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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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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周兄回江州时小弟再派人护送一程,这样可保无虞。”

第025章 毛病是不好色

周宣原有意把小颦从恶少魏觉手中赢来转赠文雅的陈济,但现在改变主意了,这娇美无双的小家妓怎能送给别人!谁知道别人能不能好好待她?

周宣心道:“在唐国象我这样温和知趣的好男人太少了,这小美妓留在我身边最合适,这世道,红颜容易薄命,最需我来怜惜,哈哈,哥们是唐国第一护花男,再说了,陈济也不敢收小颦,魏觉定要找他麻烦,势必造成都护府与刺史府之间的争斗,那岂不是洪州大乱,我就是害了陈济呀,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不仁不义之事!”

周宣心安理得地带着小颦住进了刺史府,陈济之父陈恕陈刺史从州衙回来立即请周宣去相见,洪州离江州不远,陈刺史早已得知奉化节度使林岱认侄之事,又听儿子说了周宣滕王阁上才惊四座的韵事,对周宣很是客气,待为上宾,一面派人修缮滕王阁顶的大洞不题。

陈济与周宣颇为投缘,酒量也好,两个人正式订交,结为好友,陈济请周宣在洪州多盘桓几日,过了重阳节再回江州,洪州人最爱重阳节,今年又是丰年,到时倾城出游,衣冠仕女如云,蔚为一时之盛,洪州人比江州人更热衷于游玩享乐,崇尚奢华。

陈济特意拨出一个独院让周宣五人暂住,还有两个婢女侍候。

小颦换了主人、到了新地方,没有显得手足无措的样子。很沉静,只是不说话,也不拘谨,脸上表情波澜不惊,偶尔地一抿嘴唇、一扬眉梢、美目那么一盼,整个人便焕然生动起来,只不过这种美一闪即逝。需要带着欣赏的眼光长久地看着她才能捕捉到。

陈济见周宣对这小家妓似乎有点着迷,便窃笑道:“周兄。兄弟今晚要喝你与小颦姑娘的合卮酒了?”

唐国仕人风气认为狎妓是高雅的富有诗意的行为,流连青楼、寻香惹艳是风流倜傥的象征,家有私妓更是主人雍容华贵的体现,是上流社会地风尚,这些私养的艺妓是主人地私产,当然不仅仅是以才艺来侍候主人,侍寝那是很正常的事。所以陈济才会这么说。

周宣看到小颦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便说:“陈兄,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好色,我好美酒美食、鲜衣骏马、华灯烟火、梨园歌吹,围棋蟋蟀、斗茶斗鸡,可就是不好色,所以你看我都二十三岁了,结婚还不到两个月。在唐国,男子二十三岁才成婚的算晚婚了吧,我真是太不好色了!”

陈济喜道:“周兄也好围棋吗,小弟最好这个,我们手谈一局如何?”

周宣见四痴动着嘴唇,很想说话的样子。就向陈济介绍四痴说:“陈兄,这位是我这个剑奴的堂弟,近来喉咙失声,他也极好围棋,口不能言很想手谈,陈兄和他对弈一局吧?”

陈济就爱找生人下棋,当即让僮仆搬来棋具,和四痴对弈起来。

周宣和三痴就在边上看,没看几着棋,周宣赶紧撤退。这个陈济棋太臭了。比刚入门的初学者好不了多少,要被四痴狠虐了。

周宣去找小颦说话。说:“魏公子太不厚道,一点名士风度都没有,应该把你地妆奁衣物都送来嘛,还把那个小丫头也拉回去了,差劲!这样吧,等下我陪你上街,到成衣铺买些衣裳,还有花钿脂粉之类的,暂时应付一下,回到江州我再重新为你置办更好的。”

小颦俯首无语。

周宣问:“小颦你姓什么?”

