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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润天骄by心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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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作多情了,花迁,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玉儿,玉儿!”望著沈玉飞速离去的身影,花迁追悔莫及,“你听我解释。”
6
月上中天,沈玉呆呆的望著半圆的月亮,喃喃自语,“月圆月半,又快十五了。”心中绞痛,一口鲜血喷出,剧烈的咳嗽起来,自己怎麽会动气呢,实在是不应该动气的啊,这近两个月的调理想来是白费了。再也支持不住,身子靠著一株柳树缓缓滑落,痉挛扭曲…。。
“你怎麽啦?”
身畔似乎响起熟悉的声音,努力抬头。
“啊,是你。”白玉堂一愣,“你怎麽这个样子,那个展小猫怎麽没跟你在一起?”
“老毛病了。”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白玉堂静静的坐了下来,看著沈玉运功调息,约麽过了盏茶时分,沈玉睁开双眼,“你还没走。”
“你这个人挺奇怪的。”
“哪有你奇怪,半夜三更不睡觉,偏偏要跑到开封府闹事,难怪人称小白老鼠。”
“什麽小白老鼠,是锦毛鼠,噫?你怎麽知道我去过开封府?是展昭…,你们感情很好吧。”
“你胡说什麽?”望著白玉堂有些失落的神色,不觉失笑,“展大哥性情温和,不愿与人动干戈,你上门挑战他自是能避就避的,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你挑他很在乎的事物下手。”
“啊?”
“看你一脸聪明怎麽这麽本,展大哥原本也是快意江湖的侠客,为什麽会屈居在开封府?”
“你,为什麽跟我说这些?难道你不是展昭的朋友?”
“算我多管闲事好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喂,你不要生气,我向你道歉好了,你这人,怎麽这麽容易生气。喂,你别走啊,你要去哪?”
“回家。”
“看你这样子,我送你回家吧。”
“我这样子怎麽啦?哼,若论轻功,我可不见得会输给你。”
“你,你怎麽像个刺蝟似的,我是好心想帮你。”
“你想帮我?想送我回家?”
“是。”
“也不问问我家在哪里?若是离此十万八千里,你也去?”
“不会那麽远吧。”白玉堂挠挠头。
沈玉噗哧一笑,“也不算远了,就在大梁县沈家庄,不过我可要连夜回去。”
“还真不远,不过现在已是半夜,城门早就关了,”
“又不坐马车,怕什麽关城?”
“你,可以吗?”
“不是有你吗?”
“你想让我背你啊。”
“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不勉强你。”
“你,你这人,好,算我欠你的。上来吧。”说著弯下身子。
沈玉微笑著伏上白玉堂宽阔的後背,看来这只小白老鼠的耐性还不错。!
……!!
朝阳初升,霞光万道,白玉堂背著沈玉已奔行了半夜,初秋的早晨还是有些寒冷,沈家庄的大街上清清冷冷没有几个人影。
“到了。”注视著已阔别两年的家园,沈玉心中酸涩,“谢谢你了。” “怎麽变客气了。”白玉堂微笑的放下沈玉,“你呀,太瘦了,回到家要好好养养,知道麽?”
“知道了,我就不请你进去了,连我都不知道家里现在是什麽样子?以後有机会再请你喝茶吧。”
“喝茶?那不如请我喝酒了。我告辞了;保重。”
“好,我一定会请你喝酒。”
目送著白玉堂离去的身影,心中有丝恍惚,但愿你心想事成。
“这不是玉儿堂弟吗?”轻浮的声音想起。
沈玉微微皱眉,辰光中堂哥沈琼修长的身形渐渐走近,浓郁的香粉味传来。
“堂哥彻夜不归,就不怕伯父惦记吗?”
“玉儿,”温热的气息几乎吹在脸上,“我可是想了你两年呢,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再反抗吗?”说著竟要伸手搂抱。
“你以为我残废了就不能再教训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纨!子弟?”沈玉微微冷笑,一拐扫向沈琼
“啪”的一声,正正打在大腿上,扑通一声沈琼仰面摔倒。!
