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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季然-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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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季然

1 天文债务
程及雨来迟了一步,所以,当他用他那五十八斤的大锤砸破偷袭笑季然的那个小贼的头的时候,笑季然给了他一个白眼,心中不爽至极。
然而,令他最不爽的,并不是程及雨的来迟,而是他的参战,他插进来的时候,还有六个人没有死,程及雨用他的大锤锤扁了了两个,笑季然就不高兴了,本来,是一场压倒性的完胜,但是因为程及雨的参加,使得这个胜利并不那么完美。
放在别人,也许不在意,但是放在笑季然这里,就万万不行,他当下就气愤得问候了程及雨的祖宗十八代,接着委屈的回到浅瑶居,委屈的看着百里流云,委屈的把这件事念叨了一个下午。
“好了!好了!”,百里流云带着笑意,轻轻的敲了敲他的脑袋,“别太小气了,丢我们百里家的脸!”
“什么?”笑季然跳了起来,“凭什么说我丢你们百里家的脸?”
“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里,白纸黑字,写的清楚哟!”百里流云笑意莹然,温柔的口气丝毫未变。
笑季然马上苦了脸。
“银票拿回来了没有?”,百里流云漫不经心的问道。
笑季然心中暗呼一声,不好!拔脚刚要开溜,咄,咄,几件物事呼啸着裂空而来,不偏不倚的擦过他发际插入身后的木扳。
“宝贝!是不是又忘记了?”,百里流云清丽的脸笑的愈发温柔,一双璨若晨星的眸子婉转生波,要是被别人看到他这个样子,恐怕早已经争着的跳进他的唇边轻旋的梨涡中,可惜,对面的人是笑季然。
笑季然此时双腿在颤抖,心头浮上一种莫名的感觉,自从上次在如意赌坊和眼前的这个看似柔弱的家伙掷色子,输得一败涂地之后,他就常常和这些前十八年都未曾有过的感情打交道,恐惧,还有绝望,这个像女人一样的家伙,分明就是个变态!
“乖乖,主动一点,少吃点苦头!”,流云的美目在他身上流转,嘴角风情无限。
唉!他哀叹一声,解开衣衫,躺在床上。
“小乌,进来伺候你笑哥哥!”,流云庸懒的斜倚在床头,顺手拔下头上的象牙头簪,黑缎一样的乌发直泻下来,披落到雪白的衣衫上,煞是美艳,可惜,笑季然似乎并无心思欣赏眼前的风景,此时,他只希望这残酷的刑罚能在一眨眼的工夫就过去。
“主人,又要来了?”,门口进来一个七八岁左右,梳着两个小角辫的小姑娘,圆溜溜的大眼睛灵活的转动着,古灵精怪的模样煞是可爱,看到床上有如案上鱼肉的笑季然,不由抿起薄薄的嘴角俏皮的一笑。
“笑哥哥,你是不是爱上这个啦,不然干嘛老惹主人生气啊?”
小妮子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根金针,对准他的手臂刺了下去,笑季然只来得及瞪他一眼,接着,身躯猛的一震,不一会整个身体就僵直了,连眼皮都没办法再眨动,像一条冻死的鱼,只能眼睁睁看着流云把他的发簪对准他的胸口,里面一个碧绿东西飞快的扭动着身体,钻了出来,模样就像一条半透明的长了两只肉角的碧绿小蚕。
“小碧,乖乖用餐吧!”
百里流云白皙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小蚕的身体,小蚕似乎听的懂他的话一样,一扭一扭的往笑季然的心口爬去,笑季然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肉麻!