小颦长长的睫毛飞快地闪动,好一会才从嘴唇里吐出一个字:“羊。”

“哦,羊小颦,好姓,好名。”周宣又问:“你最擅长什么乐器?我让陈公子给你找来,省得你枯坐无聊。”

羊小颦嘴唇翕动,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周宣心想:“这女孩子还真不爱说话啊,少见!不爱说话表达,肯定喜欢用音乐表达,不是说她色艺双绝吗,应该是精擅某种乐器。”便说:“我知道你不爱说话,没关系,不说就不说,我问你话你只点头摇头就行了。”

羊小颦翘起睫毛,看了周宣一眼,这浓眉细目的男子朝她微笑着,没有半点因为她问话不答的恼怒,她这寡言少语的性子小时候可受了不少罪,魏府乐师、舞娘,很多人都认为她是无礼,后来屡教不改,也就认了她这种脾气,现在反而为她偶尔说一句话而奉若珍宝了,其实她不是无礼不回答别人的话,只是不知该说什么,象周宣刚才问她擅长什么乐器,就让她不好回答。

周宣笑嘻嘻说:“让我来猜猜你擅长什么乐器……嗯,是不是最擅长吹箫?”眼睛盯着这绝美小艺妓不涂口脂自然红润地嘴唇,心里有点小邪恶。

羊小颦点了一下头。

周宣又问:“会不会弹琵琶?”

羊小颦又点了一下头。

“会弹琴吗?”

点头。

“箜篌?”

点头。

“羯鼓?”

点头。

“阮琴?”

点头。

“难道敲击编钟你也会?”

点头。

……

周宣连问了十几种乐器,古代八音部的金、石、土、木、竹、丝、匏、革,全部都问到,羊小颦只是点头。

周宣不问了,心想:“这女孩子美是美,可是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哪有样样乐器都会的?你才多大呀!”

这时陈济在那边叫起来了:“啊,输了四十七个子!”

周宣赶紧走过去看。忍俊不禁,大笑起来,陈济也真顽强,棋输成这样不中盘认输,还熬到终局数子,这份受虐的本事无人能及啊!

陈济朝四痴拱手道:“兄台厉害,在下佩服。”扭头就对周宣说:“我再与你下一局。这回一定要赢回来!”

周宣嘴角含笑,准备应付陈济一局。

四痴终于忍不住了。不就是几两银子吗,讥笑道:“你地棋太差了,我至少让你五子才有得下,你还想赢回来,摆上五子再说。”

周宣见陈济脸色很难看,一个棋迷被人当面藐视,的确是很难受地。便说:“陈兄,你不知道吧,这位老四先生棋艺极高,据说比十八大棋士也不差,只是他不好虚名,所以知道他的人不多,你输给他就等于是输给十八大棋士,虽败犹荣啊。”

四痴看了周宣一眼。总算听到这家伙说了一句中听的话了,格外受用。

陈济惊喜道:“原来是太高手,难怪如此厉害,在下平时与府中清客对弈,都是胜多负少,自以为棋力不弱。没想到和真正的高手一较量,还是相差甚远,惭愧惭愧。”

周宣心想:“你府上的清客是下假棋让你地吧,富贵家公子就算再贤明,也是免不了受人蒙蔽的。”

晚餐时,陈刺史亲自作陪,询问选秀使李大人在江州遇险地情况,这位儒雅的刺史大人做梦也不会想到凶名素著的三痴、四痴都在他刺史府上!

周宣轻描淡写地把李永固被劫之事几句话带过,重点说了自己与李永固深厚地友谊。

陈刺史不住点头。

戌时初,陈济带着两个孔武有力地家丁陪周宣逛夜市。为羊小颦买衣裳脂粉。他们步行,羊小颦乘车。三痴、四痴这两大刺客自然要跟着,只有来福没来,受命照顾“摸不得”。

洪州商业比江州兴盛,店铺不局限在规定的市坊里,到处都是,这些店铺都有各种方法招揽顾客,有吹笙地、有唱曲地、有表演小杂戏的,茶座酒楼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当垆,以此招徕酒客茶友,据陈济所言,唐国相对北宋、南汉这些国家来说,对商人并不是特别贬抑,是以天下客商云集,唐国繁荣即因为此。

周宣暗暗点头,对皇帝李煜多了一分赞赏,自秦汉以来,历代重农轻商,把商业当作贱业,竭力贬低商人,什么商人不许穿丝绸衣服、不许乘马坐车、一入市籍子孙三代都不能参加科举做官……但现在的唐国就不存在这些侮辱性的举措,阿布在江州虽然地位不高,可也是绫罗绸缎、策马乘车、奴仆成群……

周宣有个想法,日后若能见到李煜,一定要向他建议农商并重,提高商人的地位,那样的话,唐国就会更加富足,当然,军事也要加强,不然的话,你富了别人眼红就要来抢。

其实周宣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既然生活在唐国,就要为唐国着想,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嘛,是吧?不要搞成兵荒马乱,那就什么也没得玩了,斗虫下棋什么也没了!

