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回到明朝当王爷-第2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两个人冲到一起,四目相望,飞扬跋扈的宋将军立即变成了温温柔柔的小女人,两个人絮絮温语,雪花在他们身边随风飞舞,在他们眼中,这风雪却似离得好远好远。
两个人先叙离情思念之苦,最后才问到离别后至今的情形,伍汉超听说她一到就把锦衣千户杨玉打了,不由苦笑道:“你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京师贵戚高官甚多,比不得你的家乡,以后万不可如此了”。
“嗯!”宋小爱含情脉脉的看着情郎,一脸温柔甜蜜的笑:“刚刚大胡子杨大人也这么说呢,是不是不知天高地厚是你们男人训斥女子常用的话呀”。
她忍不住又卖弄起来:“我还真的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呢。你知道么?”
张永初一看还觉得温馨浪漫,可他拢着袖子在不远处站着,眼瞅着一对小情人旁若无人,现在已经快变成雪人了,终于忍不住咳了一声道:“宋大人,还要去见皇上呢。你看是不是……”。
“哦!”宋小爱应了一声,轻轻捏捏伍汉超厚实的手掌,柔声道:“张公公答应在皇上面前为我谋个差事,这样我才方便和你长相厮守呀。乖,等着我……”。(小说下载网 。。)
伍汉超哭笑不得,被宋小爱调戏,早已成了这对小情侣的一种调情手段,好久不见了,宋小爱忽然调皮起来,伍汉超觉得特别亲切。
宋小爱在情郎面前,走路也动人起来,伍汉超痴迷的看着她腰肢款款摆动的妩媚,轻快的步伐如雪花般轻盈,一个侍卫给宋小爱牵过马来,她接过马僵,扣住马鞍,忽的回眸一笑,吃吃的道:“想教训宋小爱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翻身上马,拍拍马鬃,格格笑道:“乌龟为什么砸秃头。害你几个晚上想的睡不着觉啦?现在我告诉你,天呢,有两个屁股高,地呢,没有三尺厚。至于为什么,想不通回家接着想去”。
伍汉超把脸一板,哼了一声,一语双关的道:“嗯,想不出的话……家法伺候”。
宋小爱脸儿一红,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想想伍汉超这种超级好奇宝宝,今晚十有八九又要睡不着觉了,他想着自己出的谜语,就是想着自己,不禁开心的笑起来。
雪地上,一串银玲般欢快的笑声袅袅,马儿已经远去了……
伍汉超苦笑着掸掸帽子上的雪花,上回那个谜语,害他几晚上睡不好,连求带哄的,宋小爱才把答案告诉他,想不到现在又给他出了一个。继调戏之后,猜谜似乎成了宋小爱折磨他的第二手段,而且还越玩越上瘾,有点乐此不疲了。
*****************
张永的心眼虽比不上刘瑾,可也不比他少几分,他带着宋小爱到了豹园,让她候在外边,一溜烟儿去见皇上了。
正德正在看奏折,张永督管着豹园安全事务,也是常客,所以正德见了他很随意的打声招呼,免了他大礼参拜,就径自继续看奏折。
张永把火碳炉子往皇上跟前挪了挪,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只见正德皇上看着奏折摇头道:“上回宁王奏本请求复三卫,联没允谁,只是着地方官府加强缉盗,维持治安,可这江西巡抚也太无能了,强盗越抓越多,你瞧,宁王上本说,盗贼横行,时常入王府行窃,王府家丁人力有限,再加上宫殿年久失修,堂堂王府,很多房子现在一下雨就漏水,也太可怜了些。”
张永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道:“莫非……宁王又请求复三卫了?”
“这倒没有,他说……王府的琉璃瓦许多被踩坏、或者风雨破坏了,要更换一下的话,大约两三万件吧,这是皇家督造的,他自己做不了主,向朕请旨呢”。
正德愁眉苦脸的道:“江南的海税银子已经递解进京了,嗯,这才刚刚开市,前后几个月的功夫,许多外国商贾还没来得及和大明交易呢,税赋已经快赶上去年江南三镇递解的税银了,帮了朕的大忙啊,要不然年底给予百官的薪俸,犒赏三军的用度、筹备过年的费用,全都不知从哪儿出了。
依朕看,再有两年功夫,这日子准能好过,可这两年不好捱呀。宁王要换疏璃瓦,连造带运,加上其他修缮。又得一大笔银子,让朕从哪出去?可这维修王府。本就是皇家贴补地事儿,宁王逢年过节,进礼甚绰,换个瓦而已。朕怎好拒绝?”
