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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龙族的领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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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尝不是一种收债。而且,春梦醒后,哈特发觉,自己对戴丽尔丰满的胸部和翘翘的小屁股更加感兴趣了。
  “戴丽尔那瘸腿老爹好象蛮穷的,而且最近病的也挺厉害,搞的太大,老头说不定一命呜呼。那就得不偿失了。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个突破口,嘿嘿!小丫头,我以你屁股的名义发誓,它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打破我的头,这笔债务必须要用你下半辈子来偿还。嘿!嘿!嘿……哦!哈!哈!哈!哈!”
  卧室中传来邪恶的笑声,让门口正准备敲门进来清扫房间的菲迪不由打了一个冷战,菲迪摇了摇头,感到这个时候去打扰哈特,似乎不太妥当,于是菲迪转过身,缓缓的离去了。
  而此时的哈特,早就沉寂在自己邪恶的阴谋算计下,不时发出一串带有神经质色彩的笑声。他不禁越发的佩服起了自己。
  机会从来都是稍显即逝,想到就准备,准备妥当就立刻动手同样是布露斯塔德家族的传统美德。
  整整一早晨,哈特都没有出过卧室,他将能想到的每一个变数从新进行了分析,然后才在菲迪的敲门声中,收回思绪去吃午餐。
  下午,穿上那套被菲迪从新清洗过,最珍视的金色圆领礼服,哈特用轻快的脚步离开了城堡,向山坡下的小镇走去。
  哈特的计划非常简单。将目标直接锁定在戴丽尔病重的父亲老修顿身上。为此,他必须做一些小小的,会使他非常肉痛的准备。
  穿街过巷,二十分钟后,哈特来到小镇南侧,一个普通的小院前。小院里围着花圃,种植着千奇百怪的植物,把本来就不大的小院子占的满满的,仅仅保留下一条一尺宽的小道将花圃分成左右两部分,通向院落中一座三层小楼。
  这里座小楼,就是油桐镇唯一的诊所,被镇里人唤做黑心老狐狸的波萨的诊所。
  说起波萨这头老狐狸,还与布露斯塔德家族有些渊源的。在哈特的父亲没有出海淘金前,波萨是布露斯塔德城堡的园丁兼药剂师。而哈特出生时错误的预产期,就是出自波萨的手笔。
  据老管家哈恩说,卡莲那张让自己惊恐万分的魔法卖身契约和波萨的错误估计预产期有着间接的关系。虽然哈特想不通,其中会有什么因果联系,但这些并不防碍哈特对波萨的厌恶。
  波萨——一个贪得无厌、装神弄鬼,故做神秘的老家伙。
  而吝啬成性的父亲竟然会雇佣这样一个明显多余的人,对于哈特而言,也是挺不可思议的。
  “这并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我的领主大人,如果大人您能努力钻研您祖先流传于血脉中的技艺,就会明白,我的存在有对于布露斯塔德家族有着怎样重要的价值。”
  小院除了哈特,空无一人,未扑先知的声音是从花圃中的一截树根处传来的。
  明明是初夏,却飘起了冷风,看似平凡的小院开始弥漫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第一集 无耻的领主 第四章 敲诈黑心领主的老狐狸
  哈特似乎根本懒的留意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鬼气氛,他大步流星,全然不顾脚下花草痛苦的呻吟。一眨眼的工夫,哈特已经站在发声的树根前,然后,毫不忧郁抬起腿,狠狠一脚踢在树根底部略微隆起的部位。
  “哎呀!”
  呼痛的不是抬腿乱踢东西的哈特,反而是本该为死物的树根。随着树根“吧唧”一声滚倒在花圃上,发出阵阵低沉的哼哼声。
  “波萨!你那招糊弄人的伎俩还是用在别人身上吧!至于我们家那些制造莫名其妙的鬼契约的把戏,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哎!领主大人真不愧是布露斯塔德家族的传人。不过,我说穿大人心中所想,大人您难道不感到困惑吗?”
