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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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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他……他怎么会用这样像看害虫一样的眼光看她?不是只有那种没自信又嫉妒她的女人才会这样瞪她?
男人看到她不都该露出“垂涎”的目光吗?而且……
是她眼花吗?他额上还青筋跳动呢!
向月宁的心有点受伤了,她备受打击的看着她照顾了多日,就算称她一声“救命恩人”都不为过的男人。
他为什么用这种嫌恶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趁他昏迷时对他怎么了似的!
“你……”元喆伸手将袍子拉上。“你在干什么!”
“我?”
“女子竟如此不知耻吗?”
“啊?”
他脸色冷沉,怒斥道:“姑娘难道不知非礼勿视、非礼勿动,男女授受不亲?”
“还有没有?”向月宁的眼眯了眯。
“云英未嫁的姑娘抚触男人裸身成何体统?!”
“再来呢?”
“姑娘家全无愧色,简直荒唐!”
“骂够了吗?”她火气冒了上来,多日不眠不休的照顾,在以往她好歹能换来句病患的道谢,而今这男人先是用很不友善,下!那叫“嫌恶”的眼神看她,再来是用文言文骂她?
哈!可笑至极,他是在秀他的文学造谐高吗?
“骂够了的话换我!”她深吸了口气,“你这瞎子!看不出来我在替你擦澡吗?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我要是顾忌那么多,你又昏迷了这么多天,是要放给你臭、放给你烂吗?还是你是装昏,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自己爬起来洗澡!”
“呵呵!做牛做马的给人当下人使用,我还要有‘愧色’呢!请问,现在是什么状况?”看她把他瞪回去!她的眼睛可大着,在平时可以很温驯、很妩媚,但在不高兴的时候瞪起人来可是很具威力的。
“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觉吗?就好像救了一条昏迷的流浪狗回来,流浪狗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咬了我一口!”
这口气她怎么吞得下去?向月宁一吐怨气的一连串大骂。
“你……你那是什么眼神?那是对你的救命恩人的态度吗?啊!说你流浪狗你一定不高兴,可是我的感觉就是这样,我要诚实的面对自己的感觉!”她清楚人性,所以抒发了心情之后的第一句话,一定得让对方的地位“自动”降一级。
救命恩人这张免死金牌多重多亮,除非她真的救了条狗,否则这四个字绝对能让对方气焰消下来。
果然!元喆先是讶异,而后他那憎恶的眼神明显收敛了不少。
“是你救了本官?”他不是得了绝症?
经她这么一提,他才想到自己目前的状况是很虚弱,可现在连大国手都束手无策的高烧仿佛退了,虽然还是咳,但好像也没之前那样掏心掏肺,一咳就牵动全身。
月老曾说过,他的病在当时是绝症,可在这个奇怪的世界并不是。
向月宁很懂得察言观色,见元喆的冰块脸迅速解冻中,她颇为得意。
很好,他已经知道自己和她这“救命恩人”立足点不一样了,接下来再让他往下降一级。
“是啊,你看看我这是多宅心仁厚!连面对一个偷看我洗澡的死变态,我都可以尽力救他!”
偷看她洗澡?死变态?元喆可是堂堂的宰相,偷看女人沐浴的罪名令他尴尬莫名,他从没给女人骂过,而且还骂得这般难听。
他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有些恼、有些气,还有更多的委屈!可他不知从何解释起。“那是误会!”
哼哼!反正都被看光了,她学不来一些女人的哭诉指控,不过,她绝对会让自己的“裸露”得到应得的报偿。
“是不是误会都无法抹去你把我看个精光的事实,顶多有肋于你解释‘不得已’的正当性。”他所谓的“误会”她当然有兴趣,反正时间很多,她不急。
元喆无法否认。“……姑娘说得是。”
“哼!算你有点良心!”
他叹了口气,转而问道:“我的病是姑娘治的?”
还在怀疑喔!“你昏了快七天了,如果没有我就算以那种吓死人的高烧,不死也成白痴!”
“姑娘是大夫?”
“我是医生没错。怎样,不像吗?”这人讲话一定要像从古装剧里走出来的吗?现代人拍的古装剧,台词也没这么文绉绉!
“你真能治好本官?”
这男人长得漂亮,可说起话来会令人很想打他!“能治得好你又怎样,治不好又怎样?”他的病真的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若治不好是常理,若治得好……”
“怎样?”
