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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幸福-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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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穿三角裤的人蹲下看着我,回头问:“单姐?哪里找来的,真不错!”
“那就拍好看点儿。”单纯说着站起来,向外走去。我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我蹿起来,叫“单纯!你给我站住!”
单纯回过头说:“想起时颜在哪儿了是吗?不过,不用了。我现在更想看你的好戏。你想被人上,我成全你!时颜最讨厌脏东西,也许你现在还不够脏,要不,他怎么还会跟你来往。”她冲着几个人说:“还磨蹭什么?”
我感到房间里猛地亮了起来,有人打开了聚光灯,这种灯在拍摄的时候经常用到。
我向门口冲去,如果我被留在这个房间里,我会死的。我拼命地挣脱那几个男的,但我连门口地单纯都接触不到。
我叫:“单纯!你这样,算什么爱!”
单纯冷笑说:“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真爱的后果吧。”
我挥拳,踢退,冲,左右挥着我的胳膊,我的拳头,换来的是腹部挨了两拳,倒在地上两次,爬起来,我继续挣脱他们,忽然,两个人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挣不开,胳膊中间突然一阵刺痛,我看到有人拿着针刺在我的胳膊上。
“不!”我叫。
“不用怕。”穿着内裤的家伙说“镇静剂而已。我会好好地对待你的。”
那两个家伙松了手,我软软地倒在地上,三角裤把我拉回到垫子上。我慢慢意识飘忽着。他好像在脱我的裤子,是的,我的裤子被他脱掉了。
我平躺在垫子上,一点动的力气也没有。可是,他做了什么,我完全知道。他舔着我的身体,吸吮着,亲着,直到,他脱下他的三角裤。然后,一阵刺痛,一阵阵的刺痛,一阵阵…。我已经不会哭,可眼泪从眼里流了出来。
这一切,被录像机摄了下来,没有包括我的眼泪。
我就知道, 走不出这个门,我会死的。
我蜷着身体,躺在垫子上,终于,我慢慢有了力气。从四处,抓回我的衣服,房间里已经空的只有我一个。
身体的某个地方在叫嚣的疼痛,我才想起来,这是我的第一次。第一次。
我慢慢站起身,走到窗子旁边,下面是宽敞的大路,有人,有车,穿行不息。推开窗,我双手支在窗台上。
我。要从这里走吗?这里走的话,离开这里会比较快吧?
39
已经快要5月了,春光明媚,树都嫩绿了,我喜欢嫩嫩的绿,到处都很清新的样子。 早上,喂了我的胡萝卜,也喂了小强,他终于开始上正常班了,不像以前一年上N种班次。
我挤在罐头里,人还是那么多,不是都不穿棉衣了吗,为什么还这么挤。进了公司,来的最早的还是两个助理,CINDY和MANDY。
“早,帅哥。”
“早,美女。”
我跟她们打招呼。
很快大家纷纷都来上班了。我们互相打着招呼。几个创意还是睡眼惺忪,估计他们又加班到很晚。
今天要跑片厂,还有给用户送一个样品。
徐也把我叫进去说:“以前的traffic要回来了。”
“那我回原部门。”
“我跟你原部门的老板商量了一下,想让你们做个调换,因为你已经熟悉我的工作风格。我不想重新再适应一个员工,或者让他适应我。”
“噢。”
“你没有意见?”
“没有。”
“小椽。下了班去喝酒?”
“行。”
我出去了。
6点多的时候,我还在外面,小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小鱼,最近一切都好吧?”
“好。”
“单纯那女的没有再找你麻烦吧?”
“没有。”
“那就成。对了,今天哥哥在摩天吧演奏,去不去?”
“行。”
第二天,徐也:“昨天我等了你半天,你去哪儿了?打电话也不通?”
“噢。我看小晖演奏去了。忘了跟你说。”
小晖:“你不是说来听我演奏吗?哪儿去了?”
“我和徐也喝酒去了。没去成。”
我其实哪也没去,而是回到家,抱着胡萝卜。胡萝卜越来越胖,像只小猪,白毛猪。
“胡萝卜,你为什么那么肥?肥成这样抱都抱不动,以后你只能瘫在床上啦。咱们哥俩儿就这么躺着吧。你也给我讲个故事?我都给你讲了好几个了?”
