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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诉 by 齐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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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跃起,笔直冲向洞口,快得连一旁藤笙伸出了手却没能抓住他。
“啊————————”他站在雨里狂喊,手舞足蹈。雨声很大,仍掩盖不住他呼喊。“你滚——你滚——不要再缠着我——滚——哈哈哈哈哈……你再也找不到我了……哈哈哈……”
风儿,究竟是谁让你感到寂寞,想要思念?
第三天老天终于开眼了。
山下比我想象还要糟糕。两天疾风骤雨,使得鹿州境内最大河流澜江怒涨,混浊江水带着急漩奔腾而去。
此刻我们正沿着澜江缓步前行,火龙谷出口完全被淹没了,原本路被冲毁,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雨后道路泥泞极了!我从小到大不曾走过这般难行路,鞋上裤上早已沾满了泥浆,可依然如同窝牛爬行,慢到不能再慢。
看着风儿在前面走走停停,不时回头等着我和小雅,我就汗颜万分,还有身后跟着藤笙。我心里一急,便想走快一点儿,哧得一声脚已经滑向离我仅两尺远澜江……
“啊——”
“小心——”
一双有力大手死命拉住我胳膊往上一提,我重重地摔在泥地上,惊魂未定之际,却听一旁传来“扑通”落水声。
“藤公子——”小雅惊呼。
什么?我慌忙往河面张望,却只看见藤笙扑腾了几下,迅速地被江水涌向下游,转眼只剩下双手还隐约浮现在河面上……
“该死!”风儿骂了一声,看了我们一眼,眼睛倏地一亮,冲我们大喊,“待着别动!”
眨眼间,他已跃入江中。
他在做什么?
“风儿——”我尖叫,眼睁睁地看着他身子被江水吞噬,恐惧溢满全身。
好像有人狂奔到我身边,我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命拉住来人衣服。
“求求你,救救他——风儿——风儿——”
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疯
莫河
雨终于停了。
被暴雨困在火龙谷外整整十二个时辰我们终于可以进谷去寻找公主他们了。这恐怕也是我们唯一值得称幸事了,他们没有当天下山话,只有一个去处——上山,那么,在这种天气路况下只能是,还在山上。
从未见过如此狼狈公主,却又惊人美丽!
当我和左轻翼赶到公主身边时,公主正死命拽着楚问悔哭喊:“求求你,救救他——风儿——风儿——”
真是九殿下?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怎么回事?!”楚问悔脸上表情可以称之为惊恐吧?
公主似乎被他突如其来狂暴吓住了,一时呐呐不成言。幸好一旁小丫头机灵,答地顺溜且清楚明白。
“刚才公主脚下一滑差点跌进水里,藤笙公子见状立刻拉回了公主,可是他自己却掉了下去,然后,九殿下也跳了下去……”小丫头鼻头开始发红,声音哽咽。
我们目光齐齐射向那污浊混黄水流湍急汹涌奔腾澜江,心生惧意,这……还能活命?