周宣陪着羊小颦进了洪州最大地成衣铺,羊小颦是不说话的,都是周宣帮她挑,周宣对女式衣裙很有眼光,挑的几套成衣都能让羊小颦点头。

这种高档次的衣裙很贵,几套衣裙就花了周宣几十两银子,周宣心里暗叫暴利,对纫针的那个成衣铺的钱景更加看好了。

出门,羊小颦坐上车,周宣准备随便逛逛,看看洪州夜景,然后再回去,转过街角,忽听前面有人在吵架,一个女地在骂一个男的,说男的轻薄非礼,骂得很精彩,周宣、陈济都驻足微笑着观看这市井俗态。

那男子起先羞惭,任女子骂,见围观的人渐多,他反而暴戾起来,梗着脖子吼道:“我只是不慎碰到了你一下而已,你就这么骂我,老子今日就真的轻薄你一回,你又能怎样!”说着一伸手扯住女子衣襟,“咝啦”撕下一幅来,露出女子胸前葱绿色的抹胸。

女子高声尖叫,却是不退,捂着抹胸骂得更凶了,那男子“咝啦”一声又把她抹胸给撕裂了,两只雪白的奶子跳动个不停……

陈济皱起眉头,命两个健仆把那男子扭住,押送刑狱宪司。

周宣觉得有点不对劲,见那女子双手捂着两只大白奶子还在骂,还拦着不让陈氏家丁扭送那男子走,似乎没被非礼够。

周宣猛然醒悟,急回头寻找羊小颦马车的踪迹,却看到车夫捂着肚子象只大虾一般弓着身子在地上打滚,马车却不见了!

周宣大叫一声,分开人群,朝街两头一看,正看到那辆马车朝西头急驰而去,已经在百米外。

周宣叫了一声:“剑奴!”拔腿狂追。

周宣在学校运动会百米跑出过十二秒八,这下子就用上这冲刺的速度,那马车毕竟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无法全力奔驶,很快就追到了马车后十米处。

周宣担心中了声东击西地计,大叫:“羊小颦!羊小颦!”

马车里传出嘤嘤一声:“公子……”

周宣放了心,大步抄上马车前头,喝道:“停车!”

驾车地是个满脸红疤的恶汉,呲着大板牙,马不停蹄,猛冲过来,要撞翻周宣。

周宣见来势猛恶,不敢硬拦,正要闪身跳过一边,两匹驾车地大马突然悲嘶一声,前蹄腾起,马车“嘎然”停在街心。

周宣一看,原来是三痴一只手搭在车厢后沿,仅凭单手之力就扯住两匹奔马,这份力气实在惊人。

红疤恶汉不明白马车怎么停了,还以为是这两匹马自动停下的,咒骂了两句,跳下马车,唿哨一声,从街边暗处突然就跳出四、五个无赖汉子,朝周宣逼去。

周宣也会几下散手,一人打两、三个没问题,但这一下子围上五、六个,他吃不消,叫道:“剑奴何在?”

三痴从车后慢腾腾地转出来,却没有挡在周宣身前的意思。

第026章 风流眼

红疤恶汉领着五个无赖汉把周宣围住,摩拳擦掌地说:“一个江州人也敢到我们这里撒野,真是不知死活,给我打!”六个人一起扑过来,拳脚交加。

就在他们的拳脚即将触到周宣衣服的那一瞬,手腕折了、腿断了,眨眼滚了一堆,拎着手、抱着腿在哀号。

周宣回头看看三痴,这家伙在装酷,垂手站在那,若无其事的样子,好象根本没出手似的。

那个红疤恶汉是个狠角色,左手腕被打断,断骨刺穿表皮,哼也没哼一声,也不逃,站在那里叫道:“打得好,打得好!江州人,这次你能活着回去我疤面虎给你舐脚趾头!”