元喆慷慨允诺,“只要本官能力所及,姑娘可开口索求任何条件。”
“我怎么知道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呵呵呵……也许她一直烦恼的事有着落了。找来当老公的话,这男人的型绝对是符合标准!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嗯,好!虽然她对现代人说的话,通常是打折加减听,可暂且相信他吧!可……她要找的对象除了外在之外,一些条件可不能没有。
“喂,你懂财经吗?”
“什么叫财经。”
向月宁怔了下。“那……你懂得企业管理吗?”
“不懂。”
向月宁的冷汗冒了出来。“那……你出自哪一所大学?”别说他连大学毕业都没有!听他说话不可能是文盲,因为他中文造诣挺好的,可就怕他是中文系的!
“我读过《大学》。”一个文人,四书是一定要读的。
大学?好!太好了!危机解除了一半。“念什么的?”
什么叫念什么的?是要他把《大学》念出来吗?“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王善。你要我整本背出来吗?”
“这……”这家伙是在耍冷吗?
古人?一个古人?
那个自称“本官”,叫她“姑娘”的元喆是个古人?
所以看到飞机他会瞠目结舌,看到没有马拉动,车子自己会跑而感到啧啧称奇,听到音响没人演奏会有音乐而感到不可思议。
除此之外,他不会使用瓦斯炉、不会用计算机、不会开暖气,当然也不懂财经、企管、英文……
一开始向月宁当他在诓她,可当她叫元喆去便利商店买盒蛋回来,却见他站在家门口不知所措,勉强出了门也不懂得过斑马线,不会看红绿灯,甚至在红灯时就站在十字路口,被一群气急败坏的司机纷纷探头臭骂他。
当然,他也不知道什么叫便利商店。他颓然的坐在公交车亭的公共椅上,茫然的看着人来人往……
有好几个夜晚她半夜起来上厕所,就看他一个人坐在灯光微弱的黑暗中画着一幅一幅的画,画里有栉比鳞次的房子、街道、各行各业的人……像极了墨色版的清明上河图。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那个样子她就相信他真的是个古人,只是他所说的被丢到二十一世纪的原因太过怪力乱神!
一个古人跑到现代来……她想,除了电视连续剧当“ㄏㄤ”的穿越时空题材里所发生的一些生活上的笑点外,应该还有更多的寂寞和心酸。
他没有朋友、家人,甚至连生活都要重新适应!最悲惨的是他饱读诗书、才气纵横,可在这二十一世纪,他的强项就只是现代人眼中可有可无的才华。
在他那个年代,他还是个受君王器重,受明君赏识,得以一展长才,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可在这里呢?
他什么都不是,甚至连自己出个门都有问题,更别说有什么谋生技能了。
看他这样,她真的替他感到心疼,因为她也是一个无法忍受别人漠视她的人,她对元喆的感觉可以感同身受。
也许是因为这样的“同类”情感,使她凡事罩着元喆。
在这个世界里,他能依靠的人也只有她了……
第三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快一年了。
就在她接受他是古人的同时,那个古早人却以着极快的速度在适应着现代。
利用她到美国进修一年的机会,她克服一切困难带他同行,并为他安排了一堆课程——数理、财经、企管、英文……
在美国华顿学院任教过的一个退休老教授曾讶异的说,元喆似乎只是不懂得一些商业专用名词,但他对数字的敏感度和企管的活用超乎想象,就像是天生的管理者!
至于英文,只要有环境逼得他不得不开口,学会语言并不是难事。
一切的一切以着极快的速度在改变,现在的元喆已非昔日吴下阿蒙!
现在的他啊,什么不会到超商买东西?即使给他一笔钱叫他去买股票玩短期投资,他都还能赚钱回来。
经过学习,他连计算机知识都一把罩,她计算机坏了,只要不太严重,他都能自己修。
元喆喜欢运动,他的身体被她这名医调理得极好,现在他不但打高尔夫、网球,甚至还打曲棍球。
除此之外,他的“白话文”也进步得很快,现在他开口讲中文已经不会“本宫”、“姑娘”、“荒唐”、“放肆”了!虽然一些习惯一时还是改不完全,可至少不会让人家觉得他是跑错年代的古人了。
前几天她甚至还听到他在看新闻,看到一个政客大放厥词时颇不悦的说了一句,“简直在放屁!”那真的比他多月前讲的“士大夫之无耻,是为国耻”好多了。
他的改变可说是进步神速呐!唯一没变的就是他的硬脾气,以及那不苛言笑的死样子。
“元喆!”