“是是是”张永正想使坏,让皇上派刘瑾去想办法,却听正德自语道:“嗯,刘瑾在批奏中的提议倒不错,朕不理他这个碴儿。只追究盗贼横行的事儿,允许他恢复三卫兵马,加紧缉盗,以保王室安全。呵呵。把他想要银子要瓦的事儿,就这么不着痕迹的避开”。
张永听说过宁王府中官年底进京给皇上送礼。又给刘瑾也备了一份厚礼,不过他和宁王没什么来往,懒得计较这事儿,正好趁这机会谈起自己的目的来:“是啊,皇上,无论天下如何大治,总是有些胆大妄为之徒违法乱禁的。
别说地方了,去年杨凌在京师被山贼劫掳、侯府被数百强盗攻击,可见这些山贼何等胆大。还有在大同,邪教混入官府作官。勾结外虏,若非皇上大智大勇这才力挽狂澜,换了旁人必然为其所害。”
正德想起在白登山。如果不是杨凌稳住三心二意的花当,王守仁及时挥兵来援。还真说不定重演土木堡之变,不由连连点头。
张永趁机道:“老奴听说永福殿下为太皇太后祈福,要出家修行,为求清静,尼庵盖在郊外,这保护之责也不可不慎重啊。虽说殿下出了家,可是在天下人眼中,仍是先帝之女,当今皇上御妹,如果有宵小之徒打主意,那时可就坏了”。
“出家?”正德脸上涌起怪异的神气:“出家出家,这个妹子早晚出溜到杨家,这事儿得帮妹妹瞒着,张永虽然可靠,比较掉价的事儿还是不跟他说的好。”
“不过……他说的也是,诺大的驸马府……啊,不是,是诺大的尼姑庵,就派些宫女随同出家,一个男人也没有,别说安全了,如果哪个宫女出了宫,胡乱勾搭男人,把肚子搞大了,那岂不是连妹妹带自己都跟着丢人?还真该找人保护起来,要不……让刘瑾派些番子把尼庵四下围住?”
张永一边看着他脸色,一边道:“皇上还记的江南剿倭,征调广西狼兵,皇上亲自颁诏任命的狼兵总兵官宋将军吧?那是一位女将,骁勇善战,屡败倭寇,替咱大明立下了赫赫战功,对朝廷很是忠心。
这位女将军是闲职,这不……过年了嘛,她进京拜望杨凌大人,恰巧被老奴碰到了。老奴就想,这位女将武艺既高,又是女人,如果皇上请她保卫尼庵,出入方便,还不会惹闲话,所以就赶紧把她留住,赶来见皇上了,皇上觉的怎么样?”
正德一听眉开眼笑,撂下奏折道:“不错不错,亏得你给朕想着,唔……让一位女将军保护御妹,这主意非常好。”
他说到这儿眉毛跳了跳,心中忽想:“千里进京探望旧帅?她……不会是……是杨卿相中的……,要是那样可是给妹子找了个情敌了,她不从中坏事才怪”。
正德想到这儿,又婉拒道:“这位宋将军年方几何?在京里没旁的亲人了吧?她是壮家头人,留她在京里,她愿意么?再说……她是女人,她手下的兵将总不会都是女兵吧?又不能全都住进庵里去,朕以什么名义来安置?不妥,不妥”。
张永道:“这位宋将军,已和兵部骁骑将军伍汉超订有婚约,所以留她在京里,想来她是一定愿意的。让她保护尼庵,只是为了方便她进出请示,巡察安全,她的人马自然是驻扎在庵外,至于名义,那也方便的很,杨凌不是晋升威国公了么,皇上的七座皇庄,就少了人看守了,不如就把这个御前亲军统领的职位委给宋将军,既看管皇庄,又保护尼庵,一举两得。”
正德皇帝一听她已有了婆家,顿时笑容可掬的道:“使得,使得,这个法子好,那么你就给朕去传旨吧,任命宋将军为御前亲军侍卫统领,代朕管理皇庄兼任皇庵护法将军”。
张永正中下怀,他正想领旨退下,正德忽道:“你这一说……朕倒想起来了,天下不靖,杨凌奉旨去霸州查抄黯夜财产,只让刑部派了差役跟着,可是不太妥当。不行,不行,太不安全了”。
他站起身来,在房中踱了几步,问道:“宋将军进京,来了多少侍卫?”
