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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永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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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往不利?你今天落在我们手里,还想活着出去吗?”塔文森怒道。
  “那当然!”一个雄浑的声音道。却并无人踪。
  “穆斐,你终于现身了!”法老道。原来是魔党的首领到了,他人还没进门,先远远把声音送了过来。
  第六章 魔密
  穆斐是一个高大俊朗的吸血鬼,身量接近两米,一头亚麻色的长发,迈出的步伐也大得惊人。他灰蓝色的眼睛也是精光闪烁,一看即知,是个上了年头的吸血鬼。
  这也是穆斐第一次见到他忌惮已久的法老。库伊头上不戴冠冕,任谁也知道他就是法老。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度和潜隐的力量似光芒般流贯他的周身。即使功力浅的人看不见光环,也会毫不疑惑它就在那里。
  穆斐暗暗心惊,此人所具有的影响力惊人,如果他施加法力制住了他的人手,后果将不堪设想。他回首,果然见到自己部下的脸上有敬畏之色,心里的恼恨在迅速滋长,遂生了一计。
  他甫一坐定便道;“法老,让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可以。只是魔密之间似乎没有交谈的基础。”
  “我觉得,我们至少应该让人类知道真相。”
  “什么真相?”
  “地球上存在着我们这个物种啊,比他们更加高等而智慧。我们为什么要做鼠辈,被个把人知道了秘密,就只有抱头鼠窜的份?法老,我冥王愿和你共享半壁江山。”
  西司廷的一众露出了鄙夷惊讶的神色,若不是法老在前,不敢放肆,早就把穆斐骂得狗血喷头了。
  “法老,虽然一直以来,我们都在暗地里作乱,但其实我恨的不是你们。只是你们密党挡住了我。”穆斐的神色居然表现得很诚恳。
  “你恨的是……”
  “我恨的是人类,正是他们,把我们逼进了黑暗无边的地方,他们不允许我们存在,但真相又岂是他们否定得了的?”
  “你是不是说反了?是你们一直在伤害、利用人类。听着,这点我绝对禁止。”
  穆斐道:“这是复仇,何足为奇?那天魔党覆灭,我就对自己发誓说,总有一天,我所失去的一切,要十倍地讨还回来。”他遥指法老身后的密党说,“我们都是吸血鬼,正应该同心协力、惺惺相惜。让我们联合起来,结束暗无天日的惨淡岁月,一起走出来光明正大地共同统治人类。”
  西维诺冷笑道:“我看你真是失心疯了。跑到我们的地盘来游说我们。”整个西司廷都在诧异穆斐的居心这样幼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魔密从来形同水火,势不两立。
  “那有什么奇怪?我也在你们这里损失了棋子。大家本来就有自由选择立场的权力。”
  “你是说塔文森?”法老道。
  “吃惊的人倒是我了。你知道?”穆斐嘴角富有魅力的微笑不见了。这是一个他埋伏进入西司廷的奸细,谁知道他进去后就彻底消失了,再也没有搭理过他。
  法老淡淡道:“我并不关心成员最初的血统。采取秘密活动方式的魔党也不就是密党了?何况在和我们生活的过程中,他并没有犯过戒。”
  “那是因为他爱上了你。本来他的天地里只有他自己,后来就出现了你,成为他唯一景仰的人,虽然我真搞不懂他妈的为什么。”穆斐摇头叹道。
  法老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他的动机没什么好追究的。一切恪守戒律的血族成员都有权生存。对你们也不例外。” 穆斐身后的魔党成员中,竟有好几个露出了动摇的表情,他们大多被迫成为吸血鬼,又受到缔造者的精神凌辱,还常有被淘汰的危险,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有机会他们当然想要加入密党。
  “你还想游说我的人,你这话对我们都是莫大的羞辱!”穆斐两道浓眉都竖了起来,“我是魔党的领袖,难道要我和你们一样畏首畏尾、苟延残喘?法老,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强大力量?眼下世界被弱小无能的人类霸占着,我们反倒偷偷摸摸的,唯恐被人知道了去。这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他们都是些被风一吹就不见了的脆弱东西,几十年就更换一批,我们需要怕他们?这个世界的规则应当被全部改写。应该由我们高贵而优秀的血族统治世界,夜晚应该取代白昼成为主体。要让人类白日臣服,而不是血族锦衣夜行……”穆斐热情洋溢地宣讲他的论点。
  “你准备如何让夜晚取代白昼呢?”法老沉声道,知道他执迷不悟。
  “铁血!当然只有武力和暴力!从古到今,任何革命、任何改变都是这样取得的。目前的主宰要被颠覆,现行的体系要被推翻,既定的规则要被改写。法老,想想看,到时候我们就是万物之尊,正大光明统领整个世界,何必窝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整日担惊受怕?……”
  法老闷哼了一声打断他。“你不用多费唇舌了。你这样做的话,将成为我们密党的公敌。”
  “我就知道你迂腐不堪的,”穆斐露出痛惜的神色,又道,“我要带走瑶光。你不见得今天就要和我较量吧?”
