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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朱颜改-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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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承霄眼中光芒好似杀人利箭,而温宏明脸上闪过的那道奇异的光彩更是令他心头大震。子墨……他竟然公开展示和议奏表!之前从甘州发回地军报里可并未提到有亲笔奏表与金印的存在!

他命子墨独身进京,子墨如不来便是抗旨大罪,来了则更无生机!他很想知道。曾经被他总是仰望着的兄长,在深陷囹圄地狼狈中又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惊慌失措?子墨不会地,他是多么骄傲的人……也许会轻蔑的笑,然后在万箭齐发中腾空盘旋,甚至能躲开几支箭……

龙承霄设想了无数种场景,即使子墨在太极殿从天而降、又或是半夜出现在他的寝宫。都不会令他感到惊奇!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子墨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皇城!

因为收复了国土,拿到了和议,获得了金印…………所以有恃无恐么?

他龙承霄偏偏不信这个邪!

“宣睿王进宫!”龙承霄地声音低沉,却难掩其中的一抹兴奋,他又看向兀自跪着的温宏明等人,语带讥诮的说道:“你们若是想这副样子见睿王,朕也没有意见!”

温宏明长叹一声道:“皇上,此刻动睿王。便是动摇民心……又何必急于一时?何况……睿王终究是您的亲兄弟啊……”

“亲兄弟?”龙承霄笑得诡异,“你何不去问问他?又或者去问问西北的那一个?”他眼中一片冰寒,“你们都退下吧。再不走,便不用走了!”

温宏明刚欲开口。忽觉身后衣服被扯了一下。心中明白,不由黯然道:“只求皇上三思而后行。臣等告退……”

几名朝廷大员就这么戴着大枷退了出去,那一行背影摇晃而滑稽,看得人心里却是阵阵发凉当殿内重新变得空空荡荡时,门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

“睿亲王到!”

太监的嗓音尖锐刺耳,听得龙承霄竟有些眩晕。

“皇兄别来无恙?甘州之战,你立了大功啊!”龙承霄终于挤出一个笑容,望着眼前风尘仆仆却难掩非凡气势的子墨,他甚至为自己的冷静感到了吃惊。

子墨微微一笑,借着跪伏行礼掩去眼中地冷然,“微臣不负皇上所托,将铁鹰国三皇子手书的和议奏表与二皇子的随身金印带回,请皇上过目!”

龙承霄接过那两样东西,并不急着打开那奏表。金印沉甸甸地,那本是铁鹰国皇子的贴身之物,金光反射到龙承霄眼里,他感觉到自己地五脏六腑都被压制地喘不过气来!

从小到大,无论子墨想要什么,他都能做到!现在又献上这方金印,他想表明什么?威胁?炫耀?!

龙承霄冷冷的注视着依旧跪伏于地地子墨,在皇帝没有叫起之前,哪怕是再骄傲的人,也必须低下头颅乖乖的臣服,而他龙承霄,便是真正的九五至尊!

“皇兄辛苦了!”龙承霄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却并不叫子墨起身。真是有趣!子墨的唇边凝结起一朵笑容,眼底却是愈发的冰寒。看来龙承霄是真的对他动了杀机…………龙承霄一直站在御案后面,半分也没有动过,左手托着金印,右手却不停把玩着一对翠色盎然的玉球。

他不用抬头看,这殿内的每一丝动静皆在他掌握之中。从踏上勤政殿前玉阶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感觉到环绕四周的重重杀意,而此刻就在他的头顶上,至少有四十名高手正静静地潜伏着,这些暗卫在他进入殿内的一刹那迅速攀上了屋顶,凭借着对那些细不可闻的气息的感知,他甚至能判断出每一名暗卫所占据的位置…………完美到无懈可击!

那对玉球滚动摩擦着,什么时候才会落下?

“磊儿的死,与皇兄有关吧?”龙承霄徐徐开口。一直在等待龙承霄的理由,现在听到了却又觉得好笑…………果然是挑了这事来说呢!子墨终于扬起脸,俊容好似刹那间绽放出万千光华,“微臣没有保护好大皇子,请皇上治罪!”

