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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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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痴不答,觉得和周宣说话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用无形的绳索束缚住手脚,还是少理睬他为妙。

奇怪,三痴不去为老董解穴,却伸手扯断李大人勒口的绳子,取出塞在他嘴里的麻布,问:“你有什么表明你身份的物品?”

李大人被三痴吓破了胆了,颤声说:“有,我有一块玉佩,在腰间帛鱼里。”

三痴伸手从他腰间摸出那块玉佩,看了看,随手丢在老董怀里,说:“回去告诉林岱,后日午时之前不要派人来搜山,除非他想要看到三个脑袋。”身形如风,一把揪住林涵蕴后领,将她提上大青马背鞍。

周宣都没看到他出手点林涵蕴的穴,林涵蕴就软软的伏在马鞍上挣扎不得了。

“上山吧。”三痴说了一句,一手提着李大人,一手牵着马,往远处的庐山行去。

林涵蕴身子不能动,嘴巴却是大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三痴知道林涵蕴是林岱的女儿,为保不受打扰,就顺手把林涵蕴也抓去为质。

周宣无可奈何,看着还不能动弹的老董,喊道:“先把老董放了吧。”

三痴头也不回地说:“一个时辰后他自然行动如常,正好回去报信。”

周宣只好弃了马,快马跟上,心想:“他刚才说林大人如果派兵搜山,就会搜出三个脑袋,李大人算一个,林涵蕴也差不多要算一个,还有一个脑袋是谁的?”

周宣伸手摸摸自己脑袋,山风吹来,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第093章 背美女上庐山

想想真荒唐,这庐山周宣以前来过,但却又是千年后,那时乘车盘旋而上,直到牯岭,游览白鹿书院、东林寺、锦绣谷、龙宫洞、含鄱口,还有美庐什么的,没想到穿越千年回到南唐还能旧地重游,只是山路实在难走,累点倒没什么,周宣为他脚上的皮鞋心痛,当世独一无二的鞋子,他一直很爱护,想多穿两年,但今天看来是要废了。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回去,呜呜呜。”

林涵蕴腰腹搁在马鞍上,头和脚向两旁耷拉着,家丁帽已不知掉到了哪里,发髻也散了,头发披垂下来,发梢还拖到了地上,山路有荆刺,有时缠住发梢,一扯,头皮好痛,林二小姐哭了。

周宣安慰她说:“别哭了,你不是一直说要看我和别人赌博吗,这回你该大饱眼福了。”

林涵蕴哭着说:“可先放我下来呀,我的头发都快被扯光了。”

周宣笑嘻嘻说:“头发扯光了也没什么,东林寺快到了吧,你当尼姑去。”

林涵蕴不哭了,手脚身子都不能动,只有嘴巴能动,牙齿咬得格格响,恨道:“周宣,我要咬死你!”

周宣叫道:“三痴老兄,把林小姐的穴道给解了吧。”

三痴手里提着李大人自顾攀登,理也不理。

周宣心里恼道:“看你神气到什么时候,等你成了我的剑奴我让你每天狂练三个时辰地剑。看不累死你。”捞起林涵蕴的长发,胡乱替她打个结,免得乱蓬蓬缠到路边荆棘上。

山路越来越陡峭,大青马显然是惯走山路的,跳蹿攀登,可就苦了马鞍上的林涵蕴,颠来簸去。如果不是周宣按住她的腰和屁股,她早不知摔下来多少回了!

周宣大声道:“三痴。你太卑鄙了!”

三痴猛地停下脚步,扭头森然问:“你说什么?”

周宣道:“我不象你那样身有武艺,爬山已经很辛苦,还要扶着林小姐,极费体力,等上了山,我已经累得半死。哪还有精力和你赌胜,你说你是不是卑鄙?”

三痴微微一笑:“那就用绳子把她绑在马鞍上好了。”

林涵蕴大叫起来:“不要绑,我不绑,我宁愿这样搁着。”

周宣说:“三痴,林小姐她一个小女孩子难道还对你有威胁不成,解了她穴有什么要紧!”

三痴问:“真的要解吗?”