  树根竟然晃晃悠悠的立了起来,竟然伸出一只干枯的大手,对着屁股的位置揉了几下,接着树根转了个圈。
  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树根,而是一个两眼昏黄,双颊凹陷,全身包裹着斗篷的瘦小干枯的老头。
  “哈!我困惑的事多了。为什么新登基的南蒙斯帝国的女皇不是我老婆,为什么水晶之心财团的钱比我多,为什么我的老子不是大勇者帝亚哥,为什么恶龙白银与龙王黄金的财宝不属于我。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吗?哼!哼!你只会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大人,我的答案您不会感兴趣的。对吗?本大人五岁时就听腻味了。”
  哈特斜着眼睛看着身高只到他肩膀的波萨,调侃中带着讥讽。
  波萨呵呵一笑。
  “领主大人还真是了解我啊!不过,大人根本不必烦恼,世间的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不是吗?”
  “哼!信你,一切就皆无可能!”
  波萨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他佝偻着身子缓缓走到小楼前,推开坑坑吧吧的木门,用眼神示意哈特随他进屋。哈特也毫不客气,抬腿就进了小楼,然后跟在波萨的身后,上了楼梯。
  小楼的二层比起昏暗的一楼,要明亮一些,但是相比作为诊断及招呼病人而显得空荡荡的一楼,似乎是作为实验室与书房的二楼就显得极为拥挤了。
  原本就不怎么宽敞的房间四周堆满了各种厚薄不一的书籍,从上面沉积的灰尘来看,似乎很久没有整理翻动过了。而这么多书,只是散乱的堆在一起,连个书架也没有。
  房间靠西侧有一个挺大的窗户,下午的阳光通过锈迹斑斑的铁栅栏斜射在地板上。也因此,室内还算亮堂。而窗户的下面,摆放着一张长而宽大的木桌,面积足够瘦小的波萨躺在上面打滚。不过,这必须要将桌子上奇形怪状,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丢出窗外才能实现。
  长桌边上,有几张简陋的木椅,哈特用手摇摇这个,晃晃那个,最后挑了一个看起来最结实,一屁股坐了下来。
  “领主大人,怎么想到来我这里转转。”
  波萨也挑了张椅子,坐在远离哈特的另一端,下巴点在脏乱的桌子上,有些明知顾问的说道。
  哈特轻轻皱了下眉头。稍稍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问道:
  “听说是你在为那个瘸了腿的老修顿治病?”
  “镇子上好象只有我一个医生吧?”
  波萨伸出干枯的手,轻轻挠了挠宛如鸡窝的灰白乱发,微笑着反问道。
  看着不远处的空气中,因为老波萨挠头而在空气中肆意飘舞的头皮与发丝,哈特心里只犯恶心,但是波萨的话却让他有些尴尬。
  “咳!恩!啊!这个!我只是想问老修顿的病是否严重。”
  波萨花白的眉毛微微扬了仰,笑的好象更起劲了,只见他放下挠动头发的手,有些戏弄的说道:
  “那个老修顿啊,让我好好想想。”
  说完,他摇头晃脑,好似正在很费劲的思考,见对面的哈特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才摸棱两可的说道:
  “哦!老修特的病好象是蛮严重的样子,不过想好起来也似乎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哈特凭着自己对老狐狸波萨的了解,知道他开始打自己的主意了。不过哈特这次来就是送甜头给老狐狸吃的,因此倒也不怎么生气,只是心里有些担忧,希望波萨这头老狐狸,胃口不要太大。整理好了思绪,哈特倒也不那么拘谨了,他轻轻一笑,见招拆招。
  “哦!我还以为他病的很严重呢?看来实在是我多虑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了。”
  说完,哈特站起身来,做出要走的样子。
  “呵呵!那我就不留大人您了,大人走好啊!”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一下就识穿了哈特的预谋,波萨依旧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连点在长桌上的下巴都没有抬起。
  背对着波萨的哈特,脸都气绿了。波萨如此有恃无恐,肯定是看出自己别有所求,此趟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这样说的意思,明显是打算狮子大海口。虽然从小就认清了这头老狐狸的嘴脸,而波萨何尝不是对自己了若执掌。此时的哈特有些拉不下脸皮了,顿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在哈特犹豫不决的时候,波萨那懒洋洋的好似自言自语的声音传入哈特的耳中。
  “戴丽尔真是个少有的美人胚子啊。哎!”
