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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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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今天的第一个节目吧。”
我微微扬起一只手,秀会意,冷冷道:“格林兄弟。”
穿豹皮衣裤的壮汉从人群中拖出一对身材结实的年轻男子。
“你们可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罪?”秀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
我只觉得好笑,做得犹如帝王宣判,却不过是那对兄弟付重金让我们上演的一场闹剧罢了。
“你们的罪是不可饶恕的——近亲相奸。”
“判决应受‘媚刺’、‘护花铃’、‘九尾鞭’三刑加身。”
宣判结束,整座大厅成为我的舞台。
自银盘上取过一双柔软的皮手套,我慢慢戴上。
受刑的罪人被强行按倒,用屈辱的姿势抬高臀部。
我捧着一大束玫瑰,一支一支,插入他们紧闭的密|穴中。尖锐的花刺刺穿娇嫩的内壁,流出血来。
惨叫声不绝,花却开得更加娇艳。
两根金红线缠成的丝绳,一头在我手中,一头分别将一串小巧的银铃绕在两人性器的根部——我们叫它“护花铃”。
古有护花铃,系于枝叶上,铃声响叮叮,鸟兽不敢侵。
现在,这铃非是护花,而是凌虐人欲,不是惊鸟,而是挑逗人心。
从墙上摘下的九尾鞭,鞭尾分为九支,各带倒刺,能够轻易的一下撕碎大片皮肤。
时至,执刑。
两具被捆绑了手脚的男体横陈毯上,光滑紧绷的皮肤富有弹性,太阳棕的色泽带来夏威夷海滩的气息——热情、强悍、原始。
“多么美丽的身体。”我轻轻赞叹。
手上的丝绳一带,绳体勒紧的棒棒抽动,强烈的刺激使他们大声呻吟仰起上身,而我另一只手上的鞭子适时挥下,鞭梢灵蛇一般左右闪过。噼啪两声,鞭舌上的倒刺贪婪的撕裂年轻的胸膛。每个胸口上整齐的出现九道血痕,但又立即被涌出的鲜血模糊了界限。
浅棕的胸膛染上道道艳红,象是被搽了红色蔻丹的纤指狠狠抓裂。
金红丝绳抖动,银铃受惊似的连声颤响,却惊不走凌虐弱花的淫恶蛇舌。
带倒刺的舌尖狠狠的在皮肤上舔出血来。插在密|穴中的玫瑰花瓣纷飞,被鞭梢扬起,似漫天飞舞着点点血花。
惨烈的嘶叫声中,下体的皮肤被完全撕碎,鲜血染满欲望。
我重重的拉扯铃绳。
他们棒棒的尖端,白浊的液体排开浓稠的鲜血激射而出……
我扔下手中的绳。两个彪形大汉上前,将半昏迷的两人翻转,粗暴的拔下|穴中残剩的花茎,拉下自己的裤链,用粗大的性器进一步蹂躏他们淌血的密|穴。
我眼角扫到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已经按捺不住,白液顺着腿缝拖得长长。顺手将血渍斑斑的鞭子挥出,打得他哀叫倒地。
“没出息的东西。”
在我鞭下的男人无论长得如何,我都将他们视为一团腐肉。他们在世人前堂皇的外衣都在这里被剥下,暴露出一个个扭曲的灵魂。这种事情我见得太多。
等一切结束,我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不断的洗,直到身体发红,狠不得撕下一层皮肤来。
我总是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呕心的血腥味。
我不断的问秀,一次又一次:“我身上是不是有臭味?是不是,是不是?”
我知道秀一定觉得我是个疯子,因为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但是我无法控制自己,只因那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腐臭。
太阳,太阳。是不是只有太阳金色的光芒,就可以照亮我黑暗的生命,将我从这个疯狂的世界里拯救出来?
我已经厌倦了夜复一夜的苦苦挣扎。
对太阳的渴望驱使着我,等我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把车驶到孙建辉所住的旧楼下。
我……究竟又在干什么?
