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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魅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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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我不想谈。”扶桑伸手挡掉了他的未竟之言。孤独的滋味从小尝到大,早就习惯了,不是吗?她才不需要别人安慰她,尤其是一个才刚尝孤独滋味的“生手”。
西泽尔笑了,低语道:“倔强的姑娘。”
“你笑什么?”
可恶!同病相怜不是要惺惺相惜吗?他怎么还来落井下石?
“没什么。”他笑着俯下头,在她菱角般的唇瓣上轻啄了下。
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孩,她形于外的坚强,显得她的内心更为脆弱易碎。
呆立半晌,扶桑才忽然意识到他做了什么。她气得大叫:“西泽尔·波尔金,你——”
西泽尔微弯下腰,大胆地以手指轻抚她诱人的唇线,湛绿的眸子变深了。
“你最好开始习惯我的一切。”包括他的吻!因为他开始对她产生兴趣。
她有着一张甜美可人的小脸,却有着倔强的个性,还有一些易感与很多的脆弱。她与琉克勒茜是完全不同的典型,但是,却奇异地吸引他。
“我为什么要习惯你的一切?”扶桑瞪圆眼睛诧异地问道。
难道连他那种公爵脾气,她也要学着适应吗?呜……可不可以不要啊?
“为什么?”他挑眉,“没有为什么。”
没有人敢质询他的,况且他做事向来不需要理由。
“爵爷!”扶桑气不过地戳戳他的胸膛,道,“你最好记得,现在可不是君权时代,而是民主时代;命令别人是你的权利,做或不做也是我的权利,这就叫‘自由意志’!如果你要在这里生存,最好明白这一点!”
“若我不呢?”他步步进逼,露出他那邪魅的笑容。
“那——那就唔……”
扶桑什么都来不及想了,因为西泽尔的唇强势地吻住了她,强硬地启开她的唇瓣,深入她口中,汲取她的柔软芬芳。两只手也没闲着,一手托住她的后脑,一手在她线条优美的背部爱抚着。
他原想逗弄惩罚一下她,却没想到自己居然对这个吻认真起来了。他投入、他享受,并倾他所他所有莫名的情愫与技巧纠缠着她的舌瓣。
那种撞进灵魂魄深处的悸动是什么?仅是一个吻,就几乎令他无法自持,无法自己地想要更多……
扶桑在那一刻也被那种莫名的情愫狠狠地撼动了,那种源自于心的了悟,那种在漫漫洪芒中相契的灵魂,震动了她所有的知觉。
但是……但是他怎能这般吻她?他早已心有所属了,不是吗?还有……她和狄恩的事情……还没有了结呢!他怎能……怎能如此魅惑她?
“不……”她几乎语不成声。他们之间的引力是那么强烈,要跳出这汪醉人的深泓是那么难——但,她必须挣脱!她必须,她宁可一个人独尝寂寞,也不要再让别人伤害她了!
“放……放开我……西泽尔,放开我——”扶桑猛力推开他,背紧靠着墙,站离他远远的,试图平复激狂的心跳。
西泽尔也相同地喘息着,先前的那抹戏谑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燃烧在眼中的激情与欲望。
“为什么要逃?”他怒声质问,举步欲走近她。
她也感受到那种灵魂这间的共鸣了,不是吗?为什么要逃避?还是她想要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不要过来。”现在她的脑中一片混乱。她必须试着理清思绪,这种前所未有的慌乱让她手足无措!
会乖乖听话就不叫西泽尔了。他大步一跨,握住她纤弱的肩,意外地发现她竟然在发抖。
“扶桑……”他吓到她了?
“让我走……”她轻颤地推拒着他。她要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在她的心还没有碎成一片一片之前躲起来!
她瑟缩而楚楚可怜的模样撕扯着他的心。西泽尔无言地松开扶桑,她立刻头了不回地跑出圣安基罗堡。
西泽尔颓然地倚着墙,重重地闭了闭眼睛。
惊惶地跑出玄关,没有留心路况的扶桑与正要走进圣安基罗堡的游客撞了个满怀。
“啊!”跌坐在地上,痛得说不出话来。
慌乱的心,迷乱的思绪加上痛楚的肉体,她沮丧得发现差不多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扶桑?”
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闯进了她的耳朵,扶桑拒绝去外来语印证,她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连一句道歉也没有说。
“扶桑!”一只大手抓住了她,另一只手强迫性地抬起她的下巴。然后,狄恩那张英俊的脸便映入她的眼帘。
好,连狄恩都出现了,接下来还有什么事要发生?扶桑黑白分明的眸对上了狄恩的视线,觉得有些可笑。
“来到这里为什么不去找我?”