  哈特全身一震,既然薄薄的窗户纸已经沾水捅破,他也就没什么顾及了。哈特下定决心,转身从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波萨也不再去刺激哈特,他身子向前凑了凑,带着仿佛恶魔诱惑世人的语调缓慢的说:
  “如果领主大人希望……希望修顿的病风严重的话……”
  “咳!咳!”
  哈特被波萨那真正邪恶味道的话语吓的全身一哆嗦,他连忙咳嗽了两声,试图掩盖自己的窘状。然后扯着嗓门对波萨大声呵斥道:
  “你胡说!我可没这种打算,你这可以诬陷……诬陷!”
  波萨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很有深意的瞄了沉不住气的哈特一眼,笑咪咪的说道:
  “领主大人,我刚才可什么也没说啊!您想想看,我有明确的说您怎么怎么样了吗?哎!戴丽尔那丫头也真可怜,还那么年轻,那么漂亮,恩!如果我年轻三十岁……呵呵!领主大人,你说呢?”
  哈特面无表情,这次用手掩着嘴巴开始猛烈的咳嗽。
  “哎!不提这些了!只可惜了我培育了四十年的西兰草,挺珍贵的药材。都是我不小心。如果刚才我不摔倒的话,哎……”
  哈特瞪着波萨的眼睛已经隐现火光。四十年,四十年前波萨还不晓得在那个肮脏的角落里骗吃骗喝呢,连西兰草这种鬼话也说的出来,自己踩的明明就是最寻常不过的灯笼花。
  半晌,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默默的保持着对视。直到哈特的愤怒渐渐平息下来,按耐不住率先开口。
  “一个银币。”
  声音有气无力,为了未来更大的回报,哈特妥协了。
  “啊!领主大人您实在是太慷慨了,我知道,大人你体恤领民,关心老修顿的病情。我对此也深感钦佩,不过不是我不帮您,而实在是有心无力啊!本来呢,老修顿的病虽然麻烦,但也不至于……哎啊!也算老修顿他倒霉,我在门口种的那几株迎风草本来是他那种病的特效药,可惜今天不知被谁给踩倒了。大人,您也是知道的,迎风草必须现采现入药,现在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再加一个银币!”
  是哈特咬牙切齿的声音。
  波萨眯缝着眼睛,嘿嘿一笑。
  “哦,看我这记性,墙角我记得还有几株。这下修顿那家伙有的救了。哎!看我这脑子,人一老就是不中用了。刚才我不小心跌了一交,扭伤了腰,现在自己还要养病啊!恐怕没时间给老修顿诊治了。哎!要是想当年……”
  是老狐狸波萨轻描淡写的音调。
  哈特杀气腾腾的猛站起身,一步一顿的走到波萨面前,脚下的步子因为太过用力,而踩的地板“砰砰”乱响。但是波萨老神犹在,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我再加一个银币!当你的营养费,另外还有一个银币是让你闭上这张臭嘴,你再多说一个字,看我不真拆了你的腰。”
  说完,哈特银牙一咬,颤抖着手从怀中取出钱袋,细细数了足足三遍,才挑出四个银币递给波萨。
  哈特的目光死死的盯住波萨伸过来的手,波萨那干枯无肉的手在哈特眼里实在和腐朽的老树枝没什么两样,哈特希望自己的目光如利斧一般,将眼前那分着叉的老树枝一根根砍掉。心中暗道。
  “戴丽尔,这比帐我可要算在你头上的。”见“大势以去”,哈特不舍的收回目光,暗自将自己的失落进行转移。
  波萨笑嘻嘻的接过哈特递来的银币,仿佛根本没有去留意哈特那几欲杀人的目光。然后他装腔作势的扶着哈特做回他原来的位置
  “呵呵!看您说的,明天早晨戴丽尔那个漂亮的小丫头来请我去给他父亲回诊。我会告诉她,他的父亲没救了,除非……恩!这个大人您看该怎么说呢?另外,大人您难道不感到好奇,老修顿得了什么病吗?或许我会透漏那么一点的哦!”