爬到胸口,小蚕的身体慢慢变细,变长,最后,已经是细不可闻,要仔细看,才能看见一缕细细的绿丝扭动着,正往笑季然的心口钻进去,笑季然强忍着胸口传来的古怪疼痛,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流云和小乌虽然在一旁带着看戏一般揶揄的微笑,眼里却忍不住流露出些许关切。
小蚕的身体慢慢变红,嫣红如血的身躯伏在白皙的胸口上,呈现出一种魅惑的美,过了一会儿,红线又缓缓变成了绿丝,如此反复了三次,终于,变回碧绿的小蚕从季然的胸口里退了出来,爬回象牙簪中去了。流云满意的把簪子插回头上。
“记得下次该怎么做了?”,流云附身轻问已经虚脱的笑季然,嘴角漂亮的勾起。
笑季然有些眩晕,累的。
“知道了,我们是生意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银子要放在第一位!” 笑季然虚弱的回答。
没错,百里流云是个生意人,只要有钱,他什么生意都做,但是有一点:银子在他手里,是只进不出,所以,他一向都是做的无本生意。
看着笑季然凄惨的样子,百里流云满意的抬起身,“小乌,给他读读他欠我多少债,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忘记。”
“是!”,小姑娘露出幸灾乐祸的笑脸,翻开一个老蓝色的帐薄,
“二月初八,吉祥堵坊,笑季然输给百里流云银子三百两,因无钱兑现,愿以身为奴卖钱抵债。”
“二月初九,陪林小姐上街买胭脂,未完成任务,造成百里流云直接亏损十两银子,添加到欠债中。”
“二月十五日,笑季然与刀客万良因私怨决斗受伤,百里流云借其医药费八十三两银子。”
“二月十七日,笑季然照顾百里流云起居,打破碗碟十二个,洗坏衣服六件,浪费饭菜若干,误拔金线藤、海如意,百念等珍贵药草若干,共计损失二千八百三十四两银子,添入欠债。”
“二月十六日,…………”
…………
“十一月初四,欠宝和楼酒钱二百三十七两银子,宝和楼提刀追债,百里流云代为偿还。”
“主人,”小乌转过头俏皮的一笑,“包括今天的损失,笑哥哥一共欠您十六万三千零九十五两六钱银子。”
躺在床上的笑季然闻言,气得口吐白沫,郁闷得不行,明明一开始只欠三百两的啊,怎么变成十六万多了?那怕做到下下辈子的仆人,他都还不完这笔债了!当初是怎么想到卖身还债的,还自鸣得意的佩服自己聪明,现在看来,简直蠢得像头猪,不,比猪还笨!笑季然叹了口气,坐了起来,苦着一张脸,“可以吃饭了么?我好饿!”
百里流云和小乌相视一笑,小乌转身出去准备起来。
今天的天气不错,笑季然起的很早,他是去要债的,都怪程及雨,害他忘记领赏金就气鼓鼓的回去了,结果受到了变态百里的家法惩处。气死了,他越想越恨,用一副要杀人的表情消灭着手中的油条,四周几个原本来吃早餐的人见到他这副样子,都躲得远远的,早点摊老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口气喝完碗里的豆浆,摸出几个铜板掷在满是油污的桌子上,笑季然转身走进巷子中,他要去找程及雨。

2 瘟神来了
走进铺满青石板路的巷子里,一股怪味扑鼻而来,垃圾的腐臭味,小儿的尿叟味,炒菜的油烟味,一应俱全,混合在一起更是威力巨大,路边有几家小店已经开了门,一个绿衣蓝裙的美丽少女躲在一扇小门后羞涩的偷看笑季然,笑季然冲她吹了声口哨,明亮的眼睛满是笑意,看到美人儿,总是让人心情大好!
走了百余步,笑季然停下了脚步,左手边的店铺还没有开门,黑忽忽的脏得看不清年月的门板露出拳头大的缝隙,只要把眼睛凑到缝隙处观望,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也亏这家店一直没有小偷来光顾,笑季然叹了一口气,他一点也不想委屈自己的眼睛,因为这扇门板委实太脏了,上面还有糊糊的不明粘质物,看着就觉得恶心,他伸出长腿,朝门上踹去,门板晃了两晃,扬起一阵灰尘,还是依然坚守在阵地上,门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怒骂道,“哪个小王八蛋,一大早就踢老子的门,家里死人了么!”
