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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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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众军官爆发哄笑,连奥斯卡自己都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他不得不摆手吩咐一声,“废话少说,继续!”
  “是殿下!”默茨海尔深深鞠了一躬,“按照维耶罗那交易厅银行系统和金库存根的记录,我们要赔偿给那些财产受到损失的商人1087万金泰。然后就是这次圈地行动里的赔偿计划,如果每亩70金泰,我们预算……最起码要消耗八千万甚至一个亿!”
  军官里有人吹起口哨,奥斯卡也无奈的点了点头,这表明他那间堆满黄金的卧室就快破产了。
  “看来圈地行动还是搀杂了一些水分,一亿金泰只能从贵族手里收回几百公顷土地,我知道他们实际占据的土地绝对不止这个数!”
  默茨海尔翻开一页新的单据,“赔偿给贵族的这部分……南方五省的地方财政部门可以解决其中的三分之一,再加上我们手里面剩下的大概六千万金泰……应该可以对付!”
  奥斯卡摊开手,“大家一块儿干一杯吧,我们又是穷光蛋了!”
  军官们又笑了起来。
  “不过殿下,我们手里还有一些价值连城的实物!”
  “噢?”奥斯卡瞪大眼睛。
  “您忘了吗?”默茨海尔又兴奋的将手上的文件翻开一页。“咱们还有几百幅名贵的画作和古董,还有不计其数的珠宝!”
  奥斯卡迅速低落下来,“这些不都是商人的吗?等到金库事件结案的时候商人们就会把他们的东西领走!”
  “不殿下!我看他们不会了!”默茨海尔奸诈的笑了起来,“咱们还是不太了解维耶罗那交易厅的内幕。原来地下金库是不收实物的,按照规定那里只能存取货币,是那些金融大佬将黑市所得和来路不明的珠宝存放在里面的!他们一定以为那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你是说……那些东西现在已经是无主之财了?”
  “不!殿下,我是说它们都是咱们的战利品了!可以自由支配的那种!”
  奥斯卡心满意足的点燃了雪茄,“以后记得先说好消息,刚刚我快被那个坏消息吓死了!”
  默茨海尔连忙点头,“我的殿下,还有好消息呢!”
  “哦?”
  “就像您刚刚说的那样,大贵族们占据的土地绝对不止圈地丈量的那个数,但我们的三世陛下到底还是选择支持您了,请您看看这份刚刚抵达的旨意!”
  奥斯卡接了过来,他只是看了一眼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由791年9月始,至今为止,南方五省各地方在此期限内的所有房屋、土地买卖契约全部作废,皇室书记处责成各地方税务部门会同司法部门令行监督,房屋土地务必物归原主。双方买卖佣金以十年为期限,分期偿还,利息不计!”
  奥斯卡拍着桌子大笑起来,“看看我们的三世陛下是怎么干的?这会叫南方贵族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是啊殿下!”默茨海尔讨好的凑了上来,“这份文件会告诉南方贵族兼并土地的佣金全都打水漂了!卖方可以在十年内还清买方,而且不计利息,这让南方贵族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了!”
  奥斯卡留意了一下文件末尾的署名,果然,三世陛下后面就是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年轻人看到这儿不禁嘀咕了一声,“这老狐狸还是这么精明!选这个时候发布这样的政府条文不是抢我的功劳吗?这样一来南方人只会记得皇帝陛下的恩德!”
  默茨海尔微微一笑,“殿下,这太简单了!这份公文在油印之后才能分发到各个地方,您只要把您的签名放在卡契夫公爵前面就行了!”
  “可以这样吗?”奥斯卡瞪大眼睛。
  “您是南方五省军政参议,是具体运作这项行政命令的人,您说可不可以呢?”