  “不必了!我可没那么多好奇心。而且我也不相信你着只狡猾的狐狸会这么好心。”
  “呵呵!我刚才不是说过吗?世间的一切都是有可能的,相信以后,领主大人会明白的。至于这个东西,也许领主大人很快就会用到。”
  波萨从斗篷中,抽出几张古朴素雅的羊皮纸,递给哈特。哈特早习惯了波萨的故做玄虚,看也没看,就随手揣进衣服的口袋,接着两个人的脑袋凑在一起,不知在盘算着什么坏主意。
  第一集 无耻的领主 第五章 戴丽尔的危机
  第二天一大早,戴丽尔就来到波萨的诊所,依旧如往常一样彬彬有礼的将波萨请到家里,她将波萨请到修顿的卧室,然后静静的坐在老修顿充满呛人药味的床头,眼中满是关切与温情。
  “咳!咳!咳……”
  床上的病人紧闭着眼睛,不时咳嗽着。而波萨已经开始了他的工作。戴丽尔则轻轻的拍着修顿的胸膛,为昏睡中剧烈咳嗽的修顿顺气。
  修顿的房间位于二楼,房间狭小,布置的也极为简陋。一张灰黄的木床,靠房门着房门的小木桌,一个大木箱,以及几张椅子就是这间屋子的全部。房间没有窗户,仅仅在靠近天花板的墙壁上,镂着三排斜洞,似乎是为了起到通风作用。洞口开的极小,即使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孩子也钻不进来。洞口的上端还卷着遮风挡雨的厚重毡帘,也因此屋内显的有些黑。
  小楼以前的主人可能是把这间屋子当作储藏室,而这个曾经的储藏室对面的靠向街道一侧的原主人卧室,现在则是戴丽尔的房间。
  仰躺在床上的修顿,皮肤黝黑,那浓密杂乱的落腮胡子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他原本的相貌边的模糊。不过就算这样,依旧掩盖不住面容的分明棱角,与刚硬的线条。
  位于他紧闭的眼睛上面,一条深深的塌陷在皮肤上,蜿蜒在额头的伤疤触目惊心。如果让任何一个刀口舔血的人看到,绝对会感到惊讶,因为那几乎是致命的伤害。不过从其几乎与皮肤融为一致的色泽来看,这道伤疤至少有十年以上的历史了。
  修顿的身型在人类中,是极为罕有的高大魁梧的,即使躺在床上依旧有种如山的压迫感。他因穿着粗布坎肩而裸露在外的古铜色手臂肌肉盘横,血管怒张,让人不难猜出,拥有这双手臂身体,隐藏着多么惊人的力量。虽然身体的主人现在神情萎靡的躺在床上,却依旧犹如一只假寐的狮子,散发着阵阵危险的气息。
  平时奸猾如鬼的波萨,此刻脸上挂着罕有的严肃,他仔细观察着熟睡的修顿,不时伸出干瘪的手掌,在修顿身上细心检查着。突然,他浑身一颤,面色大变。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犹如梦吟一般的自言自语着,波萨枯瘦的脸颊不停的颤抖,愤怒、怀疑、不甘的神情扭曲在一起,让整张脸显得极为恐怖。
  “到底怎么了,波萨医生!我父亲他?”
  波萨的怪异表现,让正为修顿顺气的戴丽尔感到深深的不安,不好的预感不断从脑中涌现出来。她急忙抓住波萨的衣袖,有些慌乱的问道。
  波萨呆立在床前,所有的目光全部汇聚在修顿的脸上,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戴丽尔的询问。
  “波萨医生,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我父亲出了什么事?”