我下车,脚步虚浮象踏在云里。
茫然的蹲在无光的街角,我抱紧自己发冷的身体,终于知道,象荒野中迷途的旅人,恐惧、孤独、寒冷、饥饿,一旦见到遥远的火光,本能使我不顾一切的扑过去,不记后果。
我竟那么绝望的渴望爱情!
夜莺,不是我不听你的,而是我根本逃不了。
我好想有人爱我,我也想要学会爱人。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瞬间崩毁了。我捂着脸,象受创的野兽般悲鸣,泪水不断从指缝落下,以至于自己都不敢相信我还能流下这样温热的泪水。
……
“哇,我说谁天没亮就在这里鬼叫,原来是你!”
在朦胧的泪光中,我看到了孙阳光般的笑脸。从心底深处发出的渴望,让我毫无预兆的扑进他怀里。
孙吓了一跳,手足无措的抱住我,象哄孩子般:“乖,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不哭不哭……”
我的泪无法停止。
我终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孙,我已尽了力,我已经无法再逃避爱你。
(六)
孙用热毛巾抹掉我满脸的泪水,一边喃喃道:“啧,真是,哭得漂亮的脸都变形了。”
我不禁笑出来,惊讶的发现心情竟这么轻松。是不是只要在他身边,阳光就会照进我的生命?我有资格这样祈祷吗?
“来换件衣服。”
我柔顺的进到房中,脱下皱得不成样子的白衣,换上孙的T恤牛仔裤。这是我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感觉非常好,因为衣服上有孙的气息——阳光的气息,陌生却温暖。
在狭小的客厅里席地而坐,我捧着孙给我的一杯牛奶,静静嗅那香甜的热气。孙就坐在我的对面吃面包当早餐,摊开了早报来看。
我微笑着,看着他,全心的专注。
不期然抬头看到窗隙里透出的光线,我的手一颤,差点把杯子摔下。
一种莫可名状的恐惧一下揪住我的心——天亮了,太阳出来了!
深深的惧怕排山倒海将我淹没。
十五年!
我进入极乐十五年来仅仅见过暗色的夕阳,对于阳光几乎没有记忆。这样灿烂辉煌象要烧尽一切的金色阳光,就这样没有预兆的闯进了我的视线。
光亮、通透,圣洁纯净的光芒象能穿透一切,衬托着我的肮脏丑陋,让我极度敬畏和自卑。
不,不,我不过是存在于黑暗中的鬼魂,是没有资格生活在阳光下的。
杯子从手上滚落,牛奶泼了一地。恐惧让我眼前一片模糊,胸口郁闷,几乎不能呼吸。我张开了嘴,却又叫不出声音来,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
孙建辉吃惊的看着我象受伤的小动物,爬到阳光照不到的屋角,紧紧抱住头,抽搐着缩成一团。
“你怎么了?”
他趋近想拨开我的手。一丝阳光从指缝射进我的眼睛,我大叫起来,声音嘶哑得象喉咙要扯出血来。
孙吓一跳:“你到底怎么了?”
“太……阳……太阳。”我抖个不停,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太阳?太阳怎么了?”孙非常的焦急。
“……我不要看见太阳!”我终于大哭起来。
孙这才明白过来,急忙把窗帘拉上,挡去了大部分阳光,可是我还是无法收回失控的情绪。
我捂着脸哭个不停,不断的抽搐,蜷曲成一团。现在我宁愿回到极乐那个黑暗的世界里去,再也不要出来了。陌生的阳光让我太害怕。
孙在我面前蹲下来,温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你怕太阳。”
我依然哭泣。
“为什么?”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发抖。
“那怎么行呢?你不能一辈子不见太阳啊。”
“我不要看见太阳。”我象孩子般固执。
孙没有再说话,走到窗边,唰的一声拉开了窗帘,金色的阳光又洒了满室。
我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把头深深埋在膝上。
孙走过来用力拉开我抱住头的手。“不要紧的,太阳没有什么可怕。”
不,不要,不要逼我面对太阳!