“小风干嘛也跳下去啊?”左轻翼不解。
“……藤笙怕水……该死!”楚问悔喃喃了一句,突然懊恼地暴喝,“还愣着做什么!快派人去下游找,一路找过去……”说着说着人已不见。
本来我要护送公主到鹿州,可公主死活不肯,命令我也去找九殿下,只好让副将送公主,我紧跟上左轻翼,因为楚问悔早已不见踪影望尘莫及了。
找了多久了?有两个时辰了吧?还是一无所获,我看是凶多吉少了。唉,苦命九殿下!皇上跟六王爷知道了不知道……我突突地打了几个寒颤,不敢再想。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
前方突然响起士兵们兴奋欢呼叫喊声。
我和左轻翼大喜过望,忙向前奔去。
这是……什么情境?我觉得自己胃阵阵抽畜。
两个人悬挂在一棵被狂风暴雨连根拔起横亘在江面上大树上。连接树和人,我认识,是藤笙软鞭,可紧紧握住鞭子不是藤笙而是九殿下。
他握住鞭子左手早已被血染尽,殷红一片,但,可以看见,血,并未干涸,仍顺着他手滴落下来……
令人怵目惊心肝胆俱裂是,他牙齿死死地咬着藤笙胸前衣襟,满嘴血红,连同藤笙衣衫……我这才注意到,他右手无力地垂落在水中……他脸色惨白如鬼,双眼紧紧地闭着,不带一丝生气……而藤笙似乎昏迷已久,头向后耷拉着,不见半点儿反应。
他们俩胸口一下肢体都浸在湍急水里,不停随着水流冲击而晃动着。
在发现楚问悔跟其他士兵小心翼翼地解救他们俩时,我跟左轻翼才勉强从震撼中拉回一点点神智。
他们俩终于重新回到岸上。
九殿下依然保持着握鞭姿势,牙齿也不曾放松一点儿。我这才发现,他双腿纠缠着藤笙双腿,固若金汤……
楚问悔脸色比九殿下好不到哪儿去,颤抖双手小心翼翼地探向九殿下鼻下,终见他稍稍松了口气。
呼——
我跟左轻翼也长长呼出一口气。
“脱臼了……”楚问悔无比轻柔地察看九殿下右手,神情痛苦。
啊?所以,才用牙齿咬着……
我们想要分开九殿下跟藤笙,试着拉巴了两人一下……九殿下牙齿依然牢牢固定在藤笙衣服上,腿亦稳稳地缠着。
怎么办?我们束手无策地看着地上如同融为一体两人,竟呆呆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九殿下睫毛微微动了动。
“小风——”楚问悔激动难耐地喊道。
眼睛,终于,张开!我们几乎喜极而泣,从未见识过如此迷人眼睛,从没领略过如此动人时刻……
“小风……乖……张张嘴……”楚问悔颤抖着声音对九殿下说。
牙齿,终于,张开!虽然只有一点点,却足以分开他和藤笙上半身。
“腿……”
两人彻底分开。
九殿下眼神飘向一旁还在昏迷藤笙,嘴唇微颤。
“你放心……藤笙还活着。”堂堂放歌楼主轻轻拭去九殿下嘴角血,竟有一丝哽咽。
下一刻,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牢牢紧紧死死搂住九殿下,细细吻着他眉眼脸唇,深情而伤痛。
“不许再这样吓我……”泪如飘飞雨,浸润了两人脸……
“别……哭……”九殿下声音干哑,眼睛却柔得可以滴出水来,“我……没事……”
这,这,这……
我瞠目结舌地瞪着他们,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真感人……”一旁左轻翼抽畜着肌肉,语带鼻音地说,两眼直直地盯着浑然忘我两人,竟,竟似有点儿……羡慕??
突然,九殿下身子抽动了几下,眼睛无力地闭起,生气瞬间从他身上抽离,飘然远去。
“小风——”楚问悔惊恐地狂喊,冷汗渗出。
左轻翼探身上前,摸了摸九殿下额头,“小风发烧了。也不知道他们在树上吊了多久……还是赶快回鹿州吧。有宁筝在,小风跟藤笙都不会有事……”
楚问悔感激地朝左轻翼点点头,打横抱起九殿下冲了出去。左轻翼叹了口气,背起藤笙亦冲了出去。
剩下我,只好替他们领兵回营。
一路上,我神思不属,心情郁郁。
该怎么办呢?
如实报告给皇上么?我,我会不会因此小命不保?
不说楚问悔事?皇上若知道了,会不会认为我欺君?
啊——
好烦哪!
