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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灭烟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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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忽然寒照日从假山间转出来,笑容可掬的打断了烟花的话,一步一步走过来,直直的盯着烟花柔声细语道,“若生成你这般,便是王子皇孙,朕也能叫他掌了朕的后印!只可惜——”
寒照日把手撑在轮椅背上俯身凑近烟花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微笑着冷冷的说,“只可惜,你天生下贱,没这般高贵的出身!”说罢转身携起燕贵妃,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
烟花望着寒照日的背影,静静的坐着没动,汉青不安的看着他,柔声道,“公子,天晚了,寒气重,咱们回去吧。”
“好。”烟花愣愣的点点头。
回到辰月宫,烟花静静的歪在软榻上看了会儿书,然后又要汉青搬了张小几放在榻上,拿来了笔墨纸砚开始写字,汉青见他神色平和安祥,便稍稍放下心来,心里暗骂,都是那该死的燕贵妃,缠着公子撞上皇上,没得招来这些屁话。
烟花写了会儿字,忽然问道,“汉青,你会做风筝吗?”
“会呀,我小时候跟我爹学过呢,做出来的风筝飞得可高了!”汉青高兴的说。
“那你给我做一个!”烟花兴奋的说。
“好!等我去削一根竹子来做架子。”汉青急忙说,笑着跑出去院子里削竹子去了。
烟花一笑,又继续低头写字。汉青很快回来了,在地上兴致勃勃的削好了竹子,慢慢的做成风筝架子,烟花聚精会神的看着,不时的问这问那。
很快架子就扎好了,汉青拿起来给烟花看,“好了公子,再拿纸糊上就成了。”
烟花新奇的拿着架子,笑道,“这么简单就好了?那你哪天也教教我。”
汉青不以为然的笑道,“有汉青在,公子学这个做什么,公子,你想拿什么纸糊?还可以画上画的,再剪成各种形状就好看了。”
烟花随手拿起小几上一张写过字的纸,“这个纸行么?”
汉青接过去笑道,“行啊,这个纸够硬,经得起风吹,不会破。”说着吩咐宫女去取米浆与丝线来。
烟花看着汉青慢慢做好了,高兴的拿在手里玩着,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遗憾的说,“可惜天快黑了,不然现在就可以去放了。”
汉青忙笑道,“不怕,这天儿看起来明天也是个好天气呢,咱们再做几个,明天一起拿去放。”
第九十四章 几番春暮
寒照日与林凤并肩出了尚凤宫,一边低声说笑一边缓步往御花园来,穿过回屏曲廓,却见寒绪与寒锐两兄弟拉着在假山下说话,旁边围着几个小太监,众人见了寒照日慌忙跪下行礼。
林凤笑着向两个皇子拱了拱手,“林凤见过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
寒照日见寒锐眼睛红红的嘟着嘴,脸上似有泪痕,便问,“这是怎么了?你三皇兄欺负你了?”
这一问寒锐的泪又掉了下来,上前拉住寒照日的手臂,嘴一扁,“父皇!”
寒绪忙笑着回道,“父皇,儿臣怎敢欺负弟弟?是四弟从梧桐树上捡到一个风筝,被太傅看到给拿去了。”
寒照日笑道,“不就是个风筝么?叫人做几个就是了,是不是你功课没做好,安太傅才不准你玩啊?”
“不是的!父皇!”寒锐委屈的望着寒照日叫道,“是太傅看到风筝上的字画了,说人家画得好、字也写得好,做了风筝可惜了,就给儿臣拿走了,说去修补,父皇,风筝是儿臣捡到的,为什么太傅要拿去?”
寒照日点点头,吩咐寒绪,“你去请安太傅来,说是朕也想看看那个风筝。”说罢拉着寒锐到前面凉亭中坐下。
宫女端上茶点水果来,寒锐到底还是个孩子,寒照日轻言细语的哄了几句立刻又笑逐颜开了,靠在寒照日身边吃着水果一边目不转睛的看林凤,然后回头望着寒照日脆生生的问,“父皇,那个烟花哥哥呢?他没有烟花好看。”
林凤脸色微微一变,不自然的望了寒照日父子一眼,讪讪的笑了。
寒照日脸一沉,嗔道,“别胡说!”