我疯狂的挣扎,尖锐的指甲在孙的手臂上留下道道血痕。刺眼的阳光让我完全失去理智,挣扎中,我的指甲在孙的脸上划过,差点伤到他的眼睛。
啪——
孙一巴掌重重打在我的脸上。我倒在地上,睁大惊恐的眼睛怔怔的看着他,疼痛和疑惧让我暂时忘却了对太阳的恐惧。
孙把我扶起来抱在怀里。贴在他的胸膛上,我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和低沉安稳的声音:“华,我不知道你从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但是从现在起,你必须学会生活在阳光下。”
眼泪再次缓缓流下,我紧紧的抱住他。
是的,我必不再害怕了,因为有你在我身边。
“华,有没有好一点?”
他拿来墨镜为我戴上,让我可以逐渐适应。
隔着墨镜,我看到了孙关切的眼神,微笑——我深爱的人在为我担心,这种感觉真好。我相信我会慢慢学会在阳光下生活的,因为有孙陪伴我。
他没有叫我“香”,他叫我“华”。至少此时我可以摆脱自己可憎的身份。
“出去走走好吗?”
“好。”
我紧紧握住他温暖的大手,让他牵着我走进阳光里。我象个孩子般,全心全意的依赖着他。
“想去哪里?”
“海边。”
我一直想去海边。我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爸爸带我去过海边。那时,我还只是个单纯而幸福的孩子。海水翻卷着白浪的美景还模模糊糊的留在记忆中,就象逝去的幸福童年。
所以,我想去看海。
坐在孙的机车后座上,我抱紧他的腰,闭上眼感受迎面扑来的风。
其实在这时,我根本不关心他会带我到哪里。只要象此刻我们贴得那么近,无论到那里,我都会跟他去,不后悔。
微带盐味的海风撩起我的发,风卷起的水沫溅湿我的衣。我们俩牵着手,赤足走在被海水浸湿的沙滩上。
我头一次感觉到太阳是这么温暖的存在。
孙握紧我的手,黑眸里是我的身影。我的心里,溢满阳光般的幸福。
那天,在沙滩上,孙吻了我。他的嘴唇有阳光温暖的气息。
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如果你肯听我的祈祷,那么,请让这份幸福长久。
分别时已是黄昏,我们身上都沾满海水的气味。我竟从来不知道活着是这样愉快的事。躺在沙发上,我几乎不愿离开。
突然,孙用一个绒绒的东西盖在我脸上,吓得我跳起来。
“知道这是什么吗?”孙拿那个东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布老虎!”我一阵欣喜。
“这是我要出国时我妈做的。你说你晚上会做噩梦,这个借你放床头。”
我接过,捧在手里。这是孙的母亲给他的,必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可是他却交给了我。
我想一下,从脚踝上解下一条由心形的环状相扣而成的白金链子,放在他手心里。
“哗,这么贵重。我赚了。”孙笑。
我也笑。你知道吗?你应该知道的,那是我的“心”啊。
我的好心情只持续到回到极乐。
我一走进房间,秀就凝重的说:“香先生,夫人让你一回来就去见她。”
意料中的事。
我一日不归,肯定要受如姨的教训。总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小心的把孙给我的布老虎放在床头上,对它微笑,然后,去了如姨那里。
“你到哪去了?”如姨满脸寒霜。
我不出声。
“身上有海水味,鞋底有沙——你去海边了。”
我既不承认,也不辩驳。
“你看看你那身是什么衣服?我白教你这么多年。”如姨怒气上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淡淡的说:“我只是跟想跟的人,去了想去的地方。”
“想跟的人?说的倒轻巧。”如姨冷笑,“你难道忘了夜莺的下场?”