宁筝
我叫宁筝,掌管放歌楼妖娆雅舍,也就是放歌楼内医舍。楼里谁有个头疼脑热,上吐下泻,断手断脚,肠穿肚烂什么,一般都往我这儿跑。说来哦,还真有点儿奇怪呢,放歌楼病了伤了人比菜市场买菜还多,每天那个累呦,常常搞得我腰酸背痛。
嘻嘻,谁让人家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丽质天生呢?啊哈哈哈哈哈……
最近终于偷了个闲,正值春暖花开,也是采摘许多草药大好时机,于是就带着香香和甜甜来到鹿州。
可是,呜呜呜呜……人算不如天算,没悠闲几天,楼主也到了鹿州,据说是为了迎夏晏公主。讨厌!他又没有入朝为官,太子成亲,管他什么事儿啊!还让人家待在鹿州随时候命,呜呜……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正当人家还在自怨自艾我见犹怜之时,失踪了三天楼主出现了,搂着一个血迹斑斑少年……跟着,左轻翼那个愣头青也出现了,带回了那座千年冰山藤笙……然后,紧跟着出现是夏晏公主……
这,这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个比一个狼狈?
来不及问多问,已被楼主抓到床前,医治那个奄奄一息少年。呜呜……人家是大夫,当然知道救人很重要,可是,可是,也不用那么粗鲁吧?我揉揉自己可怜手臂,心想肯定青紫了一片。嗯,晚上得泡个去血化淤药澡。
“他怎么样?”楼主难掩焦躁地问。
“受了风寒,脱水,乏力。手上和嘴里伤都还好,我先替他把脱臼胳膊接回去。”
卡拉——
好了。
“楼主,先替他清洗一下身体吧,然后再上药。”
楼主点头同意,回头吩咐小骆:“去打水。”又回头对我说,“你去看看藤笙。”说罢,他卷起袖子,走到床前,开始给那个脏兮兮少年脱衣服。
楼,楼,楼,楼主?我嘴巴现在样子一定可以吞下整个鸡蛋。怎么可能嘛!我们楼主打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除了杀人弹琴泡茶,从没见他亲自动手干过啥事儿。可现在,他,他,他要亲自替这个少年……洗澡?
他是谁啊?
“你怎么还杵在这儿?快去。”楼主见我发呆,出声了。
哦……我满心疑惑地走向外屋客厅。
噌——
一道黑影挡住了我去路。我被吓了一跳,心不受控制地小鹿乱撞。
“……他……怎么样了?”一张苍白惨淡脸扭曲不平地出现在我前上方,是藤冰山,不过,还不难看。
我轻吁出一口气,瞪了他一眼,娇嗔道:“想吓死人哪?!”
“对不起,麻烦你快告诉我,他没事吧?”什么?什么?藤冰山会跟人道歉?呵呵,我果然是魅力无人能挡啊!好吧,看在人家心情好份上,告诉你了。
“他没事……不过是受了风寒,脱水,乏力,养几天便好了。诶,你们紧张个什么劲儿呀?”我风情万种巧笑倩兮顾盼神飞媚态横生,抓过藤冰山手腕搭了搭他脉,“嗯,你身体底子硬,又没什么外伤,就是在水里待时间长了点,喝几副药就可以了。”
回头吩咐香香去煎药:“煎一大锅哦,给这里淋过雨都喝点儿。”
“大夫,请问现在可不可以进去看看他?”咦,怎么有女人声音?
我扫了她几眼,不高兴地撇撇嘴:“请不要叫我大夫,你可以喊我宁姑娘或者筝姑娘。”
“宁筝!不得对公主无理!”左愣头青轻叱。
“宁姑娘,我是安似雪。”她冲我点头微笑。
啊?她是夏晏公主?嗯,蛾眉凤目,俏鼻小口,长得还算……大气……不对啊?她为什么要见那个少年?
“他是我弟弟。”她仿佛明白我想法,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等等!那不就是夏晏皇子?!我只知道藤笙被派去保护一个“对楼主来说很重要人”,可,可,他怎么会是夏晏皇子?而且,楼主把他看得好紧,楼里除了藤笙谁也没见过他。这叫什么事儿?
我疑惑万分地看向藤笙,咦,为何他亦是一脸震惊?