寒锐望望寒照日,怏怏的垂下头去,默默的吃着点心不再说话。
寒照日也不言语,只看着寒锐吃东西,林凤瞧瞧寒照日,也不好说什么。
幸好安太傅一行人很快就来了,“微臣参见皇上。”
“太傅请起。”寒照日挥挥手,笑道,“太傅童心未泯呀,怎么还玩起风筝来了?”
寒锐忙上前向安若素行过礼,与寒绪两个退侍一旁。
“皇上!”安太傅顿时红了脸,呐呐的笑道,“皇上说笑了,臣是爱惜那风筝上的字画,倒让太子殿下受委屈了。”
“哦?能让安太傅如此看重,必是幅难得一见的珍品,”寒照日好奇的笑道,“可能让朕也瞧瞧?”
安太傅忙躬身呈上一卷素纸,“皇上请看。”
寒绪忙上前接过来,与林凤展开在面前的桌上,寒照日的目光一触及到画面,便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伸手卷起来,笑道,“果然是幅珍品,画好字也好,安太傅,朕可要夺人所爱了。”
安太傅忙拱手笑道,“不敢,臣本来也是要修补一下裱好了,上呈皇上的,可惜竟叫人给剪残了,也没有落款,不知是谁画的。”
寒照日点点头,“太傅且先去吧,寒绪与锐儿也退下吧。”
三人应声行了礼,一起告退了。
林凤望着寒照日笑道,“皇上,看这墨迹犹新,又是在这御花园里捡的,只怕是这宫中人的手笔吧?”
寒照日不置可否的起身道,“凤儿先回去吧,朕还有些事要去处理。”
林凤微觉失望,忙站起来攀着他的手臂笑道,“那皇上什么时候去陪凤儿?”
寒照日拍拍他的手,“朕有空会去的。”说罢转身大步往御书房去了。
林凤若有所思的望着远去的寒照日,暗暗捉摸着寒照日的情绪变化,难道是那幅画有什么不对吗?
寒照日回到御书房,把手里的画展开在书案上,那张字画被剪成了一只燕子,有些地方沾了米浆硬硬的,还有几处挂破的地方,被安怀德补好了。
画面是一幅水墨写意,半叠假山,一池寒水,满地落花,聊聊数笔,便让人难以自拔的陷入了一种闲静、优美、寂寥冷清的意境之中,画侧用瘦金体题着一首宋词,题词已经被剪残了,剩下些残章断句,寒照日知道那是赵佶的词。
“来人!”寒照日沉声开口。
“皇上。”张良应声进来。
“去,叫白蒙来见朕。”寒照日的目光凝注在画上,头也不抬的吩咐。
白蒙很快就来了,“卑职参见皇上!”
“平身。”寒照日抬起头来,转到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白蒙缓缓的说,“你即刻去给朕查一件事,看看这天下有几个人会这种字体。”说着把桌上一张字帖递给他。
“是!”白蒙忙上前躬身接过。
寒照日继续说道,“这种字叫瘦金体,会这种字体的人不多,你把每个会这种字体的人给朕查清楚,朕要知道具体情况,还有,每个人的字都给朕带一幅回来,明白了吗?”
“是,卑职明白!”白蒙立刻应声而去。
寒照日若有所思的坐着一动不动,清冷深邃的目光从墙上的画面上缓缓收回,落在面前桌上的字画上,不知不觉的吟咏出上面的词:
裁剪冰绡,轻叠数重,冷淡胭脂匀注。新样靓妆,艳溢香融,羞杀蕊珠宫女。易得凋零,更多少无情风雨。愁苦!问院落凄凉,几番春暮?凭寄离恨重重,这双燕,何曾会人言语。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知他故宫何处?怎不思量,除梦里有时曾去。无据。和梦也新来不做。
寒照日知道,这首词是赵佶被掳北去途中所作,借杏花的盛开与凋零来抒发自己降为臣虏之后的感慨,情感哀痛绝望之极。可以想像得到,赵佶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沦落为千里流徙的降臣俘虏、到最后囚禁至死,这其中的境遇是何等的悲惨凄凉,心境又是何等的绝望痛苦!