  波萨的怪异举动,让戴丽尔感到恐惧,她紧紧的扯住波萨的袖子,用力摇晃着。
  “呼!”
  波萨在戴丽尔的扯动下,终于回过神,他缓慢的转过身,似无意识的轻轻的抚摸着戴丽尔火红的柔软长发,然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坐到椅子上轻声说道:
  “戴丽尔!我想,你父亲可能坚持不过这周了。你……你还是准备料理后事吧!”
  波萨充满慈爱与无奈的话语仿佛锐利的刀刃,在戴丽尔的心脏狠狠的划着。戴丽尔感到眼前猛的一黑,几欲软倒在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这怎么可能,波萨医生,你前天不是还说,我父亲的伤已经开始转机了。你不是告诉我说,我父亲虽然很难痊愈,但是只要静养几个月,不过于劳累,就不会复发了吗?波萨医生,你告诉我,你是在骗我的,对!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对吗?”
  戴丽尔通红的两眼满是打转的泪水,神情已经有些癫狂了。她死死的抓住波萨瘦削的肩膀,边摇边喊着。
  波萨默不作声,任凭戴丽尔肆意的摇晃着自己单薄的身子,满是无奈的眼睛望着伤心欲绝的戴丽尔。
  “你为什么不说话,回答我啊!你不是经常自夸你医术如何了得吗?我父亲还说,可以信任你的……我父亲那么强壮,他一不会有事的。而且他昨天还曾经清醒过来,还跟我讲了……讲了很多话。我没有骗你,是真的,是真的。”
  波萨叹了口起,带着安慰的口吻缓缓说道:
  “戴丽尔!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已经开始康复了。但是今天……我想!可能是我没有发现的暗伤突然发作,至于你说他昨天曾经清醒,我想……那……可能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吧!”
  悲怜的口气叙述着残酷的声音。戴丽尔绝望了,她轻缓的收回抓在波萨肩头的手,两腿无力的向外一分,跪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地板。
  波萨接着又叹了口气,他略微有些吃力的蹲下身子,把手轻轻的放在戴丽尔的僵硬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我尽力了,我仅仅是个乡下土医生,人的生死是神灵的范畴,凡人是不可能违逆神灵的。这……或许就是修顿出生……就注定的命运吧!每个人都有死亡的一天,区别仅仅是时间的早晚。既然它始终存在着,你也不用如此难过了,因为你已经尽到了自己的义务,不是吗?”
  戴丽尔开始慢慢的抽泣,过了一会,她抬起满是泪痕的凄美脸庞,那双原本如蓝宝石般充满活力的瞳孔此时不带丝毫的生气,就如一滩默默等待干涸的死寂潭水,戴丽尔无力的站起身,轻轻的扑在修顿的怀里。
  “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幽幽的声音是如此的轻细,如果不是波萨近在咫尺,恐怕根本就听不见。
  听到此话的波萨望着将脸埋在修顿怀里,柔美背脊微微颤动的戴丽尔,诡异的神彩在昏黄无神的眼中一闪而逝。他慢慢的跺的步子,沿着床前的空处转了几个圈,然后开口道:
  “油桐镇太贫瘠偏远了,离最近的城市罗拉德也有足足有七天的路程。否则以罗拉德的繁华,应该有比我医术高明的多的名医,再加上众神殿牧师神奇恢复术,或许会有希望吧!”
  正趴在修顿胸前哭泣的戴丽尔全身一震,就仿佛逆水之人抓到最后的稻草,她猛的从床上跳下来,死命的握住波萨的手。
  “不用七天,用马车现在就起程全力赶路,第三天早上就能到罗拉德城,我立刻去找吉索大叔借马车,一定来的急。”
  话还没说完,戴丽尔就放下波萨的手,灵巧的绕过波萨瘦小的身躯,准备往楼下跑。
  “不行!”
  波萨冲着戴丽尔大喊一声,刚刚安静下来的卧室仿佛炸开了惊雷。
  戴丽尔疑惑的停下脚步,她飞快的转过身问道:
  “为什么,有马车的话肯定能在周末前赶到。波萨医生,你刚才不是说,我父亲还能支撑几天吗?”
