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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妖怪求生站-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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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路佑一直在找他,老爷子脚底一阵凉意爬上头顶。
  老爷子对着信纸发呆半晌,重覆念了三次以上才接受事实。距离三五之夜还有两天,他摸不清楚路佑的打算,因此对于等待感觉特别漫长难熬。
  在等待的过程中,老爷子尝到了食不知味、辗转难眠的痛苦。他的异状非常明显,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却不敢多问。
  乙空自然也是心疼和不解,终于,他忍不住的蹲在老爷子身侧,关心问道:“爷爷,能说说你在烦恼什么吗?让乙空替你分忧好吗?”
  老爷子望了乙空一眼,为乙空把挂在额前的发丝顺往耳后,逃避的回道:“我没事,你多心了。爷爷知道乙空懂事,只是这回……你多想了,爷爷真的没事。”
  乙空默默点头,靠在老爷子的腿上撒娇,这个习惯尽管他已长大成年也还是没有改掉。既然问不出老爷子在心烦什么,乙空决定昧着良心跟踪老爷子。
  恰好这日是三五之夜,老爷子打发走乙空后,独自更换上朴素不显眼的衣着,悄悄溜出房门。
  乙空跟在后头偷瞧,即使知道这样不好,他还是昧着良心而行。看着老爷子蹒跚的脚步,更坚定乙空的跟踪决心。
  老爷子可能是过于焦躁,居然没发现动作笨拙的乙空就躲在柱子后头。他自顾自的关上后门,自以为没有别人发现后,拖着双腿前往喜雀楼,憔悴的身形和平常的精神奕奕形成反比。
  乙空深怕跟丢,急急跨出门槛,谁知绊了一脚!忍住哎呀的叫声,乙空吃痛的爬起身子继续追赶。
  走了一大段路,老爷子闪身进入喜雀楼,今日的喜雀楼一样喧腾热闹。
  忙碌的小二却是一看见老爷子就立即迎身表示:“大夫,您的客人在二楼的喜厢房等您,让我带您上去吧。”
  看来路佑早有安排。
  老爷子挥挥手拒绝,“不必了,我知道怎么走。”他算是喜雀楼的常客。抬头看着延伸往二楼的楼梯,迈出犹豫的脚步。
  乙空后脚进入喜雀楼,小二还以为他们是一同前来,大声的叫道:“公子,大夫刚上喜厢房,让我带您去吧?”
  乙空紧张的使眉弄眼,一只指头直点双唇道:“嘘、嘘嘘,不要太大声。我自己上去就好,你忙你的。”一双手挡住尽责的小二,乙空以后退的方式走上阶梯。
  像猫一样拈着脚步,乙空靠向喜厢房门口,贼偷似的把耳朵附在门板上,隔着门板偷听里面的动静。
  老爷子与路佑坐在厢房内对看,除了他们两人以外没有其他人在场。两人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却一见面就认出对方身分。
  路佑没有太大改变,身子是老了,但那股傲气仍在,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左腿,已经瘸了。路佑假惺惺的笑着,“哈,师兄还是没变。这三十年来,你过的好吗?”
  老爷子黏在一块的眉头越发锁紧,看着满桌子的菜肴,这是鸿门宴吗?“不好,师弟呢?这三十年的岁月……”
  路佑没等老爷子说完话,便打断道:“不好是应该的,过的好才令人费解。”斟了杯酒递给老爷子,路佑客气的道:“这么久没见,让师弟先敬你一杯。”
  老爷子接下酒杯,却迟迟不敢饮下。
  路佑扶着老爷子的手,让他把酒杯就口,一旁半哄着道:“怕被下毒吗?放心吧,要是我在这里毒害你,那一定会被官府抓走。我会学你,找个没人的地方下手,你就安心喝呗。”
  老爷子早就六神无主,再听这充满威胁的话语,连反抗的力气也没了,顺着路佑的胁迫饮下杯中物。“咳!”呛了一口,他惶恐的向路佑问道:“师弟,当日是我不对,你这回找我究竟想怎么做?”
