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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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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于高地核心位置之后,一名刀斧手喊起号子,陆续就有几名士兵爬上冲车,他们用刀剑疯狂地斩断了缚紧旗杆的绳索,近二十多米长的粗大旗杆在失去束缚之后就从冲车后面弹立而起。
旗杆底部连接着冲车里的弹簧绞盘,泰坦战士拉紧绞盘。又用撞木固定住弹簧板。等到高耸地旗杆停止颤抖的时候,战士们就劈开另一副绳索,固定在旗杆顶端的重力吊杆立即松垂。就像准备起航地海船升起了风帆,旗杆上展开一面金光闪闪的巨旗。
近卫军制服一般地天蓝色底纹。金线缝制的栩栩如生的黄金狮子,旗帜迎风飘舞,丝绸的质地和飘逸的质感令黄金狮子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副择人而噬地样子。
水仙骑士的总指挥费戈元帅说:“真败兴……应该换上猛虎水仙旗才对!”
水仙骑士的总参谋长下意识地看了看左近的近卫军军官,然后便狠狠地瞪了瞪口没遮拦的元帅。费戈撇了撇嘴。转而打量战场,不发一言。
似乎……在教历802年7月21日上午10点的时候,反坦联军仍不打算发动攻势,烈日下面,阳光斜斜地照在异国士兵的面孔上。在交战之前,彼此完全看不清,我们就不好形容这些侵略者的嘴脸。
面冲断断续续的长墙,西方联军没有理会泰坦人一字排开的可笑阵势,他们在卡尔查克特村正西方大约两公里处集结了二十多万人组成地中央集群,在57高地上。通过望远镜里的呈像,隐约可见反坦联盟的左右两翼并非与中央集群靠得很紧,这在一定程度上坚定了泰坦一方地统帅着力打击结合部的决心。
和西方人一样。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也没有急于发动攻势,确切一点说,拖延时间对他更为有利。只要战场南侧和战场北侧的两大集群能够抵达战场,泰坦一方就能获得压倒性的胜利。
奥斯卡没有考虑其他。他一直都在打量那面巨大地黄金狮子旗,摄政王殿下准是在琢磨,这件东西如何会花了他六万个金币。旗帜在流动着闪耀着点点星芒,奥斯卡能够确定那是宝石才能发出的光辉。
泰坦帝国的主宰者偏头想着:“应该把这面大旗直接送到首都的军事历史博物馆去!”
决定这场战役的高级将领们正在瞻仰皇旗的时候,虎克一个人安静地来开了57高地。他原路返回,要向北走上一公里才能回到他的出击阵地。
在这样一位老道的士兵长眼里,3291师师长以及这支部队其他的各级军官都还算是聪明人,也很少表现出老爷们的恶习。虎克想,这不就足够了吗?战争里面,很少出现称心如意的事,就像他所熟识的那些战友和兄弟,他的战友和兄弟都是好士兵,可好士兵不该生在战争年代,那意味着他们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虎克走到卡尔查克特村口,他有些好奇,进攻部队还没从后面走过来,医疗营和死伤聚集点的标志倒已插在村口的泥地里。昨天夜里刚下过雨,村里的街道又湿又滑,医师和牧师都躲在屋子里避暑,只有民夫和一些护士在村口的空场上赶制担架和一些用于救人性命的小东西。
“你做得不对……”艾尔曼上士停了下来,他打量着一个眼睛圆大、皮肤白皙、套着一件灰白格子裙的姑娘,姑娘的裙子还有一个大大的红十字标记。
“你把止血夹的开口和紧口搞反了!”虎克干脆蹲下来,他有些好奇地打量这个年轻的护士。
“哦?你说该怎么做?”
虎克从摊在地上的一堆木头撑子里拣出几件,双手只是翻了几翻就变出一个结实耐用的止血夹。
小护士立刻换上笑脸,“看不出啊大个子!你是行家!”