这句话象利箭一样刺穿我的心。我情不自禁退一步,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夜莺的下场!
这明明是我最想遗忘的记忆,为什么要提醒我?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忘记的。
为什么要选在我沉醉其中的时候残忍的撕碎我的梦?
我……难道真的不应该?
(七)
在朦胧的昏暗里,我似乎不明白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
这不是我的房间。我的房间只用白色米色,灰色等色调布置,但是这个房间却是娇媚的浅紫!
这里好熟悉,可是有某些东西我却一时想不起来。
房门轻轻打开了,走进来一个秀媚的少年。那张雪白秀丽的面孔我熟得不能再熟——那是我,但是容貌依旧稚嫩,那是少年时的我。
我怎么会看到了自己?
我惊骇莫名,却一步也动不了,看着少年的我轻声叫:“夜莺,你怎么了?”
我大惊回头,躺在床上的人也正好转过头来——是夜莺!
我想起来了!
那是个我再不愿去回忆的日子。那时我十三岁,那天,就这样推开了门,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夜莺……
我怔怔的看着这一切。一直以为我忘了,谁知竟记得这么清楚。
那天,夜莺的脸色异常的苍白,美丽的碧眸染上一层无生气的灰影。床头的杯子里还有半杯水,杯沿上沾了少量白色的粉末!
我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去叫医生。”
“不,”夜莺死死拉住我,“不要叫人。”
“你一向是最懂我的。”他看着我,眼中尽是两个月来从未有过的冷静。
我镇定下来,在床沿坐下,握紧他的手——这两个月来他竟消瘦得那么厉害。
“香,你听我说。”
夜莺唇角有一丝哀艳的浅笑。
“我曾经以为可以走出极乐,我真的天真得这样以为。结果是我太傻。”
他深深的看着我。“香,你跟我很象,真的很象。所以你也会走上跟我一样的路。可是我要提醒你:不要企图接近太阳!我们已经在黑暗中生根,是永远无法生活在太阳下的。我已经错了,你不要再错。”
“我累了,你出去吧。”
夜莺放开了我的手,闭上了眼睛。
我轻轻走了出去。
我很清楚会发生什么,但是还是走了出去,没有叫人。
我到极乐的吧台去喝了杯饮料,再回去时,正好看到他们把一块白布盖在夜莺脸上。
除了嘴角一丝干涸的黑色血迹,夜莺平静得象睡着了似的,苍白,却依然美丽。
醒来时,我一身都是冷汗。
从床头拿过布老虎抱在怀里。孙,你给我的东西并没能拯救我,我还是梦到了夜莺。
那其实是个很简单的故事,象不入流的故事片。
夜莺遇到了他的太阳,他爱上了他。夜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也许这代价大到我无法想象的地步),他跟那个男人走了。但是,并没有多久,他又回来了,失去了光芒,苍白,消瘦。
他只是淡淡的对我说:“我已经无处可去,所以我又回来了。”
后来,他疯了。
夜夜笙歌,醉了醒,醒了醉,哭了笑,笑了哭。他每天喝酒,很少有清醒的时候,也不再挑客人,只要是男人他就能接受。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高贵、艳光四射的夜莺了。
可是这样也只过了两个月,夜莺终究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死时只有二十四岁。
夜莺,曾经接近过太阳的鬼魂,终究是化为了飞灰。
而我呢,我的命运又会如何?
十三岁,我住进了夜莺的房间,接替了他的位置。如姨打量我:“活脱脱是夜莺的影子。象他那么红就好了,可别学他的笨。”
怎么现在想起这句话?我真的是夜莺的影子吗?
我下床,走到巨大的穿衣镜前。
啊——我恐惧得说不出话来。
是他,是夜莺!
郁沉沉的眼睛明明盈满无奈的苦痛,却偏偏高贵妩媚的注视一切,轻颦微笑,艳光撩人。挑着眉,斜着眼,慵懒的神情,眼角眉梢分明都是夜莺。
原来我一直都是夜莺的影子,那我是什么?我在哪里?
