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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洛永恒目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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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晏子殊按住额头的那一瞬间,司机打开车门,仓皇地逃走了,把晏子殊扔在了绿荫掩映,宁静得可怕的墓园里。
晏子殊下了车,握着枪,警惕地环顾四周,这里有许多墓碑,而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刚挖掘出来的墓|穴,泥土就堆在长方形的墓|穴旁边,晏子殊盯了墓|穴一眼,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这个墓|穴似乎是─为他而准备的。
「乒!」一个子弹突然擦过他的手臂,打中了汽车,晏子殊立刻弯下腰,一把拉开车门做遮挡物。
「乒砰!」又一发子弹呼啸而过,打碎了车窗玻璃。
这下,晏子殊看见了躲在墓碑后面的杀手,一个俄国人?但是他只来得及看上一眼,雨点般的子弹便扫射了过来!
没想到除了手枪,杀手居然还拿着SRI2冲锋枪,这种枪是俄国生产的,使用的是特种穿甲弹,用于对付穿防弹衣的目标,看来对方是决心要置他死地!
晏子殊在枪林弹雨中钻进计程车,打开车门藏身到另外一边,由于对方火力太猛,他既无法还击,也无法从计程车那里逃开,完全处在劣势,一阵猛攻之后,计程车的挡风玻璃已经粉碎,车身也千疮百孔。
晏子殊伏低身子,透过车底看到计程车已经漏油,右边的车轮浸在无铅汽油里,如果再被击中……
他背靠着车身,握紧了枪,因为死亡的逼近心跳得很快,到底该怎么办?因为疲倦疏忽大意,结果让杀手有机可乘……
现在不是懊悔的时候,晏子殊深深吸气!看着最近的墓碑,算着自己跑过去的时候,不被直接击中的可能性结果是零,四十英尺的距离,毫无遮挡物,除非对方枪枝卡壳,否则自己必死无疑!
还没有为上将报仇,晏子殊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我不可以死在这里……」
无论如何也要放手一搏!晏子殊迅速地脱下外衣,然后竭尽全力地,往车子前方扔去,略看一眼,就像是有人从车前盖滚过去一样。
果然!神经高度紧张的杀手对着车子前方一阵狂乱扫射,而晏子殊趁这两秒多的空隙,开枪还击!
「乒——咻!」
子弹打在了大理石墓碑边缘,晏子殊没有停下,一边连续射击,一边朝最近的墓碑移动,他看到子弹在杀手头顶上方的墓碑上迸出火星,想瞄得更准一些,可是在射击的同时,他还要猫着腰后退。
「砰!」最后一发子弹打在了杀手下方的泥地上,溅起草和泥土,剎那间,晏子殊猛扑向离自己最近的墓碑,感觉到SP10子弹紧擦着自己的身体呼啸而过,他仓促地一滚,躲到了墓碑后面。
侧腹有一点烧灼感,被子弹擦伤,晏子殊大口呼吸着,背上还沾满了泥土和青草,他褪下空弹匣,「咔嚓!」换上新的,还有二十发子弹,而按SRI2冲锋枪的弹匣容量,对方至少还有三十发子弹。
晏子殊低头,看着泥地上那一排规整的子弹坑洞,对方的枪法精准,而且十分冷静,不急于冲上来厮杀,是在等他弹尽粮绝!
晏子殊深吸一口气,不觉已经汗流浃背,SP10子弹在头顶呼啸飞过,他趁着空隙还击了几枪,一边希望能够拖延时间等待组员支援,尔后,突然地,他看到对方用力掷过来的铝片手榴弹!
晏子殊大吃一惊!心跳都为之停顿!他本能地跑向那个刚挖掘出来的墓|穴——
「轰!」炸弹在他身后爆炸,热浪猛地将他冲进了六英尺深的墓|穴里,后背烧灼般痛,耳朵嗡嗡鸣叫,胳膊、肩膀和腿都在流血……
晏子殊跪在墓|穴里,紧握着枪,他现在已经是落入陷阱的猎物,无处可逃,杀手只要对着墓|穴扫射,就能彻底结束他的性命!
