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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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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名叫达利队员无辜的看着教练,其实他想说,世界上恐怕只有霍伦佐上将一个人习惯用马匹的名字称呼自己的队员。
  “最后!黑大个儿雷束尔,你是自由人!”
  奥斯卡摇晃着球棍点了点头。
  “我的小家伙,你有没有带刀具?你不会像上次一样在赛场上跟人动刀子吧?”教练有些不放心的盯着“小雷束尔”。
  奥斯卡翻了个白眼,“拜托了老头儿,你就不会说点别的吗?那还是去年的事情!”
  没错,那还是793年的事情,那时侯的奥斯卡还是赛场上的新手,他只会横冲直撞,要不然就是依仗雷束尔的速度进行偷袭,如果这样还是输,那么这位殿下就会用最后一招——动刀子。
  不过事情总得有点变化对不对?奥斯卡最后到底还是明白了体育精神的概念,他开始钻研战术,学习赛场知识。对于这样一位神经末梢极其发达、精力高度过剩的小伙子来说,在赛场上取得一些成绩是必然的事。在众多瘦小的同类中多少都显得身高体胖的雷束尔也给予了年轻人莫大的帮助。没有任何一匹马可以追上它的速度,也没有任何一匹马敢于与它角力,更没有任何称之马的动物可以比得上它的耐力。多数时候,只要被雷束尔踢过一次,下次再有比赛的话这个倒霉的小家伙一定会离它远远的,当然,那得是在被雷束尔踢过一次还能再站起来的情况下。
  “那么!就这样吧!让我们去踢法兰人的屁股!”老教练伸出手。
  “踢法兰人的屁股!”无数双手叠加起来。
  “上马!”随着霍伦佐上将一声令下,九名赛手用敏捷的姿势跃上各自的战马。
  “敬礼!”别忘了,他们都是军人。
  霍伦佐上将慢慢的抬起胳膊向自己的小伙子们还礼。在一片出征前的肃穆之中,通往赛场的栅栏缓缓升起。
  这是一座方形竞技场,一座人山人海的方形竞技场,当悬挂莫瑞塞特皇旗一侧的栅栏升起来的时候,人群慕然静了下来,紧接着便发出巨大的欢呼声。这里有来自泰坦各地的贵族,他们是一群狂热的马球爱好者,如果都林皇家军事学院的小伙子们胜利了,那么请不要怀疑,这些疯狂的看客会跃进赛场,然后把赛手一个接一个的扔进观众席,到时候就连小姐和夫人也能分享胜利的快乐。
  随着一阵急骤密致的军鼓,代表泰坦出战的队员们入场了!观众席上突然像散播花雨一样洒下无数花瓣,亮丽的色彩在空中交织着灿烂的阳光,乍一看竟然犹如无数道鲜艳的彩虹。欢呼声更炙烈了,人们根本就不在乎大会主持人在说些什么,他们是来看比赛的,不是来开茶话会的。有一伙无赖干脆就向赛事主持人掷番茄,他们成功的将那个说话走调的家伙撵下台。负责维护场地秩序的巡兵马上就赶了过去,但他们在看清那伙恶棍的面目之后便悻悻然的离开了。这些捣蛋鬼不是侯爵公子就是伯爵少爷,巡兵们可不想自己找罪受。
  法兰巴厘大学代表队入场了,虽然看台上也响起了欢呼声,但更大的却是嘘声。泰坦贵族对法兰人可不算友善,因为法兰人经常派兵骚扰多瑙河流域,这件事令泰坦人一直都在抱怨着。
  两支队伍在绕场一周之后面对面停在了赛场中央,奥斯卡待看清对方的面孔之后不禁和队长,也就是左前锋火眼睛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同法兰人的这支阵容在循环赛时交过一次手,但当时可没有一个戴面具的家伙。
  正待裁判宣布比赛的时候,一个红色的物体突然划着一道美妙的抛物线摇晃着飞了过来,在观众和队员们的惊呼声中,这个红色的物体准确的击中了那个法兰人黄金面具。
  一个半死不活的声音突然盖过满场的哄笑声。“我在马戏团见过这个戴面具的小子!抗议!我要抗议!法兰人居然弄个小丑来参加比赛,这是对泰坦的藐视!”