周宣说:“当然要解。”

三痴将李大人放在山道上,走过来说:“这可是你要求的,等下不要又说我卑鄙。”

周宣笑道:“在下又不是不识好歹地人。其实三痴兄其实完全可以不和我赌,硬把我抓去当棋奴。”

三痴淡淡道:“那样没意思,我讲究以艺服人,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不然的话你也不肯把三十六道珍珑和盘托出。”

周宣哈哈大笑:“我也讲究以艺服人,三痴兄。我们两个实在是有缘。”

林涵蕴插嘴说:“果真是有缘,反正总有一个要当另一个地奴隶,一辈子的奴隶。”

三痴伸手在林涵蕴后颈一拍,林涵蕴双手立即就能动了,抱住马鞍,身子慢慢滑下来,却觉腿脚酸软,吊着周宣的臂膀才能站起来。

周宣看到绑成粽子似的李大人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又在向他表达:“周公子,也帮我求个情,我绑得好难受。”

周宣心想:“这李大人是个男人。怎么生一双女人的眼睛。比林涵蕴的眼神还丰富,如果不是看到你有喉结和胡茬。还真要以为你是女扮男装了。”说:“三痴兄,我再向你求个情,给李大人也松了绑吧。”

三痴冷哼一声:“不要得寸进尺,这个姓李地是个半死的人,你替他求什么情!”又对脚边的李大人说:“你该知足了,如果不是我要和周公子赌,你早山死去多时,现在让你多活一天,你该庆幸才是。”说着,二指勾住李大人背部的绳索,提着继续上山。

周宣扶着林涵蕴爬了一程,林涵蕴筋络的麻痹才消除掉,甩开周宣的手自己走。

从甘棠湖那边到庐山半山腰的东林寺就有近三十里路,而且还是山路,从午时三刻走到申时末,才从东林寺外的虎溪边走过。

周宣这时还有雅兴谈什么东林寺慧远和尚“虎溪三笑”地故事,林涵蕴实在爬不动了,哭丧着脸说:“周宣,我走不动了,膝盖打抖,我中午都没吃饭。”

周宣说:“我也没吃饭。”扶着她继续爬山。

又走了二里路,林涵蕴左膝一软,一下子跪在山石上,痛叫一声,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三痴喝道:“快走,不要磨磨蹭蹭,如果在酉末戌初时不能赶到那个地方,那就不必赌了,我割了他脑袋,你们两个抬无头尸回去。”

李大人吓得“呃”的一声,小声地央求:“林小姐,你快起来赶路吧。”

林涵蕴勉强站起来,左膝好痛,一瘸一拐走了两步,带着哭腔说:“周宣,我真的走不动了,怎么办呀?”

周宣挠头,山路太陡,大青马已经没法骑,很多地方大青马上不去,都是靠三痴超强的臂力硬扯上去的。

三痴停下来说道:“既然林小姐走不动,那就留在这里好了。”

这时日已黄昏,深山里天黑得快,山道两边密林深处传来野兽的低吼声,该是它们出来觅食地时候了。

林涵蕴惊道:“不要丢下我,庐山有老虎的,我知道。”

周宣没法子,伏低身子哀叹说:“命苦哇!来吧,我背你上去。”

林涵蕴看着周宣宽宽的背膀,有点不好意思,嘴上却说:“我是你姑婆,姑婆走不动路侄孙背一程也是应该的对吧。”

周宣叫道:“你再啰嗦我就走了。”

林涵蕴赶紧趴上去,双手扳着周宣的肩膀,起先双腿还不肯分开,被周宣站直了抖擞了两下,赶紧张腿夹住周宣的腰。

周宣双手左右抄在林涵蕴膝弯下,跟在三痴身后攀登,口里说:“还好,还好,你还不胖,不然我惨到家了。”

三痴冷冷道:“她会越来越胖的。”

起先,周宣背着林二小姐还挺新鲜,隔着一层衣物感觉她腿滑滑的,手感不错,还有,林涵蕴有时忘了直起身,把前胸贴到他背心上,感觉还有那么小小的两团,聊胜于无。

但是,没爬多久,周宣就觉得背上的林涵蕴越来越重,简直怀疑林涵蕴是孙悟空,起了两座山来压他。

天黑下来了,三痴点亮一根火把,在前照着。

周宣已经是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背上地汗把林涵蕴地前胸都映湿了,双手也顾不得抄林涵蕴的腿了,几乎是手脚并用在爬。

林涵蕴起先还和周宣斗嘴,渐渐地不斗了,知道周宣很辛苦,很乖的搂着周宣脖子,让周宣好爬一些。

不料周宣不领她的情,嚷道:“二小姐,你也该下来自己走走了吧,还死命勒我脖子,我都快被你勒断气了!”