  “默茨,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家伙!”奥斯卡发出气宇宣昂的笑声。“就照你说的办,把我的名字排在三世陛下后面、卡契夫这个老鬼的前头。”
  上茶点的时间到了,亲王殿下已经忙了整整一天,看样子晚餐也要推迟,宫廷总管罗威尔大人指挥一众侍从将两车茶点推进亲王的书房,他的到来立刻获得军官们的热烈欢迎。
  维耶罗那曾是泰坦旧王朝的首都,虽然现在已经找不到旧王朝的痕迹,但在传统的宫廷茶食上还保留着那种皇家独具的华美多变的气息。
  罗威尔为亲王殿下和在场的军官准备了极具风味的维耶罗那功夫红茶,煮食这种饮料需要原产远东的阿萨姆红茶和纯正浓香的白兰地。在加热时,蓝白相间的火焰舒缓起舞,室内立刻就会洒满茶香,而茶水中的白兰地也会丧失酒腥和苦涩,取而带之的是一室甘醇;最后在饮用前还要填加煎得刚刚好的方糖,方糖在燃烧后会产生一股独特的焦甜味,这一切都使维耶罗那功夫红茶尽显皇家的精致和变幻莫测的风情。
  “还有三明治和杏仁饼干!”亲王大喝了一声,军官们立刻将元帅点到的餐盘移了过去,他们则专心对付翡翠果冻和勃特恩蜂蜜乳酪蛋糕。
  最后,下午茶是在一片大咬大嚼中结束的,虽然场景令人不敢恭维,但围绕亲王殿下的人毕竟是一群不可理喻的军人。阿莱尼斯公主就不会和她的丈夫共享午后的茶食,她宁可与萨沙躲在一块儿数落伊利莎白,也不愿敷衍丈夫身边那些带肩章的家伙。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讨论一下怎样利用手上的战利品了!”奥斯涅终于开口了,他刚才一直在剔牙。
  军官们立刻停止议论,但刚刚上任的南方军情分局副局长亚宁·切尔曼少将已经抢先发言了!
  “殿下!我认为这笔钱应该充做军费!您知道我们南方分局有大部分行动人员还处在混乱的交战区,他们急需开展行动的经费!”
  “充做军费我同意!”默茨海尔立刻站了起来,“但要从总部开始逐级下达,总部的日子也不好过!统计处的同僚整天都在抱怨开支巨大、经费不足!”
  跟随亲王一同南下的几大处室负责人连忙点头,但他们的南方同事并不打算放弃。
  “殿下,我们下一阶段的任务目标就是清剿匪徒武装残余,南方分局急待充实!”刚刚获认提升近卫军少将的亚宁·切尔曼局长据理力争。
  默茨海尔有些不愿意了,这家伙在上个月还是一个小小的行动队长,他凭什么?
  “亚宁将军!我希望您能从大局出发看待这个问题,总部的财政状况也是捉襟见肘,如果总部都得不到充实,南方分局孤身奋战有用吗?”
  “我是说……”
  “行啦!”奥斯涅元帅终于打断突然爆发的争吵。“都坐下,听我说!”
  奥斯卡从座位上踱了出来,他的手抚摸着作战地图上的南方五省。
  “我想……咱们的战利品还是用在南方比较合适!”
  亚宁·切尔曼面露喜色,首都来的几位处长都灰心丧气的垂下头,看来他们的主子已经有了新宠。
  “但是……这笔钱不能充做军费!”奥斯卡在地图前转身,他面对着一众哑然的军官。“首先我们要把战利品变成金泰,大家都知道它们的来路不干净,脱手也会很困难,我想……拍卖、再加上黑市交易……最迟要到明年春天才有结果。”
  “明年春天让你们想到什么?”亲王突然这样问,满屋子的军官都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只有来自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的潘恩·鲁贝利上校站了起来。
  “元帅,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也是播种的季节!”
  奥斯卡不禁重新打量起这位老成的近卫军上校,“没错!潘恩上校说的没错,春天是播种的季节。在这之前我留意了一下今年的收成,现在已经是十月中旬了,可农人的收获少得可怜。所以……这些战利品会变成粮食、变成各种物资,最重要的,变成麦种!”