不要怪老板的态度不好,因为这本来就是一家棺材店,王记棺材店,已经传了好几代。
笑季然不生气,“六爷,我找住在你这里的恶棍。”
门板吱呀一声,探出一个丑陋且苍老的脸,灰白的脸上满是皱纹,皱纹里还有几处暗褐色的老年斑,眼角糊着眼屎的浑浊小眼睛透出丝丝寒气,张六爷咧开嘴邪恶的笑了笑,露出满嘴又黑又烂的牙,“自己去里面找吧!”。
笑季然一闪身,进了店铺。
这个店子光线并不好,虽然是白天,店子里面依然阴沉昏暗,小小的店子一字排着三口黑漆棺材,阴暗的角落里还横七竖八的胡乱堆放了几口未完工的,整个店铺看上去鬼气森森。
笑季然想也不想,径直走到右墙下还未上漆的楠木棺材前,使劲的踢了踢,“程及雨,别挺尸了,把你吃掉的我的那一份儿,给我吐出来!”
棺材里慢腾腾的坐起一个人,不是程及雨又是谁?
程及雨一直就住在这里,对于他睡棺材的这个嗜好,他曾经做过解释:从小在山林中长大,闻不见木质的香气便睡不着;在生的时候多体验体验,免得死了猛的住进去不习惯;为了方便帮张六爷看守店铺,干脆睡在棺材里……,其实,诸多的理由,都是借口,说白了,他看中的就是一点,便宜,眼看秋风越来越冷了,像棺材这样又暖和又不要钱的好去处,不住白不住。
程及雨张开茫然的眼睛,看清是笑季然后,懒懒的笑了笑,“兄弟,又被你家百里公子修理了?”
笑季然红了脸,慌乱的掩饰,“你怎么知道?谁……谁说的!”
虽然说,卖身为奴的事情是自己一念之差,怨不得别人,但他好歹也算是平县的一代侠客,而今,堂堂大侠客落到三天两头被一个变态主人修理的凄惨地步,他以后还拿什么脸在平县混?想起来就欲哭无泪,泪眼问天天不语啊!笑季然仰面长叹。
程及雨从棺材里面爬了出来,用衣角沾了点水擦脸。
“你就别装了,咱们哥儿俩,谁跟谁啊!那个百里流云也真不是个东西,看到他我就来气。”
“就是,他简直就是个变态!”,想起小碧钻进自己心脏的时候,那种剧痛中夹带着肉麻的恐怖感觉,笑季然就气不打一处来。
“唉!兄弟,你受委屈了。”程及雨把手放在笑季然的肩膀上,真挚的看着他的眼睛,无比关切的说。
笑季然心头一暖,平日被百里欺压的惨状血淋淋的浮现在他眼前,他的眼眶开始发热。
程及雨粗糙而温暖的手掌握住笑季然的手,“我们是好兄弟,是不是?走,找个地方喝两杯,有什么不痛快的,通通说给老哥听!”
笑季然心头暖烘烘的,像冬日里点着了一盆火,他此行的目的早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晕呼呼不辩南北的跟着程及雨往外面走去。
宝和酒楼的小二远远看到阳光下两个健壮的身影搭着肩膀走了过来,“糟糕,大事不好,老板,老板,出大事儿了!”,小二惊慌失措,连滚带爬的爬上楼,脑满肠肥,油光满面的吉老板正眯缝着眼睛看着对面桌子上的客人,准确的说,是那位客人身上亮灿灿的珠宝。看到小二如此狼狈的神情,他不满的板起了脸,“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老……老……老板,上次……那两个人又来了……!”,小二面无人色,犹如白日见鬼。
吉老板闻言,刚才还作威作福的嘴脸马上面色如土,“阿强,大牛,找几个兄弟把他们堵在外面,快……”,他用颤抖的声音吩咐下去。
十来个身强力壮的打手立刻抄起家伙,疾奔下楼,紧张的在门口摆好架势,如临大敌。
笑季然看到门口一字排开的几个人,愣了一下,
“程大哥,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程及雨迷惑的侧过头,看着笑季然的脸。
“你看,宝和楼今天接待客人的排场好大呀!”,笑季然指了指宝和楼金字招牌下紧张得双腿发抖的打手们。
“唔,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吸引客人玩的新花样啊!”