“哦,嗯,啊……这个……楼主正在给他清洗……”我嗫嚅着胡乱答话,不经意发现安似雪惊讶脸,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
好复杂关系啊!我尴尬得眼神四处乱飞。
厅里一时好安静。
这时,小骆走了出来:“宁姑娘,少爷请你进去。”
小骆!你真是太可爱了!我妩媚深情地冲他一眨眼,满意地看到他瞬间绯红小脸蛋,乐呵呵地进里屋去了。
这是谁?!我身子有些不稳地盯着床上那张洗干净小脸。
他真是男人?!
男人怎么可能长成这样?!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大家都一起反常,原来,原来是因为他……
哼!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
“宁筝?”楼主面带疑惑地轻唤。
我敢忙定下心神,替他上药,手不知不觉重了一点儿。
“还是我来吧。”楼主接过我手上药,赶我下床。
熊熊烈火迅速烧上我脸。我血红着双眼狠狠瞪视那个尚在昏睡少年,有皇族血统了不起啊?还不是要吃喝拉撒,还不是会生老病死?长着一张惑乱苍生脸,真该去浸猪笼!
啊?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呜呜……我禁不住又开始自怨自艾。人家也是如花似玉风情万种人间绝色啊,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算了,算了,反正打死我也不会承认他比我美,打死我也绝不承认我嫉妒他……
我发誓!我从没那么那么那么后悔医治过一个人!一个叫做安似风恶毒小鬼!
“猪笼草!猪笼草!”呜呜……又来了!我不就是随便想了想让他去浸猪笼嘛,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我哀怨地蜷缩在回河洛马车上,一旁香香和甜甜小脸憋得通红。
启程三天了,他就这般肆无忌惮地在磬郢大军面前喊我……
记得当日他醒来不久,盯着我打量了许久,我还道他是被我美貌所迷,得意极了。谁知他突然指着我大叫:“猪笼草!猪笼草!”
我当场傻眼。那是什么?
结果他兴味盎然地解释给我听:“猪笼草是一种长得像丝瓜一样植物,不过里面是空,屁股比较大,最多只有四尺半高……”他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给我看,浑然不觉我已经气到无力……
他,他,他这是公然讽刺我曼妙有致身材,我,我是不高没错!可,女孩子有什么打紧?!还里面是空……呜……人家医术冠绝天下啦……
“猪笼草……”当他掀起马车帘子,再一次这么喊我时,我崩溃了。
“哇……我不活了……”
楚问忻
最近老是见不到三哥,好像他出了一趟门后,整个人都奇奇怪怪。其实,他照样是我那个温柔儒雅三哥,看见我会微笑,会伸手揉我头,可是,就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好像,好像就算他在笑仍始终有一团阴影笼罩着他,怎么回事呢?
我问大哥,大哥一脸茫然,“啊?有吗?”
我问二姐,二姐嘻嘻一笑拍拍我肩膀,“问忻,你长大了!”
我问老爹,老爹眨巴着双眼盯地我心里毛毛才晃晃悠悠语重心长地开口,“小忻,爱情,会把一个人变得比圣人更圣人,也会把一个人弄得比凡人还凡人,知道吗?而且,爱情力量,深不可测,你完全不清楚它走向,是甜蜜悠然极乐无穷至上云端,还是悲哀凄凉受尽折磨痛苦深渊……其实,绝大多数人总是摇摆在这极端相反两者之间……所以,恋爱中人,都不大正常。”
他们说完拍拍屁股走人,留下我一个人愣愣得云雾缭绕,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这跟我问问题有啥么关系?
啊啊啊啊……不想了,好累哦,还是去看看我宝贝牡丹吧。
说到这个,哈哈哈哈哈……河洛花会马上要开始了,就在三天后,我宝贝牡丹已经含苞待放,跃跃欲试了。哼!让那群笨蛋笑话我,说什么我绝种不出极品牡丹来。到时我就叫他们再也笑不出来!
这次都亏了小风,没有他就没有我“金阁”牡丹。
嗯,小风最近也挺奇怪,跟三哥一起回来后,身边除了那个像鬼一样出没无常藤……条外,又多了一个姓莫跟屁虫。小风走到哪儿,他也走到哪儿;小风干什么,他也干什么……让人看着就讨厌!