“找你?”这句话何其讽刺!当她在机场苦候他时,当她打电话到他家时,他为什么就没想到她在等他?
察觉她美眸中隐含的愤怒,狄恩的大手抚上了她绝美的容颜,哑声低事道:“对不起。”
“有什么好道歉的?”扶桑淡淡地反问。
“为我的失信。”狄恩歉然地蓝眸充满祈谅,“昨晚我找了你一夜,问遍了所有旅馆与饭店,才知道你在这作。我不敢离开家,怕你打电话来找不到我。”
“我有打电话给你。”
“就是那通不讲话的电话,对不对?”
“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已经结婚了。”
果然是为了这个原因!
狄恩紧紧地握住她的柔荑,急切地解释道:“我没有结婚!而且,我也不会与克莉丝汀结婚的。”
“克莉丝汀?”
“就是昨晚接电话的那个女孩,她是我的未婚妻。”
“哦,未婚妻。”扶桑抽回双手,看不见的怒焰逐渐扬高。他究竟还有多少事没告诉她?
“昨天我的奶奶也在,所以我没能去接机……”
扶桑举手的打断了他的话,道:“这样也好。”
“扶桑!”狄恩感觉到她离他愈来愈遥远,不自禁地将她拉到怀中,想借由这个拥抱平息他的恐惧,“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明知道我有多么在乎你,我没有变心,我爱你呀!”
“别说了。”她叹息。她再也碰不起“爱情”这种东西,也不会再奢求有人可以一生一世地陪着她,她会认命地缩回她的壳里,至少不再受伤。
“不,你不能用这种方式惩罚我!”狄恩激动地喊,“为什么?扶桑,是什么理由让你绝望?”
“我不是绝望,而是我明白一点——”扶桑双眼迷蒙地看着他,低语,“那就是——没有人会永远留在我的身旁,我不能倚赖别人,必须学着坚强。狄恩,你不会懂我这种害怕失落的心情,因为你从来没有尝过那种渴求别人陪伴的滋味,当然你就不会了解忽然被狠狠抛下的感觉。你们不会在乎是否有人陪,因为你不是我!”
“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他正在逐渐地失去她!这个认知让他的心隐隐作痛,“一直是我陪你走过来,不是吗?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你的感受?”
扶桑微微地笑了,道:“再见,狄恩。”他不懂,所以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
狄恩心往下一沉,托起她喜怒不再形于色的小脸,急切地吻住她。他在吻掉他们之间无形的距离,吻掉她心中那层心防……除此之外,他对知道该怎么办。他被她的疏离骇着了,他不要失去她,绝不!
狄恩的吻是那么激狂,非比寻常的热烈,像是要对她证明什么……但是扶桑却无法沉醉其中她微蹙起黛眉,他吻疼她的唇了。
“不要说再见,扶桑……不要……”狄恩边吻着她,边痛楚地低喃着。
“狄恩!”扶桑别开头,拒绝他的示爱,“够了,放开我!”
“不!只要我一放手,你就不会回头了。”
狄恩的话触动了她的伤怀,她想起了过去相片的甜美时光,极力的忍住在眼眶里翻腾的泪意,挣扎着道:“放开我……一切都结束了,让我们心平气和地道别吧!”
那道包裹着回忆的糖衣尝尽后,所剩下的就只有苦涩了。
“不!”他紧紧地圈住她,说什么了不愿放手。
他爱她呀!爱她又脆弱又坚强的个性,爱她小小的感伤,爱以她敏感的思绪,他不要放走她!
就在扶桑无计可施的情况下,突然一只大手拉住她往他怀里带,另一只手同时挥出,一拳将狄恩狠狠打倒在地。
“狄恩!”扶桑惊呼。她抬起头,正对上西泽尔盈满暴戾之气眼眸,“西泽尔,你怎么中以……”
“为什么不可以?凭你那点力气想要挣脱他的钳制还有得拼。”他不喜欢自己认定的女人被其他来历不明的男人搂在怀中,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狄恩狼狈地站起来,愤怒地瞪着西泽尔,而后询问扶桑:“他是谁?”
“他叫——”
西泽尔捂住她的樱桃小口,挑衅地回嘴:“没必要告诉你。”
狄恩接收到西泽尔充满敌意的态度,惊愕地问:“扶桑,这是怎么回事?”