“娘的还敢在这里耍横!”周宣飞起一脚踹在疤面虎面门门,“咔嚓”一声踢断了他的鼻梁骨,门牙也踢翻几颗,仰面倒地,这下子捂着脸惨叫起来了。

周宣骂道:“敢舐我脚趾头,我踢死你!”

马车里悄悄下来一个妇人,想溜,被周宣大喝一声,吓得站在那一动不敢动。

羊小颦撩起车帘,嗫嚅着想说话。

周宣问:“这妇人是魏府的?”

羊小颦点头。

“你想跟她回去?”

羊小颦静默了一会,摇头。

周宣脸露微笑,说道:“别怕,只要你自己不愿意走,就没有人能带走你。”走过去对那妇人说:“回去告诉魏觉。别玩这些花招,干脆叫他派兵来明抢好了。”

陈济这时赶上来了,怒道:“魏觉太下作了,竟用这种卑劣伎俩,我明日昭告洪州士人,一齐鄙视他。”

那妇人掩面而去。

几个巡捕过来了,自然认得刺史大人的公子。赶紧施礼。

陈济指着地上呼痛地几个无赖汉说:“抓回刑狱宪司,严刑拷打。”

一个巡捕过去一看。惊道:“疤面虎啊!”迟疑不敢拘捕。

陈济问:“怎么回事?还等什么!”

那巡捕无奈,低声对疤面虎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把他扶起来,小心翼翼套上锁链,不象是抓捕罪犯,倒象是在呵护什么宝贝。

另几个巡捕也把地上的无赖汉们扶起来,押走了。

陈济的两个健仆过来了。说当街撕扯女子衣衫的男子跑了,那女的也跑了。

陈济说:“都是一伙的,差点被他们蒙骗了,这疤面虎应该是魏觉的手下吧,如果不是我在这里,那些巡捕还不敢抓他呢!”

一个健仆说:“公子,这疤面虎不是都护府地人,是东城‘赛郭解’的手下。”

三痴听到“赛郭解”三个字。剑眉动了动。

陈济皱眉说:“这个赛郭解我也知道,据说为人豪侠仗义,施恩不图报,上次我父五十大寿他也来喝了寿酒,看上去是个很谦卑地人,怎么帮魏觉干这勾当?”

那健仆不敢说“赛郭解”的坏话。只是说:“也许是直接找的疤面虎。”

被这事一搅,周宣也就没了逛街的兴致,回到刺史府歇息不提。

次日,陈济去城郊请姨母和两个表兄弟进城过重阳节,周宣没什么事,也跟着走一趟,算是秋游。

陈济的这两个表兄弟姓孙,性子诙谐,和周宣一见如故,嘻嘻哈哈开玩笑。几个人在庄园里玩蹴鞠。是一块平整的草地,四四方方。长宽都有两百米,比现代足球场还大,球门不在球场两端,而是在正中央,只有一个球门,竖着两根高达三丈的圆木,圆木上端结着一个网,网地正中有一个比脸盆还大一些的窟窿,球要从这个窟窿中穿过才算得分。

周宣以前没玩过这个,但他踢过足球啊,很感兴趣,让三痴、四痴一起来玩,孙氏兄弟算是蹴鞠好手,但和三痴、四痴一比根本没得踢,这两个人太厉害了,百步穿杨,那么老远一脚过去,皮球准准地从球洞中穿过,连网边都不沾!

孙氏兄弟和周宣商量,让周宣把三痴转让给他们。

周宣笑道:“多年主仆成兄弟,我现在与我这剑奴是手足之情,转让免谈。”

周宣以前就爱踢足球,因为爆发力强、启动速度快,所以踢前锋,没想到这唐国也有类似的游戏,和以前了解的《水浒》里的高俅那样的蹴鞠不一样啊,还带射门的,球洞的名称也极香艳,叫“风流眼”,球射进“风流眼”,哇,这谁想出来地,太淫荡了!