可是,历来吟咏杏花的诗词极多,为什么他偏偏要选赵佶这首呢?是巧合?还是有所寄托?一个才十几岁的少年,哪里来的如此沉重深厚的感受?仅仅十多年的人生,到底经历过些什么?为什么笔墨之间固执的透出如此凄凉绝望的感情来?
寒照日无法想像,一个如此静若处子温润如玉的少年,能经历过什么巨大的变更与不幸?那清冽的眼眸中难以捕捉的那丝寂灭的影子,到底所谓何来?
第九十五章 古人骂的
天气接连晴好,御花园中花繁叶绿,蜂蝶成阵,清明前却下起雨来,而且连绵不歇。
寒照日带着皇族从皇陵归来径直回了宫,在御书房歇了会儿,便出来负手立在檐前沉默不语的看雨,看着看着,忽然往雨中大步走去。
“哎哟!皇上!”慌得张良手忙脚乱的从小内侍手中抢过伞追了上去,晃晃悠悠的在后面撑在寒照日头上,
却被寒照日随手用力一扫甩到了地上,跟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张良无奈,只得光着头紧跟在后面。
一言不发的站在辰月宫正殿门口,见烟花披着雪白的狐裘跪坐在前窗的软榻上,双臂搁在窗台上枕着下巴,静静的望着窗外一动不动,一头华丽的长发如墨般泼洒在雪裘上,榻下依然烧着暖炉,汉青背对着门正坐在矮凳上在火上弄着什么。
寒照日缓步踱过去,汉青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立刻扑跪在地,失惊道,“皇上!”
窗台上的烟花一愣,转过身来,看到寒照日不觉睁大了眼睛,“皇上!您淋着雨来的?”
寒照日负手走到炉火边,漫不经心的说,“随便走走,不觉就走到这来了。”
“皇上!快过来烟花给您把雨擦擦,别着凉了!”烟花忙撑起身来拿过榻背上的布巾。
寒照日微微顿了片刻,才一言不发的走到榻边坐下,烟花爬到他身边撑起身来,靠在他背上轻轻的给他擦头发擦脸,然后又把肩背上也擦了擦。
“皇上,衣服有些湿意了,要不脱下来让汉青烤烤再穿?”烟花放下布巾坐下来,望着寒照日柔声问。
寒照日转过身来面对着烟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动也不说话,这张脸比去年的气色倒是好了很多,只是依然很清瘦苍白,显得整张脸上只见一双清冽明澈的大眼睛。
烟花仰望着寒照日迟疑了一下,又用双手撑着往前移了一下,像只青蛙似的蹲坐在他面前,端过他手上的茶欠身放到旁边几上,抬起双手去解他领口与胸前的扣子,解开了扣子又到他腰间去解玉带,寒照日一动不动任他摆布。
烟花分开寒照日的衣襟往下脱,但是寒照日的双手交叠着搁在腿上,衣服扒下背心臂肘上就脱不下去了,烟花松了衣服去拿寒照日的手,谁知却像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
“皇上,您不把手臂拿起来脱不下来。”烟花只得停下来无奈的望着寒照日。
“你不会拿起来吗?”寒照日面无表情的问。
“皇上!”烟花不知所措的望着他,“烟花拿了,烟花力气小拿不起来!”
“那你求朕呀。”寒照日绷着脸冷冷的看着他。
“皇上!我。。。。。。”烟花哭笑不得的瞪着他,“我。。。。。。我求您。。。。。。脱衣服。。。。。。这算什么呀?”
“你说算什么?”寒照日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玩味的注视着他。
烟花委屈的看着他,“皇上,您是皇上,不能耍小孩子脾气!”
“哦?谁规定皇上就不能耍小孩子脾气了?”寒照日一本正经的反问道,“皇上不是人吗?”
“皇上!”烟花咬着唇瞪他,气恼的问,“您到底脱不脱?”
寒照日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斜睨着他,“听你这口气,是在逼着朕脱衣服呢?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呀?”
烟花没好气的说道,“皇上是人逼得了的吗?不脱算了,烟花不管了!”
“那可不行!”寒照日瞪着他,“你要么再给朕穿好,要么脱下来,你总不能就让朕这副样子吧?”