张永忙道:“带了百余侍卫,皆是精干武士”。
正德摇头道:“不够,不够,你旨意照传,再从京营中桃选些强兵,凑齐一千之数,交给宋将军。她是皇庵护法,杨卿是为筹建皇庵去霸州查抄罚官,这样贴得上边儿,反正现在庵堂未建,她也无事可做,让她带兵去霸州,追上杨卿先为他护法吧,呵呵!”
张永叹服道:“皇上体恤下臣,关爱威国公,老奴感佩无限。老奴这就去传旨”。
张永原还以为皇上会见见宋小爱,想不到这么痛快皇上就答应下来了,他一身轻快的退了出去。正德笑眯眯的看着他离去,心道:“护法,护法,妹妹还没过门儿,先去护护未来的妹婿也不错。”
或许是因为杨凌比他岁数大的原因,正德一想起杨凌得一本正经叫他大哥的样子,就觉得占了莫大的便宜,心中乐不可支,全然不去想代价是把妹子给了人家。
不着调的正德皇帝自顾自的傻乐了一会儿,又拿起刘瑾批过的那奏折,看了两眼提起朱笔批下一行小字:“允刘瑾所拟,照此办理就是!”
*****************
PS:停更一日,后边的兄弟追近了三百票,呵呵,不多说废话了。月关拜票,尽量保持^_^
卷九 决战紫禁之巅 第336章 四大贼
冬天,万木萧条,萧条的又何止是万木。
一进霸州地境,大片的荒野就映入眼帘,在无垠的雪色中尤显得苍凉。枯枝在风中瑟瑟发抖,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杨凌仍是钦差,但钦差和钦差不同,如今不过是奉旨查抄一个贪官;就谈不上什么大派场了,杨凌的仪仗主要来自刑部的衙差,两位旗牌官也是刑部指派的,国公府的家将只有二十人,由刘大棒槌带队,随在他的身边。
除了从国公府带出的家将,和来自刑部的人马。按照刘瑾八爪鱼性格,现在有权力插手了,他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尽管他未想过要从查抄出来建造公主白衣庵的钱财中捞取什么好处,仍然派了一个司礼太监梁洪,任命为金吾右卫提督,请旨为钦差副使,协同杨凌办案。
霸州在宋朝时,作为辽宋的边境地区,用了近五十年时间打造成为一座完全以军事防御为主要功能的城池。自1004年澶渊之盟签订后的120年间,宋朝把这里定为对辽的榷场,与辽进行榷场贸易,中原及江南地区向北方输出农产品及手工业制品以及海外香药之类。辽则从此向中原输入牲畜、皮货、药材、珠玉等等,大宋由此征收了不少榷杨商税。
照理说,这样的地方本该是十分繁华的,不过近百年来,霸州大片粮田被皇室和官府圈为皇庄、官庄,土地兼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自永乐十一年,为了加强骑兵力量对抗元朝余孽,在此计丁养马实行马政后。规定十五丁以下养一匹马,十五丁以上养两匹马,地方官吏趁机横征暴敛,鱼肉百姓,霸州百姓生活就更加贫苦了。
一进霸州地境,杨凌就出了大轿。换乘了一匹骏马。一望无垠的雪地上偶尔出现几座破败的小村庄,小村庄中破破烂烂的房屋都紧闭着门窗以御严寒。偶尔才有一两个行人,穿着臃肿破烂的黑棉袄,袖着双手看着这队衣甲鲜明的队伍从路旁经过,目光呆滞如同泥塑,偶尔才能见到他们动一动,抬起袖子麻利的把流到嘴边的鼻涕一把蹭去。
这里,就是红娘子的家乡!就是那个大字不识,却钟天地灵气,如同一块未雕璞玉般可爱的崔莺儿的故乡?她的年岁只比成绮韵小些,而且自幼混迹于山贼之间,见惯了血腥和丑恶,可是她的心性和脾气却仍直爽纯朴,如同山涧中荡漾而出的一股情泉。
就是这方土地孕育了她?她的马贼队伍就是纵横在这片土地上,可是为什么一座山都看不到?万木复苏的时候,这大片空旷的土地应该不是良田就是草场吧?