身后似乎传来娇媚的轻笑,我颤抖的转过身。
我怎么忘了,夜莺是死在这个房间里的!
夜莺轻柔的声音似从四面八方传来,潮水般将我包围。
“香,我今天遇到了一个人,他给我的感觉象太阳。香,你知道吗,太阳!”
“香,他说他爱我,我不在乎我的身份。”
“香,我决定跟他一起走。”
“香……”
“香……”
……
“啊——”
我崩溃的尖叫起来。
秀急急冲进来。“香先生,你怎么了?”
我扑上去紧紧抓住她。“夜莺他没有走,他一直都在这个房间里。他就在这里,你听,你听!”
“您怎么了,谁是夜莺?”秀分外吃惊,“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转过头,巨大的镜子映出的不是我。栗发、碧眼,分明是夜莺在对我微笑。
“你走开!”
我用尽力气将花瓶掷向镜子。乓的一声巨响,亮晶晶的碎片铺了一地。
夜莺的声音消失了。我急促的喘息着。
忽然,仿佛远远的传来夜莺幽怨的歌声,虚无缥缈。
好花不常开,
好景不常在,
……
今宵别离后,
何日君再来。
……
我筋疲力尽的贴着墙滑倒在地上,绝望的嘶喊。
“夜莺,求求你,放过我——“
(八)
我不安,非常非常的不安。
我不断的问孙:“你会不会不要我?会不会有一天你不要我?”
虽然他每次都耐心的回答:“不会,不会。”
可是,我还是怕。
恐惧达到极限,我的精神极不稳定。最怕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因为我总是会看到夜莺的身影,听到他的声音。
可是,谁也不相信我,谁都不了解我的恐惧。
如姨不耐烦的说:“夜莺已经死了!你要是再用些莫名其妙的借口不好好工作,别怪我不客气。”
谁都不明白我有多害怕——除了华特,只有他会抱着我,听我述说我的恐惧。
“我一直看到夜莺。他就在这个房间里。”我缩在他怀里。
“他不会伤害你的 ,你不用太害怕。”华特用沉稳的声音抚慰我。
“不,”我跳起来,“他不断的在提醒我——有一天我的下场会跟他一样惨!”
“不会的。”华特轻拍我的背,“香,有我在,我不会让你跟他一样的。”
我呜咽:“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讨厌极乐,也讨厌我自己。”
“好好。”华特不断的哄我。
不,那时候我以为他在哄我,但是他不是。
“喜欢这里吗?”
第二天,华特把我带到一处华丽的别墅。
我喜不喜欢重要吗?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一点,他该不会……
“香,我喜欢你,做我的情人好吗?”华特吻我的手背,他一直喜欢这样做。“相信我,你跟了我,就永远不用再回极乐。”
我相信这是真的。
我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势力,但是我可以肯定,他有足够保护我、照顾我的能力。
这是个离开极乐的好机会,如果是从前,我一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是现在我已经有了深爱的孙。
可是,凭我的能力,想离开极乐却又是不可能的。
“我……”
“你不用急着回答,你可以先搬进来,我不会逼你,你慢慢考虑。”
考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考虑些什么,我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如姨来了我房里。她一向很少来。
“香,事情我都知道了。”
她坐在床边,我自顾自靠在床上,什么也不愿意想。
“我知道你一直想离开这里。”她点着一支烟,狠狠吐出一大口烟雾。
“其实,这里的人谁不想出去,但是不是人人都有这个命的。”她苦笑了一下,“夜莺出去了,还不是又回来了。没人在他脖子上拴链子,可他还是走不出去的。”
“你的运气好,遇上了华特先生,羡煞多少人。”
我第一次从她迷离的目光中看到一丝真心。
“华特先生对你还是有点真心的。答应他吧,这可能是你从这里出去的唯一的机会。”
唯一的机会。
我一直在等待的,走出极乐的机会。可是接受这个机会却也意味着要离开我深爱的孙!两者我只能选择其一吗,为什么一定要我选?