“你听著,以後不要再来招惹我,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好你个沈玉,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大少爷,就没有人能治得了你吗?咱们走著瞧。”
看著沈琼一瘸一拐的走远,沈玉只觉胸口有些气血翻涌,挣扎著走到家门前,“咚咚咚”,身子软到在地。
门“吱呀”一声打开,“谁呀,啊!少爷。”管家沈祥慌忙扶起地上的人影,“少爷,您怎麽。。。”
“祥叔,我很累。”!
“啊,好,我扶起进去休息。”
吃过早饭,又洗了个个热水澡,身心疲累之极,躺在自己舒适的大床上不一会便梦游周公去了。
7
沈玉是被一阵争吵声给惊醒的。睁开迷茫睡眼,昏黄的光线透过纱窗照了进来,室内一片朦胧,居然都傍晚了,整整睡了一个白天。争吵的声音还在继续,沈玉侧耳听了几句,心中明了,“祥叔,让二位堂兄进来吧。”
“少爷,您醒了。”沈祥慌忙走了进来,後面紧跟两个青年,正是沈!,沈珂二位堂兄。
“二位堂兄一向可好,恕玉儿不能起身行礼了。”
“沈玉,我们是奉族长之命前来带你去祠堂问话。”
“我知道了,我…。随你们前去。”
“少爷,不行啊。”
“祥叔,不必担心,太叔公一向疼我,我不会有事的,对了,家里其它的人呢。”
“自从少爷走後,我就把他们都遣散了。我这就去找几个人来伺候少爷。”
“不用了,辛苦您老了。”
望著沈玉起身欲行,沈祥著急的大叫,“可是少爷,族人进祠堂受审前都是要挨四十皮鞭的,您已经这个样子了,怎麽还能经受的起?”
“既为沈氏族人,难道能不去吗?”淡淡的叹了口气,“这两年,什麽样的阵仗没见过?皮鞭麽?已是最轻的刑罚了。”
……
庄严肃穆的沈氏祠堂内一片灯火通明,老族长沈天和正襟危坐,旁边或坐或站著十几个家族成员。不多时两个大汉拖著一个血色的人影来到堂上,将人影随手丢下後躬身退下。
血泊中,沈玉挣扎的抬起上身,叩头行礼,“沈玉见过太叔公与众位叔伯。”
“玉儿,”沈天和一皱眉,显然没有料到沈玉竟是如此凄惨,“你发配边疆服役三年,怎麽现在就回来了。”
沈玉凄然一笑,“玉儿双腿已断,自然不能在军前服役了。”
“唉,”沈天和叹息一声,“既回来了,就要安分守己,怎麽只一天就打伤自己的堂兄呢?”
沈玉垂下双眸,低头不语,这种有损名节之事怎麽能在祠堂提起。
等了半响还不见沈玉回话,沈琼的父亲沈鸿举不由恼怒,“叔公,沈玉一向骄傲任性,不服管教,更是犯下轼父杀母大罪,有辱门风,两年前就该逐出家门,叔公宽宏才容他至今,没想到他刚回来不思悔过,更是仗著武艺在身,欺压自己的兄长,我沈氏家族怎麽还能容下此等孽子?”
“玉儿,你没有什麽话要说吗?”沈天和紧紧盯著低头不语的沈玉。
沈玉微微抬头扫了一眼,“太叔公是看著玉儿长大的,如果太叔公真的认为玉儿罪孽深重,那麽无论怎样惩罚玉儿,,玉儿都心甘情愿。”
“你真的一句也不辩解,你可知道以你所犯罪行,依据族规,已可处死。”
“死?或许活著比死还要痛苦,沈氏清白门风岂能容人玷污,玉儿真的无话可说。”
“你?”沈天和一愣,气愤一时凝重起来。
“沈玉罪大恶极,不死不足以平息族人怒气。”
“是啊,沈玉确实罪无可恕。”
一时间众说纷纭,争吵不断。
“族长,”一个小厮走上堂来,“门外萧长天萧大侠求见。”
“这是我们族内事,他来做什麽?”
“沈玉的师父,看他教出的好徒弟。”
“萧大侠也算是我们沈家的女婿,请他进来吧。”沈天和威严的声音响起,压下了一屋子的喧哗。
师父来了,沈玉心中一痛,一口鲜血喷出,昏了过去。没有看见萧长天高大的身形缓缓走近。
萧长天扫了一眼已经昏迷的沈玉,双手抱拳,“长天见过沈老爷子,众位兄弟。”
“萧大侠免礼,不知萧大侠来此有何贵干?”