孙氏兄弟解释说:“不射‘风流眼’的玩法也有,叫‘白打’,那个不需要这么宽的场地,庭院中就能玩,一个人玩也可以,几个人玩也行,球飞到谁头顶没接住落了地,就算那人输,除了不能用手,其余肩、背、膝、足都可接球,屁股都可以接球。”

周宣大笑:“还是这个好玩,射‘风流眼’好玩”。

周宣玩得个不亦乐乎,进步很快,凌空吊射,还让他踢进了几个球,开怀大笑。

孙氏兄弟有高手陪玩,也是兴致勃勃,反正离重阳节还有几天,不急着进城,邀请了邻近几个富豪子弟一起来玩,组成两队,每方八人,分别叫:球头、骁色、正挟、挟副、正场户、副场户,还有一个看网人,和守门员不一样,看网人只在那看球进了没有,踢球什么的都没看网人什么事,一般都由有志蹴鞠的小孩担当。

这一玩就是三天,到了初七下午一伙人才回城,孙氏兄弟建议周宣组织一个“圆社”,和虫社、鸡社形式都差不多,要有自己的一支蹴鞠队伍,与其他“圆社”比赛,也有彩头,也可下注赌胜。

“周兄有这两个高脚押阵,组起一支蹴鞠队伍太容易了,可以地话我两兄弟也想加盟。”

周宣踌躇满志地说:“好,等我回到江州就着手筹划组织‘圆社‘。”心潮澎湃,浮想联翩:“没想到我周宣也要做足球俱乐部主席了,我得考虑花重金去南美挖一些年轻球员来,呃……”

一路上,周宣考虑着是不是让起源于英国的现代足球提前一千年出现?就是不知道唐国人能不能接受?就算能接受,没个十年八年也不行,哥们没空做这足球普及工作,算了,还是在蹴鞠的基础上改良吧。

回到刺史府,先看羊小颦,这绝美小艺妓正在写字,看到他回来,起身福了一福,依然无语。

周宣看她写什么,只见一笔卫夫人簪花格小楷,清秀平和,娴雅婉丽,书写的却是周宣在滕王阁上吟诵的四首菊花诗,还将有那阙“窈窕燕姬年十五”的《蝶恋花》词。

周宣笑道:“小颦真是才女,书法也这么好,会不会下棋?”

羊小颦摇头。

前日陪周宣逛夜市的两个陈氏健仆进来一个,紧张地说:“周公子,这里有你的一封信。”

周宣奇怪:“这谁呀,还给我写信?”接过信一看,信封上无字,拆开,里面有张请柬,写道:

“周君足下台鉴:久慕鸿才,思晤若渴,今闻足下莅临洪州,不胜欣喜,特邀足下于本日酉、戌之交赴东城杏花坊宋宅夜宴,面求教诲,万勿推辞。另:若足下有心赐教,就不必让陈济公子得知,若心怯,邀陈公子一并来亦无妨。谨此奉闻,勿劳赐复。”

署名是:洪州宋武。

请柬语气不善,周宣莫名其妙,问那健仆:“这宋武是谁?”

健仆神色有点古怪,答道:“就是‘赛郭解’。”

周宣恍然,笑道:“鸿门宴哪,还不让我告诉陈公子,嘿嘿,既然赛郭解这么客气,盛情邀请,不去岂不是让他失望!”

那健仆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了:“周公子,小人见你与我家公子是挚交,好意提醒,周公子最好还是不要去赴约……”

“怎么,龙潭虎穴吗?”

“周公子,我们洪州流传这样一句俗话:官府追捕尚可躲,宋武要抓无处逃!在洪州,谁要是得罪了赛郭解宋武,除了登门请罪,就是死路一条!去年我们府上有个管事,在路上遇到宋武,看不惯他那前呼后拥的样子,说了句,赛郭解比我们刺史大人还威风啊,当晚被人杀死在某处酒家,官府缉凶,数月无消息,只好不了了之,其实都知道是宋武的门客干地,宋武有数百门客,一个个都是好勇斗狠地亡命之徒,周公子前日打的那个疤面虎就是宋武地人,小人昨日就看到他在街上走了,找牙医镶牙呢,前脚进刑狱宪司,后脚就放出来了。”

第027章 杏花坊夜宴

刺史府健仆口沫横飞说“赛郭解”宋武威震洪州之事,三痴就在边上默默地听着,神色不动。

周宣笑道:“剑奴,你看这位赛郭解威风吧,比你们五侠可吓人得多,你们是走上层路线、高端买卖,而他是威慑一大片。”对那健仆说:“告诉送信来的人,戌时初准时赴约。”

健仆紧张道:“那周公子还是让我家公子陪你一起去,宋武再猖狂,对我家公子还是不敢不敬的。”

周宣说:“不必让这种小事惊扰陈公子,我们只当散散心。”

健仆暗叹:“生死攸关的事还是小事吗,散散心?只怕不死也要散骨头,唉,这个周公子!”垂手退出小院。

周宣问四痴:“老四,等下要不要一起去瞧热闹?”