“朕接到奏报,说是有人传言,是朕派人杀害了唯一的皇子?朕想听听皇兄的解释!”玉球碰撞着,发出“噶噶”的响声。

“是谣言!皇上!”子墨依旧微笑着解释,“三人成虎,谣言不足为信!”

“哦……原来是谣言……”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右手有些倾斜。

门外再次响起匆忙的脚步声,“皇上,西北军报,奴才……不敢延迟……”,玉喜躬身站着,看也不敢看子墨一眼。

西北告急,短短一日内,叛军竟又攻陷了一座县城!那本应驰援的万余名北路军似乎在故意拖延时间,甚至在行军途中发生了严重的斗殴事件,而且还出现了逃兵!

三品游击韩漠飞不能服众,军心涣散…………这是军报中对此事作出的唯一解释!

龙承霄不怒反笑,想用这些伎俩来阻止他杀子墨么?看来北路军果然是效忠了子墨,然而真不幸,这只会加重了他的杀

“皇兄……这军报里说,那个韩漠飞没有按时赶到泗塘呢,以你之见,朕该如何处置他呢?”

“自是按照军法处置!”子墨毫不犹豫的回答。

“皇上……”殿外又有人探头探脑,龙承霄强忍住内心狂怒,只闷哼了一声,玉喜已经自觉朝外奔去。

就见玉喜与一小太监低声说了几句,又忙忙的折回来,不顾龙承霄杀人般的目光,只在他耳畔附言,才一瞬间的功夫,龙承霄已是脸色骤变,“什么……这是真的?”

他嘴里这么说,目光却又投向了子墨。

子墨垂下眼帘,以他的内力,又怎会忽略玉喜的所谓耳语?

朱颜……醒了?

眼前发黑,终于打完了……

好多星星哦,看来我要发财了……

第九十九章 人在谁边,今夜玉清眠不眠

勤政殿内一片难堪的死寂,玉喜从未像此刻这样迫切的想要跪倒在地,以躲避近在咫尺的重重杀意!可惜他不能,他甚至连稍微动一下都不敢,生怕一点点的动静就会招来注意,所以他只能那么直挺挺的杵着。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或许睿王爷此刻已经死了千万次了!玉喜觉得拼命的佝偻着身子,尽可能的让自己变得渺小一些!刚才他听到小太监的汇报,腿肚子就已经发软!却又不得不禀告皇帝,事关重大,那女子的生死足以牵动眼前的两名天之骄子。

朱颜醒了!在那所绿竹摇曳的王府后院里,她居然奇迹般的苏醒,然而她所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实在是太过糟糕了!

“我……要见子墨……”

留在王府里的暗卫说,朱颜的情形很奇异,浑身滚烫发红,像是在发高烧,眼神却是出奇的清亮!

回光返照?!

这是玉喜脑海中掠过的第一个词!在他用尽量平淡的口气向龙承霄禀报了整件事后,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天子之怒”!

那一刻,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皇上恨睿王,竟然是刻骨铭心的恨!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眼神,但他与龙承霄相处日久,又怎会看不懂?

皇帝天纵英才,他若是恨上什么别的人,那人必是死无葬身之地!可惜,他的对象却是睿王…………一个完完全全难以捉摸的人!这样漫长而诡异的寂静,他却连眼皮也未曾抬一下,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这样的人。才更叫人害怕!

所以龙承霄地脸色慢慢的平复了,他甚至还平静的说了一句:“皇兄一路风尘仆仆,不如先回去休息吧。。。不过明日还需入宫……”他似是无奈地摇头,“西北动乱。让朕无法安枕啊!”

玉喜可以管住自己的眼睛不去乱瞟,却管不住自己胡思乱想地心:

皇上为何要如此忍让?

是怕了睿王,还是为了朱颜?

“皇上……”玉喜吃惊的发现自己的声音竟能如此平稳,难道是因为睿王的离去不成?