“前不久我接到开封府包大人的书信说我那不肖徒儿沈玉已回到京城,所以,”一指地上的人影,“我这次是专为他而来。不知族长大人打算如何处置玉儿。”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即便是处置沈玉,也伦不著外人操心吧。”沈鸿举不耐的道。
“玉儿是我的徒弟,没有管教好他是我的错,再者说,玉儿已经接受过国法的制裁,还望族长大人容情三思。今後我一定会好好管教他。”
“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教的好徒弟即便是接受过国法制裁,还是不知悔过,刚刚回来就仗著自己武艺在身,打伤自己的堂哥,这种大逆不道的孽子还怎麽能留在世上?”
“族长大人的意思是…”萧长天皱眉,事情怎麽会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沈天和叹了口气,“若论族规,理应处死。”
萧长天一惊,“族长?…如果,如果我废了玉儿的武功,族长可否饶玉儿一命。”
“萧大侠的意思是?”沈天和一愣。
“玉儿若是没了武功,就再也不会伤害到别人了吧。”萧长天叹息了一声,“我会带著玉儿离开这里,以後严加看管,还望族长大人开恩。”
“嗯,”沈天和沈吟了一会儿,“好,我答应你。”
“萧大侠,沈玉是你的爱徒,你不会食言吧。”沈鸿举一旁淡淡的道。
“我消遥神功练成不易,废去过程更加痛苦,需要强大的真气游走全身各|穴,最後汇集到气海|穴,冲散体内自身的真气。武功废去,全身经脉会比常人更加脆弱,以後是不可能再练功的。你们若不放心,我现在就废了玉儿的武功。”说著走到沈玉身边蹲下。手掌贴住後心,缓缓吐出内力。
沈玉睁开双眼,“师父。”
收回手掌,萧长天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小瓶,倒出一粒药丸,“把它吃了。”
沈玉张口吞下药丸,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恩师。
萧长天叹了口气,“我给你吃的是雪参熊胆丸,它可以增强你的体力,一会儿我会废了你的武功。……你功力也算有成,若要全部废去,时间上可能会长一些,当然,你也会感到很痛苦,……玉儿,你是个坚强的孩子,一定要挺住。”
“废我武功?”沈玉凄然一笑,目中几乎落下泪来,“武功本是师父所受,师父要收回就收回吧。”心中绞痛,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迟早会被人收回去,情爱如此,武功也是如此,这事上究竟还有什麽值得自己留恋的呢?
“我废了你的武功,就等於逐你出了师门,以後就不要再叫我师父了,不过,我还是你的姑父。”
“也好。师父动手吧。”沈玉静静的闭上双眼,等治好润儿後,以後就真的再也不欠你们萧家什麽啦。
一股激越的真气沿著经脉在体内各处|穴道游走,钻心的疼痛铺天盖地袭来,沈玉紧紧咬著下唇,仍是止不住浑身颤抖,几乎过了一个时辰的漫长煎熬,最後气海|穴上强烈的冲撞震的身子一歪,瘫软在地。
8
沈园。
沈玉的卧室内灯火通明,一名绝色丽人坐在床边,抚摸著昏迷中苍白憔悴的面容,已是泣不成声,“你怎麽如此狠心,叫你去救玉儿,你怎麽可以下得去如此重手?…你可知玉儿现在的身子有多弱?”
“是我疏忽了,我也没料到玉儿的体质竟弱成这样?”
“你不知道,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玉儿,玉儿不只双腿已断,而且心脉受损,五脏风寒积聚,原本就是靠著自身真气吊命,如今…如今被你废去,怕是,怕是活不了几天了。”
“落雁,”萧长天一惊,“你们沈家医术绝伦,一定要想办法保住玉儿的性命。”
“还能有什麽办法,玉儿现在经脉这麽弱,即使用真气吊命也是有损无益,现在也只能靠他自己的求生意志了。即便是醒了,也只有尽量调理,能拖一天是一天。”
“落雁,玉儿是个坚强的孩子,你也要坚强,若是连你也垮了,又如何能救玉儿呢?”