胡萝卜瞄瞄叫,好像真要给我讲故事一样。
算了,我还是不能让胡萝卜这么堕落下去,我领着他下楼,和一群叔叔阿姨一起,他们遛狗,我遛猫。
胡萝卜四肢明显短小,在草地上像一大团白色绒球。
有只恶狗突然对着胡萝卜冲过来,胡萝卜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回我这儿,蹿上了我的身上,我抱着它。一会儿,它又蹿了下去,居然在那狗附近逡巡。果然是只不长记性的猫。
我一直没敢回家,我想如果我看见我爸我妈,会哭的,而且会嚎啕大哭。
我自己跟自己在一块儿,就不会哭,一滴眼泪也没有。
我不知道单纯会如何处理那盘带子,我记得和同学眇过一个毛片,那里面是一男一女。单纯真厉害,居然又报复我,还为他的朋友拍了这个。
我都忘了那天是怎么从那楼里下来的了。应该是坐了电梯吧。
其实,我谁也不想见。可我毕竟还得生活,如果,我的脑袋里的记忆可以随意擦写就好了。
那天早上,没有直接去办公室,而是到客户那里取东西。Traffic回来,对于工作调换很是不爽,不过,他也没有办法。下属跟老板斗,是很不明智的。
我想如果,他过来跟我说,让我和他换回去,我想我一定同意。反正,做什么对我,并没有不同。不过他没跟我说。
回办公室的时候,碰上了徐也,他也刚来,好像刚出差回来。
我们一起上楼,刚进公司,就觉得气氛不对。很多人,不,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徐也也觉得气氛不对,问:“怎么了?”
我已经坐在座位上。
我看见MANDY对着徐也咬耳朵。创意C探过头来不怀好意地笑着说:“原来你还有兼职。”
MANDY递给徐也一张光盘,她说:“今天寄到公司的。”
徐也阴沉着脸:“多少人看过?”
MANDY扫了一下周围,大家纷纷低头。
我知道那是什么了。
徐也拿着光盘走进了办公室。
我开始慢慢收拾我的东西,然后冲出了大门。这个地方,我不会再回来了。
我等不了电梯,我从防火梯跑下去。我依稀听到徐也的声音:“他跑哪儿去了?!”
为什么还没到尽头?我看了一下墙上的标牌,23层。
我差点忘了,公司在28层楼。我跑了半天才5层而已。不过,我要出去,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
15层,我跑不动了,瘫坐在楼梯上。靠着楼梯的栏杆。我蜷着腿,双手支着头。我的汗水哗哗而下,我的手有点抖,或者说,我全身都在发抖。 突然,我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接着我看到徐也,他喘着粗气,扶着栏杆,气喘吁吁地说:“早知道你在这儿坐着,我就不跑上来了。”
我看着他。他坐到我旁边。沉了一会儿气,忽然说:“要不要报警?”
我抖了一下,歪头看他,他盯着我。
我慢慢坐直了身体,我慢慢对他说了一个字:“要。”
40
从警察局出来,我一句话也说不出,耳边还是警察一句句的问话,他一边做笔录一边抬头看我,开始是惊诧,然后他的眼光有些怪异,也许是我多想,也许他长的就是那样。
“你们先回去,这个事情我们会调查。”他这样说。我想,这是他们对每个报案统一的回答语言吧。
当我把整个过程重新描述的时候,我一直在忍耐的边缘,其实,我一句话也不想说。
徐也一直在我旁边,我感觉他一直看着我。此刻在车上也是。
“也许不会有什么结果。”他说。我知道,我知道可能不会有什么结果,这个人总是不会拐弯抹角,他是那种直奔事实的人。
“噢,开车吧。在三环边儿上把我放下就行。”
“你去哪儿?”
“回家。”
“我约了个律师,你可以去吗?”
去就去,反正,一天都说完了,也好。
这次,徐也没有让我说,因为他听了我在警察局的描述,他把情况跟那个律师说了。我在旁边看着咖啡厅里形形色色的咖啡豆,还有杯子。
那律师皱了一会儿眉头。然后说,我打个电话,需要同事帮我查一些东西。
我喝了一口咖啡,徐也说:“请几天假吧?”
“你干吗?”我笑了一下“说话这么轻声轻气儿的,我都不习惯。”
“我很粗鲁吗?”
“也不是粗鲁,反正不能算好脾气。”
“你记仇?”
“记什么仇?”
“上学那阵儿的。从那时开始,你记了时颜一辈子好,记了我一辈子仇!”他望着我的眼睛。
“没有。”
“才怪。”
“就是没有。我记你仇干吗?”