然而,晏子殊听到了打斗声,墓|穴外有人在激烈地交火,几秒钟后归于平静,他攀住墓|穴边缘爬了出来,用袖子擦掉流到眼睛里去的血,惊愕地看到杀手倒在墓碑旁边,而一个高大的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背对着他,站在尸体旁边。
「卡埃尔迪夫……」晏子殊的嘴唇抖动了一下,踉跄地站起来,看着那个完全不打算回过头来的男人,「站住!」
卡埃尔迪夫把及肩的金发剪短了,少了一份贵族的华丽,却多了让人目不转睛的刚毅气质,他更像一个黑暗世界的统治者了。
晏子殊忽然失去了语言,只是怔怔地注视着卡埃尔迪夫的眼睛,冰冷又神秘的淡紫色,依然像水晶一样美丽,但好像失去了什么?显得非常冷漠,晏子殊握紧了手里的枪。
他以前就不懂卡埃尔迪夫,现在是更加地茫然,凝视了半晌,晏子殊突然举起了枪!
「站在那里别动!」晏子殊厉声说,一边摸索着别在后腰皮带上的手铐,虽然心里很清楚,这对卡埃尔迪夫来说根本没用,「你被捕了!」
卡埃尔迪夫十分平静地看着他,那眼神让人觉得陌生,他看了晏子殊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走向一条僻静的小路。
「我叫你站住!」晏子殊怒了,一枪击中卡埃尔迪夫脚边的土地,后者停下了脚步。
「我说过,再见到你,我会开枪的!」晏子殊大声说,用枪指着卡埃尔迪夫的后背,「和我回警局!」
卡埃尔迪夫微侧过脸,和以前总是注视着晏子殊不同,他移开了视线,「随便吧。」
「什么?」
卡埃尔迪夫似乎已不愿多说,转身迈开脚步。
「浑蛋!」这是什么态度?!晏子殊看着卡埃尔迪夫逐渐远去的背影,愤怒地扣下扳机!
他的脑海里不断徘徊着亚伯特上将的尸体,横陈在法医室的样子,X的!晏子殊很痛苦,他从后方瞄准卡埃尔迪夫的心脏,如果有狙击手在这里的话!就一起死吧!
「砰!」
卡埃尔迪夫摇晃了一下,血从左肩膀涌出,他伸手按压住伤口,殷红的鲜血流淌在指缝间,加深了黑色羊绒风衣的颜色,因为枪伤,卡埃尔迪夫的动作有点迟钝,他慢慢地走出了墓园。
晏子殊呆呆地看着卡埃尔迪夫消失的方向,突然觉得手里的枪好重,双腿也失去了力气,这里没有狙击手,卡埃尔迪夫也没有躲开子弹,更让他愕然和无措的是,在扣下扳机的最后一刻,他向上移动了枪口……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不希望卡埃尔迪夫死?
晏子殊颓然跪了下来,感觉血液抽离了心脏,面无血色。
他不想看到自己这样懦弱,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心被刀剜着,晏子殊嘶哑地叫着,眼泪滚落了下来……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退缩呢?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承认自己的感情?
只要再坚强一点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自掘坟墓?