……
一连三日,尽管萧长天夫妇精心照料,沈玉丝毫没有起色,仍是昏迷不醒。病床前,沈落雁握著沈玉瘦可见骨的指节,垂泪低语,“飞鸽传书,通知他们兄弟来见玉儿最後一面吧。”
“真的无药可救了吗?”
“药石,玉儿根本就咽不下去,这三天就是连滴水也没有下咽啊。”
“好,我这就去。”
“告诉他们路上小心照顾好润儿,这孩子从来没出过门,受不得风。”
……。
圆月初升,夜色如水。清冷的光辉下,一个矫捷的身影在屋檐上飞跃,月天骄心中焦急,这几日自己的感觉越来越弱,玉儿一定是出事了。最後来到一处卧室,纱窗隐隐透著灯光。透过纱窗的缝隙看去,病床边坐著一个哭泣的小人,双手不住的擦著眼泪,可是眼泪仍如断线珍珠般不停滑落,唇角抽动时,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虽是在哭泣中,仍是觉得甜美可人。
“玉哥哥,你快醒来吧,润儿来看你了。。。。。。。你怎麽会变成这个样子,。。。。。玉哥哥,这两年他们都不告诉我你去了哪里,什麽都瞒著我,你醒来告诉润儿好吗?……”
眼看子时将近,月天骄迈步走了进来。
“大哥,你不要再来叫我了,我今晚要陪著玉哥哥。”
“你这麽哭是没用的。”
萧润显然一愣,疑惑的睁大双眼,看向月天骄,“你是?”
“我是玉儿的朋友。”说著走向床边,伸指探向沈玉的脉搏。眉头皱起,不由恼怒,“原来如此,什麽人竟能废了玉儿的武功?怪不得…”
“你懂医术吗?”萧润泣不成声,“娘说玉哥哥不行了。”
“哭有什麽用?”月天骄瞪了萧润一眼,“真不明白玉儿为什麽要回中原?你别哭了好不好,玉儿很快就会醒来。”
“真的吗?”萧润擦了擦眼泪,“玉哥哥马上会醒吗?”
“嗯。”月天骄心中叹息,蛊虫发作,玉儿一定会被疼醒,自己加诸在玉儿身上那麽多痛苦,还有什麽资格怨别人?
时间一点点流逝,月天骄和萧润都不再言语,静静的看著床上昏迷的人影。
果然,不多时就见沈玉眉头微微皱起,嘴唇也动了动,月天骄连忙伸指点向沈玉膻中|穴,缓缓吐出内力。
萧润大惊,“娘说,玉哥哥现在的身子经不起真气输入!”
“你给我闭嘴。”望著萧润委屈的欲言又止,自己脾气怎麽见长,竟对这麽柔弱的人发火,口气渐柔,“你不必担心,我是在帮玉儿缓解痛苦。”
“哦。”萧润答应了一声,突然眸光一亮,“玉哥哥,你真的醒了。”
再看沈玉,果然己经睁开双眼,眉头依然纠结,额上虚汗淋漓。
“玉儿,感觉怎麽样?”blzyzz
沈玉缓了缓神,“扶我坐起来吧。”
月天骄收回手掌,扶抱起沈玉的身子,又拿了两个枕头垫在床头,才轻轻放下怀里虚弱的身子。
“润儿,”沈玉抬手伸向萧润,无奈手臂酸软无力,又重重垂下。
“玉哥哥,”萧润连忙伸手握紧奸细的手掌,轻轻拾起,贴近自己脸颊。
手指滑过萧润晶莹如玉的面庞,不由微笑,“几年不见,润儿越发的漂亮啦。”
“玉哥哥,”萧润止不住泪流满面。
“傻孩子,哭什麽?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月天骄哼了一声,“你瞧你现在都成了什麽样子,这还叫好好的?”
“天骄“沈玉淡淡的笑著,”怎麽才一个多月不见,你的脾气到是见长啦。”转而又对萧润道,“润儿,那边书架的阁子里有个包袱,你去把它拿来。”
“好。”萧润起身离去。
“天骄,我求你一件事好麽?”