“那你记得时颜的好干吗?再说,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又来了。你一提到他,就横眉立目的。你知道,我巴不得有个兄弟姐妹呢,你有一个,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是我不想好好相处吗?他都干什么屁事儿了?!”他又露出大学时的表情了,此时和穿着带袖扣的定做的衬衣的他是极不相符。
其实,他说的倒是不错。我没话可说。徐也又说:“虽然我知道你是个粗纤维动物,不过,还是对你另眼相看。看你现在,没事人儿似的。“
我笑。我应该是没事儿吧。让别人知道我没事也好。
律师回来了,看他的表情,徐也沉着脸问:“怎么?”
律师说:“我们简单研究了一下,告那个女的刑事罪,很难。勉强从侵犯人身权利和民主权利里面找,最接近的罪名是侮辱罪,主观上,贬低他人人格,破坏他人名誉。客观上造成他人人格和名誉的损害。使用暴力胁迫和强迫方法。可是侮辱罪里面特指的是对妇女,可如果是妇女的话,这案子就是强Jian罪而不是侮辱罪了。所以,这个只能算是:侮辱行为 现阶段不能定任何罪名。如果定为强Jian,因为实施人是那个男的,所以那个女的只能算是从犯。而我刚才曾经考虑过非法拘禁,但是,这个罪名成立的可能性也比较小。所以现在我们可以做或者比较有意义去做的是要求民事赔偿。”
民事赔偿,呵,民事赔偿。
“还有,你曾经提过一些吸毒的事情,如果那个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贩卖或偕同贩卖一定数量的毒品,这个罪名可是不轻的。”律师又补充。
警察也是对这点感兴趣,不过,我哪里有证据。
徐也突然说:“这点也许可以找时颜,也许他有证据。”
我慢慢站起来“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儿呢,我先走了。”
“小椽!”徐也站起来要制止我。
“既然开始了,就继续到底。你想的什么,我知道,你不想把时颜再拉进来。我甚至怀疑你肯报警是因为你要帮时颜摆脱那个女的!这件事难道不是因他而起吗?如果不是他,你怎么会被……”
“够啦!”我叫。
徐也和那个律师都被我的大叫吓了一跳。
“够了……”我缓和了一下语气,对他们说:“我真的有事儿,我得走了。”
我快步地往外走,经过外面的玻璃窗的时候,我往里面看了一眼,那里,徐也正盯着我。
其实,我快崩溃了。如果我不立刻离开那里,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
我告不了单纯,告不了!警察甚至没有立刻进行什么举动!我总是把事情想得简单,我以为,我受伤害了,去报警,警察就会去抓她,因为她做了坏事。
其实,不是,根本不是。
坏人做了坏事,也要有证据的;即使有证据,也只能弄个民事赔偿。
可是,这些也许不是我要崩溃的原因,我崩溃,是因为,我没了一些东西,我说不清的东西,曾经膨胀在我身体里的东西。它们曾充斥我,支持我的。如今,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我在街上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小区。
又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我走了过去,徐也早已经站在那儿,他走过来,迎着我突然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这个?
他突然一下把我揽在怀里,我双手垂着,任由他抱着,越来越紧。
好久,他才放开我。
我看着他,他盯着我。
“忘了吧,这件事。”他说。
“好。”
“小椽?”
“好。”
“好什么?”
“忘了这件事。”
“小椽!我……”他欲言又止
“我想回家去了。”我慢慢往前走。“胡萝卜还没有喂,它该饿了。”
“胡萝卜一定很可爱。”
“呵……它是只大肥猫,大懒猫。就知道吃和睡。”
“唐小椽我喜欢你。”他突如其来的冒出一句话。 “我那天跟你打电话说我喜欢的那个人,是你!”
我怔住,站在原地没动。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算是什么消息。
“你对时颜太好!好得让我爱上了你!”
这是什么逻辑?
