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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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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吴大公子未语泪先流。

来的原来是吴功曹吴大局长,威严地扫视在场诸人,沉声道:“是谁在这里行凶打人,站出来。”

林黑山阔嘴一咧:“是我,怎么,要抓捕我?”

吴功曹一看,啊,林黑山林守备,林大都护的侄重孙呀,怎么会是他!哎哟,我儿终日横行,今天撞上南墙了。

“原来是林大人,下官听说有人在这里仗义行侠,便急急赶来瞻仰,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只有林大人的神武才能行此豪侠之事,下官敬服,敬服。”一面使眼色让身后的差役、捕快悄悄退下。

林黑山撇了撇嘴,拉着周宣的手说:“吴功曹,这位是我义弟,你儿子欠我义弟赌银三千两,想赖账不给,你说怎么办吧。”

“三千两!”吴功曹吃了一惊,扭头看着儿子。

吴宽见老爹在这大胡子面前低声下气的,明白没有了翻盘的希望,哭丧着脸说:“爹,孩儿在这里赌虫,没想到会输,都是涂帮闲那个混蛋害了孩儿,他信誓旦旦说一定能赢,孩儿就赌上了……涂帮闲呢,姓涂的混蛋哪去了?”

那涂帮闲输了虫战,知道吴宽不会放过他,越想越怕,趁乱先走了,回家收拾细软,带着老婆远走他乡。

林黑山大手一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吴功曹一咬牙:“下官给,下官马上回去把银子送来。”他不敢在这里多逗留,匆匆而去,儿子也没敢带走。

小姑婆林涵蕴又在缠着周宣要买他口琴,周宣说:“山哥肯定对你说了,这是我祖传宝物,我是不卖的,不过看在你是山哥的长辈面子上,我再让你玩几天。”

“不行。”林涵蕴说:“别人的东西我玩得不自在,总要买下才安心,不然的话刚学会吹就被你要回去,那有什么意思!”

周宣问:“你会吹了吗?”

林涵蕴说:“会吹简单的曲子了。”

周宣心想:“吴府的银子没那么快送来,还得等一阵,且听听这个小姑婆的口技……呃,邪恶!”指着那边的侧间说:“去那边,吹给我听听,看你是不是吹牛。”

两个人走进侧间,晓笛跟了进来。

林涵蕴问:“这谁家的小孩,挺可爱。”

周宣摸了摸晓笛的脸蛋说:“我小舅子,是我重点巴结的对象。”

林涵蕴嘲弄地一笑,从袖底摸出那支光灿灿的布鲁斯口琴,举到唇边试了一下音,吹了一支短曲。

周宣虽然不熟悉这是支什么曲子,但也能听出林涵蕴找音不准,该吸气的音孔她吹,该吹气的音孔她吸,不成调子,不过呢,看着林涵蕴薄薄的樱唇噙在口琴吹孔上左右移动,周宣不自禁的就咽了一下口水,担心她娇嫩的嘴唇会被磨破。

“怎么样,我吹得还行吧?”林涵蕴一曲吹罢,脸有点红,气有点喘,小胸脯也起起伏伏。

周宣笑笑,说:“你把宝琴拿反了,这边是低音部,然后是中音部,到这边是高音部,吹奏的时候应该低音部在左,高音部在右。”

林涵蕴脸一红,噘着嘴说:“那你上次又不讲清楚,存心看人家笑话……来,你再吹给我看。”把口琴递过来。

周宣接过,看到口琴吹孔两侧的金属片上一抹亮亮的口水痕。

林涵蕴赶紧掏手绢:“我来擦拭一下。”

周宣已经“溜”地从低音吹到高音,笑嘻嘻说:“没事,我不嫌你脏,在我们澳国,嫌女孩子脏是很不礼貌的。”

林涵蕴脸通红,恨恨地低声骂了一句:“登徒子!”又大声说:“快点吹。”

没想到小鬼头秦晓笛这时发话了:“家丁姐姐,登徒子是一种什么子?是和孔子、老子、韩非子一样的吗?我姐姐也这样说过我姐夫。”

林涵蕴脸上红潮退而又起,捏着小拳头威胁说:“小东西,没大没小,要叫林姑婆。”

晓笛说:“姑婆都是又老又难看的,家丁姐姐好看,不是姑婆。”

周宣心中惊叹:“哇,这么童真的奉承杀伤力太大了,晓笛这小家伙有潜力,日后的成就必定在我这个姐夫之上。”

林涵蕴果然回嗔作喜,轻轻刮了一下晓笛的鼻子,轻言细语地说:“嗯,你很乖,不过我的确是你们的姑婆,我是个年轻好看的姑婆……来,姑婆告诉你登徒子是什么意思,这是个好词,夸人的,夸你姐夫最合适,你以后就叫他登徒子姐夫,他一定很乐意,记住没有?”