说着说着二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打手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上前。
上次,这两个人来这里吃完饭,搜遍全身,却都找不出一个铜板,所以,他们答应留在这里做苦力抵债,两天下来,他们事没做多少,宝和楼反倒损失了不少盘碟,莫名其妙失踪了好些陈年老酒,无奈之下“铁公鸡”吉老板开了先例,允许他们先欠着,有钱了就来还,结果,这二百三十七两银子被拖欠了五个月,最后,还是阿强和大牛领了一帮兄弟拿着菜刀杀到他的老巢,才把这银子要回来。
但是,银子到手的当天,整个酒楼就变的奇奇怪怪的,先不说阿强、大牛他们一天要跑去茅厕十来次,就连进来吃饭的客人,只要在这里吃了一顿饭,都会腹泻好几天,宝河楼为此请了好些名医,均查不出原因来,一时间,宝和楼的怪异的腹泻事件闹得满城风雨,人人都避之惟恐不及,眼看这个百年老店变得门可罗雀,吉老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原本圆呼呼的脸居然一眨眼就瘦得眼睛都陷了下去,幸亏这怪异的腹泻事件只持续了七天,否则,宝和楼非关门大吉不可,这事过去后,宝和楼摇摇欲坠,吉老板凭着生意人的精明手段,编造了几个谎言,贴进了血本,才让宝和楼死而复生,但是,腹泻事件,已经让宝和楼大伤元气。如今,又见到这两个瘟神,叫他们如何不心惊胆战!
“二……二……二位……请留步!”,还是憨牛胆子大些,在阿强的眼神威逼下,他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的吼出一句话,可惜吼的同时,往后连退的两步让他的这句话明显气势不足!
“干嘛?”,笑季然听话的停了下来,想着,这是什么招引客人的新章法?
阿强把儿臂般粗的棍棒斜横在胸前,战战兢兢的说,“我们酒楼,不……不卖赊帐!”
“放心,我今天可是带足了银子”,程及雨摸出钱褡,
“请二位公子上别处吧!”,阿强挤在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我就爱在这里吃,怎么了?”,笑季然心头大大的不爽,白痴也看得出,这里不欢迎他们俩,虽然上次确实偷喝了他们不少酒,可他也给他们做了两天苦力啊,而且,那笔债,最后不照样还了么?今天大爷又不是没带银子,我非要在这里吃,你怎么着!笑季然鼻子出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阿强。
对上他凶狠的眼神,阿强吓的双腿一软,差点就没跪下,他哭丧着一张脸,“二位爷爷,求你们高抬贵手,就放过我们吧!”,他用来壮胆的棍棒早已经拿不住,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吉老板哆嗦着躲在楼上的雕花格子窗后面偷看,心里不住的念叨着,佛祖如来观世音,保佑保佑千万不要让这两个瘟神进门,小人我给你们磕头,烧高香,重塑金身……。
可惜这些神灵都没听到吉老板的祈求,因为,楼下的两个瘟神已经迈开大步,跨进了酒楼,十来个打手畏畏缩缩的围在他们身后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拦,笑季然虽然觉得奇怪,但是更多的是得意,哈哈,看来他们都慑服于本大爷的威风之下!
吉老板哭丧着脸迎了出来,“二位公子……。”
“吉老板,来的都是客,我今天可是带了银两的,你的手下非要把我们拒之门外,是什么道理?”,程及雨也不高兴起来,好不容易带一次钱,他们居然还不让他花。
“咳咳”,吉老板圆呼呼的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两个瘟神既然都进来了,还是殷勤伺候吧,最好能把他们哄得高高兴兴的,万一惹脑了他们,不知又会弄出什么事,到时候这个宝和楼可能真要关门大吉了。
“这是哪儿的话,是我那帮手下不懂事,多有得罪,还请二位大人不记小人过呀!来,二位,这边请,这个靠窗的雅座是最舒适的,二位要点什么,尽管吩咐,小店一定拿出最好的伺候二位公子……。”
程笑二人大模大样的坐了下来,生意人果然有钱就是娘,上次他们没钱,这个死肥猪根本没把他们当人看,现在带了钱,哈哈,难得做了一回大爷!笑季然斜睨着必恭必敬,诚惶诚恐,百爪挠心的吉大老板,得意极了!