  人群马上就随声附和起来,由于都林皇家军事学院和巴厘大学是一对老冤家,两队交锋注定是在球迷的火暴叫骂中开场。
  “该死的泰坦马球流氓!”法兰人的这名队员用颤抖的手将面具扔出老远,“裁判!要抗议的人是我,如果阁下不能制裁那些家伙的话,我们马上退出比赛!”
  奥斯卡已经认出这个家伙了,他竟然是那位克里腾森王子。
  “那样更好,裁判阁下,如果对方退出比赛,我们就是冠军了对不对?”
  裁判点了点头,他根本就没搭理法兰队员的要求,作为裁判,他只管赛场内的事情。
  克里腾森说不出的恼火,本来他想在赛场上教训一下骄傲的泰坦人,尤其是面前这位骑着一匹怪物的小亲王,但他没想到那枚番茄会掷得那么准。这样一来,戴着黄金面具的无名英雄就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脸上滴着红色汁水的可怜人。
  “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没事把自己打扮得跟个小丑一样干什么?”奥斯卡边说边拨转马头,他已经知道今天这场比赛不会像平常那么简单了,这个小克里腾森多半是冲着他来的。
  果然,法兰人没有放弃比赛,在三声鼓响之后,双方排开阵形,皇家军事学院的“大耳朵”是一位猜拳高手,他只用一个回合就赢得了发球权。
  队长向游荡在中路的小奥斯卡打了一个手势。第一轮进攻,常规战!
  裁判吹响了代表比赛开始的哨声。
  婴儿脑袋大小的马球由左方中线开出,皇家军事学院的中卫绿豆蝇接球,面对对方斜防,绿豆蝇将球回传中后卫斯德帕尔阿莫红屁股狮子狗,中后卫将球棍的击球点调整至最佳位置,然后猛力挥出。自由人雷束尔猛的加速,两名包夹的法兰队员瞬间就被甩在后面,其中一名队员的马离雷束尔太近了,它被这匹来自水仙郡的凶兽踢到了小腿,这一下疼得它直哆嗦。
  “拦住他!”克里腾森大叫着冲了上去,看来他的坐骑也是一匹好马,它似乎并不惧怕雷束尔的叫嚣,在主人控制下,这个小家伙勇敢向雷束尔贴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奥斯卡已经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斜次里冲上来的小克里腾森,只见这位年轻的亲王殿下猛的弯身,也不见他的球棍有什么动作,但马球已经从雷束尔的右侧奔向左侧。克里腾森终于从右方靠上来了!但奥斯卡在这个时候突然从马背上跃了起来!他将整个身体全部置于马鞍的左侧,这样一来他就避免了与克里腾森进行冲撞,他的左脚紧紧勾住马镫,用自身的重量控制、压迫雷束尔的前进方向,马球出现在距离球门不远的地方,观众们已经全部起立了!
  小克里腾森借着与对手近身的机会疯狂的使用小动作,他不断用靴子踢打雷束尔的后肢。突然,奥斯卡策着自己的黑大个儿摆脱了克里腾森的纠缠,同时,口哨声欢呼声响澈全场。球进了?小克里腾森望着己方那位懊恼的守门员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在干什么?我的干扰就这么白费了你知道吗?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时奥斯卡突然弛了回来,雷束尔用一双铁钟般的大眼睛瞪紧了这个卑鄙的小子。
  “没有能力的人才会为自己的失误数落别人。”奥斯卡用球棍潇洒的挑起网门内的马球,接着他向裁判示意了一下,原来这个马球已经有些破损了,没办法,教历七世纪末期的泰坦人还造不出更结实的马球。往往一场比赛要换个十七八次。
  奥斯卡根本就没理会小克里腾森在叫嚣什么东西,他抱着马球弛向一侧看台,当他面向看台上的人们举起手中的马球时,无数双白白嫩嫩的小手遥遥向小亲王回应着,原来这里集中着一群年轻漂亮的小姐。不过,幸运的小姐只能有一位。
  萨沙伊接到布满灰尘的马球时竟然亲吻了它一口,这是哥哥在冠军杯决战中的第一粒进球,非吻不可!