林涵蕴赶紧松开手臂,恼羞成怒:“不就是背着我走了点山路吗,改天我让老董背着你绕江州走一圈,算是还你人情,怎么样!”

周宣将林涵蕴放下,喘了几口大气,笑道:“老董背不算,除非你背我绕江州一圈。”

林涵蕴扑过去扭住狂掐周宣,周宣也没力气抵挡了,让她掐了个够。

三痴等了他们一会,说:“好了,继续赶路,就快到了,还有大约三里路。”

周宣也不知道现在是在庐山的哪个景点,是石门涧还是龙首崖?是五老峰还是含鄱口?反正到处是树,到处是嶙峋怪石。

周宣牵着林涵蕴走了一段路,林涵蕴一瘸一拐的一不小心脚又扭到了,周宣只好又背起她,这时才明白三痴的阴险用心,他真被林涵蕴累惨了,早知道这样,不如就让她绑在马鞍上。

听得水声轰鸣,前面山壁上出现几道瀑布,在夜色下依然如白练般发光。

转过这片山崖,见三间草房静静地卧在山坳里,三痴松开马缰,说声:“到了。”快步走到草房前,将李大人丢在草房前空地上,独自推开柴门进去。

周宣放下林涵蕴,两个人走到李大人身边,李大人低声说:“周公子,你帮我把绳子解了吧,我手脚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怕是要坏了。”

三痴出来了,见周宣蹲在那给李大人解绳索,冷笑道:“周宣,听好了,我要和你赌三场,就以我的名号和你赌。”

周宣早已想到,脸朝三痴,带着一种莫测高深的笑意说:“我们是赌剑、赌虫、赌棋对吗?”

第094章 一剑捅个透心凉

三痴见周宣语气平静地将“赌剑、赌棋、赌虫”这三赌说出,微现诧异之色,问:“你有把握赢我?”

周宣说:“没把握,不过机会总有,三痴老兄,你也一天没吃东西了吧,我们是不是先搞点野味来烤着吃吃?”

三痴冷笑道:“你倒还有胃口吃东西,想想马上就要抛家别妻终生为奴的痛苦吧,你就会什么都吃不下。”

周宣说:“哦,原来三痴兄内心已然一片悲观,也别太悲观,做我的剑奴也不错,我不会亏待你的,偶尔也会出道珍珑题让你过把瘾,我那‘超级秋战堂’也正需要人手,我会让你的‘剑、棋、虫’三方面的特长都得到充分发挥。”

三痴冷冷地瞪着他,一字一字地道:“我们先比剑。”

林涵蕴“啊”的一声,担忧地看着周宣。

周宣面无惧色,侃侃道:“老兄又落了下乘,我们这三赌堪称惊天动地、震古烁今,怎么能这么草率,象乡下小儿那样攘着袖子就干架!真正的豪赌之前,赌局双方应该把各自的精、气、神调整到最佳,这样才能充分展示赌技,才能激烈精彩,我先前不慎中了你的奸计,背林小姐上山累得半死,已经是喉咙冒烟、两眼昏花,你现在却叫我和你比剑,不如我站在这里不动,你一剑捅死我好了。”

“你哪有那么多屁话,不就是想吃东西吗。我给你。”三痴吃不消周宣这张嘴,愤愤地返身入草房,出来时手里拿着两样东西,“呼、呼”两声掷向周宣:“吃,吃饱了等死。”

周宣身手倒也敏捷,分别接住,是两只皮袋。一只是水袋,一只里面装着切成方寸大小的肉干。不知是什么肉?周宣拈出一块,尝了一下,味道真不错,有嚼头,拔开水袋木塞,猛灌了几大口,然后递给林涵蕴。