3 追债记
这个雅座可真是宝和搂最好的位置,窗外就是流经小县的清水河,远远望去,能看见绿树中掩映着的梵静寺高耸的白塔,更远处的三仙山露出一抹淡淡的黛色,仿佛和灰蓝的天空融在一起。窗下,游河彩船上姑娘们曼妙的身姿在船头船尾穿梭,犹如花中蝴蝶,看得人眼花缭乱,正对窗口,停泊着一艘描着五色牡丹的小船,船头一位妖娆的红衣姑娘正往指甲上涂花汁,侧着的脸还算漂亮,程及雨冲她打了个唿哨,红衣女子抬起头来,看到抱着手靠在窗口的程及雨,微微一笑,冲他飞了个勾魂的媚眼,又低下头,继续涂她的纤纤玉指,程及雨心头不免稍稍有点失望。
菜肴很快送了上来,色香味俱全。
“小二,来两坛好酒!”,笑季然豪气冲天,不过也仅限在这里而已。
吉大老板皮球一样圆滚滚的身体立刻亲自滚下楼梯,不一会儿,就费力的提了两小坛酒过来。
“呵呵,这是五十年的花雕,是本店最好的酒了,二位请慢用!”,吉老板边陪着笑,边擦着汗,满眼期待的看着两位瘟神,两坛五十年花雕啊~~~~~!心疼!!不过,为了宝和楼,五十年花雕算什么,哪怕要他割自己身上的肉给他们下酒,他也照割不误。
程及雨迫不及待的敲开坛子口的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唔,好酒!”,二人同时发出满意的赞叹。
“咕嘟”,四溢的香气让在场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眼巴巴的看着别人享受美酒的滋味并不好受,就像看到自己为之黯然伤神的绝色美女千娇百媚的依偎在别人的怀抱一样,好几个人立刻脸色憔悴起来。
一杯酒下肚,笑季然惬意的迷眯起眼睛,味道不错。
“是好酒,不过好象比上次喝的稍微差那么一点点哦!”,程及雨捏着杯子,不看吉大老板。
废话,上次你们两人偷喝的,是宝和楼唯一的一坛一百年份的茅台!
吉老板在心头暗骂,宽阔的额头上却冒出豆大的汗珠,“这……这个……本店现在最好的酒就是这个了……”
回味起上次二人在这里偷喝的酒的滋味,笑季然淌出了口水,不过,马上又苦了脸,偷喝酒的代价他现在还历历在目,不光是多了二百三十七两银子的欠债,还享受到了从未享受过的百里终极家法,那种感觉……,笑季然打了个寒战,他一辈子也不要再遇见第二次。
“唉!”,笑季然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酒杯,无心再喝,眼前浮现出百里流云捉摸不透的笑脸。远远看着的吉大老板心里一抖。
“你说,我是不是倒了八辈子霉?”,笑季然委屈的看着对面,程及雨正享受着美酒,闻言一愣,接着面带同情的狠狠点头,他是真心同情笑季然,别人赌博就没他那么好的狗屎运,碰上一个貌美如花的大魔头,不过,他马上低头,用喝酒的动作来掩饰逸出嘴角的笑意。
“我不过是输了他三百两银子而已,用得着这样折磨我吗?”,笑季然继续自怨自艾,趁着他抒情的当口,程及雨又飞快的灌下两杯酒,扒拉了半碟菜。
“天天被他欺压,帐还越欠越多,上次不小心打破他一个黑罐子,他居然说那是前朝皇帝用过的,价值三万两银子,明摆着欺负我不懂嘛!”不理会程及雨的沉默,笑季然依然愁眉苦脸的自说自话。
“还有上次,亏我带伤给他作饭,他居然说我煮的东西只有猪才吃得下去,浪费了他给我的好食材,又扣了我五两银子!”
“还有上上次,派我去陪林小姐卖胭脂,分明就是让我被一头母猪吃豆腐,我忍无可忍才把她丢到河里,死百里居然又给了我一顿家法,说我破坏了他的声誉!”