  “粮食和物资可以以实物贷款的形式发放给过冬困难的民众,而麦种,明年春天我们要将麦种落实到每家每户手里,然后……”
  “然后等收获的时候再以微薄的利息收回我们的贷款!”潘恩·鲁贝利上校补充了亲王的话,小奥斯卡对他更加留意了。
  “可……这是地方政府和农垦部门的事!”亚宁·切尔曼疑惑起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在那些贫贱的农户身上投入那么大的金额。
  奥斯卡摆了摆手,“你们没发现吗?我已经可以代表南方五省政府!再说这也是由我们的南方战略这个大方向决定了的。南方农业生产的恢复会带动整个地区的发展,虽然短时间内还无法恢复791年以前的生产水平,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为整个地区的稳定打好基础。”
  “是啊!”一位军官发言了,“农人的要求很简单的,几亩地和一间石屋就足够了。再说匪徒武装的根据地都是那些最贫瘠的山区,只要从根本上改变那里的生存状态,也许我们连发动进攻都可以省略,他们会由内部开始瓦解!”
  奥斯卡点了点头,“我也这样认为!大家怎么看?”
  善解人意的默茨海尔已经知道亲王殿下是打定主意这么做了,于是他便给身后的同僚找了个台阶。
  “殿下,我们以总部的名义向帝国农恳部请调一位钦差大臣就行了,只要启动生产的资金一到位,我们就可以按照农恳部的策略进行部署,毕竟他们才是干这行的。还有……我们也要防止有人打这笔钱的主意,南方官僚的胆子一向很大,他们会从中牟利也说不定呢!”
  “有道理!”奥斯卡终于下定决心,“找时间与南方五省的农恳部门碰个头,但别对他们说太多,要他们拿出一项大概的计划就行了,等到咱们把战利品全部兑换成金币的时候再向帝国中央请示这件事吧!”
  “是殿下!”默茨海尔有些得意的望了亚宁·切尔曼一眼,至少是现在,这笔庞大的资金还是落到他手里了。
  夜深了,维耶罗那仍在闪亮繁星般的灯火,在明亮的色彩、流动的画面、和缤纷的光影后,清冷幽暗的古城墙展示出斑驳的身影,就像为一幅年代久远的油画换上同样古老的画框,城市就在画框中生存。
  车轮压响青石铺就的街道,马蹄声由远及近,守侯在城墙下的卫兵立刻紧张起来,他们将路障搬了过来,试图阻拦已经闯入军事禁地的访客。
  无惊无险,亲王殿下的马车通过了古城墙下的这处岗哨,进入了一处被城墙环绕起来的院落。院落里耸立着一座不高的碉堡,碉堡黑漆漆的,看不出内里的样子,只能从风化的石壁依稀辨认它那悠久的历史。
  这里就是近卫军第十五军区的军事监狱,关押着一个月来陆续逮捕归案的大商人。
  “是什么东西?”伊利莎白面对黑洞洞的地牢终于胆怯了。
  “一个礼物!”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笑了起来,他熟练的抚摩女人的背,但这似乎并没让眼前的绝代佳人停止颤抖。
  监狱看守在前引路,火把的光辉照亮了地道,地道两侧是紧锁着的牢门,牢门里传来各种各样的怪声。
  “到底是什么?”女人不耐烦了。
  “到了!”监狱看守在一座牢门前停了下来,他掏出钥匙为亲王殿下打开这扇门。
  风从门内涌了出来,女人瑟缩着躲入男人的胸怀,奥斯卡无奈的拥紧了这团颤抖的火热。他在心里想,这里的条件还是不错的,比多摩尔加是强多了!