  “我无所谓。”法老淡淡道。
  穆斐凝神看着法老周身的光环,只有他们这样年代久远的吸血鬼才能看得分明。他暗自判断着法老的功力强弱。又问:“你有十足把握胜我吗?”
  法老道,“没有。”
  穆斐微露得色。“我的年龄比你略有不足,但我使用采补等各种方法,你也未必对我有胜算,哈哈。比试一下很有必要。”
  瑞塔湖边。
  法老道:“你想怎么试?”
  “我们各自催动内力,越过我们位置中点者获胜。”
  法老左手平平向前推出,湖中忽然跃出了一道晶莹的水柱,灵蛇一般,缓缓向穆斐游来。停在他们中点处不再前移。
  “来得好!”穆斐道,双手抓向湖中一探一引,激起一道玉龙一般惊矫的水柱猛地撞来。那股细细的水柱在粗壮的水龙猛力冲击之下,稳稳地毫不退缩,一个震颤也没有起。
  两道水流一粗一细,在中点处截然分界,凝在那里数分钟之久,一寸也没有移动过。法老和穆斐的神色都很轻松,但暗中都催送过七回内力了。
  穆斐忽然抬眼看向法老,法老微微颔首,两下里同时收掌,把水撤回了湖中。法老的灵蛇倾泻入水波澜未兴,穆斐的水龙却噗嗤一声激起了好大一片水花。
  “算了吧,这样我们是比试不出功夫来的。”穆斐说。
  法老不置可否。
  穆斐一边退走一边道:“我们一出手就是你死我活,要分个高下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我并不着急。”
  “我们还是把关键的秘密留在最后揭晓吧。”魔党们走远了。
  法老道:“且慢!穆斐,我警告你,哪一天你把自己暴露给了人群,或者你把人类当作和我们对抗的工具,西司廷就会一举捣毁你们的老巢,片甲不留。”
  穆斐同一干众人消失在了沉沉夜幕中了。
  “刚才你们是势均力敌吗?他的话什么意思啊?”黛丝特问道。
  “我们都想知道对方功力的底线,同时却不想暴露自己的,而这一点只有功力更高的那个可以做到。这样,我们不会出全力比拼,都呈现守势,随着对方内力的增加相应调节自己功力的投放,这就是水柱毫不移动的缘故了。刚才,我们连连催动七次内力,都发现对方还有余力,远没有触到那个底线在什么地方,而我们都已凝而不发了。”
  第七章 战乱
  狭路相逢。
  火把明灭,照亮了蜿蜒的一行人,纵横于整座山脉。
  人们全副武装,手中握着兵器,身上穿着盔甲,内心带着憎恨,口中诵着咒语,每个人的腰上、脖子上还挂着各种符咒法器……和解,怎么可能呢?冰火怎能共容,天地怎能并合,日月怎能交会?