  “那是我的哥哥!你们看到了吗?那就是我的哥哥!”萨沙怀抱着马球高声叫着、跳着。
  一旁的小姐们都向小奥斯卡送去飞吻。比赛在热烈的欢呼中继续进行,两队人马犹如交战一样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当距离中场结束还有几分钟的时候,法兰王国的小克里腾森王子终于接球了,他成功的摆脱了那名难缠的左边卫,可当他打算弛入球门附近时,一道猛然窜起的黑色身影将他吓得一哆嗦。
  奥斯卡的球棍在马腹下与小克里腾森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拼抢,可是突然,一支球棍被击飞了出去,而奥斯卡则捂着眼睛闪到了一边,他痛苦的俯在马背上轻轻的颤抖。
  人们纷纷起立,嘘声和口哨声响成震耳欲聋的一片,裁判赶了过来,他知道自己的哨子响得有些晚,为了照顾东道主的情绪,判罚一定要猛。小克里腾森无所谓的向裁判举手致意,他服从处罚,只不过是由对方进行一次点射而已,实在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浑浑噩噩的小奥斯卡被队友们扶下场,他似乎伤得不轻,眼皮上缘靠近眉毛的地方被对方的马球棍打出了一个三四厘米长的大口子,这个大口子不但在流血,就连周边部位也是一片青紫色的红肿。
  暴雪一脚就将球队的庸医踢到了一边,毒医帕尔斯和芬拉尔小姐已经赶了过来。帕尔斯开始熟练的检视伤口,他在确定没有伤到眼睛和头骨之后便开始给小奥斯卡进行缝合。
  奥斯卡一边颤抖一边攒紧了妹妹的手,他的妹妹好像在哭,但他不想理会这个,怒火!无边无际的怒火已经完全淹没了这位殿下。刀呢?我的刀呢?奥斯卡用完好的那支眼睛扫视了一下,他好像确实没带家伙。问暴雪借一把?算了!这家伙不会借给他的。用自己那支特制的球棍?不行!那太显眼了!那么……那么……萨沙?
  帕尔斯总算在中场休息结束之前完成了殿下的小手术,奥斯卡亲吻了妹妹,他生龙活虎的站了起来,不过立刻便踉跄着坐了回去。果然,头部失血多少都让他有些脑震荡的感觉。萨沙担心的扶住哥哥,她并不知道奥斯卡就是这样设计的。
  “我没事!”
  霍伦佐上将摇了摇头,“不!任何人只要看你一眼便知道你就是一副有事的样子。”
  奥斯卡努力将涨痛的左眼张开了一条缝。“我没事!”
  霍伦佐上将不禁转向一旁的小小姐,“你哥哥从小就是一头犟驴吗?”
  “差不多!”
  “萨沙!”奥斯卡用小眼睛制止了妹妹,他听到了赛场上的哨声。“霍伦佐上将,别拦着我,再说您根本就阻止不了我,我会坚持到他们一个一个的全都倒在地上。”
  还不等老将军说些什么,奥斯卡已经越上雷束尔,和同样有些义愤填膺的队友们弛入了赛场。不过就在行出栅门的时候,奥斯卡突然回转身。
  “喂!帕尔斯!我会不会留下一道伤疤?”年轻人边说边指了指刚刚缝合过的那个地方。
  帕尔斯为难的点了点头,“您知道,伤口很深!”
  奥斯卡什么都没说,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萨沙向哥哥的背影送去飞吻,可她猛然感到袖口一阵轻松。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完全变了脸色!
  “保尔!保尔!我的……我的孔雀翎不见了!”
  暴雪竖起了耳朵,场外的噪音已经够大了,小小姐干嘛还用这么小的声音。
  “您说什么?”
  “我说!我的孔雀翎不见了!”