“嗯?”
“今天是我们返回家门的日子效。”
她的进修课程结束,他的课程也差不多,而且老爸老是念着女儿不回去看看他,于是他们就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美国了,在候机楼里,她闲着无聊又想逗元喆来解闷。
老爸会想她?哈,其中必有诈!八成又有什么好人选,又要逼她相亲了。要不然就是……
老爸没有见过元喆,也许他从一些人口中知道这号人物的存在,因此想找借口亲自鉴定吧?
“是啊。”他面无表情的回答。
“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
“那你为什么不笑?”向月宁紧迫盯人的追问。
“我为什么耍笑?”
“因为你开心啊!”
“开心不一定要笑!”
“对!可也不像你这样面无表情,有没有人说你的样子很像阎罗王?”
“有。”
哗!有人的看法和她一样效!非认识一下不可。“谁啊?”
“你。”
“……”打从认识元喆后,向月宁发现自己可能有潜在的暴力倾向,因为她老是有种想将拳头呼到他那张美得让人很嫉妒的脸上的冲动。
不怕!相处多时,她多少摸清了一点他的性子。这男人是标准的吃软不吃硬,而且很怕缠,她向月宁什么本事没有,就一皮天下无难事的功力了得!
“元先生,”她笑容可掬的面对他的面无表情。
元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巧言令色,鲜矣仁!”
“我是很诚心的哦!”哎哎!这男人真是大帅哥啊!他古代的长发造型很唯美,现代的短发西装笔挺也轩昂俊美!
除了另一个人之外,他可是唯一让她在美型这方面给了满分的哩!
“礼多人必诈!”他还是冷冷的。
“如果我的诈只是讨你一个笑呢?”她手偷偷、偷偷的挽进了他的臂弯,这举动八成又要被他斥为没规矩了。
真是的,和像她这样的大美人“同居”了近一年……咳!所谓的同居是指同住在一个屋子里,分睡不同房间!可除了各自上课之外,他们几乎同在一屋檐下耶!
结果……结果除了她偶尔偷吃他豆腐得逞之外,他们竟然什么也没发生!
难道古人的自制力真的比较好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对元喆的感情也并不是可以上床的那种。
她喜欢他的外型,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喜欢闹他、喜欢逗着他……可这些是不够的,她对他并没有男女之间的浪漫绮思。
有时候她不禁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要喜欢一个男人真的很不容易,她认识很多异性,可都仅仅只是泛泛之交,没有什么深厚的情谊,更别提喜欢了。从小到大她只喜欢过两个人,一个是元喆,另一个则是……尹德。
尹德是疼爱她的邻家大哥。
曾经她以为自己是爱他的,她黏他、依赖他,什么话都跟他说,毫不忌讳。他们的关系是朋友、家人,甚至是她所以为的情人,他总是用一种宠溺的眼神看着她,可惜……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把一切搞砸了!
至于元喆,则是她喜欢的朋友,就只是这样。而且以他古人的性子,除非是有朝一日他娶了老婆,上床是他的权利和义务,要不他绝对会坚守最后一道防线。对于能把他拐上床去,且顺利完成壮举的女人,她可真要说声了不起了!
他可是那种即使把他和裸女绑在一块,也不会有反应的男人。就因为这样她才敢逗他玩呐!和他在一块的感觉很舒服又安心。
可有一件事一直让她想不透,也许是环境使然,从小她的防卫心就挺强的,可对元喆,一个以“偷窥狂”的角色为彼此初次见面拉开序幕的人,她居然会伸出援手……
那天她是不是吃错药了?
“那我就更不能笑了!”元喆不着痕迹的抽回手。
“为什么?”
“明知你使诈,我还配合你的话,那我不就是同流合污了?”
向月宁不以为然的皱皱眉。“啧,你这人真不可爱!”又很自动的把手勾进他的臂弯里。
“男人不需要可爱。”他盯着她非常理所当然的动作,在心中无奈一叹。
“不可爱的男人会没人爱!”呵呵呵……她赢了!就说只要一皮兼耍赖,这男人就没辙了!