晓笛正要象个乖孩子那样大声说“记住了,”被周宣及时制止,瞪着林涵蕴说:“你这是长辈吗,有这样和小孩子说话的吗,林小姐,你可是个大家闺秀哎。”

林涵蕴翻白眼,她眼睛大,眼白也多,翻起来很吓人,说:“我是长辈,你管得了我,快吹,吹得好,姑婆有赏。”

林涵蕴很喜欢当别人的长辈,但她是林岱林都护的小女儿,上面有哥哥姐姐管着,心情不舒畅,这次林黑山回都护府述职休假,林涵蕴一见大喜,远房侄孙呀,足足高两辈,太好玩了,就叫来陪她玩,可惜这个侄孙过几天就要回边境去,长辈瘾就快没得过了,所幸黑山侄孙结拜了这个义弟,很好,以后就找他玩。

周宣想了想,吹现代歌曲嘛,林涵蕴欣赏不了,古代曲子嘛他又不会吹,有了,王扶林导演的电视连续剧《红楼梦》里的音乐不错,是王立平作的曲,既有古典韵味,又具现代气息。

周宣就吹了一支《红豆曲》,乐曲悠缓深情,旋律宛转往复。

小房间霎时安静下来,隔间嘈杂的人声似乎一下子离得好远,只有《红豆曲》如水般流淌。

第025章 正义地那个少女

“知道吹口琴的正确姿势是怎么样的吗?”

一曲吹罢,周宣说:“口琴在唇间滑动就行,脑袋不要摇来摇去。”

林涵蕴看周宣的眼神有点佩服了,问:“这是支什么曲子,真好听,比你上次吹的好听。”

“《红豆曲》,以后有空教你,不过这宝琴我还是不能卖,你先吹着,等你玩厌了就还给我。”

“不行,你如果卖给了我,是我的东西了我可能会玩厌,但借来的,我就永远玩不厌。”

周宣笑了起来:“好,随你玩到什么时候,这总行了吧。”

林涵蕴还要强买,听得外面林黑山的大嗓门叫道:“宣弟,还赌银的来了。”

周宣把口琴往林涵蕴手里一塞,牵着晓笛的手来到二楼大厅,就见吴功曹领着两个仆人抬着一担银来了,三千两银子两百多斤哪,沉重的脚步踩得楼板直颤,这银子是吴功曹向附近一大商贾借来的,所以来得这么快,怕儿子受委屈。

吴功曹拱手道:“林大人,这是纹银三千两,请点收。”

林黑山说:“我点什么收,这是我义弟周宣的银子。”

吴功曹又陪着笑脸说:“请周公子点收。”

周宣摆手说:“不用点了,在下还能信不过吴大人吗。”

既然赌银交清,吴功曹就领着吴宽走了,半句话也不多说。

周宣从银担里取出五绽二十两的银锭,送给冯老板,说:“本次斗虫,冯老板秉公办事,给了晚生很多帮助,这点银子聊表谢意。”

还没等冯老板拒绝,周宣又取出二十两银子,向在场虫友团团施礼说:“多谢诸位虫友捧场,支持晚生,今天中午晚生做东,请诸位虫友小酌两杯。”

众人哄然叫好,对周宣的好评如潮。

林黑山掀髯微笑,觉得这个豪爽的义弟很对他胃口。

这时已经临近午时,“沐风楼”的虫友五、六十号人嘻嘻哈哈、浩浩荡荡向附近的“醉香楼”进发,周宣对“醉香楼”的“羊方藏鱼”印象深刻,又觉得那里位置比较宽大,所以就选了“醉香楼”。

