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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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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波,基本上是大同小异的。”
我摇摇头,道:“就算是说的都是事实,但无线电波一定会比人类的脑电波强烈千千万万倍!”
谢卡道:“你说的一点也不错。”
我道:“人类的脑电波既然这样微弱,那个‘怪脑’又怎可以接受得到?”
谢卡道:“我们平时听不见的声音也有很多,例如蚂蚁抬走一点点饼碎时所发出的脚步声,又例如母蟑螂在橱柜里产卵的声音,我们岂不是同样听不见吗?但这种声音,实际上仍然是存在着的,只不过凭人类的耳朵,还没有法子听得见而已。”
若在平时,我一定会抱着轻松有趣的心情侧耳倾听,但在这时候,我却愈听愈为之心寒。
只听见谢卡又道:“直至目前为止,凭人类的科技,仍然未能制造出一到可以接受脑电波的仪器,就算有些仪器可以记录着一个人脑部活动的情况,但那份脑电图也只不过是绘画着脑电波的强弱和形态而已,至于那人脑里想着的是什么事情,这些仪器还是完全无法知道的。”
我道:“但那两个箱子里面的脑,却又何以能够突破这一重困难?”
谢卡道:“脑电波其实也可算是一种语言,只不过我们根本未能直接将之完全收录下来,所以,才会觉得难以理解和陌生。
“但那两个脑,却具有极度超级的能力,而这种能力,对目前全人类来说,都是极严重的威胁。”
我惊呆半晌,才道:“这到底是什么脑?它来自什么地方?”
谢卡道:“这两个脑,据说是跟随着一个大慧星而来的。”
我道:“什么大慧星?”
谢卡道:“很久很久以前,在阿拉伯大沙漠上空,突然出现了一颗慧星,它的尾巴很长,光芒更是极之灿烂夺目。”
我道:“就在那时候,箱子a和箱子b从天而降?”
谢卡道:“首先从天而降的,是一个庞然巨物,据说,那是一个金黄色的大光球。但那一天,沙漠上刮起了大风沙,等到风沙平静下来之后,那个大光球已不知所综。
“大光球虽然不见了,但却有人在附近发现两个箱子,初时,大家都以为那是宝物,立刻展开了凶险的生死决战,这两个箱子落在什么人手里,已没有多少人知道。
“这件事情,发生在一八九九年的一个夏天,此后,人们已渐渐将之淡忘了。但是到了二十年前,其中一个箱子又再出现。”
我吸了一口气,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当时,是谁拥有着它?”
谢卡苦笑了一下,道:“你这种说法,并不很对。”
我皱了皱眉,道:“哪一点不对?”
谢卡道:“你应该问:当时,那个箱子拥有着谁。”
我一愣,觉得这句话似乎相当滑稽,谢卡又已接着说:“因为这箱子里装着的,是一个来自外太空的脑!”
“外太空的脑!”我苦涩地笑了一下,道:“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谢卡望住我:“你不相信有这种事情么?”
我摇摇头,道:“我只是说不可思议,并不表示不相信。”
但我接着却又补充:“可是,要我完全相信,还得要有事实来证明。”
谢卡道:“连勒、费振凡都是在不可理解的情况下自寻死路,还有大庭教授,刚才若不是你赶去阻拦,只怕又已发生了可怕的命案!”
我吸一口气,道:“你认为,这是太空脑的杰作?”
谢卡回答道:“当然如此,太空脑不但能够接收人类脑电波所发出来的讯息,而且还可以对人脑的活动情况加以改变的。”
我的身子陡地一阵震动,而且还震动得相当剧烈。
其实,这种概念,早已在我心中存在着,但这概念不但模糊,而且根本是不可置信的。
所以,每次当我想到这一方面的时候,我立刻就否决了这种想法。
但到了此际,谢卡所说出来的事情,居然与我意念中的大概不谋而合!
在实验室里,我们沉默下来。
过了足足三分钟之后,谢卡忽然在实验桌底下,找到了一根长长的绳索,我征了一怔,道:“你不是想上吊吧?”
谢卡道:“我还不想离开这个世界。”他一面说,一面用绳索把大庭久岛紧紧缚了起来。
我明白他的用意,因为现在.大庭久岛已变成了一个危险人物了。
但谢卡又怎样了?还有我呢?