虎克只得苦笑,这是能救命的手段,他在过往的战斗岁月里已把所有的能救命的手段学全了!可结果呢?他的战友他的兄弟还是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他。
“我走了……祝你好运!”
小护士朝高大战士的背影使劲儿挥手:“喂……我叫谢夫娜!”
虎克有些诧异地转过身,从他开始记事的时候算起,这个名叫谢夫娜的护士就是第一个主动告诉他名字的女人!高大的武士又走了回来,他不介意和谢夫娜多聊几句。
“你是当地人?”
“恩!卡罗拉里村,离这儿不远!”
“你家里人呢?你怎么敢一个人跑到这里干这个苦差事?”
谢夫娜有点生气,她停下手里的活计。“前几天,一个近卫军军官,在我们村里喊了一阵话,结果呢,村里的男人就跟着他走了!我的两个弟弟追在后面,我拉不动扯不回,还有什么办法?跟着他们一块来呗!我可就这两个弟弟!等到将来,家里的几亩葡萄园都得靠他们打理。”
年轻的少女唠叨了一阵,她左右看了看虎克的身体:“啧啧!把我家那两个小混球压在一起也没你一个人结实!你平日都吃的什么?怎么长的这么大?”
虎克被少女的话语逗笑了,那爽朗的笑声把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从他开始记事的时候算起,虎克是没这么笑过的。艾尔曼上士慌忙站起,又手忙脚乱地给少女丢下了一块夹糖心的巧克力。
“你要走了吗?”少女有些不舍地望着这名用影子就可以把自己给装下的高大武士。
虎克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战争结束,就该是讨个老婆的时候了!
“什么声音?”少女攥紧了手心里的巧克力。
虎克倾耳聆听,节奏鲜明、浪潮一边的噪音从左近四方的旷野里肆无忌惮地排空而上,一瞬间就占据了天空和大地。
“我得走了!这是士兵们在用兵器敲打盾牌,他们是在欢送第一个向敌人发动冲锋的英雄部队!”
“你……我还能再见到你吗?”谢夫娜把那块巧克力捧到心口,但她突然猛烈地摇头。“算啦!算啦!千万不要回来!这里是死伤聚集点,你可千万不要回来呀!光明神保佑你……光明神保佑你……”
等到少女念叨了好几遍,虎克的脸颊就落上一个唇瓣的印记。想来想去,高大的武士怎么也想不通他是如何离开了少女,就好像……神明替他抽走了关于这件事的全部记忆,却独独留给他脸颊上留存的美妙滋味。
虎克登上一座不高的小矮坡,又走上一段破败的长墙,然后他就看到,泰坦穹苍下,千千万万名士兵列成一座又一座方队。
虎克听到,泰坦穹苍下,千千万万个心声同时化为欢呼:
“祖国……万岁……近卫军……前进……”
第三十一集第一章
翻看《泰坦卫国战争史》教历802年7月21号这一天特别热,正史读物用“太阳被诅咒了”来形容横亘在都林斯平原上的热浪,那就像是一座降落在战场上的大山,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天地之间,确切点说是在天与地交界的边缘,景物是模糊的,热流制造出浮动的、海浪一般的视觉效果。其上,天空高远,澄碧的天空像是一副镜面,白云两三朵,一点也不碍眼;其下,大平原被一条残破的长墙和田埂的地垅分割成无数块,一块绿、一块黄、一块散布野花、一块耸立着高大的橡树、枫树、核桃树。若不是战鼓破坏了声光物景的和谐,这个场景就应是田园画派最典型的佳作。
一支队伍从西边来,喊着模糊不清的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剪了舌头;一支队伍从东边来,没有动静,排得整整齐齐的队列只是向前走着,用心听的话还能留意到队列里有人在剧烈的咳嗽。
西边来的人要走一公里,东边来的人也要走上一公里,这样他们才能在战场中段撞在一起。可事情似乎并不是这样,东边来的人走到距离战场中线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就停了下来,西边来的人尽管苦恼,可面子上还要不为所动,他们就继续向前走。