晏子殊痛恨自己……恨自己的犹豫和逃避,恨自己最后也只能……哭泣而已……
——爱情把一切冷酷之心变得温柔,但是对无望的爱来说,它的终点便是放手,不仅仅是一方,而是双方的放弃,虽然这很痛苦,但是比起无尽的折磨来说,却是一种解脱,是把爱情从生命里放逐……
*
俄国莫斯科,苏尔古特造船厂
从租来的福特汽车里下来,晏子殊站在浮动码头上,遥望那座庞大的船坞,在余晖的照射下,它就像一座古老的碉堡,静静地横卧在码头前方。
风很大,伏尔加河波涛汹涌,浪花四溅,脚下的钢筋混凝土码头微微地晃动,晏子殊挟紧大衣,朝船坞走去。
苏尔古特造船厂,主要建造万吨豪华游轮,投资者是汉莫克·沙夏,也就是莫拿·沙夏的父亲。
国际刑警组织截获了一封加密的电子邮件,说明在这个船坞里,莫拿·沙夏将和一个人秘密交易,情报部把这封邮件上呈给国际刑警总部的时候,被晏子殊拦截了下来,他擅自改写了邮件,把秘密交易的日期改成了第二日。
而且,他还在自己的电脑里打好了辞职报告,做好了被国际刑警组织开除,甚至是被捕的准备。
他要为亚伯特上将报仇,也要为他和卡埃尔迪夫之间的纠葛画上终止符号,晏子殊是抱着即使失败,也要同归于尽的心理,踏上码头土地的。
他从军火器械库里拿了两把使用Trijicon夜光瞄准具的P226手枪,五个弹匣,一共一百发子弹。
他还带了C4软塑炸药,其实炸弹的特性和使用方法、陷阱的布置等等,都是卡埃尔迪夫教他的,不知道卡埃尔迪夫会怎么想,他到底是养虎为患,被他饲养的宠物狠狠咬了一口!
晏子殊想起了自己在城堡中度过的日子,不断地挣扎,不断地反抗,却只能更深地体会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已。
就算矢口否认,晏子殊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因为卡埃尔迪夫而改变,这种改变起初是由于药物和束缚,尔后这种颤栗就渐渐地渗透到身体里面,体内深处产生麻痹感,只是进入就让他兴奋不已,他得到前所未有的愉悦,卡埃尔迪夫总是给他很多很多……
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意志也在那温柔的凝视下迷失,一点点地动摇。反复地思索,陌生的心理,深深的仇恨下面,有一种令他崩溃的情愫存在,晏子殊终于选择了面对这种感情,同时也选择了结束这段感情,他带来了炸药,也带来了船坞结构图,还有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晏子殊坐在船坞上方的吊桥上,看着下面那只建了底部的豪华游轮。
他已经把爆炸力极强的C4炸药,布置在各个支撑点上,就像爆破废弃建筑物一样,只要引爆炸弹,五秒钟内,整栋建筑物就会轰然倒塌,谁也无法逃脱,因为时间太急,这栋建筑物最后会沉入伏尔加河……
晏子殊并不害怕,抽了一口烟,把香烟捻灭在钢板地上,他的脚边已经有一堆烟头。
忽然地,他听到了沉重的推拉铁门,被用力拉开的声音。
他警觉地往下看去,看到一辆无牌照的黑色劳斯莱斯七二八驶进了船坞,在三百英尺处停下。不一会儿,车门开了,一个晏子殊曾经见过的,叫科瓦约夫的高大男人,从车内推出一辆折迭的电动轮椅,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车内的主人,将他放在了轮椅上面。
莫拿·沙夏好像在生病,剧烈地咳嗽着,神色很差,科瓦约夫将毛毯盖在他瘦弱的膝盖上面,很担心似地拨开莫拿·沙夏眼睛前面的头发。
「啪!」一个恶狠狠的耳光!科瓦约夫的脸被打得歪到了一边。
莫拿·沙夏恼怒地骂着什么,因为他说的是俄语,晏子殊听不懂,但是从他嫌恶的神情可以看出,他是讨厌别人碰触他。科瓦约夫唯诺地低着头,莫拿·沙夏依旧谩骂不休,尔后,被一阵急促的咳嗽打断。
莫拿·沙夏紧抓着轮椅扶手,喘过一口气来,讽刺的是,他的脸色因为咳嗽而有些红润了,他拿过科瓦约夫递给他的冰水,勉强地喝了一口。
莫拿·沙夏有一个崇尚斯巴达教育的父亲,看到儿子因为发高烧,而落下残疾的双腿后,汉莫克·沙夏立刻找了一个情妇,重新生育孩子。