“呜……”扶桑很想回答,可是西泽尔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所以她只能发出一串呜呜的声音。
西泽尔觉得好笑,都这样子了,她还想解释啊?转向狄恩,西泽尔扬了扬眉,道:“小子,这个问题让我来回答你——扶桑是我的!不论过去她与你之间有着怎样的牵绊,那都过去了,今后她的未来将不会有你的存在,明白了吗?”
扶桑当场目瞪口呆!就算是唬人也不需要这么说吧?狄恩眼中的那抹心碎让她好难过。西泽尔可以说得委婉一点,何必这么伤人!
“真的?他说的是真的?”
“呜……”西泽尔不让她说话也就算了,居然还剥夺她点头摇头的权利——他的手牢牢地定住她的小脑袋,教她动弹不得。
“回房去,扶桑。”他刻意温柔低语,存心将狄恩暴毙而亡,“不奉陪了,请回吧!”
说完,西泽尔看似温柔,实则强硬地搂她回房。
一走进饭店玄关,西泽尔才放开他的手。扶桑一得到“言论自由权”,立刻不客气地开骂:“西泽尔,你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权力可以代替我发表那篇言论?我跟狄恩之间的事难道我不会自己解决吗?”
径自开门走进房,西泽尔将钥匙丢在茶向上,坐进那张绣着百合花的沙发中,他嗤笑道:“自己解决?他根本没有想要跟你谈的意思,所以他才会那样抱你、吻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至少你不必出手打人!”现在可不是十六世纪地种动不动就用决斗来决定一切的时代。
“要他相信我有绝对的理由揍人,他才会乖乖放弃。更何况,我打都打了,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太迟了吗?”西泽尔从沙发中站走,伸手抚摸她精致细嫩的俏颜,温柔低语,“我对他说的话不是做戏而已,同时那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扶桑刚刚平复的思绪,又教他给弄乱了。不,她拒绝去深想。
“你封闭你自己。”西泽尔强迫她看着他的绿眸,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理由,但我想是因为他。可是我与他不同!我们之间存在着强烈的吸引力,你的灵魂是为了与我契合而存在的!”
西泽尔避开他温柔的大手,轻轻地笑了,道:“那么琉克勒茜呢?不久之前,你因她的死黯然心碎,而现在,你却对另一个女人吐露爱语,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西泽尔没料到她会拿琉克勒茜来反击他说的每一句话,有些恼怒之余,也不禁佩服起她的理智。
“是的,我爱过她,她是我的妹妹、我的宝贝,她以她维纳斯般的美颜颠倒众生,我欣赏一切美丽的事物,如何不受吸引?当时路易十二将凡妮莎赐予我为妻,比起毫无感情为基础所娶的妻子,我何不选择心爱的琉克勒茜?而你,扶桑,你我都清楚我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情愫,你为什么要逃?”
扶桑走向窗口,背对西泽尔道:“我没有逃,正如我对狄恩所说的,我只是明白了一件事——我不必再对谁存有期待,因为自始至终,我的生命不会有任何人加入,感情对我而言,只是一种沉重的包袱。”
西泽尔的语调、眼神充满了百分之百的危险,道:“包括我?”
“任何人都一样。”
她没有回头,所以错过了他绿眸中一闪而逝的痛楚。
久久,房间内都没有声响。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一声门响,倏然回头,看见西泽尔冲了出去。
扶桑追到房门口,喊道:“西泽尔!”
他没有回头,迅速而熟稔地穿过回廊,奔下楼去了。
扶桑的门口呆立片刻,然后踅回房里关上房门,伏在床上,一颗晶莹的泪珠不知不觉地滑出眼眶。
就像过去每个人都会对她做的——抛下她,任她独自遍尝孤独与寂寞。
“西泽尔……”咬住下唇,扶桑开始忍声啜泣。
即使寂寞的滋味她早已熟悉,但是仍无法抑止威胁着要冲出眼眶的泪水。
第六章
扶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总久,当她迷迷糊糊醒来是时,外头已经是日落西山了。她乏力地眨了眨双眸,发现自己被腾空抱起。
是西泽尔,他一双具有魔力的绿眸带着不容错辩的温柔与怜惜,深沉地望着她。
突然,扶桑感到一阵心安。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离去的身影使她好不容易熟悉的孤独滋味,再一次变成她最害怕的梦魇。
她展现欢颜,寂寞的恐惧正如氤氲般急速消失。
“你回来了?”