程及雨一边勤奋的喝酒,吃菜,一边用眼光对笑季然传递着深切的同情与关怀。
“宝贝,银票呢?”脑海里浮现出百里流云足以迷死众生的笑脸,笑季然打了个寒颤,马上想起了此行的目标。
“程及雨!”冷冷的声音。
埋头吃菜的程及雨抬起头,对上一双冷冷的眼睛,他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想把自己变小一些。
“昨天的酬劳,应该给我了吧!”刚才还和乐融融的饭桌上气温骤降,空气仿佛都凝结成冰。
程及雨满脸凝重的放下筷子,“我问你,这趟生意的酬劳一共是多少?”
“三百”
“一共十个人,你杀了几个?”
“八个”
“剩下的两个人是谁杀的?”
“你!”笑季然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程及雨亲密的凑过脑袋,“我杀那两个人,可是在关键时刻救了你一命呐!”
“有么?”笑季然苦苦回想着,当时是有个小蟊贼想偷袭自己来着,可以自己的身手,会躲不过么?,他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的程及雨。
“当时可是有几个人想偷袭你呐!幸好我手快,替你解决了两个,否则你哪里还有命去杀剩下的人?”
“你认为我躲不过?”笑季然满脸疑惑。
“你功夫是好没错,但对这种暗招还是防备不够,不然,百里流云每次对你出手,怎么没见你躲掉过一次?”
笑季然想了想,大是同意的点了点头,“没错!”
程及雨笑得肚子抽筋,白痴,天底下还没几个人躲得过你家百里公子的暗器!
“即然对你有救命之恩,你说这次的酬劳该不该分我一半?”
笑季然想了想,又点了点头,虽然很是心疼,但是人家对自己可是救命之恩那!三百的一半……一百五十,恩,我还有一百五十两银子,也不错了!
“拿来,”笑季然从发呆中回过神,伸出一只手。
“什么?”
“剩下的钱?”
程及雨不慌不忙的轻啜一口酒,“兄弟,昨天是你自己去领的酬劳吗?”
“不是你吗?”
“这就对了,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有多辛苦?”程及雨苦起了脸。“人家要验了货才给钱,这些个死尸又没人愿意拖,本来想割下脑袋带过去的,看到他们死了还要身首分离又觉得于心不忍,没办法,我只好亲自找了一辆车把他们拖了过去,十几里路呢,老弟,你说,该不该给老哥一点辛苦费让我补补身子?”
“多少?”笑季然有一丝不高兴了。
“我们俩是好兄弟,也别太伤感情了,马马虎虎就八十两算了吧!”
“八十?”笑季然惊叫起来。
“嫌多啊?你拉十来个死人跑十几里山路去看看,况且我等会还要找个道士驱驱邪!”
做杀手的还忌讳这个?笑季然不甘心的小声叨咕着,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人家句句在理。
“剩下的呢?”笑季然问得有气无力,以他的直觉,剩下的七十两银子大概也与自己无缘了。
果然,程及雨得意的眯起眼睛,“这顿饭不是你请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难道你想耍赖?”程及雨犀利的盯着笑季然的眼睛。
我真的说过吗?笑季然头上冒出了冷汗,一咬牙,他狠心的点了点头。
程及雨胜利的笑了,贼兮兮的像只老狐狸。
“冲这两坛好酒,这顿饭应该都不会少于五十两银子吧!”
笑季然捏了捏拳头,不再说话。
“刚才,你给我说了半天你的凄凉身世,听得我眼泪都要下来了,”程及雨装腔作势的抹了抹眼皮,“本来心情还不错,听你一说又要让我郁闷几天了,剩下的二十两银子就当补偿我的精神损失算了,虽然少了点,但是我还是不会计较的,谁叫我们是兄弟呢!”说完,他亲热的拍拍笑季然的肩膀。
“你的意思是……我一两银子也拿不到了?”,发了半天呆,笑季然终于清醒了一些。
“刚才的帐我不是给你算的很明白了吗?”程及雨美滋滋的品尝着酱牛肉。
“那我拿什么给那个死百里交代啊?”