  逃避、退让……被逼退到海边却突然发现早有大队战马和严阵待发的战士守候在那里了。看来他们早有准备。
  战士墨色的盔甲隐隐流动着一层诡异的铅黑之色,恶战和杀戮带来的血腥气近在咫尺,塔文森的心中瞬间涌起了颤栗兴奋之感。这并非由于必胜带来的快感,而是他天性喜欢争斗厮杀。他手握着一把大刀,跃跃欲试。
  有人冲杀过来,塔文森靴跟的马刺扎进了坐骑的肚皮。战马瞬时间掠了出去。策马向前,那把张牙舞爪的大刀毫不留情地四处劈下,首级滚落,鲜血从腔内冲天而起。伤口里蓦地里迸出惊心动魄的艳丽。
  有一人静静站在不远处,他一身苍青色的盔甲,与浓重的夜色融为了一体。头盔勒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正中还有一个小小的蓓蕾图案。他浑身散发着淡漠、倨傲,让人一见之下就难以忘却。他就是莫奈德了。人们似乎有点不相信这斯文俊秀的男子,竟然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吸血恶魔。
  见到塔文森被越来越多的人包围,他忽然也跃入了那个圈子,他手中的鱼肠柔青光凛冽,一旦抖将开来,刀刃游弋,矫若灵蛇,仿佛充满了自己的意志,刃尖轻颤如青蛇吐信,瞬间身化万千。被砍杀的那人倒毙马下,额际的一点血方才滴落,只留下小小伤口如梅花一朵。
  眼看着一场混乱的厮杀就此拉开帷幕。已有多人倒地,那大股喷涌飞溅的血花耀眼而夺目,挟裹着惊人的美艳,四散开来,渗进了黄色的沙土之中。
  但数千人众还是不断向前……
  此刻有一人正远远欣赏着混乱的争斗厮杀,慢慢展露了笑容。
  按实力对比,魔党决不敢和密党正面交锋。他们的成员以新生的居多,五百年以上的除了穆斐,就只有副手蒙奈亚克和瑶光。他们对付人类那是绰绰有余,和密党动手却注定不敌,实力必将大大减弱,甚至会遭受灭顶之灾。所以,挑起人类和密党的战争才是他们唯一的机会。穆斐虽然渴望真刀真枪地和法老决一死战,却非常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看眼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还有大量的鲜血不断从人的身上喷涌而出,穆斐快意极了,更自觉这个决定虽然无奈,和他不齿的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也差不多,但无疑十分明智。成大事的人都能忍辱负重,他对自己十分满意。
  蓦地,厚重的云块滚滚而来,齐集海面,浓云遮天蔽日,直压地面。闷雷在天空轰隆炸开,一时间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人们被大风吹得东倒西歪,根本站不住脚。四下里一片黑暗,只有闪电如银鞭一样不时抽打着大地。
  突然,大海沸腾起来,高高的浪头猛烈地撞到岩石上摔得粉身碎骨,激荡起了高如山峰的巨漩浪涛,形成了数以千计的漏斗形漩涡,在海面上急速旋转,好似一个个吞噬人于无形的深渊。
  忽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这是幻术,我见过的!”他那略带雌音的尖细声音竟然压过了雷声。刚才有人在他耳边冷喝道:“还不快去,没时间了。你想我们多年来的苦心经营,统统化为泡影吗?你自己家族的血海深仇,都不用报了吗?”