“我知道还有一种爱是这样的。以前,从来不知道。以前,只知道,自己喜欢的不能被别人抢走,以前只知道,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三掌。以前,只知道我不能失去只能获得。以前,是拿感情争一口气,不是争一颗心……”
他说的真深奥啊。
“我其实不知道怎么体会别人的心情,如果当年不是我对柯加冷嘲热讽,也许,他不会变成那样。他那时,去找我的时候,我该安慰他,而不是教训他。现在我还是没改,我该安慰你,而不是让你去报警。那个对不起,这辈子,我几乎是第一次说。小椽,你是教我说对不起的人。”
我来不及消化他说的话,因为我只感觉到 虚空。
当我跟警察说出一切的时候,我已经倒空了。
当天晚上,下了一阵大雨,我跑到楼下,和着雨水大哭了起来,这样,眼泪不那么明显。
然后,我收拾了一下东西,拿着我所有的积蓄,去了别的地方。我给小强留了条,让他照顾好我的猫,我出急差,去的日子不短。我也跟爸妈说,我去出差了。
我还在北京,只是,我希望谁也找不到我,或者,谁也不会找我。 我替LZ继续发
41
“什么?!”经理的嘴张成O型“你要应聘库管?”
我点头。
“你的经历可远远超出库管的需求啊。”经理还是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非常渴望这个职位。”
这个职位多好,几乎不用接触外界,不用接触很多人,不用走出很远,不用抛头露面。这么一想,我有点潜逃犯的感觉。
经理的脸始终有点不可思议。
“我一定会做好本职工作的。”我向他保证。
他犹豫地点点头。“等我们的电话吧。”
隔了一天电话打来,里面说:“你愿不愿意考虑一下采购?”
采购?那岂不是要到处跑,不要不要。我坚定的说:“我还是希望应聘库管。”
电话下午又打过来,“你下周一上班吧。”
看我命多好,想要什么工作就有什么工作。都说现在大学生工作难找,上次看电视,招聘会排队的跟瞻仰主席遗容的人那么多。多不容易啊。看我,百发百中。
我租了一个半地下室,还有家具。从我潜逃那一天,我就把手机关了,再也没开。我忽然觉得自己住有点怪怪的,做的饭一般都吃不了。我想要是胡萝卜在的话,起码它能帮我分担一些。我决定把胡萝卜偷出来,反正它也没办法告诉别人我在哪儿。
我成功潜入了我和小强的屋子,他果然不在,胡萝卜正在床上卧着。
我叫:“胡萝卜。”
它喵一声蹿过来。
我才发现它身上居然背着一个小包,小包里有东西。小强在搞什么鬼?拿胡萝卜当信差不成?我拿出包里的纸,上面写到
“我坚信你会放不下这只肥猫,看到纸条赶快跟我联系。这两天家门快被那两个混蛋踩破了。他们居然在这里打架,你快回来收拾烂摊子!”
啊?时颜出来了?这才2个月而已啊。
他们又打架? …_…
我抱着肥猫速速离开了那里。小强哪里知道,我自己现在就是个烂摊子。我先收拾好自己吧。
接了胡萝卜以后,我开始踏实了。我每天去那个大型超市的地下上班,进货出货,看着仓库和冷库。接触的,来来去去是那几个人。他们叫我小唐。也很少有人知道我的真实姓名。
我一般在附近的一个小饭馆解决中午饭,晚上和胡萝卜共进晚餐。胡萝卜越来越刁蛮,我做了两条黄花鱼,它吃一条半,我后来只能拿鱼汤拌饭吃。
小饭馆里,我认识了一个叫丫丫的女孩。他是老板的女儿。一次聊上了,我们成了朋友。
丫丫是个可爱的女孩,她喜欢日剧和韩剧,喜欢听歌,常常穿得花花绿绿。她常常在饭馆里放映她喜欢的电视剧,有时饭馆人少,我还看到几个厨师,围在那儿一起看。
她好像还在念大学,念得轻闲,总是在饭馆里活动,我后来几乎每天中午都能看到她。
然后,我就和她讨论剧情。这我都没想到,因为我最讨厌那种婆婆妈妈的电视剧了。
她每次都眉飞色舞,算了,我也不扫她的兴致了。
不是有人说,在一个时空里,有不同的空间吗?我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和我以前那个空间完全隔离。
我常常在仓库那儿看小说,我时常去我住的附近的一个书屋租书看。后来,我还想,这明明是老大爷干的事情,在传达室什么的地方,看书,看报,做着自己的事儿,兼看门。
当然,我常常要进行体力劳作,我要点货,我有时也帮他们运货。
我希望我这辈子,就这么无声地渡过。无声?为什么我要用这个词。可能以前,我的生活,太热闹了吧,从上大学开始,我过得有点太闹腾了。
一天,一个同事说,他的手机丢了,又要花钱买。
我说:“不用,我把我的给你用。”
他吓了一跳,直到我把手机给他,他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没有充电器,你可能得自己配一个。”
“不用不用,我也是这个牌子手机,通用。”他高兴不已。说要请我吃饭。
第二天一早,他就来找我,大呼小叫地说:“我的老天爷,多少个信息啊?你电话快爆了。”
“啊?”