龙承霄的目光似是突然凝固了,半日才状似无异地转过头来。“嗯……”

“回皇上,朱姑娘醒了……咱们要不要也去看看?”提出这个建议,他实实在在是将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的!

“醒了……”龙承霄仿佛再次陷入了迷惘,只是喃喃的,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她醒了,我呢?”

玉喜恨不得将自己一刀捅死,这是他第一次听皇帝称自己为“我”,而不是“朕”!想到这里。他禁不住有些恨起王府后院的那个女人来!红颜祸水啊,真是说得一点也不错!

“皇上,您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过。奴才给您沏茶!”玉喜自责是他说错了话,急忙想转移话题。很快。一杯香气四溢的武夷岩茶搁到了龙承霄的手里。玉喜见他慢慢的啜着,这才有些安心。忽又想起一事,奏道:“皇上,两位丞相与尚书大人们还都在殿外等候您的发落呢,您看……”

之前龙承霄只命他们退出去,可并没有准许他们将大枷除下,想那几位重臣里有两个很是上了些年纪,这会儿只怕已是昏了过去……想威胁朕,自然得吃些苦头!”龙承霄冷笑着,眼里的寒光却是慢慢转变成一片黯然,玉喜不敢再吭声,只弯着腰静候他地吩咐。

半响,才听龙承霄长叹一声,“除了枷,叫他们回去吧,朕横竖也是遂了他们的心愿!”说罢便重重的坐回到御座上。

“奴才遵旨……”玉喜偷着觑了龙承霄一眼,硬着头皮问道:“皇上,明儿地早朝是……”

“免了!”龙承霄无力的挥手,玉喜心中一叹,刚要领命,却又听皇帝说道:“你去看看温宏明,他要是情形还好,就带他来见朕!”

“是!皇上!”玉喜一步一步倒退着离开大殿,龙承霄那满脸地疲惫之色,看得他也是阵阵心酸。

此刻睿亲王府里地气氛却是有着几分诡异。最前面的几道院子都是张灯结彩,睿王在前线大显神威地事早已被广大民众口口相传,如今得胜回朝,于情于理都应好生庆祝一番。其实都不用睿王府自己准备,从睿王进宫那会儿起,就不断的有老百姓自发的放起了鞭炮,甚至还有一支舞狮队主动跑到王府门口扭了起来,以至于王府外的那块挺大的空地,被挤了一个满满当当!所有的庆祝活动在子墨回府的那一刻达到了高潮,他不过是一人一骑,却是势不可挡,马上风姿如旭日当空般耀眼夺目,一双冷电似的眼眸更是熠熠生辉,叫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在他的脚下。如海浪忽的朝两边翻卷,人群自动分开,所有人都恭谨的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府内,跟着才爆发出震天价响的掌声与欢呼。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天潢贵胄吧?

然而睿王一向低调,在京之时也并不常与人结交,所以只在前厅开了几桌流水席,用来招待特地上门道贺的达官显贵们,睿王刚才自皇宫脱身,一路车马劳顿,总要好生休息,他不出来见客,也是有着充分的理由的。

对比于前厅的花团锦簇热闹情景,后园则显得异常的安静冷清,只有一东一西两点昏黄的灯火昭示着主人的存在。

“你是故意的吧?”萧见离把玩着手中折扇,一边“啧啧”称赞,“在朱雀门外展示金印是先声夺人;单枪匹马当街而过更是大显声势。虽是雕虫小技,却迫得皇上不得不任你安然离去,佩服!佩服啊!!”

“你以为他这么容易放我出来,就是因为区区一枚金印和一份和议么?”子墨的脸色与之前的谦和已是判若两人,一双厉眼里已经结满了霜。

“当然不是,”萧见离的嘴角轻勾,“只是没有想到,她竟会有这么大的作用!你这一步后招还真的是又准又狠……不过,你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

“有颜儿的消息么?”朱颜的一举一动都在惊涛阁的掌握中,他相信耶律瑾同样也不会放过她的。

“她带了那户农家搬走了。”

“什么?去哪儿了?”