  “谁?是谁?”虚弱的老人低喝了一声。
  伊利莎白猛的竖起耳朵,这个声音她认得,就算被怒火烧尽了她也认得。
  “天啊!这不是维耶罗那交易厅的理事长吗?怎么变成这样了?”女人用尖细的声音低叫了起来,不过谁都听得出女人的不怀好意。
  老人挣扎了一下,伊利莎白吓得一缩,但她已经看清了,老人被捆在十字架上,于是她就笑了。
  “弟弟呢?”伊利莎白转向身后的亲王殿下。
  奥斯卡挠了挠头,“我的人似乎下手重了一些……下午的时候就把尸体吊上去了。”
  “哈哈!”伊利莎白小心的靠近浑身血迹的老伊鲁特,“你的手杖呢?你那些折磨女人的小玩意儿呢?都没带在身边吗?”
  “婊子……下贱……”
  “怎么让他不能说话呢?”女人又向亲王提问了。
  奥斯卡微微一笑,他向监狱看守示意了一下。这个浑身裹着黑袍的家伙立刻掏出针线将老人的嘴巴缝了起来,奥斯卡被老人的悲呼叫得直发抖,倒是一旁的伊利莎白越来越兴奋了。
  “我答应过你的,世界上姓曼佐诺拉的人死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他,你要怎么处置他?”
  伊利莎白没说话,她只是从亲王身上取下那把元帅剑。
  “您能回避一下吗?”女人似乎在无意识的呓语。
  奥斯卡转身而走,不一会儿他就听到监牢里传来老人沉闷的呜鸣,再过一会儿呜鸣便不见了,只有女人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从背后拥抱女人,伴随她离开这间恐怖的地牢,奥斯卡最后瞥了一眼,那条老狗已经变成好几块儿了。
  奥斯卡收回自己的配剑,又对尸块儿啐了一口,“罪有应得!”然后他便咬住女人的耳朵。
  “我的小宝宝!咱们去做些美妙的事吧……”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似乎越来越像个亲王了。
  第十七集 第八章
  这天,雨水突然从深邃的天空顶部落下来。冬天就快到了,南方的冰雨大得像金泰,一个接一个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很让人担心的声音。
  奥斯卡和他的养女躲在卧室的被窝里,他们做了许多美妙的事情,现在终于平静下来,不过时间已经是下午了。像金泰一样落入大地的雨水突然变成雪花,奥斯卡就用惊讶的目光打量窗外的一切。
  新一轮的政府采购需要金泰,在神诞节前必须完成的新年财政预算也需要金泰,重新启动维耶罗那交易厅需要更多更多的金泰,奥斯卡就想,雪花要是变成金泰该多好!
  雪花没变成金泰,看来光明神不允许这样的事情。
  维耶罗那遭遇了一场比较暴烈的雨加雪,气温陡降,西南风也变为刺骨的北风。地面上积累的雨水在附着雪花之后很快便结了一层冰,包括街道、屋宇,还有桥。音乐之城就变为一座冰城,但样子着实不敢恭维。
  泥泞的雨水在结成厚冰的时候完全保持了那副肮脏的模样,地上的灰尘和各种垃圾都被雨水封存在冰层底下,站在街道上望一下,脚下的厚冰就像千层糕一样,还有千奇百怪的夹心呢。
  我们好像没提过维耶罗那有桥?罪过!维耶罗那不光有桥,还有一条横跨整个城市的大河。其实维耶罗那的河流并不壮观,只是雨水和雪花为这团西方流淌过来的碧绿添上了一层薄雾,薄雾就在河面上,稀疏却不溃散。放眼一望,哇哦……多瑙河上蒸腾着白雾……像大海一样壮阔。
  当然,这是假象,视觉假象罢了。
  多瑙河至西向东将城市分割为两部分,从城市南端望向北方,森罗万宫的巨大屋檐就在一片浓白的大雪中;从森罗万宫中的制高点眺望城市南方,视线会越过河面,到达对岸繁忙的码头、苦力们的棚户,还有密集狭窄的老式街道。
  记得……《蓝色多瑙河》吗?据说是一首圆舞曲,但这个时候的维耶罗那,只有住在城市北方的人才听说过这首乐曲,也曾和应着乐曲跳过那种规规矩矩的宫廷集体舞。而住在城市南方的人就一点都不清楚“蓝色多瑙河”是什么东西,不过有人说作曲家就住在城市南边,结果大家就对这位作曲家非常不屑了。
  理所当然……城市北端是上流社会的领地,城市南段也就成了拮据贫困的劳苦大众的居所。贵族和商人习惯将城市北端称为维耶罗那,将一桥之隔的南端称为老街或旧市。久而久之,老街旧市里的人也认命了,如果他们要去城市北边讨生计,他们就说,“去维耶罗那逛逛啊!”就好像他们真的不是维耶罗那人。
  寒霜终于完全遮挡了玻璃窗,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本能的收回视线,他身上只裹着一条羊毛毯子,所以他就安静的坐到壁炉边烤起火。
  亲王殿下突然问,“你们南方还有几座大型金库?”