“你又想做什麽?你就不能安安生生的歇著。”月天骄几乎咬牙切齿。
“只这一件,最後一件了。”语气清冷,似乎透著绝望。
月天骄心痛如绞,“我答应你,无论什麽我都答应你。”
“天骄,谢谢你,这件事了啦,我就跟你回月氏,好吗?”
“玉儿,你想去哪里都可以。”目中几乎落下泪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先把这瓶玉露喝了吧,什麽事都好说。”
露汁甘甜纯美,沈玉添了添唇角,意犹未尽,“好喝。”
“嬷宫里还有很多,回去後,想喝多少都可以。”
“玉哥哥,包袱找到了。”萧润笑吟吟的走回床边。
“润儿,”沈玉接过包袱,“闭上眼睛好吗?”
“啊?”萧润疑惑的眨眨眼睛,“玉哥哥?”
“乖乖闭上,我不叫你睁开不准睁开。”
“哦。”萧润果然乖乖的闭上双眼。
沈玉打开包袱,取出一个玉盒,递给月天骄,“帮我打开它。”
月天骄疑惑的接过玉盒,触手寒气颇重,手上用力,卡嚓一声打开玉盒,“冰蟾?玉儿你?”
沈玉又递上玄火珠,“麻烦你了。”
“太好了,玉儿,这下你有救了。”
玄珠对准冰蟾前额,寒冰渐渐融化。
“润儿,张开嘴。”萧润虽然疑惑,仍是听话的张开小嘴,只觉一股冰凉瞬间滑入下腹。“啊,我吃了什麽?”仍是不敢睁眼。
“可以睁眼了。”沈玉松了口气,“没事的,是不是觉得有些冰凉?”
“嗯。”萧润点点头。
“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润儿,你回房休息吧。”
“不,我要照顾玉哥哥。”
“怎麽,你现在长大了,就不听我的话了。”面色一沈。
“不是。”萧润满腹委屈,“我只是…”
“乖,你玉哥哥还有事跟天骄大哥谈,你先休息去吧。瞧我,还没向你们介绍呢。润儿,见过月天骄月大哥,记住了,是月亮的月,不是山岳的岳。天骄,这是我表弟萧润。”
“萧润见过月大哥。” 这个姓还真少见呢。
“不必。”月天骄冷冷的一摆手。
“润儿,休息去吧。”
“嗯,玉哥哥,你也要好好休息。”恋恋不舍的瞅了瞅微笑著的沈玉和面色不善的月天骄,转身离去。
脸上的微笑再也挂不住,痛苦的捂住胸口,艰难开口,“这冰火玄珠既是你们嬷宫之物,如今就物归原主吧。”
“很痛吗?”月天骄一脸关切。“这不是你父亲的遗物吗?”
“没什麽,我早已习惯了疼痛。”缓了缓又道,“至如今,我要玄珠已没有任何作用了。”
“好,我先收著。”月天骄接过玄珠,“只是,玉儿,你还硬撑什麽?为什麽不吃冰蟾?”
“我胃寒,若是吃了冰蟾,对胃只怕有损无益。”
“命都快没了,你还顾忌胃?”月天骄扶抱起沈玉,放好枕头,重又将怀里的身子放平,躺回床上。伸手便去解沈玉的里衣。
“你做什麽?”沈玉大惊。
“玉儿,蛊虫的发作很痛苦,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沈玉冷冷一笑,“不必,如果你敢继续,我们便再也不是朋友。”
“玉儿,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麽呢?我们是朋友啊,我只是想抱著你睡一晚而已,蛊虫闻到我的气息,你便不会那麽痛苦。我保证,我不会对你起任何绮念,玉儿,到了这种时候,你何必还要自苦,你还能忍受多久的疼痛呢?”
沈玉静静的闭上双眼,不再言语,月天骄迅速的褪下沈玉的衣衫,又脱掉自己全身衣物,钻进被子,从背後紧紧搂住瘦弱的身子,触怀只觉骨硬铬人。心痛低语,“你身上怎麽又有新伤?一定很疼吧?”
“还好。”疼痛似乎真的减轻了,沈玉叹了口气,“不要对润儿有成见,他又没有怎麽样你。”
“你的宝贝弟弟,我哪敢有什麽成见?”