“我无所谓。”
“说得倒是挺潇洒的,哼,我才不相信呢!像你这种古人呐,最是闷骚了!有时明明就是爱得要死,也会装得一副道貌岸然、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她呀,就是看不惯那种想吃又不敢伸手的人。
这个世纪的人就是要活得有自信,不但要有自信,更要有勇气。“告诉你,太过‘闭俗’的个性,在你们那个古早年代叫矜持,是含蓄的美德;在我们这个二十一世纪就叫‘爱呷假小心’,是种愚蠢的原罪!”
脸上挂着一个特大号、很坏很坏的笑容,她继续说:“以你这种性子,我敢保证,有朝一日你要是有喜欢的女孩了,八成也是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把她抢走,然后在礼堂外高唱‘站在礼堂外,越想越悲哀,你敢ㄟ当了解’。”向月宁难得展现歌喉。
“不会。”
“啊?”元喆回答得太快,她一时还回不了神。
“绝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语气平淡,看着远方的眼神却是笃定,没有丝毫迟疑。
“事、事情又还没发生,凡事别太快下定论。”原来凡事慢吞吞、性子温吞的人也有明快果决的时候!“喂,咱们现在说这话题也只是纸上谈兵,说得比做得快,要是事情发生了……哼哼,天晓得哟!”
“你在暗示我出手要快?”
“什么要快而已。要快、狠、准缺一不可!”
元喆看了她一眼。“是吗?”
被他这么像是不经意的一看,向月宁心里突然觉得毛毛的。是她多心了吗?只是很平常的一眼,她干啥心跳加速?“喂,你已经有对象了吗?”
“有吗?”
“是我在问你欸,你这算是哪门子的回答?!”她接着又有点像在喃喃自语的说:“你方才说话的语气像是有了目标,只是还没出手而已。”
“嗯哼。”
“什么叫‘嗯哼’?回答我的问题啊!”这人真的很讨厌呐!“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会让人家很想打你!”
“等到我出手,你不就知道了?”
是因为处理过“国家大事”的人都比较沉稳吗?喜欢上一个人!这么大的事要是她一定藏不住的吧?
“你……”她不死心的想再往下套话,突然一个熟悉的高挑背影左右了她的视线,她的话说不全,断得突兀。
元喆觉得有异的抬头看她,发现她的视线落在远处。“看到谁?”
向月宁还是看着同一个方向,直到那抹熟悉的背影没入人潮,再也看不着,一抹失落的表情留在脸上。
“一个朋友。”犹豫了一下,她摇了摇头,“不过,不可能!他现在应该在其它地方。”
元喆将她的失落和……愧疚的情绪看在眼里。
一个朋友吗?
是什么样的朋友呢?
“喂,那个男的是谁?好帅!”用手托起了高脚杯,无名指上的大彩钻璀璨夺目,识货者都知道,那只戒指绝对值得一栋别墅。
“甭提了,那只是金玉其表的装门面,只怕是穷光蛋一个!”腕上的钻表也是全球限量,一只将近千万。
“我还听到更难听的。”白皙的脖子上也有一条亮晶品的钻石项链,同样是其价不菲,“听说那美男子其实是条‘小狼狗’,吃喝全靠女人!”
几个名门淑嫒比完了身上的行头,不免又开始话八卦,平时在镜头前端庄温婉的形象全不见,遣词用字比狗仔更辛辣!
“小狼狗?哪个老女人养的?”通常会养小白脸的不都是一些有钱、可年华老去,感情无所寄托的女人?
“不是老女人,是鸿宇企业总裁的独生女向月宁。”
“她?”
“她不是一直在找适合的对象?”之前好像略有耳闻,连自家的弟弟好像也曾跟她吃过一次相亲饭。
“拜托!那一型的,没有人会想把她娶回家当正妻,大不了当个‘午妻’。”
“男人最想找的一夜情对象就是像那一型的吧?”长得艳若桃李,一双细长的大眼恍若会勾魂。五官分开来看明明很良家妇女,一凑在一起就是很具魅惑力。
身材更是火辣得叫一堆男人吸不住口水,最绝的是那“双林”合体的“ㄋㄞ”音,女人听了会跌倒,男人听了会腿软!