  路佑好笑的放下酒杯,猛然变脸的怒骂:“怎么做?当日若不是你,今天黄药派的掌门之位就是我的;若不是你,我的腿也不会瘸了!幸亏我命不该绝,坠落万丈深谷还能捡回小命,可是当我重返师门时,掌门已有人接位。你说,我如何甘心呀?”
  骂着骂着,路佑不甘的老泪纵横脸上。
  老爷子握着拳头,就算后悔也于事无补。看着路佑既伤心又愤恨的表情,他想逃避却移不开视线。“对不起。”
  路佑恨恨的瞪着老爷子,冷笑说道:“对不起?要是你真有心要偿还我失去的东西,那就自断你的双手。”
  老爷子倒抽一口气,不敢出声的看着路佑,揣测话里的真实度有几分。
  路佑掏出袖里的短匕首放在桌上,喀,匕首与桌面的碰触声冰冷的回荡。路佑又为老爷子添了一杯酒,将杯缘靠在老爷子的唇边道:“这要求应该不过分才对,掌门之位换你余生不能行医,反正你的余寿也没多久日子了。至于这只残腿,就当是免费送你的,师弟不跟你计较。再喝一杯吧,咱俩这么久没见了。”
  路佑把手轻抬,让杯中液体能流向老爷子的口中,可老爷子却因惊吓而忘了张嘴,导致瑰红色的酒汁泄了满襟。
  老爷子慌张的握住路佑的手腕,几近恳求的询问:“师弟,我愿意用现在的家财补偿你,你再通融一点行吗?”
  路佑扳开老爷子的纠缠,不留情的回绝:“即使你把现有的家财给我,你只要再替几位官爷看病,就能继续拿钱享乐了,这种惩罚有意义吗?其实你大可不必理会我的要求,不过到了地府,不晓得你的良心能不能安稳?”
  老爷子绝望的凝视匕首,他已经良心不安了三十年,否则早把掌门一职接下,也不用改名换姓的生活。他不愿再受良心折磨,但又害怕废了双手,内心天人交战百回有余。
  路佑把匕首又推近老爷子一些,示意他别犹豫太久。
  乙空站在门后不敢置信的听着交谈,他一直以来仰慕的爷爷,居然曾害过人?依照对话而判,应该是爷爷把他师弟推下山谷,虽然不明白事情因由,可是单纯的乙空却深深的失望。
  房内传出一声轻响,有人握起匕首了!乙空一颗心悬在半空,祈求不是老爷子伸手去拿。
  老爷子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半是无助半是了却心事似的,“好,我还你双手。”
  乙空心底一揪!来不及思考便冲进厢房之中大呼一声:“爷爷,别做傻事。”接着急急夺下老爷子手中的匕首。
  房内两人惊讶的望着乙空,乙空则是不住喘气。
  老爷子先是大惊,而后转为紧张不已,该不会一切对话全被乙空听见了?他脸色铁青的望着乙空。
  路佑回过神来,向乙空问道:“你叫他爷爷?”手指着老爷子,眼神好像在谋算些什么。
  老爷子瞧出路佑正在打乙空的主意,抢着回答:“他是我收留的家奴,你别针对他。是我欠你的,你找我要吧。”说话的气势显然比平常弱。
  乙空抿了抿唇,坚定的向路佑点头,“是,他是我爷爷,有言道父债子偿,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愿意替爷爷还你一双手。”
  “喔?”路佑狐疑的打量乙空,对于老爷子则是视若无睹。他听出老爷子对于乙空的重视,若是要报仇的话,夺走老爷子最心爱的东西比起断他双手有趣多了。
  “瞧你也不过十六岁左右,废了双手的话,你的前途也等于废了,好好考虑清楚。”
  老爷子焦急大喊:“路佑!”