  不是杀死对方,就是被对方杀死,别无其他选择,他一想到这里,顿时感到一种置于死地而后生的猛悍力量从心中升腾起来了。事实上他也没有退路,他一想起瑶光震怒的表情就不寒而栗。她的上齿咬着下唇,已经沁血,一抹殷红。他顿时忘却了一切恐惧,脚步已经飘了出去。
  塔文森正在和大队人马激烈厮杀,简直有点上瘾的痛快感觉。他们的人真不少,有的还相当勇悍呢,在激战中,塔文森甚至被掀翻到地上几次,立刻又毫发无伤地一跃而起。
  塔文森正杀得兴起,忽然额头一阵锐痛,一朵血染的桃花已在额角开得灼灼了,这一回流下的鲜血竟然是他自己的,他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见是普林尼。四周的人见到他的伤口立即自动愈合,更是目瞪口呆。
  “你惨了!” 塔文森看着那个弱不禁风的男孩子,摇摇头道,“你怎么敢冒犯我?你确定你付得起代价吗?”塔文森的唇角绽开了一个傲慢而戏弄的微笑。他拿着犹自滴血的大刀向他走去,他的手干燥而稳定,这原是一双握惯刀柄的手。而普林尼的手早已经微微颤抖了,根本握不稳刀。
  普林尼正在瑟瑟发抖,忽然发现塔文森一下子无影无踪了。正在诧异,忽见脖子边上就是一口森森的白牙,闪着冷光。不由发出一声毛骨悚然的惨叫。行动飘忽是塔文森天生的能耐,脚步在地面轻晃而过,一闪身就倏然绕到了他的身背后。这下他是完了,塔文森看上了他男孩子身体里鲜美的血,而且要报复刚才的一下刀伤。
  “放开他。”
  塔文森听见的是法老的声音。
  “嗯?”塔文森虽然诧异万分,但立刻松开了手。刀锋在普林尼睫前划过一道青色的弧线,哐当一声入了鞘。
  法老竟然一再维护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为什么?
  “因为他是宁芙的后裔!”响起的是一个女声,瑶光。
  “宁芙的后裔?!”
  瑶光傲然道:“我是冥王穆斐的王牌,你可知道,我手里也有一张王牌,就是他,宁芙的血脉。” 她尖利的眼睛微微泛着青色的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法老没有否认,他可以看出人的血脉基因。
  刚才混乱抵挡、进攻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普丹尼受伤了,还有红红的液体从头上流下来。法老便取下了他的刀,并给他包扎了伤口。
  普林尼恨恨道:“别以为我会领你的情,做梦!我和你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谁也没有要谁领情这回事,眼下你受了伤,把伤养好再斗不迟。”库伊道。
  “你和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莫要中了奸人诡计,快离开她。”黛丝特道。
  普林尼一动不动。
  黛丝特看见了瑶光胜利者的微笑,仿佛在说,没有任何力量能令这颗棋子离开。
  瑶光绕到黛丝特边上,对她附耳道,“为此我也付出了代价,我糟蹋了自己,勾引了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密党众人起身返回西司廷的时候,海上远远地传来一个声音,“你们的法老气数已尽。良禽择木而栖,你们最终还是会听命于我的。不是吗?” 穆斐的笑声飘远了,渐渐不闻。
  厮杀过后,海面上数千个狂旋如山的漩涡开始汇聚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超级漏斗,又缓缓平息了下来。海面上恢复了水平如镜、波澜不兴的恬淡模样。乌云尽散,天光和霁,璀璨柔和的星光顿时倾泻了下来。海风习习,似乎刚才惊心动魄的天地之变从没有发生过。
  他夜半醒来,突然察觉身边有人呼吸。
  “谁?”
  没有回答。
  他惊恐地又问了一遍,“是谁?”