“那皇上不把手臂拿起来,烟花怎么脱?”烟花气恼的瞪着他。
寒照日悠闲自在的转开头不看他,“朕不管,你自己想办法,朕可没请你,是你自己要脱的。”
烟花便转头叫汉青,“汉青,过来帮忙。”
寒照日便拿眼睛看汉青,汉青看到寒照日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双脚顿时像给人钉在了地上一样,只得战战兢兢的说,“公子,你自己脱吧,汉青还要去看看粥熬好了没有。”说着便溜了出去。
烟花愣了半晌,忽然抬手去搔寒照日的腋窝,谁知搔了半天寒照日一点反应都没有,他顿时傻了眼,不知所措的住了手,迷惑不解的望着寒照日,“皇上,您怎么不怕痒呢?”
寒照日回头似笑非笑的瞧着他,反问道,“是啊,朕也奇怪呢?”
烟花沮丧的瞪了他一眼,垂头嘀咕道,“没良心!”
“你骂朕?”寒照日绷起脸。
“我没骂!”烟花急忙辩解道,“是别人骂的,别人都说不怕痒的没良心!”
寒照日哼了一声,板着脸反问道,“没良心又怎么样?”
“没良心吃饱饭!”烟花随口答道,仰头看他,“古人说的,人无良心吃饱饭。”
寒照日再也绷不住,看着他哈哈大笑,“那你有良心,是不是经常饿肚子呀?”
烟花忽然一愣,笑容不觉慢慢的敛了,低下头去,自嘲的笑道,“烟花还真是饿过肚子呢。”
寒照日愣住了,他没想到一句玩笑话对烟花来说竟然还是真的,忙转开话题,“哎!你发什么愣呀?朕这衣服到底是脱还是穿呢?”
烟花皱眉看着他,然后撑起身来跪在榻上,靠着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皇上,烟花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说着凑近他冷不防往他耳朵里吹了一口气。
寒照日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猛然抬起手来捂住了耳朵,烟花往后一倒,躺在榻上看着他哈哈大笑。
瞧着烟花开心得意的样子,寒照日心里的一丝火气连火星子也没了,猛然往下一扑压住他,咬牙切齿的笑道,“小东西!你敢耍朕?看朕怎么修理你!”
“啊!皇上!皇上!”烟花立刻惊慌的叫了起来,忙不迭的去拉榻上的毯子来想裹住身体,寒照日哪里容得他得逞,毫不费力的就制住了他的双手,一只手在他身上满处游走。
烟花直觉得仿佛一只蚂蚁爬到了心里,连手心都痒了,笑得浑身发软喘息不定,只剩下断断续续求饶的份。
寒照日渐渐的住了手,就那么趴在他身上笑吟吟的瞧着他。
烟花喘着气笑,“皇上!您要。。。。。。把烟花。。。。。。压扁了!”
寒照日瞧着他涨得通红的脸,双手抱住他在榻上顺势一翻,立刻就变成了烟花在上趴在他身上,他目不转睛的瞧着烟花,看着看着,便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勺缓缓把他的唇压到了自己唇上,慢慢的温存缠绵起来。
第九十六章 来了去了
殿中的温度慢慢的攀升,无形的空气仿佛快要溅出点点火星来,一缕暗香不着痕迹的游走着,渐渐的清晰明澈起来。
一场深沉热烈的缠绵下来,烟花才发现,自己的双臂不知何时已攀上了寒照日的脖子,而寒照日正压在他身上,一手扶着他的脸,一手紧搂着他的腰,一张俊美的脸正对着他的脸,双眼含着温暖的笑意凝视着他。
烟花看着寒照日眼中自己清晰的影子,渐渐的又失了神,寒照日又俯下头来,温暖的唇轻轻的碰触着他的唇,然后又伸出火热的舌尖来促狭的舔了舔,他傻愣愣的望着寒照日,下意识的微微张开了唇。
寒照日看着烟花轻轻的笑了,胸腔的震动让下面的烟花的身体一阵阵的颤栗,望着他清冽的眼睛此刻像小动物般湿漉漉的望着自己,寒照日的心又慢慢的化了,轻轻呢喃着他的名字,又慢慢俯下头去。
忽然殿外一阵喧哗,似有人在争吵,寒照日一愣,皱眉抬起头来,喝道,“张良!”