  乙空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神坚决的回答:“我决定好了。”乙空缓缓抽出匕首的刀刃,众人屏气等待。
  忽然,老爷子疾步上前,乙空却更快一步闪身不让他拿走匕首。
  老爷子生气的骂道:“乙空,你眼里要是还有我这个爷爷,就把匕首放下马上离开。”随之又对路佑说道:“别把我们的恩怨牵扯到无辜的人身上。”
  路佑嘲笑的撇撇嘴角,“现在主权不在你身上,你没资格与我谈。”
  老爷子害怕的退了一步,脸色立即变的无情,“哼,那你就尽管找乙空替我赎罪吧,他不过是个家奴,你以为我会因此而难过吗?哈哈……”
  路佑扬起不屑的笑容道:“不难过岂不更好,那就别管我要找谁偿债。”
  乙空望着发亮的刀刃发呆半晌,出乎意料的又把它插回鞘中。
  老爷子心情矛盾的凝望乙空,喜忧差半。喜的是乙空放弃这个傻念头,忧的是乙空竟不愿替他偿债。其实他刚刚很是感动,认为没看错乙空。
  路佑像是看透了乙空,撑着下巴道:“呵,想通了?你这样做是对的,没必要为了这种人而自废前程。”把玩着一旁的筷子,他挺高兴能看见这出闹剧。
  乙空咬着牙斥道:“别这样说我爷爷。”
  一句话令老爷子和路佑皆费解的瞪大眼珠。路佑板起脸孔询问:“那你的意思是?要带走他,就当三十年前的事没发生过吗?好呀,我相信会有因果轮回的,他该还的总有一天会报应在身上。”用力一甩筷子,筷子应声断成两截。
  乙空难过的垂下眼睫毛,想了好一阵子才又抬眼与路佑对视,“就算我把手筋挑断,平息的也只是你心里的仇恨,而你的手却再也没办法复原。”
  路佑被乙空说中心事,充满敌意的神情再添了一层防备。
  乙空继续道:“你可以选择挑断我的手筋,但何不考虑选择让我服侍你一辈子,以还你这一生的遗憾。我不会逃走、也不会不满,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侍候你,代替你的双手。这样一来,你得到的不止是一双手罢了,还有一双腿,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路佑挑着眉毛思量可行性和可性度的多寡,眼睛倏地放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难保你不会在下一个山头将我推下去。”
  老爷子越听越是心里发凉,颤着身子对路佑道:“你们不必多讲,我这就把我的双手废了。”
  路佑哧笑一声,打发道:“甭了,我现在对你的双手没有兴趣。”
  乙空打铁趁热的拿出怀中手巾,往指头一咬立下血书。
  内容为:“乙空于癸午年十月初九立下此书,证明愿终生伺候师叔一辈子,直至师叔还以自由,无怨无悔不求报酬。若有违此书,则遭天诛地灭。乙空字。”
  乙空把血书递给路佑,路佑满意的直点头。
  老爷子眼眶泛红,握起乙空的手叹道:“你这是何苦?”
  乙空双膝一屈往地上跪去,“爷爷,乙空不能孝顺你了,你要好好保重。乙空会写信给你的,你别太想念乙空了。乙空只有一个心愿,希望爷爷能多救济贫苦人家,用爷爷的这双手让贫苦人家也能有大夫治病,好吗?”
  老爷子知道乙空脾气倔,仅是哽咽的点头,一双手将乙空的手握的更紧了,就怕这一松手,再见面遥遥无期。
  路佑硬生生把两人的手拉开,拄着拐扙由两人中间穿过,不回头的往门口走去,“乙空,该走了。你们是注定缘分到此了,除非我师兄比我长寿。哈哈,也不是没可能的。”
  乙空对着老爷子叩三次响头,站起身低着头跟路佑离开房间。
  之后的日子,乙空信守承诺肩负起照顾路佑的重责。其间路佑总是会想办法刁难乙空,还曾当着众人的面掴他巴掌,乙空的生活可说是水深火热,比一条狗还没尊严。
  由于身上没有钱,乙空每天都只有路佑给的两餐可以吃,有时是白饭加盐巴,有时是路佑吃剩的菜渣。
  两人的生活所需,则是靠乙空当个江湖郎中去赚取,赚得的钱就全归路佑保管。
  几年时间过去,路佑对于乙空的态度还是没有改变,因为年纪开始大了,膝下没有儿女,他又没有成家,所以对于生活的恐慌一天比一天加剧,安全感的缺乏使他更加依赖乙空,他怕一旦他对乙空的态度改变,乙空就会离他而去。
  人生总是无常,生死病死一直在持续的转动,一向高高在上的路佑也难免会被病魔缠身。或许真的是老了,路佑竟然病了大半个月依旧未见好转。
  乙空不离不弃的在病褟前伺候着,替路佑擦洗身子,喂他汤药饭菜,还要出去外头赚钱。
  这天乙空为了替一个发高烧的孩子降热,迟到半时辰才回家中。谁知他才跨进门槛,就被路佑一个迎面扔来的茶杯砸破额头,顿时血流如注的染红半张脸。
  乙空捂住伤口不说话,这不是头一次了。
  路佑气虚的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想撇下我?想逃了?”