东边升起烟尘,很快就在大平原上排开一线,西边来的人不得不停下来了,他们惊恐地左顾右盼,因为他们极为熟悉这个场景。那是骑兵才能制造的光影。
骑兵的速度非常快,他们从长墙后面地出击位置开始奔驰,在距离战场中线只有几十米的地方就达到了最高冲击速率。矫健的泰坦骑士将整个身体全都伏在马背上,屁股高高翘起。他们距离有些慌乱地敌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很快,东边来的步兵阵营淹没在骑兵制造地尘雾里,透过依然明媚的阳光,我们还能看到步兵战士纷纷向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骑兵擎起了长枪!长枪打长枪,战场上就发出一阵“咣啷咣啷”的单调的声响。
步兵战士们开始向着兄弟阵营叫喊起来:
“万岁……”
“杀光下等人……”
如此之类……从锋线骑士冲入中线直到最后一名骑士越过头排步兵。嚣张地喊叫一直没完没了。
“好……好……好……”加里宁舒曼将军擎着单孔望远镜,他接连发出三个叹词,嘴角含笑。又过了一会儿,泰坦近卫军的战地总调度官心满意足地放下望远镜,转向和他一样关注着战场的最高统帅:
“打起来了!”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始终盯着镜孔的呈像,他只是轻轻点头。
“打起来了……”g高地上所有的军官都这样说,他们的话音透着亢奋,神情透着雀跃,大有松了一口气的情绪在里头。
真的打起来了!西边来了一个军,是最先向泰坦阵营发动袭击的荷茵兰王国军整编第十六军团。三个师的方阵排成一个等边三角形,他们越聚越紧,茫然地左顾右盼。因为没人告诉他们泰坦人会用骑兵迎战。
真地打起来了!东边来了一个旅,只有五个骑兵团的编制,那支落在中线后面的步兵军只是吸引敌人视线地佯攻部队,来自索德伊斯地区的重装骑兵独立第一旅才是真正的突击力量。这是一支英雄部队。擎着一面绣有索德伊斯侯爵家徽的飘带旗。
重装骑士浑身都裹在钢铁铠甲里,阳光底下,骑士们地铠甲泛着水色的蔚蓝,在出发时他们淋了一身的冰水,若是不给这些铁罐子降降温,没人会指望他们能发挥出多大的战斗力。
战斗力——永远要靠实战来检验,所谓的英雄部队只存在于战史的记录里。当冲锋的号角掩盖住战场的喧嚣,当战马的铁蹄卷起平原上的绿地……索德伊斯独立旅在驰骋了十四分钟之后终于撞上敌人的阵营。
马在嘶鸣、人在怒吼!泰坦骑兵平端刺枪,他们从东方疾冲而来,选择敌军方阵最靠右侧的一个斜角。西方人的步兵队伍中必然配备了弓箭手,泰坦骑士就把宽大的木盾挡在身体左侧,当他们向着“品”形方阵的侧翼发动冲锋的时候,敌人就追着骑士的身影投来飞蝗一般的箭雨。
落马、惨叫、烟尘肆虐、刀剑流光!面对注定的事情,泰坦战士没有烦躁,他们聚精会神,让平端着的刺枪插入敌人的心脏、让随意脱手的飞斧嵌入敌人的面罩。战马的胸膛撞开了盾牌和人体,战马的铁蹄踏碎了钢铁兵刃。
一触即溃!一支阵型稠密的步兵部队在开阔的平原上、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承受重装骑兵的冲击,结局不言自明!任何一部战史都没有对这种场面进行过全面细致的描述,因为实属多余。
“品”形的三角阵势被人在右侧冲开了一个百十米长的缺口,泰坦骑士踩着敌人的尸首于战场上呼啸而过,他们的面孔都被罩在铁制头盔里,我们看不到他们的神情,却能从年轻的眼睛里读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
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索德伊斯独立旅摆脱了挡在面前的敌人,直接奔向反坦联盟军的中央主力集群,除了撕开十六军的防线,他们还担负一个更为重要的任务——挑衅!