林涵蕴因为还没有举行束发及笄之礼就算还未成年,所以不怎么遵守《女训》,到处玩,和野小子一样,欣然接受侄孙的义弟的邀请,来到“醉香楼”雅座单间坐定,笑得那个灿烂。

这个单间雅座摆的一桌酒席最为丰盛,列席的是周宣、秦晓笛、林黑山、林涵蕴、冯老板,本来周宣要叫汤小三、胡统和来福一起坐这里的,但来福得知林黑山是一位正五品的守备大人,惊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拉着汤小三和胡统到别的酒桌去了,说在这里战战兢兢,吃得不香,喝得不爽,不自在。

酒过三巡,气氛融洽。

冯老板向周宣敬酒说:“周公子,冯某敬你一杯,冯某玩虫二十载,但和周公子一比,真是自愧不如,冯某当初也是看好吴宽的徐晃,真是有眼无珠。”

小姑婆林涵蕴吃得嘴唇油滋滋的,说:“对呀,说说,你那虫子怎么能赢的?”

周宣微笑道:“我那虫子和吴宽的虫子级别相当,因为还没成年,所以体型略小,很多人就因为张苞个子小而不看好它,其实这样判断也没错,如果不是吴胖子喂养不得法,小将张苞要想获胜会很难……”

“吴宽怎么喂养不得法了,他可是有专门的虫客替他养虫的呀?”冯老板问。

周宣大笑:“我能赢就是因为吴胖子那个不学无术的虫客涂帮闲,第一次看到涂帮闲时,见他用新出窑的青瓷养虫,我就知道这家伙是个骗饭吃的,哪里会养什么虫,新瓷有残留的火气,养出来的虫暴躁冒进,对阵不如它的虫子的确很凶猛,一口就能解决,但对级别相当的虫,它就缺乏耐性和韧劲,很容易脆败,当然,仅凭这一点,小将张苞最多也只有六成赢的把握,最重要的一点是涂帮闲不知道给徐晃配偶,这点致命……”

林涵蕴也喜欢斗虫,这时问:“什么意思,斗虫要配偶吗?”

周宣看看冯老板,冯老板也露出疑问的神色,哈哈,敢情南唐人不知道给虫配偶是普遍现象,我这独门秘笈还是不要全部暴露为妙,给蟋蟀选择配偶的学问可大着呢,含糊说:“是要配偶的,不然虫子发挥不出全部战斗力,我那张苞还小,暂时不需要配偶。”

林涵蕴还要问,被周宣眼睛一瞪,说:“你一个女孩子羞不羞,老问配偶配偶的!”

林涵蕴小饮了两杯,脸本来就红,这时面不改色地说:“什么女孩子,我是你姑婆,黑山,教训教训你这义弟,让他知道长幼有序。”

林黑山“嗬嗬”的笑,举杯说:“侄孙敬小姑婆一杯。”自己先干了,又满上。

冯老板知道周宣不可能把养虫绝技合盘托出,奉承说:“周公子虫才无双,估计整个江州城没有比你更高明的了,后生可畏呀。”

周宣拱手说:“过奖过奖。”心里那个汗呀,虫才无双,这算什么话!

“醉香楼”的琥珀香烧酒比较烈,林涵蕴才喝了两小杯,就有点醉了,小脸绯红、口齿不清地说:“周宣侄孙莫得意,我府上养虫能人多得很,随便找个出来就吓死你,下次我来和你斗虫,我有青背大将军,非让你输成个穷光蛋不可。”

周宣一笑,说:“你既然要做姑婆,那就是长辈,晚辈输得没钱了就向你要,是吧,山哥。”

林黑山咧着大嘴笑:“说得是,小姑婆人很好的,从不会小气。”

周宣让冯老板陪着,端着酒杯去各桌敬酒,顺便认识一下各位虫友,玩虫需要有闲又有钱,所以这些虫友都是有点身份的,什么文吏武士、仕子商贾都有,道士也有,僧人原先也有一个,斗虫时下了注的,只是没来赴宴,毕竟饮酒戒还是要守的,就算不饮酒,一个香疤光头杂在酒席间也太醒目。