“皇上!”张良应声进来,垂头躬身侍立。
“你是不是在朕身边待腻了?”寒照日就那么撑着双臂俯在烟花身上,回头面无表情的瞧着张良,轻言慢语的问,“连规矩都忘了?”
“皇上!”张良慌忙扑跪在地,“奴才该死!殿外是尚凤宫的人,要求见皇上,给辰月宫的人拦着不让进。”
“叫他进来。”寒照日翻过身来顺势躺在旁边,一手支头撑着半身。
进来的是尚凤宫林凤的侍儿林叶,跪在地上禀报,“皇上,我们公子让奴才来讨皇上示下,不知皇上何时去尚凤宫,我们公子一直等着。”
“嗯,知道了。”寒照日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林叶爬起来,侧头瞄了瞄门口怒目而视的汉青,垂头躬身侍立等着寒照日的决定。
寒照日俯过身去,撑着头静静的看着躺着不动的烟花,烟花一双明澈清冽的眼睛也静静的望着他,一时两人都没说话,两人之间刚刚的温暖亲密,却被失落伤感无奈惘然种种难以抑制的纷乱情绪,一点一点的冷却、一寸一寸的割裂了,就像中间忽然隔开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天渊,两人只能就这样无能为力的互相凝望着,任心底无穷无尽的留恋不舍冰冷绝望汹涌起来,各自看着对方彻底的灭顶,却义无反顾了无悔悟。
见烟花依然固执的不肯开口,寒照日心里涌起一丝寒冷的酸涩,懒懒的问道,“烟花,你希望朕——留下吗?”
烟花目不转睛的望着寒照日的眼睛,波澜不兴的反问,“皇上——会留下吗?”
这争锋相对的一句话,立刻让寒照日心底原有的一丝期待烟消云散,只剩下一片冰冷,翻身下榻,淡淡的说,“那你歇着吧。”头也不回大步往殿外走去。
烟花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无动于衷的望着殿顶,听着脚步渐渐远去消失,什么也没说。
尽管几乎每次两人都不欢而散,但是不知为什么,寒照日依然还是时不时的来辰月宫,有时坐坐就走,有时陪烟花用晚膳。但是,只要每次晚膳一过,尚凤宫就会一趟一趟的打发人来请皇上,寒照日坐了一会便应声而去。
烟花依然从不流露挽留之意,平静淡漠的看着寒照日潇洒的来去自如,微笑着接进送出。
清明过后,时时风雨,乍寒乍暖,催得春光将暮,辰月宫角一株灿若红霞的桃花已是落红成阵,胭脂零乱。
烟花每日靠坐在窗下的软榻上,烧着暖炉,偎着窗台一直看到那树桃花落尽,绿叶枝满。
因为时风时雨,春寒未尽,烟花也很少出去,每日在殿内看闲书抚抚琴,有时也练练字下下棋,日子倒也过得安闲宁静。
一连三日寒照日没过来,烟花从寒照日以前让人送来的字画中,又翻了张字帖出来,便盘坐在榻上聚精会神的临起字来,{奇}接连两个晚上临下来,{书}自觉小有所成,{网}不禁得意,便扔了字贴,又去看书。
这天午后睡起,烟花一个人在榻上摆弄起了围棋,直弄了一个多时辰才叫汉青收了棋,一时兴起又要了笔墨纸砚,捡了张暗纹宣纸随手一挥而就,用前两天练的字体写下一首不知打哪儿瞧见过的小曲,然后扔下毛笔双手撑着小几,笑吟吟的观摩了半晌,困意涌上来,便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顺势往软榻上一倒,睡了。
汉青瞧得好笑,也不去打扰他,见他躺下去没动静了,便轻手轻脚过去,将小几移到旁边桌上放着,拉起柔丝缎被给他盖好。
一张一张将榻上散落的字纸收起来,又把小几上的笔砚收起来,回头往架子上放的时候猛然看见不知何时进来的寒照日,吓得一抖差点把砚台掉在地上,忙跪下行礼,“皇上!公子才睡了。”
寒照日也不说话,缓步踱到榻边,负手站着低头看小几上的字,那是一笔颜体,写的是半首江南小调,寒照日默默的念出来:
风卷雨,雨复卷侬心。心似欲随风雨去,茫茫大海任浮沉,无爱亦无憎。
寒照日默立了半晌,回身看向榻上静静睡着的烟花,依然是那么苍白消瘦,却还是那么美丽,一动不动的卧在雪青色的被子里,就像一轮枕在云端上的皎月,恬静而又安祥。
黯然的叹了口气,寒照日轻轻的在榻沿上坐下来,伸手缓缓的抚上烟花的脸。
烟花微微动了一下,迷迷糊糊的睁开一线眼睛,愣了片刻,然后又一点一点慢慢睁大,寒照日看得有趣,猛然俯身一下子把脸凑到他眼睛上,吓得他下意识的往旁边一缩失声惊叫,“皇上!”