  乙空累的不想解释什么,搁下吃饭的工具,随手拿块布巾止血。提着带回来的食物走上床边,自己还没上药就先把吃的喂向路佑口边,“师叔,你饿了吧?”
  路佑喘着气,又是后悔又是惶恐的抓住乙空的肩膀摇晃,“你说,你会不会扔下我?你立过血书的。”
  乙空怜悯的望着路佑,路佑的发色已经没有半点鸟黑了,连牙齿都掉了好几颗。“不会的,师叔。”
  路佑得到乙空的保证,一行清泪霎时流下,拥着乙空嚎啕大哭:“我老了,我老了。”
  乙空默默无语任路佑抱着,他的思绪飘向远方的老爷子身边,想着不见的爷爷是不是也有人照顾?他虽然可以写信给老爷子,但路佑却不许他透露住处给老爷子知晓,因此他对老爷子的近况毫无讯息。
  路佑哭倦了,迳自靠着床头睡去,连晚饭也没吃。
  乙空不敢打扰,带着药箱窝在角落为自己包扎。
  夜半里,路佑醒了过来,他拖着身子走下床,点起桌上的灯油。火花将角落睡着的乙空唤醒,乙空脑袋混沌的望着路佑。
  路佑难得对乙空微笑,这笑容与往常不同,既温暖又和善。路佑拿出一条老旧发黄的手巾,让灯蕊把布给烧了。
  乙空慢慢凝起精神,这才发现那条手巾是当日写的血书,“师叔?”他赫然跳起身子,不可思议的望着路佑。
  路佑将手巾扔在地上,看着火舌将它吞噬,然后异常平静的对着乙空道:“你自由了,该还的已经全还了。”叹了一口气,路佑走回床上休憩。
  乙空步向路佑,牵着路佑的手道:“就算没有血书,我还是会陪着师叔。”
  路佑的眼角闪着水光,抿着唇微笑。“我累了,你也早点睡。”可是路佑这一合眼,就再也没有醒来过。
  乙空将路佑下葬后,启程回到老爷子的住处,无奈桃花依旧笑春风,人面已不知何处去。
  乙空从旁人的嘴中听见,老爷子的晚年十分慈悲,总是免费替穷人诊治,可惜好人不长命,约在乙空走后的十年便撒手西归了。
  乙空感伤的望着旧宅子,里头的主人早就换了。时光荏苒,乙空回首少年时光,他此时已是壮年之身。
  第四章 劫后
  乙空忽觉脑海混乱,等他清醒时已然回到现实之中。
  金凌抚着乙空的额头道:“很疼吧?”他也曾经历过幻境试练,知道在里面受的苦虽然现实中不会受伤,可疼还是一样真实。
  乙空握着金凌的手问道:“我回来了?”