而莫拿·沙夏的母亲柳德米拉·沙夏,却是疯狂地溺爱儿子,她的许多行为举止,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柳德米拉·沙夏视丈夫的私生子为眼中钉,也痛恨丈夫不够尊重真正的继承人,汉莫克·沙夏是被员警击毙的,但是出卖他的人,据调查正是「黑蜘蛛」柳德米拉·沙夏。
莫拿·沙夏就成长在这样一个怪异的家庭里,他的脾气火爆,一点不顺心就大开杀戒,而且特别喜欢暗杀,他对死亡毫无感觉,无论对方是老人还是孩子,他都能十分平静地派出杀手,隔天在看新闻报纸的时候,拿死者的姿势取笑一番。
他是一个金发碧眼,很漂亮的俄国少年,瘦弱的、扭曲的双腿让他看上去十分可怜,但他是死神,一头因为残疾而更加凶狠的狼。
晏子殊正在暗处着观察莫拿·沙夏,突然感觉颈后有风,他大吃一惊,还未回头,那黑漆的枪口便对准了他的脑袋,同时还有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别出声,晏刑警。」
晏子殊睁着眼睛,动弹不得,听出这个声音是梅西利尔,卡埃尔迪夫的管家。
「主人知道你要来,」对方的声音轻如耳语,虽然拿枪抵着他,却没有伤害他的意思,「他希望你保持安静。」
晏子殊静悄悄地握住口袋里的枪,正想反击的时候,船坞的大铁门又敞开了。
晏子殊头顶的照明灯,一瞬间大放光明,把涂白灰的水泥墙壁照得像雪地般明晃刺眼,晏子殊没法动弹,他一动,隐藏在空汽油桶后面的身影,就会被下面的人发现。
「哐!」随着大铁门合上的声音,一辆相当扎眼的银灰色美洲虎古董轿车,不急不徐地驶了进来。
晏子殊听到了像是弓弦拉紧的声音,他咽了口唾沫,紧紧地盯着驶进来的车辆。
「吱!」美洲虎轿车在离开劳斯莱斯房车的六十英尺处戛然停下。
莫拿·沙夏的神情更加冰冷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轿车,空气似乎突然冻结住了。
「喀!」车门打开了,埃尔迪夫在这种冰冻三尺的气氛中,从容地下了车。
晏子殊动了一动,梅西利尔立刻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肩膀,警告他不要出声,「晏刑警,别逼我开枪,主人为你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晏子殊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没有随行保镖,卡埃尔迪夫是一个人,莫拿·沙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您的眼睛已经治好了吗?」
「多谢关心,只要移植眼角膜就能重见光明,医学总是在发展的。」卡埃尔迪夫不愠不火地答道,嘴边带着讥讽的微笑。
莫拿·沙夏紧紧地抓着自己畸形的腿,他是被医学遗弃的患者,他痛恨医生!就是那种开发中的新药,让他落下了残疾。
莫拿·沙夏残酷地冷笑着,「多幸福啊……但是把眼睛剜出来的话,什么眼角膜也没用了吧,公爵……你知道我在说谁的眼睛!」
卡埃尔迪夫皱了一下眉。
「你想在餐桌上看到他的眼睛吗?」莫拿·沙夏的语气恶狠狠地,「把储存器给我!」
晏子殊如坠五里雾中,以完全困惑的眼神询问梅西利尔。他们在说谁?储存器又是什么?
梅西利尔很惊讶,晏子殊竟然不知道公爵为他做了多少事情吗?
「您真的不知道吗?」梅西利尔轻声反问。
「我怎么会知道!」晏子殊很烦躁。
梅西利尔以很轻的声音说:「因为某件事,公爵阁下欠了『冰原狼』一个人情,后来,『冰原狼』要求公爵阁下杀了你。」
晏子殊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什么?」
「公爵和他交换了条件,为了你,在军火走私案中与他合作,嫁祸彼得洛夫少尉,而且……」
「而且什么?」晏子殊心惊胆战地追问,嘴唇微微发抖,「是上将么?」
「不错,『冰原狼』要求公爵阁下不要干涉他们暗杀伊恩·亚伯特上将的事情,还有,如果你参与其中,他们就视约定无效,仍旧会杀了你。」
「我不需要别人保护!」晏子殊恨恨地说,眼睛有些红,是因为他,上将才会丧命?
「不需要?」梅西利尔摇了摇头,「也许你能二十四小时保持警觉,但是第二天呢?第三天呢?你能不吃不喝,不睡觉?