“那就不用交代呀,你好歹也是个大男人,就甘心这样被他欺压?你要反抗,知道吗?反抗!”程及雨激愤的挥舞着拳头。
“反抗?我哪儿敢那,你不知道他有多变态,先不说他一身的神神怪怪,单他身边那个八岁的古怪小丫头,我都惹不起!”
“那是!”想起那个让鬼灵精一样的小乌,程及雨不由放下筷子,长叹起来。“果然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这一主一仆,简直都不是人!”
“哟!你们说谁不是人呀?”,一个清朗的嗓音在楼梯口响起,二人抬起头来,脸色同时大变,有如见到了索命阎王,“百……百……百……百……”笑季然指着那人,嘴唇连张,剩下的几个字却害羞的藏在喉咙里,死活不肯出来。再看程及雨,早已兔子一样窜到笑季然的背后,似乎笑及然瘦削的身躯能遮得住他壮硕如熊一般的身子。
楼梯口,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嘴角都挂着及其相似的笑容,正懒洋洋的看着他们两人表演。

4 老夫幼妻
“宝贝儿,过来!”,百里流云轻抿嘴角,勾了勾手指,笑季然乖得如同家里养熟的狗狗般,垂着头苦着脸走了过去,丢下程及雨兀自闭着眼睛在那里发抖。
“宝贝儿,你怎么可以不给我们说一声就到处乱跑,知不知道多让人担心呐!”百里弱不胜衣的倚在笑季然身上,媚眼如丝。笑季然强忍着落荒而逃的冲动,额头上青筋暴起。
酒楼里的人看着这暧昧的一幕目瞪口呆,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众人翻倒,百里流云身边站着的小姑娘看到程及雨,发出一声欢呼,接着,众人只觉得一道白影飘过,一个小小的身子流星一般,准确无比的投进程及雨的怀里。
“老公!”,一声清脆的童音响彻整个酒楼,安静了一会儿,四周的人摇摇欲坠,程及雨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丫头,别乱叫,你知道老公是什么人?”,他不得不抱着这个小妖怪,像个男奶妈。
小妖怪稚气可爱的小脸乐出了一朵花,在他的怀里擦来擦去。“知道呀,老公!”
“还叫?”程及雨板起脸,在她的小屁股上轻轻的打了一巴掌。小女孩不满的鼓起腮帮,像个粉团子一样,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你就是我老公嘛!还不承认……”,乌溜溜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程及雨,程及雨只觉得一阵虚弱。
百里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两个,半靠在笑季然的身上,走了过去,路过吉老板身边时,他凤眼一抬,话里有话的问了一句,“吉老板生意还兴隆呀!”
吉老板忐忑的弯了弯腰,“托您洪福!”
他面对着眼前这个柔弱的男人的时候,竟然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尤其那双凤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时,他后背一阵发寒,总有一种被猫戏弄着的老鼠一般的感觉。
幸而百里流云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便搭下眼帘,长而浓密的睫毛遮盖住他变幻莫恻的目光,吉老板长出一口气,擦擦汗,今天开门没看皇历,一早就遇到这些瘟神,惹也惹不起,躲也躲不了,吉老板满脸愁云惨淡的站在角落里。
看到吉大老板如同死了亲妈般的表情,百里流云嘴角一勾,荡出一抹迷人的笑容,看得楼上众人不由一阵发呆。
上次他叫小乌在这里丢两支七日清只不过是略做小惩而已,他百里流云的人,也是随随便便就能追杀的么?百里流云又意味深长的把目光放在吉老板身上转了两转,吉老板的腿筛糠一样抖个不停。旁边的小二好奇的看着老板,还没入冬,老板怎么就冷成这副模样?
“老公!”,腻得化不开的童音有着别样的风情,小丫头还是一脸甜蜜的吊在程及雨的脖子上,后者脸色铁青的看着窗外,额头上鼓起一条条的青筋。
“哟,程兄艳福不浅呀!”,百里流云拉着笑季然绕到他们前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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