  波萨冷哼了一声,训斥道:
  “你难道认为一个重伤的人禁受的起马车的颠簸吗?如果躺在床上细心照料,或许你还能和修顿相处最后几天。如果你把他搬到马车上赶路,我敢保证,不出今晚,老修顿肯定一命呜呼。”
  一盆夹杂着冰块的冷水将戴丽尔从头浇到尾,刚刚现出的一丝曙光被波萨残忍无情的掐断。她狠狠的瞪着波萨,想将波萨狠揍一顿的欲望在心中不可抑制的蔓延着。虽然她心里清楚的知道,波萨的话是正确的,然而就是因为这份正确,才让她的怨恨不可抑制。
  “哎!”
  波萨叹了口起,在床边坐了下来,用力挠着自己的乱发,片刻后,才开口说道:
  “其实,只要有布露斯塔德家的维诺之石,将它研磨成粉末和着我的药水服下,修顿是可以康复的,我以前是只是布露斯塔德家的做过药剂师,曾经有幸亲眼见到传说中的疗伤圣品维诺之石。只是凭我对布露斯塔德家族的了解,除非命运之神降临,亲手进行干预,否则你绝对没有丝毫希望能从他们手中得到维诺之石。就因为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做考虑。”
  此刻的戴丽尔早已失去冷静,六神无主的她丝毫没有听出波萨话里显而易见的破绽。她冲着波萨深深鞠了一躬,接着风风火火的跑下楼去。
  第一集 无耻的领主 第六章 使唤人的调教计划
  今天的哈特起的特别早,他感觉自己的精神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亢奋,虽然昨天,被波萨那头贪婪的老狐狸敲诈去四个银币,一想起就让他不禁肉疼,但是比起付出所换来的回报,哈特的心就仿佛灌了一桶粘稠的蜂蜜,甜腻腻的想吞掉舌头。
  虽然被哈特定义为“戴丽尔的诱捕计划”还没有丝毫音训,但是哈特对于计划的成功性却有十足的把握,这半年来不断肆无忌惮的挑拨戴丽尔的心弦与忍耐极限,哈特早就把小美人的一切反应摸的透透的。
  老修顿就是戴丽尔致命的软肋,这点可以从她有些时候,不经意间流露的莫名哀伤中得到证明。那绝对是对于老修顿病情的担忧。
  这时,传来敲门的声音。
  “砰!砰!砰!”
  “失礼了!”
  菲迪敲完门,然后轻轻的推门进来,现在是打扫房间的时候了。
  “菲迪婶婶!”
  哈特叫住菲迪,上前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反常的举动吓的菲迪赶忙去摸哈特的额头,看他是不是有些发烧。
  “菲迪婶婶!你照顾了我这么久,一定很辛苦吧!”