「『冰原狼』曾把遥控炸弹放在蛋糕里,让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送给目标人物,那小孩也被炸死了,你能逃过这样的暗算?记着,」梅西利尔冷静地补充道:「『冰原狼』以杀人为乐,他会等待一切时机。」
晏子殊没有说话,他看到卡埃尔迪夫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小袋子,从袋子一端,露出一截玻璃瓶。
晏子殊认得这个瓶子,就是在地下宫殿中,卡埃尔迪夫拿来装孔雀石盒中,像是「空气」的东西。
说是空气,因为肉眼无法见到,它太微小了,晏子殊事后猜想那是细菌之类的东西。
看到瓶子,莫拿·沙夏的眼睛霎时放出精光,「去,把它拿过来!」
科瓦约夫点头,走到卡埃尔迪夫面前,伸出手来。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看着精神振奋的莫拿·沙夏,和面无表情的卡埃尔迪夫,晏子殊越来越不知所措。
如果真的是什么病菌……晏子殊下意识握住了手里的枪。
梅西利尔看出晏子殊在想什么,按住他的肩膀,解释道:「那是一段皮肤组织细胞,能让人类超越宗教信仰,成为上帝的东西。」
「什么细胞?」晏子殊没有听懂。
「一种有自我治愈能力,持续活跃,免疫力极强的细胞。」梅西利尔进一步解释道:「确切地说,是基因,一种能让人类远离疾病,超级完美的基因,通过它,再结合现代遗传变异的技术,还有人工授精和复制技术,人类能产生新的物种,一下子进化百万年。」
——地下宫殿里,那些「眼睛」看起来像是螺旋?是说DNA?DNA和RNA是螺旋结构的。
晏子殊怔怔地,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进化?新物种?他的脑袋十分混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结巴地问。
梅西利尔停顿了片刻,才一脸严肃地说道:「亚特兰提斯大陆最后的幸存者们,非凡的能力被人视为威胁,人们把他们称之为鬼,由于不了解而产生了憎恨、害怕和嫉妒的情绪,这种情绪直到太阳王即位时,终于大规模爆发了。
「亚特兰提斯人崇拜月亮女神,而太阳王要确立他的统治地位,两者相冲突,他屠杀了极稀少的亚特兰提斯人,摧毁了他们的神庙,但是,凯西奥女神庙还是保存下来了,那里是他们的墓地。」
晏子殊终于明白,那些散乱的尸骨、奇怪的服饰是怎么回事了,亚特兰提斯大陆极稀少的幸存者,在躲躲藏藏地生活了一千多年后,最后还是无法避免全部灭亡的惨剧,沉没……
对了!晏子殊突然意识到,对有预言能力的僧侣来说,这才是真正的沉没。
所以他们把种族的基因,放在了孔雀石盒里面,让它沉在水底,亚特兰提斯大陆被海水一夜间淹没的传说,亦是暗语。
认识到这个事实,晏子殊十分震惊,而所有的疑问都能联系到一起了。
卡埃尔迪夫的书房里,有许多和生物遗传有关的书籍,他一直在寻找这个神秘的石盒,而这种举动或多或少地引起了罗马教廷的注意,人类是不可以超越上帝而存在的,而以此为要胁的卡埃尔迪夫,才能在梵蒂冈畅行无阻。
如果这个基因是真实存在的话,莫拿·沙夏那么迫切地想要得到它也可以解释了,因为他想要用这种基因——治愈自己的腿。
但是……晏子殊有一种感觉,卡埃尔迪夫是不会把基因交给他的。
果然,像是不小心从手中滑落一样,玻璃瓶从卡埃尔迪夫的手中掉到了水泥地板上,「乒!」发出细微清脆的声响。
「不!」莫拿·沙夏大声尖叫起来。「你疯了!」
「啊?」晏子殊也倒抽一口气,原以为卡埃尔迪夫不会交出储存器,但没想到会是这么干脆地摔碎!
这个基因的价值,远远超过核武器和最新型的毒品,它能带来想象不到的财富,疯狂的进化,卡埃尔迪夫应该很高兴拥有它才是,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毁了它呢?晏子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道瓶子是假的?