酒桌上最容易联络感情,一轮酒敬下来,周宣的人气就出来了,众人对他的印象都极好,豪爽大方、不拘小节、谈吐诙谐、酒量惊人,对嗜虫如命的虫友来说,周宣的虫技更是让他们敬服。

敬过酒,周宣回到雅座单间,却看到林涵蕴趴在桌子上,把面前的杯盘扫得一片狼藉,这小妞醉了,撒酒疯呢,一边的林黑山不停地挠头,拿这个小姑婆没办法。

周宣说:“林小姐醉了,山哥送她回去吧。”

林黑山伸了伸手,却又缩回去,说:“还是宣弟扶她吧,老哥我去叫车夫。”

看来林黑山对这个小姑婆相当敬畏,不敢动她,周宣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扶了一下见她软耷耷的迈不动步,干脆一手抄在她膝弯下,一下托着她背脊,横抱起来,大步下楼。

林涵蕴身子真轻,一米五左右的个子体重大约八十斤都不到,细胳膊细腿没有发育呀。

林涵蕴闭着眼睛哼哼唧唧,脑袋转来转去,家丁帽掉到了地上,一头青丝披垂下来,给周宣的感觉顿时就不一样,实实在在是个少女了,眉毛细长,闭着的眼痕也细长,睫毛不时闪动,欲睁还闭,樱桃小嘴透出一阵阵酒气,脸色红扑扑的很有诱惑力。

晓笛拾起林涵蕴的家丁帽,追着叫:“姐夫,姑婆的帽子掉了。”

周宣伸手指夹住晓笛递过来的家丁帽,出了“醉香楼”大门,那辆精致的油壁车已经停在楼下,林黑山等在车边,见周宣抱着林涵蕴出来,赶紧撩开车帘。

周宣左脚踩上车厢,将这醉酒的少女放在车上,家丁帽遮在她脸上,回身说:“山哥先送她回去,回头我们哥俩再好好喝个痛快,兄弟我的酒量还不错吧,哈哈。”

林黑山翻身骑上黄骠马,大声道:“好,明天老哥来找你喝个一醉方休。”

周宣看着一车一马拐过街角不见,拍了拍手,觉得手上还留有林涵蕴身体的柔腻,刚才把林涵蕴放到车上抽手出来时,顺便在她屁股上拧了一把,以示对她好充长辈的惩罚,哈,这就叫正义地猥亵少女。

第026章 被孤立的秦小姐

周宣向各位虫友告辞,冯老板派虫社的马车送他回秦府。

马车上,来福抚摸着装银子的红木箱,一个劲傻笑。

周宣说:“来福,跟着本姑爷好好干,我保证让你娶上一房媳妇,还有良田三十亩,这就叫农妇、山泉、有点田,包你小日子过得滋润,喏,这是二十两银子,你先拿着,不要感激,这是你的劳动所得,回府上不要多说,不然宋大春他们会嫉妒你的。”

来福拍胸脯哽咽着说水里火里都要跟着姑爷去。

周宣笑道:“什么水里火里,又不是去抢劫……小三、胡统,你们两个以后也跟着我,我打算成立一家虫社,为发展江州蟋蟀娱乐业作贡献。”也一人给了他们二十两银子。

两个纯朴的农家少年都是胀红着脸,感激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马车驶进九莲坊,天气热,车厢里人多,个个都喝了酒,空气浑浊难闻,周宣抱着睡着了的晓笛,把头探出车窗外呼吸新鲜空气,忽然看到一个熟人,正腆着肚子从街边一家酒楼走出来。

“宋大春……”周宣拍着车窗叫道,马车也停了下来。

来福的同事家丁宋大春听到有人喊,东张西望看了一会,看到马车里的周宣,不知为什么脸色突然一僵,有点尴尬地走过来,陪笑说:“原来是姑爷,你们回来了。”一边说着,一边扭头向他刚才出来的酒楼方向看着。

周宣问:“你在这里干什么,是夫人叫你来找我们?”

宋大春神色慌张地说:“不,不是,小人在这里遇到一个朋友,陪着喝了两杯,这就回去,马上回去。”说着,也不等周宣他们,自己小跑着往秦府去了。

周宣有点奇怪,这宋大春没有来福诚实,有点滑头,他和什么朋友喝酒,这么鬼头鬼脑?