萧见离好笑的摇头,“这还真是我们算漏了,你搞了个建城令,便要去拉壮丁,颜儿就带了那家人跑去了金台。”

子墨也不由笑起来,“这样也好,金台相对安全些。”

“也不一定,打她主意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萧见离面色稍整,“除去你和龙承霄、耶律瑾,只怕还另有其人。”

“你是说……子炎?”浓黑的眼瞳迅速的眯成了一条缝,是的,他一直只关注着龙承霄这边,却忽略了龙承烈!

他的六弟成郡王,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能放任他坐大了!”

“当然不能!”

第一百章 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

再次见到子墨,已是在三日后的庆功宴上了!北路军这次成功收复失土,全国自上而下无不是欢呼雀跃,朝廷也因此颁下了大手笔的封赏。其中睿亲王龙承御居功至伟,然而亲王之位本来就是超品,实在是封无可封,龙承霄只得另赐黄金千两,封邑五千户!而睿王更是谦逊恭谨,只道自己亦是龙姓皇族,为国家社稷效力原属份内之事。他一再推辞,怎奈圣意拳拳,只得拜领。一时间人人皆言天家兄友弟恭,好一番和睦景象!

“王爷,微臣敬你一杯!”温宏明手持美酒来到子墨身前,“微臣年少时,亦曾向往过戎马倥偬,只觉得大丈夫能得马革裹尸方才无憾!只可惜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今岁数大了则更不用提!唯敬王爷文武双全,实是我大陈之擎天玉柱,千言万语,还请王爷满饮此杯!”

这个温宏明,劝个酒竟然说那么一堆话!子墨微微一笑,“丞相过奖了!”头一扬杯中已空。

“左相说的好!若没有皇兄,甘州之战就算能够拿下也会异常艰苦!”龙承霄端起面前九龙玉杯,“朕也借这个机会,敬皇兄一杯!”说罢,亦不等子墨开口,已将酒一饮而尽,跟着却是含笑盈盈的看着子墨,只是那笑意却始终到不了眼底。

龙承霄的言不由衷,别人看不出,几位曾经戴过大枷的朝廷重臣却都是心中雪亮,知道若再对着睿王夸奖下去,日后自己头上的乌纱只怕是难保,不如早早儿的改了话题才好,就听右相严律起身道:“如今民间富庶。社稷安昌,正是天下咸宁的太平盛世。然而皇上即位多年,却一直未曾立后。实在是大大地遗憾!微臣请皇上酌情考虑,早日册封一位皇后。母仪天下!”

此刻人人都知道西北吃紧,却无人会点穿严律的这番歌功颂德!更何况他所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如今连山间农夫都知道当今皇帝后宫空虚,之前亦曾提过选妃,更轰轰烈烈地送了无数画像进宫候选,很是兴头了一阵。。。然而前线战事一开,皇帝顿时没了心思,内务府知情识趣,便也不再提起。可眼下仗也停了,选妃一事便该重新提上日程,堂堂一个大国,却没有皇后主持后宫,说出去也太惹人笑话了。

龙承霄点点头,说道:“严爱卿说得在理。不过此事朕已然交予太后处理,相信太后定能办得妥妥当当!”他语气敷衍,明显是对这提议不感兴趣。严律脸上一红。只得坐了回去。

“皇上!”同样坐在首桌的萧见离忽地离座,走到御案前单膝跪下。“臣有一事。想请皇上成全!”

龙承霄知道他的话必定与子墨有关,只觉心跳如鼓。面上却依旧淡淡的,“安乐侯请起,有话不妨直说,何必讲什么成全不成全?”

“多谢皇上!微臣其实并非为了自己,”萧见离嘴上说着,身子却未动弹,态度恭敬的与他平日模样判若两人,“刚才微臣听到右相的提议,觉得十分入情入理!跟着微臣便想到,睿亲王距离当年开阁建府已有十五年之久,偌大一个王府却无王妃操持,微臣是想请皇上为睿王爷主持婚事!”