  令人不安的气息在屋内氤氲,似乎真有什么人在他跟前。妖娆芬芳的一点异香缠绕过来,他竭力想要睁开眼睛,然而身体忽然无力,花瓣一般的指尖轻抚过肌肤,冰冷得他起了一层战栗,却莫名地兴奋起来。他仰起身子,想要看个清楚,她姿势优美的一个侧身闪避开了,细碎发丝痒痒地擦过他的脸颊。
  “到底是谁?”这个问句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看见她已经站起,一丝不挂,站在月光下。美艳绝伦。
  他只觉喉咙干渴得说不出话来。
  她除了一头长发没有寸缕的遮蔽,然而她的神情没有丝毫不安,甚至还是居高临下的,他完全看不懂。她久久地注视着他,用眼神解剖着他,挑剔着他。他反而在她透亮、冰冷的眼神下扭捏不安起来。
  她突然柔媚一笑,“你想要我,我就是你的。”究竟谁是谁的?这一刻他们似乎都清楚,谁是狐,谁才是兔。
  一个吻铺天盖地席卷过来,香软得不可思议。他只有十七岁,也懂得把那个娇软的身体压下,深深地回吻下去。接触之下,她皮肤的凉意沁入了他的毛孔,肉感的颤栗传遍全身,带来销魂蚀骨的欲望。黑暗遮掩着一切,他并没有看见她的眼神淡漠无情。这个诱惑的游戏她其实十分厌倦,她的美丽屡试不爽,何况她自己的情感神经系统早已麻痹,没有任何知觉。
  此后,他始终记得她的恩情。然而这个眼睛幽蓝的女子如此神秘多变,那张娇小脸庞,夜来娇嫩而柔媚,被他揽入怀中。一个不高兴就没有一丝表情,完全像个陌生人,让他不知所措。她轮番折磨着他,使他意识模糊,早沦为一颗棋子。
  她长长的睫毛下是猫一样灵活闪烁的眼神。她知道猎物已经被制住了,在他面前,她不用掩饰眼中的诡谲狡黠。瑶光对普林尼讲的故事里,是法老残杀了他们的家族。他这才明白自己悲惨的身世,才找得到那些吸血鬼,并立下报仇雪恨的志向。当然对她感激得五体投地,也就热心地率领人类的军队,随时把瑶光得来的信息传播给他们知晓。
  第八章 时光裂缝
  黛丝特在路上。突然,三条以水化成的粗壮水绳,像有生命似的卷曲过来,把她的肩、腰、腿层层围住。见状她脸色微惊,用力挣开,但水性至柔至刚,却挣脱不了。“传说已久的吸血鬼公主也不过尔尔嘛。”有人还在一旁讪笑她。
  说话间,那三条粗壮的水绳轻轻一拖,她身不由己地向外飞去。水绳又倏然一松,眼看她不偏不倚就要跌落到一个人的怀里。黛丝特没等下坠,就从怀中抛出绣球,卷住了前方的大树,这才从水绳之力突然消解中稳住了身形,又凌空一个翻身稳住了身形。“好身手!”有人在为她的狼狈喝彩?掌声清脆而响亮。
  黛丝特回身,一双眼并没半分惊诧,还微微含了笑意。这时才看清楚对方,正是穆斐,还笑吟吟地过来搀扶她。
  “不必了。”黛丝特轻轻灵灵就闪身避过了。眼神却暗透着戒备。
  “别这么紧张嘛,收起你的花球来。我并无恶意。”
  穆斐也清楚瞧见了黛丝特,月光下她浴着一层迷雾薄纱,看起来清丽绝伦,如梦如幻。
  “对你,我不敢动用漂亮这个字。你真是太……美了。你是属于我的。放弃库伊吧,我们一齐来统治世界。”
  黛丝特冷笑道:“你该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不,是你不明白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是地球的唯一法则,在原始丛林里和衣冠革履的社会都是一样。我们远比人类优秀、强大、智慧,应该由我们发号施令。”
  “优秀?你们有的恐怕只是傲慢和自大。力量?你们有的恐怕只是倒行逆施,大肆破坏。智慧?真正的智慧通向的只有悲天悯人的情怀,而不是赤裸的权力欲。”黛丝特少有的出言不逊。
  “悲悯?上帝热爱他的子民——人类吗?”穆斐仰天长笑,仿佛在嘲笑黛丝特的天真,“如果他那样也叫爱的话,那我们也爱人类啊,爱他们的死亡,爱他们芬芳的血液。”
  “魔党的爱就是无穷无尽的猎杀,不休不止的啜饮,还有欺凌压迫……我痛恨你们给人类带来苦难和死亡。”