  他的伊利莎白就笑,“谁也不能老干这样的事!”
  奥斯卡想想也对,抢劫这样的事只能偶尔为之,但是……杀人越货又另当别论了,要不然叫他上哪去搞钱呢?
  冬天就快到了,哦不……是已经到了!贵族的土地上应该什么都不剩,本来奥斯卡还想打打实物贡赋的主意,但现在看来这场雨加雪已经变为一次自然灾害,贵族们有借口也有理由不对亲王提供帮助。
  “真见鬼!这让我怎么出门?”奥斯卡指了指街道上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在窗户里还能依稀看见,道路被冰层完全封锁,街上的人不断摔跟头。
  伊利莎白打着哈欠,“您要出去干什么?”她好像非常不在意,昏睡半天之后仍是这副疲惫异常的样子。
  很奇怪,这次亲王殿下可没有像往常那样对女人知无不答,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之后便自己穿戴起来了。
  “您真要出门?”
  奥斯卡耸了耸肩,“没办法!女人在这种天气自然要呆在家里,而命苦的男人就要出门讨生活,要不然咱们吃什么喝什么?”
  “哪像您说的那样?”伊利莎白吃吃的笑,她拥着鸭绒被坐了起来,并用被角紧紧掩住高厚的胸脯。她那微弯的卷发披在肩膀上,面孔和嘴唇像马上就要滴血那样红。
  奥斯卡感到心脏里面某个位置突然痒痒起来,他连忙移开停在养女身上的视线。
  “我要去浴室了小妖精!”
  “别理小妖精,小妖精需要睡眠!”伊利莎白边说边用被子掩住头,然后又“嘣”的一声倒在床上。
  奥斯卡吻了吻女人露在绒被外的手臂,“随你便,你这个要人命的小妖精。”
  在这之后亲王就离开了。
  维耶罗那的繁荣与多瑙河是分不开的。春天,河流带来肚子滚圆的鱼群,维耶罗那人便开始制作口味一流、价钱也是一流的鱼子酱;夏天,河鲜繁盛,虾、鱼、蟹、牡蛎便一同涌上人们的餐桌,同时夏天也是物流最鼎盛的时节,多瑙河上来往的货船就像不断穿梭的旗鱼,风帆在晨光中收起,又在夜幕低垂时扬了起来。这些大船带来了鲜果、面粉、木材、瓷器,带走了维耶罗那的红肠、葡萄酒、女人和音乐。
  等到秋天的时候,西大陆的盐商占据了整条航道,以维耶罗那为中心,贩盐的大帆船在多瑙河流域不停辗转,一直到远在大陆最西边的出海口才停了下来。
  冬天,多瑙河只有一小段支流才会结冰,航运也不会因此静止下来,人们会从河流起始的阿卑西斯方向运来干果、奶酪、肉类,也会由西方王国运来丝绸、布匹、烈酒、还有好看的冬装。
  现在是秋末,天上还下着雪,河面上没有几艘行船,有的只是打渔的小舢板。不一会儿,河道远端传来几声悠长的号角,那是行船时“避让号”的节奏,于是那些小舢板就识趣的划到河边。
  很快,吹响避让号的大船过来了,这是一艘名叫“红袜子”的运盐船。它应是今年秋天光临维耶罗那的最后一艘盐船。等天气再冷一点,那些产盐的地区就会进入冬眠,因为盐晶在低气温低下压的时候很难制作,而且成色也不怎么样,杂质太多。像这样的货色只能卖给沙漠里的波西斯人,口味刁钻的维耶罗那人是绝不会要的。