绿油油的青草高过马腹,一匹无拘无束的骏马载着一个无拘无束的人儿驰骋在这片草原上。马如龙,人似火,翻飞乱舞的红色衣袂就如同舞动的火焰。马上的人儿就是她,就是红娘子。
不拘一握的小蛮腰,配着雪亮的湛沪吴钩,那束起的青丝,那晶亮的双眸,那远山般的黛眉……
这样充满野性和自我的女子,或许只有这样野性的山水才培育的出来。一如怜儿,怜儿知书识字,可她的脾性,何尝不是这样?或许正因为她们来自相似的地方,所以才有相似的灵气,才有寻常大明女子所不具备的胆魄和勇气。
悠悠地想着,一尾雪花悠悠地落下,落在他的脸上,凉意中沁着甜丝丝的感觉。又要下雪了。纵目远眺,一个黑点映入眼帘,霸州城到了……
**********************
霸州镇守太监张忠府。
他的宅第从西大街延绵至南河岸,占地百亩,房屋五百余间。宅第中房舍层层分明,错落有致,楼阁峥嵘,气度非凡。进了大门、中门,迎面便是石础木柱的客厅,套方花窗,隔扇支摘门,内外坊间饰以大块的木雕花鸟,显得古色古色。
如果杨凌见到这幢宅子,就不会因为公主修庵占地之大而惊讶莫名了,北地财主虽然在财富上未必比得上江南富绅,但是宅院之大,实是江南富豪精巧雅致的园林所望尘莫及的。
此刻,厅院中肃立着两队人马,一队甲胄鲜明的官兵,持刀荷箭杀气腾腾,另一边人数少些,衣着只是普通百姓,但是照样手持兵刃,剽悍之气尤胜官兵数倍。
厅堂内却另有一番景象,房中温暖如春,四壁银灯高挂,主座上据案高坐着一个人,年约半百,仪表不俗,脸色红润,团团圆圆,穿着紫缎铜钱袍子,一看就是位富泰仕绅。
他左手边坐着一排身材魁梧的大汉,为首一个方字脸,重眉虎目,不怒自威,睥睨之间颇具气概。对面却是一排军中将佐,看服饰自参将以下也是依品秩入列。
双方每个人旁边都坐了一个盛妆丽人,大冬天的居然穿了绮罗所制的春装,窄袖子徘色春衫,把隆胸细腰的美妙曲线暴露无遗。
房中夹壁墙烧得暖烘烘的,厅中又有八具内藏式的大铜鼎,里面有无烟的兽炭发出阵阵热流,所以她们穿着春衫觉着暖意盈人,两边坐着的官兵和大汉却不免额头渗下汗来。
女人们象蛇一般冶荡的卖弄着自己姣好的肉体,挑逗着自己负责服侍的男人,可是所有的人都扶案死死盯着对方,狞厉的目光好象随时一触即战,对她们的挑逗视而不见,就连手都紧紧握在腰间兵刃上。
美女们只好主动扯开春衫,酥胸半露,妩媚地用乳房研磨他们的肩膀,只是隔着厚厚的盔甲、棉袍,能否起到诱惑的作用就不为人知了。
穿着紫缎铜钱袍的豪绅给给一笑,说道:“各位,在我府上。我张忠就保证不会打起来,何必这么紧张呢?进了我这个门,就是我张忠的客人。试问你们有什么了不得的仇恨,何必非要斗个你死我话的呢。”
“公公,对面这人是个大盗,曾率众在河间府动掠大户。下官一路追蹑而来,公公要我与他同席。这……还望公公向下官说个明白”。
“喔……呵呵,你说这事儿啊,误会误会,他不过是与那富户有些私人恩怨,领了几位兄弟寻衅报复罢了,不是没出大事吗?好象……”。
他不耐烦地掏掏耳朵,说道:“好象就砍死两个家丁护院,没伤着旁人吧?”