我只想和他在一起而已,这样都不行吗?
紧紧抱住怀中的布老虎,我脑海中一片茫然,独自一人,走在贫民区肮脏的街道上——赤着脚,任雪白的双足被泥污玷染,被砂石擦伤。
我不知道自己有多狼狈,也无心去管有多少人用看疯子的眼光在看我,我只想,见到我的孙、我的太阳、我的至爱。
“香?”孙见到我很吃惊。
我扑进他的怀抱,温暖的气息使眼泪脆弱的淌下。
“孙……孙……”
偎紧他,我贪婪的呼吸他身上的气味,渴望切切实实的感觉他的怀抱。
“你把它拿来了。”孙有一丝掩不住的惊喜,取过我怀中的布老虎。
“孙,带我离开这里好吗,带我一起走。”我在他怀里抬起模糊的泪眼。
“带你走?”孙很惊讶,“不,香,我不能带你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带我走?
我疯狂的撕扯他。
难道我要走上夜莺的老路,被我的太阳抛弃?
“香,你冷静一点。”孙抓住我的双肩,大力摇晃我。
“我不知道你受了什么刺激,但是我不能离开这里。你忘了,我发过誓要在这个城市里闯下一番事业,很快我就要成功了,我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
我楞楞的,用空洞的眼神看着他。“你,不要我了。”
孙的眼中闪过一抹痛楚。“不是的,香,现在还不是时候,我……”
我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痴痴一再呢喃:“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
(九)
“香,你等我,”孙说,“不用多久我就可以功成名就了,到时我就带你走。”
我相信他,所以我又回到了极乐。
有了他的承诺,再多的苦我都能忍受。我愿意等。即使只看到渺茫的光线,我还是愿意相信会等来黎明。
“华特先生,对于您的错爱,我只能说——很抱歉。”
“那么你是拒绝我了?”
我避开华特深沉的眼神。我不能做他的情人,我已经有了深爱的人。
“是为了那个叫孙建辉的中国人?“华特的眼神一下变得锐利。
他知道!
凭华特的势力要对付孙简直是易如反掌。我跳起来,不顾打翻茶杯,热水烫疼我的手。
“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请你放过他。“我又惊又急,几近哀求。
华特立刻抽出手帕抹去我手上的热水。
“你太不小心了,痛不痛?”
“求求你放过他!”手痛又怎比得上我的心痛?
华特象是没有听到,径自起身。“我去找药给你擦。”
“华特先生!”我扑过去,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腿颤声说:“……求求你。”如果他对孙出手,孙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华特慢慢蹲下来,托起我的脸,声音意外的温柔:“你竟这么爱他。”
我不敢回答,生怕激怒他。
“香,你太天真了。你真傻、真傻。”
他轻柔的趋近想吻我的唇,我下意识的扭头闪开后才想起来,如果他生气了,那……
可是华特没有发脾气,只是叹了口气:“对那个孙建辉你到底了解多少?”
“啊?”我吃惊的抬头。我的确的不了解孙,但是我爱他,这还不够吗?
“他并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华特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的,用你的眼睛来看清事实吧。”
“这是哪里?”
我被华特带到一座大厦前。其实不用他回答,我已经看到了“**报社”的牌子。我知道这是个颇有影响的大报,但是,华特带我来要干吗?
“你到底要我看什么?”
我被华特带到一间办公室里,他对里面一个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就把我拉进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
他按着我的双肩,让我在一个大屏幕电视前坐下。
“再过一会你就可以见到你想见的人了。”他打开了电视,屏幕上清晰的映出那间办公室的影象——那里装了摄象机!