“这下醒了?”寒照日笑眯/眯的双手撑在他脸边垂头看着他。
“皇上,您什么时候来的?”烟花微笑道,一边抬起手背来拭了拭眼睛。
寒照日双手一收把他抱起来放在身上,双臂拥着他靠在胸前,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懒洋洋的问,“这几天都在练字?”
“嗯。”烟花顺手握住他抱在自己腰间的手,慢慢把玩着。
寒照日眼光下垂,瞧见他纤细的手指上墨汁斑斑,便笑着握住举起来,“瞧瞧,这双漂亮的手给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第九十七章 非恨即爱
烟花自己看着也笑了起来,便伸出双手向汉青叫道,“汉青,我要洗手,快打水来!”
汉青忙笑着出去,片刻就用一个小银盆端了温水进来,捧到烟花面前举着,寒照日便捉住烟花的手仔细帮他洗起来,洗干净了又接过汉青递上的毛巾给他擦干净。
“好了,你的手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以后不要弄得脏兮兮的。”寒照日把他的两只手举到眼前笑道。
“嗯。”烟花靠在他胸前乖乖的点头。
寒照日温柔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轻轻的说,“给朕弹只曲子吧。”
“嗯。”烟花叫汉青把琴搬过来。
寒照日把烟花放到榻上,“就放在床上吧。”然后示意汉青帮他脱掉鞋子,也上去坐在烟花后面,分开腿双手把烟花抱在胸前。
“皇上?”烟花回头看着寒照日。
寒照日紧贴在他背上,双手扣着他的腰懒洋洋的说,“就这么弹。”
烟花无奈,只得就这么让他抱着,垂头凝神弹了起来。
琴声泠泠,扬扬洒洒,清越悠远,若雪峰上深邃的云影,像空谷里透明的月光,似烟湖中温柔的柳浪,如草原上烂漫的花海,心渐渐的一点一点的开启、舒展、安定、沉醉。。。。。。
寒照日拥着烟花,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久久不说话。
烟花也没有说话,双手静静的搁在琴弦上,依在寒照日温暖宽厚的胸膛上,微微仰着头靠着他的肩膀眯起眼睛,唇边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烟花,这支曲子叫什么名字?”寒照日就势温柔的吻了一下烟花的耳垂,轻轻的问。
烟花微笑着往旁边缩了一下,“孤云。”
寒照日笑着又凑近他耳边,“你谱的?”
“嗯。”烟花轻轻的应道。
寒照日点点头,把头靠在他头上,双手揽在他胸口前后轻轻的摇晃,“嗯,很像你。”
烟花闭上眼睛,任他轻轻摇着,脸上浅笑盈盈,舒服的连话都不想说了。
寒照日垂下目光,瞧见他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不觉好笑,探过头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笑道,“朕就知道,你藏了私,以前总拿些不入流的曲子来糊弄朕,说吧,朕该怎么惩罚你呢?”
烟花一惊,睁开眼睛来,随即笑道,“皇上,烟花怎么敢糊弄皇上?烟花是不知道皇上的喜好,所以不知道该弹什么。”
寒照日把他的脸轻轻的转过来对着自己,似笑非笑的瞧着他,“不讨饶,还敢嘴硬?”