  哈特放开菲迪的身子,语轻气缓的说道。
  菲迪听言,心头不由一热,她收回伸向哈特额头的手,接着为哈特整理着凌乱的衣领。她细心的打量着眼前的大孩子。
  不经意间,那个拖着鼻涕,一天到缠在她身边,晚吵吵闹闹没有一刻闲的住的毛头小子,已经成长为长身玉立温柔体贴的青年。菲迪感到很欣慰,一种淡淡的成就感伴随着年华老去的哀伤从心头涌了出来。
  “哈特少爷长大了,懂得体贴人了,婶婶好高兴。”
  “婶婶照顾了我这么多年,也该休息一下了,要不卡莲姐姐回来,见我这么使唤婶婶,心里会生气的。恩!我打算雇佣一个女佣。毕竟作为一个领主,如果内内外外都让自己的婶婶打理,也是一件很失体面的事情。”
  哈特体贴的说着,他拖起菲迪的白皙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手心那因为常年的劳作而生出的老茧。脸上温情流露。
  “哈特少爷是嫌弃我老了,变丑了,在客人面前会丢少爷的脸了是吗?而且卡莲和我一样,只是仆人,仆人是没有资格怪罪主人的,更何况还是一个犯错逃跑的坏仆人。”
  菲迪的脸唰的失去了笑容,她楚楚可怜的低下头,话中好似带着委屈的哭腔。
  哈特大急,看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失言,竟然让菲迪婶婶误会,连忙解释道:
  “怎么会,我从来没有把婶婶当成仆人。相信我啊!婶婶,我真的一次也没有过,我只是不希望看到婶婶这样辛劳下去。城堡和别馆那么多房间,婶婶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能休息。而且哈恩管家年纪也这么大的,多一个人,大家不是都能轻松些吗?再说婶婶那里丑了,前几天老马丁来家里作客,对婶婶痴迷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口水流的那真叫一个恶心。”
  “呵呵!婶婶骗你的,哈特!你的心意我都知道的。”
  菲迪见哈特因为自己的的举动而慌手慌脚,扑哧一声笑了,哈特的心意,她何尝不明白。对于再请仆人的事情,菲迪也不再做纠缠。她和哈特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边熟练利索的收拾着哈特的房间。
  窗外的太阳渐渐升高,一屡阳光从敞开的窗户射在哈特的脸上,光线已经有些刺眼了。哈特感到有些焦急。今天的时间似乎过的特别慢,平时的一个小时仿佛一年那么漫漫无期。
  自从昨天与老狐狸波萨制制订了针对小美人的报复计划,哈特回到家后,脑海里就满是戴丽尔身着系着围裙的长裙,领口大大的蝴蝶结,带着白色褶皱头饰女仆形相。
  在他的幻想中,平时对自己不假辞色的戴丽尔在自己挥舞的皮鞭下,从高傲不屈到瑟瑟发抖的含着眼泪默默打扫着屋子。而自己却翘着大腿,懒洋洋的坐在旁边磕坚果,不住的刁难的同时,还将刚刚打扫干净的地方吐满坚果壳。
  如果戴丽尔不听话,他就撩起她的长裙,就把她按在自己的膝盖上,用手中的皮鞭狠狠的抽她圆圆的小屁股。
  皮鞭抽上去会不会太疼了,也许将皮鞭换成自己的手,是个更好的主意。顺便还能捏上两下。
  想着想着,哈特忽然感到自己的嘴角粘呼呼的,他伸手一摸,却发现满是亮晶晶的口水,甚至连衬衫上,都因为淌下的口水湿了一大滩。
  “恩!如果请菲迪婶婶把戴丽尔齐肩的头发拉直,应该会更有味道吧!”
  越是这么想,时间就仿佛流逝的越慢,终于当哈特在苦苦煎熬中度过的漫长的第三个“秋天”后,管家蹒跚的来到哈特跟前,告诉他,戴丽尔来了。
  ※
  坐在城堡大厅里的戴丽尔此刻已经平静了下来,她正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默默等待着判定她命运的时刻。
  虽然这座城堡的主人令她厌恶透顶,但十几年来中几乎称的上苛刻的王室教育,早让她在来此的路上,就调整好了心态。她此时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得到波萨口中的维诺之石,救回老修顿的命,为此即使付出的是自己的贞操,她也再所不惜。
  以前的她典雅的外表下隐藏着清高与自傲。因为众多爱护着她,保护着她的人。她的世界曾经是那么光彩夺目,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然而,她心中的幸福却如脆弱的玻璃,掉在地上,粉碎了。爱护着自己的人每天都在减少,每天都有人离她而去。她心如刀搅却又暗自庆幸,修顿还陪伴着她。
  很卑鄙的想法呢!原来自己也是个卑鄙的人吧!
  老修顿是她活着的唯一的寄托,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老修顿真的永远的离开自己,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曾几何时,自己的命运竟然沦落到,被一个下流无耻的小角色所掌握。看看他家毫无品位的摆设,以及那个将自己带进城堡,似乎是管家的人,那头可笑的发型。戴丽尔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因为落寞,因为不甘心。
  实际上,城堡的主人对于管家的发型何尝不是有着同戴丽尔相似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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