对面领头的大汉忙道:“是是,我们就杀了两个,还是个狗奴才”。
“公公。据下官所知,此人是纵横霸州数地的大盗,况且他在那户人家劫……”。
“袁参将!”张忠和气的脸庞虽然一狞,厉声喝了一句。袁参将一碰上他毒蛇般的眸子,不禁打了个冷战。
“呵呵呵呵……”,张忠脸上的煞气一隐,又和煦如春风了:“袁参将刚刚升迁不久,咱们还不太熟悉,交道打多了,你就知道我张忠的为人了,我张忠为人四海、好交朋友,三教九流,都有相交莫逆的好友。昨天咱家还跟你们张副总兵一起吃酒来着”。
他面前一个侍女为他斟上一杯酒,张忠执杯笑道:“袁将军,其实你的名字咱家是久仰了,前些日子回京,议升的十余位将军,吏科给事中都给拦下了,只通过了三人,其中一个叫周德安,调升金陵;一个是大同江彬,升为游击;还有一个,就是您袁彪袁将军由千户升为参将。
兵部刘宇请旨下任命状时,咱家正好在,亲眼看着刘公公签押的,这才几天呐,咱们就碰面了,说起来也是缘份,以后正该好好相处才是。”
袁彪一听,顿时脸上变色,这位镇守太监太厉害了,副总兵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也罢了,他竟直呼兵部尚书之名,好象还是权倾天下的刘公公身前的红人,这是自己惹得起的人吗?
张忠举杯说道:“袁参将来此捕盗,足见尽忠朝廷之心,咱家回京时,一定会在刘公公和兵部尚书面前言及持军的忠义和勇武。咱家诚心结交将军,现有一事不可不言”。
说至此,张忠一指左首边那条凛凛大汉道:“此人实乃我的族弟,名叫张茂,为人尚武侠义,乃是霸州一条好汉,请将军多加照顾!某亲奉水酒一杯,将军若肯给这个面子,就请尽饮杯中水酒”。
袁参将身边侍女娇盈盈起身,走过去双手接过酒杯,回到袁彪面前,双手捧杯过顶,跪在案前,顿时厅中肃然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袁彪惶然四顾,只见对面群盗杀气腾腾,似乎随时都会跃起,上首张忠稳坐不动,但是一双眼睛微眯起来,隐隐透出的眼神说不出的骇人。
这位骁勇善战、屡次战功的将军面对悍匪强敌全无惧色,可是面对这种无形的压力,这种由权力和利益构成的关系网,却满头大汗,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再如何骁勇善战又如何?人家手眼通天,参将的官儿不小了,可他一句话说不定就能把自己搞下去,如花似锦的前程统统不见了,至少凭他的势力,光是排挤,自己在军中的日子就好过不了。
他回顾追随多年的袍泽,已经大多低下头去,没有了刚刚的凛凛杀气。面前的美女双手擎杯,手臂己酸的发抖,酒水抖瑟着溅出来,却仍一动不动。
张忠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嘴角牵起一丝冷笑。
面前的一杯酒,实比锋利的刀剑更具压迫力,袁彪长长吸了口气,终于缓缓松开了握刀的右手:
我是官,他是贼,张公公竟公然包庇强盗。当面如此相托,分明是后台极硬,根本不在乎我的身份。真要追究下去。我只是自讨苦吃罢了。这案子就算通上天去,恐怕那时所有的罪证都会被毁灭干净了。张茂是良民还是大盗,朝廷是会相信我,还是相信张公公?