“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摆那脸色是给谁看的?”
“我承认,我不喜欢他,谁让你把救命的冰蟾给他吃。”
“润儿从小就乖巧懂事,还没有人不喜欢他呢?冰蟾是救命之物,我给他吃,自然有我的道理。”感受著身後沈稳有力的心跳,似乎又回到记忆中的雨夜,语声变柔,“想不想听故事?”
“只要你肯说,我就愿意听。”
“我和润儿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同样的话语娓娓道来,再也不会感觉压抑苦闷,这一次是如释重负的喜悦,“你知道吗?当我亲手把冰蟾喂到润儿口里,我是多麽的高兴,我想,九泉之下的爹娘也同样会很高兴。”
“玉儿,”月天骄语声发涩,“你一直说你有事未了,就是指这个吧。”
“是的,现在终於了结了,我真的很高兴。”
“玉儿”月天骄紧了紧手臂,“以後有什麽事不要自己一个人扛,一定要跟我说,我会帮你。”
“以後不会有什麽事了,等我身子好些,我就跟你回月氏。”
“那,狄青呢?你当年为了救他,不惜答应我父亲的条件,以性命做赌注,我知道,他在你心里一定很重要。”
“狄青?”心钝钝的痛著,“缘分已尽,夫覆何求?”
月天骄叹了口气,“睡吧,玉儿,什麽也不要想了。”
9
窗外唏唏呖呖下起了小雨,萧润一觉醒来,天色似乎还很早,四周一片寂静,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披衣下床,直奔沈玉卧室。
房门紧闭,萧润试探的推了一下房门,门吱呀一声打开,室内光线昏暗,沈玉身子几乎蜷缩成了一团,被子不知何时早已滑落胸口,肩臂上鲜红的鞭痕触目惊心。眼泪不知不觉滑落,萧润走到床边,掖好被角,唉,玉哥哥睡觉还是这麽不老实,心中有丝奇怪,玉哥哥似乎没有裸睡的习惯啊?
迟疑间,门口清脆的声音传来,“润儿,你不会一夜没睡吧。若是让爹娘知道可怎麽得了。” 环佩叮当,一个秀丽的人影走了进来。
“大嫂,我也是才到,我昨晚真的睡过了,不要告诉爹娘好吗?”
薛涣清怜惜的系好萧润的衣襟,“下雨了,怎麽不多穿件衣服,爹娘看见了又该心疼了,快,回去加件衣服。”
“我不冷。”
“一场秋雨一场寒,怎麽会不冷,快去加件衣服,难道还等著爹娘骂不成。”
“好吧,我这就去。”走到门口,突然转身,“对了,大嫂,玉哥哥昨晚醒过,我想说不定他一会儿就会醒的。爹娘起了吗?我要把这个喜讯告诉他们。”
“爹娘正在梳洗,你去吧,小心著凉。”
“嗯,知道了。”
……
望著眼前瘦弱脱形的身影,薛涣清心如刀绞,这个人,自己痴心爱恋了十几年;这个人,总是想著别人,何时顾过自己;至如今,落下一身病痛,憔悴如斯,手指轻轻抚平睡梦中依然纠结的眉峰,泪珠滑落。
沈玉不安的动了动,睁开双眼,“清姐?”
薛涣清收回手指,“玉儿,你醒了。”
“咳,咳”沈玉低低咳嗽两声,“下雨了,真还有些冷呢。”
“再给你添床被子吧。”说著起身站起,打开衣橱,抱出一床锦被
,盖在沈玉身上。
“谢谢清姐了。”
“你现在应该管我叫大嫂。”
沈玉一愣,这才注意到清姐的秀发已经盘起,不由微笑,“恭喜了,大哥终於如愿以偿了。”
“玉儿,”薛涣清心一酸,“你能告诉我吗,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沈玉低垂双眸,“知道与否,又有什麽区别呢?你们现在幸福就足够了。”
“玉儿,我知道爱人和被爱同样都很痛苦,所以如果我不能嫁给我最爱的人,那麽我就嫁给最爱我的人,这样,就不会所有的人都痛苦。” 薛涣清转身跑出房门,一路疾行。慌不择路,飞奔中竟撞到一个人怀里,被人紧紧搂住,“清儿,你怎麽啦?”