“我什么也不想看。”我有不祥的预感,很害怕。想离开,但是华特把我压在椅子上。
“看,开始了。”他扶着我的头,不容我不看。
我且惊且惧的睁大了眼。
出现在办公室的人真的是孙吗?他的脸上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兴奋、狂热的光芒,黑眸中是得志的红光。
脑中又再忆起夜莺死前哀艳的微笑——你会走上和我一样的路、一样的路!
“让我走!”我狂乱的想推开华特,“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他的手有力的抱紧我,无法挣脱,孙兴奋的声音却已经传入我的耳朵!
“布朗先生,我终于拿到了非常珍贵的资料,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他将一卷录影带塞进机子,播放出的画面让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摄象的镜头正对一张雪白柔软的大床,一个纤细的人影披着半透明的白纱,张开了白皙修长的腿,跨坐在躺于床上的男人腹上……
“床上的人一个是名望极高的上议院议员,另一个是Se情组织‘极乐’的红牌……”
不是我,不会是我的!
我拼命的摇头,泪流满面却叫不出声音。孙竟然在给我的布老虎里装了微型摄象机!
镜头上的人娇媚无比的轻叫,扭动腰臀。雪白的纤指上银色的指甲挑逗的抓伤男人胸膛的皮肤。纤指银甲,染上艳丽的血液……
“极乐一直都是地下灵肉交易的龙头,许多名人都在那里出入……”
孙,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碎裂成片的心发出带血的无声呐喊,但是我那被权欲遮蔽了心的爱人——听不到。
柔红的湿舌在媚笑中舔舐银色指甲上的血。鲜血与淫荡的呻吟混合在罪恶的红唇里。
“将这卷录影带和我这几年来整理的资料公之于众,一定会震撼政界、商界乃至整个社会的!”
这就是我一直不知道的现实吗?
我全身冰冷,失去全部的力气,瘫软在华特的怀里 。
行尸走肉般让华特牵着走出去,面对孙震撼的眼,我却已经毫无知觉,心中一片麻木。
“我……”
方才还口若悬河的孙,看着我,哑口无言。
我木无表情的听着他们的对话,麻木的心只能感到一丝一丝针扎似的刺痛。
“年轻人,你想得太天真了。即使有手上的东西,你还是会一事无成。”
“别想威胁我,不管你们多有势力,这些东西一旦公布出来,整个社会都不会坐视的。”
华特胸有成竹的微笑:“也许是那样,但是我可以保证那些东西永远不会有公之于众的一天,绝对没有一个媒体敢收你手上的资料。”
“你!”孙受挫的低吼。
华特扶着我的肩,让我面对孙,对他说:“你这样做什么都得不到,却伤害了一个深爱你的人。”
“哈哈哈——”我突然忍不住狂笑起来。
叫我怎能不笑?从来把男人玩弄与股掌之中的我竟栽得这么惨。奉上卑微的自尊,双手捧上全心的爱恋来任人践踏。
我的太阳,竟要将我燃成灰烬来荣耀他的光芒!
跌跌撞撞的离开了报社,我狂笑着,漫无目标的走在街上。
冰冷的水液流进嘴里,咸且苦。
我哭了吗?明明笑得那么开心,我为什么还要哭?
我终究还是回到了极乐。
把脸颊贴在冰凉的镜子上,仿佛感受到夜莺凉滑的皮肤。
轻轻吻了吻镜中人的唇,我淡淡的说:“我已经无处可去,所以我又回来了。”
“咯咯——”
我不禁又笑起来。终于知道夜莺当初说这句话时的心情了,可是明白这个道理,却花了我十五年。
我笑得累了,坐在地上。
夜莺好象在低声叹息:“为什么你不听我的劝告?”
我微笑。
夜莺啊,难道你还不明白?这是我们的命运,谁都逃不了。你再等一下,我马上来陪你,到了那个世界,好不用寂寞。
拉开抽屉,找出一个小纸包。这是夜莺死时用剩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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