  “什么?”暴雪难以置信的望着萨沙伊,紧接着他又望了望赛场上那匹黑黝黝的怪物。“我的光明神啊!他想干什么?”
  塔里终于把口中的这泡痰给吐了出来!
  “我说你们这些该死的!还敢再慢一点吗?快啊!那帮法兰来的小崽子就要出场了!”
  塔里的朋友们拎着一个大麻袋晃晃荡荡的挤过人群。
  “好兄弟!我们刚刚拆掉一堵墙!这里面还有燃烧瓶呢!”
  “真是好样的!”塔里打了个响指,“看到我的朋友受到的伤害了吗?冠军杯已经不重要了!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和法兰人好好的打一仗!”
  奥斯卡面对着慢慢踱入赛场的小克里腾森王子不禁嘿嘿然的冷笑了一声,没办法,比起自己的眼部传来的痛觉,家里那两副肖像画的可笑样子令他好过许多。
  不过就在法兰人的参赛队伍还没站稳的时候,不知是哪位小姐带头,女士们将零食纷纷砸进赛场,法兰的骑士们每人都挨了几枚煮鸡蛋和水果。不过这还算好的!那个燃烧着的东西是什么?看清投掷物体模样的法兰人纷纷走避,尽管场地很大,但四方看台上的泰坦观众似乎都受到女士和恶棍们的鼓舞,散发着恶臭的靴子、带铁扣的皮带,总之人们集合了所有有些重量的东西,赛场内立刻便铺上了一层五金百货。
  裁判适时吹响了终止比赛的哨子,但奥斯卡可不这样认为,他和他的雷束尔把这声哨响当成下半场比赛的开始。
  黑色的光影雷霆一般越过对方的阵营,奥斯卡的身体仍就伏在雷束尔的一侧,几乎没有任何拦阻,他在奔入前场的几秒钟之后便得分了!
  身后响起惨烈的哭喊声,观众们惊恐的发现那位不可一世的王子竟然在地上痛苦的打滚。一个法兰骑士突然掖住了奥斯卡的缰绳!
  “罪犯!你得为刚才发生的事情负责!”
  奥斯卡对地上的倒霉鬼看都未看一眼,他的眼中透出危险的气息。罪犯?好陌生!好熟悉的称呼!
  “你说什么?敢于再说一次吗?”
  “你是罪犯!我亲眼见到你在越过我国王子殿下的身边时有东西在你的袖口闪光!然后他就变成那样子了!”
  奥斯卡四下望了望,法兰人其余的队员都在照看那位挣扎得满地烟尘的王子殿下,那么就是说,只有这一个家伙知道发生什么事喽?
  年轻的亲王紧了紧手中的球棍,“小伙子!就算是光明神说些有的没有的,我一样可以告他毁谤!更何况是你呢?”
  就在对方讶异的时候,奥斯卡的球棍已经凶猛的敲了过来!坚硬的击球板在头颅的一侧一击即走,这一走不要紧,随着法兰骑士摇晃着的尸身,一蓬血雨和骨末飘荡着散入空中。
  赛场里手忙脚乱的法兰队员这下都找到了目标,他们疯狂的向小奥斯卡扑了上去!小亲王再次发出一阵嘿嘿的冷笑,他将球棍的把手拧了几下,一把刺剑就这样被他抽了出来!
  “哦不!”场外的霍伦佐上将和杀手之王不约而同的呻吟了一声,他们用手挡住额头,估计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观众席上的塔里终于开始发作了,“兄弟们!抄家伙!”
  无赖们积极响应号召,他们从座位底下抽出条木和砖头,一窝蜂似的涌进场地。人们似乎更加疯狂了!就连夫人和小姐都在咒骂倒霉的法兰人。好事的男人们在场地的围栏边挤作一团,每个被踢出赛场的法兰人都会落进他们的怀抱,他们会撕光这个倒霉鬼的衣服,再咒骂着把他踢回战圈。当水仙骑士团吹响避让号角的时候,场内已经没有一个能够自由活动的法兰人了!