西泽尔什么也没有多说,俯下头,牢牢地攫诠她甜美的樱唇。
即使他负气离开,也躲不了想念的心情,他不停地想她,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所以,他回来了。
“我的桑桑……”他的叹息之声不绝于耳。
扶桑纤细的皓腕圈住了他的颈项,任他的吻引领她再一次领略他们之间销魂般的激荡。
他将她放进柔软的床上,困在他的身下,才不舍地离开了她甜美的双唇,双眼瞅着她犹带泪痕的美眸。
扶桑迟疑地伸手抚上他贵州化、英挺俊逸的脸庞,以手指游走在他的眉心、挺直的鼻梁,与性感而深具魅力的唇间。
她叹息般地呓语着:“为什么回来了?”
“因为我走不开。”他喑哑低语,“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
这句话无端惹得她落泪。从来没有人会对她这么说,连狄恩也不会。
“别哭……”他俯首吻去她的泪,然后轻吻她湿润的羽睫、翘翘的鼻尖,然后吻住她的樱唇,倾他所有的爱恋。
汹涌的情潮在他们之间翻腾,但是他始终没有越雷池一步,他仅是与她十指交缠,与她的手心相贴,无言地品尝这分契合的甜蜜。
过了好半晌,西泽尔结束了这个吻,温柔带笑地看着她。
扶桑喘息着睁开乌眸凝视着他,轻笑道:“我想……我有些饿了。”
对了,她早餐来不及吃,连午餐也错过了。
西泽尔噙着笑意将唇移了过来,却遭扶桑制止。她有些啼笑皆非道:“不是这种‘饿了’。我是指,我必须吃点东西,我还不想绝食。”
“去换件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刚刚在外面晃了一圈,他大抵知道有哪些餐馆。
这五百年来,整个世界变了许多,不光是建筑,连在陆地上跑的大铁箱都能载人,而且跑得比马还快。人们的衣服也和早上来参观城堡的游客,以及扶桑全一个样儿,奇怪无比。
扶桑拿疑惑的眼神看他,西泽尔笑道:“我有钱,记得吗?我是古人,随身携带的一些饰物非常值钱。你们现在的钱叫……什么‘美金’来着,我用我的腰带换来十万美金,两万元是现款,八万是一张盖着图章的纸。”
扶桑接过来看。
“那是支票。”
十万?不管买主是谁,都称得上非常狡猾,五百年历史的腰带居然才值区区十万美金。
“怎么会想到去换钱?而且,你什么时候有这条腰带?”她记得在遇到他的那天夜里,人身上可没有那多值钱的饰品。
“在这个时代这玩意儿好像挺好用的,入境随俗。”他接回那张支票,“不光是腰带,我还有一件铠甲,受了伤后,我脱下那些累赘放在花园里。”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他又道,“吃过饭后,陪我去找裁缝。”
“裁缝?”
“我需要几套衣服。”身上这套衣服又别扭又怪异,而且质料很差。
扶桑笑了起来,道:“我们这时代的人都穿成衣,除非必要,否则很少人订做。”
“不量身订做,怎么知道衣服合不合身?”
“通常成衣工厂会制造各种不同尺寸的衣服……”扶桑发现这样解释下去大概没完没了不,所以简单地道:“吃过晚饭,我们上街去时,再解释给你听。”
换了件衣服,扶桑与西泽尔两人安步当车地走着。
“那铁箱子为什么装了许多人?囚车?”西泽尔送过不少政敌往巴士底监狱而去,似铁箱子般的囚车里面也坐了不少人,不过有四到六匹马拉车,可是这个时代的囚车却没有马匹,奇怪,是怎么动的?
“一般的铁箱子叫做汽车,那边的大铁箱叫做巴士,那不是囚车,就像你们那时代的马儿一样,是一种交通工具。”
西泽尔露出颇有兴味的笑容,道:“叫汽车?它跑得甚至比马儿快。它吃什么?”
“它什么也不吃,它喝一种油,叫做汽油。”
“我想豢养它,什么地方可以买得到?”
扶桑微笑道:“哦,我劝你不要。买一辆必须花上数万美元,加上年年必须支付的牌照税与保养费用,我认为不怎么划得来。我承认它很方便,但绝非必须,而且你还不会驾驶它——”
“你是指驯服、驾驭它?”西泽尔笑笑,“我可以驯服一匹烈马,我相信铁箱子应该不比我的坐骑顽劣。”
“驾驶一辆车和驾驭一匹马完全不同,任凭你如何踢它、鞭打它,它就是不会听命于你,驾驶一辆车子有一定的程序,这和骑马完全是两回事。还有,并不是能开车的驾驶就能上路,你必须去考驾照……”
“驾照?”对西泽尔而言,那又是一个新名词,“那又是什么?”