可是看极度恐惧的脸,基因应该是真的,为什么……
莫拿·沙夏猛烈地咳嗽着,全身颤抖,他愤怒地瞪着卡埃尔迪夫,从电动轮椅下面抽出一把黑色的SO手枪,枪口笔直地指着他,「你竟敢耍弄我!」
「我只是在教皇和你之间,作了一个选择。」卡埃尔迪夫凝视着他,眼神波澜不惊,「我说过,谁也不能威胁我,选择权在我手里。」
卡埃尔迪夫把那黑色的绒布袋子也扔掉,微微一笑,「你以为掌握住我的弱点之后,就可以一直命令我吗?我劝你还是放弃那种天真的想法,或者说,那种─制造生化武器的想法。」
莫拿·沙夏咬牙切齿,眼睛里燃烧着愠怒的火焰,「你进了实验室?」
卡埃尔迪夫不置可否,莫拿·沙夏「喀」地打开了手枪保险,「是你逼我的,公爵,我本来还想放你一条生路……放心,我会用最好的冷藏库保存你的。」
莫拿·沙夏的话让晏子殊大为吃惊,卡埃尔迪夫却很冷静,似乎早就知道莫拿·沙夏的企图,「你是一头贪婪的小狼,但是自始至终也只是─小狼而已。」
卡埃尔迪夫的话音刚落,莫拿·沙夏就发现SO手枪里没有子弹!
「咔嚓!」轻微的机械声响,科瓦约夫从怀里拿出APS冲锋手枪,对准莫拿·沙夏的脑袋。
情势急转直下,莫拿·沙夏先是愕然地睁圆了眼睛,尔后恍然大悟!恶狠狠地瞪着卡埃尔迪夫,「你收买了我的狗?」
卡埃尔迪夫摇了摇头,「你不该派人杀了他的妻子,只因为他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卡埃尔迪夫淡淡地嘲讽,「你很聪明,应该知道尼禄为什么会走投无路。」
——尼禄·克劳狄乌斯·凯撒,罗马史上出名的暴君,为了欣赏火光冲天的景致,而将整座罗马城纵火焚之,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
他的暴虐、荒淫无度,以及无止境的挥霍和浪费,最终招致百姓的征讨,就连他的心腹近卫军队,也背叛了他。
失去最后的依靠,尼禄走投无路,最终自尽身亡,成为罗马帝国克劳狄乌斯王朝最后一个皇帝。
而莫拿·沙夏则是沙夏家族最后一个继承人,他犯罪无数,被国际刑警重金通缉,由于酷爱杀戮,也得罪了其他黑手党首脑们,他的母亲在上个月被证实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上周末在监狱里上吊自杀。
而被他唤作狗,肆意侮辱凌虐的科瓦约夫也弃他而去,莫拿·沙夏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像是被现实突然击垮,莫拿·沙夏的肩膀陡然垂了下来,俄罗斯产的SO手枪掉到了地上。
他抓着轮椅扶手,无比嫉妒地看着卡埃尔迪夫,多么完美的外貌,多么蛊惑人心的淡紫色眼眸……亚特兰提斯人的后裔,受月亮女神凯西奥祝福的人。
神秘的卡埃尔迪夫公爵。
莫拿·沙夏垂下眼帘,亚特兰提斯岛的幸存者,在逃亡的过程中,和大陆上的人类结婚生子,混血虽然可以让他们站稳脚跟,延续后代,可也使他们的基因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变得越来越不完整!
大多数后代已经和普通人无异,唯有极个别的家族,拥有那种超凡基因的一半,甚至是一半以上!
研究亚特兰提斯人的学者发现,他们虽然没有了显眼的银白色皮肤,自我治愈的能力,但是,仍有超出普通人类许多的智慧和反应神经。
他们力大无比,学习能力极强,在黑暗中也能清晰地辨别事物,而在外貌上,他们的特征是——像水晶一样的紫色眼睛。
当然,这只是记载在大英博物馆里的资料而已,谁也没亲眼见过那样的人类存在。
莫拿·沙夏忽然大笑起来,又蓦地捂着脸,像被丢弃的孩子那样呜呜啜泣着,为什么他要那么不幸呢?