他这边话刚说完,龙承霄脸色“腾”地就变了,身旁的玉喜也情知不妙,急得暗地里直跺脚!这个安乐侯好生狡猾,居然在庆功宴上当了所有人的面提出这个要求!睿王多年未娶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只是睿王自十一年前主动让位后,性情大变,除对朝政鲜少有过问外,更搬到了玉骨峰上居住!安乐侯身为他的至交,他的建议自然也代表了睿王的态度,何况是婚嫁喜事,皇帝实在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然而知道皇帝日日罢朝探望睿王府佳人一事的终究是少数,不少人听到萧见离的建言后面露喜色,跟着就有好事者起身附和:“睿王爷先立战功,后娶佳人,这是双喜临门地好事啊……”他还要说,却不知被谁扯了一扯,才留意到皇帝面色不善,连忙坐回位子上。

龙承霄强抑住内心翻腾,缓缓开口道:“安乐侯说的有理,不过睿王乃是朕的皇兄,身份尊贵,睿王妃也决不能差,门第、容貌、性情都是要考量地,不如叫内务府拟个名单报上来,朕与太后好好商量商量,可不能草率从事!”

他这么淡淡说完,又朝严律位子上看了一眼,右相严律向来更圆滑些,果然他闻弦歌知雅意,站起来就说道:“微臣有个提议,眼看着就快要开春了,正好赶上春祭,不如效仿上古遗风,举行一次簪花会,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簪花会在前朝曾经一度风靡朝野,只因皇帝认为依靠画像选妃过于死板,于是听从左右意见,于春天百花盛开时举行簪花会,所有应选的名门闺秀都会受邀,不少适婚地王公贵族也都会在场,众女自然是精心准备,争奇斗艳;男人们亦是大饱眼福,乐不可支。只是这习俗传至本朝后,前几代帝皇都着力于江山社稷,在美色享乐上绝不看重,所以簪花会也就渐渐消失了。严律居然能寻出这样一个借口,实在是当得起“老奸巨猾”四个字!

他这边说完,不少人就纷纷叫好,在座地都是朝中显贵,有簪花会这样的热闹可参加,当然是再好也没有!然而萧见离却只是微微一笑,居然赶在龙承霄前面朗声道:“启禀皇上,据臣所知,睿王爷心中已然有了王妃地人选,只求皇上赐婚!”

他话音未落已是举座皆惊。大部分人都只是在诧异是谁家的闺女能被睿王看中,而坐在首席的几名臣子却是个个面容扭曲,严律更是生生愣在当场!

龙承霄脸色铁青,却不得不问道:“能入睿王法眼的,自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却不知是哪家女儿有这样的幸运?”

他一开始还不相信子墨能在所有人面前说出朱颜,毕竟她真正的出身实在是让人难以启齿,而子墨若是另行编造一套身世出来,则是主动将把柄交到他的手中。

只是他这位皇兄,从来也不能以常理度之,子墨他,究竟会怎么说?龙承霄死死的攥着御座的硬木扶手,丝毫未察觉手背上的骨节已完全泛白。

萧见离淡笑不语,却把目光投向子墨,显然是要他亲自回答。

子墨长身立起,朝龙承霄重施一礼,坦然道:“微臣多年不娶,并非是因为挑剔而不遵人伦。微臣天生就是个偏执的性子,不想左拥右抱、群美环绕,只愿求得一名人生伴侣,倾心相交,互拥彼此。微臣寻觅了十数年,终于让臣找到了这样一名女子,还请皇上成全,让微臣心愿得偿!”

……左拥右抱,群美环绕……,龙承霄只觉得从嗓子眼里传来阵阵刺痛,子墨这八个字竟像是特意对着他说的一般,字字都在剜他的心:是,他为了这江山社稷,帝王龙椅,不得不放弃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得不左一个、又一个的娶了放在宫里,是他对不起朱颜,可他现在后悔了!后悔了!!