  奥斯卡一瘸一拐的踢动着呻吟一地的法兰人,他终于找到了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
  “你还好吗?”奥斯卡边说边蹲了下来,他抓住王子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带离地面。这个家伙的左侧脸孔已经嵌满钢针,就连头发里面都扎了不少根。
  “该死的!你真幸运!”奥斯卡啧啧称奇,“这么密集的纲针竟然没有伤到你的眼睛!”
  奄奄一息的小克里腾森嘀咕了一些东西,但奥斯卡却放开了他的脑袋,对于一个失败者,这位亲王是一点兴趣都欠奉。最后,他似乎还趁着场地大乱的当口把冠军杯捧回家了。
  “相信我!他真的就那么走上领奖台,然后把奖杯抱走了!人们还为他欢呼呢!”
  “这个人是谁?”
  “就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帝国小公主的准驸马,一个铁骨筑就的硬汉子!”
  都林市民可不知道大学城的马球场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人们都在这样传诵,至于那位倒霉的法兰王子,早就有一家报社披露了他;意利亚公主的项链并被人揭穿的故事,虽然那个故事的主角换了,但我们应该猜得出,除了小亲王,恐怕没人会散布这样的舆论。
  今天已经是5月4号了,特勤处和外务部在事发后的第一时间便开始介入事件的调查,但他们除了侦讯了那个流氓头子之外就没有太多进展。作为这场混乱的斗殴事件的第一责任人,奥斯卡躲在阿莱尼斯公主殿下的寝宫称病不出,直到今天,阿尔法三世坐不住了,他目送着女儿奔向皇陵,据说是去哭诉。不过这招在这种时候已经不管用了。三世陛下将害自己头疼了半个多月的罪魁祸首从床上拽了起来,他要带他去跟法兰人对峙。
  在书房里等了半天,舅舅和侄子等到的只是特勤处的总管。
  “亲王殿下很幸运!”鲁道夫·霍斯有点欣喜的拥抱了小奥斯卡,“法兰人说既然没有安排最高检查官,也没有安排一位大主教,他们就不来了!这种对峙一点意义都没有。”
  奥斯卡打了个哈欠,昨天他跟勒普玩了半宿。“那么……皇帝陛下!我回去了……”
  “你给我回来!”阿尔法三世伸手拎住了小女婿的脖领。“你这个家伙!你倒是说说啊!为什么每年你都要给我惹上一个大麻烦?”
  奥斯卡无辜的望着皇帝,“陛下,去年不是没给您……”
  “闭嘴!听我说!”阿尔法三世一把就将这个不争气的小东西甩到了沙发上。这位陛下突然转向一边的鲁道夫·霍斯,“喂!我刚才说到哪了?”
  “您说亲王殿下每年都给您惹祸!”
  “哦对啦!你看看!你看看!”阿尔法三世用颤抖的手指指点着小奥斯卡的鼻子。“当着三千九百多名观众的面谋杀一名法兰王国的子爵。还用……还用那么多绣花针刺破了法兰王国一位王子的半张脸。你要不要去看一看心理医生?你到底是怎么了?疯了?傻了?还是被那个王子迷住了?”
  奥斯卡耸了耸肩,“那不是干的……除了那个队员,我就没再做什么别的事情。”
  “骗鬼去吧!”阿尔法三世毫不吝惜的喷涌着口水,他要一次把这个臭小子骂个够!“说真的!猪都不会相信你的鬼话!当特勤处调查人员问及此事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鲁道夫·霍斯伯爵笑眯眯的接过话,“陛下,当时亲王殿下回答说,他估计那些针……是一百多位小姐一块儿掷出去的!”
  “哦……哦!我的神啊!”阿尔法三世扶住了额头,“好疼!我的头好疼!一想到这儿我就头疼!疼得难以忍受!”
  几乎是立刻,三世陛下猛的扑到小亲王的身边。“小奥斯卡!算我求求你了!看在我是你舅舅的份上,放大家一条生路吧!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发疯!”
  奥斯卡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陛下,您别这样,别离我这么近好吗?我……浑身不舒服!”