有人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找不到个象样的男人娶她。”
“所以她才养只小狼狗过过瘾,反正那只小狼狗看起来还真体面呢!”像是管不住似的,一双眼又追寻着一身笔挺西装、轩昂优雅得如同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般的元喆。
咦?不见了!到哪儿去了?
“说真格的,你们不说他是个小白脸,我还真会以为他是哪家大企业的公子。”
他眼底的沉稳冷睿、优雅的气质,和浑身散发不容忽视的威仪,说他是个大权在握的掌权者她都会相信。
这男人,真是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
“呵呵……你以为时下那些靠女人吃喝的骗子是怎么来的?”
“说得也是。”
“不过,向月宁也真够放心的了,他们家的鸿宇最近财务不是很吃紧吗?”这些名媛对企业间的消息也较一般人灵通,“听说之前的总经理监守自盗发生了掏空事件,虽然说发现得早,可鸿宇也伤了元气,加上到国外投资的事业也不顺利,外资的大股东也说要抽股,要是不赶快找到顶替的外资,鸿宇有点危险!”
“别开玩笑了!顶替的外资?有那么强大资金的企业也对鸿宇没信心吧,几百亿的合资不是开玩笑的。人家要掏钱也得看会不会肉包子打狗!”啜了一口香槟,接着说:“向月宁就算有心救自家公司,也没哪个男人愿意娶一个没落千金吧?”
“所以没落千金只好牵着一条小狼狗到处丢人现眼!”
“可不是吗?”
一群女人爆出刺耳的讪笑。
“就不知道她包养那只小狼狗贵不贵噢?”
“没落千金呐,价格不会太令人满意吧?”
“这么说是那只小狼狗吃亏喽?”
“不会啦,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男人,大概也要不起什么好价格。不过话说回来,要是那只小狼狗有点什么本事,大概也不会当小狼狗了!”
几个女人肆无忌惮的八卦毒舌,越聊越起劲,声音越来越大,浑然不知身旁柱子后方有个女人正双眼冒火,双拳握得紧紧的,眼见就要杀出去和这些千金毒舌女理论。
只是她的意图早被人看穿,一只大手先捂住她张开准备骂人的嘴巴;另一只手由身后拖往了她,防止她真的冲了出去。
“我……唔……唔……”
一个耳朵较灵敏的八卦女奇道:“你们方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总觉得毛毛的,那声音即使只发出单音节,可听起来很像向月宁的声音!她偷偷的回过头……没人。
大概是她听错了。如果是向月宁,以她那种绝不肯吃亏的性子,听到自己被说成这样肯定不会善罢干休!
八卦毒舌到此,一对外型登对,年约五、六十的夫妇一身唐装步入会场,现场镁光灯闪个不停,名媛们的注意力顿时被引开了。
“来了来了,今天的主角滕堂夫妇!”
“听说是日本前三名的富翁呢!”
“哇噢!你们看、你们看,滕堂夫人手上的戒指!那是苏富比年初拍卖出的‘东方古月’顶级翡翠,听说要价一千万美元!”
“听说滕堂先生有一半的华人血统,因为其母是汉文教授的原因,从小耳濡目染下,酷爱中华文化,不但出席重要宴会常穿唐装,讲得一口流利的华语,本人也写得一手好书法。”
“滕堂先生这回来台虽是为了替他的八十岁舅舅祝寿,可很多人却是希望藉由这样和他谈及商业合作的事。”今天这名为洗尘,实际上却是“商味”极重的宴会就是这样来的。
“不容易吧!听说滕堂先生找合作对象,不尽然是以利益为第一考虑,选对象但凭个人喜好,因此有不少国内外的大企业捧着条件极优的合作企划上门,还是给打了回票。”
有人幽幽的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很多与会者的战绩都会挂零了。”
“喂,你们都不会饿啊?去拿点东西或饮料喝吧!”
一群女人离开后,柱子后的大手才离开向月宁的身上,并且将她拖离现场,因为看她的样子,似乎快发飙了!
被就近拖进一间休息室里,向月宁气喘吁吁的回头瞪着元喆。“喂!你干啥阻止我?那些女人在侮辱你!她们说你是我养的!你……你难道一点都不生气吗?”