人生伴侣……,是的,颜儿醒来第一句话便是要见子墨,而他龙承霄只怕是她永远也不愿见到的伤痛吧?不管他如何去挽回都不再有用,他日日对她说话,她也不愿看他一眼,他真是个笨蛋,竟会任自己放开曾经紧握着的手。

国祚昌盛又如何,海晏河清又能怎样?即便他能在这龙椅上坐上一万年,也不过是一万年的孤家寡人而已。现在想来,眼前这片花团锦簇全都是过眼云烟,他已看不出自己的人生有任何继续下去的动力……

“求皇上恩准!”子墨跪伏在玉阶前,认认真真的三叩首。

“朕……准了……”无法再多说半个字,一口腥甜已生生堵在喉间。

第一百零一章 不及芙蓉,一片幽情冷处浓

自古到今,皇族纳妃都是慎之又慎的大事,更何况是子墨这样的身份!然而大陈国堂堂睿亲王的纳妃程序,从提亲到婚宴不过月余,其速度之快足以让人瞠目结舌。

然而这位万众瞩目的睿亲王妃却一直低调而神秘,皇室似乎也有意识的隐瞒她的身份来历,眼看就要到大婚之日了,却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对外只说是娘家姓朱,乃前朝宗室后裔…………这套说辞实在是牵强的很,且不论前朝是否有朱姓宗室,就算是有,那至少也该是有名有姓有出处,门庭再寥落总也得有个亲亲眷眷的吧?

于是流言便如同地底的暗流一般,表面平静安宁,内里却已经是波涛汹涌。只是这一次朝廷上下仿佛是说好了似的,对这摆在眼前的大谜团视而不见,就连原先分属不同党派的朝廷重臣们也破天荒的空前合作起来,除了尽心尽力的将这场婚宴办的尽善尽美之外,对所有不合礼教的地方都有志一同的选择了沉默。

“公子……”楚晚云粉颈低垂,柳眉微蹙,一绺发丝轻垂肩头,眼角眉梢处倒将朱颜的神态学足了九分,“我总觉得咱们这么做有欠妥当呢……”她声音娇柔婉转,比之朱颜的清冷淡漠又是另一种韵味。

“哦?你说说,哪里不妥呢?”萧见离将胳膊枕在脑后,舒舒服服的靠在躺椅上,早春时节,满眼新绿,没有比睿王府后院更美的地方,何况还有佳人陪伴!

“冷殇公子他……若是真心对那位朱姑娘的。又怎能无端迎娶我这个不相干的人?”楚晚云偷瞧一眼萧见离,见他薄唇上挑,看起来俊逸而又慵懒。只觉芳心“怦怦”直跳,冷殇公子总是莫测高深的让人害怕。还是旭日公子好……,楚晚云稍稍分心了下,才又回神道:“只怕……那位朱姑娘一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会生冷殇公子地气呢!”

萧见离听了,却只是含笑不语。半响才问道:“晚云,你对那位朱姑娘,都有些什么看法?”

楚晚云有些局促不安,“这个……我并没见过朱姑娘,又怎么能妄加评论……”冷殇公子的心上人,她哪里敢胡乱评说!

“但说无妨!”

“我只知道你们告诉过我的那些,要我说……”楚晚云轻咬下唇,“她应该是那种心思灵敏、又才华横溢地女子吧?我既有些羡慕她,也有些同情她……。。。不说冷殇公子,单单就是那皇上,对她可是一片真心呢!”

前段日子楚晚云天天被龙承霄抱在怀里。一开始还是带着成见的,却渐渐地为他所感动。只觉得世上竟有这般痴情的男子。居然还是个皇帝!若说冷殇公子爱朱颜较之龙承霄尤甚…………她实在是无法相信的!不过这话,她也只敢放在心里罢了。

“心思灵敏。才华横溢……呵呵,晚云,你不明白,她那样的女子,已经无法用几个字就能概括的了,”萧见离地笑声中带了一抹难得的苍凉,“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别人只看到她为无数人所追逐,却不知道她心里苦楚,你倒是难得,可惜这同情二字,亦是无用!”