薛涣清泪流满面,“大哥,你不会怪我吧。”
“清儿,能够娶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气。”萧沛轻轻安抚怀里哭泣的身影。
……
卧室内,沈玉叹了口气,脑袋昏沈,想要揉揉太阳|穴,这才惊觉自己竟是赤裸著的,面上一红,这个月天骄,走时也不告诉自己一声,艰难的穿上里衣。刚刚躺好,门外纷杂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低咳两声,平稳一下心绪,摆出一个最优美的微笑迎向来人,“师,姑父姑母安好,玉儿让您们受惊了。”
“玉儿,”沈落雁急奔床前,一把搂住病弱的身子,“我苦命的玉儿。”!“玉儿不孝,让姑父姑母担心了。”语声平淡,清冷无波。
明显感觉出怀里身子的疏离,沈落雁愕然松开紧搂的双臂,紧紧盯著一脸平静的玉容,“玉儿,你?”
“我,很好。” 沈玉淡淡回答,目光转向也是一脸平静的姑父。 气氛似乎有些不对,沈落雁无挫开口,“玉儿,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些吃的。”
“姑母,别走。”沈玉连忙阻拦,“我知道姑父姑母一定有很多话要问玉儿,不如现在就问吧。”
“玉儿,”萧长天叹了口气,“我想,两年前那个案子,你应该向我们做个解释。”
“解释?”目光转向床头腰带,抽出清虹软剑,“这剑是姑父送我的生日礼物,玉儿不孝,爹和二娘都是死在这把剑下,如果姑父认为玉儿罪无可恕,就一剑杀了玉儿吧。”
“你?”萧长天面色下沈,“你这是做什麽?你是在和我赌气吗?难道你就不能解释两句?”
“玉儿不敢。”
“不敢,你有什麽不敢的?”萧长天来回走了几步,“你怨我废你武功?还是?”
沈玉摇了摇头,“武功?玉儿从不在乎,不管姑父有没有废我武功,玉儿都是这两句话。”
“你?”手掌高高举起,望著憔悴面容,微微发抖,却是再也挥不下去。
“爹。”萧润扑通跪倒,扯住父亲衣襟,“玉哥哥一定有苦衷的,爹爹息怒。”
“唉,”萧长天长叹一声,“起来吧,…… ,玉儿,姑父姑母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有什麽话不能说呢?”
“姑父,”泪珠顺著眼角滑落,“原谅玉儿,玉儿实在无话可说。”
“罢了,你既不愿说,我也不再逼你。将养几天,跟我们回落雁山庄吧。”
“姑父姑母厚爱,只是玉儿离家两载,还想在家多待些日子。”
“你?你当真以为我不敢…”
“天哥,”沈落雁连忙插言,“我看玉儿也累了,有什麽话以後再说罢。”
萧长天紧紧盯著沈玉平静的容颜,沈吟半晌,终是无奈摇头,“也好,你先好好歇著吧。”说罢转身离去。
“天哥。”沈落雁连忙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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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这样气爹娘。”一直没有开口的萧澣冷冷言道。
“二哥,”沈玉淡淡一笑,“对不起,我有些累了。”缓缓闭上双眼。
“你,总是这样。” 萧澣突然扑上来一把掐住沈玉的脖子,“什麽事都闷在心里,你以为你这是对别人好吗?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关心你的人会越痛苦?”
“二哥!”萧润大惊,“二哥你不要这样,玉哥哥,玉哥哥快不行了啊。”
萧澣一惊,赶紧松开手。
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窒息,犯上了一股嫣红,胸膛急剧起伏几下,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鲜血顺著嘴角滑落。
萧润连忙递上手帕,“玉哥哥……”
“对不起,玉儿,我……”
沈玉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想再睡会儿。”
“玉哥哥,玉哥哥?”无论萧润怎样摇晃,沈玉始终一动不动,“我去叫爹娘。”
手指轻轻滑过憔悴面容,萧瀚心如刀绞,“对不起,玉儿,我不该怪你。我什麽都帮不了你,又有什麽资格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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