外型强悍武力彪炳的重装骑士在敌军主力集群的弓箭射程以外突然转向,整支队伍在奔驰中同时调头,追随着那面飘扬的战斗旗,他们像检阅一样在敌人面前横向奔驰。军人都是有尊严的,不管他是侵略者还是卫士。传令旗连闪,一支整装骑兵军迅速跃离中央集群,他们开始追击耀武扬威的索德伊斯独立旅。
索德伊斯独立旅的指挥官就是这一代地索德伊斯侯爵。尽管他刚刚,由青年人步入中年人的行业,但年轻时的血气方刚早已在水仙骑士团地服役过程中为永无休止的战斗磨损殆尽,他知道自己和骑士们必须远离战场中线。于是他就扯着旗子向长墙那边飞速退切,那种样子就像是在疯狂逃命。
长墙一端突然亮起镜面地闪光。战地调度官已经为索德伊斯独立旅开辟了回归本阵的通道。在泰坦战士们的欢呼声中,一支英雄部队穿过两道长墙之间塌陷的缺口,他们回来了!也在战场上留下数百具手足的尸体。
泰坦人开放了一条通向出击位置地通道,负责追击索德伊斯独立旅的荷茵兰第25骑兵军没有任何理由不去冲击这条陷在两段烂墙里的天然路径,随着战斗旗和指令旗的变幻。他们分作三个师,两翼的骑兵师沿着长墙寻机突破,位居中央的骑兵师追着索德伊斯的烟尘埋头猛冲!
泰坦近卫军有备而来,先是一条横在通道上的粗大铁索绊倒了近百名最先冲入缺口的荷茵兰骑兵,然后就是首都战区六纵第一军由四面八方扑了上来!泰坦战士利用深埋地下的木桩和交连起来地铁索成功阻住敌军骑兵的深入,他们用盾牌推挤,用刺枪戳撞,他们的箭矢一刻不停地落在敌人地头顶,他们的刀剑在每一次挥舞的时候都会带起一轮鲜艳的血光。
荷茵兰第25骑兵军陷入进退两难地困境,稍不留神。索德伊斯独立旅不知又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这次他们还是选择了敌人的右翼,25军的右翼仍是一支满编的骑兵师,他们沿着长墙由南向东进行扫荡。可周遭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刚刚的逃敌像吸了大麻一样兴致冲冲地挡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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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军右翼骑兵又南向北,索德伊斯重装骑士由北向南!就在两支打算决一生死的骑兵部队还有十几秒钟便要撞在一起的时候,东面!一名荷茵兰骑士突然瞥见队伍东侧那块完全塌倒的石头堆上跃出无数泰坦步兵战士。沐浴着箭雨和机械弹出的投枪。25军的一翼绝望地迎向索德伊斯重装骑士的怀抱。
如果说战场是时间线上的一个坐标,那么这个坐标的位置就是不停变换的。万军的麻烦还没解决,16军的“品”形三角阵就在坐立不安中迎来了真正的灾难。
如果说索德伊斯重装骑士只是把荷茵兰第16步兵军的阵型打缺了一角,那么近卫军首都战区第一纵队第一骑兵军就是要把惊慌失措的敌人全部干掉。在一刻钟之前,一纵第一军填补了索德伊斯独立旅的原始出击位置,倒霉的敌人在受到骑兵突袭之后就停了下来,他们显然没有得到来自后方的任何命令,一纵第一军排开百马并行的锋面,他们不是静静地出击,而是带着鼓乐喧天一般的噪音。
在,骑兵军还没有接触敌人的时候,最先投入战场的泰坦步兵阵营即时打出番号和一面漂亮的战斗旗,他们是来自近卫军中东部集群的七纵第三军,也是基诺斯特拉斯省首府的子弟兵!应该说,这些深居内陆的战士是第一次参加战斗,他们的刀剑从未染血,他们的记忆也没有过拼杀搏斗的印痕,但他们绝对不缺高涨的战斗热情和保家卫国的勇气决,心。