林涵蕴皱了皱眉。掏出一方丝帕,仔仔细细擦拭水袋塞口。

周宣瞪眼道:“你还嫌我脏!不喝拉倒,我还没喝够呢。”

林涵蕴赶紧双手托起水袋就喝,喝呛到了,小脸咳得通红。

周宣抓出一把肉干,林涵蕴尝了一块,说:“这是鹿脯。”

周宣又递给李大人,李大人坐在地上。用手搓腿,手已恢复知觉,脚还是麻地,有气无力地说:“我吃不下,给我喝口水就行了。”

上弦月的淡淡清辉洒下,群山静穆。林木森森,山崖那边传来瀑布的巨大轰鸣,山坳间幽静和喧嚣并存。

三痴站在草房子前,冷眼看着周宣三人吃肉喝水,周宣还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这样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还真少见。

周宣拍拍手,说:“差不多了,赌局开始。”

话音未落,眼前一道电光闪过,“噌”的一声响。一把青锋剑插在周宣脚边坚硬的石地上。入石五寸。

周宣吓了一跳,跳着脚说:“干什么?搞偷袭啊!”

三痴讥讽道:“对你还要搞偷袭?这把剑暂时归你。来,拔剑决斗吧。”

周宣起先一拔,没拔动,双手使劲一拔,才拔出来,象高手那样曲指一弹剑身,“叮”地一声,说:“这剑一般,没有我府上那把‘三痴剑’好。”

三痴道:“明天我就会到你府上将剑取回。”

周宣笑道:“说得好,原来你已存了必败的信念。”

三痴一愣,问:“什么意思?”

周宣笑道:“你输了,成为了我地剑奴,我自然会将那把剑还你,让你佩戴着。”

身后的林涵蕴“格”的一笑。

三痴目露凶光:“废话少说,看剑……”

周宣忙道:“且慢!你说我们先比剑有意思吗?我没练过剑,你一剑过来就捅我一个透心凉,那后面的围棋和斗虫还比不比了?”

三痴的确没法出招,这个周宣剑都不会拿,浑身破绽,只要一招过去就必死无疑,说:“我不杀你,我只击败你就行。”

周宣说:“那也不行,你一出手我至少重伤,难不成我一边吐血一边和你下棋,吐血名局吗!赌局要公平,既然三场赌局的方式由你定了,先赌什么后赌什么该由我定,我认为比剑应该放在最后。”

三痴想想有理,收剑入鞘,把周宣的剑也收回去,说:“也好,那就先赌虫。”

周宣两手一拍:“我无虫可斗。”

三痴难得地脸露微笑:“这次赌个特别地,限时捕虫,以捕到的虫来决胜负,比的是捕虫的技巧、眼力,当然还有运气。”

周宣赞道:“不错,这样赌很有意思,技巧、眼力我有,好运我更不缺,不过这地方不容易找到蟋蟀吧,瀑布声那么响,连虫鸣都听不到。”

三痴道:“离这不远有座废寺,那里有虫。”

周宣小心谨慎的优点发挥得淋漓尽致,说:“且慢,你要是事先悄悄在那放上一只青背好虫,然后装作是你捕到的,你说我还怎么和你比!”

三痴一向自命行事磊落,遇到周宣却三番五次疑心他的人品,怒道:“我乃游侠,言必信、行必果,你再敢侮辱我休怪我不客气。”

周宣笑道:“言必信、行必果,那就好,你带路。”心里说:“三痴老兄也是个不肯读书的,《论语》里说地言必信、行必果,后面紧接着一句是‘硁硁然小人哉’,这是说你是小人呀,没文化真可怜,被人骂了还洋洋自得!”

三痴走上前一把揪住李大人后腰,单臂举过头顶,大步向山坳后攀去。

林涵蕴自然不肯一个人呆在这里,牵着周宣的手紧紧跟着。

山坳里有条羊肠小道,不算太难爬,越过山坳,见眼前一座山峰岿然端坐,好象一尊巨佛,有简陋的石阶蜿蜒通上山去,石阶破损严重,有些地方完全歪斜着。

三痴手举一人,如履平地般上去了,周宣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拉着林涵蕴,两个人小心翼翼拾级而上,约走了三百级,正走得腿软,见一条甬道斜插向左侧山腰,三痴的声音传来:“在这边。”