可是小风自己好像没什么感觉,因为他本身就像一缕游魂嘛,每天飘来荡去,哈哈,辛苦自然是跟在他后面那个。不过,小风近来愈发频繁地出现在望天小筑顶上,呆呆地出神,不喊不叫不哭不笑,安静地不像是他,真有点儿不太习惯。
直到太子大婚那天,三哥跟小风都被邀请去宫里之前,小风仿佛才突然发现了那个莫什么来着存在一般,冲着他嚷嚷:“啊?你怎么在这儿?”
众人皆晕。
天晓得后来在宫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三哥脸就像……就像……宝妈腌酸菜。
小风倒……正常了,醉得稀里哗啦,笑得天花乱坠,一路狂喊什么“结婚万岁”,最后被三哥扛在肩上送回望天小筑了……
眼前是什么状况?
路过二姐顶天阁时,刚好瞥见二姐把小风拉进屋,姓莫被甩在门外。我想了一会儿,绕到屋后敲了敲窗子。
“二姐,你们在干什么?”
二姐眼珠转得好快:“进来。”
“哦。”我乖乖从窗子爬进去。
天,天仙?
她,红裙翻飞,长发及腰如丝般顺滑,肌肤胜过凝脂白玉,笑意盈盈,婷婷玉立……颈上一颗透着紫意华光珍珠更加衬出……什么??!!
“小——风——”我尖叫。
“嗯,不错,不错,连我这个迟钝小弟都被你迷住了,小风,明天你绝对会艳惊整个河洛!”二姐语气好兴奋哦。
小风嫣然一笑,走进里屋。
“二姐,小风为什么要穿女装啊?什么事啊?”
“你没发现那条红裙子其实就是小风上次画那条?还有谁比小风更适合穿它?我敢保证,整个河洛,整个磬郢,不!整个天下都没有人美得过小风……哼哼,乌朱第一美人算什么,明天,明天就让那个死娘娘腔见识见识什么叫天下第一美人!”二姐面目狰狞眼露凶光唾沫横飞杀气立现。
全天下可以让二姐如此痛恨如此厌恶如此鄙视如此唾弃只有一个人——乌朱纳兰家纳兰牡丹。
呵呵,纳兰老爷也真是厉害,取什么名儿不好,给孩子一律取花儿名,不论男女。
纳兰牡丹,人如其名,爱极牡丹,每年河洛花会都少不了他。也不晓得二姐是如何与他结怨,总之,两人一碰上便像两头发怒狮子,互相挑衅,互损不休。
不过,纳兰家还真是专出美人地方,现在乌朱第一美人便是纳兰家老二纳兰鸢尾女儿纳兰兰兰。
可是,这只不过是二姐私怨,小风为什么会同意?
“我哪儿晓得为什么?小风心里在想什么除了他自己根本没人会知道!本来我还想了一大堆理由,谁知他听完居然乐呵呵地答应了!反正只要他同意明天穿这身儿去河洛花会,怎么着都成!”
“可是……三哥……”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三哥会不高兴。
“呵呵,反正只要小风自己高兴,你三哥都不会说什么,顶多喝喝干醋罢了……”二姐笑得悠然,倏地眼睛一亮,“他不会就是想让问悔吃醋吧……”
啊?我不甚明白地看着二姐诡异脸,抬眼却发现小风已经换回了男装,闲闲地站在一边。
“小风,你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们家问悔啊?”二姐谄媚地欺进小风,笑得如同一只狐狸。
小风想都没想立刻点头,但,脸上突然露出委屈之色。
“他不喜欢我!”
“啊?”二姐吓了一跳,“小风,不是那样……”
“是!是!是!就是!”小风拼命挑脚。
“是是是……你说是就是了。可是小风,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二姐好无奈地问。
小风小嘴一扁,眼圈倏地红了,泪水浮上眼眸,噼里啪啦开始掉落。
“哎,别哭啊,小风,问悔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一定揍得他满地找牙!”