  金凌和青绣点点头,然后三人一起望着枫樵。
  枫樵一愣,过了半会儿才抚着胡须问金凌:“金儿,如果二年的期限到了,但是左相风还是没有悔改,你会怎么做?”‘金凌思考良久方答道:“悔约,我会把解药扣下,让他毒发身亡。”
  青绣倒抽一口气,这项试炼是想测试两人的心性,而金凌这种言而无信的作法简直是在自掘坟墓。
  “金儿,你想清楚再说。”青绣扯着金凌的袖子,她怕两人被枫樵赶下山,她就无缘再见金凌了。
  枫樵皱皱鼻子,同样沉下声音提醒:“想清楚些再答。”
  金凌看向乙空,不改答案的道:“我想清楚了,我会让他毒发身亡。”
  就在气氛僵持之际,枫樵忽然大笑道:“哈哈,好,你们都通过考验了。”
  其实这个试炼,枫樵也想看看两人是否会过于妇人之仁,只是基于情谊而想释放古云。但是有了金凌这席话,他能确定日后若古云为恶,金凌能大义灭亲的杀了古云。
  青绣原本还以为没望,她难以相信的低喃:“通过了?通过了?哈!太好了,乙空、金儿,你们通过了!”青绣激动大喊,拉着金凌的手高兴跳跃。
  乙空一把扑向金凌,感动的叫着:“我们能救出古云了!金儿,你听见了吗?”
  金凌拚命点头道:“听见了,我们通过考验了。”
  枫樵晃着脑袋,一脸莫可奈何的苦笑道:“真是的,我话还没说完,有一个条件,等古云出来后,你们得说服他当我徒弟。”这样的话,枫樵至少还管的到古云,能让他安心一些。
  乙空松了一口气的回答:“好,我一定会说服古云的。师父,你就快让古云出来吧。”
  枫樵半眯着眼睛抱怨道:“急什么,都答应你们了。”撇撇嘴巴,枫樵轻转手腕,一阵闪烁的磷光顺着他的指尖散开,中指与姆指交叠一弹,答!
  炼丹炉的炉盖刹那间跳了开来,锵鎯声响,炉盖已经砸在地面上旋转着。
  金凌与乙空未等枫樵发话,早就飞奔往炼丹炉边。两人攀着丹炉的边缘探头往内看,乙空首先大喊:“古云!”长久以来的相思使他鼻子瞬间发酸。
  金凌伸手顺着古云的白色狐毛,既疼惜又兴奋,软绵绵的触感使他心生感动,“古云,快醒醒。”‘古云没有动弹,一声呢喃也没发出。枫樵闷声一笑,“叫你们别急了,他的灵识被我锁进梦里,你们怎么叫也不会醒的。”
  青绣抡起绣拳捶向枫樵,娇嗔道:“你干嘛又欺负他们,快点把灵识咒解开啦。”
  枫樵努努嘴巴,不明白青绣为何老把臂膀往外弯,“姑奶奶,你哟……有了新人忘旧人。”轻叹一声,枫樵听话的走往丹炉,举掌用力往古云的天灵拍下!啪!肯定很痛。其实只要轻拍便行,但枫樵就是不解气,忽然一股复仇的快感使他心情愉悦。
  “行了吗?”乙空看看古云又瞧瞧枫樵。
  枫樵挑挑眉毛不回应。
  青绣突然往枫樵手臂打去,骂道:“到底行了没?”
  枫樵边揉着手臂边回答:“行了,等等他就醒了。我还没和你算帐呢,当初说好不能把古云的事泄露出去,这回你倒是当了好人,大义灭亲是呗?”
  青绣一阵困窘,这时才又忆起自己吃里扒外的行为。
  金凌和乙空死盯着古云看,但古云好像没有要苏醒的迹象。猛然!古云眼睛倏地瞪大,身子一弹,定定的站在丹炉内,着实把众人吓了一跳。
  乙空心脏紧缩了一下,嗫嗫唤道:“古、古云?”暗自想着,该不会是尸变吧?
  古云的表情僵硬诡异,突如其来狐嘴一张!“啊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哎哟,我怎么睡的腰酸背痛?”古云自顾自的伸着懒腰,完全没发现大伙的眼神不对劲。
  金凌双手一揽将古云抱出炼丹炉,对着古云又磨又蹭。金凌亲热完,换乙空接手过去,更是热情的一阵紧紧拥抱。
  就见乙空快要忘情的吻向古云,古云赫然脸色发青的一掌掴向乙空,着急的问道:“乙空!你怎么了?晕了吗?还是中邪呀?快醒来、快醒来。”
  青绣气愤的拎过古云,指着古云的鼻子念道:“你怎么可以打乙空?你不晓得他为了你有多辛苦吗?你居然一醒来就打他,还有没有人性呀!”