  “谢天谢地!”阿尔法三世做了一个祈求光明神的手势,“你浑身不舒服?可我只有头部不舒服?怎么办?你也像对付那个法兰人一样在我的脑袋上开个洞?”
  “哦啦!怎么会呢!我的陛下!”
  “那你要我怎么办?恩?把你逮捕?像十几年前那样那你丢进监狱?再关个十年?恩?”
  “陛下!请息怒!”鲁道夫·霍斯站了出来。“亲王殿下已经受到教训了,他的眼睛伤得并不轻,再说若不是法兰人最先违反体育精神对奥斯涅殿下进行了伤害,那么奥斯涅殿下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年轻人难以控制怒火这是可以原谅的。”
  就在阿尔法三世打算否定特勤总管的发言时,鲁道夫·霍斯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我的陛下,事情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严重!刚才我在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亲王殿下是个幸运的小家伙。法兰王对自己那位做亲王的弟弟并没多少好感,他一直都在防备这个人,因为克里腾森亲王的势力非常可观。所以,这位国王在正式的国书中强调了坦法两国关系不能因为某些败类的行经而步入歧图。”
  看到奥斯卡的眉头皱了起来,鲁道夫·霍斯立刻解释到。“我的殿下,估计败类这个词多半不是用来形容您的!小克里腾森王子就是法兰王室中的一条臭鱼,法王还曾一度禁止他出入王宫,虽然我们不清楚那是为什么,但我敢肯定法王在用败类这个词来形容他。其实……我们特勤处驻法兰王国的密探有一种猜测,法王一直想结果弟弟的这个儿子,因为法兰王后的那次小产非常可疑,只是我们和法王一样找不到证据!”
  “那样的话?法王一脉不就断绝了吗?”奥斯卡终于敢发言了。
  “不殿下,法王有一个女儿,据我的密探观察,这个女孩儿会在未来成为一位精明的女王。”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怀疑法王要解决那个蠢货!虽然女性继承人会使王室的血统淡薄一些,但……”
  阿尔法三世猛的敲了奥斯卡一个响头。“你别高兴得太早!这件事咱们还没完呢!说吧!你是想被流放?还是想被关进多摩尔加?”
  “就……就没有更容易让人接受的……”
  “有!当然有!”阿尔法三世又给了准女婿一下重的。在奥斯卡的鬼叫声中,皇帝微微舒展开爬满皱纹的额头。
  “我是看出来了!你在大学城过得太逍遥了!谁都管不了你对不对?连那些市政府的首脑都听你的!那这样好啦!你就在鲁宾元帅的官邸住到毕业!我禁止你走出元帅官邸一步!这样可以接受吗?”
  “那还不如多摩尔加……”
  “你说什么?”
  “我是说完全遵照您的意旨!”
  “学乖一点!学乖一点!下次你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下次我的帝国也没有这么幸运了!”皇帝一边叮嘱一边揉搓小女婿那张圆脸。
  等奥斯卡走到门口的时候,皇帝还不忘叮嘱他,“去皇陵把阿莱尼斯接回来!还有别忘了看心理医生!”
  “我……看上去像是一个神经病吗?”
  “不!”鲁道夫·霍斯异常坚定的摇了摇头,“您绝对不是神经病!我们才是!”
  “为什么?”奥斯卡迷惑了。
  “为什么?”鲁道夫·霍斯难以置信的反问了一句。“还不是被您吓的!您知道我和三世陛下在得知大学城马球场事件的始末之后被吓成什么样子了吗?”
  奥斯卡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这么跟您说吧!法兰王国会在五天后得到消息,而第六天,法兰的骑兵就有可能突破多瑙河流域。不过幸运的是,你杀害的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角色,而那个被射成麻子的家伙则根本就是一个人神共愤的蠢货,所以法王只是用措辞极为严厉的外交辞令做了做样子。不然的话……”
  “哦啦!我已经对陛下道过歉了!”
  “那么我需要代陛下对你说一声没关系吗?”