  “你难道不觉得,死亡无比美妙?是个戛然而止的有力音符。生命只有贡献给死亡才有意义。生灵中,只有我们强大到可以决定很多人的命运,以及安然无恙地欣赏死亡。”
  穆斐看见黛丝特难以忍受的表情,便道:“那你们密党呢?跟着库伊,一个个都变成了缩头乌龟,躲在了天涯海角的黑暗边缘,苟延残喘。而我,就是为了顺从天意来扭转这个错误的。我们应该光明正大地取得我们的统治权。”穆斐也有血族那蛊惑人心的魅力。俊美的外表散发着凛然的气质,说话的时候节奏舒徐,抑扬顿挫,有如催眠。
  “你不用白费心机了。道不同,不相为谋。”黛丝特心静如水,这股强大的蛊惑力并无空隙侵入她。她心头感叹道,在穆斐疯狂的铁血王国里,他振振有词,高谈阔论,义正辞严,师出有名,让他清醒觉悟看来绝无可能。奇怪的是,邪恶并没在他的面容留下任何痕迹,他看上去几乎是正气凛然的,是他自己理论的忠实信徒。黛丝特不知道应该蔑视他,还是同情他。
  “你可以不要这么不耐烦吗?你要多给我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弃暗投明啊。”穆斐没有料到和他年岁相差这么远的黛丝特完全不为所惑,优雅的仪态登时有几分狼狈。
  黛丝特冷冷举首望月,完全置若罔闻。穆斐的手顺势一翻,扣住了她的手腕,他的食指长而尖利,指甲隐隐发光,正对着她腕上的动脉,不知有多少人丧生于此。
  黛丝特一双晶眸毫不退让地看定了他。毫无惧色。
  “免了吧。你要我死的话可以动手,要我从了你那是办不到。”
  穆斐长叹一声。“有朝一日也许我会管束不了自己的,也不排除勉强你的可能。但我还有一分清醒神智的话,总希望你能心甘情愿地选择我。”
  “痴人说梦。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
  “美人儿,你会后悔的。”穆斐意味深长地说,“我的耐心极其有限,而且不像库伊那么怜香惜玉。你若不想让我对你不利,唯一的方法就是合作。”
  黛丝特丝毫不为所动,悠悠站着,随后就被穆斐逮走了。
  广场上有许多人从四面八方络绎不绝地将木柴收集了送来,直到广场的一角集满了大堆搀着松脂的、松透上乘的干木柴。夜来,熊熊的火焰光照了整个广场。
  有一人白衣飘飘,自空中冉冉出现。他高贵的仪容光华流转,摄人心神。
  “他还当真来了。”穆斐自言自语道,忽然大声叫道,“站住。否则我就吸取她的血液。”来人闻言果然凝步不前。
  “你想要怎样?”
  “我想要交换你的法老指环。”
  “做梦。”库伊平视着前方,淡淡道。他的白衫无风自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黛丝特身上早绑上了众多的炸药,倒吊在烈焰之上。而这个柴堆距离法老尚有一千多米之远。
  巨大的火堆在熊熊燃烧,火苗贪婪地舔食着松香的油脂,哔剥有声。
  “库伊,我不是威胁你,为了伟大的事业,我是不惜牺牲黛丝特的。”
  黛丝特头朝下倒吊着,但她神情悠然,如平地里稳稳站着一般安详镇定。她也有着血里的刚勇。“怎么,穆斐,你疑惑我怕死吗?”她扬眉笑道,“现在活着固然好,我也不见得一直想霸占着这个世界老不退场的,是不是?有时候想想,彻底归零后再活这么一次也不坏啊。”
  黛丝特无限深情地看着库伊,心中默默对上苍祈祷,我只祈求彼时不要失落了你的气息,还能看见你美丽的存在。
  “退后,库伊。如果你在意我,就应承我。”她的眼神清澈而无畏。
  法老一动不动,气定神闲地稳稳站着。他向来不动声色,谁也无法在他脸上找到一丝内心波动的蛛丝马迹。
  穆斐却有些紧张了起来。库伊和黛丝特的表现和他料想的毫不相同。看来稳操胜券的局面并不见得会那样顺利开展。
  “是了,法老是何等样的人物,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女子而交出指环。传了出去,法老还能见人吗?”蒙奈亚克阴恻恻地笑了。