左肺叶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在他的身体内部,有许多畸形丑陋的细胞存在,半年前,得知自己患了癌症那天,他突然很怕死,像惊弓之鸟一般,看到任何东西都想到死亡……
花谢了,刀叉切割着鱼的尸体,拿着大镰刀的死神在落地窗外徘徊,他发疯地尖叫,砸碎玻璃后,发现那不过是树枝在摇动……
但是转眼,死神又在浴缸中,在镜子中出现,而杀人……只有杀人能让他心灵平静,任何在他床上睡过的女人,任何见过他残疾双腿的女人,第二天就会被他灭口,科瓦约夫的妻子更是冤屈,只因为香水过浓,就惨遭杀害。
科瓦约夫是狗,所以,一向把狗视为私有物的莫拿·沙夏,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在他的世界里,他是君主,是像尼禄一样,能让罗马城燃烧殆尽的男人!
他没有错,他只是不走运而已……
晏子殊专注地看着莫拿·沙夏,这个疯狂的少年,滥用手中的权力,自掘坟墓,他只看到残疾的腿,却没有看到世界上,有那么多奇迹都是由残疾人创造,根本不必拘泥自己双脚下的小小土地,人——首先必须尊重自己。
梅西利尔轻轻地推了推晏子殊的手臂,「走吧,公爵会处理的。」
晏子殊想到了他藏在船坞各个角落里的炸药,有一丝犹豫。这个时候,他听到了码头上传来喧嚣的警笛的声音,刷地绷直了背。员警?!怎么会……
晏子殊从梅西利尔笃定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是卡埃尔迪夫……
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夜空,晏子殊的手臂肌肉绷得紧紧的,电子引爆器就在他口袋里,整个船坞死一般地寂静,莫拿·沙夏在众人的注视下,倚靠自己的力量,一点点地挪进了经过改装的劳斯莱斯房车,然后「砰」地关上了车门。
这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罢了,他根本无法从员警的重重包围中逃脱,晏子殊暗想,可是汽车并没有启动,不一会儿,晏子殊看到轿车门内窜出火舌,浓烟滚滚……
利用车载冰箱内储存的伏特加酒,和抽雪茄用的纯金打火机,莫拿·沙夏自杀了……
说不出这是什么心情,晏子殊默默地看着冒出火焰的房车,这种高级豪华轿车,车内有极易燃烧的高级羊毛地毯、兽皮椅,还有聚氯乙烯装饰物熔化后释放出的有毒气体加速燃烧。
但这不是最致命的,晏子殊很清楚汽车爆炸后,那团剧烈燃烧的火球会殃及近在咫尺的小型发电机,而在发电机的后面,有他安装的C4炸药!
晏子殊没有动,既没有按下引爆器,也没有急着逃离,他只是看着那不断燃烧的汽车,像是被炙热的火光完全吸引了过去。
他下意识地……等待命运的安排。
卡埃尔迪夫抬起头来,深深地注视着晏子殊,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梅西利尔,他听从卡埃尔迪夫的吩咐,把手机转递给晏子殊。
晏子殊不知道卡埃尔迪夫要说什么,把手机贴到耳朵边——
卡埃尔迪夫说得很轻,但是神情很专注,那不是玩笑,不是戏谑和嘲讽,他是认真的……晏子殊紧蹙着眉,挂断了电话。
卡埃尔迪夫给了他一个选择题,但是很狡猾地,在最后又说了一句,「我爱你。」
晏子殊闭上眼睛,然后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卡埃尔迪夫和科瓦约夫坐进美洲虎轿车,驶向半开启的大铁门。
「轰隆!」
火燃烧至油箱,莱斯劳斯轿车爆炸了,一团火球笔直冲上船坞上空,热浪翻滚,晏子殊本能地掩护住自己,电缆也着了火,「劈啪」几声,有几盏壁灯炸裂了开来,很快整个船坞的灯都灭了,可是钢制吊桥下却很亮,熊熊火光照亮大半个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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