那个神秘的太空脑,会不会对我们的脑部进行可怕的干扰?
我忽然望住谢卡头上戴着的玻璃罩子,我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这罩子有什么用?”
谢卡苦笑了一下,但却笑而不答。
我突然怒火上升,道:“你这算是什么态度?不要忘记,是你要我来的,现在,我已来了,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故作神秘!”
谢卡又再苦笑着,过了片刻才道:“不是我故作神秘,而是事实实在就是那么神秘?”
我哼一声,道:“现在,再怪异的事情也已发生了,就算你说这个罩子也是从外太空而来的,我也不会感到奇怪。”
谢卡道:“你说对了,这罩子的确是从外太空来到地球上的。”
我陡地一呆,又再注视着那玻璃罩子,道:“你从什么地方得到它?”
谢卡道:“这句话,你应该去问井上横志。”
我道:“是他给你的?”
谢卡道:“不错,他曾经到过这实验室,临走前放下了这个玻璃罩子。”
我皱着眉,又再问道:“这罩子有什么用?”
谢卡道:“横志说,它可以对抗太空脑的干扰!”
我一愣,道:“横志怎会知道这玻璃罩子有此奇效?”
谢卡道:“那天,他对我这样说:‘太空脑的同类已找到了我,他不像机械,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对于太空脑的一切,他曾经向我诚恳地道歉,这个罩子,是他送给我的,只要戴着它,太空脑就会无所施技,但若效果好,必须刮掉所有头发,否则就会影响罩子的功能。’我立刻问:“你为什么自己不用?’横志说:‘若要我整天戴着它,我宁愿切腹!’说完,他就走了。”
我道:“他现在还在本市吗?”
谢卡道:“我已很久没听过他的消息,他这个人古古怪怪的,和小费一般不可捉摸。”
我又望住他头上戴着的玻璃罩子,哺哺道:“但愿它真的有效才好。”
谢卡苦着脑,道:“但刮光了脑袋整天戴着它的滋味.实在并不好受!”
我道:“这总比‘神经病突然发作’好上千千万万倍!”
谢卡不由自主地喘着气,道:“你可以帮我的一个忙吗?”
我道:“什么事?”
谢卡道:“去找找横志,看看他那里有没有新的进展。”
我道:“大庭教授又怎么办?”
谢卡道:“让他留在这里,我会照顾着他的!”
我沉思了好一会,道:“大庭教授也是你叫他来的?”
谢卡道:“不错,我以为他会知道横志的下落,可是,他也一样不知道。”
我道:“既然这样,我到哪里去找井上横志?”
谢卡道:“有一个人,他可能会有横志的消息。”
我忙道:“这人是谁?”
谢卡道:“高仓一健。”
“高仓一健?”我把这个日本人的名字念了一遍道:“他又是谁?”
谢卡道:“是横志父亲的秘书,自从横志来到本市之后,高仓一健就一直跟到这里,责任是要保护横志的安全,不要小觑这个秘书,他有很大的本领,是个十分精明的人。”
我道:“他又住在什么地方?”
谢卡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有他的电话号码,是横志以前留下来的。”他从身上掏出了一张卡纸,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
我把卡纸收藏好,然后就离开了实验室。
第09章
事情似乎已逐渐明朗了,但实际上,我脑海里却仍然是混乱得很。
虽然,我早就知道事情一定十分怪异,但怪异到这个地步,实在还是大大难以想像得到的。
事情的核心,初时以为是连勒在从中作祟。(尤其是魏一禾,这个观念早已在他脑海中根深蒂固。)
但展览会的血案,使事情产生了令人震惊的变化。
直至如今,我知道了真正作祟的,其实是两个箱子。
不,正确一点说,应该是两个来自外太空的脑。
这才是真的怪异透顶了!
两个脑,它们可以在箱子里独立生存一百年,而且“性能超卓”,甚至是“法力无边”,竟然可以知道别人在想些什么,还可以更进一步,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能量,使一个人突然“神经失常”,甚至是毁灭了自己。
两个脑。
那到底是怎样的脑?