周宣二人走过去,见一座佛寺临崖而建,庙宇十来间都倒得差不多了,只有中央的大雄宝殿而撑在那里。

三痴说:“这里蟋蟀不少,好虫也有,有人曾在这里捉到过青背好虫,我们分头去捉,以明日阳光照到佛寺为限。”说着,递给周宣一个革囊,他自己手里也有一个。

周宣一看,革囊里有一把小铲、一节竹筒、一个网罩,这是捕蟋蟀最简单的用具。

三痴不再管李大人,自顾转到佛寺后园去了。

周宣却没跟去,从怀里摸出一枚野果,这是他先前在山道上摘地,比山楂略大,轻咬一口,酸酸的,还有点甜味。

林涵蕴翻白眼说:“周宣,你不去捉蟋蟀,倒先吃些果子来了,快去呀,别让好虫都让三痴捉光了。”

李大人望着周宣,双目含泪,一把抓住周宣的手说:“周公子,本使这条命全仗周公子了,周公子若输了,那三痴真的会砍下我头颅的,他不是开玩笑的。”

周宣说:“我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我自己也搭进去了,当棋奴,李大人没听到吗,比砍头也好不了多少,我会全力以赴和三痴赌胜的。”

李大人稍稍安心,四望群山,黑沉沉的如猛兽蹲伏,让他胆战心惊,他现在就是想逃也找不到路,三痴肯定比他熟悉路,逃不掉抓回来少不了受皮肉之苦,没办法,只有看周宣的了,听说他斗虫、下棋都很厉害,剑法虽然敌不过三痴,但三赌两胜,还是很有希望的。

却见周宣将那野果嚼烂,吐在竹筒口子上,然后找了一段塌圮地墙垣,把竹筒搁在那,又走回寺前,伸个懒腰说:“现在大概亥时还没到,时候还早,我先睡一会,养养神。”

寺门有块大青石,周宣就仰天八叉躺在那,一口鹿脯一口水地享用起来,吃了半晌,塞好水袋,叮嘱林涵蕴二人说:“肉脯你们可以吃,水不能再喝了,等下我有大用。”说完,头枕双臂,闭上眼睛。

林涵蕴等了一会,见周宣一动不动,心想:“你还真睡呀。”上前推搡周宣:“喂,你怎么回事,你愿意当棋奴,人家李大人还想保住脑袋呢。”

李大人赶紧说:“是呀,周公子,先捉虫再睡不迟。”

周宣语气严肃地说:“李大人,林涵蕴女孩儿不晓事也就罢了,你也以为我是睡觉吗,如此紧张地、性命交关的赌局我睡得着吗?我是在激烈思考,我不仅想着这场斗虫,还要想下一场地围棋,只有这两场我才有力一搏,斗剑我是输定的,可以看作三场赌局三痴已先胜了一局,这后两局我们必须胜,而这个时候,用心比用力更重要,明白吗?”

李大人连称:“明白,周公子你继续睡……继续思考。”

周宣侧身睡倒,说了一句:“我若思考得太深沉,入了神,你们叫我一声,听到四周蟋蟀叫声此起彼伏时就叫我。”

第095章 暧昧的姿势

庐山的秋夜已经有点冷,周宣蜷曲着身子侧卧着,很快就传出轻微的鼾声,他今天的确累坏了,虽然他平时喜欢锻炼身体,现在不也每天勤练五禽戏吗,但背着人爬山这样的重体力活还真没干过。

林涵蕴和李大人两个守在他身旁,两个人问答如下:

“李大人,你看周宣是在思考吗?”

“应该是吧。”

“可怎么打起呼噜来了?”

“……”

林涵蕴见李大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便轻声安慰说:“李大人你别急,周宣这个人是这样的,你别看他好象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其实他心里有数,上次我们‘超级秋战堂’和一个人斗虫,那人拥有三只青背虫,而我们只有一只,我们如果输了店就没了,我都急死了,周宣好象一点也不急,可最后我们还不是赢了,都是周宣的功劳……这会还是让他睡一下吧,他好象挺辛苦的。”

为了给李大人信心,林涵蕴把平局说成赢了。

李大人郑重点头,周宣是他的救命草,除了相信周宣他还能怎么样!