烟花立刻软语笑道,“皇上,烟花再不敢了,烟花就一小人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人家宰相肚里能撑船、将军额头跑得马,您比宰相将军都大呢,怎么能跟烟花一般见识呢?”
寒照日听他满口乱编,不觉笑了起来,伸手点点他秀美的唇,笑道,“你这张嘴呀,真是叫人恼也不是,恨也不是,朕真想一口把它咬下来!”说着作咬牙切齿状。
烟花笑嘻嘻的瞧着他,随口道,“既然恼也不是恨也不是,那就爱呗。”
一句话说出来两人都愣了,怔怔的,近在咫尺的互相望着。
“皇上。”汉青悄无声息的走进来。
两人同时一惊,急忙转开脸,都没说话。
汉青偷眼瞧着,忐忑不安的躬身禀道,“皇上,时候不早了,您要不要传膳来?”
“传吧。”寒照日挥挥手。
两人静悄悄的用了晚膳,正坐着喝茶,尚凤宫的林叶就来了,寒照日挥挥手,“朕知道了,你去吧。”
林叶讪讪的退出去了,寒照日放下茶杯,对烟花笑道,“咱们下盘棋吧?”
烟花微微一笑,吩咐汉青摆上棋盘捧来棋子,两人坐在炉火边静静的下起棋来。
一局未罢,尚凤宫接连来了两拔人,看见皇上在下棋,跪在一边不敢出声,待一局下完了,才小心的禀道,“皇上,我们公子请皇上示下,何时移驾……”
寒照日不耐烦的挥挥手,“朕知道了,叫你们公子先歇下吧,不用再来了。”
“是!”两个太监慌忙退出去。
三局已罢,寒照日瞧着烟花笑道,“你棋艺长进了,朕竟然还输了你二子。”
烟花笑道,“皇上国务冗繁,自然不能像烟花这样经常沉浸于黑白之间了。”
寒照日推开棋子起身,走到烟花身边抱起他,坐到躺椅上,把他拥到胸前,“烟花,跟朕说说,你以前的事吧?”
烟花一愣,“以前的事?燕归楼的事吗?”
寒照日低头看着他的脸,柔声道,“燕归楼以前的事,你还记得吗?你是哪里的人?以前叫什么?”
烟花茫然的望着寒照日,喃喃的说,“皇上,烟花不记得了,只记得……走了很远的路。。。。。。又冷又饿。。。。。。又困又累。。。。。。全身。。。。。。都在疼。。。。。。然后。。。。。。像给人。。。。。。架在火上烤。。。。。。后来,烟花就睡着了,再醒来,就到燕归楼了。。。。。。”
“好了!”寒照日搂紧他,安慰道,“不记得就不要想了,忘了吧。”
“嗯。”烟花靠在他胸前,乖乖的点头。
两人静静的靠在一起坐了一会儿,寒照日招来汉青吩咐,“去准备浴汤。”
汉青微微一愣,立刻高兴的应声去了。
烟花回头看着寒照日,“皇上,您不去尚凤宫了吗?”
“怎么?你要赶朕走?”寒照日盯着他反问道。
烟花一笑,“只怕待会,又要有人来请了。”
寒照日一动不动的瞧着他,“你是不是,巴不得有人来请啊?”
烟花垂下头,淡淡的笑道,“皇上还是去了的安生,只怕一会儿,该亲自来请了,皇上还是得去,何必这样折腾?”
寒照日冷笑道,“朕就喜欢这样折腾!”
烟花笑道,“那就洗了睡吧,烟花可是困了呢。”
寒照日抱着他起身,哼笑道,“你想得倒美!”
烟花美美的闭着眼睛枕在他臂弯里笑道,“想得都不美,那还要不要活了?”
寒照日顿时噗哧一声笑了,边走边一低头,就在他唇上吻了起来。
看着烟花美妙销/魂的身体,寒照日早已心猿意马热血沸腾了,迫不及待的洗完了,抱着直奔床上,若不是浴盆太小,他早就地解决了。
烟花懒洋洋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随他摆布。
第九十八章 恨得牙痒
寒照日瞧得咬牙切齿的,低头抵在烟花耳边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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