  “穆斐,我要你放人。日后我三次饶你不死。”他眉峰一挑,雍容气度在眉梢熠熠生辉。
  “哈哈”,“呵呵”,“咳咳”,“嘻嘻”,“吃吃”……
  魔党众人发出了各种古怪的声音,密党们望着那群乌合之众,不禁有些皱眉。只有法老充耳不闻,仍然气停山岳。
  “法老陛下,您大概发号施令惯了。可惜今日的局面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讨不了好去。三次不死吗?我看黛丝特现在就要死。”蒙奈亚克道,他长着一双猥琐而阴翳的绿眼珠。
  “库伊,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否交出指环?”穆斐已快沉不住气了。
  库伊对密党作了一个退后的手势,所有人都向后退去。
  库伊开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这个距离,连飞过去也来不及。
  “不要过来!”黛丝特绝望地呼喊道。
  无数双眼凝驻在法老身上。他的眼神闪着坚毅的光芒,那是天地都无法动摇的意志力和超能力。人们一瞬间都对他产生了无限的信心,在库伊的一生中,他从未束手无策过。
  穆斐在一刹那突然有了一个新的主意,他意会到了库伊的深情和不惜一切代价救她的决心。相比他突然展现弱点的大好机会,黛丝特又算得了什么?他仰望着璀璨的星空,那么,今日可以拿到的,看来并不仅仅是一只宝石指环了。
  他果断地做了一个挥刀的动作,黛丝特身边高举着大刀时刻待命的蒙奈亚克毫不迟疑地挥刀砍下,黛丝特向火堆直堕下去。永别了,世界,她无限依恋地最后看一眼四周;永别了,库伊,她也无限深情地看了他最后一眼。
  她的秀发最先掉到火堆里,一霎眼就燃烧起来了,她的额头瞬时已经焦黑一片。更可怕的是,有几颗火星溅上了她胸口众多炸药的导火索,火星一碰就着,顺绳立刻蔓延开来,咝咝作响,爆裂声几乎就在耳畔。眼看她整个人就要支离破碎、灰飞烟灭了。惊骇和镇定的表情同时出现在她脸上。
  不出穆斐所料,库伊一反常态,疯狂地往火堆扑身过去。太好了,他不被烧死也会被黛丝特身上的炸药伤到。穆斐的嘴唇绽开了一个得意的微笑。今日老天相助,他隐忍数百年的苦心眼看就要得到回报。密党余众都不难料理,唯一的阻力只有法老库伊。只要库伊一死,他对吸血鬼王国,乃至对人类的统治势在必得。天助我也!天助我也……他重复道。看来,这张感情的王牌真的押对了。
  他兴奋地闭上了眼睛,几秒钟后就会传来一个地动山摇的爆裂声音,一个天底下最悦耳、令他最陶醉的声音。他急不可待地等着。
  他没有看见,那熊熊舔噬的火星停住了。眼看就要爆炸的炸药停住了。所有的人被凝固住了,都没法动弹。
  时间平滑运行了亿年的镜面忽然发生了些微的弯曲。在一刹那间把时间流动的光幕劈分开来,赫然出现了一条时间裂缝。库伊调用了他的力量去抵抗宇宙所有平缓运转的力,以不可思议的巨大能量使宇宙机器刹住了车。那个巨大引擎的齿轮格格作响,但终于刹住了——这就好比有人用一只手在一瞬间扼住了一亿头奔跑中的牦牛。地球四十六亿年来,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库伊握着黛丝特的脚踝,把她生生拉出了火堆。她的头发完全烧尽了,额头一片焦枯。库伊闭目,集中他所有的能量再把时间向前逼退了一秒钟。宇宙机器巨大的引擎又转动了,齿轮往后倒退了一格……黛丝特头上的绳索已被利刃砍断,她像流星一样坠跌,库伊在空中把她稳稳接住了。她浑身毫发未损。
  “快走。”
  黛丝特脸上一片迷惘,“刚才,我似乎……记得自己掉进了火堆里。”她犹自抚摸着自己莫名其妙竟会作痛的额头。
  “快走吧,现在没法细说。我刚才凝结了时间。”库伊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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