小风眼泪汪汪地点点头。
“这死小子……”二姐义愤填膺地卷起袖子。
“他不跟我上床!” 小风无限哀怨忿忿不平地说。
咚——
二姐猛地摔倒在地。
“二姐……”发生了什么事?我茫然地看看地上二姐,又看看一旁小风。
安瞳
当得到九殿下现在应该称之为九王爷的安似风出现在磬郢的消息传到御书房,皇上再也坐不住了,立刻下了一道秘旨,并且不曾说明原因,将整个夏晏丢给了尚不知情的六王爷,只身带着我和安指直奔河洛。
十六天后,我们走进了河洛城,适逢磬郢一年一度的河洛花会,热闹非凡。
莫河早早便等在事先定好的客栈。
“风儿在哪儿?”皇上一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九王爷的下落。
“回主子,九公子此刻人在河洛花会……”莫河小心翼翼地回答,毕恭毕敬。我却发现他的额头正渗出密密麻麻的汗。
“带路!”皇上立刻起身。
“是。”他的汗奔流得愈发忙碌。
河洛花会上赏花的人们早已眼中容不下花儿,所有的眼神齐刷刷地落在一个红衣美人的身上。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彻彻底底带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灵魂。
我的冷汗流了下来。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终于了解莫河的心情了。
皇上的身子在颤抖,这是他发怒的征兆。我和安指偷偷对望一眼,脸色惨淡。
下一刻,皇上已然拔地而起,飞身落在身着女装娇丽无匹的九王爷身边,不待他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抱起,夺路而去。我们见状立刻追去跟上,任凭现场一片混乱。
身后有人!
我和安指极有默契地反身向后击出两掌,来人指若莲花,轻点直击。只觉得双臂一麻,他已掠过我们朝皇上追去。我和安指大惊失色。
“放歌楼楚问悔在此,前面朋友请你把人放下!”
我们立刻回到皇上身边做好御敌准备。
“问悔!问悔!”九王爷一见来人立刻兴奋地叫起来,一边想要挣脱皇上的怀抱。
皇上的脸沉了下来。他放下九王爷却不曾松开手,反而将他搂得更紧。
“误会……误会……”莫河拦在皇上与来人中间显得有点儿不知所措。
“莫河!”皇上暴喝。
莫河身子一抖,哆嗦着开口:“回……回主子,九公子在磬郢一直住在河洛楚家,这位便是楚家的三少爷,放歌楼的主人楚问悔楚公子……”
我看见皇上和楚问悔的表情都变了,说不上来具体的,就好像是便秘……拉不出来……啊,叫做憋闷来着。
“在下安似天,多谢楚楼主这些日子对风儿的照顾,现在我要带风儿回夏晏,就此别过!”皇上说毕不待楚问悔出声便拉着九王爷转身欲走。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九王爷大喊。
“安公子,我看还是让小风自己决定要不要跟你走,如何?”
皇上没有回答楚问悔,他深深吸了口气,扶住九王爷的肩说道:“风儿,你应该知道,你是夏晏人,你的家在夏晏,你的亲人也在夏晏。而这里,不过是暂时停留的地方,终有一天你要离开这里重新回到夏晏的……”
“我不是!我不是!那里不是我的家,那里是疯人院!我不回去!”九王爷胡乱地喊着,拼命想要挣脱皇上。
“风儿!”皇上的眼神很忧伤。
九王爷被皇上一喝,竟安静了下来。
“风儿真的不愿意跟二哥回家么?你真的忍心丢下二哥一个人?你知不知道,你失踪的这些日子,二哥是怎么过的?”皇上的手抚上九王爷的脸,渐渐地头靠向他的颈窝。
“我好想你……”
“二哥……”九王爷的眼睛迷雾朦胧,透着一丝无措。
楚问悔的眼神刹那间黯淡下来。
“跟我回去,好吗?”
“……我不要离开问悔……”九王爷转向楚问悔,“问悔……”
“小风,不管你去哪里,我绝不会离开你!”楚问悔笑得坦荡,笑得毅然。
九王爷也笑了,笑得天真,笑得温柔。
皇上铁青着脸看看九王爷又看看楚问悔。
“你们……是什么关系?”