那个三痴一转到佛寺后园就再没出来,林涵蕴以为他在后园忙着捕虫呢,壮着胆悄悄摸过去一看,三痴双盘腿坐在一块石头上打坐呢。

林涵蕴暗佩服周宣,原来现在还真不是捕虫的时机,三痴也在等呢。

林涵蕴回到寺前。和李大人说了几句,李大人忧心忡忡地说不出什么有趣的话,林涵蕴好无聊,打个哈欠说:“哎哟,我也想睡一下,李大人,记得叫醒我们哦。”

这寺前就数这块大青石平整。现在被周宣占了,看看周宣脚边还有很大一块空位。林涵蕴就躺在周宣脚边侧身抱膝而睡,不一会也睡着了。

只有选秀使李大人孤夜无眠,双手互抚腕上青紫的绳痕,心里思绪万千,他很想偷偷找个角落躲起来,却又觉得和自己高贵的身份不符,周宣那边又有希望在。他不敢冒险,如果他逃跑被三痴抓到的话,说不定会立即砍头。

李大人绕着大青石缓步而行,苦熬这艰难时光,忽想:“这是上天对我的磨砺,我决不可能这么轻易死的,周宣一定能助我逃过这一劫。”

林涵蕴越睡越冷,睡梦里抱住周宣地腿。越抱越紧,脑袋几乎钻到周宣两腿之间。

差不多是子夜时分,废寺残垣断壁下的秋虫开始此起彼伏地鸣唱。

李大人身子一颤,赶紧去推周宣:“周公子,周公子,快醒醒。虫子开始叫了。”

周宣翻过身来仰躺着,觉得胯间有什么东西压着,耿起脖子往下一看,啊,林涵蕴两手抱着他大腿,侧脸压在他两腿之间,姿势极度暧昧。

周宣赶紧托起林涵蕴脑袋,脱身下地。

李大人倒没注意这些,望着周宣说:“可以开始捕虫了吧?”

周宣点点头,拎起那个装有网罩、小铲地革囊。走了几步。觉得喉咙发痒,咳了几声才舒服些。可能是前面出了那么多汗,后来睡在青石上有点着凉,返身回去推醒林涵蕴:“林副董,起来了,捉蟋蟀去。”

林涵蕴揉着眼睛跟着周宣走进废寺,李大人也跟在后面。

周宣走到先前放置竹筒的地方,抓起竹筒一看,轻声笑道:“已经有只虫子自投罗网了。”

林涵蕴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嚼烂野果放在竹筒里是为了诱蟋蟀呀,你还真有两下子,快看看,这只虫子怎么样?”

周宣说:“这黑灯瞎火的怎么看,火把早就灭了。”走到墙边拔起一根青草,左手捂住竹筒开口一端,不让蟋蟀逃掉,露点指缝,伸草下去撩拨竹筒里的蟋蟀,没两下那蟋蟀就“嘟嘟”叫了起来,接连叫了六声。

周宣说:“这只虫子不怎么样,也就是士官级,不入流。”

李大人非常失望:“这可如何是好?”

周宣说:“急什么,离天亮还早呢,除非这里没有比这更好的虫了,只要有,我就有办法给它捉出来。”

这座废寺占地约有五、六亩,乱砖碎石的显得很大一片,周宣三人蹑手蹑脚地走着,在那些蟋蟀叫声比较密集的地方周宣基本不停留,没有动手捕虫地意思。

林涵蕴说:“喂,你不是说竹筒里的虫子不好吗,这里虫子这么多你怎么不捉?”

周宣压低声音喝道:“说话轻一点……虫多的地方都没有好虫,好比真正的高手总是特立独行。”

三痴耳力极佳,隔了十余丈听到周宣这句话,不禁点头,心想:“只知他围棋高深莫测,没想到对斗虫也是行家里手,比剑我们赢定,但斗虫、斗棋胜负还很难预料啊。”

三痴感到了压力,同时也亢奋起来,他就是一个赌徒,受人雇佣做刺客也是为了挑战武艺的极限,在对方重重防守下斩首而去岂不是酣畅之极的事?周宣实力越强,赌起来就越带劲,有了剑奴的彩头,果然更紧张、更刺激。

周宣三人走过来了,三痴迎上去,低声说:“我已听好一只虫,这里你们不要来了。”

周宣笑道:“好说,好说。”带着林涵蕴、李大人转身便往别处去。

林涵蕴不平道:“真过分,好虫被他占了!”

