣陪着林氏姐妹走在最前头,顾长史是导游,指点沿途风景,静宜仙子很少说话,平时“咭咭格格”的林涵蕴也沉默寡言起来,小嘴一路噘着。

钟山不高,和庐山没法比,也没有洪州的梅岭高峻,但山路弯弯,景色宜人,很适合脚力不健的女子赏游,所以山道上游人不绝,颇多靓妆仕女,但与羊小颦一比,无不失色,其余念奴娇、蔺宁、静宜仙子虽是蒙了面纱,但那婀娜体态,也都让那些游山仕女嫉妒,再看置身花丛中的那个浓眉细目地年轻公子,笑得那个得意啊,艳福真是不浅。

登上最高峰,春日阳光暖暖,远望长江如带,披襟当风,心旷神怡,此情此景,能无诗乎?

周宣随便叉了几下手,吟道:“京口瓜州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其实这诗用在这里不是很贴切,这是王安石罢官回乡,泊船瓜州,遥望钟山所作的诗,现在周宣站在钟山上却提什么“京口瓜州”,有点突兀,但周宣搜索枯肠,只有这首诗最应景了,他周七叉公子游山岂能不吟诗,管它呢,吟!

顾长史叹服道:“侯爷高瞻远瞩,连眼睛看不到的京口、瓜州也纳入诗中,浮想联翩,气象宏大,尤其这句‘春风又绿江南岸’这个‘绿’字,真如画龙点睛,实乃神来之笔啊!”

周宣谦逊道:“顾大人过誉了,我也是妙手偶得而已。”

静宜仙子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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