周宣多喝了几杯,头有点晕,也没往深里想,叫车夫继续前进,回秦府。

周宣没有想到的是,他的马车刚驶出上百米,那酒楼就走出一个白净面皮、瘦削面孔的中年人,这人周宣也认得,是他老丈人的副手……州医署的蒋助教。

周宣回到秦府,先把晓笛抱给岳母大人,然后让来福和宋大春把装着银子的红木箱子抬进去。

秦府上下都知道姑爷赌蟋蟀去了,是三千两银子的豪赌,这时见抬了箱子进来,阖府轰动,都知道姑爷赢了,姑爷发大财了。

周宣取了八百二十两银子放在自己房间里,把剩下的二千两连同红木箱一齐抬到秦夫人房前,恭敬地说:“小婿托岳父、岳母两位大人之福,这次斗虫侥幸赢了,三千两赌银除了请客开销外,还余二千八百两,小婿留了八百两备用,这里是两千两,全部交给岳母大人作家用。”

秦夫人正和义女纫针扯闲谈,听了周宣的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润了润干燥的嘴唇说:“周……呃,贤婿呀,这银子还是你自己保管为好,这是你挣的钱,我们秦氏怎好生受!”

周宣说:“岳母大人说的哪里话,周宣在秦府一天,就是秦府一天的女婿,挣的钱自然要交给长辈,这礼数不能缺。”说着,拱手而退,那谦恭的样子堪称南唐女婿的楷模。

秦夫人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发呆,思来想去,完全忘了义女苏纫针还在边上。

纫针呢,刚才一直冷眼旁观周宣和秦夫人的表情,心里非常奇怪,她原以为周宣是为了秦府的钱才答应假婚,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个周宣到底是为了什么,世上真有这么孝顺的假女婿吗?

纫针默默想了好一会,明白周宣的苦心了,周宣喜欢秦雀,他想当真女婿。

这样一想,纫针心里突然空空落落。

秦博士父女下午四点半下班回家,得知周宣赢了吴功曹儿子三千两银子,秦博士是惊喜,秦雀虽也惊诧,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悦,只是偷偷对纫针说:“针儿姐姐,雀儿说得没错吧,他挺能挣钱的。”

秦夫人让丫环来请老爷和小姐去她房间商量事情,纫针很识趣,知道这个小姐指的不是她,悄悄避开。

本次家庭会议由秦夫人主持,她首先通报了周宣献银的事,指着墙角那只红木箱子说:“二千两银子就在那里,你们说该怎么办?”

秦博士摇头晃脑地感叹:“好孩子,好孩子呀,那日老夫在茶摊外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不是等闲俗人,全身上下散发着王子的高贵气息,虽落难而不掩其光芒……”

秦雀听爹爹夸得太过分,忍不住说:“好了,爹,他是金子铸的呀,还闪闪发光!”

秦博士也笑了起来:“不说了,这事你们母女俩决定,反正老夫是说不上话的。”

没想到秦夫人这次却一定要他表态:“老爷,你是一家之主,这事自然是你拿主意,你畅所欲言吧。”

秦博士觉得夫人的态度有点奇怪,捻着胡子说:“依老夫说,这银子就收下何妨,都是一家人……”

“嗯,是一家人,等周公子娶了纫针姐姐处就真正是一家人了。”秦雀听出爹爹话里有话,赶紧说出纫针的事来做挡箭牌。

“咦?”秦博士并不知道秦夫人母女的让纫针易嫁的计划,非常诧异,得知原委后,气愤地说:“你们就瞎胡闹吧,老夫不管了。”站起身就要退出会场。

秦夫人拉住说:“老爷,纫针的事只是说着玩玩的,这样的大事还不得老爷你拿主意吗。”

秦博士心想夫人今天怎么回事,几次三番放权,当下也就不客气:“老夫的意思是,周公子这样的俊才是可遇不可求的,你们硬要推给别人,那老夫无话可说……雀儿,你想想,如果小卢真的很在乎你,他怎么会连婚期也赶不上,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秦雀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呜咽说:“表哥一定是有急事,不然他肯定会赶来的……”

秦博士一看女儿哭泣,慌了手脚,说:“老夫多嘴,老夫多嘴,老夫洗脸去。”赶紧走了。

秦雀渐渐的停止了抽泣,房子里非常安静。

过了一会,秦夫人问:“雀儿,你说这事怎么办?”