  沐浴着风雪,“红袜子号”静静的穿越几座桥墩,然后又静静的抵达口岸,当它闯出河面的雾气时,人们才完全看清它的身影。
  它是一艘四桅大帆船,身长30米,主桅高21米,通体硬木、漆着深红色的油彩,只在下水位置依稀剥落。满载时的“红袜子”可以装填十几吨的货品,常在维耶罗那港口行走的人都听说过它的大名,因为它属于乔恩特·巴布德。乔恩特·巴布德是泰坦南方最大的盐商,但他喜欢住在比利尔斯,平常不怎么回国。
  “红袜子”的船长仔细操控着轮舵,直到船体边缘传来碰触栈桥的声音才命令水手放下船锚。码头上的工人已经围拢过来,他们只跑了一小段路就变成雪人。“雪人”们抢过船上抛下的缆绳,并把缆绳系紧在高出栈桥的桥墩上。
  “红袜子好!”码头上的调度员这样向船长打招呼。
  “维耶罗那好!”船长这样回应着。
  商家在一年中最末的交易期光临维耶罗那有两个好处,一是可以在神诞节前将全年的货款提前打点一遍;二是可以会会老友,和老友们一同探讨一下来年的贸易事项。也是因此,“红袜子”不光在港口非常有名,在整个航运界和“黑暗世界”都是家喻户晓。
  不过……“红袜子号”和黑暗世界有什么关系呢?让我们说回那位乔恩特·巴布德先生,虽然他是泰坦帝国最大的盐商,但他的名字却从未在帝国专卖局的名单上出现过,因为他做的是大宗的私盐买卖。
  私盐买卖在整个黑暗世界的地下交易中占据四分之一的份额,其他三份是鸦片、走私和赌博。在现今的泰坦,由风险利润对比来看,私盐买卖投入最小,产出最大,风险极低。这就让做另外那三份生意的人十分眼红,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在“红袜子”这条大帆船上都要举行一次贸易协调会,黑暗世界中的大佬亲切的叫它“红袜子会议”。来自南方各地的主要帮会负责人和黑道世家的领袖要在会议上规划来年的贸易份额,解决可能存在的利益纷争。
  今天是教历798年11月8号,红袜子会议如期举行了。
  雪雾中的栈桥停放着十几辆毫不起眼的马车,车夫围在一起烤着火,保镖一类的大汉散布在栈桥四周,他们怀里各式各样的刀具,走起一路都是一副半身不遂的样子。
  大佬们在“红袜子”落锚之后便鱼贯下车,他们互相拥抱,亲切的打着招呼。这些穿戴各色皮草的黑道大亨几乎都是一个样子,他们嘴上叼着雪茄,不断说着脏话,表面上热情非凡,其实在背地里已经把对方的女性亲属问候遍了。
  不过……这些人毕竟是黑道上数一数二的狠角色,如果再明确一下,我们只要留意其中的三个就行了。地方口音浓重、戴一副雕皮帽子的那个是帕瓦林柯,这个喜欢吹牛和赖账的家伙来自斯坦茨堡,是泰坦的博彩业巨头,也几大木材行会的所有人;在帕瓦林柯身边,那是一个手上戴着九枚钻戒、嘴里镶着一排金牙的家伙,他就是老贝克,一个生意遍天下的走私贩子,据说他的私人武装船队甚至到过远东!