我真想见识见识。
我愈想愈觉莫测高深,彷佛堕进了迷离梦境,不久,我已来到了那个厅子。
聋耳老人已把破花瓶扫走,这时候,他正坐在一张快要霉得塌下来的椅子上发呆。
我不理他,拿起电话听筒,准备首先找寻高仓一健这个人。
可是,电话筒响了很久,还是没有人接听。
我把电话挂断,然后又再拨一次,结果还是完全一样。
就在这时,有人在我背后笑道:“你要找谁?”
我征了一任,回头望着那人,接着就忍不住失声叫道:“洛云,你怎会跑到这里来?”
洛云也是一个令我感到莫测高深的奇人。
你若想捉摸他的行踪,我奉劝阁下不如到英国去找寻尼斯湖水怪。
我就算有八个脑袋,也决想不到他居然能够找上这个地方来。
我只得放下了电话听筒,牢牢地望住他:“你可知道小费的事?”
洛云道:“我曾经揍了他一顿。”
我瞪着眼:“还有呢?”
洛云道:“我知道,他给我揍了一顿之后,不到三个小时就死了。”
我大声道:“你知道就好。”
洛云耸了耸肩,微笑着道:“我当然知道,但小费并不是给拳头打死的。”
我哼一声:“但小费之死,你仍然要负一部分的责任!”
洛云道:“我不懂这是什么缘故。”
我道:“若不是你动手揍他,他就绝不会去找哪一个职业杀手。”
洛云道:“但就算他不去找金枪手,结果也是一样的。”
我陡地一呆,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洛云道:“这道理简单极了,你应该可以猜得出来的。”
我有点负气地说:“对不起,我并不是福尔摩斯大侦探。”
洛云叹了口气,道:“我也要说一声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是个很聪明的人。”
我感到有点难以忍受,但忽然间,我已明白了洛云的意思。
——费振凡之死.最主要的原因,的确不在洛云接他一顿,而完全是太空脑的杰作!
换句说话,太空脑早已决定要小费死亡,那么,无论他怎样死法,实际上都和任何人无关!
当我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忽然有着懊丧的感觉。
像小费那样的人,简直可以在社会上呼风唤雨了,但人类的性命,却偏偏又是那么脆弱。
也许,最脆弱的还是脑!
人脑是脑,猪脑也是脑,两者相比下来,自然是人脑聪明了不知若干倍。
但是现在,却忽然出现了一种叫“太空脑”的东西,它简直是人类脑最可怕的克星。
但太空脑到底是什么东西?它来自浩瀚宇宙的哪一个角落?
我很想知道答案?
我陡然怔怔地望着治云,道:“好家伙,你知道的事情,似乎比我还多。”
洛云并不否认,傲然地点点头:“最少,我现在连你身在何处,脑海里想着的是什么事情,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我吃了一惊,说道:“你在开什么玩笑?”
洛云道:“我只喜欢跟漂亮的女孩子开玩笑,而龙乘风先生阁下,似乎完全不符合这个条件。”
我闷哼一声,道:“不要再搞花样了,我要听正经的事。”
洛云道:“但现在最正经的一件事,莫如先把大庭教授松绑。”
我陡地呆住了。
洛云微微一笑,这一笑可说是洋洋得意之极:“怎么?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我只能点点头,道:“你好像忽然变成另一个人了。”
洛云道:“另一个怎样的人?”
我回答道:“一个不属于这个地球的人。”
洛云摇摇头,道:“你这句话错了,我还是你所熟识的洛会长,只不过我这一次的经历,的确十分令人惊奇。”
我直勾勾地盯着人他:“这里所发生的事,你是怎样知道的?”
洛云道:“你猜猜看。”
若在平时,我又会破口大骂了,但这一次,我却很认真地接受了他这个建议。
我沉思了片刻,便道:“是不是和太空脑有关?”
洛云笑道:“果然聪明,再猜下去看看。”
我陡地扬了扬眉,叫道:“你的脑……你的脑给换掉了!”
洛云哈哈一笑,没有立刻出声。
在那一霎间,我的目光一定变得十分怪异,在我的眼中,洛云彷佛已变成了一个有三颗头颅、全身长满蛇鳞、背上有四对翅膀的超级大怪物。
洛云笑了好一会,才道:“我的脑仍然是以前那一个,没有整个给换掉!”