七纵第三军军长走在最前头,在1·1骑兵军的头马冲出他的视线时,这名高大魁梧的将军突然跑了起来,子弟兵自然追在长官身后。不一会儿,当骑兵部队的锋线插入“品”形三角阵的中段时,基诺斯特拉斯省的子弟兵就用他们的方言大声呼喊:
“万岁……”
欢呼声不绝于耳,但却突然没了下文!没有理会1·1骑兵军的作为,七纵第三军从另一个侧面投入到针对荷茵兰第16步兵军的冲突,惨烈的步兵冲突迅即降临!没有花巧、没有心计、甚至没有战术可言!刺枪对刺枪、刀剑对刀剑,士兵对着士兵,血肉对着生命!就连敌我双方的旗手都撕打起来,直到从一开始就倒了大霉的16军仓皇败退。
泰坦近卫军的战地总调度官加里宁舒曼将军没有关注步兵和骑兵地协同作战,他始终紧盯着长墙内外围绕缺口争夺战。说是争夺战实在有些勉强,因为荷茵兰第25骑兵军已在开战以来减员达四成。但这还不够!加里宁舒曼的视线继续追逐这块战地,直到他看见前线传令官射出一枚烟火亮箭。
火!
火!
两段残墙的缺口突然燃烧起来,往返奔驰地25军一部被截在火墙里面。接下来就是残兵的溃退、接下来就是一面倒地屠杀!不过这还不算完!当25军的残余打算撤离战场退回本阵的时候,已由步兵阵营中冲杀而出、并从阵前迂回的一纵第一骑兵军就挡在荷茵兰人面前。
1·1骑兵军一刻也没停。骑士们挥着马刀从侵略者的败军中间披靡而过,当长墙上又一次出现代表安全通道地镜面光闪时,已经完成任务的泰坦骑士不禁回头看了看!荷茵兰王国第25骑兵军只有不到二十余骑摇摇晃晃地回到了他们的中央本阵。
“十分……”加里宁舒曼终于放心似的叹息了一声,他的战场布局为近卫军赢得了第一阵。不过话说回来,无论是在进攻时间还是作战力度上。投入第一阵的四支部队都与总调度官配合得天衣无缝,这让舒曼伯爵又找到了给人装修房子的那种感觉。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放下单孔望远镜,第一阵确实赢了下来,可他是一位真正懂得军事、懂得战争的统帅,第一阵的轻松取胜并不代表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
“长墙不是城墙,用于防守还是过于冒险;骑兵不是马帮,高强度地反复奔袭会让骑士过快地丧失续战能力:缺口不是通道,那是近卫军在战场留出的防御空隙;步兵不是地基,即便它已插在战场上,可敌人还是能把它给拔起来……你怎么解决?”
加里宁近乎无耻地撇开头。“我只负责战地调度事宜,如何防御、如何运用骑兵、如何巩固出击通道、如何把步兵钉在战场上,是您需要思考的问题!”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没有发火。因为舒曼伯爵说地没错,战地调度官仅仅只是战地调度官,加里宁要决定的事情就是在何时何地配置何种军力,如果光靠一个建筑师的奇思妙想就能取得大决战的胜利。那么帝国地摄政王殿下干嘛不和妻子们去野餐?战役成败,关乎到从上至下的每一名指挥官、关乎到每一名身临其境的士兵!
“南边怎么样?”奥斯卡再次调整镜孔的呈像,可看也是白看,战线南北绵延三十多公里,除了方圆七八公里之内的战场,其他的地方他可一点都看不清,只有模糊的一大片绿色原野。
“南边?”加里宁调出了最新的战事通报,他缓缓摇了摇头:
“南边的法兰王国军已经投入攻势,不过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值得关注的是北边……”
舒曼伯爵欲言又止,他摊开一份新的战地通报,尽管每份通报上只有极为简单的只言片语,但加里宁却把这份战报反复翻看了好几遍。
“我真搞不清利比里斯人和威典人是想干什么?北边还没开战,威典指挥官约见了我们这边的高级将领,双方还在聊天!”