他淡淡的开口,脸上看不出、话中也听不出情绪。“她们其实说中了一些事实不是吗?我在这里的确一切仰赖你。”
打从他来到现代,从一个宰相变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现代古人,的确在食、衣、住、行各方面都是靠她。就连上课的学费都是她缴的。诚心的,他感谢上苍让他遇见她。
如果没有向月宁,他真的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会如何?可能会变成流民或乞丐,受到更大的侮辱也说不定!
也许会病死在这生疏的世界吧?说真的,即使他的病在这里并非绝症,可在这冷漠的世界,不见得人人愿意伸出援手,就怕惹祸上身。
多亏她治好了他的陈年宿疾,说她对自己恩同再造一点也不为过。
他在生活上倚赖她,在另一方面,即使不想承认,他还是无法漠视,自己在心理上的某个层面也是依赖她的。他私下期待,在那个层面,他不是单方面的依赖,而是彼此互相需要的。
“不是!你不是一切仰赖我!我只是帮你适应这个世界、这个新的环境。你是很有才能的,我知道,比谁都清楚。你忘了吗?马莲教授还说你真是个天才!
“我给你一万美金买股票,你拿回来时不也赚了快十倍吗?你不用仰赖我也可以活得很好……”一激动,她的眼眶就红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只是替你抱不平,你是个宰相耶!却到这个鸟不生蛋的二十一世纪来受罪!你有再大的本事、再好的才能也没有一个长了眼睛的明君赏识你,让你得以一层抱负。”
“你现在的情况就像是鹏鸟被关在鸟笼,你想尽情优游、展翅高飞都办不到!到头来还得让一群长舌妇说你是小狼狗!我……我听了真的好难过,好难过……”她舍不得元喆这样被糟蹋嘛!
元喆第一次主动的将她揽进怀里,让她在他怀里哭。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向月宁对他的心疼。
还记得在美国时,有一次她赖在他的床上看书,赶也赶不出去,他忙着准备一些资料也就没有多管她,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向月宁在叫他。
“元喆……”
“嗯?”好一会没听到下文,他又开口,“你叫我?”
向月宁还是没响应,他转过头,才发觉她竟睡着了。
好一会她才轻轻的、喃喃的呓语,“元喆……我罩你!我会保护你的,不要怕……”
他知道她一直用母鸡保护小鸡的姿态在保护他,说真的,他是个大男人,这种感觉真的有点怪!而且连在睡梦中也信誓旦旦的说要罩他。
听在他这平常被别人倚赖惯了的男人耳中,他的心暖暖的、酸酸的,还有更多无法形容的情绪。
他离开了书桌,走到床缘坐了下来,修长的大手抚过她柔顺的发,冷漠的嗓音有着平时不见的温柔,“谢谢你这样罩我,可是,不能永远这样,等到有一天,咱们换个位置吧!”
向月宁在梦里说的话他一直记得。
“她们都不是我在乎的人,要怎么说就由她们了。”元喆揩去了她的眼泪,“难道你也认为我是吃软饭的吗?”
“才没有。”
“那就不要哭,眼泪让我想到同情。”
“我只是气不过!”
他也同样极为不悦,只是不高兴的点不一样,比起自己被说成小狼狗的侮辱,向月宁被人形容像荡妇一般更让他不快!
他承认自己在乎她,出乎意料之外的在乎。
“元喆,你可是我向月宁的朋友耶!不替你出口气我会觉得我对不起你。”
“像方才那种情况你若冲出去,又能如何?”
“起码骂她们一顿替你出气!”向月宁依然义愤填膺。
“从小娇生惯养的干金小姐,你当她们真的会乖乖认错?不会!她们会恼羞成怒,你只会受更多气回来而已。”
“你不是我养的小狼狗!”
说到底她还是在意这个。元喆真不知道该感到感动,还是好笑。“那如果她们反问你,我是谁呢?”
“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
“好朋友。”
只是这样吗?好朋友啊……他一笑带过。“如果她们接着问,你这位好朋友是做什么的,你们又是在哪里认识的?他打哪所学校毕业……诸如此类,这些你又做何回答?”富人嫌贫爱富、重视外在虚名,这些从古至今皆是如此,尤其在这个只重外在,下重里子的现代更有越发严重的趋势。
“我……”向月宁答不上来了。
总不能说实话吧?说他是古代宰相,说他们是在浴室认识的,说他没有任何文凭,可能上过私塾,一切都是自修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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