“没有整个给换掉?”我陵地一呆,道:“莫不是换了一部分?”
洛云道:“你以为它是收音机里的乾电池吗?”
我道:“那么你的说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洛云道:“在不久之前,我跟札伊尔之星合作,要对抗纽约之星!”
我更加听得傻住了:“什么叫札伊尔之星?纽约之星又是什么?”治云道:“都是太空脑!”
“太空脑!”我拍了拍额角,发出了一下呻吟似的叫声:“果然是太空脑,又是活见鬼的太空脑!”
洛云道:“你要骂太空脑,本来我是无权干涉的,但请你最好能够理智一些,不要好脑也骂,坏脑也骂。”
我两眼一瞪,奇道:“难道太空脑也有好坏之分?”
洛云道:“怎会没有?就像是地球上的人类,我是好人,你是坏人,那是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分辨出来的。”
我为之啼笑皆非,却也不去跟他计较,只是继续追问:“这么说,哪一个是好脑?哪一个是坏脑?”
洛云道:“在扎伊尔古老村落里,差不多已经有一百年的太空脑,就是好脑!”
我吸了一口气,道:“这个好脑的名字,就叫札伊尔之星?”
洛云点点头,道:“不错,而纽约之星,就是坏脑。”
“好脑!坏脑!札伊尔之星!纽约之星!”我嘿嘿一笑,道:“若只听名字,倒会使人以为那是两颗稀世之宝的巨型钻石!”
洛云道:“钻石又怎么能跟太空脑相比?”
我道:“当然不能比,根本就是比无可比!就算你拥有全世界最大最完美的钻石,那也不用高兴,只要太空脑兴之所至,把阁下的脑袋翻一翻、乱一乱,那么你就可能会把这颗钻石抛入火山口之内!”
洛云道:“札伊尔之星决不会这样害人,它是善良的。”
我道:“善良到怎样的程度?”
洛云道:“它救了我,也救了井上横志。”
我呆了一呆,道:“你曾经和井上横志在一起?”
洛云淡淡道:“你可以跟谢卡联络上,我为什么不能跟横志在一起?”
我怔怔地盯着他,良久才道:“你已知道了全部事情的真相?”
洛云有点神气地道:“就算不是全部,也最少有百分之九十八点五以上了。”
我望住他,道:“你的脑到底出了什么事?”
洛云道:“当然是好事,最少,我现在可以知道你心里想着些什么。”
我心中暗写了一句:“真是不折不扣、百分之一百的混蛋!”
谁知道洛云立刻就道:“你才是不折不扣、百分之一百的混蛋!”
在那一刹那间,我真的完全呆住了!
我的老天!他竟然真的具有这种能力,可以知道我心里骂人的说话!
这真是不折不扣的天方夜谭!
但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真的已经发生了!
不必太空脑,就以洛云现在的能力来说,他已可以列为一个奇特之又奇特的奇人!
到了这个阶段,我不得不甘拜下风。
“洛会长,我总算佩服了你啦!”我心里这样说。
洛云显然也“听见”了,他淡淡一笑,道:“识英雄重英雄,我也是佩服阁下为人的。”
我苦笑了一下,洛云又说道:“外面有一辆装甲车,你有没有兴趣进入里面玩玩?”
我听得一愣:“你说什么?一辆装甲车?”
洛云道:“你没见过装甲车吗?”
我道:“装甲车我当然见过的,但外面怎么会有一辆这样的车子?”
络云道:“我有个朋友,对这种车很感兴趣,说它的形状,和他故乡的厕所十分相似。”
我听得为之啼笑皆非:“这人倒够奇怪。”
洛云道:“你想不想见他?”
我耸了耸肩,道:“也好,反正我也想坐坐装甲车。”
接着,我首先回到实验室,这时候,大庭久岛已苏醒过来。
我把他身上的绳索松脱下来,谢卡极力反对。
我道:“现在形势有了很大的转变,大庭教授再也不会成为危险人物。”
谢卡一怔,道:“这是什么道理?”
我道:“我的道理。”
谢卡瞪着我:“你敢保证不会再出岔子?”
我道:“我可以保证!”
谢卡倒抽了一口气,大庭久岛却望着我们,忽然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卡正要出声,我已抢先一步,道:“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大庭久岛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是不是我曾经做了傻事?”