  谁知乙空被打了一巴掌,竟然没有半点不满,还挺乐呵似的,好像期待这一巴掌很久了。
  乙空轻柔把古云再抱回怀中,沉醉的咕哝道:“你真的回来了,果然是古云。”
  金凌拍拍青绣的肩膀,“你以后就会了解了。”
  青绣闻言,一脸错愕的望着金凌,这三个人都是这样相处的吗?被呼巴掌还像是无关紧要一般。
  古云将乙空的脸扳正,挺不满的问道:“乙空,这凶婆娘是谁?”指着青绣比划,古云鄙夷的横了她一眼。
  乙空将脸埋在古云的毛里磨了一会儿才正色道:“她不是凶婆娘,她叫青绣,算是你的恩人。呵,古云,你以后要对她好一点知道吗?”
  古云茫然的摇头道:“不知道。一觉醒来就冒出一个恩人,我再这样多睡个几次,不就全世界的人都成我的恩人了吗?我不要。”
  乙空正想解释枫樵想炼化古云内丹,却被青绣打小报告一事,但是才刚张嘴,就被金凌以眼神暗示不要。
  这事要是被古云知晓,到时候一定把洞府搞的翻天覆地,还谈什么认不认师的,要是又被枫樵关进炼丹炉,这下子就没那么好商量了。
  乙空惊觉自己差点把事情搞砸,连忙假惺惺的道:“好好好,那就不要。”
  金凌现在才插话对着古云说:“古云,其实是……我们趁你睡觉时,帮你认了师,现在我们的师父也是你的师父了,而青绣则是你师姐,所以你不能对她无礼。”
  古云吓的从乙空身子滚下,跌跌撞撞来到枫樵身边,不敢置信的指着枫樵直冒汗,接着又仰天长啸一声:“天呀!一睡着竟成千古恨。”
  乙空惶恐的看着金凌,拉拉金凌小声问道:“怎么办,古云会不会拒绝?”毕竟是他们自作主张,可乙空实在没想到古云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金凌脑袋一转,给了乙空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接着对古云道:“古云,你看我和乙空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吗?”
  古云顿时噤声,从自怜自艾中复活过来,绕着乙空和金凌绕了两圈,又是嗅味道、又是张口咬咬看的,良久方道出结论:“你们长大了?”但这不可能呀,只是一觉的时间。
  乙空点头回答:“嗯,你睡了有四个多月。”而这四个月以来,由于跟着青绣学习仙术,所以金凌与乙空皆没再练先前的童颜术。
  古云傻愣住,怀疑的看向金凌,岂知金凌同样朝他点头。
  古云退了两步,好不容易才把思绪理清,艰难的开口问道:“你们怎么不叫醒我?呜呜呜……不够朋友,没有义气。”
  金凌扶起趴在地上哭的古云,严肃的说道:“你还记得你吞下一颗珠子吗?那是魔族的内丹,谁知你因为承受不了巨大的内力,所以走火入魔不醒人事,还好师父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现在才可以站在这。”一口气说完一大串谎话,和真相恰好相反。
  乙空听出金凌的用意,接话道:“古云,是师父救了你,你认他当师父也不为过吧?青绣师姐也为了你的事奔波操劳,因此我才会说师姐是你的恩人。”
  古云眨眨水亮的大眼,对着两人撒娇询问:“我可不可以用别的方式报答?我不要这个臭老头当师父啦,呜呜……笨师父会教出笨徒弟,我不要变笨,我是最聪明的狐狸,呜……”
  枫樵气的双指一捏,弹出一道气劲击向古云,古云预防不及被打个正着。枫樵哼了口气道:“以为我是心甘情愿收你吗?这么笨的狐狸,还敢嫌弃我?”