“还有,我刚一开机,就有电话打进来。有个男的在里面大呼小叫。我还没弄清楚状况,另一个电话又进来了,又一通大呼小叫。吓得我把手机关了。” “噢。不好意思。我疏忽了。”手机那么久没用,我都差点忘了他们还会打电话,而且居然还那么激动。“你换一张卡吧。”我说。
“信息你不看?”
“不看了。”
“看看吧。万一有什么急事呢?”
我犹豫着,他已经把手机塞了过来。又问:“你真的把手机给我?那我买卡去了?”
“真的!”我说。然后,我打开了手机,左上角的信息在狂闪,我打开了一个,上面写
‘小椽,你在哪儿?’徐也
另一个‘小鱼儿,你在哪儿?没出什么事儿吧?’小晖
再一个‘唐小椽,回来拿你的猫,烦死了,早上居然挠我的门!’小强
再来‘小结巴,为什么要失踪?’时颜
……
我知道,都是这些话。
我往后翻了一个,上面写‘小结巴,我想你。’
紧接着一个‘小椽,我想你。’
这兄弟俩,口径真是一致,嘿嘿。
后面还有很多信息,我不想再看了。我刚按到关机键,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不知为什么,我按了绿色的接听键。
“小结巴!”
“唔。” 我只能发出一个字。
“你在哪儿?”
“……”
“在哪儿?!!!”
“不告诉你。”
“我有话跟你说!见我!”
“不。”
“为什么?”
“你都好了吗?又开始唱歌了吗?”
“别打岔!为什么不见我?”他吼。这个人,脾气真不好。
“今天以后,别打这个电话,我一会儿就把电话扔了。还有,你和徐也也别去小强家打架了。我也不会再回那儿。对了,你和徐也说,别去我们家找我,我也不在那儿。你们就当当初没见到我。你没有在厕所碰见我,我也没和徐也一个公司过。知道了吧。我挂了。”
“小结巴!出了什么事儿?”
我把电话挂了,把手机关了,把SIM卡拿出来,扔进了垃圾箱。
同事正好回来,我把手机递给他,笑着说:“归你了。”
42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躲避,其实也并不奇怪,我从来都善于这个。当我无法忍受什么事的时候,我不会迎着它上,如果它从正面来,我可能选择向左,或向右。
我比较懦弱吧。我想。
我知道有很多人在疯狂地找我,我打电话回家的时候,爸妈说小椽你在外面没惹什么事儿吧?徐也前阵子来了,说有重要的事儿跟你说。我们说你出差了。
“他怎么说来着?”
“他没说什么,只是让你去什么信箱看一封信。我打你手机,也打不通。”
“我手机丢了。”
“你记一下信箱号。Tangxiaochuan一个圈里面一个a,然后……”
“噢。”
“有什么事,跟家里说啊。”
“知道。”
我其实时常打电话回去,所以,爸妈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我一直没去那个信箱,我不知道能出什么事儿。我想起,他那天的拥抱,还有那一番话。其实,他是很想安慰我的,只是,他好像一直按照他自己的意思做他认为合理的事情,就像上学的时候,也许他是想为我好,想让我不要卷入他和时颜的争斗,可结果咧,他反而加入了战斗。
时颜提前从戒毒所出来,不知道他戒了没有,如果,戒不了,他不是还要被那个女的控制吗?我知道他经历太多不平静的事,可是,也不用这么作,哪有人不想自己好的。
这两个人,都不是普通人啊!…_…
我去那个饭馆吃午饭,果然又看到丫丫。她看见我愉快地说:“我等你半天了!”
“等我干吗?那个连续剧不是都看完了吗?”
“不是那个。我想……”她瞅着我。“求你件事儿。”
“什么?”
“我想让你当我男朋友。”她红着脸儿说。
“啊?”
“那么惊讶干吗?我很差吗?”
“不是不是。这个太突然了吧,我没有思想准备。”
“那你准备一下。”
不会吧。 :(
“哎你那是什么脸,跟吃了耗子药似的!”她插着腰。
她当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当然也不能说了。
“别害怕,是这样的,我们班有个男生追我。我不想跟他,可他死皮赖脸的,所以我就说我有男朋友。你只是假装一下而已。”
“这样啊。”
“行吧?”