我道:“没有,你没有受伤,也没有人因你而受到伤害。”
大庭久岛喃喃道:“不,我记起了,我曾经袭击过人,而且……而且好像还曾企图切腹!”
我咽了一口口水,缓缓地道:“但那已经成为过去,而且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大庭久岛用力摇头:“不!我是躲不过的!”
我一拍桌子,道:“不要这样悲观,事情已有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发展!”
大庭久岛道:“我不相信。”
我又道:“但是这一次你非要相信不可!”
大庭久岛道:“相信什么?相信你这片面之辞?”
我道:“这不是我说的。”
大庭久岛边:“不是你说,又是谁说的?”
我道:“是洛云,惊奇俱乐部的洛会长。”
大庭久岛得住了,他不再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却变得极其怪异。
第10章
在这古老大洋房外面,果然有一辆大型的军用装甲车。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洛云:“你是怎样把它弄来的?”
洛云道:“当然是借。”
我道:“向谁借?”
洛云道:“军部的史达上校。”
我道:“你向他提出了什么理由?”
洛云回答道:“借来兜兜风,散散闷气。”
我倒抽一口凉气,道:“史达上校一定说你疯了。”
洛云摇摇头,道:“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立刻批准了我的请求。”
我陡地一呆:“难道是史达上校已疯了?”
洛云道:“若在平时,他这样做必然是神经出了问题,但这一次,却不能怪史达上校。”
我“哦”地叫了一声,恍然大悟:“这又是太空脑玩弄的把戏!”
洛云淡淡道:“这只不过是开开玩笑而已,你不必紧张成这个样子。”
我道:“是札伊尔之星干的?”
洛云道:“当然是扎伊尔之星,他和纽约之星一样,都具有可以改变人类思想的力量,但札伊尔之星是善良的,它绝不会叫别人去做任何坏事。”
我道:“但最少,它现在已令史达上校变成了一个糊涂虫。”
洛云笑道:“这点小事,是无伤大雅的,你又何苦如此执著?”
我不再和他执拗,甚至连心里也不敢骂他,一时之间,我觉得自己也变得古古怪怪起来。
装甲车里已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唇上蓄着胡子、看来很威武的军官。
这军官坐在驾驶位置上,一言不发,脸上木无表情。
我望了洛云一眼,本想开口询问,但后来心念一动,索性不开口,只是在心里暗暗说道:“这军官又是谁?”
本来,我在心里说话,是想再次考验一下洛云那种超然能力的,谁知道这一次洛云没有开口回答,自己却已暗暗道:“他就是史达上校。”
也就在此际,我呆住了。
我怎会忽然知道这军官就是史达上校呢?接着,我又暗道:“这就是脑电波传送出来的效果。”
我更惊呆不已!
因为这一次,我已发觉,这答案根本就不是我自己用脑想出来的。既不是自己所应该知道的事情,何以居然却会想到了?而且,我还知道得那样清楚!
“是扎伊尔之星!一定是扎伊尔之星!”这一次,倒是我亲自用脑想出来的。
接着,另一个意念又在脑海中盘旋起来:“这是不必惊诧的,你只不过是比其他地球人更早一点懂得用这种方法来谈话而已。”这显然又不是我本身所能发出的意念。
这是不必惊诧的!
嘿嘿,说得真是轻松之至!试想一想,倘若在几十万年前的原始人,忽然遇见一个性能优异兼且力大无穷的机械人,你还可以要求原始人镇定如常、一笑置之吗?
现在,我就像个原始人,忽然遇见了机械人一样,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不过,我此刻难以相信的并不是眼睛,而是自己的脑!
我就算不是个脑筋永远清醒如兔子的人,也绝不是个浑人。
但如今,我脑子里,所想像的一切,却简直混淆得如杂架摊上乱七八糟的烂铜破铁!
幸而,我总算最少明白了一件事:“这都是礼伊尔之星在作祟!”
也幸而,在我脑子里作祟的是扎伊尔之星,而不是凶残恶毒的纽约之星!