奥斯卡下意识地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费戈元帅,之前的对话都让水仙骑士总指挥听到了,费戈·安鲁·底波第没有表达他的意见,只是笑得雪地里的老虎一样残忍。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威典王国军的指挥官竟是一位眼睛湛蓝的年轻人,和所有北海人一样,他有单薄的嘴唇和高挺的鹰钩鼻子,只是因为他年轻,所以他还没有蓄起胡子。“红胡子海盗”说的就是这些靠打劫打出一片领土的威典人。神圣泰坦之所以神圣,也是因为大陆上绝大多数君主国的王公贵族都没有泰坦人承袭自古罗曼贵族的高贵血统。也是因此,泰坦人既是真正的贵族,他们自然用“下等人”来称呼西方人。
“古朗托尔将军,会面该结束了!”首都战区总司令安东尼奥尼沃拉斯顿上将有点不耐烦地打量着对方。
古朗托尔,威典侵略军的总司令,这个白面孔鹰钩鼻的高个子年轻人专注地打量着泰坦人送来地礼盒。他对安东尼奥尼将军的要求不闻不问。
首都战区总司令不以为意,他笑得极为阴冷。反坦联盟近乎孤立于平原之上,法兰王国军一部在维耶罗那损失惨重不得寸进、包围瓦伦要塞的方面军在忙着围追堵截四处流窜地近卫军西部集群、贝卡方面的守军已经覆灭、最为强盛地德意斯进攻集群还在研究苏霍伊家族和残余的北方军围绕灰熊要塞布设的山地防线。这样一来。决战双方中只有泰坦能够获得实力强横的援军,如果反坦联盟不急着决战。安东尼奥尼乐得轻闲一身。
“能告诉我……你们如何安置金雀花骑士团剩余的官兵吗?”古朗托尔忧郁地抬起头。
“这是我军水仙骑士团地问题。”
威典指挥官点了点头,“那么……就这样吧!”
“是的!就这样!”
就在敌我双方的战地司令打算回到各自的阵营时,古朗托尔突然转过马头,他看了看泰坦将军,又看了看礼盒里的人头:
“您知道吗?这是我的父亲……”
安东尼奥尼有些动容。但他只是向对方压了压军帽,“抱歉啦……这是战争!”
“是啊!这就是战争……”威典指挥官笑得异常凄凉。
战争,人类对于这项最高级别的斗争始终没有给予准确的定义,当他们觉得事物的面貌已经无法改变、或是自身的欲望无法满足,他们就会选择战争,而且会说“为什么不呢”就像战争是天经地义地事。
泰坦人对于战争的理解是全面的,这种理解奠定了近卫军这一庞大战争机器最为突出地一个部件,那就是作为一个单一民族群体所能拥有的全部精神。
若把伟大的祖国泰坦比作母亲,近卫军士兵会说,“母亲!不要啼哭!”母亲的眼泪会使孩子们异常痛苦!在战场上。士兵会说,“母亲,看着我吧!”伤者地呻吟。死者的寂灭,咬牙切齿地搏斗以及沉重的长矛和利剑迸发出的铿锵噪音,这一切都使母亲黯然伤神。
代表泰坦民族集群的斗士们排列着整齐的队伍,他们对这块田野如此的忠诚!口令和军官们的呼喝不绝于耳。战士们凝神听着、瞪眼望着,生怕有些遗漏。下一刻,也许!他们中间的一个又或全部就会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回归故乡的教堂。他们的母亲会看到鲜血染湿的衣襟,还有孩子们那安详的面孔。
安东尼奥尼在回到己方阵营的时候抓住了传令官,他说:“进攻!咱们不能再让脚下的土地和身上的军衣受到那么哪怕是一点点的侮辱!”
于是,进攻!