  古云难得没有大吵大闹,摸摸被打中的脑袋瓜子向乙空道:“你看他欺负我,要是我当他徒弟,一定会被折磨的不成狐样。”
  乙空对着古云的脑袋瓜呼了口气,“不痛不痛。古云,是你先不对的,何况师父要是想折磨你,就不会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了,你就别再拒绝了好吗?”乙空仍是采柔性劝说法。
  可惜古云并不领情,狐臂环在胸前,脸撇过一边道:“不好。”
  金凌轻咳一声,用冷酷的眼神示意乙空。
  乙空用力点头,抓起古云的后颈就怒声大吼:“啰嗦什么?叫你拜师就拜师,你是想吃罚酒吗?”
  古云一受惊,缩成毛球哭道:“呜呜,拜就拜嘛,你不疼我了,居然那么凶。乙空是大坏人,我不要理你了。”
  乙空满意的把古云放回地上,推着他的屁股催促,“那就快去拜。”
  古云万般不甘的移向枫樵,动作颇大的一叩首,边道:“拜你个死人头,拜你个死人骷髅头,拜你个死人混蛋骷髅头。”
  霎时,只觉气温降至零点,乙空和枫樵的脸上皆结出冰霜。
  乙空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轻唤:“古小云。”
  古云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转变的黏向枫樵的小腿,还伸出手指在他的小腿肚上画圈圈道:“师父,谢谢你救了我的小命,辛苦你了,要不要我帮你捶捶背?还是捏捏腿?”谄媚的抛出一个电眼,又噘起嘴巴扔出飞吻。
  金凌和青绣冷不防的打了个颤。乙空倒是很高兴的直点头,“古云,师父是好人,他会教你很多东西的。”
  古云狐疑的瞄了乙空一眼,可一看向枫樵就又变回那副老鸨样,“师父,以后就请您老人家多关照了,小云儿什么都依您的,看您是要刷背还是暖床,人家都依。”
  枫樵恶心的拨开古云,被古云这一搞,有种发毛的感觉。“行了,你是最晚进门的,以后青绣就是你的大师姐,乙空是二师兄、金凌是三师兄,你是最小的,知道吗?”
  古云瞪大双眼,不服气的对着乙空和金凌叫:“不要,我不要当最小的,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一万次。”
  枫樵嗤之以鼻的回道:“一百万次也不行,你是最小的、最小的、最小的,最小的一千万次。”
  “我至少要当第二的,第二的、第二的、第二的两万千次。”古云耍脾气的躺在地上翻滚。
  枫樵又哼了一口气,大声喝斥:“最小的、最小的、最小的三千万次。”
  “呃。”青绣似乎不能接受这种没意义的争执,正在考虑要不要打断两人的对话。
  金凌忽然牵起青绣的手道:“我们先出去吧。”
  乙空也露出微笑,半推半拉的哄着青绣道:“应该不会有事的,我们就出去喝杯茶呗。”
  青绣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吵的两人,有些不放心的问:“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要我叫师父别这样?”
  乙空的嘴巴咧的更大了,但仍是摇头谢绝青绣的好意,“我们去喝茶呗,晚点再来看他们。”
  金凌附和乙空的话道:“挺多是两人打一场。”
  青绣等三人步出通道时,依然能听见身后传来吵架怒咆的声音。“最小的、最小的、最小的、最小的九千万次。”
  不过这次的“讨论”并没结果,古云的排行仍是不明确。
  自从收了古云后,枫樵一改单独出门的习惯,尽师父职责的留在洞府教导四人仙法和咒术。当然,他的用心并不单纯,为的是要监视古云的行动。
  跟着枫樵学仙法以后,乙空与金凌这才发现,原来青绣懂的也不多,大概是枫樵以前太不负责呗,所以青绣懂的也仅是仙术中的皮毛,不过那些皮毛用来应付他们两个小毛头就措措有余了。
  可是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之后的日子,古云和枫樵居然感情好的不得了?
  一切的因缘要从那一夜说起,枫樵一直以为妖怪对人类没有建树,就算不伤害人类,也是冷眼旁观人间事物,过着独善其身的日子,所以他不怎么喜欢妖怪这种冷漠的生物。但是那夜古云对他所说的话,使他对妖怪的印象有所改观,也是因此让他愿意真心的去接纳、了解古云。
  枫樵与古云相处越久越发现古云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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