但无论如何,这种现像的确是很古怪的,古怪得足以令人毕生难忘。
但更令我毕生难忘的事情,还在继续接踊而来。
因为在这辆坚固无比的装甲车里,还有两个人。
第一个人,年纪和洛云不相上下,我才看清楚他的脸,便已知道他就是井上横志。(当然,这也是扎伊尔之星告诉我的。而渐渐地,我也开始习惯了这种奇异绝伦的谈话方式。)
但另外一个人,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人实在是神秘极了,我甚至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字句来形容他的形貌。
这人身被白袍,袍很长,袖更长,我根本看不见他的手,甚至连脚也看不见。
至于他的脸,我也看不见,因为了这件白袍的式样很特别,有着高高的衣领。
高高的衣领竖起来,把这人大半截面庞都遮掩着,而且他的头上,还戴着一项老大的墨西哥毡帽。
可以说,除了衣服和帽子之外,我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从身形看来,这人似乎十分矮小,但在另一方面,他戴的帽子虽然阔大之极,但一点也没有头小帽大的感觉。
看来,这人的头真的很大,和他矮小的身材半点也不合称。
我望住他,但却无法看见他的脸。
终于,我憋不住了,便单刀直入地问:“你是谁?”
那人乾笑一声,用低沉的声调说:“我是个游客。”
“游客?”
“不错,你不必问我的名字,只要称呼我一声游客就可以了。”
我思索着,半晌之后才道:“游客来自何方?”
“远方。”
“可算是无穷远吗?”
“游客”沉默了一会,才慢慢地说:“对你们地球人来说,真可以说是无穷远了,就算再迟十万年,你们也无法到达我的家乡……”
我长长的吸了口气,整个人好像在眨眼之间就萎缩下来。
装甲车开动了,它本来是战场上的工具,但现在“游客”却把它作玩具了。
还有史达上校,他在军部必然是个威严十足的将领,但如今却贬为驾驶装甲车的司机。
若要形容很贴切一些,史达上校简直已变成了一具木偶。
我不知道这辆装甲车会驶到什么地方,但我也不去问,甚至连想也懒得去想。
我并不惊惶,也不胆怯,而是感到可笑,感到悲哀。可笑的人不单只有我,悲哀的事也并不局限于某一桩、某一件。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去解释,也不想用灰黯悲观的笔法来加以描述,总之,我当时的感觉就是这样。
洛云的神情,倒是最轻松的一个。
反观井上横志,他似乎表现得很沉着,但实际上,他是消极的,我甚至看得出,在他的眼神里正充满着说不出的无奈。
装甲车是十分坚固的,但愈坚固的车辆,也往往会令人坐得更不舒适。
游客却感到很有趣,他忽然说:“这种落后的交通工具,真的还可以用来打仗吗?”
我叹了口气,道:“在你们的星球,当然不可以。”
游客道:“但却可做我们的厕所。”
我道:“这并不好笑。”
游客道:“我也没有要你发笑。”
我道:“阁下此行,有什么目的?”
游客道:“把早些时失落在地球的两个箱子带回家乡去。”
我道:“就是那两个太空脑?”
游客道:“是的。”
我道:“你找到了没有?”
游客回答道:“已找到了好的一个,而坏的一个,也已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赶来了。”
我呆了一呆,道:“这两个太空脑怎会出现在地球之上?”
游客道:“若以你们地球的时间计算,大约在一百年前,我们有一艘‘火焰飞船’在阿拉伯一个沙漠上撞毁。”
我道:“就是这样,你们留下了两个箱子在地球上?”
游客道:“不错,那是两个装着太空脑的金属箱子。”
我道:“火焰飞船上的人呢?”
游客道;“全都埋葬在沙漠里。”
我道:“连你们的人都活不下去了,两个独立的脑子又怎能继续生存?”
游客道:“因为这两个脑子有坚固的金属箱子保护着。”
我道:“我还是不懂。”
游客道:“你想知道太空脑是怎样的吗””
我点点头,道:“不错。”
游客道:“太空脑,是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材料做成的。”
我皱了皱眉,忙问道:“是哪两种材料?”
游客道:“第一种材料,是我们星球上两个伟大科学家的脑。”
“真的人脑?”我吃了一惊。
“不错,是真的人脑,”游客缓缓地说:“当然,我们星球上的人类,和你们地球上的人类,是有极大分别的。”
我道:“但终究还是人!”
游客道:“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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