位于战线北部的近卫军士兵大半来自远离前线战场的后方,凭心而论,他们对敌人的认识比较模糊,也不像前线战士那样与侵略者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他们参军、服役,战争以外,他们在很大程度上只是为了混口饭吃,生命、生活、生存,对士兵来说本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战争是罪魁祸首,它改变了一切,特别是人!
不难想象,一位母亲绝无可能任由她的孩子充当凶手,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孩子会用明晃晃的刀剑把他人变作尸首。她也没想过,她的孩子必须这样做!所以,在很多人看来,军人是野兽,当兵的都是牲口,因为他们被轻易赋予杀人的权利,而他们自己,也会被敌人轻易斩杀,那种痛快干脆的杀法,真的是对付牲口的劲头。
经历了第一次卫国战争的先行者之战,克利斯上士已经彻底摆脱了面孔上的稚嫩,在那场注定要用鲜血和生命去捍卫尊严和国土的战斗中(800年4月30日,奎斯杰里茵先行者之战)列兵克利斯下士是近卫军第十三军区第三军第二师第一团唯一一名幸存者,是侵略者的最高统帅荷茵兰国王卢塞七世陛下放了他一条生路,他永远都记得!
走在陆续进入战场的队列里,克利斯上士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在第一版《泰坦卫国战争史》第一卷上市的时候,他的长官送给他
一本。克利斯看着卷首语上地描述,过往的战斗岁月历历在目。
一位英雄军官告诉即将向百倍于己的敌人发动冲锋地战士们:
“近卫军士兵!我不是命令你们去抵抗。也不是命令你们去进攻,而是命令你们去死!”
克利斯想到这儿,他感到心口的血液开始燃烧起来。烧得他头疼欲裂!他是那场战斗地幸存者,他是先行者之战里的幸运儿!他被首都军部通令嘉奖。他被军区首脑调到清闲的大后方,他在801年成了家,他的妻子在802年生了个女儿!所有的人在遇见他地时候都会向他提起“幸运”这个字眼,可克利斯却不这样认为。他的战友全都倒下了,他的父亲就死在他的怀里。经历过这一切,他活了下来!这难道是幸运?幸运令他生不如死!
第二次卫国战争如期而至,克利斯上士对战争的渴望和期待已经接近变态的程度,他在大后方的一支部队,这里没人喜欢战争,可克利斯却带着他的一小队士兵早晚操练,认识又或不认识他的人都叫他“魔鬼军士长“!终于!此时此刻!克利斯带着他的小队走出了冲锋营地,所有地士兵都紧抿着嘴,只有克利斯在笑,他要实现对战友的承诺了。尽管对面不是荷茵兰人,可道理是一样的!他要把拦在面前地鬼子劈成无数块,再把鬼子挫骨扬灰。要不然……他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幸运?
“锋线不要太过致密……散开一点……不要担心箭幕……箭雨下落之前还有足够我们擎起盾牌的时间……”
克利斯有点不耐烦地瞪了一眼发号施令的大块头,按道理说,他是首都战区第三纵队里面少数地几个有过实战经验的士兵长,他完全应被任命为冲锋引导官。可这个该死的大块头却霸占了他的位置!
虎克,艾尔曼黑着脸,他也不耐烦,这支部队提前一天进入出击位置,可战役爆发至今,北部战场依然平静如常。
“克利斯,叫你的人准备投枪!”
克利斯对这个大块头的命令倒也不含糊,他分得清事情的轻重。
“都听到了吗?都准备好投枪!”
队伍中立刻响起一片钢铁枪头胡乱碰撞的声音。
虎克,艾尔曼以目测确定了一下敌人的位置,他稍稍调整了一下排头阵型的角度。按照上头的安排,对面那支正在向战场中线前进的步兵部队可不关他的事,他的任务是策应骑兵的冲锋。
骑兵来了!铺天盖地!泰坦战士们不约而同地回头张望,长墙之间的烟尘弥漫扩散,战士们就掩住口鼻,只是尽可能高地举起手里的兵器。一支声势骇人的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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