  最后!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莱昂·阿塞阿·克里里尼!曾经的多摩尔加超级囚徒,他已经接掌了克里里尼家的鸦片生意,现在他是泰坦帝国最大的鸦片分销商,流入泰坦的鸦片有三分之二都要由这位大毒枭经手。
  与其他那两位大佬比起来,莱昂·阿塞阿·克里里尼无疑是年轻的,但人们都尊敬他,因为他的手腕和信誉。在莱昂看来,未来的世界一定是鸦片的天下,所以要像经营国际贸易那样经营这个产业。莱昂做的很出色,因为他只与信得过的人打交道。他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人生下来就要惹麻烦,与越少人接触,惹的麻烦就越少。当你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云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时,你就会忘记麻烦是什么样子了?”
  “现在麻烦来了,我最讨厌跟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打交道!”莱昂扬了扬手里的雪茄,他指的是大帆船的方向。
  老贝克凑了上来,他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小家伙,有点耐心,乔恩特不会不讲道理!”
  “讲道理?”小克里里尼嘀咕了一声,他来这儿是要跟这些贪得无厌的家伙讲道理吗?再说行走在黑暗世界中的大佬有几个是讲道理的?
  大佬们陆续登上“红袜子”,乔恩特·巴布德就等在旋梯边,他拥抱了每一位到会的大佬,并用最热忱的言辞打着招呼。
  “大家好!大家好!大家都很好!可惟独我不好!”莱昂擎着雪茄,他刚一就坐便大声嚷嚷起来。
  可能是出于惧怕这位大毒枭的原因,身上披挂着各种皮草的大佬们都没理会克里里尼家族的代表。
  船舱里飞舞着雪茄的灰烬,烈酒在众位大佬的手中传递着,也许是因为这间大舱室距离厨房太近了,屋子里始终飘散着一股煎牛排的浓烈味道。
  克里里尼家的小儿子推开身后的一扇舷窗,室外的雪花和冰冷的空气立刻闯了进来,令人精神为之一振。莱昂皱着眉头望了望在座的人,最后嘀咕一声,“一群狡诈的老狐狸,黑暗世界应该直接把他们送进地狱的。”
  莱昂承认,就目前看来,克里里尼家族的境况有些不妙,因为把持私盐买卖的乔恩特·巴布德似乎不打算再承认克里里尼在鸦片交易领域的霸权。
  所以……今年的“红袜子”会议,贸易协商很可能会引发一场盐商与鸦片商的血战,而除去两位主角,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参与这次会议的。
  “莱昂,我不是说过吗?耐心点,耐心点!”老贝克还是那副和事佬的样子,他张着大嘴,像炫耀一样忽闪着金牙的光芒。
  “耐心?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小克里里尼敲了敲桌子,他紧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乔恩特。
  乔恩特·巴布德已经有些年纪了,他的头发呈现出老态的银灰色,手指干蔫,眉宇极深。看面相就是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样子。
  盐枭和毒枭会不会开战?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想知道,但盐枭为什么会和毒枭爆发冲突呢?私盐和鸦片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生意啊?就在克里里尼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乔恩特语速缓慢的解释起来。
  “莱昂!你很年轻,但我尊敬你,也尊敬你的克里里尼家族!”乔恩特边说边桶了桶水烟枪的铜嘴,然后又不紧不慢的吸了起来。“但是你知道吗?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尤其是明年!”
  在场的大佬都点了点头,乔恩特便又开始絮叨起来。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策略看似寻常,其实他在背地里的操作对咱们这些人来说是非常致命的。就像那份土地契约作废的命令一下就让我损失了几百万金泰,而且……不只如此,我在维耶罗那辛苦建立的贸易网络因为金库失窃而瓦解了,交易厅的老朋友全被吊到绞刑架上,我连……”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小克里里尼打断了乔恩特的话。
  “不!”乔恩特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这是大家的事情!”
  “我可看不出来!”
  “你当然看不出来!”乔恩特冷冷地笑了一声,“我们都知道你和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关系,你在这位殿下还是孩童的时候就已是他的朋友,今天你能出现在这里也是拜这位亲王所赐,要不然你还在吃牢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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