秦雀是多么聪明的女孩子,母亲今天说话古怪她早就注意到了,含泪说:“母亲你怎么了,这事不是早就说好的吗,难不成看到姓周的二千两银子,母亲就改变主意了?”

秦夫人老脸一红,说:“你这孩子说得什么话,娘是那种贪财的人吗,娘是觉得这个周公子人品真的不错……”

“母亲你不要说了。”秦雀打断母亲的话:“周公子就是人品再好一万倍,雀儿心里也只有表哥,雀儿会等,表哥也一定会来娶雀儿的。”

秦夫人叹息一声,拍了拍秦雀的手背,温言道:“雀儿,娘也是为了你好嘛,既然你拿定了主意,娘也不说什么了,只盼小卢快点来,到时娘一定揪着他耳朵皮让他给你赔礼道歉,害我家雀儿受了这么多委屈。”

秦雀“扑哧”一笑,走过去给母亲按摩肩膀,母女俩亲密如初,但秦雀心里却是闷闷的,连一向支持她的母亲现在也为周宣说话了,整个秦府,她真正成了孤家寡人了。

第027章 夜半画像风波

周宣并不知道自己给秦夫人母女关系造成了不和谐,他在呼呼大睡,周宣是醒着不想睡,睡着了那得等他睡够了自然醒,这一觉从下午三点多开始睡,晚饭也没起来吃,等睡够了爬起来一看,床前妆奁台上一盏纱灯昏黄照耀,窗外黑漆漆一片,还是半夜呀。

醒了,就不想再躺回去,除非床上有秦小姐。

正意淫着,床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姑爷,你醒了。”

周宣吓了一跳,随即听出这是小茴香的声音。

小茴香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后走出来说:“姑爷晚饭还没吃呢,小茴香去叫人给姑爷热一下饭菜。”

周宣睡的雕花绣床后面有一张小床,原先就是小茴香睡的,今晚秦博士见周宣没来吃晚饭,怕他醉坏了身体,还来给他搭脉,知道没事,就让小茴香陪着,侍候个茶水什么的。

周宣摇头说:“不要去,半夜三更惊动大家睡不好,你给我拿些点心来吃就行了,再要一大杯凉开水,本姑爷生活很简朴的。”

小茴香一笑,从门边拿起一盏小灯笼,点亮里面的蜡烛,提着出门去,过了一会一手提灯笼一手拎着个竹编方形篮子回来。

篮子里有熟牛肉、千层饼、糯米糕,还有一大杯水。

周宣吃东西一向胃口很好,狼吞虎咽,不过五分钟,篮子就空了。

小茴香笑眯眯看着姑爷吃东西,说:“小茴香再去给姑爷拿些糕饼来。”

周宣摆摆手,将杯时的水一饮而尽,说:“不用了,已经很饱了,小茴香,现在几点了,什么时辰了?”

小茴香说:“刚刚敲过四更鼓,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姑爷是不想再睡了是吧,那就给小茴香讲故事好了,讲姑爷以前在澳国的事。”

周宣头皮微微发麻,前面撒了一个谎,后面就需要无数个谎去圆,这可不行,早晚露破绽,说:“那都是伤心事,我不想再回忆了,这样吧,小茴香,我来给你画张像,保证漂亮,怎么样?”

小茴香两眼放光,指着床头手提袋上的林志玲说:“是这样的画像吗?”

周宣看着林志玲说:“要画得这么精致逼真,需要我们澳国的一种特殊画笔和颜料,唐国肯定没有,不过我可以保证把小茴香画得很像,并且很可爱。”

小茴香兴奋得小脸泛红,说:“姑爷去晓笛少爷的小书房看看,那里有笔和颜料。”