周宣说:“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来到原先的僧舍后园,荒草齐腰,碎石遍地。

周宣示意都蹲下,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三个人就那么蹲着,过了大约一刻钟,林涵蕴屁股乱扭,蹲不住了。

周宣自言自语说:“奇怪,这里不可能没有好虫,怎么听不到虫鸣?”想了想,拿出竹筒,又撩拨那只蟋蟀。

蟋蟀叫了起来,又是连叫六声。

鸣声刚歇,距离周宣三人蹲伏处大约三米地地方突然响起更高亢的虫鸣,连叫了四声。

周宣面露喜色,翘了翘大拇指,表示那只虫比竹筒里的这只强。

周宣拿出网罩,听准方位,在一堆乱石中顺利捕到一只虫,依稀是暗红色的,说道:“这只稍强一些,大约少尉级,不过也不行,肯定敌不过三痴看好的那只。”

林涵蕴噘着嘴说:“害我白高兴一场。”

周宣微笑道:“急什么,有这只少尉级的虫,我就能捕到中尉级地,甚至上尉级的。”说着,将竹筒里的那只虫放掉,新捕的虫装进去。

周宣走到后园另一端,用草撩拨新捕的虫,这虫立即愤怒在鸣叫起来,不多不少是四声。

鸣声刚停,左前方七米外响起虫鸣,鸣声快捷短促,共叫了五声。

周宣对林涵蕴附耳道:“这只不错,估计是只上尉级的虫。”

蹑手蹑脚走过去,找到虫穴,用小铲将洞穴周围清理干净,网罩准备好,小铲使劲往下一捅,穴里的蟋蟀受惊蹦出,正好落到了网罩里。

周宣又把那只少尉级虫子放掉,将这只上尉级虫装进竹筒里。

林涵蕴问:“只虫子可以和三痴的斗一斗了吧?”

“难说。”周宣眼望三痴方向:“若是三痴捕到黄背虫,那我们还是要输。”

林涵蕴蹙眉说:“这还真是挺揪心的,主要是心里没底,不知道三痴会捉到什么级别的虫!”

周宣没有半点着急地样子,说:“那就拼运气啰,我不信我们三人加起来地运气会比不过那个三痴,我看他做我的剑奴做定了……对了,李大人,三痴做了我地剑奴后就是我的私产,你不要叫林都护抓他杀他,不然我就亏大了。”

林涵蕴嘻嘻笑说:“肯定不会的了,收三痴当剑奴多好玩,是吧,李大人?”

李大人点点头,现在只要能安全脱身,别的一切都无所谓。

李大人对斗虫是一窍不通,他原先对斗虫、斗鸡、下棋这些游戏是深恶痛绝,认为是无聊透顶的玩艺,恨不得严令禁止,他崇尚武力,认为秦皇汉武、开疆拓土才是高高在上的英雄,可没想到他恰恰被武力强制,要靠斗虫、下棋来拯救。

这丑、寅之时正是蟋蟀最活跃的时候,周宣决定继续寻觅好虫,总要捕到校级虫才心里踏实些,后园转了一遍,撩拨竹筒里的上尉虫鸣叫了好几回,没听到有其他虫子的应战声。

蟋蟀是这样的,级别高的雄蟋蟀鸣叫过后,方圆数十米的其他低级别的雄蟋蟀就不敢吭声,乖乖退走,这一片地方就是那只高级别蟋蟀的领地,领地上的雌蟋蟀就全是它的后宫妃子。

林涵蕴听周宣这么说,笑得不行,走不动路了。

正这时,忽听得前面十米远的地方传来三声短促的虫叫,随即寂然无声。

周宣精神大振,低声说:“运气来了,这只虫应该是校级的好虫,捕到它,对付三痴就没问题。”

第096章 很纯很诱惑

听说有校级好虫,林涵蕴和李大人都很兴奋,跟在周宣身后悄悄靠近刚才虫鸣的地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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