“是一种证件,它可以证明你的确通过测验,是个守规则的驾驶员。”
“哦,是吗?”西泽尔挺不以为然地提着呼啸而过的跑车,道,“只在能像他那样驾驭汽车,就是个守规则的驾驶员?那并不难。”
扶桑开始觉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忽略了意大利人开车速度之猛,足以媲美恶名昭彰的纽约客。
“其实……也不每个拿到驾照的驾驶员都守规矩——”
“你的意思是……只要在测验当天守规矩,之后如何都没有人会过问?”
“只要不遇到警察,差不多是这样没错……”
西泽尔扬了扬眉,点点头道:“这和我们那个时代很像,只要在路易面前循规蹈矩,你爱在你的封邑中如何狂放也不会有人过问。”
扶桑笑了起来,这倒是个有趣的比喻。
可不是吗?不管世界怎么改变,科技如何发达,人类的素质也不会变迁多少。
走着走着,西泽尔突然停住脚步,凝视天空微微一笑道:“你们这时代,喜欢在鸟儿身上挂灯火吗?”
“什么?”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她只看到一架飞机飞过,哪来的鸟?“什么鸟?在哪里?”她也没见过身上挂灯火的鸟耶!
西泽尔伸手一指。
“不就是那只大鸟?”
搞清楚了西泽尔语意为何,扶桑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那……那个是……飞……飞机啦!”扶桑差点笑到岔气。因为在晚间飞行,所以机翼亮起灯来,没想到被西泽尔误码率以为挂着灯火的大鸟。
“飞机?”
“也是种交通工具,可以载着你在天上飞。”
“飞?很有趣,它飞去哪里?”
“它哪里都去。欧洲、亚洲……你听过亚洲吗?”
“我知道,中国有一个皇朝,在十四世纪时曾经侵略过威尼斯东北一带;中国就是在亚洲。”尽管是由史书上得知,但剽悍的中国民族令他印象深刻。
扶桑眼睛发亮,道:“你说的是元朝的‘蒙古西征’。西泽尔你知道得不少嘛!”
西泽尔不以为意地轻笑道:“我拥有全意大利半岛最大的私人图书馆,而那些可不是用来摆着好看而已。我喜欢看中国人写的兵书,那对我统一整个意大利半岛的梦想大有助益。”
扶桑一怔,道:“你说……你想统一整个意大利半岛?”好大的野心!
西泽尔笑笑。
“有何不可?我拥有强大的军队,有一颗天生为军事政治家的脑袋,取代路易十二有何不可?”
“可是,路易十二不是相当重用你吗?甚至还赐你最广阔的封邑,封你为范伦提诺公爵,你却想造反。而且……你不就是因此而送命的吗?”
“造反?”西泽尔冷笑数声,“我若顺利将路易送上断头台,那将会叫‘革命’。”西泽尔原本握着她柔荑的大手转而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俯首在她耳边低语着,“还有,我并没有送命,我仍然活着,真正做古的人,是路易十二。”
“你为什么执意与他为敌?”扶桑仰首看他,认真地问。
“因为我不想当他的战棋,更因为我是个私生子?”西泽尔带着深深恨意,一字一字道,“在当时,如果毫无地位的私生子想要在宫廷立足,除非有过人之处,否则就等着沦为奴隶!他征用我,不过是需要我为他打江山,只要我没了利用价值,我就会被送进巴士底监狱,就像那些被我送进去的政敌一样!”
扶桑沉默片刻——为他的过去而心疼。
“对不起,我不该多问……”
她根本不了解当时的社会,为什么还要自以为是地指责他的背叛?她们在伤害他啊!
西泽尔搂紧她,回答:“不,我希望你知道我的过去——真实的过去,而不是像来参观圣安基罗堡的游客们……只关心我的风流韵事。”
最后一句话,西泽尔是打鼻腔里不悦地哼出的。
扶桑被他不屑至极的模样给逗笑了。
“人哪!都是喜欢挖别人的隐私,听别人的八卦的;这是人性,你不能否认它,对不对?”
“敢情你也是其中之一?”
“嗯……答案我可不可以保留?”
“顽皮!”西泽尔宠溺地笑了。他仰首仰望星空,道,“有机会的话,我想去坐一次飞机。”
扶桑摇摇头道:“不可能的,西泽尔,你没有身份证,没有护照,出不了境的。”
西泽尔不悦地挑眉道:“怎么?一个人的存在与否,也需要经过测验通过,才发给证照的吗?”