  奥斯卡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他知道这个可大可小的祸事确实是自己闯的。
  “再见了殿下,我还要去一趟现场。光明神啊!我给自己的儿子都没擦过屁股!”说完话的鲁道夫·霍斯“砰”的一声关紧了马车的车门。
  奥斯卡一边向马车挥手一边高声喊到,“一路顺风……”
  声音转低,又有些咬牙切齿:“……中途死亡……”
  第十一集 第五章
  奥斯卡的精神逐渐振奋起来,那是在从都林回到大学城之后的事。虽然法兰王对那位克里腾森王子十分感冒,但毕竟一位法兰王子在泰坦帝国的国土上受到了侵害。所以,法王仍然希望追究一些责任。
  阿尔法三世很聪明,既然法兰人想要讨个说法,那么这位陛下就把这种说法的范围限定在外交纠纷上,这样一来双方便只能通过谈判来解决问题。不过阿尔法三世并不打算跟法兰人彻底谈清楚,因为对这件事情泰坦实在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哦对了!小克里腾森王子并没有死,也许奥斯卡的攻击速度太快了,他并没有瞄得很准,而且他也不打算让人看清暗器的样子。于是小克里腾森拣回了半条命,但这并不会令他好过多少。他的半张脸是彻底完蛋了,似乎脑袋上也有不少针孔,据说人们在夜里见到他的时候会像见到鬼一样的尖叫。
  克里腾森亲王一直再向自己那位端坐在王位上的哥哥施加压力,但他的哥哥并不打算理会他,法王说,他不会因为一次不可能查出真相的事件而与强大的泰坦帝国进行一场战争。
  那么事情已经这样了,小奥斯卡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当然,他不喜欢鲁宾元帅的家,也不喜欢这个老头儿的生活方式,亲王殿下还是个年轻人,他可不想让自己迅速的老年化。但是鲁宾元帅的确是一个难缠的家伙,每当奥斯卡打算从官邸中偷溜出去的时候,这个老元帅总会出现在他面前,那种神出鬼没的方式就好像马戏团在表演大变活人。
  于是,奥斯卡放弃了,再说就算出去他也找不到事做。塔·冯·苏霍伊子爵再也没来看望过他,因为这个倒霉鬼被军事学院勒令退学,这家伙被他的父亲连踢带打的押上了回北方的马车。奥斯卡给塔里写了一封信,他向这位朋友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如果不是因为那场混乱的斗殴,塔里还能再跟亲王鬼混几年。
  794年的树叶黄了,飘飘洒洒的落满一地。一大早,奥斯卡就打发元帅官邸的仆人跟他一块儿清扫庭院。鲁宾元帅起的也很早,但他没有参加劳动,他命人在官邸的门廊下面摆了一套桌椅,然后悠然自得的品尝咖啡和烟草。奥斯卡不想理会这个成天无所事事的老人,但他并不否认,这个老人确实是皇家军事学院院长的不二人选,因为他在对待各种军事问题时,既不含糊,也不糊涂。尤其是教学方面,鲁宾元帅有着丰富的经验,从他麾下走出去的学生都取得过不错的成绩,但例外总是有的!鲁宾虽然发现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一些可爱之处,但总的来说,这个年轻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混蛋。
  “小混蛋!你应该给花坛浇水了!”老元帅的声音在门廊中响了起来。
  “我不是园丁,再说现在是秋天,花坛还有几天看头?”奥斯卡一边冲元帅挥舞拳头一边驳斥了老人的命令。
  “哦……你们这些年轻人,平常不浇灌,你就算等到明年春天也不会看到美丽的花朵。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奥斯卡踱进门廊,“你在诅咒我,我知道你一直在诅咒我,因为咱们看待对方的时候都不是很顺眼。”
  “是吗?这可怎么办啊?”老人戏谑的看着年轻人。
  “我不知道!要么我自杀,要么就是您暴毙,不然没别的办法!”
  老人用元帅杖狠狠的捅了一下奥斯卡的屁股。“你这个小混蛋,我健康着呢!活到八十岁都没问题。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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