两个人提着灯笼来到小书房,小茴香先用火摺点亮书房里的灯,然后麻利地找出毛笔、颜料和上等的泾县纸。

周宣让小茴香给他找来一截木炭削尖了充当碳素铅笔,把泾县纸固定在一块木板上,让小茴香摆出一个扶门侧身回头的姿势,他要开始素描了。

周宣读过的三个大学分别是景德镇陶瓷工艺美术学院、南昌大学中文系、上海服装设计学院,在陶瓷美院他学过画画,学的是在泥坯上画工笔仕女,而且还没毕业就被开除了,所以他的画技平平,只会画女人,而且还得是美女,不过呢,他成才基本靠自学,临摹过很多西洋裸女画,对女性身体结构有相当的了解,而且以前那个美腿女友在他的甜言蜜语下羞答答给他当过裸体模特,有力地促进了周宣唯美而淫荡画风的形成。

“嗤……嗤嗤,嗤嗤……嗤……”,木炭划过纸面发出的细微声响在这静夜里格外清晰。

小茴香的脖子那么向后扭着,扭了好久,脖子好酸,不过还是硬撑着一动不动,大约坚持了一刻钟,脖子已经不觉得酸痛了,麻木了。

又过了好一会,只听“嗒”的一声,周宣把只剩一点点的炭头丢在地上,拍拍手说:“哈哈,小功告成,接下来就是画衣服、渲染上色,小茴香你可以歇着了。”

小茴香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转身想走过来看画像,坏了,脖子扭不过来了,身子转向周宣,脑袋却朝向门外。

“脖子扭到了,头转不过来了。”小茴香带着哭音把背部朝向周宣,脸才能照面。

“啊!”周宣赶紧放下画板,去看小茴香的脖子。

门外突然有人说话:“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说话的是秦小姐,云鬓蓬松,披着一件宽大的白麻交领睡裙,赤足趿着木屐,因为夜里没戴抹胸,所以一只手抓着衣领,怕春光外泄。

小茴香说:“小姐救我,姑爷给小茴香画像,那姿势摆久了,现在脖子扭不过来了。”

秦雀看着小丫头那拧着脖子愁眉苦脸的怪样子,忍不住想笑,走过去双手抓住小茴香左右“肩井穴”轻轻揉动,拇指交叠按压“大椎穴”。

小茴香的脑袋慢慢就转正了,喜道:“谢谢小姐。”

周宣也歪着脖子说:“秦小姐,秦医生,我脖子也扭到了,你也给我治治。”

秦雀斜了他一眼,轻声说:“没病不要装病……起居有时,饮酒适量,自然身体康健。”

这是责备周宣饮酒过量、半夜不睡呢,有点医生的味道了。

周宣梗着脖子好象跟人吵架似的:“我给小茴香画像来着,手平举着好久,现在肩膀酸痛,是不是肩周炎,秦医生?”

这人装病还装得这么象,秦雀不禁有点好笑,不再理周宣,对小茴香说:“你不要在这里瞎闹了,跟我回去。”

小茴香说:“好的小姐,小茴香先看一下画像就走。”碎步走过来,捧起画板一看,顿时一声惊叫,小脸霎时通红。

秦小姐觉得奇怪,移步过来看。

周宣这才醒悟不妙,他只是用线条勾勒出小茴香侧身回眸的大致体形,因为不打算画小茴香现在穿的小婢衣裙,准备给小茴香穿上千年后的时髦夏装,所以只画人体,没画衣裙,说白了,就是裸体画!

秦小姐只是看了一眼,脸先是一红,随即泛白,看周宣的眼神极度鄙夷,拉着小茴香手说:“我们走。”

被美女恨没关系,最受不了的是这种极度鄙夷的不屑一顾,半夜三更勾引未成年的小丫头在这画春宫图,太猥琐、太下流、太没品味了,周宣绝不能让这顶龌龊的帽子戴在自己脑袋上,一天也不行。

第028章 胸部象牛屎

“都不许走!”周宣闪身拦在门口,“我有话说。”

秦雀吃了一惊:“你想干什么,我会喊人的,到时脸面不好看。”

周宣问:“小茴香你说,我为你画像,可曾有半句调戏轻薄的言语?”

小茴香摇头说:“没有。”

周宣又问:“秦小姐,你再仔细看看这画像,你看出猥亵了?人的身体就是猥亵?你的闺房里不也挂着裸体男子全身经络图吗?”

秦小姐冷冷道:“你不要强词夺理。”

周宣说:“我不是强词夺理,我只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并不是画人体就是猥亵,就是下流,这种素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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