袁彪接过酒。忽然一口干掉,酒液苦涩。尝不出一点别的味道。
“哈哈哈哈…………”张忠象只鸭子似地放声大笑,又斟酒一杯,举向张茂道:“袁将军从此与你相好,今后勿再扰动袁将军辖地,令袁将军难做”。
“是,谨遵大哥吩咐!”张茂欣然一笑,按过杯来走到袁彪面前,单膝跪下,施礼道:“袁将军,在下多有失礼。所谓不打不相识。今后愿与袁将军兄弟相称,彼此友好”。
官兵抓匪,抓来抓去抓成了兄弟。袁彪苦笑一声,也举起自己的杯虚应了一下。张茂尽饮杯中酒归座。厅中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起来。
张忠笑吟吟起身劝酒,服侍在袁彪等将领身边地美貌侍女俏盈盈起身离座。不一会儿各自端着一个托盘回到他们身边,每个盘上金灿灿十几锭黄金,众将领看似目不斜视,可是暗暗窥见了,脸上的神色又缓和了几分。
有美女黄金佐酒,这交情结纳起来就容易多了,张忠言谈间偶尔说及自己结交的军中高级将领,朝中文武大员,一个个名姓娓娓道来,听得袁彪暗生敬畏,既已决意结纳,便也放下身段,曲意奉迎起来,一时宾主尽欢。
候袁彪等擒贼将领‘满载而归’后,张茂不放心地道:“大哥,这个姓袁的不会再反悔吧?他官职不低,如果回去声张起来…………”。
张忠冷笑一声道:“一个刚刚晋升的雏儿罢了,徒有一腔热血,想告咱家也让他求告无门!放心吧,大哥早就让人持了拜贴,去知会他的上司和同僚,等他回去晓得咱家地厉害,想再升官还得拜到我的门下呢,今天拿出去的金子也得乖乖加倍送回来,告状?哼!”
张忠管着霸州百姓养的军马,所以和各地官兵将领经常打交道,彼此相交莫逆,关系网极其庞大,在当地不可一世。
他说完了袍袖一拂,又沉下脸道:“怎么跑到河间府去捣乱,还被人家一路追了来。若非咱家,你的基业都要没了,这般行事也太不小心了。
张茂苦笑道:“不是杨大扫把要来了么,这厮是个大祸害,远在京城时就弄得霸州鸡犬不宁,杨虎老弟的山寨被剿了,害得他逃到山东去。齐彦名也被剿匪官兵抓进大狱,他名气太大,大哥您出面,到现在都没把他弄出来。兄弟不敢在霸州作案呐,只好跑去河间”。
张忠一边往回走一边不屑地道:“你说杨凌?他已经被刘公公扳倒了,现在不过是个徒具虚名的国公罢了,来霸州就为了查抄黯家的财产,还能管到咱家头上不成?”
张茂谨慎地道:“大哥大意不得,您没听说吗?据说此人是天杀星下凡,所到之处必起兵灾,您说他这两年所到之处哪儿不见刀光血影?真真的透着邪门儿,小心驶得万年船呐。
如今朝廷与朵颜三卫互市,并借草场养马,估计再有两年功夫,就会有大批的战马供应军队,到那时咱们霸州计丁养马的马政就要取消,大哥还能不能镇守此地就不好说了,咱们得趁这两年功夫最后大捞一笔呀”。
张忠嘿嘿笑道:“怎么捞?就凭你劫几个大户?愚蠢!你看咱家的吧,我跟刘公公刚刚讨了个差使,不但督管霸州军马,还负责开矿,两年,保证抄座金山回来”。
张茂诧然道:“挖矿?咱们霸州有矿么?金矿、银矿还是铜铁矿?”
张忠但笑不语,他想了想道:“不过你顾虑的也有些道理。这世上还是真有身具大神通的人的,这姓杨的两年功夫当上了国公,煞气冲天,确实邪门。嘿…………”。
他思索片刻道:“回头你去龙泉寺把四位佛爷请来做场弘恩大法事,消消他杨砍头的杀气,咱家派人去知州衙门说一声。让他们尽快把黯家的财产、地契、仆役全都变卖成现银……算了,干脆咱家买下来,好打发姓杨的早点回京。省得他在这儿碍事!”
**********************
“急什么,反正也来不及回京过大年了,咱们就在这儿多待几天,你看怎么样啊?”杨凌打定了主意要出京消磨时光。拖延时间让刘瑾作乱,以前出公差都是雷厉风行。恨不得用最快的时间办完差回京城,这一趟心中却悠闲的很。
本来也是,查抄个财产而已,打破头也想不出能有什么大事,重点是在京师那边,但是现在又必须得避开,可是这地方能有什么好消磨的?