“哎呀!身份证跟驾照不一样啦!记得吗?你是十六世纪的人,算是‘幽灵人口’,那当然是不会有证件可以证明你的存在的嘛……”
喔!好难解释啦!看来,这顿晚饭要不得安宁了……
西泽尔带她到一间具有复古风味的餐厅。讲究的布置,以及别致的十六世纪风格,或许正是这个原因,所以西泽尔独钟这一家吧?
踏进餐厅,浓浓的意大利咖啡香味与奶酪香便扑鼻而来,扶桑这才发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
侍者引领他们坐下,点了一份牛排与通心粉后,西泽尔开口:“喜欢这里吗?”
“很特别。”她来过意大利这么多次,怎么都没发现有这么可爱的餐厅呢?
西泽尔微微一笑道:“这里让我有回到十六世纪的感觉。”
扶桑扬扬眉。这一点倒是无庸置疑的。
“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任谁都会想要寻找一些自己熟悉的回忆,抚平自己的不安。”
“你认为我不安?”
“看得出来你不怎么欣赏二十世纪的一切。”她笑答。
“嗯,的确,除了你之外。”他握起她的手,送到唇边轻吻了下,漂亮的绿眸有着放肆的挑逗。
他对这个世界的女人一无所知,但他确定,没有女人像那般,可以挑起他以为早已麻木的知觉与保护欲。
多可笑!他有着数了数不清的红粉知己,他可以弃王妃凡妮莎于不顾,却惟独偏宠琉克勒茜,他发誓要保护她,但是,他不知道他对扶桑也有如斯心情。而且,比起琉克勒茜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欣赏我?”扶桑满脸不认同,并且蹙起黛眉,怪声怪调地道,“爵爷,我不知道你欣赏的定义是什么,不过,在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放话要扭下我的头吊在城门上供人瞻仰的时候,可曾想一你会有欣赏我的一天?”
西泽尔笑了。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因为你的特别与美丽,让我想要与众人分享?”
“谢了!”扶桑夸张地做了个敬谢不敏的表情,道,“与其用那种方法,我宁可自私地把我授命蒙起来,只让自己观赏。”
美味的餐点送上来了,所以他们暂时鸣金收兵,专心对付眼前热腾腾的食物。
香醇的起司混着杏仁片与意大利通心粉,扶桑的三魂七魄全被香味给勾走了。也许是师傅手艺好,也许是她饿昏头了,总之,眼前利的通心粉美味得只怕她尝过一次便终身回味无穷。
不过,西泽尔的表情却完全与她大相径庭——他一副食不下咽的模样。
“怎么了?不好吃?”扶桑倒是很大方地递出自己的通心粉,道:“我跟你换好了,通心粉很好吃。”
西泽尔耸耸肩,任她调换。
扶桑尝了口牛排,道:“咦,还好嘛!”又香又多汁,蛮好吃的呀!
“肉质不够鲜嫩,火候也不够。”西泽尔端起红酒酒杯,啜着甜淡的葡萄酒。
对喔,她忘了以西泽尔尊贵的身份,早已被美酒佳肴养刁了胃口,难怪对现今的牛排不存好感。
“西泽尔,你再这么挑,当心会在二十世纪饿死。你确定你还想活吗?快把通心粉吃了。”
西泽尔笑笑道:“我对这个没兴趣。”
每天的餐桌都少不了通心粉,光看就倒足了胃口。
扶桑开始伤脑筋了。
“那你想吃什么?”法国菜?不行,他大概也习以为常了,一定会很挑。那就中国菜好了,保证西泽尔没吃过。可是在意大利找中式餐厅,可得碰运气了……
“你。”他的眼眸露出淡淡的欲望。
“我?什么?”
“我想吃了你。”他俯近她,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低语诱惑她。
扶桑当场红了粉颊。低下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知道——她不能再相信别人亲密的话语,因为那会是她日后的致命伤。
两人之间有着短暂的岑寂。扶桑没有抬头也知道西泽尔正凝视着她——又来了!那双带着狂野与灼热、极度魅惑的绿眸!
在这个时候,餐厅内柔和地流泻出古典的意大利风乐曲,扶桑朝西泽尔勉强一笑,希望能借着谈话来打破僵局。
“啊……我听过这首歌,是意大利宫廷舞曲,对不对?你或许也曾听过吧?你喜欢音乐吗?”
西泽尔走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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