楚晚云张了张嘴,最终却还是低头不语。自从她被化妆成现在的模样,便不止一次的在镜子里端详着自己的面容,也不止一次的惊叹朱颜的美丽。她也用心的去听萧见离对朱颜的描述,只求能够体会她地心境!日子久了,有时候恍惚起来便只当自己就是朱颜,躺在龙承霄怀里,想着自己竟能劳动天子大驾伺候汤药,便忍不住艳羡朱颜的际遇;可听到龙承霄的那些自言自语,又打心眼儿里觉得无比辛酸。

这种痛苦与甜蜜相交织地体会,也许能轻易的把人逼疯。

小院里树木扶疏,有微风拂过,早春地寒意总能让人清醒些,当一身银白蟒袍地子墨出现在两人面前时,楚晚云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连忙行了礼便急匆匆地离开,没有看到子墨复杂而困扰的眼神。

“她说的,只怕是进你的心里了吧?”不知何时,萧见离已然站在子墨身后,表情却是带了一丝凝重与担心,“我觉得你还是该和颜儿说一声的。”

“说?你叫我从何说起?”子墨嘴角露出一抹难得的苦笑,“颜儿的性情,你觉得她会有什么反应?”

按照朱颜的脾气,不管她心里怎么想,最多也就丢下“知道了”三个字,便再无下文!

萧见离无奈摇头,“不过是权宜之计,她心思重,不知道或许更好些!对了,这几日宫里安静的有些诡异,你确定皇上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他若是真能沉住气,那便是我失策!”子墨淡笑,“至于温宏明、严律那几个老家伙,他们即便是知道颜儿的身份背景,也不会提出异议的,毕竟若是我娶了颜儿,皇上也能死心不是么?”他虽未曾亲见龙承霄与楚晚云相处的情形,但从下属的描述中也可以想象,而脑海里呈现出的每一幅画面都会令他越发的烦躁不安。

“那是晚云,不是颜儿!”萧见离仿佛看透了子墨的心思,轻声出言点穿。

“在他心里,没有区别!”深黑的瞳仁内透出一丝幽光,即便龙承霄日日看护的不过是个替身,但总会令他联想起当日他二人在殷府相处的情形。

任何事情都经不起琢磨细想,他从未刻意去追究过以前的事,可一旦想到了,才发现自己是真的介意。

“王爷,宫里来人了!”王府有下人匆匆来报。

“想着是该到了!”子墨微微颔首,与萧见离相视一笑,信步走出后院。

王府外进的一间小厅里,玉喜正坐立不安的来回踱步,不知怎么的,他每次来到这睿王府就会浑身打寒颤,像是从骨子对此处有一丝害怕似的。想到皇上这几日没事人似的奇怪反应,心里便愈发的忐忑不安。别人不知情也就罢了,他从头到尾知道的一清二楚,再看皇帝为了睿王大婚一事强颜欢笑,他这做奴才的也跟着担惊受怕。

如今叫他来睿王府传话,也是看中了他知悉内情。只是想想他要对着睿王说出那些话,身上就一阵阵的发软。

那睿王,又岂是好相与的?

“玉喜公公!”萧见离主动叫了他一声,与子墨两人径自坐下,又道:“应该不是圣旨吧?可需我等跪接?”

“不用不用,只是几句话而已!”玉喜心中暗忖,他二人一来就直接坐下,哪里是要像准备迎接圣旨的样子,这两个人,是真的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呢!

“哦,那公公请讲吧。”萧见离露出一贯的笑脸,看得玉喜心里略略一松。

“是这样的,有两件事,第一件,是皇上以为,朱姑娘在大婚前一路住在王府,实在是不妥的很。而她娘家又不在京城,不如就先接到宫里,到时候迎亲时车辇、喜轿就从朱雀门走,既体面又风光……”

他说到这里略一停顿,,就等着子墨的回答,谁知道他只管坐着不言语,还阖上眼睛像是在打瞌睡。

“既有第一件,那必定还有其他的,公公不如一气都说了吧!”萧见离依旧彬彬有礼。

“这第二件事,皇上命奴才跟王爷说一声,西北战事激烈,请王爷做好准备,有可能大婚后就得领兵西北!”

哦……这事儿倒是有点意思。

记起上年兵发甘州时,耶律瑾提前劫走了朱颜,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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