“行是行。干吗非找我?”
“你吗,比较有说服力,比较容易让他死心。”她笑着说。
不明白。
我当天晚上下班就跟她去了,他们约在一个露天小吃摊。干吗约这种地方,真是的。
那个男孩已经到了,我和丫丫走过去,丫丫小声说:“搂着我肩膀,搂着我肩膀。”
“这个事先可没说好。”
“快点,男朋友都这样。”
“拉手行么?”
她一下把手拉住我的,压低声音说:“再跟你讨价还价,都到眼前了。”果然,我已经看到那个男孩站了起来,看着我。我对他一笑。又一笑。嘿,他长得有点像长舌男。
“丫丫。”他委屈地喊。
“这个是我男朋友。”丫丫假装骄傲地说。
那男孩警惕地看了看我。我说:“你好。”
坐下以后,那男孩就问丫丫,你想吃什么呀。丫丫说,随便。他就跑到那些摊子上,买了一堆回来,好像他知道丫丫都喜欢吃什么。
我指着那些东西,“我能吃吗?”
他横了我一眼,说:“吃呗。”
我就专心地吃起来。然后丫丫就跟他摊牌。选择吃饭的时候摊牌是不好的,你看,男孩一点儿都吃不下。就我一个人吃的香。
丫丫说:“我们还是好同学,好朋友。”
那男孩说:“你等一下,我哥有话跟你说。”
你哥?奇怪,你和女孩的事情,要你哥来说什么?丫丫说:“我不想见他,他就会贫,然后绕人。”
“说谁贫哪?”有个声音传来。真熟悉。连语气都熟悉。
我缓慢地转回头,头发差点立起来,那男孩的哥哥,居然是,小晖!
我蹭地从椅子上蹿起来,箭一样地冲了出去,疯狂地跑。丫丫叫,然后小晖也叫。
“小鱼儿!你给我哪里跑!”我听到他这么一嗓子“你别他妈跑了。时颜快疯了,你他妈还躲!”
我没命地跑,跑进了一个胡同。拐了几个弯,躲在一个门的暗影儿里。
不一会儿,我看见他跑了过去。我又笔直地站了半天,才慢慢地向相反的地方走去。
你看,事儿一来,我就选另一个方向。
还好,丫丫并不知道我在哪儿工作。
我想,他们应该找不来的吧。
我蹲着看胡萝卜吃猫食。我跟它说:“胡萝卜,你说,世界怎么这么小啊?还是北京太小了?可我不想去外地,我不习惯。我都好久没回家了,你倒好有鱼有肉的,我都好久没吃我妈做的红烧肉了。”
胡萝卜低头吃,理都不理我。
这只可恶的大肥猫!
我带了几天饭,然后去了一个相反地方的饭馆儿,吃午饭。
有一天,我回去的时候,看见丫丫和小晖在超市里面转悠,不买东西反而问这问那的,显然是在找我。我躲在一边,看着他们离开。
我走过去,问他们问过的一个同事,刚才那两个干吗的?
“找人,问这里有没有个叫唐小椽的。”
麻烦来了。谁知我同事说:“你知道有这个人吗?”
我呼出一口气“不认得。应该就没有。”
我扭头看了看出口,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和小晖讲着什么,他比我最后一次见他,胖了,也精神了,他 的头发又立了起来,他的表情是焦急而暴躁的,我闪到旁边的货架,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流窜。可我,还是,不想出去。 43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似乎已经习惯这种生活。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要和一只猫过一生。也不是不好,不过如果,胡萝卜会说话就好了。
我租书的那个书屋,突然变成了一个网吧,我经过的时候,看到里面乌烟瘴气的,坐满了学生和社会青年。
我连书也没的租啦?不过,互联网上的东西,也不少。我走了进去,租了一台电脑,坐在那儿。
那里面有好多人打联网游戏,我听到他们来回叫嚷。
看了些网页,我突然想起了那个信箱。打了名字,忽然想起,根本没有密码,怎么进?我到前台接电话打回了家,我问我妈徐也有没有留下什么密码。
我妈说:“你等等,我记在电话本上了,给你找找。”
我问:“徐也没再来吧?”
“没有。你出差多久啊?这都好几个月了?”
“快了,很快就回来了。”我过几天得回去看看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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