答话的是楚问悔,他情深似海地直视着九王爷:“我,是小风的人。”
……
“这算什么?!”皇上额上青筋涌现,怒火噌地烧遍全身,“这算什么?!勾搭完一个又一个?!”皇上剧烈地喘着气,久久不能平静。
无措重新回到九王爷脸上。
我们三个躲在一边,大气不敢喘一声。
“对不起,风儿,我胡说八道的。如果……如果我让你在我和他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谁?”
九王爷不出声,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另一边……
完了……我们的心猛地一沉。
皇上怒极反笑:“……哈哈……我是个笨蛋……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跟我如此亲密?”
这回九王爷没有再沉默,他说了一句任谁也想不到的话。
“……那样……我就不欠你了……”
……
“这就是你的理由?!”皇上不可思议地等着九王爷,“你以为这样我们从此就两不相欠了?谁告诉你的?”
“不对吗?”九王爷的脸上露出迷惘的颜色,“……有人想要亲近你是因为他喜欢你,如果你们互相喜欢就可以一直亲密下去;如果你不喜欢他,做完以后你们就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什么??这是什么歪理?
在场的人皆相顾傻眼。
楚问悔不知何时到了九王爷跟前。
“小风,不是这样的……只有两个人相互喜欢才可以做……亲密的事情,而并不是单方面喜欢就可以的。”楚问悔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皇上,继续说,“你不是老问我为什么不肯和你做亲密的事情吗?那是因为我感觉不到小风爱我的心……对我来说,只有我们相爱,认定了彼此才可以……你明白吗?”
“可,什么才算是爱呢?”九王爷迷惘之色更加浓郁。
“问得好,这世间又有谁真正说得清什么是爱呢?我只能告诉你我的想法。”楚问悔沉思了一会儿,深深深深深深地望着九王爷,“爱一个人,就是时时刻刻思念他,即使他在身边,仍然无法停止这种思念,仿佛一闭眼他就会不见。想为他做一切他会开心的事情,替他挡住一切会让他不开心的事。我绝不会做伤害他的事,即使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会恨他可是依然停止不了想他……”
九王爷的脸色变了,仿佛突然听到了极其可怕的事情,恐惧爬满了他的面庞和眼睛。
“小风,你怎么了?”
“风儿!”
楚问悔和皇上不约而同感到不对劲儿。
九王爷的身子抖得如同寒风中摇摇欲坠的叶子。
“不……不……不是的!我不爱他……我不爱他……我不爱他!你们胡说的!你们骗我的!不——”九王爷一边语无伦次一边不住地后退,声音越来越尖锐,他喊出最后一个字时,突然纵身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奔出去。
“他居然练成了……该死!”楚问悔惊愕万分,喃喃了一句,也飞奔出去。
另一道人影跟着飞驰而过。
皇上却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景星
没想到再次见到安似风竟是在河洛城外东郊的断崖边。
诡异极了!
他明明是男儿身,此时此刻,却偏偏着一袭罗裙女衫。
衣色,凄厉似血;脸色,惨白如雪;加上那头纷乱黑亮的长发,在月色朦胧风声泣泣的断崖边,是人都会以为见到了鬼!
他的身子飘摇得如同无根的野草,仿佛随时随地都会被风吹散,而他的脚下,正是深不可测的悬崖绝壁。
他不会是想跳崖自尽吧?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心早已被冷汗湿透。正想侧头请示宫主,眼前一花,宫主已经不见了。
一切发生地快如闪电,我能看清的情景是,宫主将安似风重重压在了地上。
宫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怒火滔天地瞪着身下的人。可是,安似风依旧面无表情,空洞的双眼直直地射向黑色的天空……
我们是连夜离开河洛的,有过上一次的……经验,宫主格外小心,一开始他就点了安似风的|穴道。但是,不到一天,宫主发现根本没这必要,因为安似风几乎跟死人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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