平时出公差是想早回京却走不开,现在是不想走却没有理由不走,想起来杨凌只有苦笑。
梁洪一听却正中下怀,京官要捞油水,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公差,难得刘公公派了这份差使给他,要是三两天收拾干净,立马回京城了,那不是白来了么?
梁洪连忙应和道:“国公爷说的是。霸州胜芳镇的花灯可是几位有名,咱们既然来了,怎么也得见识见识”。
“看花灯?那才到正月十五,时间还是太少,不够刘瑾折腾的,到时再慢慢想借口吧”,杨凌想着,抬头看时,霸州知州领着一众官员已经恭候在城门口儿了。
城内看起来也很萧条,霸州知州樊陌离陪在杨凌和梁洪身边,一边进入城池,一边介绍着霸州情形。杨凌关心的是霸州民政、霸州马贼剿灭情形和黯夜有多少财产,只是刚刚进城,这些事不便打听,也只是随意听着樊陌离的介绍。
“那儿是谁家的贞节牌坊,怎么破败至此,牌坊都歪了,官府也不出面整修一下呀?”梁洪忽瞧见一幢贞节牌坊,便打着官腔问道。
樊陌离一见笑道:“回公公的话,这幢牌坊……是建文四年霸州的一位推官给他的寡母立的,不料他那位寡母后来却与人通奸,还怀了身孕,罪涉欺君被抄了家。
这牌坊还没等砸,就自己歪了,大伙儿都说,这是冥冥中有天地神灵,所以才弄歪了牌坊,骗不了人的。所以没让人砸,就是给后来人一个警醒,叫那明里是正人君乎、暗里男盗女娼的人家晓得天地有眼、神明自在,不要再干欺天欺君之事”。
建文四年,正是燕王起兵造反的当年,天下大乱,有人管这种事才怪,也难怪这失节人的贞节牌坊还立到现在。
梁洪一听却甚感兴趣,急忙问道:“哦?真有这事儿吗?真是神明弄歪的?”
太监比常人更盼着有天地鬼神,更企盼有来世,听到鬼啊神的自然特别有兴趣。
樊陌离见这位金吾卫提督挺感兴趣,不由笑道:“应该是有的,说起来这事儿还有个笑话。弘治十五年的时候,本地一个孝廉上书请为寡嫂立牌坊,说他嫂子从十九岁就守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教养儿子孝顺公婆,非常的贤良,先帝便下旨拨了五百两银子准立牌坊。
不料他那位寡嫂听说了之后却惊恐万分,她也听说过不贞的人,牌坊是立不住的,无可奈何只好对小叔子直言自己与人有了奸情。
小叔子一听又惊又怕,罪犯欺君是要砍头抄家的,这时他也顾不追究嫂嫂了,只好花了重金去求一位道士。
那位道士收了银子后作了场法事,说他嫂子偷过几次人,便在牌坊下洒几粒黄豆,就能破了这法。
那位孝廉回去便问嫂子偷过几次人,他嫂子吱晤半晌才道:“他叔啊,你就别轮个儿了,你就拿着簸箕往坑里倒吧,两簸箕下去,肯定就够了。”
杨凌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那位梁提督笑得在马上直不起腰来,一劲儿追问道:“那后来如何了,呵呵。后来可是真破了这法?”
知州樊大人笑道:“那孝廉听了面皮发紫,又发作不得,为了怕出意外,偷偷往坑里洒了满满三簸箕黄豆。这才着人立牌坊。
牌坊立好他放心不下,和嫂子天天去看。结果没几天的功夫,那牌坊就开始歪了,孝廉一怒之下杀了嫂嫂和那不知是不是兄长骨血的侄儿,自己也寻了短见”。
“啊!”梁洪惊哄一声道:“原来真的这么神呀,哎呀呀,这神灵真是欺不得,欺不得”。(小说下载网 。。)
杨凌听说后来酿成这般惨剧,不禁暗暗一叹,什么神灵显圣,牌坊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