据那健仆所言,这“赛郭解”显然就是一黑帮头子嘛,什么自命侠义,全是狗屁,都护府就是这黑老大的保护伞,现在奉魏觉之命设这鸿门宴,一言不合就可能拔刀相向,四痴也是高手,多拉一个去双保险。

这两天四痴禁言已解除,蹴鞠时又喊又叫的周宣都没收他的钱,说:“三哥去我就去。”

三痴说了一个字:“去。”

在刺史府吃罢晚饭,陈济正好有事出去,周宣看看时候也差不多了,便和三痴、四痴出门,让刺史府马车送他们去东城杏花坊。

夜色下,马车横穿半座洪州城。来到杏花坊,坊门大放光明,周宣下车一看,哇,几百号人整整齐齐分列坊门左右,每人手里一盏红灯笼,灯笼上有一个大大的隶书“宋”字。这一串灯火长龙绵延两百多米,尽头便是门庑广大地宋府。

周宣朝三痴、四痴看看。说:“刺史府还真没这样的排场!”

三痴漠然,四痴撇嘴,意似不屑。

也没人来迎接他们,就这两排长长的灯笼散发静默的威吓,四周极静,根本不象是繁华的洪州市区。

周宣笑嘻嘻说:“让他摆阔摆排场,我们就站在这玩一会。”

三个就站在坊门口。周宣有意逗四痴说话,谈些斗虫、斗棋的趣事,四痴口头上虽然不承认,心里却想:“这个周宣还真是挺有趣的。”

大排场是起先那么一下有震撼效果,摆久了就没名堂了,那几百号人一人手里提个灯笼显得好傻,有些人手里地灯笼已经开始晃荡起来,本来就是放荡不羁的乌合之众。强行约束,傻站了这么久,早已没耐心了。

过了一会,坊里走出一个人来,说道:“既到了门前,却不敢进去吗?”

周宣讥笑道:“这就是赛郭解地待客之道?想当年大侠郭解谦恭待人。施恩不图报,后世沽名钓誉之辈哪及得上他万一!”

几百号提灯笼的家伙骚动起来,谁敢出言侮辱宋武,那简直比侮辱了他们爹娘还无法忍受,街市上只要听到有人非议“赛郭解”宋武的人,轻则暴打一顿,重则当场砍死,连刺史府的管事他们都照杀不误。

这些人怀里都藏着短刀,就想冲上来把周宣三人砍成肉酱。

出来说话的那人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匆匆回去报信了。

很快。随着一阵爽朗的大笑。一个短小精悍、貌不惊人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出来,拱手道:“江州周公子。才名远播,宋某早就想亲到江州拜访,未想尊驾到了洪州,岂有不求一见地道理……”呵斥那些提灯笼的,“有一两盏就行了,摆这么干作甚,惊了贵客。”

那群提灯笼的赶紧鱼贯回府,象一条巨大的百足蜈蚣蜿蜒进了宋府。

周宣摇头笑道:“在下从来胆大,几盏灯笼倒吓不到,就是看到这两排人好比火红的大蜈蚣一样进了贵府,觉得对府上不吉利呀。”

宋武脸色一僵,问:“周公子还懂得堪舆之术?”

周宣说:“略知一二,此宅已是大凶之象,不过在下可以指点你一条求生之路。”

宋武忍着怒气,哈哈笑道:“那就要请周公子多多指教了,请……”肃客入内。

宋府之大,出乎周宣想象,简直比奉化都护府还宏大,当然,这也许是因为宋府都是直来直去、畅通无阻缘故,走过三个大庭院,到了一个长三十丈、宽十余丈的大厅上,几张红木几案上摆放各色时令鲜果,原先那些提灯笼的这会都整齐地站在大厅两侧。

宋武请周宣入座,周宣让三痴、四痴也坐下,三痴没动,立在周宣身后,四痴就在周宣下首那张几案边坐下,也不待主人劝请,就剥起南丰桔吃了起来。

两个大汉奉上茶来,周宣见惯了静宜仙子那两个清雅的侍女端茶,这时见这么两个粗鲁汉子,不禁皱起眉头。

宋武笑道:“周公子莫怪怠慢,宋某素不饮酒,只好以茶相待。”

周宣问:“宋大侠平时有何爱好?”

宋武一愣,不明白周宣为何问起这个,答道:“宋某一无所好,唯好仗义疏财,救人急难。”

周宣笑道:“人做一件好事容易,做一辈子好事难哪,宋大侠什么都不爱好,专做好人好事,会不会觉得很苦闷啊?”

宋武答道:“不会。”

周宣问:“大侠好色否?”

宋武沉下脸说:“宋某至今独身,从不近女色,我宋府就连一个女人都没有,就连厨子、洗衣地全是汉子。”

周宣心想:“原来你是光棍一条,难怪别人怕你。没有妻小地光棍敢玩命啊。”又问:“大侠每日忙于做生意挣钱,还要救人急难,也难得有闲吧?”

“宋某不是商人,做什么生意!”

“既不做生意,哪来这么多钱财做好人好事?”

宋武不答,抓起一颗核桃,轻轻一握。就听“咔嚓”一声响,硬壳碎裂。慢慢拣出核桃仁放在嘴里咀嚼,忽然一笑,先前郁积的怒气尽散,说道:“周公子问的话也够多了,可否让宋某问你几句话?”

周宣知道这种核桃的坚硬,用铁锤砸都费劲,这个宋武只是这么轻轻一握。硬壳就四分五裂,明显是在炫耀武力嘛!

四痴的红木案上传来“咔嚓、咔嚓”声响,就见四痴把几个核桃排成一队,伸出右手食指,用指节在核桃上轻轻一叩,硬壳立即碎裂,一叩一个,片刻功夫。把案上地十几颗核桃全部磕碎。

宋武倒抽一口冷气,用指节磕碎核桃,比他用掌心握碎核桃可难得多,他根本做不到,难怪这姓周的有恃无恐,原来是有这样地高手在撑腰!

周宣呵呵笑道:“宋大侠要问什么我都清楚。我来告诉你,我与陈刺史非亲非故,来洪州之前,我还不知道洪州刺史姓陈,所以宋大侠尽管放心,不必顾忌。”

宋武心里冷笑:“不要以为你有个强力帮手就这么嚣张,今天不交还魏公子的那个家妓你休想走出这个门!”面上一团和气,笑道:“周公子是有福之相,走到哪里都有贵人相助,宋某岂敢得罪!今日请周公子来。一是仰慕才名。思谋一晤,二是受镇南节度使之公子所托。向周公子要一个人,那人是魏公子地掌心宝,还请周公子赐还,宋某人称‘赛郭解’,自然要为本州人排忧解难,请周公子看宋某薄面,这就遣人去刺史府取人来。”

周宣压着怒气,笑嘻嘻说:“好说好说,在下有点好奇,宋大侠这‘赛郭解’的名号是谁叫出来的?”

宋武谦逊地说:“那都是洪州百姓抬爱,赠宋某此绰号,其实不敢当。”

周宣摇头说:“宋大侠,你一定要追查出是谁第一个叫出这绰号的,那人用心极其恶毒哇。”

宋武愕然。

周宣叹道:“宋大侠虽然行侠仗义繁忙,但闲时也要读读书哇,你看你被人恶毒诅咒了却不自知,还沾沾自喜,真是可叹哪!”

宋武面色铁青,挺直腰杆,沉声道:“请周公子明言。”

周宣说:“你只知郭解是汉武帝时第一豪侠,世人提起侠客就首推郭解,侠名传百代,但你可知郭解是怎么死的……全家抄斩!”

宽广的大厅鸦雀无声,只听得“嗒嗒”轻响,那是宋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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